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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嫁,谁道将军不倾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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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得有理,但我们可早就并非凡人,也无所谓是否长留人世。”白公子微妙的笑了笑,直视着尽欢狭长的眸子:“更别提你还杀了人,似乎也没有什么博爱万物的胸怀……唯独胆子够大,有趣,你是怎样的人?”
  “我不在乎我是什么人。”尽欢斜睨着他,紫色锦袍随着动作轻摆,衬得其风流倜傥,她若无其事的勾起唇角,笑意未达眼底,气势慵懒却不容置喙,一双凤眸微微弯起,墨黑的瞳孔清冷不改,好似只是在商谈一件无关紧要之事。
  尽欢的拒人千里只换来白公子戏谑的诡笑,饶是再怎么冷淡,深藏其中的宠溺却骗不了人,更别提骗过白公子这只千年老鬼。
  “我只在乎,在他眼里,我是什么人。”
  
  




☆、第二十六章 仙界秘闻

  白公子闻言挑眉,若有所思的敛了目光,片刻又微笑着抬起头来,阴气森森的瞳孔在雪亮的镜片后闪闪发光,语气充满着如曼珠沙华般诡秘的诱惑:“你可知当年织女为何要为牛郎留在人间?”
  尽欢一愣:“那不只是个传说?”
  “的确不是传说。”白公子高深的从西装口袋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本子,指尖飞快地拂过几页:“现在人间应该还有那二人的血脉,不过那二人叛出天庭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叛出天庭……”尽欢不知想到了什么,蹙眉轻叹:“大抵是为了情字。”
  白公子夸张的连连摆手,狡黠的眸子在镜片后弯起温柔的弧度,唇角向两边脸颊大大勾起,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尽欢视线中就失去了他的身影,然后就听到耳边低沉的男音:“天庭是不允许神仙杀人的,我们地府倒是管的不是很严,可又因为工作太忙没有时间。”
  “说重点。”尽欢不习惯的侧了侧头,狐疑的四下观望。
  “总之,牛郎死的时候是我亲自送行的,那人虽心地敦厚,却远不及你风姿之万一,而那织女虽同样及不上令师姿容,但也是牛郎远远不能奢望的存在。”白公子话语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不假思索的黑化了世间凡人羡慕向往的美好爱情,他顿了顿,小声继续道:“牛郎对织女行了那等风月之事,当王母发现的时候,二人早已珠胎暗结,就算想改也改不了了。”
  尽欢抬手按着额头,一头黑线的倒吸一口冷气:“多谢公子教诲,在下明白……只是在下并非男子,师父也并非女子……。”
  “那便是你的问题了。”白公子的身形自茫茫白雾中忽的现出,站在离尽欢五米之外的地方,摘了眼镜后的瞳孔古井无波,像及一尊没有生命的塑像,他微妙的笑了笑:“其实这不是个好主意,织女在天庭的职位不过是个做衣服的裁缝。而令师则是堂堂紫微真人,若是他不想做的事情,你就算做什么都没用,不过徒增他讨厌罢了。”
  尽欢默默的收回目光,就算最近有夏锦月孜孜教诲,奈何时日尚短,她尚未对人间风月烂熟于心,对于无暇的心思,尽欢摸得不是很透,可尽欢心中清楚,无瑕对她是特别的。
  至于特别到什么程度……尽欢无声苦笑,若是她不挑明,无瑕大概是永远都不会明白的。
  无瑕的永远是天地齐寿,可她区区一介凡人,命如蜉蝣,胆敢妄想上神就已是大大不敬,又怎敢期望地久天长。
  或许是尽欢的脸色太过难看,白公子轻轻地咂了咂舌,耸肩奉上最后一条建议:“凡人寿命短暂,况且,他总不会真的杀了你……别像我认识的那个傻子一样,奈何桥边坐了三千年,还是等不到要等的人。”
  尽欢兀自沉默,身边的景色又是一变,回过神的时候,窗外夜色如墨,无瑕已经趴在榻上入了梦,门窗桌椅俱都整齐,白公子早不知所踪,仿佛不过南柯一梦。
  白公子在客栈门口停了停脚步,身影轻巧的穿过重叠的人群,冲着路边卖花的女子笑了笑,从口袋中掏出一叠黄纸压在石头下面,拿走了其中一只娇艳欲滴的牡丹。
  卖花的女子正忙着回头和磨刀的汉子眉目传情,只觉身边一阵微风吹过,回身理了理散开的牡丹,兴高采烈地继续叫卖。
  “你知道的,三千年来,我从未后悔。”
  上衣口袋中传出憋闷的声音,白公子无奈的叹了口气,伸出手指撑开口袋,放出其中拇指大小的纸人,任其顺风一飘,稳稳地落在他的肩头。
  “你把神仙和凡人的感情说的这般惨烈,那女子怎么还会有胆子继续?”纸人伸着单薄的手臂,托着纸做的脑袋,絮絮叨叨的道:“就像我,活着的时候虽然不敢表白,但死了之后总是等到你了。不过……拖累你一介神仙落到如今下场,是我对不住你。”
  白公子仍然信步前行,只是速度越来越快,周围的景色化成一道道色彩缤纷的残影,从他身后悄然逝去。
  “哇……我会被吹跑……呃,对了,你应该知道我没后悔过吧?”纸人结束了那个沉思者的样子,努力的抱着白公子的发梢。
  “……恩,我知道。”
  
  




☆、第二十七章 进退两相难

  事实上,夏锦月的日子并不好过,皇上深知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的道理,在外人面前和他装得兄友弟恭,甚至昭告天下把洛阳给他当了封地,却又哪有一分是为了他好?分明是怕把他放在那个犄角旮旯里会自动滋生威胁,才把他放在洛阳这四通八达的地界,不但终生出不了封地一步,而且但凡有一点屯兵的心思,立刻就会被洛阳城内大大小小的密探发现。
  他当年奉父皇圣旨外出征战,不过三月,就传来父皇驾崩的消息。与此同时,是皇兄登基的号令,他当时立刻调转马头回了京城,一路上却足足经历了数十场暗杀,浑身浴血回了京城之时,见到的就是皇兄虚伪的笑脸,母妃憔悴的面孔在帷幔后一闪而过,他扔了残剑,愤愤的跪了下去……大局已定。
  他就只能暗暗的招揽人才,又不敢做的明显被人发现。那些有名的能人异士早都在朝廷的监控之中,他又怎敢招揽,生朝廷的猜疑?
  于是,这些年来他韬光养晦,在不招致朝廷怀疑的前提下,小心翼翼的收集了一些代替他从洛阳出访,探查隐藏在民间的能人异士,在其尚未扬名之前,抢先收入自己帐下。
  时近傍晚,晚霞像美人身上缱绻的丝绸,温柔的爱抚着清冷的河面。
  夏锦月近日难得独自一人忙中偷闲,手中擎着一尊玉杯,神色怔忪的神游太虚。千金一面的洛阳第一歌姬正在他面前翩翩起舞,眼神如丝似魅,手中红绸舞的犹如天女散花,歌声宛转悠扬:“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亭花……”
  听了后三个字,夏锦月心中首先闪过少年那双清冷的凤眸,然后怕怕的抖了抖肩。
  他敬谢不敏的缩了缩脖子,一想到有一很可能武功高强的世外高人正用垂涎美餐的心思想他,就如芒刺在背,就算把侍卫叫到床头站着,也还是怎么都觉得不安全。
  洛阳花期快过,牡丹也不似以往那般艳了,近日客栈酒肆的生意慢慢冷清下来,衣食住行都老老实实的恢复了原本的价格,少年不过是个观花客,启程离开大抵也就是这几日了。
  夏锦月剑眉微蹙,歌姬的红绸三番两次的落在他举手可摘的地方,媚眼如丝千种风情,他却全然没有注意。
  既然少年要的是他给不起的……那就不如就这么算了,可又有另一种声音在心中鼓动他。
  偏偏此时,司马幽的书信又到了。
  上面大致写着若是夏锦月没有招揽成功,不如将少年往他那地界劝劝。
  他与那司马幽不过是个彼此利用的关系,若不是少年启程来的目的是洛阳,再加上司马幽就算手眼通天也不敢在他眼下搞什么小动作,这才不得不主动传信,顺便卖他个便宜人情。
  眼下时间已由不得他再过多犹豫,要么留下,要么杀掉,要么……就放任这么个未来的将相之才被敌人招揽。
  敌人的朋友就是自己的敌人,上上之策,也不过是趁着少年羽翼未丰,干脆利落的送他踏上黄泉,也免得日后多生事端。
  夏锦月眉心皱的越加紧了,圆润冰冷的酒杯毫不留情的硌痛了他的掌心,专属于他的暗卫就等在门外。只需一个简单的手势,今晚过后,天下之大,大抵就再也见不到如少年那般让他如鲠在喉的人了……
  他不得不承认,倘若二人间能除去这些暧昧情思、勾心斗角,他们必定是极好的朋友。
  “爷,该做个决断了。”心腹之人上前挥退歌女,恭敬的跪在面前等他发话。
  夏锦月在心中长叹,罢了……罢了……
  “邀……尽欢公子,有急事相商,今夜请务必过别院一叙。”
  
  




☆、第二十八章 爱恨两相难

  月上柳梢,故人将踏月色而来。
  夏锦月平日甚少踏足别院,疏于照料之下,院内少了王府司空见惯的娇贵花朵,大片的种下了簇簇灌木,垂柳依依,满目翠绿间偶偶掺杂着几点专属梨花的雪白。
  院内最大的梨花树下,假山溪流具备,依地势建了一座留客亭,亭间有一紫檀木制的八仙桌,一壶清酒,两盏玉杯,随意的放着几道洛阳当地最为出名的牡丹点心。
  夏锦月独坐亭中,自斟自饮,他少见的穿了一身墨黑银细花纹底锦服,大片的莲花纹在黑衣上若隐若现,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偏那淡粉的唇角又若有似无的浅浅勾着,让人难以窥见他心底的情绪。
  桌上温过的酒已经有些冷了,夜风徐徐,几步之遥的梨花自枝头跌落,雪白的花瓣落入白玉杯盏,掀起小小的涟漪,夏锦月惬意疏狂的一饮而尽,举头遥望天边明月。
  刀斧手齐备,只待主人摔杯为号。
  已经过了约定的世间,少年……这是不来了?或者,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夏锦月唇角的朦胧的笑意真切两分,说不清楚心中好似松了口气的感觉究竟为何,索性也不再深思,丢了那翩翩贵公子的优雅之态,抬手掷了酒杯,抓起壶口凑在唇边大口吞咽,透明的液体顺着修长的脖颈蜿蜒而下,留下一道分外勾人感官的湿润痕迹,在惨白的月色中,一丝一丝的爬过锦小王爷缠绵病榻、娇生惯养出来的细腻肌肤,分外不舍的消失在寸尺寸金的绞纱领口内。
  这酒原是为了尽欢最后一程准备的,夏锦月为人惯于慷慨,从不曾苛待手下,更何况是要亲手送挚友上路?
  入土七十年的女儿红,必定要那阴时阴月生的处子亲手酿造并埋于花下,待到数十年后叩开泥封,芳香十里,昔日酿酒佳人已化尘土,爱酒之人能饮一杯亦是人生大幸,又岂能经得住夏锦月这牛嚼牡丹的喝法,数杯下肚,不消片刻,眼底已有了两分醉意。
  “罢了……罢了。”
  酒壶滴溜溜的滚了出去,万分惊险的停在八仙桌沿,夏锦月眯着醉眸,极有兴趣的挑着眉,鼓起脸颊对着那酒壶重重的吹了口气。
  酒壶悲戚的继续滚动它价值不菲的身子,就为主人想听那一声脆响。
  “夏公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玉色的酒壶猛地落入同色的手掌中,将将落地的前一刻峰回路转,又平安的回到了令它无比心安的檀木桌面上。
  “你……。”夏锦月的笑意还未来得及化去,堪堪变成了一抹说不出的苦笑:“你终究还是来了。”
  可少年若是当真不来呢?你除掉他的心溢于言表,从此是敌非友,你就当真会放过他了么?
  夏锦月在心中疯狂的叫嚣,俊朗的面孔笼罩上厚重的悲哀,却又什么都回答不出来。
  连自己都骗不了,又怎能骗得了其他人?
  夏锦月颓废的低着头,伸手去摸桌上的酒壶。
  他已经懒得观察少年是多么的震惊,正用多么鄙视痛恨的眼神看他。
  出不了这洛阳一步……和那笼中鸟又有何两样?
  可他偏偏生来便是要做那观鸟人的……
  伸出去的手指在桌上胡乱的摸了片刻,方才还近在咫尺的酒壶却怎么都不见了。
  夏锦月深深吸了口气,正要抽手之时,却被人不轻不重的出手制住。
  月光中,浑然不知已经身陷绝境的少年正担忧的皱着眉头,凤眸如以往那般幽深的望着他,半晌后欲言又止的启唇道:“若是夏公子当真如此烦心,在下愿意帮你解决。”
  夏锦月一怔,而后双肩颤抖的大笑出来,醉眸斜睨着一脸认真地少年,七分戏谑三分哀伤:“我家财万贯都解决不了的事,你要如何解决?”
  “在下可以尽力为你杀一人。”尽欢平淡的迎上夏锦月溺水般的眼神,语气清冷认真:“不问是非,不问善恶,但要容在下月余时间。”
  夏锦月讶然的张大了眼,下一瞬又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原本失去焦距的星眸眼波一动,仿佛太过开心一般,飞快的抬起小指揩去眼角一闪而过的水色。
  
  




☆、第二十九章 忠心可鉴

  尽欢又愣了愣,就跟不认识似的那么看着笑得跟个烂柿子一样的夏锦月。
  这人不止在她面前,而是在所有地方都是一副游刃有余风流倜傥的模样,猛的这么展现出近乎崩溃的另一面,还真让她有点幻灭的感觉。
  夏锦月笑得呛咳起来,接着慢慢的收了声,从袖中捻出一块带着胭脂气味的香帕擦了擦脸,旋即随手抛到一边,眼角带着点诱惑的红,冷凝晦暗的眼神透过蝶翼般的睫毛,像是下了某个重大的决定,定定的盯着尽欢:“等我。”
  尽欢茫然的点了点头,目送着对方醉意阑珊的踉跄起身,消失在了回廊那头,身上的华衣锦服有了褶皱,失了平日高高在上的贵气逼人。二人相识不长,却比很多相识已久的朋友在一起的时间更久,尽欢若有所思的敛了目光,只觉得似乎第一次认识这个抛开重重身份不谈,单单只是夏锦月的夏锦月。
  “爷,您这是?”回廊之外,心腹之人眉头紧锁的迎了上来。
  夏锦月一边迈步一边低头观察着青石板上的缝隙,他心中正乱,又被这么个不知是谁的人拦了一拦,本想下意识的呵斥一句,抬头一看又转了口气,生硬的让人退下。
  “爷……您……。”心腹之人欲言又止,眼中掠过算计的光芒,好似不情不愿的让开身子:“属下这就去命人备浴,还请爷回房散散酒气。”
  此言正合了夏锦月的意,女儿红的后劲一点点的爬上了头脑,熏得他神思不如以往清明,胡乱的点了点头,一心想着沐浴熏香、衣着整齐后再去寻尽欢,自顾自的拂袖往房中去了。
  待到夏锦月的身影彻底出了回廊,这曾经是夏锦月三顾茅庐请来的谋士神情激昂的扑通拜倒,幻想着将来青史上因他忠心可鉴的一笔,面孔因为紧张兴奋而显得扭曲,恭恭敬敬的向着夏锦月离开的方向重重叩了三个响头。
  “君有腾龙志,愿为马前卒!”
  尽欢在道术上确实没有天分,此生修仙长生之类不可妄想,但幸亏在一些小的符咒道术上狠下过一番功夫,头上的发带还是紫微真人亲笔写的御敌咒,若非如此,早在万箭齐发那会,当真今晚就要过了黄泉。
  在房中泡着花瓣澡的夏锦月刚刚恢复了些神智,就见手下人一脸惊慌的推门跑了进来。
  隔着屏风,夏锦月不耐的蹙起眉头:“何事?”
  “爷……并非下属等无能,这点子实在太邪,是人是鬼也难说得很,兄弟们射出去的箭都被一阵狂风卷上了天,虽然令其重伤,却还是给那人逃了!”
  夏锦月猛地张大了眼,噌的一下从浴桶中站了起来,暴怒的伸手推翻了贝壳祥云纹的屏风,溅起一地的水花。
  “你说什么!谁让你们动手的?他怎么样了?”
  窗外树影微微一动,又恢复了原样。
  汇报的人同样疑惑,却仍是谨慎的低着头,盯着脚尖呐呐:“不是爷的意思么……”
  “谁……他竟敢!”往日旧伤被剧烈的动作牵动,夏锦月只觉喉中一片腥甜,脑中眩晕更甚,他忍了忍又咽了下去,重重的咬着唇,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一步出了浴桶,随便抓了件衣服披上:“那人怎样了?”
  “似乎……没死。”
  “见鬼的似乎!立刻带本王手令,去府衙把能用的人都叫上,让药店全部开张,翻遍洛阳,全都随身带好金疮药,若是见到那人……不能让他死,立刻派人回来通知我,率先发现者赏金百两,还不快滚!”
  
  




☆、第三十章 谁家少年恋倾城

  无瑕应声打开房门,之前被某人咸猪手骚扰后的情绪乍起乍落,几见沧海变桑田的主也不由讶异的睁大了眼——尽欢一身是血的眯着眼睛苦笑,傲骨不折的笔直站在门口。
  伤口在灵丹妙药的作用下慢慢愈合,尽欢神色蔫蔫的靠在床榻上,她的确是很少与人接触,可那不代表她就真的是个傻子。
  衣着锦绣,气势不凡。
  她想过夏锦月的身份或许并非一般富商,也猜过夏锦月结识她的时机有些刻意的不自然。但最起码,二人相处这些时日,言行交谈间意趣相投,过往种种惺惺相惜,她以为夏锦月是将她当做朋友的,却没料刀剑相向,到头来不过一厢情愿。
  “徒儿……你还好么?”无瑕戴了面具,亲自去楼下打水上来,坐在床尾小心翼翼的揭开尽欢腿上和着血液皮肤黏在一起的衣物。
  尽欢痛的蹙了蹙眉,失血过多的脸色看起来分外让人怜惜,她抬头笑了笑,轻轻地叹了口气:“果真人心难测,徒儿累了,想回去了,师父。”
  “……好,什么时候?”修长的指尖微微一颤,无瑕狠了狠心,在尽欢的抽气中扯掉了破碎的衣物,一股脑的丢进水盆里。
  “现在。”尽欢挑起眼角,神情自若的微微颔首。
  凡人皆命如蜉蝣,白公子说的有理……她与沐雁声的约定已经一点点的伸开了触角,昨日沐雁声派人传来消息,唐门半月后于江苏召开武林大会,墨家机关图正在他们手中,却绝口不提其来路。
  若那墨家机关图当真属实,当年之事就已明了四分眉目。到那时,沐雁声的士兵不过能抵抗抵抗唐门下的普通门众,饶是她武功超绝,以一人之力对抗唐门中真正的高手,就算暗杀下毒等手段用尽,最后大抵也就是个玉石俱焚的结局。
  死之前,就让她任性一次,只一次……足以慰平生。
  无瑕点了点头,担忧的偷偷瞥了尽欢几眼,也来不及像来时那般舟车劳顿,直接在客栈的桌子上放下几枚银锭。又挑了几件随身的衣物装成一个小小的包裹,搀着尽欢站在地上,祭出腰间仙气缭绕的乾坤镜,手中掐了个缩地成寸的法术,眼前白光一闪,二人已失了踪影。
  山中竹屋月余不曾有人清扫,却在法术的维护下依旧纤尘不染。
  突兀出现在竹屋前的二人不约而同的环顾四周,竟是有种重归故乡之感。
  无瑕伸手推开竹屋房门,搀着一脸虚弱状的尽欢进屋坐在榻上,再回身支开窗子,视线从桌边略过,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奇怪的眨了眨眼睛,从屋内的桌子上拾起二两银子。
  “徒儿……?”无瑕将那二两碎银拿到尽欢眼前:“为师记得,走之前似乎并无此物。”
  “……大概是许大牛来过。”故作虚弱的表情收了收,尽欢若有所思的挑起眉,她走之前未免伤及山下人,的确收起了竹林中的陷阱,可许大牛又怎么确定她就是住在这的?
  
  




☆、第三十一章 何等有幸

  隔日午后,最近已经习惯日日来山顶探望一番的许大牛拎着今日猎来的两只兔子,躲在竹林中伸着脖子张望,而后惊讶的发现日思夜想的人已经悄然无声的归来。
  许大牛思来想去,想着似乎应该送些什么礼物接风才好。他小心翼翼的走了几步,站在茅屋门口,轻轻地叩了叩门,却半天也得不到一句回答。身上的兔子被他放在了墙角,又唯恐被什么路过的野兽叼了去,只能从屋门处几根压得不甚严实的稻草缝隙间小心翼翼的探视——
  茅屋内,那美的已堪化境的人儿放肆的斜躺着,三千发丝如水倾泻,一幅海棠春睡的慵懒模样,虽然正以一种在许大牛看来都算是不雅的动作往嘴里扔着零食,却还是美好的足以入画,令人怦然心动。
  尽欢正坐在一张小榻上,悉心的在无暇每次下意识允指回味之前拦下,抢先用一方泛着淡淡珠光色的软怕擦去那青葱般指尖上的油渍。
  如此琐碎的工作,尽欢却始终带着淡淡笑意,眼神平静安宁,瞳孔中只融入一人身影,而那人生的太美,无论其他方面多么恶劣,只此一项,便已是千万人难以匹敌。
  许大牛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脸红无比,惊慌的收回了视线,他不知该如何形容那仙子之姿,只觉若是为如斯美人,牡丹花下死又有何所惧?
  这么一想,又觉得实在对不起心中向往的尽欢,心乱如麻之下,又听到屋内传来不重不轻的动静,吓得许大牛脸色通红的拔腿而去。
  屋内,无暇一双星眸灿若星河,盯着镜中世俗不动地方,下意识的伸手从一旁的盘子里一片片的取着尽欢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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