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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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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啷一声,楚映月只觉得手一软,乏力地让酒壶摔在盘盅之间,眼前的朦胧让她以为自己果真醉了。

头好晕……

“楚兄,这酒……”不对劲!

玄彻以手肘撑在石桌上,大掌紧压额穴,试图抵抗一波大过一波的昏然,但视线所及之物都开始扭曲、变得混浊,包括楚暄日的“笑容”。

“真有那么晕?”楚暄日小心翼翼地观察“他们”。

为了以防万一,他在酒里下了一丁点催情药、与比普通分量整整多两倍的蒙汗药,包准两大桶水也拨不醒他们,可能什么也做不成就一觉到天亮,时间足够引起楚府里所有人的震惊了!

不过,看他们晕成这样,楚暄日有些过意不去,大手伸到衣襟里,想将解药掏出来,和水让他们喝下。

可是,一想起天子的诏令及云向天,为了妹妹一生的幸福,他毅然决然将解药收回怀中。

“为什么……”玄彻没想到他以道义相交的朋友,竟会在酒里下药!

“你们怎么了?”楚暄日故意装作不知情。

就是因为信任玄兄,我才——反正我是逼不得已的,绝不会害玄兄!谁能娶才德兼备的映月,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玄彻咬牙轻喘,还来不及理清一切,身内迅速流失的体力,让他陷入半昏迷状态。楚映月也已敌不过药力,颓然趴在桌上。

“阿木,把玄彻扶到小姐房里。”楚暄日命令一旁随侍的属下,自己一把抱起妹妹,末了,还叫住他,谨慎吩咐:“对了,今夜的事不准说出去,违者,下场比死还难看。”对呀,要是让妹妹和姑母知道了,他的下场绝对比死还难看。

“是!”

※※※

“快!把他们放到床上。”楚暄日压低嗓门吆喝着。

“顺便把玄彻的衣带解开些。”

“是!”阿木一个命令,一个动作。“爷,小姐的衣带也要解开么?”

楚暄日敲了阿木一记脑门儿,阿木痛呼出声。

“唉唷!”

“敢动小姐的念头,你胡思乱想什么!”

阿木不敢再多说什么,主子的拳头可硬的咧!

一切“准备”就绪,楚暄日对自己的“布置”相当满意。

“爷,您还有什么吩咐么?”

“可以了,咱们走吧。”楚暄日正要离开,随即又想到什么似的,连忙掉头。

“等等,阿木,你的手借我一下。”

“爷?”阿木不明所以,依然克尽职责地伸出右手。

楚暄日先捂住阿木的大嘴,然后狠狠咬了一口他贡献的手。

“唔——”阿木的痛叫声全被挡了下来。

把阿木的血,滴在玄彻与禁映月之间的床褥上,楚暄日这才完全满意。

“好了!辛苦你了,可以走了。”

“呜……是。”阿木哭丧着脸跟着主子离开。

夜,越来越深。

※※※

盈盈纱帘轻飘,不小心被风儿掀起一角的芙蓉帐内,传出丝丝入扣的嘤咛。

“嗯……”

楚映月面向内壁,全身蜷曲着,紧闭的双眼、紧蹙的娥眉,在在说明了她的不适,嫣红的小嘴不断吐出难受的呻吟。

好热……好热呀……

她体内好似有一把闷火在烧、在僚,热气不断寻求出闸的管道,全身细嫩的毛孔,早已布满一层莹汗,秀巧的额际也渗出滚滚烫珠。

浑身的热,被衣物包裹着,她胡乱撕扯着身上的衣物,昏昏然的小脑袋不停地摇晃着;缠在身上的绫罗,被她那遍寻不着其道的扯法,给拉扯得更是一团乱。

“不要……好热……唔……”身上遮蔽的衣物无法驱除,头又晕得难受,楚映月无意识地气愤起来。

或许是气愤带给她些许气力,她坐起身,皱着眉将身上讨厌的束缚扯开。

襟开衣落,凉意霎时吹散了那些原本裹在兜衣里的闷热。

“呵……”燠热暂时偃息,她的小嘴吐出满足的咕哝声,软软倒向床榻。

“呃!”

下一瞬间,楚映月和她以为的“枕头”一块发出闷哼。

痛感迅速被迷药吞蚀,热烫的脸颊从“枕头”上感受到凉意,她快意地呼了口气,瓜子儿脸蛋开始磨挲起“枕头”。

不过,这只枕头好像不怎么平哩!刺刺麻麻的。

楚映月避开让她水嫩肌肤麻痒的来源,小脸往下蹭去,小手也探寻着更多的凉意。

体内窜动的燥热,加上下颌遭到不明撞击,玄彻的意志从漩涡般的黑奇Qisuu。сom书暗中他离了几许,平日自制力超凡的他,也几乎抵挡不住强烈的迷药。

那抽离了黑暗几许的意志,也仅能让他沉重的眼皮,勉强撑出一条缝隙。

迷漾间,他看到晕红的烛火透过纱帐,映成柔和的鹅黄,还有趴俯在他身上的“东西”!

这“东西”不但磨蹭着他的脸,甚至开始调皮地拉扯他的衣襟、逡巡他的肌肤——可却也替他缓和了那血脉中奔腾的热流。

蠓咙之中,他从眼缝看去,拥有一头长发的女人,在他胸前进行挑逗,让他浑身闷烧的火,转眼间不熄反旺。

是女人没错!

那身柔弱无骨的娇躯,一双薄如蝉翼的跟睫,和从他这个方向望去、若隐若现的诱人沟壑;沟壑两旁的浑圆,正用极为磨人的姿势,揉点着他的胸膛。

“呼……”

不知不觉,玄彻的喘息开始变得粗重,一双大掌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攀上那弱不盈握的纤腰,在毫无阻碍的雪背上游走。

凝脂的肤触令他无法自拔地加重自己的力道,意志仿佛不再是自己的,只想将身上的女子糅进自己体内,让她来为他平息躁动不安的欲火。

“呃……嗯……”楚映月感觉自己背上的热一点一滴在消失中,她伸长玉臂用尽力气抱住对方,想更靠近、再靠近,要对方替她赶走所有讨厌的闷热。

柔嫩光滑的女体紧紧贴着他。

玄彻顿时只觉得,所有欲火都像拦不住的洪水猛兽,“轰”的一声爆炸开来,急待宣泄——

他倏地拦腰将身上的女体转而翻压在身下,狂乱的热吻烙印在她颈窝间,带着失控的烈焰,霸气的薄唇直袭细嫩的肌肤,在其上抓出道道红痕。

“呃!”

“该……死……”

刚才因她喊痛,他可是做足了前戏没想还没到最后一关,她竟晕了过去。

此时,玄彻也敌不过睡意,尚未抚平的欲望被更大一波的暗潮淹没。

整整两倍的蒙汗药,药效完全发挥了。

※※※

翌日曦现,鸟语啁啾。

晨气间透出一股昨晚夜露的清新,风儿挟带着清冽之气,从窗棂中泄入,调皮地吹起纱帐一角。

赤裸的香肩露在沁人心骨的凉意中,楚映月发出一声模糊的呢喃,缩入身边坚实的温暖中,更靠近那道稳定持续、徐缓温热的气息。

不过,肩头还是有点冷。

楚映月微凉的小手,随意抓起臂上的“被子”盖上肩膀。

手中传来沉甸甸的感觉,不同于平日盖被的轻松,而是另一种沉重的力量,让她才执一下,便又气力不支地让“被子”迅速压回原地,“被子”依然紧紧压在她的纤腰上。

嗯?被子怎么变重了?

她睁开一样沉重的眼皮,惺忪的迷眸想一探究竟。

映入眼帘的是一面平坦结实却陌生的墙,有温度、会随着气息起伏的墙——

气息?

还没反应过来的她,眨了眨模糊的明眸,想看清楚眼前的不明物体。

总算看了仔细,是个人,赤裸着胸膛的人。

胸膛的主人,一双墨沉的眼,正用一种足以冻伤人的寒光锁着她。

她认得,他是大哥的朋友,玄彻。

玄彻?!

楚映月一惊,倒抽一口气,原本顽劣的睡虫一瞬间都被吓跑。

她怎么会和……他……同寝一床?!

是……是,是幻影吧?

胸膛的主人——玄彻,早在怀中人儿清醒前,就被她绵软的磨蹭给扰得无法继续安眠,这顿觉睡得已经够不适了,又在自己的手被抓起、丢下时,俊朗的眉头便锁得更紧。

该死!他从未睡得如此痛苦,体内的血气,紧绷得几乎让他窒息!

一个深深的吐纳后,玄彻撑开眼皮,晨曦的光照告诉了他现下的时刻,还有一道压着他手臂的重量,他顺着手臂望去,一名不知在呢喃什么的女人,进入了他眼中。

眼前的女人窝在他怀中、枕在他臂上,两人相缠的身躯让彼此体温交融,他甚至可以感觉那毫无阻碍、柔滑似水的肤触……

他们几乎赤裸相拥。

不陌生的情景,但他不记得他昨夜唤了个女人侍寝?

不对劲!他从不会待在女人床上过夜!

玄彻慵懒的眸光骤变,直到那一双盯着他、如小兔儿般的惊惧湛眸,更令他的记忆如潮水般纷纷回笼——

他在楚暄日的府中作客,喝了杯有问题的酒后,便不醒人事;清醒之后,就是这样了

楚暄日的妹妹,竟衣衫不整地躺在他怀中?!

该死!他再怎么荒唐,也不至于连朋友的妹子都碰!

“这是怎么回事?”玄彻冷声问。他被陷害了么?

听见眼前相距不到几寸的薄唇吐出冷语,楚映月拼命告诉自己,这是个梦的希冀,在一瞬间全部被敲碎。

“这不是真的……”她还没嫁人哪!

“说,你们兄妹在摘什么鬼!”

没听清楚她失神的呢喃,玄彻坐起身,一把攫起震惊中的楚映月,以全然不怜香惜玉的力道,用力钳住她纤细的手臂,两人覆在胸前的丝被,褪到了他们腰间。

冷风袭来,楚映月错愕地看见自己的赤裸,让她的俏脸整个刷白;红润的唇瓣因惊吓而微张,逐渐转白;几乎到口的尖叫,因这突如其来的震惊卡在喉中,一点声音也发出不来。

是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说话!”她无辜的惧色,只是让玄彻更加恼火。

“呃……”楚映月因他的手劲,发出吃痛声。

要她说什么呢?

恐惧于他的暴喝,脑子一团混乱的楚映月,颤抖得说不出一句话。

“若是有所图谋,我会教你们兄妹生不如死!”他没有敛下力道,反而捏紧她的手臂,上头泛出一圈逐渐扩大的红痕。

“痛……”痛到楚映月以为自己的手臂就要被捏断了。

楚映月咬牙忍痛。“我不懂……”什么搞鬼、什么图谋,她全都听不懂呀!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装傻?你以为我看不透你们这些女人在想什么?”玄彻冷嗤,一把扯近纤弱的楚映月到他英飒的鼻端。

女人,他见多了,有哪个不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他以她们的身体取乐,不屑她们逢迎奉承的嘴脸!

“我没有……”碍于他冷鸷的神色,楚映月恐惧地挣扎,直想往床榻内缩。

玄彻没有楚暄日长得虎背熊腰,也没有他来得粗犷,但冷戾的怒眸却让她打从心底害怕……一种难以言喻的害怕。

突然,房门咿呀的一声被推开,来人气呼呼地连珠炮开轰。

“我说月儿呀,你知不知道暄日那臭小子死哪去了?我正要同他说你的亲事,镖局上上下下都找遍了,就是找不——”

楚宝玉的声音乍止,定睛看了个清楚,响彻云霄的尖叫,席卷了整个镖局。

“啊——”

第三章

“你必须迎娶月儿。”

大厅主位上,楚宝玉说话的同时,暗暗打量一脸轻傲矜淡的玄彻。

嗯,论相貌,他的确是一等一的男人,极品中的极品;论衣着,看起来也不是普通人家,论谈吐,更有超凡卓尔之气。

“事出必有因,我不可能无缘无故娶她。”玄彻绷着脸道。

那段记忆的空白,就是关键。他不可能要一个女人,会要得不明不白,一点印象也无。

一旁始终安静的当事者楚映月,已经因“失贞”的事儿郁郁垂首,现下又听见男主角不愿负责,头垂得更低了。

玄彻瞥了一眼楚映月,他不会不明白,对一个云英未嫁的闺女说这等话的严重性,想当然尔,也看见了她眼底的受伤。

该死!凭他的身份,大可一走了之,绝不是因为她眼里该死的难过!对,他会留在这里任那老女人提出要求,是因为他要弄清真相,还自己清白。

“还不就是你身为男人的劣根性!”楚宝玉也不是省油的灯。

“即使是男人,难道不会挑?”玄彻冷哼。

昨夜,他甚至连一丁点做那档事的“感觉”也没有!更何况,他绝不玩这种事后会哭哭啼啼要他负责的小家碧玉。

虽然,楚映月没有哭哭啼啼,但她的沉默,却更教他觉得碍眼!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家的月儿你看不上眼,所以是月儿主动投怀送抱?”楚宝玉拔尖嗓门儿,心中又转了个念头。

玄彻的样貌虽好,但那张嘴就有点不饶人了。

“我说了,我、被、下、药。”

“玄公子,你口口声声说你被下药,是谁下的药?”

“你何不问问知道事实的人?”玄彻把鄙夷的眼光投向楚映月,语气中散发着天然浑成的气势,任谁都会选择相信他。“楚映月,难道不是么?”

楚映月猛地抬首,听了更是红了眼眶。

原来,玄彻把她当成一个苟且随便的女子了……

“月儿,这是怎么回事儿?你究竟知道些什么?”楚宝玉着急地问。她可不希望侄女被吃干抹净后,还要不回一点公道。

楚映月用力摇头。“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你与楚暄日同谋用计陷害我,在酒菜里下药,故意赖在我头上,不对么?”

玄彻咄咄逼人,一字一句都鞭笞在楚映月的心上。

“我没有!我醒来之后就是这样了,就是这样了……”楚映月面色发白,对玄彻妄下的断言感到羞窘。

他怎能这么对她……

对于女人看得比性命还重的贞节,他怎能如此污蔑?

“玄公子,月儿是我打小看大的,她不善欺骗,自然也不可能会做出你所言之事。”楚宝玉顿了顿。“你说月儿与暄日同谋,既然月儿不像在说谎,那就找暄日来问问,你意下如何?”

“正合我意。”玄彻挑眉。她早该这么做了,而不是质问他近两个时辰,连祖宗十八代都问遍了!

然而他一贯的回答——他来自京城,姓玄、父亲姓玄、祖父姓玄、曾祖父也姓玄。

“来人,去请暄日爷到大厅。”

见对方刻意回避她的问题,楚宝玉问不出个所以然,便朝守候在门外的仆隶下令。

仆隶立刻进厅回话:

“夫人,爷一大早押镖去了,说是两三个月无法回府。”

“分明是畏罪潜逃。”玄彻森冷的眸光直逼楚映月。“你还有什么话说?”

真是大哥做的么?大哥为什么要这么做?

楚映月紧咬唇瓣,小手不安地绞着。

玄彻不相信她,她又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月儿,我听镖局几位弟兄说,暄日和你昨儿个一同为玄公子设宴?真有这回事?”见过大风大浪的楚宝玉,连忙替涉世未深的侄女找寻线索。

昨日她欢欢喜喜地去替楚映月张罗婚事,怎么也没想到,才过一夜,就人事已非,这下楚映月要嫁云家也嫁不成了!

“有,大哥特地替玄公子摆宴。”楚映月老实点头。

“后来呢?”楚宝玉继续追问。

“后来……后来……我什么也不记得了。一醒来,就是……”就是迎接两人赤裸相拥的错愕与震惊。

“最好是立刻找回楚暄日,否则再问也毫无意义。”玄彻冷眼瞥向楚映月,残忍地开口:“不过你们若有心蒙骗我,问他也无用,不需要你惺惺作态。”

玄彻的言下之意,就是认定楚映月与这场仙人跳,脱离不了干系。

惺惺作态?女子最珍贵的贞节糊里糊涂没了,却被他弃若敝屐!楚映月只觉得难堪。

根本问不出什么结果!玄彻烦躁地甩袍从椅中起身,走向厅外。

“玄公子请留步。”厅外立刻有仆隶阻挡玄彻的去路。玄彻深不见底的黑眸,迸射幽冷的星芒。

“你想就这么一走了之?”楚宝玉愤而起身。“你既然是个男人,无论事实为何,都不必再提了,你和月儿已有夫妻之实,必须马上迎娶月儿!”

会耗在这里,是因为楚家镖局毕竟是讲义气、讲道理的世家,在江湖上更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下药这种事若传出去,岂不灭了楚家的威风?

或许,会苦了侄女,但她的身子已经给了玄彻,还能如何!

女人不就是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至少,玄彻看起来不是穷愁潦倒之人,这一点,她相信自己的眼光。

床上的落红,玄彻也看到了,的确是他不得不正视的“证据”。

“等到楚暄日哪日愿意回来忏悔,我自会给楚姑娘一个交代。此地,我不会久留。”顶多,给她一个小妾的名分。

不过,他再也不会碰她,见到她只会令他想起她的卑鄙可恶、和自己错认了朋友的可悲。

“不成,要是月儿有孕,而你仍不愿迎娶月儿,岂不落人口实?就算要走,也必须拜堂成亲、昭告亲友后再走。我们楚家镖局嫁女儿,就算用不着盛大风光,也绝不能不明不白!近日,得委屈玄公子在寒舍‘作客’。”

这桩婚事,底定了!

楚映月低垂螓首,不知是该欣喜、抑或惶恐。

她真的就要这样嫁给玄彻了么?

楚映月怯怯抬眼瞄向玄彻,他铁青的脸色让她……唉!

※※※

嫁给玄彻,也许,惶恐在楚映月心中的分量大了些。

“夫君,我们之后要上哪儿?”

将行囊内的衣物整齐地叠放在客栈的床榻上,楚映月畏怯地立在玄彻身后,战战兢兢的问。

玄彻不说话,对于自她口中说出的“夫君”两字,只觉得反感、厌恶,他始终故意当她是隐形人。

“夫君,我们——”

“上山下海,随你要不要跟,不要再问我!”厌烦于听见她的声音,玄彻恶声恶气的,算是好心给她一个答案,随便打发她。

从筹备婚事到两人拜堂,已是半个月之后的事。

一拜完堂,照理说,应该是欢天喜地的洞房花烛夜,玄彻却决定离去,投宿客栈,害得才刚嫁人的楚映月,必须马上跟丈夫向家人告别。

毕竟强迫他娶楚映月,已够让他气恼了,一拜完堂后,他自是不可能还待在楚家。

对外,楚家还宣称自北方京城来的他,为了体贴娘子能在娘家多待些时候,特地于楚家拜堂完婚,免去了多如牛毛的繁文褥节。

对内,该死的楚家人,在筹备婚礼期间,竟然派了人轮番监控他的行动,将他困在楚府!

要对付那些人简直轻而易举,若非不想将整件事闹大,传回京城的母亲耳中,他大可走人,更遑论现在还带着这个“累赘”!

他就是为了躲避母亲的逼婚,好不容易逃得远远的,没想到却仍无缘无故地被塞了个新娘。满心不情愿下,对她,当然不可能和颜悦色。

反正他绝不会承认这桩婚事,绝不会!

“跟,我跟!夫君到哪,月儿就到哪。”上山下海,听起来很辛苦,不过她相信她可以胜任。

这是为人妻的本分,知本分的楚映月没有异议,柔顺地答话。

玄彻绷着脸回过身。“我不是叫你不要再说话?”

“夫君是说,不要再问……”在他阴鸷的瞪现下,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怯懦的眸光也垂到地上。

“出去。”玄彻冷冷下令。

该死!这女人没有一点主见么?!

他要的是能与他一同游历大江南北、吟咏风月的红粉知己。

如果他要的是这种惟惟诺诺的呆板女人,又何必逃避母亲为他挑选的“名门闺秀”?一群叫她们往东,便不敢往西的无知女人!

出去?楚映月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一脸疑惑地抬头望向他。

“还怀疑?我叫你出、去。”不留余地、不顾夜深,不理她小脸上的迷惘,玄彻再度冷声一字一字说道。

“好。”她柔顺地走出厢房,带上门。

她已经嫁人了,出嫁从夫,丈夫说的一切都必须遵从,楚映月开始在心中叮咛自己。

就算她的丈夫并非出自情愿地娶她……

楚映月站在门外,悠悠地叹了口气,细微到连自己都没有察觉。

※※※

冷清的街道上传来单调的打梆声,二更天了。

提灯巡视客栈的店小二,看见一名少妇打扮的女子蹲坐在房门口,起初吓了一跳,后来认出她是今日与玄姓大爷一同投宿的人,于是上前询问。

“夫人,夜深露重,您怎么不进房去?”

“呃……我……”说话有些气虚的楚映月,撑着沉重的眼皮起身,望着房门不知该做何回答。

一整天繁复的拜堂仪式下来,加上不知在房外坐了多久,着实让她吃不消。

“夫人,不如这样吧,小的再替您理出一间上房,可好?”

店小二聪明地不过问别人的家务事,但见她苍白的脸色,于心不忍,只有好心地想帮她找个地方安稳睡下。

“小二哥,真的别忙。”她担心玄彻唤她时,会找不到她。

“外头风大,可别受寒了。”

唉!怎么会有人狠心地把娇滴滴的美娇娘,丢在门外吹冷风?要是他好运娶到这样纤窕清秀的娘子,好好疼惜都来不及了,哪会这么残忍!

“谢谢你,我不要紧的。”楚映月温婉一笑,感激店小二的善意。

“可是——”

店小二未竟的话语,被开门声打断。

“谁让你站在门外?”玄彻铁着脸,迫人的身形填满整个门扉。

这话是对楚映月说,但冷戾的黑眸却是直射店小二,逼出店小二一头冷汗。

“进房去。”

她可以进房了?

楚映月柔顺地低下头,踏进房门前,不忘对店小二漾开道谢的微笑。轻柔如风的笑颜,看得店小二不好意思地咧开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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