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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逢不恨晚-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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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哦!”关以升可没略过她的动作,她分明在笑。“真高兴作还笑得出来,别忘了你也是住在屋子里的人。”他没好气的看向眼前的破木屋,用手捂住鼻子以挡住扑鼻而来的霉味。这间屋子是他见过最破、最恐怖的建筑物,早该拆了当柴火侥,真搞不懂自己为何会答应她过来住一星期,八成是中邪了。
“别这样说嘛!”她笑得更开怀了。“这间木屋可是附近最整洁、最好的房子,你看看其他的房子哪一闲比得上它?”
这倒是,他不得不承认。从他一踏入这个旧社区开始,一路走来看见的房子,不是缺了片墙,就是屋顶捅了个大洞,只有这间房子完好无缺,勉强算是人住的地方。
“而且啊!他们一听我的朋友要来,马上就让出这间屋子,一句废话都没多说哦!”她得意洋洋的炫耀,未料被泼了一桶冷水。
“是呀!真感谢你那群老人朋友,居然留了间是它给我,真是感激不尽。”关以升嘲讽的回嘴。打死他也不会对那群老人产生好感,他一向憎恨脏乱。
“好吧,当我没说。”她投降,疯子理不得的。“你先把行李放卜,等一会儿我们整理好了,我再带你认识四周的环境,顺便拜会一下附近的老人。”
“是‘你’要整理行李,不是我。”他立刻更正她的用词,顺便将未来一周的行李丢给她,摆明了不负责。
胜颖琦只得接下行李,暗暗诅咒他一千回,拿起扫把尽量将四周整理干净,而他竟然只负责捏鼻子发呆。
“这种房子也能住人?他们为什么不干脆搬家算了!”他不明就里的跷起二郎腿,冷眼旁观整理得快断气的胜颖琦,不可思议的发问。
“等你看见他们再自己问,我没空理你。”她咬牙切齿的回答,发誓非找到机会整他不可。
“你在生气吗?气我不帮忙?”他索性躺下来放松个彻底,也把她气得彻底。
“我哪敢啊?”只是很想拿起扫把敲他罢了。“你是出钱的大爷,随便一个喷嚏都能把我们吓死,我就算是有怨言也不敢说。”不帮忙也就算了,还在那里吱吱歪歪,讨厌死了。
“一点也没错,我本来就是给钱的大爷。”他大言不惭。“而且话说回来,是你害我必须住到这个鬼地方,所以让你扫扫地、擦擦桌子也是应该的。
是是是!都是她自我苦吃,自愿服侍他这个大少爷,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边做鬼脸边整理四周,还没擦到最脏的厨房已经累掉半条命。还来不及丢抹布哩,门外就传来一阵吵嘈的声音。
“快起来!”她把抹布随手一丢,三两下就将关以升拉起来。
关以升满头雾水的任她宰割,根本弄不清发生了什么事。
“我没向那些老人家提起你的身分,只说你是我的朋友,刚上来台北找工作没房子住,所以你千万记住不要泄漏身分,不然会很麻烦。”她紧张兮兮的叮咛,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看得关以升忍不住扬起嘴角,表情极端嘲讽。
“我懂了,原来你这群朋友还是黑白分明的人。很显然我是黑,他们是白罗!?”求人还能像他们这么拽的,他倒是第一次看见,
“拜托你配合一下好吗?”她不禁仰天长啸一番,恨自己为何惹麻烦上身。
“没问题。”他笑得悚然,大有将门外的访客大卸八块之势。
胜颖琦没空理他,她没想到老人们会来得这么快,连让他俩串供的时间也不给的一下子冲进来。
“你的朋友到了啊?”
“这就是你的男朋友呀,长得真俊俏。”
“你的朋友何时到的呀,怎么也没通知我一声?”
“刚到很辛苦吧,吃过饭没?”
你一句、我一句的问候声即刻传遍整个破旧的社区,大伙七嘴八舌挤成一堆,像探监似奇Qisuu。сom书的包围整橡木屋,霎时好不热闹。
“我……他不是……”胜颖琦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人的问题,每个人都坚持一定要先回答他的,令她左右为难。
关以升反倒没事,只管凉凉的抱胸杵在原地,剩下的全看她表现。
“这……你们自己问他好了。”她也学起他的模样打起太极拳,于是焦点一下子掉了个头,目标全对准了关以升。
“你们好。”他皮笑肉不笑的上场应战,极想掐死胜颖琦。
“敝姓关,第一次北上工作,请多指教。”
关以升彬彬有礼的态度很快地为他的人缘加分,不一会儿,老人们就开始喜欢起他来了,直称赞胜颖琦找到一个好男朋友。
“原来是小关呀!”其中一个老人的说法差点教他当场喷鼻血。
小关?亏他想得出来,难听死了。
“真是不错听的姓,这个姓很少人有呢!关先生的名字叫什么呀?”又有一个老人发问,上上下下打量的眼神仿佛他是菜市场上侍宰的种鸡,等着待价而沽。
“晚辈的名字叫——”
“小关!他就叫小关!”胜颖琦连忙抢先说话,以免泄漏天机。
“呃,我是说……大家都叫他小关,没人喊他的名字。”在关以升挑往天际的眉头下,她只好低下头胡诌,躲避他嘲弄的视线。
“是这样啊,那我们也叫他小关好了。”大伙点点头,不再拿这话题做文章。
“不过说起来也真巧,那家死没良心的建设公司,老板也姓关的样子,是不是呀,小琦?”和她最亲近的杨老太太突然想起关以升的真实身分,连忙打了个问号。
“是……是呀,真巧。”她边微笑边拭汗,心跳一百。
“无巧不成书嘛!”众人一哄,胜颖琦也跟着笑。
好险,总算没有露出马脚。正当她庆幸之余,关以升也没闲着,挂着比死尸还难看的笑容瞪着她。
“过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把她拉到一旁低语。
“干什么?”她可怜兮兮的跟进,还得忍受成打猜测的目光,
“未来一周内,我都必须忍受这群牙尖嘴利的老家伙,在我耳边说我的坏话不可吗?”发火的眼神摆明了不干,胜颖琦只得安抚他。
“不会啦!他们人很好的,只是一时气愤,所以才会出岂不逊,你就不要太介意了。”阿弥陀佛,可不要临时耍大少爷脾气呀。
“但愿如此。”他冷哼,相当不满这群得寸进尺的老人。
“小两口情话说完没有?有没有空理我们这些老人啊?”杨老太太爽朗的调侃插进他俩的私下对话,马上带来立即的效果,于是大家又笑成一团,胜颖琦也同样尴尬。
“他不是我的男朋友……”怎么老把他俩凑成一对?
“别害臊了。”人伙根本不信。“认识你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的表情我们还会看不出来吗?再装就不像啦!”接着又是一阵哄堂大笑,笑得胜颖琦恨不得地上开了个洞让她钻进去,实在是太丢脸了。
“真的吗?你的表情真的看得出来?”关以升乘势靠近她低语,顺便欣赏她脸红的模样。
“又咬耳根子了!”大伙又笑开来。胜颖琦顿时无语问苍天,只管羞红脸。
“小子,你可不能欺负咱们的小公主,否则对们可是会让你好看!”一位看来行将就木的老人,带着浓浓的外省腔对着关以升放话,强悍得十分可笑。
“我不敢,她别欺负我就好了。”他也俏皮的回话,在喧闹中渐渐放松自己。
“那就好、那就好!”老人用力打了他一拳,不痛不痒的力道像在按摩。
关以升微微一笑,开始适应周遭的气氛。这是个很奇妙的感觉,一大群活化石环绕在你的周围,吱吱喳喳说着一些你听不懂的话题,但你却不觉得讨厌。
他耸耸肩,有些漫不经心的何想起家族中那些老骨董,一个比一个严肃的表情下,隐藏着一张张贪婪的面孔,一声比一声严厉的命令下,只关心公司年度的营收。
你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了。他想起那天他们之间的对话,不禁一阵茫然。
他早就变了,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她又怎么能认得他?
“你们两个人呀!应该……”
四周的讨论仍旧热烈的持续着,关以升却充耳不闻,脑中充满过去的影像。
影像中的他是个乖宝宝,待人谦恭有礼,甚至有点软弱,独自在庭院和小狗玩。然后影像一转,虚弱的小狗被他父亲大手一抛,砰一声的摔向墙壁跌落在墙脚。狗死了,他却连哀伤的权利都没有,因为他父亲不许他哭,并厉声谴责他不该浪费时间和小狗玩,应该赶快回房念书,家庭教师还在等着他。那年他七岁,第一次了解到他的自由就和他的小狗一样,随时可以在他父亲的喜怒之间转化成灰。
自由……他怀疑他曾真正了解这两个字的真义,尤其在他成年后。
“我已经安排好你和茱丽的婚事,你什么话都不必说了。”
父亲冷冷的一句命令即决定他的终生伴侣,不消说,他又没有选择的自由。
“随您安排。”懒得抗议也不必抗议,他毫无异议的接受他父亲的安排。茱丽和他称得上是青梅竹马,虽然他们之间没有爱,但不可否认,茱丽是个玩乐的好伴侣,他们确实也一起度过了些许快乐时光。
既然如此,为什么他会觉得空茫?是为了失去的身影,还是痛恨白已连最基本的快乐都无法掌握?他看着一脸喜乐的胜颖琦,扪心自问。
在乍遇她的瞬间,他以为自己看见了一个过于早熟的女孩,天真的将内心的想法托出,而那时他正处于茫然阶段,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人生该从何处着手,听话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再遇她的时刻,他是一个失意、沮丧的青年,婚姻成了最大的恶梦,工作上又处处受到箝制,于是他一样茫然,更捉不到方向直到她无心的话敲醒了他的理智为止,他才蓦然发现自已错过了什么。
然而现在呢?此刻的他就称得上是清醒吗?他若头脑还算清楚的活,早该命人将房子拆了,而不是像个白痴一样,坐在这里和一群完全不认识的老人说话,陪她一起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小关为什么想到咱们这儿来往?咱们这儿可全是些老人,没有半个年轻人,日子挺无聊的。”
身旁的老人仍是一个劲儿的说个不停,关以升则是一句话也听不进去,他仍在想这个问题——为什么他一直忘不了她,她到底有什么魅力?
“小关、小关!”围绕在他身边的老人显然无法体会神游的好处,一个劲儿的催促他回到现实。
“抱歉,你们在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他猛然回神,却发现大伙正用担心的眼神瞧着他。
“我们是说你为什么会想到这儿来住?我想你也看得出来这里全是老人,没有半个年轻人。”这是他们最好奇的事,一般年轻人根本不会想要住到这个地方来。
“因为我很穷,负担不起太昂贵房租,所以我听从小琦的建议到这边来。而且她再三保证这里住的全是些好人,所以我就来了。”他神色自若的扯谎,诚恳的表情足以骗倒魔鬼。
“这就对了,听小琦的话准没错,她可是最优秀的社工!”满意于他的反应,从老人又是吵又是闹,快乐的气氛洋溢在四周,再度给他一种莫名的感觉。
一阵吵闹之后,其中又有人突然提出了问题,杀得关以升措手不及。“那么小关找到工作了吗?”
“呃……这个……”顿时他无法回答,他的工作就是拆掉他们的房子,他不认为他们会乐意听到这个答案。
“别蠢了,老林。”另一个老人骂他。“小关才刚到台北,哪可能立刻找到工作做?”
“就是呀,用点大脑行不行?”杨老太太也说话厂,而后又想到另一个问题。“对了,小关,你的学历高不高啊?杨奶奶这里有份工作可以介绍给你,就怕你嫌弃。”
“他不会嫌弃的,杨奶奶。”胜颖琦抢先一步说话,小小报复了他一下。“小关只有高中学历,做什么都行,您就放心介绍给他吧。”她边说边笑,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只有关以升才知道她安的是什么心。
“是啊!您就放心介绍给我吧,我什么都能做的。”他额暴青筋、面带微笑的回答,发誓待会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太好了,我还怕你拒绝呢!我可是拜托了好久才帮你要到这份工作。”杨老太太高兴的大笑,关以升立刻喜欢上这位笑容爽朗的老太太。
“那真是太谢谢您了。”他真诚的道谢。“请问工作内容是?”
“挖水管。”杨老太太得意的宣布,一点也没注意到他的脸已经黑了一半。
“挖……水……管?”不会是……
“就是下水道工人嘛!”但见杨老太太大手一拍,关以升整个人差点被拍到地下去。
“下水道工人!?”恶梦成真,他果真没会错意。
“是呀,真是个好工作,对不对啊,小关?”老人太仍是一脸兴奋,更糟的是,其他人也是。
“对,您说得没错,确实是份好工作。”他苦涩的应声,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只得硬着头皮接下他生平第一份“贱业”。
第四章
他发誓,他非宰了胜颖琦不可。
又累、又渴、又必须在肮脏的坑洞中工作的关以升,此刻最想做的是亲手掐死既干净又轻松的始作俑者。若不是受到她的鼓动,现在他应该泡在俱乐部中喝酒,而不是杵在闷热的坑洞中,有一铲没一铲的铲个没完!”
“来罐保力达!”和他一样是临时工的小魏忽然丢了罐饮料给他,他反射性的接住,抬起头来道谢。
“谢了。”他眉头深锁的盯着眼前的饮料发呆,不太确定这是能喝的东西。
“你还好吧?”小魏问。好不容易挨到休息时间,他们这才有机会休息。
“还好。”关以升不甘示弱的硬撑。
小魏没说什么,只是露出一个了解的笑容,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你不像是会来做这种工作的人。”小魏出人意表的发言,伸手打开放料瓶盖高举邀杯,关以升也跟着他的动作,拿起来就灌。
“你也一样,我也看不出来你是干这行的人。”猛灌了一口之后,关以升再也忍受不了药酒强烈的味道咳个不停。
“所以我们才会是临时工。”小魏不在乎的微笑,表情淡然。
“为什么你会跑到这儿来工作?找不到更好的事做了吗?”关以升不解,就他多年来的识人经验告诉他,眼前的年轻人器宇不凡,长相也够俊美,实在不像是干苦力的。
“你呢?”小魏反问他。“你也找不到更好的事可做?”
闻言,关以升不禁微笑,考虑告诉他实情。
“如果我告诉你,我会当下水道工人全是因为一场莫名其妙的游戏,你信不信?”只不过游戏的发展完全超出他的掌控。
“很难不信。”小魏笑着点头。“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一个堂堂的大少爷会沦落到街头挖水管。”
“你凭什么说我是大少爷?”关以升讶异的问,他还以为他掩饰得很好呢。
“从你的表情、举止和你喝保力达了的样子。”小魏接着说。“你不知道只要是从事劳动工作的人,十个有八个都爱喝你手上的玩意儿吗?”
“不知道。”难怪他会把酒丢过来。“老实说,我这辈子还没喝过比它更难喝的东西。”关以升对着手中的胖瓶子皱眉,弄不懂它有什么好。
小魏倒是笑得很开心,显然他的想法跟他相去不远,引发关以升更大的好奇。
“为什么我有一种感觉,你也不是这阶层的人?”就算他刻意表现出一副乐天知命的模样,仍是掩藏不住天生的气势。
小魏只是微微一笑,伸手挥掉额头上的汗珠,并未回答他的问题。
“你该不会是我的某一个对手派来刺探敌情的高手吧?”关以升开玩笑的刺探,试着问出答案。
“如果是的话,那么我这个高手未免也住得太远了些。”小魏出人意表的伸出手,笑着跟关以升握手。“敝姓魏,魏昕磊,是加拿大的魏氏集团的一分子,我想你并不陌生。”
突如其来的答案让关以升足足愣了一分钟。原来他是魏氏集团董事长的长公子,难怪打从一见面开始,他就觉得他很面熟。
“很惊讶是吗?”魏昕磊微笑。“我们只在加拿人见过一次面,你不认得我也不是太值得意外的事。”何况当时他们都只是躲在父亲背后的年轻人,无法和现在相提并论。
“不,是我眼拙了,没认出你来。”关以升坦然的道歉,比起眼前沉着的男子,他显然逊色很多。
“彼此彼此!我也是认了很久才想起你,所以算是扯平了。”魏昕磊技巧性的结束话题,仰望天空。
“没想到我们居然会在这种地方重逢,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魏昕磊颇有感触的斜睨关以升,关以升也一样。他也没想到居然会在台北的下水道碰见传言失踪已久的魏昕磊,只能说这世界真是太小了。
“是啊,人生充满意外。”关以升和他一样感慨。“最惨的是,我居然还是因为游戏才陷入这困境,才更讽刺。”他也学起魏昕磊仰望天际,觉得他未来的几天一定也和台北的大色一样暗淡无光。
“哦,发生了什么事?”魏昕磊听出兴趣来了,就地所知最近关以升的前途一片大好,将城邦建设管理得有声有色,堪称是商界的新宠儿。
“还不是为了那块地的事。”他随口说了一处地名。“住在那里的老人坚持不肯搬走,还指称我是个没良心的家伙硬要拆他们的家,所以我只好扮成艰苦的年轻人混入他们之中,听这群老人的心声。”关以升将事情的始末大概说了一遍,顺便自嘲。
“听起来满有趣的嘛,你一定很喜欢那位女社工才会这么做。”魏昕磊一语戳破他的罩门,关以升霎时无言以对。
他是喜欢胜颖琦,若不是因为她的关系,他根本不会答应她的请求,度这捞什子的假。
“被你看穿了,我是喜欢她。”关以升露齿一笑,算是败给魏昕磊的敏锐。
魏昕磊拍了拍他的肩,感慨的说:“喜欢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有家的感觉也很温暖,难怪那群老人坚持你不能拆他们的房子。”因为对他们而言,那是他们的家,即使再破再烂都一样。
“是吗?等你看到那些房子你就个会这么说了。”关以升一点也不同意魏昕磊的话,那地方简直糟透了。
“我不这么认为。”魏昕磊摇摇头,眼神飘向远方。“家的感觉依各人的需求而定,有的人追求心灵的皈依,不在乎外在的飘泊与否,有的人却一定要有华美的大宅才能产生家的感觉,而我认为只要能够比心定下来,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宁静,那就是家了。”淡淡的口吻中有着不易察觉的热切,诉说着旁人看不见的故事,让人不禁跟着他的眼神游走。
关以升不知道他的故事,但很想了解。记忆中魏氏集团的营建状况一直很好,根基也很稳固,是个跨国性的大财团。身为第一顺位继承人的魏昕磊,实在没有理由飘泊他乡,除非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原因。
“你没有家吗?”关以升刺探。“我记得你家挺大的,而且你还有个未婚妻。”据说他的未婚妻貌美如花,凡是见过她的人都用“天使”来形容她,是个人见人爱的可人儿。
“应该是吧!”魏昕磊耸肩。“你不说我都忘了原来我还有个未婚妻。”
和善的口气一下子降至冰点,关以升这才想起,传说中魏昕磊出走的原因正是因为不满他父亲私自为他订下这门亲事,所以才会负气出走。他甚至扬言,只要他未婚妻在的一天,他就不会回到加拿大的家,因为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未婚妻就住在那儿。
仔细想起来,他们两人的处境很像,都是父亲底下的棋子。不同的是,他顺应了他父亲的意思,娶了任性贪玩的荣丽,魏昕磊却能坚持己见,不受他父亲的影响。
“你就这么讨厌你的未婚妻?”尽管有窥一人隐私之嫌,关以升仍不怕死的询问。
魏昕磊停了好一会儿不说话,就在关以升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突然说话了。
“我不知道。”魏昕磊炯然的眼眸中净是迷惑,口气也稍稍缓和下来。“我不知道我是否讨厌海贝,我只是觉得犹疑。”
很奇怪的回答,但关以升却能理解他的想法。人生不可能永远是肯定的,总有迷惘的时候。
“我懂了。”关以升决定结束这个话题,对于注重隐私的魏氏而言,他已经泄漏太多,再问下去未免太不上道。
“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应该回家了?”
“为什么这么问?”面对关以升的问题,魏昕磊脸上浮现出惊讶的表情。
“因为你的眼中填满了思念。”关以升简短的回答。
短短的一句话却负载着太多的含意。魏昕磊瞬时怔住了,无法做进一步的否认。
沉默随着魏昕磊的无言一起散开,终至休息时间结束。关以升和魏听磊一道起身回到自己的岗位,继续他们昏天暗地的挖掘工作,直到天色暗下才结束一天的工作。
“保重。”
“你也是。”
这是他们之间最后的对话,没有人追问彼此的下一步,只是淡淡地给予对方祝福。
下工之后,关以升带着疲累的身体,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走回老旧的社区,脑中回响的净是魏昕磊遗留的话语。只要能够让心定下来,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宁静,那就是家了。
温暖与宁静……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在他的生命里,除了争斗、赚钱和失败的婚姻之外,只剩父亲留给他的阴森大宅。有时候,他会以为自己是睡在坟墓里,父亲的亡灵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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