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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之幻术师-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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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行阵术生生不息,只要阵术一直存在,五只妖兽便能永生不死。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突然凝滞,一直运转了五行阵术都停止了转动。器部馆阁之内,人们看见一个黑发白衣的少漂浮在空中,脸色冷漠而平静,他轻启朱唇:“崩。”
  一个“崩”字,似乎就成为了某种天地法则,五行阵术顷刻崩裂,阵术当中,五个凡境的阵眼处的修士齐齐吐出一口鲜血,倒地不起。
  安溪南一步一步地走出馆阁,逼近五行术道的一众修士们,他张开手,那群道士便被遥遥举起在空中,任凭他们如何挣扎,也无法抗拒来自规则的力量。
  安溪南缓缓握紧手掌,天地之力挤压的空中的道士,他们苦苦抵抗,不停地释放防御屏障,却仿佛纸糊一般脆弱不堪。
  慕子意看着安溪南,心中陡然生出无尽的恐惧。
  这不是真正的安溪南,这只是一个占据了安溪南皮囊的修士! 
  他运转太初道种,发现自己竟然可以抵抗“安溪南”制造了规则之力的压迫,便一步一步走向安溪南。
  “溪南,你醒醒!”他朝安溪南喊道。
  安溪南回头看了他一眼,觉得眼前之人异常熟悉。
  眼看空中那群道士就要被安溪南的规则里压制到爆体而亡,慕子意高声道:“溪南,放了他们。”
  其实,他并不在乎那群道士的生死,毕竟,今天是紫藤之日,即便此刻身死道消,第二日他们依旧可以满血复活。
  他担心的是,一旦恢复神智的安溪南发现自己竟然冷酷的杀死众多道士,他心里将会如何自责。
  安溪南想了一想,放松了对那群道士的钳制,凝视着慕子意。
  慕子意上前一步,仔细打量着安溪南。
  熟悉的面容,却是陌生至极的气质,他的溪南应该是干净纯粹,偶尔呆萌的,而不是这般的睥睨高傲。
  他说不出来心中的感觉是什么,只能问道:“你是谁?”
  “安溪南”愣了一愣,也问道:“我是谁?”
  慕子意道:“你是安溪南。”
  “安溪南”想了想,道:“我不是安溪南。”
  慕子意焦急地跺脚:“你分明就是安溪南。”
  “安溪南”道:“我记起来了,我不是安溪南,我有我的宿命,我要走了。”
  慕子意一把抱住他,不让他离去:“你不许走,你把溪南还给我。”
  “安溪南”皱了皱眉,道:“我说了,我不是安溪南,我要走了,你拦不住我的。”
  他轻轻一推,慕子意便被规则之力束缚,倒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看着安溪南的身形主见虚化,最后消失不见。
  他倒在地上,身体的束缚逐渐消失,悲伤,愕然,失落汹涌而上,将他深深淹没,他朝着空气大声喊了一句“溪南”,便泪如雨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卷完结啦!好开森!!还有一个三世轮回第三世的番外~
  新坑玄幻七月底重磅来袭,还在等什么?赶快包养一砚君新文吧~→星辰师
  





☆、走马灯(三)

  圣教,又名尸教,是一群崇尚死亡的疯狂信徒创立的宗教。
  他们的第一任教主,被称为圣言王。
  圣言王本名为桎,他的母亲因出轨而被乱棍打死,丢到义庄。那时,刚出生不久的桎被当做弃婴,一起丢到了母亲的棺椁之中,埋到地下。
  没人知道之后的十几年,他是如何在狭窄逼仄的棺材中,伴着母亲的遗骸存活下来的。只知道,十六年后,桎的横空出世。
  桎热爱一切尸体,由于从小与母亲尸体长大,他可以轻易与尸体之上还未散去的冤魂交流,因而被圣教之人认定为圣子。
  在他二十岁那年,他开始踏上了寻找让尸体保有灵魂的方法。他踏足世界,游过永不起浪的无夜海,攀过布满死者骸骨的流沙崖,也曾踏入凶兽无数的蛮荒林,这期间,他见到了无数神奇的能力,非人类所能具有的力量。最后,在苗疆的蛊族里,他成功培育出了一代神虫…………魂。
  魂的出现,控魂术的创造,让他毫无异议的登上了圣教教主之位。如何将本教发扬光大,成为了他夙兴夜寐的事情。
  最后,他有了一个疯狂的年头:借助战争,让世人了解到控魂者的强大,永恒不死的魅力。
  他决定向鄂国,下手。这个如今的庞然大物彼时不过是一个朝不保夕的小小藩国,强敌环伺。他改头换面,以幕僚的身份,接近当朝太子,溪南。
  直到多年以后,两人早已不复当初,桎在夜阑人静只时,仍然能清晰记起初次相见的场景。
  那是一个暮春时节的午后,枣花簌簌,暖风慵人醉。年轻的太子一席华服,席地而坐。指若削葱,明眸皓齿,信手拨弄着胸前古琴,清越清音,似在之间萦绕。名茶素琴,天上人间。
  一直行走在黑暗中始终与尸体相伴的桎第一次见到了浑身上下充满光明与纯洁气息的太子,他便如飞蛾一般不顾一切的投入火焰之中。
  他凭借着手中的力量,将朝中所有反对太子登基的势力完全制成了尸仆。太子溪南在毫无阻碍之下,登基为王。
  桎汹涌热烈的爱意让溪南猝不及防,一个终日在宫中写诗作画的少年,又如何分得清爱情与恩情?
  两人并肩作战,雷厉风行的开始一场轰轰烈烈的大型改革,圣教成为鄂国的国教,控尸者成为比官员地位更高的存在。很快,一直完全有控尸者及其操纵的尸体组成的军队便诞生了。
  凭着这只军队,溪南四处征战,所向披靡。然而,由于尸军的狠戾凶辣,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很快便被溪南召回,作为护国之军,驻扎在帝都周围,同时又组建了另一只常规军队,对外征战。当时颇受排挤的兵马大元帅被赐封“威武”二字,带领新军,重返沙场。
  元帅膝下多年无子,唯有一名爱女,名为风溪,珍宠非常。战别之际,请求溪南代为照顾。溪南当即将她接入宫中。
  年轻的君王与貌美的少女,从来都是戏台下人们百看不厌的戏码。压抑的爱情,渐渐在两人之间萌芽。
  当桎终于发现这一切时,两人早已恩爱缠绵,如胶似漆。
  溪南紧紧握着风溪的素手,两人在桎面前相拥,一派的情意绵绵。
  “你说过,你喜欢我的。”桎止不住的颤抖,咬着牙问道。
  溪南默默垂首:“抱歉,桎,当时我还太年轻,不懂爱与感恩的区别,可知道我遇见风溪时,我才真正懂得爱情。”
  他的眼神明亮起来:“就仿佛早春的第一缕暖风,你心底那层坚冰开始逐渐消融,恍若一场新生一般。”
  “新生,新生?”桎古怪的哂笑起来:“溪南,你可知,我第一次见你,便觉得自己宛若新生。”
  溪南无言以对,只能道一声抱歉。
  桎冲上前去,一把将两人分开,双手紧紧禁锢着怀中的男子,多少日子的相濡以沫。多少时光的相知相守,难道,竟比不上一个认识不过数月的浅薄女子吗?
  他软声哀求:“南,忘了他,我们从头来过吧!”
  泪水从溪南眼中滑落,他摇摇头,悲伤而决绝。
  溪南使劲从桎的身体里挣扎开来,心痛的扶起被桎推到在地的风溪,两人双目相对,默契非凡。
  这一幕看在桎眼里,只觉的讽刺非凡。
  这一切本该便是我的,都是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如果没有她,溪南是不是就会回心转意?
  愤怒哀怨一瞬间征服了桎的大脑,当他回过神时,风溪已经当在地上,血流如注,身上已被尸仆抓的伤痕累累,毒气侵染了她的身体,她正在一点一点腐烂。
  溪南被两人强壮的尸仆束缚着,双目赤红,状若颠狂,嘴里声嘶力竭的咒骂着,呜咽着。
  那样一个纤尘不染的人,如今为了一个肮脏污浊的女子,像野狗一般发狂。
  原来,这就是人类呵!
  桎轻柔的抚摸着溪南的脸庞,曾经迷恋的眉眼,此刻依旧精致如画。
  当你是我恋人的时候,你不是我的。当你是我的玩偶之时,总该只属于我吧?
  他笑着将常常的指甲插入溪南胸膛,他在不住的抽搐当中,生生取出了他的心脏。
  那人痛楚的挣扎着,披肩散发,格外狼狈,终于,身子一顿,如一直废弃娃娃般,垂然倒底。
  不怕,你很快便能完全属于我了,你还是那个阳光明媚的太子,不怕。
  魂从桎身上飞起,盘旋,最终钻入了溪南的身体。
  那人惨白的面庞开始一点一点回复血色,心口处的伤痕开始逐渐愈合。
  他蓦然睁开眼,双眸依旧璀璨如华,丝毫不显呆滞。
  他乖乖的倚靠在桎的怀中,低声呢喃:“主人。”
  桎低头轻吻他的眉宇,从今往后,溪南,你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玩偶,我们将永远永远活在这世上,直到海枯石烂,天崩地裂。
  每一个王朝的建立总是有无数战士百姓的血肉堆积而成,正所谓一将成而万骨枯。
  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桎被溪南的慈善宽容所感染,变得珍重生命。然而,最爱之人的沉重背叛,又将他打回了原来那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圣教教主。他不再顾忌他人,亲自带领尸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口气吞并数十小国,重新建立起一个庞大的鄂国。
  他亲吻的乖顺的溪南,颇为嘲讽的道:“你看,你要的君临天下,我都帮你做到了,你又该如何满足我?”
  溪南低眉顺目,解下身上的龙袍,拥着桎冰凉的身体,笨拙而吃力的讨好着桎。
  无力感涌上桎的身体。这不是他的南,他的南,是那么的高贵,纯洁,又岂会做出这般自污下贱之事。
  没有了灵魂的你,还是你吗?南?
  王上登基,天下大赦,举国欢庆。琉璃碧瓦的宫殿金碧辉煌,流光溢彩。
  寝宫内,桎轻柔的怀抱着溪南,深神思迷离:“南,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吗?你端坐抚琴,花飞满天,我第一次知道,人,原来也可以这么高贵,纯洁的活着。你知道么,我见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
  “真可笑,我已是坐拥天下,你又对我百依百顺,可是,我还是空落落的,不知怎么,竟十分怀念,当初,你与我吵嘴时的情景了。”
  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南,我换回你灵魂,我们,重新来过吧。”
  他又低头,仔细的轻吻着溪南的眉角。两人肌肤相贴,寄居桎身上的魂开始分离出一小部分,没入溪南的天灵盖中。
  溪南痛苦的低低□□一声,紧闭的双眼再度,睁开。
  他怔怔的望着眼前这熟悉的容颜,脸色迷茫,启唇询问道:“桎,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说好了去接威武大元帅的女儿的吗,我们毕竟答应了别人。”
  桎眼眶一热,竟然落出泪来。忘记前尘往事,你真的,这样选择了吗?
  上天,你终是待我不薄。
  溪南拂去他眉角的泪水,有些慌乱:“桎,你怎么了,哎,你若实在不愿,我且去和大元帅说便是,你可别,可别,再流泪了。”
  桎一把抱住他,仿佛想将他融入到自己的血肉当中:“不,没事,我已经和大元帅说了,他,不把女儿接进宫里了。”
  “真的?”溪南有些疑惑。
  “真的”桎信誓旦旦,吻上溪南的嘴唇,两人深情相吻,寝宫内,一片春光旖旎。
  三个月来,桎觉得仿佛好似在梦中一般,两人回到从前,唯有彼此。
  今日,溪南神神秘秘,找了借口,将桎支了出去。
  桎也好奇溪南想要做些什么,便好脾气的配合他的要求,到了午后,在内侍的带领下,踏入御花园中。
  同样的暮春午后,同样的慵懒春风,同样的白衣男子,抚琴而歌,风流倜傥,冠绝天下。
  那人举起手中的白玉杯盏,浅浅一笑:“桎,你可记得,三年前,便是在此,我与你初次相遇。”
  怎么会忘记?我永远不会忘记。
  桎心里最柔软的一角被轻轻掀开,感动伴着暖意,一点一点滋润着干枯的内心。
  原来活着,是这么的美好么?
  溪南呡一口杯中酒,而后与他相拥,嘴唇接触,香醇无比的琼浆玉液在彼此的唇齿之间流淌,醉倒了满园春色。
  溪南抱着桎,低声呢喃:“桎,至少,在这一刻,我是爱你的。”
  桎登登向后退却,一把扶住身后的雕花栏杆,软身倒下,嫣红的鲜血从嘴角,鼻腔和眼中流出。
  为什么?为什么?鲜血模糊了他的实现,他无力的向前伸手,想要抓住眼前之人。
  桎眼神苦涩,嘴唇颤抖:“原来,你终究记得一切。”
  溪南同样七窍流血,他静静的倚靠着树干,神色复杂而愁苦,嘴唇蠕动半晌,只得一句:“桎,我爱你,可是,我也恨你呐,不若就这样,碧落黄泉,永不相见吧。”
  不要,我不要。桎疯狂的挣扎着身体,蠕动着身体向溪南攀爬过去。
  南,你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即使在黄泉路上,哪怕被你永远记恨,我也想陪在你的身旁。
  数寸距离,却如天堑般无法逾越,他无力地垂下手,视野开始逐渐暗淡,神智也渐渐迷离,恍惚间,见到那人站在花丛中间,遥望自己,嫣然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拖一直拖,现在才发,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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