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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魅集by小葬 (灵异文 灵异神怪 都市情缘)-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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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着了魔似的朝他的脸缓缓靠近,直到他忽然睁开眼睛,我才猛地惊醒。他睁着迷迷糊糊的眼睛奇怪地看着我,我脸上一热,在他开口之前就落荒而逃。
从那以后我才渐渐明白自己的心思。也是从那时候开始,阿葵的每一个笑,每一次皱眉,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好像有了特别的含义,可以让我呆愣半天。
高二上半学期的篮球赛,我代表我们班参加比赛,第一次投进三分球的时候全班女生都在尖叫欢呼,我把目光投向远远地站在场外的阿葵,见他浅浅地笑着,冲我竖了竖大拇指,那比所有人的欢呼都让我高兴。
那一年元旦晚会上的情歌也是为他唱的。我抱着吉他上台,居然有些紧张,那一首简单的小情歌,唱的全是我真实的心情。后来知道阿葵有事没来参加元旦晚会之后,我生了好几天的闷气,一连几天没跟他说话,后来自己憋得受不了,又主动向他道歉言和。现在想想,当时的我怎么就这么幼稚呢?
上高三前的那两个月暑假是最难熬的日子,我每天都想见他,想给他打电话,想得快要发疯,却始终没有勇气拨出他家的号码。好不容易等到新学期开始,我一见到他,就二话不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他有点被吓到了,我知道他一直把我当成朋友。朋友之间的感情再好,也是不能互相占有的。于是我更是把心里的那点小心思藏得严严实实,不敢告诉任何人。
很多人觉得阿葵个性冷淡,其实他只是腼腆加上呆头呆脑而已。有时候他真的很傻:今年冬天这么冷,他还坚持骑自行车,手上都长满了冻疮,看得我心疼不已。最后我想到了一个方法,每天都假装蹭他的车,每次骑车的时候挡在他前面,他就不用吹冷风了,而且还可以增加每天相处的时间。
嘿嘿,其实我还是很聪明的,对吧?
*
阿葵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他有鬼眼的能力,还是我自己从他的言行中推断出来的。
爷爷病重的时候,我回北京去探望他老人家,顺便央求他把魂锁给我,那据说是我们家的传家之宝,有辟邪的效果。回来之后,我把它作为圣诞礼物送给阿葵,让他随身带着,希望能保他平安。
后来父亲知道我把传家之宝从爷爷那里骗来送人之后,大发雷霆,把我打骂了一顿。我不在乎,每次看到阿葵作为回礼送我的那条围巾,就觉得什么都是值得的。
今年的平安夜我跟阿葵一起在酒吧里庆祝,我故意装醉,让他一路扶着我回家。在路上有好几次我忍不住想要借着耍酒疯的机会表露心迹,但还是忍住了。我贪恋他身上的温度,害怕他知道我的想法后会离我而去。
爷爷去世的那天晚上,我抱着他哭了很久,好像要把从小到大忍着的眼泪都发泄出来。我紧紧地从背后抱着他,不想让他看见我的眼泪,不想让他离开。我不想再失去任何重要的人。
但是没想到最后是我先离开他。
由于种种原因,父亲和奶奶合力逼我回北京去,我别无选择。在阿葵楼下跟他道别的时候,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不如我们学外国人来个离别吻吧?”
他愣愣地看着我,没有放抗。
我用颤抖的手捧着他的脸,垂下眼睛一点一点向他靠近,心跳不停加速。然而就在我们近得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时,我停住了。
原来我的胆子竟然这么小。
我最后看着他上楼,挥手安静地朝他告别。这次没有机会再说明天见了。
鬼市之剥魂事件(上)
“哟,少年,好久不见!新年过得怎么样啊?”
回到学校的第一天早晨,何岚元气满满地拍了拍向日的背,跟他打招呼。
向日吃疼地倒抽了一口气。
“……怎么了?”
“没事,之前后背受了点伤。”
向日背上被纵火的妖怪抓伤的伤口本来早已经结痂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晕倒在雪山上之后,那道伤口又裂开了。不过只是微微裂开,因此他也没放在心上,只用绷带把伤口简单地缠起来。
“怎么搞的?”
“没什么啊,就是帮奶奶干活的时候不小心摔的。”他扯了个谎。
“项链你有好好戴着吧?”
“嗯,戴着啊。”
“真的?”
何岚向他投去怀疑的眼神,伸手作势要扒他的衣领。
“有病啊!”向日一把拍开他的手,这才注意到他右脸微微肿着,“怎么你也弄伤了?”
何岚听后连忙脸侧开,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啊……就是昨晚跟老头子吵了一架。”
“怎么了?”
何岚含含糊糊地说,他昨晚跟乐队的人在酒吧里狂欢到半夜才回家,结果被老头子抓住教训了一顿。
何岚很少提起他的父亲,每次提到,总是用老头子来称呼。说起来向日对他的家庭真的没什么了解,他本人似乎不怎么愿意提。不过从对方平时的只言片语之间,向日可以隐约地感觉到他跟父亲的关系并不好。
向日想继续追问,但想到这毕竟是别人的家事,自己似乎不宜多管,便又把问题憋会肚子里。忽然的沉默让气氛变得有点尴尬,最后还是何岚惊呼着“糟糕英语作业还没写完”话题才成功转移。
*
接下来发生了两件让令向日吃惊的事:一是白石楠又出现了,他本来以为发生上次的事件之后她会从这里消失;二是他们的英语老师生病了,现在正在住院,最近这一阵子都没法来上课。
他们的英语老师姓马,年轻漂亮,性格温和,在班上人缘很好,同学们都叫她美女老师。听说她生病,而且还要住院一阵子,似乎很严重的样子,大家都有些担心。但是没有人知道马老师到底得了什么病,就连告诉他们这个消息的班主任自己也不清楚。
第一天的英语课变成了自习,接下来几天请其他班的老师代课,直到一个星期过后,马老师还是没有出院。班上的同学很热心,凑钱买了鲜花和水果篮,说要一起去医院探望她。这个提议被白石楠否决了,她认为人太多去到也只是打扰老师,说让她一个人代表全班去探望就行了。
当天下午放学后,向日跟何岚正准备下楼取车,一整个星期都没跟向日说话的白石楠忽然走到他面前,也没打招呼,径直说:“跟我去医院一趟。”
向日有点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半晌才说:“哦……好啊。”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神差鬼使地就答应了,其实他一直以来都挺排斥去医院的——在那种地方可想而知撞鬼的几率肯定会翻倍。
“那我也去。”何岚马上说。
“你不行。”没想到白石楠冷冷地回绝道。
“为什么?”
“碍事。”
她推推眼镜,一副义正词严的模样,仿佛自己说的公认的真理。
“老师身体不好我们就别一起去打扰了,”向日连忙抢在何岚生气之前说,“何岚你先回去吧,顺便帮我把车骑回去,拜托了!”
何岚撇撇嘴,接过对方递给他的钥匙,闷闷地说了一句:“那明天见了啊。”
“嗯,明天见。”
白石楠没再说什么,把鲜花和水果篮都塞进向日怀里后,转身也走出教室。他赶紧背上书包,手忙脚乱地跟了上去。
*
还好从这个学期开始,小柏每天都搭校车来回幼儿园,不需要向日每天下午绕路去接,他也多了一些自己的时间。医院离学校有一段距离,搭公交车过去要半个多小时。上车后向日和白石楠坐在同一排,但一路上都没说话。她一坐下之后就拿出一本厚厚的、密密麻麻的书看了起来,他坐在她身边默默地抱着书包、花和水果篮子。
向日虽然尽力把视线保持在前方,但一路上还是忍不住偷瞄了身边的人好几眼。
白石楠中规中矩地穿着校服,头发也完全按照学校规定扎在脑后、没有留刘海,脸圆润而小巧,皮肤很白,怎么看都是一位气质美女,谁能把她跟浑身杀气的镰刀手联系在一起?
按照栗子的说法,她那天晚上应该受了挺严重的伤,不过现在看来,她好像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不过看她挥舞镰刀时那副神勇的样子,正应了那句“人不可貌相”的俗语,也许那点伤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吧……
天依然黑得很早,等他们下车之后,天空已经暮色四合。从公交车往医院走的路上,白石楠终于收起书,冷不丁地说:
“你的能力,是天生的?”
向日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指的应该是鬼眼:“啊,是啊……你呢?”
“自学的。”她的回答很简洁。
自学?这种能力原来也是可以自学的吗……说起来,一个女孩子学这个干什么?她成绩这么好,人又长得漂亮,以后应该想找什么工作都不难,为什么偏偏执着于除魅这一行?
被这一连串问题挠得心里痒痒的,向日差点就问出口了,没想到她先开口说:
“你知道马老师得什么病了吗?”
他摇摇头。
她瞄了他一眼,没再说话。他被她这一眼看得心咯噔一沉,心想难道老师的病情真的这么严重?顿时脑海里浮现的是癌症、白血病、车祸……不会吧,又不是在写小说……
事实证明马老师的病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严重,但是一种奇怪的病,怪就怪在这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种“病”。据白石楠说,马老师在春节期间由于阑尾炎住院,手术非常成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手术之后就没能醒过来,一直昏睡到今天,已经超过一个星期了。
一个星期……一般人怎么可能睡这么长时间?又不是睡美人……
“是睡魅。”
她用简单的三个字解开了他的疑惑。
原来如此!向日想起外公的百魅集里确实记录这一种叫睡魅的鬼魅,似乎是一种没有形体的鬼魅,会趁人熟睡是从耳朵钻进身体里,使那人一直处于做梦状态,时间久了,人就会因为在梦中耗尽精力而死去。
“那怎么办?”
“我从刚才的书上找到了解除这种鬼魅的附身的方法。”她说着终于把定格在前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一会儿需要你帮忙。”
*
马老师的病房里没有其他人。她安静地躺在白色的床上,除了右手上吊着点滴之外,看上去就真的跟睡着之后没什么区别,不过看得出来脸色呈现出缺乏营养的青白。向日把鲜花和水果篮子轻轻地放在病床旁边的小桌子上,然后望向白石楠,用眼神问她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抬起手腕看看手表,说:“你出去帮我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我只要几分钟。”
原来被叫来只是做看门的……
虽然心里这么腹诽着,向日还是乖乖地出去了,并且帮她锁上门。他坐在房门对面的椅子上,看着映在百叶窗上的微弱影子,猜测里面的人在干什么。
他在冰凉的椅子上坐了好一会儿,期待着白石楠下一秒就能打开门说老师没事了,但房间里一直没动静,就好像里面根本没有人一样。这死一般的寂静弄得他莫名地心虚。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走来一对男女。女的看起来有五十多岁,一脸憔悴,走在她身边的是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他们一边谈话一边走来,他听见那位阿姨称呼她“赵医生”。
向日在心里默默地祈祷他们只是刚好经过这里,但是走到老师病房门口的时候他们都停下来脚步,那名医生伸出手准备开门——
“阿姨!”
他噌地站起来,声音大得连自己都吓了一跳,他们两人猛地回过头来看着他,一脸的惊讶。
“阿、阿姨,你好……”向日慌得说话都结巴了,“我、我是马老师的学生,听说她住院了,所以来看她……”
阿姨看起来还是有点吓到的样子,说:“啊,这样啊……谢谢你了同学。怎么不进去?”
他窘得满脸涨红,半晌才说:“已、已经有同学在里面了……”
这句话把他们说得更觉得奇怪,赵医生直接伸手出转动门把。
他在心里大叫不好。
“咦?门怎么锁了?”
赵医生再次转动门把,这次门居然开了——是从里面打开的。
白石楠站在门口,看见站在外面的三人,依然是一副冰山脸。阿姨和医生又被吓了一跳,正要质问她是谁,结果她抢先鞠了一躬,说:
“抱歉打扰了。”
趁两人还愣着的时候,白石楠拉起向日匆匆地离开了医院。后者一边被拉着狂奔一边郁闷地想,明明他们是在救人,怎么弄得好像做坏事一样……
他们一路快速地走着,来到大街上。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周围嗖嗖地刮着冷风。向日脑子里想着有的没的,没注意到身边的白石楠突然停下脚步,等发现时,他已经走出十几米远了。
转过头,只见白石楠弯腰倚在街边的长椅上,看起来很不妙的样子。
“你怎么了?还好吗?”
她连忙上前去扶住她。
“我没事。”
她捂着右手手腕的位置,表情虽然没什么变化,但看她额角上冷汗连连,哪里像没事的样子?果然上次的伤对她也不是完全没有影响……他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忽然意识到自己以前对她的判断一直存在偏见。她看起来的确又冷又酷的样子,但一直都在帮别人……
“对了,老师没事了吗?”
白石楠摇摇头:“事情比我想象的复杂。刚才我按照书中的方法帮她除魅,她一点反应都没有,简直像灵魂被抽离了一样……”
“这也是睡魅搞的鬼?”
“现在还不能确定,我得回去再查一查。”
陪着白石楠在长椅上休息了十几分钟后,向日提议送她回家。她拒绝了,打了个电话让人来接她,让他先走。向日猜那人应该就是上次把她救走的人,便没再说什么。在转身离开之前,他听到她用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说了一句谢谢。
*
回去的路上向日不停地在脑海中回忆百魅集的内容,却找不到能跟马老师现在的情况对号入座的描述。一般来说,人在肉体死亡之后,灵魂才会脱离出来。如果真像白石楠说的,马老师是肉体还活着,灵魂却不存在了……这种骇人听闻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到自家楼下的时候已经八点多,小柏他们应该都已经吃完饭了。但他转念一想,舅母不在家,而舅舅是从来不进厨房的,没准他们俩到现在还在挨饿呢。正想着,还没到家门就听见小柏一边哇哇地哭着一边喊爸爸。
向日知道自己的舅舅一直以来沉浸于艺术创作,经常不眠不休地感画稿,没多少时间管孩子。但他就算再怎么忙,也不至于对小柏这么凄惨的哭声置若罔闻吧?
他加快步伐上楼,打开家门。客厅里灯亮着,但没人。哭声是从胡交的工作室传来的。
向日走进工作室,只见胡交平时珍爱的画架和各种工具都散落一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小柏听见声音转过头来,看见他,立即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哥哥……”
“怎么了,小柏?”向日上前去蹲在他面前,紧张地问。
“爸、爸爸……”
小柏用小小的手指指着那一堆倒下的画架。他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才猛地发现被压在画架下、仰倒在地的胡交。
“舅舅!”
向日吓了一跳,手脚哆嗦着搬开压在胡交身上的杂物。胡交仰面躺着,脸色铁青,看起来已经晕了过去,身上看不出有外伤,他问小柏到底是怎么回事,但那孩子已经吓得只知道哭了。
事情不能耽误,向日当下拨了120。十几分钟之后,胡交被白色的担架抬着送上车,向日在邻居们的围观下抱着小柏也跟上车。一路上他抱着他没有松手。
*
真没想到一天之内居然两次来同一家医院。
在急诊室门口等候的时候,向日慢慢地询问已经停止哭泣的小柏,才大致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原来小柏今天刚回到家的时候就发现他爸爸不对劲了,他问怎么了,胡交只说自己有点胃痛。后来小柏肚子饿了,到工作室去找他,才发现他已经倒下了,年幼的小柏被吓得六神无主,便坐在地上哭了起来,一直到向日回来。
胡交一直有胃病,因为画稿的工作让他经常忙得忘记吃饭,另外工作不顺利的时候,他常常借酒消愁。向日本来以为胃病只是小病,没想到这次他竟然胃痛得晕倒了……
他们在冰凉的椅子上坐了很久,直到护士把他们叫到医生的会诊室。那医生看起来已经快到退休年龄,见向日带着小柏进来,低头透过眼镜的缝隙打量了他们一下,然后问:
“你们是胡交的儿子?”
“不,我是他的外甥。”向日说着低头看看怕生地躲在自己大腿后面的小柏,“小柏才是他儿子。”
医生又打量了小柏一眼,叹息似的摇摇头,说:“病人已经醒了,小朋友去陪爸爸吧?”说着便用眼神示意一旁的护士带小柏出去。
小柏被带走后,医生叫向日坐下,并让他做好心理准备。他被说得心咯噔地沉了一下,几乎屏着呼吸等待医生接下来的话。
“病人是不是长期患有胃病?”医生问这话时并没有看向日,还是低头翻看着桌上类似检查报告之类的一叠纸。
“嗯。”向日被这严肃的气氛感染,一个字也不敢多讲。
“病人现在暂时没有什么危险,”医生翻看完资料便摘下眼镜,用一双充满同情的眼睛看着向日,“但是根据胃镜的检查结果,病人可能患有早期胃癌……”
他怔住了,满脑子都是都是医生说的最后两个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过也可能只是胃溃疡,你也不用这么担心,我只是提醒你们准备接受最坏的结果……”医生例行公事般地安慰几句,“病理活检的结果会在三天后出来,到时候就能知道确切情况了。”
一直到走出会诊室好久,向日好像还沉浸在某个梦魇里,不能回到现实中来,耳边有不断放大的声音,却听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他大脑一片空白地走进胡交的病房,只见小柏又恢复了往日的活泼,在病床边叽叽喳喳地说话;胡交半坐半倚地靠在床上,看着小柏微笑着,脸色苍白。
向日心不在焉地上前去打招呼,犹豫着要不要把刚才医生的话说出来,考虑半晌还是说不出口,最终以倒水为借口,落荒而逃。
鬼市之剥魂事件(下)
向日好不容易找到饮水机倒了杯水,转身正要回去,一眼就瞥见走廊尽头有个熟悉的身影,再看一眼,发现那是栗子。她本来背对着他,却仿佛能感应到身后的目光似地转过头来。
“呆小子,你怎么也在这里?”她居然在抽烟。
“啊、栗子姐,好久不见。”见到她向日有点紧张,有种小职员碰到大老板的感觉,“我舅舅生病了,在这里住院……你呢,怎么也在这里?”
栗子不急着回答,先缓缓吸了一口烟,才说:
“今天出去工作的时候被厉鬼伏击,银耳受了伤,一直昏迷到现在。”
“他不要紧吧?”
“没事,就是脑袋磕了一下。”
“那个、话说回来,栗子姐,医院里是禁烟的……”
“哦,是吗。”栗子又深深地抽了一口,把烟蒂丢出窗外,对着夜风缓缓呼出烟圈,等所有“证据”都销毁之后,她回头对他一笑,“你这个周末开始上班吧,事务所里正缺人手。”
虽然有种“在这种老板手下工作真的没事吗”的想法,但向日还是一脸赔笑地答应着。
*
后来向日给在乡下的舅母打了一通电话。
他也是寒假回来之后才知道,原来过年期间她跟丈夫又吵了几次架,一气之下便收拾包袱回乡下娘家了,一直到现在都没回来。他在电话里吞吞吐吐地把舅舅的病情告诉她,一向说起话来像连珠炮一样的她沉默了。好久之后那头才传来一声哽咽。
罗芙春第二天就赶了回来。向日放学之后带着小柏去到医院的时候,她已经在病床旁照顾胡交了。那时胡交正睡着,她坐在一边悄悄地抹眼泪,小柏一边喊着“妈妈”一边飞扑进她怀里。
舅舅的检查结果后天就能出来,他真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面对,想必舅母心里也肯定很难受。他们夫妻俩虽然平时经常吵架,但其实感情还是在的。人和人之间的相处真的很奇怪,有时候整天吵架、斗气,也是一种保持关系的方式。
不过要是舅舅真的得了癌症,那……
胡家并不富裕,小柏又还这么小,向日自己更是一点忙都帮不上。他从小到大虽然撞鬼的经历很丰富,却觉得现在才真正体验到死亡的恐怖,尤其是这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人身上时,感觉更加难受。
向日走出他舅舅的病房,想顺便去探望银耳,却忽然想起他不知道对方住在哪个房间,去前台查询也不可行——他连他的真实姓名都不知道。于是他开始在医院各楼层转悠,希望像昨天那样逮到,不,遇到正在哪个角落抽烟的栗子。
可是一路上向日非但没有遇见熟人,反而越走越迷茫,最后竟然在无数个相似的走廊中迷路了,当她想到应该找人问路的时候,身边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长长的走廊被装饰成一片白色,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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