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千山万水-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与她耳鬓厮磨时也不断提醒她这件事——他是她的男人,不是她的教官了。

此刻,她仍然处于震惊与不敢置信之中,仍然不愿相信她会像现在这样裸着身子趴在他身上,两人竟成了床伴?想都没想过会和这个人有肌肤相亲的一天,想都没想过……艳意兴阑珊,往上瞥瞥据她推测正被姆妈和大猫轮番催眠的TC。

他在深思什么的神情冷峻异常,声音凛满寒霜:“你一定要现在讲这个?”

哼。

又用鼻腔哼人了。艳大皱其眉。他这种有话不讲清楚的态度真的好顾人怨!

令艳意外的,TC得空的一只手滑入被中搁在她光滑的裸背上,并非吃豆腐,而是由她腰臀处缓缓向上,循序渐进帮她按摩酸疼的肌肉。这人的按摩技巧与他的狙击功力一样好得惊人,手劲轻柔得跌破她眼镜,与他现在的冰霜脸色完全不搭。

床上的他也是狂野又温柔,和平常那个臭教头判若两人,她好惊讶。

这种惊讶程度,如同他应该是全世界最不可能和她发生关系的男人,现在却和

她亲昵躺在床上一样。她以为泰山崩于前,眼皮也不会稍眨一下的冷血教官,原来也会有呼吸不平稳的时刻,他的心跳不是如机械人一成不变,原来也会失速,他那张不近人情的僵尸脸庞,原来也会被激切的情欲胀得红通通。

原来,臭教官是一个男人。

在她心中,一直以来他始终只是“教官”、“臭教官”,她从没把他当男人看待,对他从无非份之想。可能因为和他上床的事实太震撼她,去年结训以后,她不知何去何从,镇日处于焦躁烦乱的心情反而急遽地沉淀下来,好平静,好平静。

心如止水。一潭死水。

事到如今,她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要再去想……反正怎样都无所谓了……

顺着艳发呆的小脸,TC侧过头朝窗外看去,一边冷声响应大猫:“坐轮椅需要大惊小怪吗?他拥有的资源比别人多,应该庆幸自己运气不错,捡回一条命。”

艳浑身一僵,怒火中烧地知道他口中嘲讽的人是布爵士。

遥望夜色的飘渺美眸没收回,右手臂骤然向后一挥,艳火大拍开TC在她肩头按摩的手掌,并感觉他的身体紧绷了一下。

TC若有所思的冷瞳落向发怒的女人,眼神微沉,他静静审视艳绷满怒意的侧脸。她一径望向窗外不理他,看她看得专注的TC也没再尝试将未完的按摩完成。

室内又静又黑,仿佛没人在家,只有线路彼端大猫以为断线的“喂喂”声。

“有事你一次说完,别浪费时间。”摸开墙角的投射灯,TC灼灼燃烧艳的冷眸没移开,口气却乖张地响应苦劝他与布爵士见个面的大猫:“告诉他,我没空。”

够了!她不要待在这里听他对爵士这么不友善!

臭教官和伯爵之间有何深仇大恨,她不知道也不想过问。就因为不晓得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她不会因为臭教官对爵士态度恶劣就责备他,或是对他恶言相向,她不是臭教官,没有经历过他的心情、他的处境,无权对他置喙什么。何况她不是臭教官的什么人,除了一层薄又脆弱的性关系,他们几乎没瓜葛。

臭教官想如何与爵士相处是他的自由,她不会拿自己的标竿衡量他:不会因为爵士对她意义重大,她就严格规定身边每一个人都必须跟她同样爱他如父,可是,她也万万不能忍受爵士在她面前被侮辱看轻!

抄起被子包裹住娇躯,艳从脸色难看的TC身上霍然翻身下床,步入浴室。

电话那头的大猫完全不知这方暗潮汹涌,犹自昧着良心,对狼心狗肺兼没血没泪的TC大洒狗血,将老布好不容易从毒天毒地的人间炼狱由军舰护送着回到祖国,回来之后如何缠绵病榻、一支风中残烛又是如何地思念某位从未探过病的狠心小老弟等等悲惨的遭遇,编成一篇可歌可泣的悲壮史诗,隔着一条泰晤士河,对眼皮子从头到尾不曾稍眨一下、眼神还愈听愈冷的TC企图动之以情。

“你废话完了没?”正要动怒,阴寒眼角瞥见浴罢走出来的水艳女人。

尽管俊脸很寒、眼神很硬真、心中百般不是滋味,TC犀利不留情的语气终因顾忌枕边人对布爵士的情份有了收敛。察觉到兄弟微妙的语气变化,大猫乐不可支,史诗当下愈歌咏愈长。实在被大猫威胁利诱得不耐烦,听筒一搁,TC索性让对方去对着墙壁歌颂个够,他偶尔爱应不应地哼个一两声,聊表兄弟情义。

“臭小子,你的声音这么虚无缥缈,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你把电话丢在一边我原谅你,重点是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啊?!”

“啰嗦。”穿好衣裤转身,TC看见艳在收拾东西。“你在干什么?小姐。”

艳咬牙狠瞪明知故犯的TC,大猫在线上她又不便将笑得很故意的男人一枪毙命!苦苦隐忍不发飙不是她耐性突然变好,是她脸皮薄,不想让大猫知道她在房里!

说到口干舌燥没人鸟,大猫闻声赶忙挟怨澄清:“艳!我没听见你在那里!”

他早该这么做的。TC挂上电话,在艳发作前他悠然丢出话:“你不弄晚餐?”

“我又不欠你!”一生勤俭持家,想起冰箱塞满TC从中国城买回来的新鲜食材,艳火大归火大,见不得丝毫浪费的天性还是害她被知她甚深的某人诱骗成功。

将整理好的小行李放在门口,看见TC坐在起居室专注改造狙击枪,艳聊胜于无地狠瞪一眼他垂得低低、黑发短短的安静头颅。走向厨房之际,她好奇拐入摆满新旧式枪械的武器房东摸西摸,没察觉TC抬眸凝视她的表情盈满渴望与温柔。

三十分钟后,两人各据餐桌一方文静进餐,暂时休兵却也相对无言。

“你……”从容享用她的好手艺,紧盯咖哩的俊脸没抬起。“要不要搬过来?”

TC出奇不意的邀请吓得艳胃口顿失,体内霎时云涌起一股强烈的排斥感。

把吃不完的咖哩饭拨给现成的“厨余桶”,绝不浪费一粒盘中飧,艳收起盘子一面思索着如何回绝这个人。直到她穿好外套,蹲在门口绑鞋带,她还在苦思如何“婉拒”他莫名其妙又恼人的邀请。

在平常只会逼出她最坏一面的这人面前,她根本不晓得什么是委婉拒绝?假如他是以平常那种惹人厌的口气提出邀请,她一定可以不顾他心里感受一口回绝。

可是他刚刚那样子……有些局促……好烦。和他上床已是极限,她还在努力说服自己适应他们这段来得突兀的新关系,她不想额外负担他的心情呀……

“这、这几天,谢谢你的招待,我——”

“如果你是在拉开距离,最好省省。”TC终于抬起头,冷冷看她。“你坚持要讲无聊的场面话,我没意见,我们可以回床上,我给你时间慢慢讲。”

他局促?!刚才她要不是眼花看走眼,就表示她近视加闪光该去配眼镜了!

气到双唇颤颤发抖,艳一心只想快点把鞋带绑好,以免她控制不住脾气就近冲到起居室借用他的宝贝枪轰掉他可恶的脑袋!

这次艳总算如愿以偿,当着TC温吞进食的脸摔门而去!不一会她又怒容满面冲进来,决定把该讲的话一次讲完——

“那年,谢谢你!”

“哪一年?”她就算山穷水尽沦落路边行乞,也不会考虑搬进他这里,他知道。

“我十七岁的时候。”艳没好气应道,急着离开。

“谢我什么?”他只想再留她一会,让她多陪他一会。

“谢你把宝贵的床让给我睡!”不让一意装傻的男人拖延她离去的时间,艳说完快步走出大门,突然瞧见隔壁单位走出一位笑容可掬的老先生。

老人家表情幽默地对她抚着胸口,状似心脏病发吊高他湛蓝有神的笑眸。

“刚才吓到你了吗?对、对不起。”艳歉疚地羞红双颊,这次很有公德心地把

门轻轻带上。“不是!我们不是在吵架……”

她和老先生温柔得令人妒嫉的交谈声,渐渐飘出TC奇敏无比的听力范围。

两人散步下楼,一路喁喁攀谈,回音就在空旷古老的大楼里温暖回荡。

“墨西哥那边我接手,今晚可以。”手持卫星通话器,穿著灰衣黑裤的TC赤脚转到窗户旁,淡淡扫视到地铁站必经之道。“九点这班,嗯。”

一确定出发的航班,TC就懒得多废话一句,收线后,他仔细扫瞄一遍河岸左侧。始终见不到心中挂念的人儿,双手撑住窗框,修长身躯半探出去,TC这才看见他要找的人就近在正下方,一个人面对灰扑扑的墙面猛啃指甲,窃窃低语:

“我不喜欢被约束?我喜欢一个人?我、我……真烦!别理他好了!”备受困扰的女人蓦然发现什么似的娇容泛红,她依然状似自言自语,声音却冷了下来。

“多谢你的好意,总之我不想搬进来。”就算沦落街头要饭,她也绝不寄人篱下。

而且上床是上床,同居又是另外一回事,她不想负担这么多。

不喜欢做事不明不白,艳把该给楼上那人的答案说完毅然举步离去。她没有回头张望的习惯,没瞧见心情被她严重左右的TC紧张微绷的俊容一阵释然。

“就这样啊?”

不然你还想怎样?!艳心火爆喷,差点就冲口而出,只差一点。

不甩莫名其妙的男人,她继续前进、继续观星象看月亮,不回头就是不回头。

“你没想过这个问题吗?关于喜娜的。”

明知是饵,好奇心被严重诱发出来的女人眉头微蹙,终于还是回头将诱饵咬下。

艳耐着性子等待回答问题很讲究“良辰吉时”的臭男人回镇她的“上钩”,谜底快快揭晓。谁知TC斜倚窗边,垂睫睥睨她半天,他就是不肯一次给个痛快。

“你到底要不要说啊!”枫完火,艳从TC意有所指的瞥眸,回头才发现那位出门买东西回来的老绅士正含笑行经她身后。

老人家好奇瞧瞧艳光四射的东方美女,转眸又望望楼上冷漠俊挺的东方帅哥。

不知敬老尊贤为何物的年轻人对老邻居和善的微笑视若无睹,老绅士不以为忤,摘下帽子问候面无表情的小子,进门前并对艳挤眉弄眼,期望小两口尽早误会冰释。

艳尴尬静候老绅士走入大门,等了一会,她杀气冲天的双眸才朝三楼一抬!

“你没想过喜娜伤害你,是因为她喜欢你吗?”制敌机先,出奇不意丢出话。

“什——”太震惊了,一时呆住。

“她是以伤害的方式在保护你。”乘胜追击,老神在在地杀对方个措手不及。

“她对付我,是因为我们是同一种人,而且看中同一个女人。”

“什——”一呆末完,一愣又起。

“你可以走了。”片面宣示完,TC懒懒站直身准备冲个澡飞墨西哥工作去。

一开始就反应不过来,酷好出奇不意的臭男人又不给她消化的时间,艳于是一直反应不过来,脑子严重当机,直到可恶的始作俑者驱赶讨厌千年害虫一样对她下逐客,忍耐到极点逼使她终于干下一件自她五岁之后再没干过的幼稚蠢事。

叩!

看着那颗砸入屋内打到墙角又反弹两下,最后滚停在他脚跟处的石子,TC以为自己看错。他低着头错愕许久,直到准头奇差的第二颗石子、第三颗石子陆续砸进来,连续砸入四颗都没砸中目标物,TC这才确定自己并非疲劳过度产生幻觉。

为了回肴小姐的幼稚,于是TC也做了一件从他出生以来就没干过的事——

他看着石子掩额大笑!

原本深觉自己的行为实在幼稚得可耻,艳打算回头是岸了,经过楼上男人这么一笑,上可杀,不可辱!羞恼成怒的暴烈女把行李一甩!

“你站着别动!”为什么丢不中他?啊!好气人!“我叫你别动!你还动!”

“我是定向靶,没动。你这么输不起啊?”双臂交盘在胸,悠哉抽起烟藉以掩饰唇间抿不住的愉悦笑意,他忍不住想逗她:“九点之前你能完成吗?我赶时间。”

“九——”直觉低下头要看表。

“现在是七点三十二分。”

TC好心为她报时,谁知竟被恩将仇报的暴跳女“咻咻咻”连赏三颗火大飞石!厉害的是,这位在射击项目的成绩一向名列前茅的小姐,这下不仅打不中他,连这么大一扇窗户她都能够火到瞄不准了。

镇定看着飞过他眼前朝隔壁栋砸去的石子,TC状似敬佩地挑挑眉。“了不起。”

“你闭嘴!”

“很热闹吧?夫人,我住这里住了也有十一年,第一次听小老弟笑得这么开心哪。”住在TC隔壁的老绅士抽着烟斗,将话筒朝外,让电话中绵笑不止的老夫人也沾染一点年轻人的朝气。“那种性情的孩子居然会那样笑,你相信吗?”

“无关性格,关乎对的人是否出现而已。”笑语又绵又柔,隐带一丝慧黠。

“啊——”楼下传来一声惊呼,接着老绅士就听见一阵气急败坏的跑步声往楼上跑来,边冲边压低音量生着气:“你为什么不躲开?又不是躲不开,你这人在想什么?你——你骗我!”转身想走人,为时已晚。“行为这么幼稚,你还笑!走开——”

可人猎物又急又气地咬牙怒斥,终于被守株待兔的阴诈猎人饥渴地“灭口”。

“年轻真好,呵呵。”两位老人家在电话这头与那头,轮流欣羡着。

在艳稚气未脱的举动中,这一夜,TC再次尝到年少的滋味、幸福的滋味。

第八章

“不不不——不不——不要!”

那个恶灵消失三年了,他的祈祷生效了!恶魔被主耶稣消灭了!

“不——不不——”

一掌蒙住不肯就范的小嘴巴,三年没外出狩猎的蓝眸淫欲大盛,神色亢奋难耐,将那个从地下道猎获的“小甜心”往无人的死巷拖了去。伦敦连日来霪雨霏霏,天黑后形若荒城,罕有人烟。小猎物求救无门,又惊又惧,像一只灰色小老鼠躲在墙角瑟瑟发抖着,就等他好好“怜惜”他了。

“哼。”

那个笑哼又轻又淡,几乎被细雨吞没,却震慑住长裤解到一半的兴奋毛手。

“不,不……”角色反转,面目可憎的猎人转眼沦为呼救无门的可悲猎物。

色欲熏心的面孔被惊恐撑得更狰狞,疯狂寻觅着巷子内外,小猎物乘机逃脱也无心追索了……

八年前起,他无端被这个阴魂不散的恶灵缠上身,每当他擒获“小甜点”要好好享用,魔鬼就平空出现来惊吓他,只闻其声不见任何魅影来惊吓他。

就像现在一样!

恶魔没开口说过一句话,只出声让他明白有人在盯着他、监控他。

八年,一定不是常人所为!一定是恶魔!一定是撒旦转世来凌虐世人!

当另一个哼声又起,受不了长期心理压力的人终于崩溃,抱头大吼:“世界末日降临了!大魔王出现!恶魔现身了!上帝上帝!”边跑边跌,朝外面逃去。心力交瘁下,幻觉与听觉在无限扩大,他仿佛看见无人的暗巷鬼影幢幢,依稀听见恶魔的呼吸声紧追在身后,就是不放过他!绝对不放过他!

他需要救赎!圣洁的光能救他脱离撒旦的恶缠!光,他需要圣光!他要光!

那里、那里有一道光!他可以从恶魔手中解脱,他得到圣光了——感谢主!

滋——滋滋——滋!列车紧急煞车的声音在地铁站惊心动魄地响起!滋——

“噢,我的天,有人撞车自杀了!有人自杀了!”

“救命!救命救命呀——”

以为遭受恐怖攻击,车站内惊叫声此起彼落,各逃生口顿时挤了个水泄不通。

两指轻捏的香烟一弹,靴头磨损严重的战斗靴踩过烟头,在月台边缘安静停步。

“为自己的话负责叫言出必行。希望你愚蠢的脑袋终于听懂了,蠢猪。”话声残酷地落下结语,长腿冷然转向,在惊慌失序的人潮沉稳穿梭,不一会出了地铁站。

猫捉老鼠的小游戏到此为止了?缺了老鼠,不结束也不行。

他只遗憾第一个让他想认真对付的人,竟然撑不过一个十年。

太早结束了一点,早了一点……

※※※※※※※※

艳心想,童话世界里王子和公主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不过尔尔。

“嘘嘘,时间到。”一根优美又顽皮的手指晃出来,抵在布爵士还想和艳多聊聊的温雅老嘴上。“你是病人,病人应该谨守午睡的本份。”

“夫人……”雍容华贵的老爵士一脸莫可奈何,看笑了艳。

“请你务必好好休息,我的老爷。”极尽温柔贤淑之能事,帮丈夫拍好枕头。

老爵士被直竖嘴上的纤纤一指推躺下来。抗拒不了妻子施展的怀柔手段,他喟叹一声投降了,温声交代着勾起艳朝卧房外头走去的妻子:“外头天冷,夫人,你把披肩带上了。小女孩,你也把外套穿上。”

“前些天我帮小艳挑了条披肩,恰好派上用场。”五十开外的爵士夫人比艳更像小女孩,她喜孜孜拿出一条教人叹为观止的精致披肩,帮不知如何婉拒的艳披上。“爵士最喜欢女孩子披着披肩,他说呀,披肩让女人多了份从容的优雅。”

“夫人。”布爵士唤住与艳相偕踏出卧室的妻子,提醒道:“别为难孩子。”

爵士夫人对丈夫娇俏一笑,未允诺他只字词组,径行挽着对她莫名敬畏有加的艳,沿着绿园巍峨古典的建筑体散步过去。一路上,爵士夫人轻声细语地介绍融合巴洛克与意大利建筑风格的老庄园,包括流转四百多年的人文历史、风流轶事。

各拥女性风韵的一老一少,款款站定在一扇精镶彩绘玻璃的弓形大窗下。

“站在这里往上看,你有什么感觉?小艳。”

眯眸仰望被午阳折射出绚烂虹光的华丽大窗,艳呢喃:“觉得,人好渺小。”

贫富差距,好惊人。

“这里本来并非镶嵌彩绘玻璃,原来的雕花玻璃有百年历史,可惜被两个调皮孩子打破了,喔,对了,这扇窗子也有个精采故事。”挽着看得目眩神驰的漂亮女孩往宽广的后花园踱过去,一路娓娓诉说:“老爷家出过不少位风流成性的纨绔子弟,你也知道,男人一旦有钱有势,风流帐铁定层出不穷,写都写不完。”

“爵士不会的。”

“那是他身边的女人够好,他不想失去她的信赖。”体内流有中国皇室与日本皇室尊贵的血脉,伯爵夫人举手投足尽现自信风华,笑着拍拍艳滑腻的娇颜,意味深长道:“只要女人够好,没有男人是收服不了的。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艳敛眉沉思片刻,对爵士夫人晶灿如水晶的炯眸摇摇头。

“表示是人都有弱点,天底下没有不可能的事。”

艳闻言心头一凛,总算理解她和爵士为何情如父女,两人言无不尽,对夫人她却下意识多了一份敬畏之心。从不以长辈自居的夫人有着玲珑心思,像个调皮的邻家大姐姐,她看似闲谈的内容有时会蕴含一股只能意会的深意,好比现在。

夫人今天不是纯粹找她喝茶叙旧,是有事请她帮忙吗?

要夫人出面,表示是爵士难以启齿或不想为难她的苦差,一定很棘手。

艳心生不祥预感,并有种误踩流沙整个人往下一节节陷落的恐慌感。

“唔,那扇窗户的故事我是不是还没讲?瞧我,年纪大,胡涂了。”爵士夫人将艳带往绿草如茵的大草坪,晌午的风带着丝丝寒意,迎面吹拂来。“老爷的祖先们有一位特别特别风流,他其中一笔风流帐不慎落在一个妓女身上,嗯,你想得没错,那位女性是个善良的人,她不忍心拿掉肚中无辜的生命。生下小孩之后,她一个人独力扶养这个流有爵士家族血统的孩子。”

“是男生吗?”

“是呀。这个男孩子个性多棱多角,在那种环境长大的孩子很难不早熟的,嗯,你想的没错,那位女士生下孩子之后仍然操持旧业。”

“可能她只能以这种方式养活她儿子,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听到艳的有感而发,爵士夫人的欣慰与讶异写在莹亮笑瞳中。“这男孩很爱他母亲,他十二岁的时候,母亲积劳成疾不幸因病去世,那孩子好伤心,也知道他父亲是谁,那天他拿着枪来到这里,那扇窗户的彩绘玻璃是他开枪泄恨的结果。险恶的环境造就男孩逞凶斗狠的性格,他与友伴从窗户闯入,持枪抢劫风流的老伯爵。”

“老伯爵当时知道那男孩是他儿子吗?”

“他不晓得,当时整个爵士家族没人晓得这孩子的存在。男孩也倔得很,宁可被抓去关,也不肯透露自己的身世半句。后来,还是老伯爵的独生子察觉事有蹊跷,透过多方管道才得知有这么一个弟弟。可能物极必反吧,这位哥哥不像他花心父亲,他是个有情有义又专情的好人。”爵士夫人轻柔的语调揉入丝丝甜蜜。“这位哥哥动用所有人脉,使男孩免去一场牢狱之灾,并顺应他特立独行又带刺的性格,竭力将他栽培成优秀顶尖的人上之人。”

“这位哥哥没有公开认他吗?”

“没有。”夫人被艳问得一楞,旋即补充:“他几次私下想与他相认,弟弟对他有着莫名的心结,两人连坐下来好好谈话都成问题,哥哥是他唯一的血亲呀。”

“可是,这位哥哥再有情有义,他终究无法超脱世俗的价值观,无法向众人承认男孩的身世,无法将两人这段兄弟关系摊开在英国上流社会面前供众人检验,因为检验不起。这段血缘关系是见不得光的,身分贵贱差距过大,哥哥高高在云端,弟弟是地下的一团烂泥,如果我是那男孩,我永远不认他。”

身为高高在云端的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