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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书人之暗战-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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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及刚来那天,程晔熙也是这样着急秦端……
  刘乔心里苦笑,自己纡尊降贵,亲自招待程晔熙怠慢的客人……为的是让程晔熙心无所挂地去疼那个小宠。
  真是够了……
  感觉到程晔熙有意无意在打量他,刘乔虽然老练,也有点担心自己会被看出破绽,看对面两人似乎有些话想单独和程晔熙谈,刘乔便托词离开。
  正往后院去,听到程天慈正喊叫着什么。走近一看,原来是小少爷要秦老师,秦老师病倒,佣人不敢告诉小少爷,一时天慈被他老师宠出来的小孩脾气就爆发了。
  刘乔叹气,走过去好一阵哄,抱着小孩去花房晒太阳读故事书。
  看着怀里哄睡着的小孩,刘乔心里阵阵波澜。
  程晔熙啊程晔熙……你是老婆孩子热炕头,情人事业两丰收。却不知道我心魔难断,已经要被你逼疯……
  想到自己意图通过秦端多打听些程晔熙的事,被程晔熙冷眼警告,刘乔心里就像生嚼莲子心,又苦又凉,说不出的难过。
  没来以前就想着,看看他过得好不好就行了,毕竟不是谁都像他一样变态。可现在,看着程晔熙也是能接受男人的……那已经被封闭的心魔,居然蠢蠢欲动按捺不住。
  现在的我,你早已经认不出吧……
作者有话要说:  

  ☆、秦端的心结(上)

  
  “难受么?”姜仁之走近秦端,手指轻轻梳理青年卷曲的黑发。
  手指下传来阵阵微颤,姜仁之心口冰凉,浓重的悲痛席卷而来。
  青年脸色苍白,泪水决堤一般,这沉默的河流源自心伤。姜仁之不明白人为何会有感情,他总是搞不懂这些感情怎么会如此激烈如此沉重。
  手指抚过青年的泪水,那双琉璃样的眼珠濒临绝望,视他为一线生机般,垂死挣扎着,哀求地望着他。
  “你,能看到它们。”
  不是询问,姜仁之肯定地陈述。
  青年脸上露出些惊愕,接着激烈地喘息,虚软的手脚努力挣扎,要奋力抓住姜仁之。
  “嘘——”姜仁之揽住青年的头,侧身躺在青年身边,浅灰衣衫登时淡墨晕开一般,在大床上开出朵素雅墨莲。
  姜仁之一下下抚着秦端的后背,令他安静下来。
  秦端额头抵在那微凉的怀里,不知是因为背后的安抚,还是因为鼻尖萦绕的药香,悲伤的心渐渐平复,胸口微闷,渐渐入睡。
  这一次,他无比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可却是他做过的,最幸福的梦。
  脸上还有冰凉的泪,他迷茫着,通过一条黑暗的甬道。奇怪的是,这里虽然黑暗又陌生,他却一点都不害怕。
  站在黑暗里适应了一阵,隐约听到远方传来嬉笑声。
  他怔了一下,拔足狂奔,生怕自己慢一步就错过见到那个人的机会。
  前方渐渐出现一点光,他很清楚自己应该一点点适应光明。
  可他等不了了,哪怕见一面就永远失明,他也要看那人一眼。
  果然,他一口气冲到光明里,眼前只来得及闪过一道模糊的影子,自己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又啜泣起来,声音却像小孩子一样,柔弱、纤细。
  空气里有些夏天的气息,带着草香和阳光温度的风拂过。
  一双手覆在他脸上,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问他:“哦,我的小Neo,你怎么又哭了?快告诉我,这次又是为什么?”
  他喉头酸痛,手攥成拳头,他多想抱住这个人,但他太害怕了,他怕自己一动,这个梦就会立刻结束。
  那个人叹着气,一个劲问他到底怎么了。
  他终于绷不住,哭得难看又难听,声音哽咽道:“Fiona……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那个人没说话,但他堆积在心里的思念已经溃堤,他泣不成声,却还是一遍遍告诉那个人,他是多么思念她,离开她的每一天,他都被思念煎熬着。母亲去世了,她是他唯一的亲人,有她在的地方,他才能觉得自己不再孤单。
  那个人小心翼翼把他抱在怀里,“Neo,对不起、对不起,我发誓要好好照顾你,可是我却先打破誓言,离开了你。”
  那个人哭泣着,好听的声音不住颤抖,“Neo,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恨自己,也不要再折磨自己了,放手吧,你应该活得更自由。求你,别被仇恨蒙蔽双眼。”
  他难过极了,甚至想就这样死了吧,他要永远留在这里,他不要再回那个肮脏的世界。
  “不,Neo,你必须回去,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你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你还有你的梦想没有实现。”
  那个人扶着他的脸,手指擦干他脸上的泪,他睁开眼,终于看到那张他思念已久的容颜。
  她瘦了,变得成熟,更漂亮,但却再也没有那种无忧无虑的神情。
  他看着她悲伤的眼睛,他们是如此默契,以至于他完全感受到她的思念和担心。
  那双哭红的眼睛带上些欣慰的笑意。
  “Neo,你真帅,你是我见过最帅的男人。”
  他吸了吸鼻子,感觉自己就像个流鼻涕的臭小鬼,但也无所谓了,无论自己怎么成熟,在她面前,都会被当做一个臭小鬼。
  “Fiona,我是不是帅得连你都被迷住了?”
  “是的是的,”那张熟悉的脸又焕发神采,渐渐生动起来,“噢,Neo,你真是迷死人了,我担保,你在情人节舞会上一定是最迷人的王子!”
  他忍不住笑起来,低头抵着那个人微凉的额头。
  “Neo,亲爱的,你答应我,好好活着,别虚度光阴,也别自暴自弃。你这么优秀,我真为你骄傲。我爱你,Neo,不管我在哪里,我都一如既往的爱着你,你并不孤单,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着,答应我,好么?”
  他心中无比难受,但他无法拒绝,他是那么珍惜她,正如她那么疼爱他。
  “我答应你……”
  他哽咽着,感觉到那个人颤抖的唇亲吻过他的脸颊。
  “亲爱的Neo,你该回去了,去过你自己的生活吧,为自己活着。”
  他明白,又是分别的时刻,或许次就是永远的再见,再也不见。
  他紧紧牵住那双温热的手,这双手是那么柔弱,却曾为他支撑过一片光明的天。它们牵着他,离开了罪恶和黑暗,离开了病痛和绝望,而现在,它们又牵着他,将他从仇恨的泥潭拯救。
  “Fiona……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却从没有为你做过什么……”
  “不,Neo,你带给我的,远比我给你的多很多,你现在还不懂,总有一天你会懂。”
  他深深换了口气,胸腔里郁结的烦闷都被清扫一空。
  “Fiona,你的灵魂没有罪恶,是这么干净透明。你会去到天国,蒙受圣父恩泽,永远快乐宁静。我为你高兴……”
  他看到那人脸色微变,知道她也在为即将来到的分别难过。
  她纤长的眼睫抖了抖,有些悲伤地微笑,轻轻推推他:“回去吧。”
  他退开一步,两人紧握的手渐渐脱离。
  “Fiona,你恨过吗?”
  “……没有……我对你们……。只有爱……”
  他忍不住笑起来,他们都没动,但彼此的距离却越来越远,直到对方面目模糊,直到彼此身影消失。
  Fiona捂着脸恸哭。
  Neo,我没有恨过,但你要知道,爱永远都是那么自私。
作者有话要说:  

  ☆、秦端的心结(下)

  
  秦端再一醒来,除了有些睡过头的慵懒,并没别的不适。
  屋子里很静,没有人,他使劲伸展开身体,完美地伸了个懒腰。
  就着四仰八叉的动作,他摊在床上,慢慢回忆梦里的一切。有些心酸,但更多是温暖和放心,积郁已久的情绪第一次完全放松。
  他懒懒扭过头,在床头的触屏上点开窗帘,阳光灿烂,照得他心头敞亮。
  “我会活着,好好活着,即便为了你……”他把手按在心口,那场似幻亦真的梦带给他的温热还残留在心口。
  这么多年,折磨着他的那些事,因为那个人的劝解,居然一夜就想开了。
  好好活着,为了她,也为了自己。
  秦端深深呼吸,有些兴奋过头地打滚起床,一不小心撞到大脚趾,顿时疼得呲牙咧嘴。
  笑容酸涩地坐着揉脚,可是就连这疼痛,似乎都带着欢欣一般。
  然而出了卧室,接触到真实的人。
  他又觉得,这泥潭,已经不是那人几句话就能带他离开。
  门口守着佣人,见他醒来,立即通知主人,很快,姜仁之就带着药先到。
  秦端没办法,被俊美的怪医生微笑地逼着,一步一退回到房里。
  黑漆漆的眼珠在黑漆漆的药汁上盯了良久,秦端皱着眉,姜仁之笑得像朵花。
  抵不过姜仁之无声恐吓,秦端皱着眉把那碗药喝了,最后一口险险吐出来,下巴被姜仁之钳着一提,已经冲到喉咙眼的东西才又下去。
  不等秦端抗议,程晔熙西装革履地推开门,身上还有新鲜的男用香水味,想是刚刚正在打理,一接到秦端醒了的消息就过来。
  程晔熙精心收拾以后,益发人模狗样的像个好人,帅得惊天地泣鬼神,满脸柔情地对秦端嘘寒问暖。
  他这样,平常的时候,秦端或许会有些小得意,可现在,秦端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搅在一起,说不出的难受滋味。
  程晔熙见他没个回应,觉得他可能还没康复,于是柔声安慰着,又拜托姜仁之多加费心。
  秦端心里发虚,正暗自纠结,突然看到从门口进入的人,一颗心急速坠落。
  刘乔看着他,微笑地点点头,优雅而有分寸的问候了两句。
  秦端恍惚有种要被碾碎的感觉,这个泥潭,他哪里能轻易脱身……
  又说了两句话,刘乔提醒程晔熙,再不走会迟到。
  程晔熙抚着秦端,轻声说:“你好好休息,听姜医生的话,别闹别扭,好吗?等我回来陪你,要乖。”
  秦端心慌气短,忐忑地睇一眼刘乔,那男人沉静肃穆,嘴角似笑非笑,一双犀利的眼睛与秦端一触。秦端知道,自己逃不掉。
  屋子里空了,秦端坐在床上,阳光照着他的手,他盯着自己手背上透亮的血管发呆。
  程晔熙……程晔熙……
  我该拿你怎么办……
  姜仁之走路的声音很轻,直到他的影子遮住阳光,秦端才恍然察觉。
  他抬头看着这个怪医生,逆光让他看不清这男人的脸。长发垂落,宽大的衣衫投落大片阴影,把他罩在其间。
  秦端嗓子发干,呼吸紊乱,颤声道:“你……你也能看到它们,是吗……”
  姜仁之点点头,扯着他的影子也凌乱的抖动。
  “它们……为什么……跟着我?”
  那影子凝固般,好一阵,姜仁之低声道:“它们没恶意,只是想……保护你。”
  “保护我?!可为什么,它们突然——”
  “嘘——别这样,你身体还没好,放松……”
  姜仁之打断他的话,秦端喘了口气。
  “那现在……”
  “我完成它们的心愿,它们已经离开了。”
  秦端低着头,若有所思。
  姜仁之看出来,秦端对他隐约有些抵触。他决定让秦端独自待着,好好整理思绪。
  “暂时别到处乱跑,你症候来得急,体力流失很多,好好休养,有什么事,等身体好了再说。”
  秦端皱着眉,微微点点头。
  姜仁之看了他一眼,轻笑道:“你很幸运,所以别再以身涉险。”
  秦端心头烦乱,听到这样调笑的一句话,顿时无名之火怒燃。
  “我幸运?!呵呵!你了解我吗!你知道在我身上发生过什么吗!说什么幸运,别怜悯我!”
  姜仁之平静地望着他,嘴角含着一丝冰凉笑意:“就因为知道,才会说你幸运。”
  秦端怔住,姜仁之漂亮的凤眼调开视线,那道勾人的眸线微微垂下,“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好自珍重,别辜负它们一番心意。世上有你这样福气的人,不多。”
  这番话说的没头没脑,秦端只觉得他怪得很,不想和他说话,由着姜仁之离开了。
  兀自生了会儿闷气,秦端躺在床上玩手机,现在出去,肯定还有人守着,他懒得和这些蠢货费口舌,不如就在这里静静想想自己的退路。
  脑子里正乱着,突然发现日期有点不对,他心慌不已,今天早上程晔熙走的时候他没来得及问,现在一看日期,心里突突乱跳,有种大祸临头的恐惧。
  他不确定地上网去看,惊恐地发现自己一觉睡了两天!
  开什么玩笑?!
  秦端一下从床上蹦起来,匆匆跑出去,门外果然站着一个佣人一个保镖。
  “放开我!叫管家过来!”
  秦端被高大的保镖扛回卧室,一边踢打一边喊叫,无奈最后还是被丢到床上。
  出去的门被锁死了,秦端知道,在这个大宅里,讨厌他的人占绝大多数,因为他看起来实在是个祸害,是个小人得志的家伙。
  他不确定自己的话能不能有效传达,可他更不确定自己有那个胆量,拿程晔熙的命去赌气。
  他翻出李盟的手机号,一边拨通一边想着出去的方法。
  “喂,哪位?”
  “李警官!我是程先生家的家教,我叫秦端,前段时间我报过一宗恐吓案。”
  电话那边,李盟一怔,这个案子被上面压着,没说加速侦破也没说撤案不破,就那么不尴不尬的搁着,问也问不出个所以,只说看当事人那边急不急。
  这种恐吓案,十有□□就是吓唬吓唬的闹剧,最后查也不过抓个有嘴没种的胆小鬼,组里最近大案重案很多,也就没有放重心到这边。
  这时秦端一个焦急的电话打来,李盟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
  “我知道,你那边出了什么情况?”
  秦端想了想,也不管李盟信不信了,脱口道:“程先生有危险,疑犯的目标其实是公司股东全体会议,根本就不是推介会,他的目标是程先生公司高层,今天许多不轻易露面的懂事也会来,这根本就是个一网打尽的好机会,比推介会更适合下手作案!”
  李盟迅速理顺思路,如果这真的是一宗蓄谋已久的伤害案,那嫌疑人为什么要写那么一封恐吓信?没有任何预料的下手,不是更加方便吗?
  “李警官,求你,你去救救程先生,我现在被困在家里,走不出去,我不确定要伤害他的是不是这宅子里的人,我不敢惊动他们。”
  李盟皱皱眉,他正要亲自去外市再走访下赵某的家人朋友,听到这里,他示意开车的袁少停下。
  袁士凡停车,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李盟想了想,有了计较,回答道:“好,我知道了。你现在有危险吗?需不需要帮助?”
  “不不,我没事,你们别来,不要惊动他们。”
  李盟挂断电话,给大师兄报告计划有变,让他抽个人手去赵某家寻访,他和袁士凡去程晔熙那里看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  

  ☆、危机(上)

  要说绿能在本市,那真是支柱性企业,每年上税无数,公共牌也打得好,又挂着环保高科技的牌子,一说出去,敞亮亮的好名声。
  绿能的股东大会,选的也是一顶一的好地方,本市最高级的大酒店,不消说,自然是绿能自己家的产业。
  本市商务中心,大厦鳞次栉比,令人眼花缭乱的电子广告屏随处可见,喧嚣的街道上车水马龙,路边精心设计的花坛,为这里装点出一些清新的生气。
  李盟远远看着那栋墨蓝色的摩天大楼,传闻这栋高达五十层的大楼每天耗能全来自清洁能源,大楼本身就是一个太阳能蓄电池。白天,内部光照由一个多角度折射镜引入外部光源进行照明,夜间则是大厦自身储存的太阳能发电供电。
  不过,李盟此刻完全没心情欣赏这栋高科技大楼,亮过警察证以后,李盟和袁士凡都感觉到这里气氛有异。
  并不是危险的气氛,而是戒备的气氛,似乎有无数的视线都盯向他们,试图弄清楚他们来这里的目的。
  袁士凡是新人,感觉敏锐但应对能力差,他不由跟紧李盟,李盟高大坚毅的背影能稍微给他点鼓励。
  “别担心,这些人就是看咱们不和谐,当咱是扫把星,你就把他们当煤灰好了,他们怕扫。”
  李盟说着,对袁士凡挤出个严肃的笑。
  袁士凡暗暗叫苦,心说二师兄,你就别在这种时候讲冷笑话了好吧!
  股东大会尚未开始,大厅里三五成群,都是在说话的人,还有些先进入会场,也正坐在一起交谈。
  领路的已经由大堂经理升级到程晔熙的助理,那女人看起来三十出头,一副精明强悍的样子,说话办事滴水不漏,笑容亲切可问答严谨,显然是大风浪里练出来的。
  程晔熙还在会前会,助理领着他们稍等。李盟皱着眉,这一路他仔细观察了会场的情况,周围安保措施严密,看起来是聘请专业安保机构,黑西装的安保人员不断在会场内外确认安全,也有一看就是老手的私人保镖,时刻探测着会场内的危险因子。
  袁士凡耸耸肩,无奈道:“看起来很安全嘛,就算咱们来,也不会比这个更安全了。”
  李盟不置可否,只抿着嘴。
  会前会结束,有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头被年轻人扶着,程晔熙和他们一起走在人群后面,李盟看着他们寒暄一阵,显然是老头子们在向程晔熙介绍自家后辈,几个年轻人彼此点头握手,程晔熙笑着说了些什么,大家都笑起来,气氛十分融洽。
  女助理在程晔熙耳边低语,程晔熙向李盟他们看了一眼,便告辞走过来。
  袁士凡一错眼,好像在那群年轻人里看到一个很是眼熟的家伙,不由在心里皱皱眉。没等他看清,程晔熙已经和李盟去到旁边的小房间,袁士凡也只好跟着走。
  走着又回头去看,那几个人已经交头接耳开始议论。
  如果说,刚才一路走来被人议论,是带着好奇和惊异的议论,那现在这几个人的议论,显然就是浓浓的厌恶和排斥。
  袁士凡觉得有些怪异,又说不上来哪里怪异。
  进入小会客室,李盟简短的和程晔熙陈述了现在的情况。
  程晔熙到底青年才俊,不动声色地听完,心里已经在默默计较。
  “是秦端说的?”
  “恩,或者你现在可以联系他确认。”
  “不,我相信你们。”程晔熙垂下眼,思考一阵,看着他二人道:“两位现在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么?老实说,我对这里的安保很放心,不过两位警官更专业,或许能看出些纰漏。”
  李盟没说话,他还在想一些问题,袁士凡倒是挺惊讶,没想到这人这么合作。
  李盟仔细查问程晔熙接下来的议程,要走过哪些地方,要接触哪些人,他敏锐地察觉到这事情恐怕不止是恐吓——袭击,这么简单的模式。
  一定还有什么,这一路上他肯定自己捕捉到不寻常的东西。
  大师兄和何森一起去了外市,李盟没办法,只好把组长和郎昭也唤过来。
  从安保公司了解过全部安保系统后,李盟一直在脑子里设计,一点点排除有可能出现的犯罪手段。
  投毒、枪击、爆炸,这算是最常见的三种恐吓伤害的作案手段。
  李盟让郎昭先去检查所有监控系统,确保监控线路畅通,没有被掉包或损坏。
  接着,他让最有经验的组长带着袁士凡一起,排除可能出现的射击点。
  至于爆炸物,塑胶弹、汽油弹、黑火药,是民间最有可能接触到的爆炸物。除此之外,化学弹相对简单,只要一点化学知识,而且原料来源广,也比较不容易被查到。只是这种炸弹稳定性差,风险略大。
  不过……李盟想到程晔熙那老谋深算的样子,十分怀疑他是不是做事太绝引上麻烦。
  让安保人员再次地毯式搜查有可能的爆炸物,奈何大楼实在太大了,只能先从会场中心开始,一点点向外围推进。
  这一番大动作,使已经就坐的会场里议论嗡嗡。李盟沉着一张脸,脑子里的场面颇为精彩。要说八组的六个人,可谓各有所长,李盟最擅长的,就是犯罪现场还原,他这人不哼不哈,推演起案件一点不含糊,再奇妙的手法都能被他想到。得亏他这人一身凛然正气,他要是去做坏事,那一定是个犯罪天才。
  李盟深吸一口气,从魔怔里缓过来,会议已经开始了,他站在主席台旁边的幕布后,不露声色地观察着整个会场。
  台上偏右侧有个演讲台,中间偏左有五个沙发,已经各座了一个人,五个人有老有少。程晔熙是其中最年轻的,也是最有气质最英俊的,他笑容温文,沉稳大气,举手投足间都是一股领袖风采。
  演讲台上的主持人娴熟地开了几个小玩笑,安抚下会场因为加强警戒造成的紧张气氛。
  程晔熙配合着主持人的调侃,轻松将整个会场的气氛带动起来,没有人会在意身边多了几个走动的安保人员,没有人会关心会场是不是出了问题。他们已经全然被程晔熙吸引,目光追随着那道挺拔的身影,好像此刻他就是他们的王。
  程晔熙起身,向台下挥手致意,正准备走向演讲台。台下掌声雷动,居然还有人喊着程晔熙的名字,如同明星亲临。
  但李盟与这热烈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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