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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仙作者:五色龙章-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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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令的腰身还在不停摇摆,柔软的肠壁被撑满揉搓,每一动弹就响起一声沉闷粘稠的水声,玄阙有时停下来享受他主动的滋味,有时就握着他的腰身一下下欺入,体味着更畅快淋漓的感受。他的动作太过深入时,乐令便会不自觉地耸动身体迎合,温柔时又会不满地收缩入口,全身精力几乎都集中到了体内那一物上,似乎永远都不会有满足的时候。
  玄阙用力拉开他的腿,就着交合的姿势将他翻了过来,一手拂去他眼角沾着的水珠,慢慢抽身出来,将近离开之际又狠狠冲进去,猛然抵到最深处,直逼得他叫也叫不出来。乐令眼角泛起一片艳丽粉红,敷了层薄薄水光,眼波流转之间勾人得要命。他的双手用力抬起,扣着玄阙的脊背,将身子紧紧贴上去,好让他进入得更深。
  他那双腿更是修长有力,夹在玄阙腰上扭动时,叫人恨不得把他钉死在床上。玄阙满足地听着他叫自己,更满足着他不停吸吮自己的身体,每一次都顶到最深处,直至乐令的叫声变成含糊又勾人的轻吟,连搂住他的力气都没有,才舍得松动精关,将精元抛洒进他体内。
  他们两人才从鬼气森森的垂光宇回来,玄阙又是一副身受重伤、修为倒退的模样,哪有人想得到他们在房里修心养性能变成乱性。长生子、白眉和天微三位道君赶来之前,他们师徒就这么不受打扰地练起了三峰采战之术,将采战功法中的姿势挑出合意的一一试过。亏得两人都是修士,身体不止柔韧更是十分有力,试着这些姿势时也只觉情趣,并没什么疲累伤身的感觉。
  有玄阙这么养着,乐令的修为进益得也快,不过个把月的工夫,上关镇宫处便已被真炁充溢,元神稳稳居于其中,就是要直接破关出窍也无碍了。玄阙看了看他的经脉关窍,终于舍得把徒弟从床上捞起来,放他自己突破境界。
  元神与阳神相比,差距可说是天地之别。虽然寿元增长不在乐令眼里,但修为上的提升,和境界上的碾压,才是这两境界最大的差别。化气修士到了大圆满境界,还能够一够筑基修士的边儿;筑基修士或有了极品法宝在手,也能杀得了金丹修士;但从金丹到元神便已是半天的差距,除了法宝飞剑,还要天大的运气才能抹杀境界之别;而到了阳神这一境,与元神修士就已是天壤之别,别说是身外之物,就是再有多少人相助,也拼不过境界的差别。
  能沟通天道之前,大家都是蝼蚁,无非是强壮些或是弱些的分别;一旦晋入元神境界,元婴沟通天地,对天道领悟多一丝少一丝,便是真正的天壤之别。而阳神一旦出窍,那就是抛却了大千世界对皮囊色身的束缚,从根本上脱胎换骨。
  乐令盘坐在碧游床上,抛下肉身一切感觉,元神微微抬头,目光投向头顶囟门处。那里自他结成元婴时就已被通开了一条肉眼看不见的通道,此时他元神要出窍,已不需要以自身神炁托举元神,尽一身之力去撞那道紧密厚重、将无数元神修士困在上宫中,使其从此生活在幻境中,只余一幅无知皮囊的关窍。
  他的元神在真炁托举之下,直直攀上那条极短却充满各色幻象诱惑的通道。头顶那一线仅能容神识通过的缝隙已被头顶倒灌进来的灵气充溢撑开,小小少年一般的元神如驾云车,顺着这条通道直闯上去,落在色身头顶,依旧趺跏端坐。
  因乐令本身外表年纪也不过是二十许人,元神的模样与他十岁出头时差不多少,如此肃然端坐的模样竟比平日还多了几分可爱。玄阙守在一旁观看,也忍不住想伸手去摸摸,只碍着徒儿风劫未过,正是紧张的时候,只得强忍下悸动心情,在旁为他护法。
  乐令从法宝囊里摸出长生子所赐的仙衣,将寸丝未挂的小小身体遮了,右手往空中一伸,召出一直藏在丹田处的阴阳陟降盘。一点无声无息的暗风已自空中旋转,不知从何处而起,又要往何处吹去,却是越刮越烈,全无止歇之意。
  劫风吹在色身上也和普通的风一样,可落在娇嫩的元神上,却有种几乎要将元神吹化的凛烈。乐令身上已被道袍护住,唯有手脸等处落在外头,随着那风越来越猛烈,几乎有种要被割成零碎吹跑的感觉。
  他连忙从阴阳陟降盘中五行之金,在空中密密结成网状高墙,将自己圈在其中。风五行属木,金能克木,风又偏阴,冲撞到末尾,那些极弱的劫风便会缠结在纯金精气之上,反而加固了那金网,使后续之风再吹不进来。
  一重重劫风来去无定,倏然而起倏然而散,如一重重浪涛拍在元神上,若是承受不住固然要被拍碎卷走,但承受住了,那劫风便也要淬入元神,使其坚固至能承受外界一切罡风吹打,坚韧如肉身为止。
  最后一缕劫风终于消融在乐令元神中,玄阙上前两步,将那与自己记忆中一模一样的少年弟子双手抱起,感慨万分地拥入怀中。乐令如今的个子,这么抱起来整个脸都要埋在玄阙怀中,好容易挣出头脸来,便抱着玄阙的颈子,露出一张五官稚嫩韶秀,眉眼间偏又带着成年后那种动人风情的脸庞,仰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看着这张早已镌刻在记忆中的脸,玄阙几乎要慨叹起来。他平生头一次手把手地带徒弟,就是把这么个小得一把就能捏断的孩子养到了现在这么大,当中还死过一回,倒头重修了三百多年才又有了点人模样,练出了阳神……
  他忍不住狠狠加深了这个吻,像是这几百年都从未经历过一样,抱着他还稚嫩懵懂的徒弟,威严而不容抗拒地说道:“我这就要回去闭关,你在下界好生修行,也要保重身体,不可再闹出上回秦休那样的事。不然的话——”他别有深意地摸了摸乐令小小的身躯:“我就把你的法身炼成这般大小,除了在我床上以外,你就再也别想摆脱这模样了。”
  乐令猛然抓住他的手,用力咬着下唇,低声说道:“弟……我不会的,等我飞升那天你就知道了!”




142

142、第 142 章 。。。 
 
 
  等到池煦池掌门亲自来请揭罗道君出关解释洞天内情形时;出门应酬那几位道君的就是已稳稳踩进了阳神境界的乐令真君了。他才升了境界不久;为了粹练阳神;就一直以法身在外行动;至于那具肉身,则收进了玄阙亲手弄的那幢小楼;随身带着。
  从一个丰神俊秀的真人变成幼童一般的元婴,这样天翻地覆般的变化叫池煦措手不及;见着他时险些没认出人来。待到到他身份的那一刻,池煦心中油然生出一种深刻的悲凉——一个人的元神本该是和外表一样。改变肉身相貌的法子很多,暂时换了一副脸孔;看起来陌生些个,也不算什么。可是元神的变化,却意味着从此以后他的相貌都会以这法身为准,从内到外都不再是他熟悉的那个人。当年他亲手引入宗门、和他一起修行了数百年的师弟,已经彻底消失了;而留下来的只是心系魔宗,身体也完全属于魔道的幽藏宗乐令老祖。
  万千心绪霎时涌出,化作密密缠绕的丝茧将池煦的心包裹起来。他脸上的笑容僵了一僵,听到乐令一声毫无芥蒂的“池师兄”时才又回过神来,嘴角慢慢挤出一个笑容:“乐师弟,天微、长生子、白眉三位前辈都已到了罗浮,我是来请揭罗道君出关相见的。不知道君的伤可好转些了?”
  乐令仰头看着他,脸上全无笑意,精致如描画成的眉宇间隐隐透出一丝阴霾:“家师伤得太重,前几日就离开了,没来得及告诉各位,是我们失礼了。只是若真要道别,那套繁文缛节又实在累人,怕是要损伤他的法体……”
  池煦的亲师父景虚受伤过世时也经历过这样的心情变化,颇为理解地点了点头,顺手在他头上揉了一揉:“能得这样一位道君青眼,也是你的缘法,不知你以后会不会也要回东海水宫?揭罗道君为六州众生受此重伤,罗浮本该好生照顾他,是我做事不周了。哪天乐师弟也要回去了,一定要告诉师兄,我可得随你同去谒见,送上罗浮库中珍藏的灵草。
  乐令用力侧过头躲开他的大手,皱着眉去整理发髻:“池师兄,须知外表只是虚妄,你元婴出窍时,我可不曾下手摸过你。”玄阙老祖为他下界的事自己心里得意得意就罢了,若是告诉了池煦,指不定还会吓着他,再传到三位师兄耳朵里,又得叫他们三个吃醋……
  他们应当不会在这方面吃醋吧?
  池煦才刚摸到那热乎乎毛茸茸的小脑袋,就让他正色教训了一句,只得讪讪收回手,向他微微点头:“是愚兄失礼了。不过此时揭罗道君不在,你这个弟子也该替他见见那三位道君和我华阳师叔,再帮忙讲解一下东海洞天内的真相吧?”
  两人离开洞府时,池煦还忍不住想去牵他的手,神色中那丝宠溺挥之不去,站到飞剑上时身子都不自觉地要往乐令那朵云上偏一偏。
  虽然他早已知道了乐令的身份,知道他有了个出身东海的合道散仙做师父甚至情侣,但多少年来养成的习惯却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更改的。就是偶然想到这个人以后再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做他师弟,也不会有什么避嫌的念头。
  这亲近之意太过明显,连天微道君都看出了几分。到得陵阳殿门外,池煦落下飞剑后自然地拉起乐令,翩翩踏入院中时,天微道君便摇了摇扇子,捋着长髯轻笑:“罗浮果然是洞天福地,苍元小友才在这里住了些日子,看着简直就和罗浮的弟子一样了。”
  华阳顺着他的话音看过去,也看到池煦与乐令并肩而行,虽然不曾说话,却显出十分亲近,就连当初云铮和乐令在一起时,也没有这种熟悉放松的感觉。他心里有些纳罕,但也猜不出真相,只好将此事都归结于两人脾性相投,见乐令过来便笑道:“苍元师侄终于来了,你师父伤好些了么?若是还不便移动,三位道君都愿随我去探望他。”
  乐令从袖中取出一卷轻纱,拱手笑道:“多谢道君好意,可惜家师受伤过重,已离开罗浮,另寻闭关之所了。他之前用本命法宝赤阳珠镇压了九幽之地涌出的死气,还嘱我将这份地图交予几位道君,盼你们能弥平连通九幽的祸源,往后才好封闭垂光宇入口,解六州倒悬之厄。”
  天微也顾不得研究他和池煦关系好得多么突兀,问了问玄阙的伤情,承诺要将赤阳珠取来送还冰揭罗宫,就接过那卷地图,与另三位道君研究了起来。过了半晌,华阳道君还想起池煦和乐令还在下头坐着,忙里偷闲吩咐一句:“煦儿,你带苍元师侄四处逛逛,揭罗道友将人交给咱们罗浮了,可不能光让人家闷在洞府里,这可不是罗浮待客的礼数。”
  池煦起身答道:“这是自然,我这就陪苍元师弟去各峰赏景散心。”
  他不自觉地就把乐令当成了当日才上山的那个小师弟,过去牵他的手。然而乐令却没不再像从前那样听话地跟他走,而是昂然起身,向着华阳道君行了一礼:“家师已回去闭关疗伤,晚辈这些日子留在罗浮,一是为稳固境界,也为了感谢各位道君之前的照顾,那卷地图既已送到了,我也该回归水府,照应弟子和属下宫人了。”
  他和罗浮的确有过极深的缘份,不过到今天也该结束了。若有一天让人知道他不是什么水仙苍元,而是幽藏宗元苍真君,这些人看在东海这事上不会对付他,可难免会有有心人借此攻讦池煦。池煦是他进入罗浮时认识的头一个人,这些年对他多有扶持,就是知道他的身份后也不曾改变过态度。哪怕他们分属道魔两道,这样一个人也不该辜负、不该伤害。
  华阳道君对他要离开这事也显得十分遗憾,吩咐池煦亲自安排席面为他送别。罗浮自掌门以下各位真君真人一并出席,却是清清冷冷,远不及乐令刚入门时那样热闹和穆。池煦自己看着也有几分伤感,再看到本该在这群人中占上一席之地,却立刻就要离开罗浮的师弟,更是满怀不舍。
  他端起一杯酒送到乐令面前,心中才模模糊糊地想到:这么多年竟也没和他喝过一回酒,头一次喝的就是践行酒,而且以后也……再也找不到见面的机会了。他的手端得极稳,乐令欲接过他这杯酒时,池煦却忽然收回了手,仰头将仙酿一饮而尽,定定看着乐令说道:“我就不敬师弟了,不论是几百还是几千年后,咱们总有在上界相会的时候,到那时我再向你赔这一杯酒。”
  他的话十分突兀,众人都听得莫名其妙。唯有乐令知道他们两人不是萍水相逢,仅由师父嘱托才相识,而是相互扶持了多少年的师兄弟,有这样一起喝酒的理由。他也同样倒了杯酒一口饮尽,含笑答道:“我必当等着师兄。”
  就是将来分隔两界,他也总会记着这一杯酒,也会等着池煦敬他这一杯。
  乐令谢绝了池煦相送的好意,自己驾云离开了罗浮。这一路东去,似乎海滨处的人烟已繁盛了些个,海中沉沉死气却不再像从前那样汹涌地向外头侵蚀。可见是星河道君死后,垂光宇中的死气被赤阳珠压制,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从九幽之地涌出。
  再往前飞行三百余里,就是冰揭罗宫所在,海面上有一处迎客岛,上头还有几个能化为人形的小妖守着。乐令将云头按落,放出阳神真君的威压吩咐道:“我是你们宫主的师父,快去打开入宫通道。”他离开水宫日子虽也不长,但这回回来已彻底换了一副模样,连肉身也收到了法宝里,看外表就是一副小孩子模样。那些小妖哪里肯信,连听也不听他的解释,立刻放开阵法抗拒。
  可惜乐令不是讲理的妖怪,而是不讲理的魔修,当初它们宫主落到他手里尚且挨了不少顿修理,这些初化人形的小妖在他看来也和下了锅的鱼虾差不多少。乐令五指一收,海水便化作一只大掌,将那几只妖怪一并抓住,随后化作水绳绑在礁石上,自己顺着出宫时的通道信步往下走。
  刚踏入海中甬道时,乐令眼前便觉白光一闪,无数白砂在空中飞舞汇聚,化成蛟龙形象,咆啸着向他卷了过去。他的脚步不停,抬起头淡淡看着空中蛟龙,五指微合,那蛟龙颈上便多出一个深深掌印,原本张牙舞爪之势也被生生止住,困在了他掌中。
  一道真炁送入砂龙之中,将其生生击溃,化作漫天白砂落下。乐令下行的速度不快,一路上就看着那龙崩解溃散,落脚时更留下了一个个浅浅脚印。空中白雪般的砂砾完全落下之际,他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名玄衣玉冠,容色俊美冷淡的青年,环臂站在他眼前,紧紧盯着他。
  湛墨……乐令正欲招呼他,那原本桀骜孤独如雕像般的青年猛然踏前一步,弯下腰环住了他小小的身子:“你回来怎么也不告诉我?你现在可真小,我终于也能看到你小时候的模样了。”




143

143、第 143 章 。。。 
 
 
  乐令的身高差不多只到湛墨胸膛下方;就是弯下腰来抱着;也能把他的头紧紧按在怀里。原本就精悍瘦削的腰身现在更是不盈一握;湛墨自己抱着的时候都有种怀里抱着一只暖烘烘的柔软小动物的错觉。
  乐令的头整个埋在他怀里;呼吸之间隐隐能嗅到带着海水气息和来自血脉传承的巨大威压的妖气。这和从前他还抱着湛墨到处跑,手把手教他修行时养出的醉人魔气完全不同;而是冰冷强势,带着古朴玄奥的气息;和当初他们在清源洞天初见时十分相似。
  这样陌生而带着侵略性的气味让乐令有些不舒服,和湛墨这样悬殊的身高差也有些打击他为人师表的自尊心。他那不肖徒儿丝毫不知道师父在想什么,还托了托他的屁股想把他抱起来;带着海水一般寒冰气息的脸庞压了下来,色泽清淡的双唇已落到了他额上。
  这还有半分做师父的威严么?他们幽藏宗连亲传带内外门的弟子没有几百也有几十,哪一个在玄阙面前不是恭恭敬敬垂手肃立的?哪怕是他这样得了师父意的弟子,在玄阙面前不也是老老实实……哪有跟抱孩子一样抱着师父玩的!
  ——要不是看在他这么及时出来迎接的份上,就该再拿家法来抽这倒霉孩子一回!
  在那双微凉的嘴唇一点点蹭到他眼皮上时,乐令终于忍不住握住了湛墨的领口,身周罡气放出,挣开了他的禁锢。他的阳神法身还有些娇嫩,叫湛墨抱了一会儿便勒得手臂等处微微下陷,略微恢复了一阵才冷哼一声,脚下漂高几寸,拖着湛墨往水宫中走。
  湛墨沉着一张脸将周围小妖都斥退下去,追着乐令的速度走到寝殿。他们两人分开不过几个月,乐令就一步从元神中关迈入了阳神出游的境界。两人的差距越来越大,哪怕他一直在苦炼自己血脉传承的功法,又有这修行速度格外快,还能承受龙族修行法的血脉肉身,两人之间的差距还是一步步加大,直大到他尽再大努力也追不上的地步。
  何况方才一见面他就闻到乐令满身都是玄阙老祖留下来的味道,直侵入肌肤血脉,怎么也消不去。
  他在玄阙面前可以搁下狠话,说要关闭冰揭罗宫,将乐令囚在自己身边;可是乐令真的在他面前了,他却做不出这种事来。他不是不想做,而是明明白白地知道,做出这种事也不可能让他得到想得到的人。
  哪怕他真的封住冰揭罗宫,凭他一个才晋入金丹境界的人修,又能对一个阳神修士怎么样么?想要和那个玄阙抗衡,唯有等到他修为再高些,重新化成金龙之身才有机会……
  好在这回玄阙没跟着乐令一块回来,他还能保持一点理智,不然或许真会为了和玄阙争一时意气而做出什么不智的决定。湛墨深深呼吸了几回,压下胸中那股郁气,冷然说道:“我等了你五个月。罗浮那些人与你已没有关系了,你不该再去那儿。”
  把徒弟独自抛下五个月,再回来时他已经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修行出了些成就,魂魄和血脉中的龙族气息都已隐隐散发出来,这样听话勤谨的徒弟还往哪儿找去?乐令心中一软,五指按上湛墨的脉门,探了探他的修为进境,半是满意半是愧疚地安抚道:“罗浮的事已经解决了,以后为师带着你修行,等到我飞升之前能看到你结婴或神游,再收几个亲传弟子,我也就放心了。”
  他法力过处,湛墨一身妖气也化作了与他如出一辙的魔功,玄关祖窍之中盘踞着一枚圆润饱满的金丹,周围血气盘绕,当中却还隐隐透出一丝妖气。
  这枚金丹还是湛墨前世的妖丹炼化而成,丹田中还留有姆指大小、尚未吸收尽净的魂珠,两者互相应和,硬是在他这一身六欲阴魔大法造就的纯正魔气中留下了一抹无法消除的冰冷妖气。
  对那妖气,乐令也是乐见其成。虽然湛墨是他唯一的亲传弟子,但那条金龙为了他在天劫中化为灰灰的一幕这些年也常在乐令眼前浮现。他宁可叫湛墨将来魔功修得不好,也想补偿他一个真正的金龙之身。
  乐令微微叹了一声,将湛墨拖上云床,又把他的头揽入怀中——除了头他也抱不了别的了——掌心按在囟门处,召引了两只心魔直送进湛墨体内。
  “我这些日子不在你身边,你的魔功怕是一直也没好好修行。为师这些日子都会留在水府,你先把这两只天魔炼化,然后我教你些幻术和攻击法术。”
  湛墨轻哼了一声,也来不及说什么,专心抗拒起了心魔幻象。他本是妖物出身,对幻象并没有什么抵抗力,可是这些年在乐令护持之下也见多了心魔幻化出的景致。那些幻象就是再合他的心意,再美好再真实,都会在最令人沉迷的时刻被乐令打破,然后便是红颜白骨、魔物溃散之景,练了这么多年,他怎么也有了抵抗力。
  能在乐令怀中多修行一阵,也比等那心魔被强行化成魔气,自己再被推开,只能远远看着他把自己拒之心门之外的模样强。
  在一个人有意补偿,一个人不加推拒的配合之下,他们两人就在这水宫中安静修行起来。直到久后华阳道君亲自登门来访,向他送上了玄阙的赤阳珠,乐令才停止助湛墨练功,带他踏上了回万骨山的道路。
  湛墨本想把他留在水宫中,乐令却是拿出了冰揭罗宫的阵盘,淡然问道:“你是要随为师回去,还是我把你锁在这宫里,不到飞升咱们再不见面?”
  他的修为已至阳神之境,法力翻手之间便可移山倒海,水宫总阵盘又被玄阙送了给他,玄阙虽是水宫之主,但有这阵盘,这座宫殿就不可能拦得住他出入。湛墨也不舍得真离开他,权衡利弊,觉着自己肯定是拦不下他了,也只好与宫中下属道别,再度封闭水宫,随着他离开了东海。
  乐令带着湛墨踏云而行,速度却并不快,似乎在等着什么人一样。直走到摩夷州边界,云间终于现出一个外表俊雅温柔,神情落落穆穆的年少修士。湛墨吃惊得眯了眯眼,低声问乐令:“你还要把他也带到幽藏宗?这些年也没见你用过他,我还以为你为了池煦,不打算再动罗浮的人了。”
  乐令摇了摇头,叫湛墨把噬魂幡交给他。
  那是他为自己炼制的唯一一件法宝,摇一摇便可吸入元神以下修士的魂魄,就连元神修士也要为其上鬼魂和阴气所迷,心神失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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