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血黑街-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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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实在不知道怎麽跟你报告了！」眉头深锁的样子到让皇千敖意外，「这几天们居然连打都打不开，而且还有种我没感觉过的气息存在著！怎麽办？」叹息。

闻言气极，「那你怎麽不马上用电话回报我？！」这麽重要的事情怎麽现在才说？

皇靖棠一脸不可思议的看著，「你还敢说我？你的手机都收不到讯号吧！我打不通！」手指责怪般的戳著皇千敖厚实的胸膛，很快的，两人就在谈话中来到了这铜门房间……

※

滴答滴答的水声，是唯一能在深黑中辨认方向的指标，只是很多事情只要习惯…就没什麽大不了的……不是吗？

缓缓出现的白光，莱纳斯认真的凝视来自自己的掌心，敏锐的观察力知道他的脩武……又可以回到自己的身边了，因为他还有些话必须跟他说明，一些简短，是之前的道歉、是之後的体悟……

你还不会马上醒来吧？没关系，我会等……

毫不在意自己早已衰老的容颜，已宛如四十五岁以上的中年男子，眼角的鱼尾纹以及淡淡的法令纹虽然不减莱纳斯英俊的丰采，只是还是略显黯淡，不过现在还不是在意这种事的时候，最重要的是他眼前的人啊！……

「啊……」此时突然感到胸口一紧，不正常的盗汗，急促的呼吸让空盪的空间出现一丝紧张的生气。

血……

莱纳斯双嘴唇略显苍白，尽力的压制住自己强烈的欲望，不行……就快好了……忍住……对………紧闭双眼深深吸口气，达到身体平衡时，莱纳斯放松的睁开双眼。

只是他不知道，此时自己的双眼泛著极青的光，看起来煞是吓人！

「脩武……」莱纳斯越过低浅的水池，脚的移动让清明之水更显纷乱，却又是出乎意外的清心，口中不停反覆的呼喊著他的名字，微弱却字字清晰，淌著血的右手有些颤抖的抚著脩武，这或许是激动，就此时毫不犹豫的紧紧拥抱著虚弱的脩武，纵使全身缠绕绷带，莱纳斯依然故我的捧起他尖瘦的脸庞，说著：

「不痛了吧。」语气充满极尽的呵护，以及疲惫的淡笑。

就这样隔层沙，很轻很轻的吻著……

你感受到了吗？

脩武。


「我猜想他不是故意不让我进去的。」不知为何皇靖棠凝视著铜门迸出这句话，如果此时有人问说为什麽，肯定连自己也不知道，纵使紧张──另一方面却出奇的相信莱纳斯，十分不可思议的矛盾。

点起一根菸，皇千敖用眼神瞟视著，并没有搭话。

既然自己的弟弟都这样说了，那就肯定是如此！完全的放心。

「那我们现在该怎麽办？」白色的烟雾飘然吐出，只是彷佛发现什麽的凝视著铜门，没有回答的问题，只因两人同时敏锐的观察到那瞬间！

宛如时间暂停，只见风起萧飒，残叶摇曳，瞬间。

歛起多馀的容颜，带著一份确认缓缓的走向铜门，两人默契十足的单手贴门，紧闭双眼，手掌周围微微发出氤氲高压的气息，在达到最饱和的时候，两人互相对视：

「大哥，为什麽会这样？」皇靖棠不解的睹著这扇门，虽然自己有很强的第六感，但这却是以超出第六感能告知自己的范围了！

深吸口气，「我猜，可能是因为外族入侵的关系……」眼神微眯，有些不可置信的抚摸著这扇门。

其实当初这清泉是没有任何保护的，天地为家，也曾是庭院造景的一部份，某日，天象异变，龟甲占卜得知此泉若不遭紧闭，必然产生血光之灾，长老们也终於理解近日为何有如此多的侍、仆葬身於这花园央，因为他们终究承受不了泉水产生的强大力量，而这事，发生在皇千敖他们尚未出生的500年前……

泉水四周灰白厚实的水泥墙，据说建造时中央夹著特殊的牵制符咒，四面八方皆是如此，最後就是那扇重要的铜门，以当时的铸铜技术来说已经是非常上好的了，但是不管再怎麽好的铜器说什麽也不可能撑上几千年，所以其实他们都知道，这扇铜门一直以来都有人保护著，脩武只是其中之ㄧ……

正因为千年下来都是皇家的人紧紧守护，自然也产生意想不到的灵性，闻不见声、嗅不见味，这是这铜门最光怪陆离的地方，但是现在却变成今天最重要的主因！

方才两兄弟精确的感受到动静，只是铜门毫无所动，更加让他们起了疑心，因为听靖棠说今天莱纳斯就要出来，但是依他的个性理应是火速交给我们处理，怎麽会等个半天还不为所动？

不过当他们感应著同时，也就终於知晓究尽是怎麽回事！

是气，莱纳斯那千岁的饱和之气，再加上属於他们血族的魔性，搅乱了让这扇铜门原有的平衡，所以现在无论从哪里都打不开这扇铜门了！刚刚的动静，依据皇靖棠推测八成是莱纳斯所为，陷入求助无门的状态，就算现在自己大声喊叫里面也听不到，只能再想办法了！

「靖棠，你不要忘记了……现在的莱纳斯本身也是个危险喔！」皇千敖居高临下的笑著，彷佛什麽事情都没有一般，淡然的凝视著。

「我没忘……」此言皇靖棠说的心虚，其实皇千敖还在路上的时候就把他们吸血鬼的危险告知了，只是不知道为何，或许是年龄的差距……皇靖棠并不是很放在心上，但是意识上却知道这十分重要！非常糟糕……

「可是搞不好只是看错，并没有那所谓的青光。」靖棠抿抿嘴。

皇千敖手插口袋有些意外的挑著眉，「我看你连莱纳斯本身是吸血鬼都觉得不可信吧？」嘴里淡淡的讥讽无以反驳且汗颜的皇靖棠，不得不说…他们中间确实存有代沟，虽然同是一样读四书五经长大的，但是下面两个小的却比较相信科学实证，而他们这两个大的呢，什麽风浪没见过眼睛稍微瞄一下便可得知……也不想随他们争了……

而现在要做的是，还原铜门本身气的平衡，这很简单……但是靖棠就不得而知了！

「我问你，你记不记得小时候如果有重大伤残，老头手就会覆盖在伤口上……嘴里不停的念著那一行文字，然後伤口就会好了！」这件事情让皇千敖很深刻，那时年纪太小没有强大的复原能力，父亲只是默默的蹲下，很温柔的念著。这八成是自己对老头最好得印象吧……皇千敖不经叹息远目。

「是说『天地之间，五道分明，涓流不息，欲求出离』？难不成这跟铜门有何关联？」不愧是皇家的人，无须讲明便一点就通，小时後是曾听父亲说过，只是从来没想过有这层关系！

「恩，有非常大的关联。『五道分明』其实是说埋藏再这间屋子的五张封印咒，涓流不息就是只水流，而『欲求出离』…在一间屋子里如果想要走出来，自是从门户经过，所以这暗指这扇铜门！」皇千敖顿了吨，「里头那泉，对幼小的我们来说复原之力太过强大，因此当时父亲才会藉用铜门平衡之气，来达到修复。你知道这代表什麽吗？」胸有成竹的掠过一笑。

「我不太确定…不过应该是说因为曾经我们身上有过这样的气息，所以我们就必须运用，让这扇门再度开启？」事实上皇靖棠语气充满著强烈不确定，但是却推论的无比正确！

「必须我们同心协力，但是！」皇千敖深深的看著他，「你的气跟我相比……你应该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吧？这件事只有一次的机会，出错，我猜想…是再也打不开了……」而这里就必须成为他们两人不见天日永眠的坟墓。

咽下口水，「不够饱和、而且不够稳定……这我知道……但是现在没有别的方法！」皇靖棠眼神中充满著无论如何姑且一试的气魄，毕竟他说的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闻言，皇千敖把手中刚点燃的香烟丢地捻熄，霸气的笑容渐渐扩大，「太好了！不愧是我皇千敖的弟弟！」眼神迅速流转，「有个方法，能让我们的气互相制衡！你想知道吗？」优雅的解开手腕上衬衫的扣子，俐落卷至手肘，等待那预期的……答案！

「当然！」这种事情有什麽好问的！既然有方法，那何必拒绝呢？！皇靖棠不解的蹙著眉。

「喔……」低沉的牵著音，一个冷不防！皇千敖大手搂近皇靖棠曲线优美的腰部贴向自己，手一钳下颚一抬，皇靖棠还来不及思索发生什麽事，就被皇千敖霸气的吻下！充满著属於他男人的气息，温软的舌头灵活的在靖棠口中翻腾，细细的吸吮著。

皇千敖！！？？


「王八蛋！你在干什麽？！」皇靖棠毫不留情的用膝盖往他的复部强烈攻击，一个拳头的抡给皇千敖疼痛的结实！！实在不敢相信现在这家伙在搞什麽鬼，混乱的叫道：「我老早就觉得你对东云怪怪！没想到你居然有这样的居心，他是你弟弟耶！你怎麽干这麽龌齰的事啊？！」

被抡的乱七八糟在一旁的皇千敖，按著疼痛，听不懂重点的，「等一下……我吻的是你耶！跟东云什麽事？」实在被骂的莫名奇妙，可是难得看见靖棠居然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居然心情也产生恶劣的快感！

只是什麽龌齰的、把他说的跟什麽变态似的……
还不是那个死老头害的，千万不要说他跟脩武不孝居然这样对父亲说话，只是那个神经的老不死每次都想些贱爆的鸟点子，把他跟脩武搞的死去活来，重点是後面的烂摊子……哪一次不是我们这些做儿子的收的啊！？

就好比现在。

「我跟东云长的一模一样！现在东云那小子又不在，你敢说你不会移情？！」皇靖棠捂著嘴脸颊泛红的指证著，当然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居然说的出这种话来，这或许就是身为皇家人的特性吧……怎麽比永远都是万人之上！

「你给我安静一点！我跟你二哥也这样做过啊，你叫什麽？！」这下可惨了，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像跟弟弟搞不伦的变态了……

皇靖棠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居然深深的叹口气不可置信说，「你居然连二哥也……」

「我不想理你了，你自己运气看看就知道。」他其实老早就觉得靖棠对自己有某种程度上情色的偏见，他只能无奈的重覆表示并非如此，只是他们不见得会相信就是了！这些弟弟们……

气运丹心，皇靖棠只是有点意外，立刻不多作声，掌心贴门，「你再一次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瞬间平息了自己的混乱，只是专心一意的凝视。

「是是是……」死老头，这笔帐找时间我会跟你算的！哼。皇千敖深吸口气，同样掌心贴门，歛起不正经的表情，只要一次成功就什麽问题也没有了……还有，我猜想莱纳斯应该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

「『天地之间』。」皇千敖率先起头，其实老在很久以前他跟脩武就协力过。

「『五道分明』。」靖棠抿抿嘴，定下心。

铜门渐渐发出炽人的白光，四周的围墙中心点也微微发出隐隐的光芒，那就是封印咒起了强烈的反应，只是能明显感觉到依然不足的地方，皇千敖游刃有馀的念出下个咒语，仔细凝视门後是否有任何变化！其实有件事他并没有跟靖棠说明，乍听之下这宛如修复咒语，事实上它还兼具封印的本质……只是老头拿来乱用……

「『涓流不息』。」

就如皇千敖所说，这铜门经过千年的焠鍊已经达到某种程度上的灵性，原本感应到极度不平衡的气场，竟然就在第三句咒语後渐渐的感到它的平息，靖棠此时此刻竟觉得不难！而且运气出奇顺畅……

「『欲求出离』。」

此时！巨大的光芒瞬间垄罩著整个屋子！惊动了这宅子的所有人，禽鸟从远方的树林飞向不知名远方，这光芒耀眼却不刺眼，就宛如保险柜转对密码般的，铜门悄悄发出一开启的声响！

※

「不行……该死……不行……」莱纳斯直冒冷汗的抓著纠著的心脏，当他知道脩武已经渐渐修复成功时，毫无罣碍的一把将脩武横抱起，他知道只有皇家自己人能处理这最後一道手续，只是他隐隐约约发现此道铜门似乎刚之前不同了，果然不出他所料之後就算用尽力气，怎样也打不开！

凭现在气力耗尽的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就在他思考该如何让靖棠知道时！身体居然那天生的嗜血性居然一点一滴唤起，而且还有股不知名的力量欲操控著自己，陌生的让莱纳斯瞪大眼睛努力的压制！

而且第一个念头，就是必须把脩武放回去，因为……「他」想伤害他……

莱纳斯清澈蓝色的眼睛，在此时竟然闪烁著红光，死命的攥著拳头，都给攥出血来了！而且越与之抗衡，莱纳斯就发现那从不动的心脏竟然痛苦的纠著！从感觉不到痛苦的自己，竟然抽痛的让莱纳斯几近昏厥，强大的意志力近支撑著他坚强的站著，脑中缓缓发出一个让莱纳斯差点窒息的声音……

『杀了他！杀了他……就让他死吧……反正他也不想活了……杀了他！』

就在最後一句的杀了他後，顿时间莱纳斯把攥著血的拳头缓缓松开，任由血液点点滴滴往地上流，有种令人心慌的寂寥，抬头瞬间，血红的双眼绽放著邪肆的笑意，不寒而栗！

他没有多说什麽，只是带抹笑靥，悠閒的渡步至全身缠绕绷带的脩武，暧昧的抚摸著他消瘦的脸庞，手指撩拨著仍可辨认的五官，倏然！温柔的大手居然狠狠的紧掐著脩武的颈子，快速的收紧力气，眼中竟然出现玩乐的笑，让人不敢相信；在他手中脩武就宛如孱弱的雏鸟……没有能反击、也反击不了……这准备杀死他的人……

红色的血，清晰的落地。

他不晓得发生什麽事，这样的感觉，他缓缓从脸上感觉阵阵的湿润，指尖沾的尽是他们血族最为宝贵的血液！从眼匡夺出的吗？……这是泪……血泪……哼，这样的人类有什麽……！！！

瞬间！他的双手宛如被什麽强大的力量强迫拉开，他只是危险的眯著眼冷静的观察著，喔！是封印咒……这个世家真是不能小觑，双手就像被坚韧的钢丝缠绕般已经缓缓出现惊心的血痕，他只是静静的等待所谓的变化，所有事物的熟析都渐渐浮上台面……他只是冷笑著！

居然跟几百年前，一模一样……

当时，唐，已经发现他的存在了！以假藉莱纳斯出游的名义监禁著他，他知道唐对於自己的存在非常感到困扰，每次看他那副高高在上博学的样子就让自己厌恶，当他知道唐对自己已无计可施时，他可以直接说：很爽！

他的存在是个绝对的特例，只是唐一直想要以某种名义解释他的存在，最後以莱纳斯之前受重伤过度缺血而定夺！可是有天，跟现在相同的事发生了……

「啊！……」他知道渐渐出现的不适感，这样的压迫、这样的渺小，回头默默的看了眼倒地的脩武，我真的杀的了他吗？他自问著，当流出血泪时……其实自己心中那份悸动，让他知道其实脩武对自己而言竟是如此重要，因此他才收手，轻抚著泪滴！

其实就算是莱纳斯，为什麽这麽爱他，恐怕也是无解的。

血红色的眼睛，开始闪烁著，强烈的疼痛感他却死命的忍了下来，该死……这应该是两个人的气场；哼，少罗唆…本大爷不杀他了……你好好疼他吧……瞬间！这强大的力量消失，让莱纳斯重重跌落地上！

原先紧闭的铜门，缓缓透露出一丝不属於这里的光线，只见皇靖棠、皇千敖略带慌张的神色前来，莱纳斯喘息著恢复，他当然知道刚刚自己到底干了些什麽好事，眼神幽远，皇靖棠快速从他身旁走过，一把抱起脩武！

而皇千敖只是慢慢的走到自己前面，悠长道：「无论方才你做了任何事，没有人会责怪的你。」黑色的深邃瞳眸从头都没看莱纳斯ㄧ眼，目送被送出去的脩武，皇千敖伸出手…

瞟视眼他那无所谓的神情，莱纳斯有些不甘愿的，「切。脩武还要多久才会醒来？」一只手搭上，被有力的拉起，现在他最关心莫过於即将苏醒的脩武。

「喔，应该很快！不过在那之前你先想看看你这附『容颜』吧！」皇千敖意有所指的用手指比划著自己的脸，顺便也示意著莱纳斯赶快出来，毕竟在这房间不能照设过多的光线。

踏过门槛，莱纳斯发现自己竟然难以适应外头强烈的白光，以前不会的……说真的，这辈子莱纳斯没有如此老化过，现在宛如中年人的他，已经开始渐渐发现退化的不便，而且不用皇千敖提醒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这副德性，在所难免还是会……会担心……

「你去休息一下吧！」贴心的意见，莱纳斯发现在自己的身体似乎承受不了自己这样摧残，按著发痛的太阳穴随著皇千敖而走，想就不想倒头就睡在柔软的床铺上。

皇千敖看著熟睡的莱纳斯，眼神凝望著另外一面墙，些微疲累的叹息，「你们这两个啊……实在是……」或许是太忙了，今日居然是个蓝天白云的好天气。

现在，是真的能好好休息了吧？

喔，对了，「娄！你去帮我查查在我们公司旗下新进员工的『雷卡洛』。」不是说他不相信沅的工作能力，只是每位侍从所专精的都有所不同，就好比离娄，掌握全世界最广大的地下资讯网……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小小的应答。

实在太好了……

也辛苦我们的老三，皇千敖走进大厅，睹见皇靖棠手上拿著成堆的纱布往垃圾桶丢，脸上竟漾出放松的笑容，松口气似的笑道：「完好无缺！」

从口袋里拿出根菸，燃火，皇千敖什麽都没说只是噙著菸的嘴角微微上扬著。

「哥，你要去看老爷了吗？」只有四下无人的时候，他才会把两人的距离拉近，焱知道这是彼此的共识，看著调整领带的炎，他只是静静倚在门口等候著。

朝著镜子做最後的确认，「怎麽？东云少爷那边呢。」淡淡的问著，居然会撇下他最重要的东云少爷……

「喔，是少爷要我代他去看老爷的，他现在身上伤口全部遭到感染，无法下床。」轻描淡写，但仍可从焱口中想像那凄惨情况，炎见怪不怪的答覆著一声，整装完毕，从桌上俐落抄走土黄色文件夹。

走出这扇门，他们就是同事了。

「天气真好……」炎仰望骄阳蓝天，眼神有些受不了的轻眯著，顺手拿著文件档去泰半的光线，连风都异常温和，从今以後他就要全心侍奉两位主子……莱纳斯的所作所为他全都看在眼里，而且脩武老爷这麽喜欢他，他实在没有理由排斥这个异色的外国人不是吗？

焱侧著头看著心情颇好的兄长，嘴角也不经上扬，两人的步伐也轻快了许多。

其实并不远，老远就可以看见两位主子悠閒坐在大厅内茗茶，很显然他们正在等待　──　只能慢慢等他自然醒，这一直以来是这个家的规矩，他们相信这绝不会是个漫长的等待……

华美的古色房间，有个肌肤极度白皙的美男子静静的睡著，就彷佛陶瓷的乳白令人觉得一触就碎的脆弱，睫毛微微颤动著，明翦略带迷蒙的缓缓睁开……或许过久未接触阳光，竟然反常的刺眼著。

撑起自己的身体倚靠在墙上，看著稚嫩的肌肤他细细的摸著，似乎在盘算著什麽也似乎只是发著呆。

脑袋思路清晰，只是有些顿，他相信不出几天应该就能好转了！只是……总觉得有点空空的感觉，说不上来。

是的，这从睡梦中缓缓醒来的美男正是我们许久未见的　──　脩武。动动有些僵硬的四肢，实在很庆幸这次也是个新生的自己，真是辛苦靖棠那小子了……东云应该还没出来，皇千敖那个笨蛋呢？他有没有把公司顾好？还是只交给沅在那边辛苦？……实在真是不爽，怎麽醒来的第一天最烦恼的就是皇千敖呢？

脩武转动著过度僵的颈子，轻盈的走下床，也没有鞋子可穿，乾脆打赤脚……但是……这种悬在心上的感觉？

※

「我们家可以从医疗中心调最新鲜的血喔！你真的不要？」皇千敖边抽菸边喝著茶，询问坐在一旁的莱纳斯，忽视著再过去一点靖棠大声的抗议！

「你要抽菸就去外面抽，这样会坏了茶的味道！听到没？」但是他觉得这样喊实在非常白费唇舌，皇千敖依然故我的问著！

「不，我除了脩武的血液外，我想其他的我是喝不下去了。」都是他让他养成如此挑嘴的习惯，真是糟糕，想到脩武白皙的肌肤，莱纳斯不自主的抿抿嘴，又叹口气的望著远方，等待著！

「喔，真是被他养到挑嘴……」皇千敖责怪似的点点头，夹著菸又拿起茶杯喝了口！当然耳边那吵闹的声响终於引起他的注意了，「我跟你讲，你们小孩子不懂事…这才叫有味道！」非常故意的拿起菸又重重的吸了一口！

事实上，靖棠是个重度嗜茶主义者，对於皇千敖如此糟蹋上好的茶，实在有种暴殄天物的无奈感，偏偏这家伙那欠揍的表情实在让他很想砍人！

故意且大声，「哼！二哥能跟你这种人相处这麽多年，也真是辛苦他了！」只见皇千敖眼神慢慢危险的眯了起来，很好……正当皇千敖要回应时，一道久违的声音插了进来：

「靖棠，你真了解我的痛苦！」

让在场所有人，愣了。

如此神风韶秀的人，傲气十足的微笑，依然乌黑亮丽的长发就这样随著微风飘散，单薄衣物的更显他清瘦的身子，白皙赤裸的双脚意外的性感，只是那张嘴，虽然显的异常粉嫩却说出十分恼人的话来……

这就是脩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