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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途流徙-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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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闫裴的身体里似乎长出了一些如野兽獠牙般的骨,那些大大小小的骨头在他的手臂和大腿的外侧顶了出来,被肌肉覆盖着,触目惊心。他将腿挤在了风默双腿间,大腿上突兀的骨头磕在了风默腿上。
  风默被闫裴单手扼住了脖颈,他睁着如墨的双眼看到闫裴埋下了头,随即他感觉肩上一疼。还未完全愈合脱落的伤痕被闫裴用利齿啃开,皮肉被尖锐的牙狠狠刺入。
  闫裴如今全然像个野兽一样在啃咬着风默,他双眼通红,仿佛下一刻就会将风默拆吃入腹。
  风默紧紧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丝毫声音,手慢慢往下,摸到了枪。
  慢慢的,闫裴松开了嘴,啃咬变成了舔舐,他一下一下地舔着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将那绽开的皮肉都舔得往外翻去。
  风默将枪拿在了手上,用手肘支撑着慢慢往后挪了一些,双手都在不住地打颤。他现在还不能开枪,他不想伤到闫裴,并且也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里面出了事。
  闫裴察觉到风默暗暗往后退了一下,他猛地将风默的肩膀按了下去,然后扼住风默脖颈的手更用力了一些。鼻尖嗅及那血腥诱人的气味,他发现自己的下身竟然起了变化,然后他松开了扼住对方脖颈的手,略显亲昵地用鼻尖蹭了蹭对方的脸颊。
  在闫裴松开手的那一瞬,风默轻轻咽下来了一口唾沫。“闫裴,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他静静地看向闫裴,心却如被海浪掀翻的船一般,说完他便后悔了,他没必要对这个如今只有兽性的人说话。
  闫裴没有说话,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声,而后他将下面贴向了风默,抓着风默的肩膀,急躁地动了起来。
  风默肩膀被猛地一抓,疼得蹙起了眉,但紧接着他便惊愕地睁大了双眼,他完全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没有推开闫裴,而是抬手捂住了闫裴发出野兽般低吼声的嘴。
  心剧烈地跳动起来,风默紧紧抿着唇,下身摩擦的感觉让他无法忽视,更无法镇定下来,因为他发觉,他也硬了。
  这一刻,时间漫长得如同分秒都加了倍一般。
  在风默再一次握紧了枪想把身上压着的人推开的时候,闫裴终于发泄了出来。
  闫裴身上的异变很快又消失了,他有些无力地倒在风默身上,在风默颈边喘着气。
  风默一把将闫裴推开了,他蹙着眉将枪放回了原处,手撑在两侧坐了起来,气息明显不稳。
  “我……”闫裴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他爬起来抓住了风默的手臂,想要去查看对方的伤势。
  风默推了推闫裴的脸,说道:“没事。”
  “没事?”闫裴一字一顿地重复了这两个字,眼神深邃略带怒意。他差点要了风默的命,而他放在心头的人却神情淡淡地说了两个无关痛痒的字,他恨不得给自己开上一枪。
  风默看到闫裴那阴郁的样子自然知道对方又多想了,他说道:“要是我想推开你我随时可以推开,并且我手上有枪,想要开枪随时可以,我只是不想伤到你。”
  “你不能让我看到我伤了你,我会自责,以后如果我再变成那样,你得保护好自己,情况不受控制的话,就往我心口来一枪吧。”闫裴扶着额头说道,心里涌生恐惧,他已经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了。
  听了闫裴的话后,风默竟认真地思考了一会,而后点头说:“好。”过了一会,他又接着说:“不过,这次我发现了一件事。”
  闫裴还没有缓过神来,他蹙着眉,眼神仍带着些许侵略性,问道:“什么事?”
  风默的视线慢慢下移,移至了闫裴的小腹以下,他语气淡淡地说:“你就算是变成了什么怪物,也像你做人的时候一样,控制不了自己那玩意。”
  闫裴神情凝滞了一瞬,后慢慢地放松了面部肌肉,他扬起嘴角,说了一句:“反正你没有推开我,两个人都乐在其中有什么不好。”
  风默轻轻呵了一声,他站起身扭了扭脖颈,这一动便牵扯到了受伤的肩膀。风默侧过头去看肩膀的伤势,不由蹙起了眉,他实在是担心这肩膀哪天忽然就废掉了。
  闫裴站在后面看着风默,他嘴角扬起的笑凝滞了。他忽然抬手扶住了额,整个人如同醉酒一般有些晕,他揉了揉太阳穴,跟上了风默的步伐。
  风默在以前父亲曾住过的房间里翻找了一番,房里落满了灰,门框和天花板上结了许多蛛网。上一次来这里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没想到竟一直没有人来打扫。父亲储物的箱柜也落满了尘埃,打开时涌出一股呛鼻的灰尘味,然而在里面并没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只有一些无关紧要的文件以及信件。
  风默又在床底下拉出了一个生了锈的铁盒,他往顶盖吹了一口气,尘屑被吹得散在了空气中。打开之后他只在里面发现了一沓老一辈的照片,边角已经开始泛黄。
  闫裴倚靠在门上,说道:“如果真的在这里,恐怕早就被联盟那些不安好心地给盗走了。”
  风默想了想,忽然觉得自己在这里找了那么久简直是在浪费时间,如闫裴所说,如果真的在房里,恐怕早就被盗走了,而父亲也不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藏在这种地方,但也有可能的是,父亲根本没有留下他们想要的东西,又或者说,父亲的研究还未完成便……他将铁盒推回了床底下,然后盘着腿坐在了满是尘埃的地上,开始回忆以前的事情。
  闫裴没有打扰他,而是选择静静地注视着风默,眼神专注得就像在看一件艺术品一般。
  时间分秒逝去。
  再快一点,快点想起来。风默忽然将轻轻闭上的双眼睁开了,那猛地一睁眼就跟起尸一般。他朝门外走去,用手肘戳了一下闫裴,说道:“跟我走。”
  闫裴挑了挑眉,转身跟了出去。
  风默走下了楼,在路过大厅时顺手抬起了一张铁制的圆椅。他朝着厨房走去,将圆椅放在了大理石柜顶上,然后爬了上去。
  闫裴顺着风默注视的方向看去,那是一根水管。
  风默微微垂着眼,回忆着说道:“这房子是我爷爷那一辈留下来的,水管都已经老化了,小时候曾经见过我父亲修了一次,之后我们就搬了家,把这边的水电都停了。”
  闫裴挑眉:“所以你是想试试运气?”
  风默没有说话,他心里有种强烈的预感,他们想要的东西就在这里面。他拿起椅子重重地朝水管敲去。年久失修的水管,经不起几次撞击便破裂而开。
  一个透明防水材料制成的密封袋的一角露了出来。
  两人看到时心里除了震惊之外更多的是欣喜,闫裴蹙起了眉,双眼直盯着风默将那个密封袋从水管里扯了出来。
  那是一沓研究记录纸,上面有一些勾画的痕迹,空白处写满了字,字迹未褪色,风默一眼便认出了那是他父亲的字。
  风默小心地拿着那个装着研究记录纸的密封袋跳了下来,他看着上面的字迹,内心复杂无比,心想,是不是有了这个文件,他们就多了一分生存的希望。
  闫裴看着这份研究记录,心脏狂跳不已。他定下心,说道:“既然拿到了,那我们就回去吧。”
  风默点头:“让几个人送回去,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不是么?”
作者有话要说:  

  ☆、逃亡十四

  风默又翻出了那个生了锈的铁盒里,他将里面的照片都倾倒出来与父亲的信件放在了一起,而后把装着研究记录的防水密封袋塞进了铁盒里。
  闫裴抱着手臂站在门边看着,说道:“走吧。”
  风默拿起铁盒朝闫裴点了点头,没有人会知道,这么重要的资料会被藏在一个破烂的铁盒子里。
  他们走出老宅的门时,方珞眉被风默肩膀上还在流着血的伤给惊了,她怔了一瞬便喊道:“医生!”喊完之后,她连忙问道:“怎么受伤了?”
  风默神情很淡,像是不以为然一般说:“里面有几只不大好应付的东西。”
  方珞眉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她想着,既然有危险,那为什么不用枪刀棍之类的,他们在外面没有听见打斗声也属正常,但为什么连枪声都没有。当然她很快便把心里的疑虑抛到了一边,无论如何人没事就好。
  陈昇林倚靠在车门上,他侧过头朝风默那边看了一眼。
  医生走过来小心地给风默处理了伤口,嘴里念叨着:“什么东西这么狠,都要伤到骨头了。”
  风默没有说话,闫裴却眼神有些暗地握紧了双手,紧闭的嘴里是咬紧的牙关。
  方珞眉担忧地看着医生给风默处理好伤口,而后转向了闫裴,她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闫裴暗暗松开了紧握地手,说:“计划不变,在与安全区相邻的几个地方去清理部分异兽的幼仔,然后陈昇林那一队把东西护送回去。”
  在闫裴说完的时候,风默把放在腿上的铁盒子举了起来,表明这就是他们需要护送回去的东西。
  “在没有送到研究人员手上前不得打开,不能有任何闪失。”闫裴慎重地又补充了一句。
  陈昇林走了过来,说道:“我会办妥的。”他的神情实在是太冷静了,眼神里有分毫难以捕捉的阴郁,自从延稀出事之后,他整个人都变了。
  风默将铁盒交给了陈昇林,他并不怀疑陈昇林的忠心,即便他的眼神中暗藏了太多初次见面时所没有的情绪。
  在医生给风默包扎好伤口,并且将各种医用品都装回箱中后,闫裴沉声说道:“出发。”
  所有人除风默与闫裴外都回到了车中。风默忽然抓住了闫裴的手臂,蹙着眉看着对方隐忍痛苦的模样,他不知道该怎么帮,也什么都帮不上。
  闫裴压抑着内心的悸动,他的呼吸变得很急。他努力控制着自己,试图将一切变化压制住。
  风默看着闫裴,他轻轻地吸了一口气,整颗心像被吊起来了一样,他屏住了呼吸。就像是出事的是自己一般,他内心乱成了一团,心跳加速,他感觉再久一点自己恐怕会窒息。
  闫裴僵硬地抬起手揉了揉眉心,紧紧地闭上了双眼,他手臂上与腿上的肌肉紧绷着,几秒过后,他忽然浑身细微地颤抖了一下。
  方珞眉坐到了她原来的位置上,拿出粉饼和镜子开始补妆,似乎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一般。她认真地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容颜,然后才满意地合上了镜子。闫裴与风默是背对着她的,她自然也不知道两人此刻的神情都是一样的紧张不安。她将手肘抵在窗口上,撑着下颚说道:“老板,怎么还不走?”
  却是过了许久,方珞眉听到闫裴的回应,闫裴侧过头,脸颊上一滴汗滑落下来,他声音低哑地说:“就你事多。”
  方珞眉微微睁大了双目,她有些嗔怒地说:“我早就在车上补妆了,是你们一直没有上车。”
  “还会顶嘴了?”闫裴转过身朝他们的车走去。
  方珞眉听出了闫裴声音里隐藏的疲惫,她将刚要说出口的话都噎回了喉中,担忧地看向自家老板,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开口之后又该说什么。
  闫裴成功地将异变压制到了体内,但却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他打开了驾驶座的门,但他打开门的手却被风默按住了。
  风默按着闫裴的手,说道:“我来。”
  闫裴没有拒绝,他将手抽出反在风默的手背上摸了一把,“累了就跟我说。”
  “嗯。”风默坐到了驾驶座上,感觉自己那被闫裴摸了一把的手背有点发烫。
  他们离开了风家老宅,然后选了一条最靠谱的路返回安全区,他们没有按着原路返回,而是挑了条相对绕一点的小路。那只饕餮或许还在远处,他们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冒险一次了。
  在出城的路上,他们在倾倒破损的断壁上看见了一排鸟,那些鸟如野鸡大小,外貌也像极了山中的野鸡,但它们遍体通红,鸣叫的声音与鹿相似。
  几乎所有人都被那一排奇异的鸟吸引了注意力,但他们没有停缓,而是按着原来的速度继续往城外赶去。
  在走远了之后,风默忽然开口道:“胜遇。”
  “什么?”闫裴问道。
  风默想了想,说:“古书上记载过的一种鸟,它们的出现会带来水灾。”
  闻言,闫裴忽然勾起唇角笑了一声,他说道:“还有传说将活人献给河神求雨呢,这说法一样的不可靠,你怎么就信了。”话里有丝毫的无奈。
  风默乜了他一眼,却没有反驳什么,若是以前,他定然也不会相信那些荒诞至极的古传说,但如今他却不得不多想,毕竟一切古生物都在复生。
  他们安全地离开了列维首都,在这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异兽,安全得难以置信。但在他们出城后不久,天边忽然亮起了一道闪电,雷鸣声如浪潮般奔涌而来,随着雷电交加,远处忽然响起了一声巨大的轰鸣声,不久后那处开始不断冒气黑烟,似乎是着了火。
  果真被风默说准了,那些名为“胜遇”的鸟是带来灾难的。在闪电与雷鸣过后,天开始下雨,巨大的雨点落下,如同上天倾泻而下的怒气。他们不得不放慢了行驶的速度,以防在途中发生事故。
  没过多久,地面的积水便淹过了半个车轮,再久一些恐怕便会开不动车,而他们便不得不等雨停后再回去,但这雨却像是不会停一样。
  天光全被掩盖在了厚实的乌云后,整整一片天没有一处是不被乌云遮掩住的。
  照这个趋势,也许不需多久,陆地也会变成一片新的海洋,所有道路都会被水覆盖,所有断壁残垣都会被淹没在水下,所有人不得不往高处而去,更加艰难地应对着这些变化。
  他们最后还是选择下车,将车辆抛弃在这里,然后再去寻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躲避起来。
  或许是因为此处地面不平或是地势太低,积起的雨水已经淹到了他们膝盖以上。艰难地水里行走,由于出行时没有带上遮雨的雨衣,所有人暴露在大雨之下,浑身湿透,狼狈至极。
  方珞眉是这一行人中唯一的女性,她却不甘落在最后,迈起腿紧紧地跟在闫裴身后,她轻轻咬着唇,脸上的妆容已经花了一片,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显露出女性身材柔和的轮廓。
  闫裴转过头朝方珞眉看了一眼,他蹙着眉,却没有说任何关怀的话,仿佛只是确认一下她能不能坚持。
  方珞眉注意到闫裴转头朝自己看来,她连忙低下头,恨不得把头埋到胸前,以为低下头对方便看不见她脸上花掉的妆容,狼狈不堪的面目。
  闫裴只朝方珞眉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继续往前走着,他拉了拉风默的手说:“能走么?”
  风默转头看向闫裴,认真地说了一句:“我能走,需要背你么。”在他眼里,现在的闫裴实在是太脆弱,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害人把心提到嗓子眼去。
  闫裴将手臂环在了风默肩上,扬起了嘴角,说道:“那你背我吧。”
  风默肩膀上的伤口进了雨水之后有点发疼,被闫裴一个不经意碰到了之后不由蹙起了眉,他说:“手。”
  闫裴这才注意到自己竟不小心压到了风默的伤口,他抬起手,揣着歉意说道:“抱歉。”眼神里似乎藏里一丝令人难以理解的情绪。
  如果是平时,闫裴根本不会忘记自己受了伤。风默微微侧过头朝身后埋头走着的方珞眉看了一眼。他心里想着,闫裴心乱了,是因为心里觉得对不起这姑娘吗。这么想着,风默觉得心里更不舒服了。
  他们攀到了一座倾塌的楼房上,借着楼房未坍塌的顶部来遮蔽暴雨。
  所有人席地而坐,盼着这雨能早点停下来。
  陈昇林怀里抱着那个生锈的铁盒,他紧抿着唇看着天边密布的乌云,眼里忽然酝了一颗泪珠。他猛地一眨眼将泪珠压碎,一瞬间黑色的眼珠子里找不到丝毫情绪。
  在延稀还在的时候对他冷漠至极,等到尽失一切才幡然悔悟,珍惜二字写起来不过二十画,却始终不肯下笔去写,他与众多人一样,明面上看着光鲜无比,骨子里却是虚伪悲哀到了极点。
  闫裴始终没有在陈昇林面前提及延稀的事情。他从来不是一个无私的人,陈昇林首先是他的部下,而后才是他的兄弟,陈昇林本就是一个将内心封闭起来的人,他的这一段感情太过难得,也许会成为激发他潜力的踏板。
  风默将湿透的上衣脱了下来,他说道:“医生,来帮我重新包扎一下。”他偏着头放松了肩部,然后将原本贴着纱布的胶布撕开。
  闫裴看着风默白而劲瘦的上身,恨不得就着所有人的面就把他按到在地,转念之间,他忽然感觉浑身的骨头又开始疼痛,只好转过身不去看他,闭上眼装作是在休息一般。
  方珞眉坐在角落里,她低低地埋着头,始终没有将脸上已经花掉的妆容卸去,安静得像是要将自己的存在给隐藏起来。
  肆虐的暴雨始终没有停下来,乌云也始终没有散开。整个世界被笼罩在了黑暗中,像是太阳不曾存在过一般。这是完全的黑暗,欲将每个人心中的光都抹去,在等待了十几个小时之后,才有人相信,末日来了。所有的异虫凶兽都不及这一片黑暗可怕,末世已经大张旗鼓的来临。
  雨还未停,他们却不得不离开。在湿冷的环境中静坐不到一个小时,已经有人站起来不停地踱步。他们的心口上仿佛装上了一个倒计时器,时间不断流失,在流逝的尽头他们的心脏恐怕会被炸开。
  所有人依次爬下了楼,互相搀扶着在水中行走。闫裴搀着风默的手臂,说道:“你要是冷,就抱住我。”
  狂风呼啸,积起的水面漾开了层层涟漪,而落下的大滴雨水又把涟漪击打得破碎。在雷电与风雨的声音中,他们听到了龙吟,那啸声似要穿透云层尽覆大地。
  风默伸手揽住了闫裴的肩膀,试图减轻对方的痛苦。两人紧贴在一起,他不难发觉闫裴在轻微的发颤,并且闫裴的脸上血色褪尽。风默揽住闫裴肩膀的手忽然用力,他抓着对方的肩头,声音里有一丝颤抖:“忍住。”
  闫裴咬破了唇,血腥味冲击着他所有的感官。他的眼角微微发红,强忍着不发出分毫会令人起疑的声音。
  这雨水格外的冰冷,冷得似能透过皮肤渗透进人的骨子里去,而那大颗大颗的雨水竟打得人皮肤发疼。
  冷得一哆嗦,那种痛苦的感觉似被冻住了一般,闫裴喘了一口气,他抬眼看向远处的山,山峦的轮廓朦胧不见,想着太高一点,他们必须得到山上去。
  他们走在路边,靠着山体排成两人一列的队式往前走,在山面稍微和缓一点的地方爬了上去。
  前半段还稍为好走一些,再往高处就变陡了。
  被浸湿的泥土格外的粘滑,一个不小心便会滑下山去。他们折了一些较为结实的木枝杵着前进,另一手紧抓着地上根深的野草。他们不能出半分差错,否则便是要命。
  风默在后面推了闫裴一把,他脚下一滑整张脸磕在了泥土上,就这么斜斜地悬着,幸好他抓稳了地上那粗韧的草,草上长了一些细小的锯子,将他的手心划出了一道口子。底下的人托了他一把,他连忙踩到了一处长满草的壁上,借力又往上爬。
  闫裴听到后面的声响连忙回过头,在看到风默滑倒的那一刻,惊得他差点抛掉手中的木枝去拉对方一把,幸好他没有这么做,不然两个人都会摔下去。
  等爬上山顶时,几人都已经筋疲力尽,与在冰山上攀爬不相上下的惊心。
  山顶上的树木较为稀疏一些,他们浑身沾满了泥与草渍不顾形象地坐在泥地上,甚至有人躺了下来。
  风默握住了闫裴的手,在触及闫裴的那一刻,他以为自己是在碰触一块刚出冰柜的冰。实在是太冻了,冷得吓人。
  闫裴将头枕在风默的腿上躺了下来,他紧闭着眼,有些含糊不清地问道:“怎……怎么了……”
  风默的心悬了起来,他力度不轻不重地拍了拍闫裴的脸,唤道:“闫裴,闫裴。”
  闫裴睁开眼看他,神情有些恍惚,浑身打了个颤,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风默紧紧抿着唇,紧紧地握着闫裴的手。
  周围有人注意到了闫裴的异常,紧张地问道:“老板怎么了?”
  风默摇头,神情看起来冷静无比,他说道:“没什么,他只是太累了。”
  “哦。”那人应了一声,翻了个身转向了另一边。
  在短暂的休息之后,闫裴缓了过来,他感觉浑身在发热,热得如同被火烤着一样,从骨头里散发出来的热,即便是这滂沱大雨也没法让他感受到一分凉意。
  风默是紧握着闫裴的手的,自然也感受到了闫裴的变化,那一瞬,烫得他不得不松开了闫裴的手,他愕然地看向闫裴,说道:“你……”
  闫裴也怔住了,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以及大腿,没有发生变化,但他为什么这么热,这是怎么了。他微微阖上眼,将所有负面的情绪都埋了起来,像是没事一样对其他人说:“我们顺着山脊走,离安全区近一点是一点。”但是,依照现在这个情况,安全区似乎也好不到哪去。
  方珞眉身上披着陈昇林递过来的外套,尽管湿透了,但能挡一些风是一点。这一路上她都觉得闫裴似乎有点不对劲,但她说不清究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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