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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海兰珠-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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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扯动嘴角笑了出来,宠溺地掐了一下我的鼻尖说:“你的脑袋里面整天都是些什么怪东西啊?”

我其实是见他闷头看了快一个时辰的奏折了,故意想让他放松一下。

“我还很‘贤惠’呢——闲在家里什么都不会。”我继续逗着他笑。他虽不是吝啬一笑的人,但是他真正开心的笑容却很难得。

“原来如此,难怪你总夸哲哲‘贤惠’了。”他故意丢个‘炸弹’给我,这不是明显说我不恭敬嘛。

我哑然,每次想捉弄他,总是会被他反将一军。而今天早上,他倒是现学现卖,活学活用啊!

他在我后背上落了几个浅吻便起身着装,准备上朝去了。我懒得起,伸了个懒腰,打算接着睡。反正有素玛侍候他,我帮忙还碍手呢。

“今日若是有兴致,可以去趟北书房。”他洗漱完毕,复又坐到床沿对我说。

“去北书房做什么?”我好奇地看着他问,不知他又有什么预谋。

“去了自然就知道了。”他笑得很怪异地看着我,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我被他挑起了强烈的好奇心,居然再也无法入眠。起身匆匆用过早膳,便带着素玛往北书房去了。

大早晨的空气特别清新,太阳还未完全升起,天边泛着漂亮的鱼肚白。估计这时候大部分后宫人还未起呢。周围一片安静,鸟儿的晨叫声显得异常清晰。往北书房一路行过去,只见到十来个小太监在打扫宫院。

我与素玛刚刚拐过保极宫的后回廊,小花园内两个背影瞬间映入眼帘。

我拉住素玛,藏身与后花园的外墙角落。大呲呲走出去势必要撞上,而我刚才看到的两个身影中,已经有一个明确是韩烨杰了。谁让他打扮得那么独树一帜,想认不出他来都难;不过,另一个就没头绪了。

一段很长时间的沉默之后,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烨杰,你这么聪明的人,难道就看不清事实吗?”

这声音真耳熟,但是却怎么也想不到是属于谁的。

“事实?国破家亡的事实吗?贝勒爷无需多言,韩烨杰主意已定。”韩烨杰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发出来的一样,不带一丝温度。

一个很深的叹息之后,“烨杰——没用的。你这么做只会害了自己,也害了你父亲。”那个男人依旧苦苦的劝着。

“不要跟我提那个人,他为了韩烨杰一个人的命,居然出卖整个朝鲜民族,欲陷朝鲜数十万民众于战争的水身火热之中。韩烨杰没有这样的父亲,我宁死不做民族罪人!”韩烨杰的话透着令人恐惧的恨意。

“烨杰,你——”

“谢过贝勒爷好意,韩烨杰不想多言了。这是两个民族之间的倾轧,而非你我彼此之间的。韩烨杰依旧感激贝勒爷当初相遇相知之恩。就此拜别了!这个时期,请贝勒爷不要在冒然进宫找韩烨杰了。言尽于此,从今往后两不相干。”韩烨杰的话透着一种决绝。

一阵轻轻远去的脚步声之后,又是一声震撼人心灵的长叹。

我自从韩烨杰第一句‘贝勒爷’出口,便已经知道另一个人是萨哈琳了。很惊讶他这个时间入宫却不上早朝,只为着韩烨杰吗?一直感觉萨哈琳与韩烨杰感情之间有很深的羁绊。毕竟韩烨杰入宫前一直寄宿萨哈琳府上。

他们刚才的谈话就算我听不出究竟是为什么事情,也大概猜得到与皇太极计划征伐朝鲜有关。韩烨杰倒是很有民族气节,似是宁死不屈。

我陷在自己的沉思里,甚至没有留意到萨哈琳是何时离开的。直到素玛轻轻推了推我,我才发现周围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主子,此事可要禀告国汗?”素玛不确定的问道。

“交给我来处理吧。”我对素玛说。

素玛点点头,未再多言。

我到达北书房之后,便有一个太监跑过来请安,估计是皇太极事先安排好的。他交给我一封信。我打开信看到三排字,是三个不同的年代与时间。

第一排写着:东魏武定二年

第二排写着:大元皇庆二年

第三排写着:大明天启元年

我按照信纸上写着的年代走到按照不同朝代分类的书架旁,皇太极难道是叫我找书?可是仅仅天启年代的书籍就多的排满半面书架。他一定不会是要全部,这三个年代依照顺序排列,其中必然存在着共性。

我又走到皇庆年间的书架旁,横扫了一遍藏书。其中有《佩韦斋文集》,《大易辑说》,《王祯农书》等几十本印刷书籍。依旧是没有头绪。

东西魏的书籍摆在一起,加起来也有十好几本。难道要史记的书籍?《魏书》?真讨厌没有数据库的年代,查资料都变得十分困难。

突然我看到了贾思勰的《齐民要术》,刚才在皇庆年间的藏书中应该有看到《王祯农书》。我拿了这两本书之后,走到天启年间的书架旁,开始找寻关于农业方面的书籍。我找到了《北耕录》、《宜垦令》和《农遗杂疏》。

我带着这五本书回到了自己的宫里,接下来整个一天的时间都奉献给了这些枯燥的农学著作。其实我还是不太肯定,皇太极究竟要我找的是不是这几本书。不过这也是我唯一能看到有相互关联的书籍了。

天已黑尽,用过晚膳后,当皇太极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感觉他整个人似乎被暖阳照着一样,显得光彩熠熠。

他看到了放在书桌上的《齐民要术》等书籍,心情不错地看着我问:“这些书可难找?”

“国汗难道要海兰珠帮你去种地?”我不答,笑着反问。

“那也要看你会不会了。”他轻品了一口茶,接着说道:“大明朝的徐光启是个人才,若不是已不在人世,就是虏,我也会把他弄来。目前大金的农耕术明显落后于大明,'奇。书'需要能人志士来改善土地的耕作,进而提高产量。”

我了解他的用意了,我点点头说:“我会尽量看完这些书的,然后找些办法出来。”

他表情复杂地看着我许久,开口说:“萨哈琳对这些书籍也有些研究,可惜他目前已是分身乏术。”

萨哈琳?他到是文武全才啊!带兵打仗,六部法典制定,汉文著作翻译,他似乎是无所不能,并且深得皇太极的信任。这不禁让我更加迟疑究竟要不要开口说早上花园内看到的一切。

因为我不确定以皇太极的评断标准,萨哈琳私自面见韩烨杰的举动算不算已是存有异心。萨哈琳似乎只是想劝服韩烨杰顺从什么安排,并没有涉及任何的不忠诚。我不想画蛇添足,徒增麻烦。

皇太极走过来,揽我入怀,突然换了个话题说:“登基大典定于三日之后,四月初五。”

我惊讶地抬起头望着他。他马上就要迈上人生的至高点了。难怪感觉他今天的心情如此的不同;他深邃的眼神中充斥着一种对未来强烈的期盼,却也夹杂着一份成竹在胸的气定神闲。

“可是今日才定下的登基日期?”真不敢相信再过三天就是大清时代的开始了。曾经感觉那么遥远的历史,如今却好似近在咫尺。

“这半个多月来,八旗贝勒,外藩贝勒与朝臣已经连续上了近百道折子,期盼我早正尊号;我一直未应允。昨日萨哈琳当朝宣读了诸贝勒检讨书与书誓词,并以外族归顺,国势昌隆再次请求我上位;如今也该是继承大统的时机了。今晨早朝,鲍承先等汗臣,呈上了准备多时的称帝典礼折子。如今已是万事俱备,只欠登基了。”他说话时闪动着跃跃欲试的激情。

“登基大典一定会很盛大吧,应该会有很多朝贺使节上殿行礼吧。”我的脑袋中已经开始演绎那隆重庞大的场面了。

“朝贺使节?还是朝鲜使节?”他突然低头严肃地问道。

“朝鲜使节怎么了?”我感觉他似乎是知道什么了。

他先是不说话拉我坐下,然后悠悠开口道:“你今早不是已经听到萨哈琳与韩烨杰的对话了。”他说的云淡风清,但是表情却并不轻松。

“你怎么知道的?”总不会是素玛说的,因为皇太极来到我宫里后一直和我在一起,素玛根本没有机会说过话。

他轻扯嘴角,给了我一个身高莫测的笑容。

再一次感到这个男人的力量极其可怕,不得不庆幸他不是我的敌人。

“你打算怎么处理?”我有些犹豫地开口问道。

“韩烨杰只是一介书生,而韩相博,他的父亲才是我看重的棋子。”他说的干脆简洁。

“——他为了韩烨杰一个人的命,居然出卖整个朝鲜民族,欲陷朝鲜数十万民众与战争的水身火热之中。韩烨杰没有这样的父亲,我宁死不做民族罪人!”韩烨杰早上的话回响在我耳边。

我突然明白了,难怪韩大使会自己一个人返回朝鲜,难怪韩烨杰会莫名其妙地搬进宫里。一切都是皇太极布的局。韩烨杰不过是用来威胁韩相博的工具罢了。

“你究竟意欲为何?”我似乎提前闻到了血腥的味道。

“要对朝鲜用兵,还需要一个师出有名的理由。”从他口中说出的战争就像谈天说地般简单。

“你要一个怎样的理由?”我还是不明白。

“韩相博此次回朝鲜已然激发了朝廷上下拒绝归顺大金的愤恨之情,李倧拒绝接见我派出的使团。此次还特意派来了硬脾气不怕死的李廓为朝贺使节,摆明不肯臣服大金。正中下怀,此时不打,更待何时。”他这局布得真是精细到分毫不差啊!

李倧真是糊涂,作为一个国家的统治者怎么可以如此轻易被挑起不理智的情绪。他与皇太极相比,实在是天壤之别。难怪现在落入被动局势的是朝鲜了。

“你会怎么处理韩烨杰?会怪罪萨哈琳吗?”在我看来他们谁也没做错,一个为了自己的国家,一个为了自己的知己。

“此事与萨哈琳无关。至于韩烨杰,生死之间,全看他自己如何取舍了。”他似乎像要看戏的结局一样,无关痛痒地说道。

“既然你知道韩烨杰今早说过的话,那么生死之间不是早有定数了。”韩烨杰不会像他父亲那样乖乖就范的。

“他影响不了大局。不过,没想到他一个文弱书生,倒是有几斤骨头;我不会杀他的。”皇太极说话时露出了赞许的神情。“更何况,萨哈琳想保全他,背后为他也付出了不少。若是韩烨杰及时悬崖勒马,我甚至不会为难他的。”

皇太极能这么做,相信已经是给足了萨哈琳情面了。

但是就像韩烨杰说的,此事关乎朝鲜数以万计的普通老百姓的命运,“国之兴亡,匹夫有责”!我真怀疑他能否做到所谓的“悬崖勒马”。

正文 大清帝王

四月初四,登基大典的前一天,布木布泰经得哲哲同意,在后宫下达懿旨;命每一位后妃在自己珍贵的丝帕上用珠笔书写启祥书,于登基大典当日献于皇太极。

我坐在书桌前,对着绮罗的绿色锦帕发呆。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又始终无从下笔。

自从初二那晚起,我已经两天没有见到过皇太极了。为了登基大典,他离开了皇宫,必须在太祖祠诵经以及斋戒沐浴三日,以表示虔诚之心与洁净之身。见不到他的日子,空气中都渗透着思念。脑海中反复出现的全部是遐想中的登基大典。不知明天究竟会是怎样的一幅画卷?

素玛看了看我放在书桌上的空白绿丝帕,笑着问:“主子为何这半天也不下笔?”

我抬头对站在书桌前的她说道:“我是心中有言,却笔下无语。恐怕世间根本没有适合的字句能够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主子心情何以如此复杂?国汗登基称帝这些年来早已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素玛不解的问。

我摇了摇头,无法回答她的问题。我此刻期待夹杂惆怅的心态,让我拿捏不准自己心中品尝得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思来想去,我终于立起毛笔,在丝帕上落下了心中最深的感慨:

“漫江碧透,

百舸争流。

鹰击长空,

鱼翔浅底,

万物霜天竞自由。

怅寥廓,

问苍茫大地,

谁主沉浮?”

这是毛主席沁园春《长沙》中的几句,尤为喜欢那一句磅礴大气的“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自开天辟地起,尧舜帝,秦始皇,汉武帝,唐太宗,宋太祖,成吉思汗,以及未来的康熙,乾隆;茫茫历史长河中,皇太极又位列何处?当他在为自己心中的宏伟蓝图而励精图治之时,又怎知未来后世如何评断他的一生功过?

我落下最后一笔,轻轻吐出一口气。

素玛突然兴奋地跑进来说:“主子,您看谁来了!”

她话音刚落,一声久违了的爽朗笑声自门口传来。我不敢相信地睁大双眼,就见到一身盛装的吴克善跨进门槛来。

“哥哥!”我兴奋得跑了过去。我怎么就没想到他也会来盛京参加朝贺。

吴克善强壮的双臂一把将我举过头顶,在空中转了一个圈。他也是同样的雀跃不已,看着我开心地说:“海兰珠,你是越来越漂亮了。哥哥还一直担心你适应不了宫中的生活,现在看到这样的你,哥哥再也不用担心了。”

“哥哥何时到的?为何都没人提前跟我说一声哥哥会来盛京?!”他在我心里就像是这世间唯一的亲人。当初他送我来盛京与皇太极完婚,路上我可没少折腾他;可是他却从来都不发我脾气,还处处为我着想。

“今晨才到。刚才去太祖祠拜见了国汗,国汗说你一定迫不及待想见我,就特准我进入后宫来看看你。”吴克善边坐下边说道。

皇太极确实很了解我,整个科尔沁我最想见的人莫过于吴克善了。

素玛进来为吴克善上了茶,吴克善毫不掩饰的打量着素玛,直至她退出屋子。他转头问我道:“这不是一直服侍国汗身边的丫头吗?”

“素玛是国汗赐的。”我答道。

吴克善显露怪笑地看着我说:“看来所传非虚了,国汗确实很宠爱你啊!难怪你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一样。”

我突然脸上一阵燥热,心里却是甜甜的。我窘迫中马上转了个话题问吴克善道:“哥哥此次打算在盛京逗留几日?”

吴克善看着脸红的我了解地笑了笑,回道:“大概十日左右吧。”

“这十天哥哥留宿何处?”我又问。

“岳托府上。这老小子!上次大婚送你来盛京,就是他把我给灌晕了。这次说什么我也要报那‘一箭之仇’。”吴克善边说边豪爽的大笑着,看来他和岳托的感情倒像是蛮不错的。

吴克善一直和我闲聊了接近半个时辰,快到晚膳的时候,他说必须要去大妃与布木布泰的宫里转转,否则礼数上说不过去。

他刚刚踏出房门,又转回来说:“对了,忘记告诉你。父汗让我把你以前的东西都运到盛京了,一共三口大箱子。今日进宫匆忙,未来得及带进来,改日再给你送进来。”

我点了点头,看着他匆匆地消失了。

那个真正的海兰珠用过的东西?这个我倒是有些兴趣。也许能找到些与她有关的蛛丝马迹。

深夜里我怀着对登基大典满心的期待,朦胧的睡去了。

四月初五,清晨的盛京下起了瓢泼大雨。

我起床后,看着窗外昏暗的天空,听着‘霹雳啪啦’的落雨声。这恐怕是行大典最差的情况了,为何没有人提前预测一下天气呢?这场大雨下得真不是时候,天公为何不做美啊!

看着天空上那厚厚的乌云层,估计这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了。所有的事情都已准备就绪,登基大典是不可能取消的。我以前脑海里重复出现的登基场面,没有一个是在雨中完成的。但是这就是现实,永远难以预料。

素玛进卧室来服侍我穿朝庆服,戴宫帽。着装完毕后,我拿起昨天写好的绿丝帕塞进了宫服的袖口里,然后便带着素玛前往大妃宫中。

我到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后妃都已经到齐了。虽然天气难以预计的恶劣,但是每个人却都是掩饰不住的兴奋。相信她们都与我一样期盼这个属于皇太极的特殊历史时刻的到来。各色的华丽宫服映的所有女人都神采奕奕,美丽动人。

布木布泰见到我走进来,笑容灿烂地拉住我说:“姐姐行动可真慢,妹妹刚才还担心来着。”

“担心我被几滴雨水打散了?”我半开玩笑地说。

“这场雨来的真不是时候。”囊囊太后娜木钟插入了我们的谈话。

“就是,都说什么‘好雨知时节’!我看最不识趣的便是今天这场雨了。”葛娅也走了过来抱怨地说道。

“也不尽然。一场‘清’雨冲净世间混浊之气,难道不正是万事更新的象征吗?”布木布泰睿智地反驳道。

我低笑出来,看来她确实是后宫最出类拔萃的一个。难怪日后权倾天下了。

正聊着,一个年纪颇大的太监进入正厅,面对哲哲跪地禀告说:“吉时已到,请大妃与诸位主子们移驾崇政殿。”

哲哲的面容像是瞬间被点燃了光彩,连声音都有些颤抖地说:“起来吧。苜菱给公公打赏!”

正宫的院子内瞬间进入了两排撑着黄色帷伞的小太监,左右分开。

布木布泰忙过去搀扶了哲哲走出正厅,为首的第一位太监撑伞上前,哲哲进入帷伞的避护之下,率先走了出去。布木布泰随后也跟了过去。

紧接着一个个帷伞有序地排开,整个后宫的队伍在倾盆大雨中整齐地向崇政殿方向行去。

刚由东后宫大院门拐出,整个崇政殿前广场上的壮丽场景,就令每一个宫妃都震惊的睁大了双眼;而我原本剧烈跳动的心更是加速运动了起来。

刻有八旗图腾的八只落地‘惊雷鼓’立于崇政殿外两侧。每只鼓的周围整齐地站立着十个手持鼓棰的八旗旗兵。

十六只仰天金角号平行排开,包围着‘惊雷鼓’。八旗旗帜与士兵有序的排列在崇政殿与大清门之间。瓢泼大雨之下,八旗将士毫无遮蔽地毅力站着不动,等待着皇太极的到来。

崇政殿门正前方站立着两排盛装的文武官员。后宫队伍站立的位置是唯一最接近崇政大殿的。

广场上虽然站立了大约五百多人,但是除了清脆的落雨声之外,每个人唯一能听到的恐怕就只有自己的心跳了。肃穆的气息夹杂着雨水的味道萦绕空气中。

突然一声响彻天空的号角声撕裂了寂静。

两队正黄,镶黄旗的禁卫骑着黑色战马,高举着双黄旗旗帜自大清门驶入。皇太极的御辇紧随其后,马蹄声中呼啸而来。

瞬间所有立于广场之人,跪地高喊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地上的雨水渗透了我膝盖处的裤子,我情不自禁地微微抬起头来,远远望见了他,今日的主角———大清开国皇帝皇太极。

他立于辇车之上,身着黄龙帝王服,头戴红顶缨穗冠帽,肩披黑龙甲;这套威仪的帝服似是与他浑然天成,将他独特的王者霸气刻画得淋漓尽致。

他浑厚的声音传出来:“都免礼平身吧。”

“谢皇上!”很响亮的回应声后,众人整齐起身。

皇太极稳步迈下辇车,身边的小太监立即过去支起两面明黄色大帷伞。他却潇洒地推开了遮蔽,雨滴一颗颗打落他此刻意气风发的脸上。

他在雨中迈开稳重的步伐,此时‘惊雷鼓’声由轻到重,由细到强,节奏强烈的伴随着皇太极威严的步伐响起。

各色八旗兵手中的鼓棰整齐地落向鼓面,雨水在‘惊雷鼓’上欢舞跳跃着。这场面比闻名世界的‘乱打’有过之而无不及。

充满气势的阵阵擂鼓声震撼着我的心,大雨中的他显得那么傲然于世,根本不在乎身前背后风雨交加。

我情不自禁地伸手也推开了头顶遮蔽的帷伞,不论是风是雨,我都要与他共享。雨滴疯狂地打落下来,我瞬间睁不开了眼睛。我知道自己今早上的妆一定都被雨水弄花了,不过我不在乎。

布木布泰她们惊讶地转头望着我。雨水朦胧中,我却只在乎他望过来的眼神,他深邃的眼神带着温暖的笑意。这一刻,我们彼此虽然站得很远,但是心却贴得很近。

朝臣位列外的帷伞也瞬间整齐倒下,每位朝臣也与皇太极一起迎接风雨。

皇太极在众人的注目中,一步步走上台阶,登上崇政殿外的祭祀高台,最后庄严端坐于黄金龙椅之上。整个皇宫霎那间变得安静一片。

多尔衮身着正白旗旗服,手捧满文诏书出列;蒙古吐颉图亲王巴达礼手捧蒙语诏书,紧随多尔衮身后出列;最后是汗臣总兵孔有德举汉字表诏与多尔衮,巴达礼一起跪于祭祀高台前。

多尔衮率先对众大声诵读满语诏书。其次是巴达礼与孔有德宣读蒙语,汉语诏书。表诏中赞誉皇太极的文治武略,忧国忧民;登上帝位上合天意,下顺民心。

诏书宣读结束后,众大臣一同跪地,齐声高喊道:“吾皇英明,正位顺天。”

皇太极含笑站立起身,在雨中向摆列南方的祭天台走去。

皇太极跪于满族列祖列宗排位前,三叩首之后,用响亮惊世的声音道:“上天之子,纽欢台吉,武笃本贝子,先世祖宗:朕,爱新觉罗。皇太极今敬祝者,丰于首而仔于肩,卫于后而护于前。今日登基帝位,受“宽温仁圣皇帝”尊号,建国号‘大清’,改年号‘崇德’。自此必忧国勤政,励精图治,厚爱臣民。列为神明,庇护众生,永寿大清兮。”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自称为‘朕’。从此以后他便不再是大金国汗了,而是真正的大清开国帝王。

我的身体早已在湿淋淋的衣服中变得冰冷,但是我的心却是滚热的。因为他深情的目光总是隔着遥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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