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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海兰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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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难关。另外这一封你千万要收藏好,半年之后再拿出来,这是侧妃钮祜禄氏借用议政大臣索浑的名义写的柬婚书信,它可以帮你配个好人家,然后脱离奴籍。”我将两封信同时交到她的手里,叮嘱地说:“以后的命运全靠你自己掌握了。”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手中的信,哭得哽咽了,她又不顾我的拉扯跪了下去对我说:“主子——主子——赛阳哪儿配主子——此等眷顾啊!主子的恩情,赛阳就是——为主子死一百次也不够回报的啊!”

“傻丫头,我不是要你死,我是要你活啊!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知道吗?不论将来发生多么困难的事情,你都要坚强的活下去,因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这样才是对我的报答,知道吗?”我边说边为她擦拭眼泪。

我掉入这个世间,最彷徨最无助的时刻都是她陪我度过的,现在连她我也保不住了,在这个世界我真是无力的可怕。

我又拿了准备好的棉衣给她换,这才发现原来她身上有大大小小不同的伤口,有些结疤了,有些却依然渗着血丝,我惊讶的问她:“这是谁干的?你身上为什么会有伤。”

“没事的主子,一点也不疼。别问了。”她闪躲地回答着,迅速地穿衣掩盖住那些伤口。穿好棉衣后,她又套回太监服。

“告诉我,究竟是谁?”我真不敢相信,有人居然会对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下此毒手。

她震慑于我的严肃,缓缓开口道:“那天早上大妃问是不是有人在酒里下了东西,赛阳并未看见什么,便回答没有,大妃却不肯信,于是上了鞭刑。不过没关系的,大妃也是心疼主子,情急而已。而且赛阳根本就不疼。”

我颓废的坐到床沿上,好一句“情急而已!”可惜这次未能让她们如愿以偿了,我选择了保护颜扎氏;毕竟她是四觉罗的母亲,我总不能让一个八岁的小孩子在这后宫失去了母亲啊!就是可惜赛阳了,我抱着她的头哭了起来。真不知将来这后宫还有多少可怕的明礁暗涌。

素玛的声音自门外传来:“主子,时间差不多了,禄公公已经在外面侯着了。”

我突然意识到分离居然就在这一秒钟了,以后就是永远不见了。我忍着心痛对她说:“把泪水擦干吧。记住我的话,收好那两封信。以后自个珍重了。”

赛阳很努力的点了点头。

素玛进来将她带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回过身来眼神炯炯地看着我,跪下给我磕了三个头,然后便哭着跑了出去,只留给了我满屋的伤心。

我走到床边能看到她为我做的绣枕,走到书桌边,有她教我写的蒙文,梳妆台上有她经常用来给我梳妆的盒子……满屋子都是她的回忆,但是她却再也迈不进这屋子一步了。我整个人都被悲伤的情绪控制了,我的泪水一直停不住。

后来皇太极来了,我顶着红红的眼睛为他请安,他站在那里表情复杂的看着我,我却不敢看他,我知道自己现在狼狈极了。他走过来揽我入怀,什么也没说,我的眼泪在接触到他宽阔胸膛的瞬间又无法控制的流了下来。

我在心里默默地说着:赛阳,谢谢你,也对不起你了!今后的路自己走好吧!

正文 礼物

时间依旧分秒不停的过,赛阳离开已经半个多月了。她留在我心底的伤痛,渐渐地被冰封了。眼看新年就要到了,皇太极却越来越繁忙,白天几乎见不到他,他夜里大部分的时间还是留宿我的宫里,不过偶尔也会去别的妃嫔那里。

我的日子过得很平静,只要他不在,我大部分的时间就是看书,刚读完了王实甫的《西厢记》,目前在看郑光祖的《倩女离魂》。

昨夜皇太极好奇地问我怎么最近对元曲这么感兴趣,我很坦白地告诉他说:“因为这些书可以当作故事书看,而且还算读得懂;读书在我而言只是打发时间,并不为提高认知。”

他听完后居然嘲笑我说:“只有你这么笨的女人才会用读书打发时间。”

我就不懂了,读书证明我素养高,难不成要像后宫其他的女人那样天天无所事事,投身‘八卦事业’,才算聪明?于是我‘请教’他:“那依国汗之意,怎样才算聪明的方式呢?”

他看着我,有些揶揄地说:“以你现在的经历,应该是还没能体会到什么才是女人真正的乐趣。明天送你一份礼物,你自然就明白了。”说完他居然笑得十分诡异的盯着我。

他的笑令我感觉毛骨悚然,怎么总有种‘准没好事’的感觉。

一大早起来与素玛一起侍候皇太极上早朝之后,我便继续坐在窗前的暖塌上读我的书,素玛则忙东忙西的整理早上用过的东西。

《倩女离魂》的故事情节很简单,但是所用词句却艳丽动人。当我读到尾章时,居然情不自禁的念诵了起来:

“凤阙诏催征举子,阳关曲惨送行人。

调素琴王生写恨,迷青锁倩女离魂。”

素玛听我念诵完,笑着说道:“主子这是为谁感怀伤情呢?”

我想来是读得太入迷了,见她笑我,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说:“哪里是什么感怀伤情啊!这可是大团圆结局,我只是喜欢这诗;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她看着我不解的问:“这又是‘曲惨’,又是‘离魂’的,会是大团圆结局?”

“人世间的感情,其实就是如此,‘若非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啊!”我说这句话的时候,脑子里却浮现出袁逢的身影,还有我们在加拿大一起度过的那段日子;突然之间感觉他好遥远,似乎未曾真实出现过一样。今时今日,我们的生活已经变成了两条平行线,也许永远也不会有交集了。

素玛见我出神起来,便不再多言,继续整理着房间。我神游了一会儿,太阳便升了起来,照的屋里有种暖暖的感觉。我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问素玛道:“可还有什么好书看?这本已经读完了。”

素玛边绑好床幔边回道:“主子可有什么想看的书名,奴婢这就去北书房找找看。”

我现在其实最想看《红楼梦》,不过曹雪芹出世还是一百多年后的事情,我又怎么看得到!至于我能叫得出名字来的文言书籍实在是少之又少;能看的我也几乎都看了,于是我决定与素玛一起去北书房找书。因为怕后宫出入书房不方便,我换了素玛的宫女服,将头发编了个大辫子就出门了。

我们一路行到北书房门口,就见有几个小太监迎过来给素玛请安。我并不认识他们,素玛小声地贴在我耳边说:“这是四觉罗与五觉罗的贴身太监。”

我有些讶异,没料到会在此地遇到皇太极的两个小儿子。素玛叫太监免礼后,我们便步入了北书房。

一进门槛,便听见一个稚幼的童音说:“哥,你那面找不找得到啊?这面高的地方我够不着,你找完那面就过来帮我啊!”

另一个同样稚气未消的声音回答道:“硕赛,你过来这边吧,这里好像有不少万历早年间的书籍,别在那面找了。”

我与素玛对视一笑。没想到这两个小家伙还蛮好学的,这么一大清早便来这里查找书籍。

我故意放轻脚步地与素玛走了进去,却被突然自书架中间冲出来的硕赛撞了个满怀。

硕赛还没看清撞上之人,便发脾气的叫道:“哪里来的贱婢,不长眼睛啊!”

另一个听到声音之后,也很快跑了出来,拉着硕赛的手关心地问:“你没事吧?”

硕赛冷硬的回了句:“没事!”

他们有些惊讶的注视着我,我也打量着他们。稍高一点儿的那个身穿蓝袍白褂,一双剑眉立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之上,是个漂亮的孩子。稍微小一些的孩子身着绿袍紫褂,长得也十分精神,不过却显得有些粗暴之气;不若另外那个孩子般气质儒雅。

素玛首先打破沉默,躬身行礼道:“奴婢给四觉罗,五觉罗请安。”

“素玛,这是——”高个子的孩子看着我询问道。

素玛正想要解释,我按了她的手一下,示意她不要说话。我向他们躬身行礼道:“奴婢是兰侧妃宫里的,给四觉罗,五觉罗请安,主子吉祥!”

硕赛依旧生气地说:“吉祥个屁!你撞疼我了!”

我心想,他还真是个小孩子啊!为这么点儿事就值得生气?我陪笑着说:“主子撞疼哪里了?奴婢给您揉揉?”

硕赛还要说什么,却被叶布舒制止了,叶布舒对他说道:“别闹了,没听她说是兰侧妃宫里的啊!”

他这句话倒是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是我宫里的怎么了?难不成我宫里的人还有什么特权?

叶布舒又回过头来看着我与素玛严肃地问:“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我答道:“给兰侧妃找几本书。”

他又问:“什么书?”

这可问到我了,我本来就是来找找看有什么书可以读,并没有真正的目标。不过听他刚才说找什么万历年间的书,我急中生智的回道:“兰侧妃并没说什么书名,只是让奴婢们找几本明朝万历年间的书——”

我话还没有说完,硕赛就惊讶的打断了我的话:“你们也找万历年间的书?可是找那本——嗯——嗯!”

他的声音硬生生地被按了回去,叶布舒紧张的用手堵住他的嘴巴,一个劲得给他使眼色。

叶布舒假笑地看着我们说:“咱们各找各的啊!”然后拖着硕赛就走,硕赛被叶布舒捂着嘴,可怜兮兮地拽进了两排书架间的隔隙内。

什么书这么神秘啊!这倒是更令我感兴趣了。我走到他们隔排的书架旁,假装翻找着书;素玛也跟了过来。

就听叶布舒很小声地对硕赛说:“你疯了是不是,差点被你害死。”

硕赛不服气的声音传来:“不就是两个卑微的奴婢嘛,你怕什么啊?就是明摆着告诉她们我在找‘兰陵笑笑生’的书,她们也听不懂的。”

“嘘!——你就不能小声点儿啊。——算了,算了,不找了。就你坏事!”叶布舒指责的说,然后甩手走出了北书房。

硕赛在后面跟着他跑了出去,边跑还边喊道:“哥,你怎么就走了啊?书还没找着呢。”

我从书架旁歪出头去,就看着一前一后两个走远的小身影。“兰陵笑笑生”?这名字怎么这么熟啊?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但是就是想不起来他究竟是写了哪本书。

我对素玛说:“去帮我找找看,有没有那个‘兰陵笑笑生’的书。”

我们两个分头找了多半个时辰,却毫无收获,摆放明代书籍的书架几乎被我们翻了个遍,依然是找不到那本‘兰陵笑笑生’的书。我努力思索着,怎么这个名字会这样熟悉啊?究竟会是什么书啊?突然,我看到了书房窗前花架上的梅花瓶——

我笑了,对还在努力寻找的素玛说:“不用找了,我不想看了。”

素玛难以置信的看着我说:“主子,就快找到了,您再等等吧。”

“没关系,那本书我已经没兴趣了。”我顺手从架子上抽出了罗懋登的《三宝太监西洋记通俗演义》,对素玛晃晃说:“我打算看这本了,咱们走吧。”

刚用过午膳,皇太极那边的一位太监便迈进偏堂给我请安,“奴才德汕给兰侧妃请安;侧妃吉祥!奴才奉了国汗之命来禀告侧妃晚上酉时去仰曦斋用膳。”

“公公请起吧。”我见他起身后便问:“可知国汗因何赐宴啊?”

德汕始终低着头回道:“这个请恕奴才不知,国汗只是命奴才来传个话,并未言其它。”

“有劳公公了。”我给素玛递了个眼色,素玛将那小太监带出偏厅,并打了赏银。

素玛复回来的时候冲我摇摇头说:“主子,看来他确实不知道国汗为何赐宴。”

我点了点头,想了想后说:“过会子把前日国汗赐的乌沃茶取出两盒子来,分别送到大妃和玉侧妃宫里去。就说给她们尝尝,喝着若对味,我这里还有。”

素玛应了‘是’,就去了。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当我坐在书桌前临帖子的时候,素玛进来禀告说:“主子,乌沃茶已经都送去大妃与玉侧妃宫里了。”

我“嗯”了一声,等着她下面的话。

她又说道:“大妃与玉侧妃宫里都未有通传过今晚赐宴之事。”

我心里有些纳闷,皇太极这又是闹得哪出戏?如果连大妃与布木布泰都未邀请的话,其他妃嫔应该更没可能出席了。难道就我们俩个吃饭?这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不管怎么疑虑重重,我还是穿戴整齐了,在酉时之前抵达了仰曦斋。

我迈出轿子的时候,两个太监便跪下请安说:“侧妃请先进去吧,国汗立即就到。”

我带着素玛跨入了仰曦斋的正堂,这里的构造很简单,俩面一边是个普通的书房,一边是间小卧房,中间是正堂,前方是会客厅,后方便是膳厅。我到的时候,侍候的宫女已经将诺大的圆桌上排满了各式各样的菜式,但是却只留了三个位置。看来今晚除了皇太极之外,应该还有一位‘客人’。

我正捉摸那位客人会是谁的时候,皇太极已经踏进了正堂。我忙欲跪地行礼,他却一把托住我已俯下的身体说:“不用多礼了,今日没有外人。”

我谢过他后才看清楚,原来他身后还跟着进来了一个‘小人’。

“叶布舒,还不快行礼!”皇太极严厉地冲着那盯着我惊讶发呆的小家伙说道。

“叶布舒给侧妃娘娘请安!”他被皇太极的声音吓了一跳,立马跪地磕头道。

我将他由地上拉起来说:“四觉罗不必多礼,请起吧。”

他小心的看了皇太极一眼,才慢慢地站了起来。

皇太极首先入了主座,然后对我们说:“你们也过来坐吧,都站着干什么!”

我坐到了他的左手边,叶布舒做到了他的右手边。身旁伺候的宫女便开始为我们布菜。皇太极时而与我闲谈几句,叶布舒却只是低着头,不敢多言;像只受了惊吓的小鹿,战战兢兢的。

我看看皇太极,又看看叶布舒,真是两父子啊!居然连吃饭的动作都如此酷似。

我笑着问叶布舒说:“四觉罗最近可有在读什么书吗?”

他惊讶得抬起头来看着我,那眼神充满了恐慌与无辜,然后小声地回我道:“太傅最近在教导我们《诗经》,所以——近来看的都是《诗经》。”他越回答越小声,想来是怕我会在皇太极面前告他的状。

我又故意搞恶地问他:“没读过什么万历年间的书吗?”

他的脸憋得越来越红了,径自低着头,小声地迅速回答道:“回娘娘话,没——没看过。”

他的表情令我忍俊不禁,故意拿丝帕掩面咳嗽了一声来掩饰偷笑。这个‘坏’孩子,人只有八岁,但是却对《金瓶梅》感兴趣,不吓吓他怎么会学乖!

皇太极显然是并没有听出我们对话中的乾坤,反而开口问叶布舒道:“说说你对《诗经》的认知来听听。”

叶布舒见皇太极出题,表情突然变得极度严肃认真的抬起头答道:“《诗经》是汉人历史上的第一部诗歌总集,总共收入诗歌有305篇,分为风、雅、颂三大部分。‘风’正解为声调,‘雅’乃正道之义,‘颂’则为圣祭乐歌。”

我赞许的看着他,回答得不错。

皇太极没表情地又问道:“你最喜欢《诗经》哪篇啊?”

叶布舒眼神炯炯的看着皇太极答道:“儿臣最喜欢《小雅。鸿雁之什》里面的‘庭燎’与‘采芑’。 夜如何其。夜未央,庭燎之光。

君子至止,鸾声将将。

夜如何其。夜未艾,庭燎晣晣。

君子至止,鸾声哕哕。

夜如何其。夜乡晨,庭燎有煇。

君子至止,言观其旂。”

不错!看来他也并不是一个不学无术,整日游手好闲被人伺候惯的主儿,这个只有八岁的孩子居然有‘鸿鹄之志’。我已经开始对他有些改观了。

皇太极也望着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太傅教导的不错,你以后要更加用心学。”

叶布舒认真地点了点头说:“是。父汗!”

我插话进去说:“快些用膳吧,否则就不是‘夜未央,庭燎之光’了,而变成‘夜未央,菜食冰凉’了。”

他们听完我的话都笑了,我们一起开心地吃完了这餐饭。

宴席彻去,用过漱口茶之后,皇太极突然开口对我说:“叶布舒给你做儿子可好?”

我震惊得看着他,又看到同样一脸难以置信的叶布舒。我急切地对皇太极说:“国汗,这事可开不得玩笑,四觉罗是有亲生额娘的。”

“那又如何?如果你喜欢这孩子,他以后就跟着你,总比跟着颜扎氏来的尊贵。”他极其严肃地说。

看来他是早就有打算了,难怪今晚这顿饭吃得这样奇怪,原来他早有目的。但是这并不是‘尊贵’的问题,而是孩子只有跟着自己亲生的母亲才会感觉幸福踏实。但是他显然并不这么认为。

我还想劝说他打消念头,他却先一步对着处于震惊中呆若木鸡的叶布舒说:“你难道不给你额娘请安吗?”

叶布舒机械化的站起来,走到我跟前,面对我跪下说:“叶布舒叩见额娘。”

我看着他垂着头跪在那里,真难相信眼前的事实。这算什么啊!

我焦急地看着皇太极,还想开口说话,但是他却固执地抬起手来制止我出声,然后说:“海兰珠,这是我答应赐你的礼物,难道你想抗旨吗?”

我万般无奈,只能跪下说:“海兰珠不敢,海兰珠叩谢国汗恩典。”

他满意的笑了起来说:“很好!以后你就不用怕闷了。”

我已是无言,我就这样变成了一个‘强盗’,抢走的还是别人的儿子。看着叶布舒一脸伤心的表情,我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这可让我以后如何面对颜扎氏啊!

正文 叶布舒

不论我们彼此多么的不心甘不情愿,我和叶布舒终是要变成朝夕相处。赐宴的第二天,叶布舒就带着他的‘家当’与贴身小太监搬进了我的宫里。素玛为他收拾了与我斜对面的一间屋子,屋子里面的东西都是现成的,本来也是每天有人打扫,所以叶布舒很轻松的就算在我这里安家落户了。我始终对颜扎氏有一种负罪感,但是却连跟她说句‘对不起’的机会也没有。因为皇太极严重地警告过我,不许我‘胡作非为’。于是我只有把所有对颜扎氏的歉疚转化成对叶布舒的关心。

叶布舒搬进我宫里的第一天,我们晚上一起用晚膳时,我问他:“你怎么看我?”

他停止了吃饭的动作,惊讶的看着我,显然是没听懂我的问题。

我又重复了一遍道:“搬进我的宫里,是不是应该先让我听听你对我的看法啊?我喜欢开诚布公,这里没有外人,你可以实话实说,没人会把我们的谈话传到你父汗耳朵里,也没人会怪罪你。你所要做的就是尽量说出心里话。”

他依旧是一脸不确定得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犹豫与惊恐。一个只有八岁的孩子,却这么难表达自己心里的真实感觉,生在帝王家,真不知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他最终还是小心的开口道:“额娘很——很—美丽。”说完还脸红的低下头。

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算什么看法?不过我也不打算为难他了,日后慢慢相处着看吧。

叶布舒是个很懂事的孩子,早晨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过来为我请安,然后与我一起用早膳。之后他会由贴身太监陪着去书局,午饭则是与五觉罗,几个贝子一起在书局吃。书局一般要到申时,也就是下午大约四五点钟才会放他们出来。他回宫后第一件事情又是来给我问安。

他的出现反而使我的生活充实了起来,晚上我经常看着他读书写字,也会时不时地与他聊几句,他慢慢的也和我熟了起来。他由起初时战战兢兢的面对我,变成了如今经常在我面前呱噪书局里面谁今天挨了太傅的责罚,谁射箭骑马像只熊,谁又总是弄些新奇的玩意带进宫给他们玩。我总是认真地听着,分享着他的世界。

这天他未到未时便自己一个人跑了回来,居然连安都没有给我请,便将自己反锁在了卧室里。

我让素玛去敲他的门,他却不开,只是在屋里大喊道:“别理我,谁都别理我!”

我想他可能是受了什么委屈,便由他自己先冷静一下。

到了酉时,晚膳都已经备齐了,我又叫素玛去敲他房门,他竟干脆不应。

我别无选择之下,只好亲自去到他门前说:“叶布舒,你如果是个男人的话,就给我把门打开,把自己锁起来算是什么本事啊!你如果现在不出来,以后就永远也不用出来了,反正你也就是个不能面对问题的懦夫。”

说完之后我便故作生气地转身就走,他的门却‘哗啦’一声打开了。他呆呆得站在门口看着我。我转过身去看着他,他身上的背夹居然被撕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棉花絮子都露在外面;他的嘴角也挂着淤青,脸上、身上都脏兮兮的。很明显,他与别人打架了。

我将他一把拉出门外,对他说:“先吃饭,其他事吃完饭再说。”

他反抗的甩开我的手,冲着我喊道:“我不要你管我。”说完还头也不回的往宫门口跑去。

我大喝一声:“站住!”他却并不听我的,反而跑得更快了。

我高喊道:“乌谙,彝达,给我截住他。”

两个小太监终于在他快冲出宫院门口的一刻擒住了他。他挣扎着大骂道:“狗奴才,主子的路你们也敢截!不要狗命了!放开我,快放开我!”

他这一闹,整个院子里面跑出来看热闹的宫女太监也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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