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歌-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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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凋谢了，花瓣散落了一地，凌乱中却也有一股不亚于盛开花儿的美感。我却在一座宫殿的外面看到了几株依旧开着花的桃树，粉红的花瓣偶尔会从树上飘落，很美。我伸手想去折桃花，可惜人太矮够不着。就在我思考要不要爬到树上去摘的时候，身后传来属于朱允文的气息，他已经来到了我的身后，抬手就摘到了桃花，因为他的动作，我整个人就像是被他给抱在怀里。“凤儿，给。”他将花递给我。“谢谢允文哥。”我接过他手上的桃花，却没有先前高兴。毕竟不是自己亲手摘下来的花。
　　“凤儿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进宫来了啊！”朱允文叹了口气。我瞥了他一眼，那么多的美女围绕在身边，还真难为他还有时间惦记我。我和他开起玩笑：“允文哥，你那么忙，居然还惦记着我，真是让人高兴啊！”朱允文双手一缩，从后面将我抱住。他的下巴顶着我的头，蹭了几下，“凤儿，真想你啊！”
　　我安静下来没再说话。我其实一直都知道他的心意，只是……“凤儿，你想我吗？”他的声音又在头顶响起来。“想啊，很久没见到允文哥和嫂子了，不是吗？”我挣扎了一下，“你把我的头发弄乱了。”
　　朱允文揽着我的手缩紧，有种疼痛在双臂间蔓延，却忽然涌起了眼泪。低头看到了他修长的手指在我的胸前交合，我的眼泪滴落在他的手上，顺着指间的缝隙没入，然后消失不见，却在我们的心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允文哥，我很喜欢嫂嫂。”我叹了口气。是的，很喜欢陪伴在我身边那么久的秋容，所以不希望她受到伤害。即使早在一开始我把她嫁给朱允文后就注定了她会受伤。也许是我对她愧疚，我不希望她再因为我而受伤。但是，我似乎不能阻止这一切。转眼又到了六月，岷王被废为庶人。这个朝局对于燕王朱棣来说已经没有平静可言。王府里收到朱棣派人送来的秘信，希望我和大哥能够尽快找机会离开京城。大哥给我看了那信以后我就知道，战争要开始了。
　　　　　　　　　　　　　　　　　　
第　44　章
　　转眼又到了六月，岷王被废为庶人。这个朝局对于燕王朱棣来说已经没有平静可言。王府里收到朱棣派人送来的秘信，希望我和大哥能够尽快找机会离开京城。大哥给我看了那信以后我就知道，战争要开始了。********************我很怀疑。如果要离开京城，我走没问题，大哥走的了吗？上次三哥之所以走的了是因为他不是世子。可是大哥是燕王世子，走不了的。接下来的几天我和大哥都在想着同一个问题：该怎么离开。现在这个京城里，我们不能靠任何人，只能靠自己。可是好几天了，我们都没有想出什么办法。我甚至拼命的指使小谢出去给我买东西，努力的防着她。我也曾经想过要借助潋滟山庄的势力，但是在做完决定的下一秒就放弃了。如果我那么做了，就带给了他们灾难，也许会导致朝廷和武林的混乱。坐在轿子里，耳边又响起大哥的声音。“歌儿，玉儿那边就拜托你了。”脑海中浮现出大姐美丽却带着嘲讽的笑，烦躁的拉了拉自己的头发。既然要走，当然是三个都要一起走。因为大姐一直都住在宫里，平时也很少来燕王府走动，所以进宫去把她接出来的任务就落到了我头上。说实话我不大想理她，可是……唉！到了皇宫，逼开朱允文去见了秋容。我和她说大哥想念大姐，想接她回去小住一阵子。秋容也不是笨蛋，明知道我这么做有目的却还答应了我的请求去找了大姐。因为上次的事情，我对她心怀芥蒂。见了面，也就没有寻常人家里感情好的姐妹见面那么热乎。大姐一见到我就问：“是不是大哥让你来接我？”我点了点头，问：“可以走了吗？”“就这么走了，太妃娘娘怎么办？”大姐有些犹豫。我看着她冷笑。“大姐，你担心你自己就好了。”自己都快要保不住了，凭什么去担心别人？朱棣的信里说了，如果真的走不了，也顾不上了。让我们几个看天命。意思是能走的了就走，走不了他也不会因为我们而放弃他的江山。是啊，为帝王着就必须狠心，不过就是三个儿女罢了，他的儿女不缺我们三个。大姐沉默了下来，我没有错过她敛下的眸光中那一抹伤心的神色。其实她也不坏，只是从小被娇宠惯了，变得娇贵。至少她还会在连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的情况下为那个一直都宠着她太妃考虑。“大姐，走吧。”虽然大姐也接回了燕王府，可是我们还没想到一个万全的决策让我们安全离开京城。大姐一早不知道为什么和大哥争吵后跑了出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大哥也没让人去找，只说她有自己的护卫，不会发生什么事。既然大哥都说了，我也没插手去管。原本以为，朝局再乱，燕王府里面还算是安全的，没想到我错了。现在的王府后花园里刀光剑影，看起来是有人想杀我。我站在一边看着上官可怜和小谢力战那些杀手。是的，杀手。一般来说只是想给点教训的都不会有这么强的武功。我是外行，可我很清楚小谢和上官可怜的武功有多强。就连五个大内的高手连手也不见得能在他们两个连手的情况下支撑多久，而现在出现在燕王府的三个黑衣人却是和他们两个势均力敌。府中的护卫也加入了战争，那三个黑衣人其中之一看到情况不妙，乘着空隙一剑朝我招呼了过来，而我面前的护卫也挡不住，眼看那一剑就要刺到我的时候，上官可怜朝我者边飞扑了过来，挡下了那一剑，同时他的手臂也因此而被划伤。那三个人终于敌不过，就乘着一些空挡负伤逃走了。
　　“小哥哥，你没事吧？”我焦急的看着他。上官可怜抬头看了看我，笑着摇了摇头。“没事，一点小伤。”可是下一秒，他整个人倒在了我怀里。他的伤口流出黑色的血液，在我白色的衣服上染出朵朵触目惊心的花。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还没想到怎么离开的办法，上官可怜就中毒了。我又担忧又头疼的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发青的上官可怜。因为是非常时期，不敢让御医来府里，所以只请了城中医术好的老医生，可是他也没有办法解毒。我沉默的让小谢送他离开，并给了诊金。坐在床边看着上官可怜青色的脸，深呼吸一口气。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想办法找解药，如果真的没办法的话，去找宫中的御医吧！“小姐，曹太医来了。”小谢的声音自门口传来，我回头看到了小谢和她口中的曹太医还有他的助手一起站在门外。心中虽然诧异，却也在同时松了一口气。也许他可以救上官可怜！在我的允许下，小谢带着曹太医他们走了进来。我从床边退开，曹太医认真的给上官可怜看了病，看着他脸上的惊异神色。　“郡主，此毒乃西域居毒紫鸢飞，在我们中原非常罕见，请恕老夫无能为力。”　曹太医给上官可怜诊脉检查后，对我摇了摇头。“中此毒者，一个月会清醒三天，三天会极尽的痛苦。这样的情况会持续三个月，三个月后，毒素会完全进入他的身体，到那时候就算有解药也救不回来了。”
　　“是吗？”我走到床边。原先还满心以为他可以救上官可怜，可是他的答案让我的心凉了下来。曹太医是太医院里医术最好的一个，连他都说没办法，说明整个太医院都放弃了对上官可怜的治疗。“那么，有什么办法可以暂时压制住毒性吗？”曹太医再次对我摇头，“郡主，请恕老臣无能为力。”我跌坐在床沿上，面色惨白。小谢贴心的将曹太医带走，并带上了门。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我不能绝望，一定有人可以救上官可怜的。上官可怜的身上，不只一处的伤口。我先前以为他肯定又是去找姚莫麻烦，所以才会带伤回来的。现在想想，也许是因为我才会带伤。有丫鬟敲门，进来后恭敬的说道：“小姐，大少爷让你去一躺他那，上官护卫这儿由奴婢来照顾吧！”我点了点头，离开。走的时候又回头瞥了床上的上官可怜一眼，发誓。总有一天，我会找出那个企图杀我的人，让他付出代价的。我去见大哥，却没有在大哥的屋里见到大哥。丫鬟告诉我大哥去了我住的院落。所以我又朝自己的院落走去。在我院落的门口，看到一个人蹲在我种的那些木槿花前，背对着我。听到我的脚步声后，他转身。是朱允文。大哥找我，我却一直都没有见到他。这说明想见我的人是朱允文而不是大哥。
　　“凤儿你没事吧？”他快步来到我身边声音有些急切。我抬头若有所思的望着他。我知道他在问些什么，却好奇消息会传的这么快。燕王府出现杀手这事情已经被大哥压了下来，按道理来说，应该没什么人知道。小谢又一直都跟在身边，一直都为上官可怜中毒的事情忙里忙外，又怎么有时间去通风报信？怕是有人在监视着这王府的一举一动吧！
　　“我没事。”我退离他两步，“允文哥，你怎么来了？”朱允文担忧的打量我的浑身上下，在确定没有伤口后安下心来。他松了一口气，拉起我的手朝我的房间走去。“嫂嫂没来吗？”我问。朱允文看了我一眼，带着我在椅子上坐下。“我是私下出宫的，她还不知道。”
　　“允文哥就这么离开皇宫，宫里会担心的。”到时候可就苦了那些太监宫女了。
　　“我呆会儿就回去。”他严肃的看着我，“跟我去皇宫住吧，有我的保护，没人可以伤害你。”
　　我站起身，收起笑：“允文哥，我在燕王府住的很好。”朱允文看着愣了一下，随即又笑道：“凤儿，我只是希望你过的好。”“允文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知道怎么样才是对自己好。所以——”
　　“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小谢端着茶出现在门口，“小姐，茶来了。”
　　我还想说些什么，小谢的出现打断了我，我也就没再往下说。小谢将茶放在桌子上，我给朱允文倒茶，他没喝一口就起身。“凤儿，我先回去了。”他脸上虽然还是和从前一样温和，可我却知道他不大高兴。
　　我点头，送他出去。在他坐进轿子的时候，又回头看我。“我会让所有企图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的。”我望进他的眼里，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霾。在原地看着他的轿子远去，整个人靠在墙壁上，任由墙壁支撑着我的重量。他的心意，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我给不了他要的。也许，我应该对他说声谢谢。谢谢他一直以来都那么的爱着凤歌。是啊，是一直以来都那么的爱着凤歌，而不是我。回到上官可怜房间的时候，他依旧昏迷。我趴在他的胸前任由眼泪狂飙。如果他现在醒着的话，我还可以对他说我的心事。这么漫长的几年下来，一直在身边陪伴鼓励我陪我谈心的人是他。即使没和他说什么，他却能猜中我的心事，而我也能在他的眼底读出信息，这是我们长久以来养成的目的。身边这么多的人，我最信任的一个就是他了。门外有丫鬟过来掌灯，我看着那红艳的灯笼忽然觉得它们门刺目。夜深的时候总是让人觉得悲凉。一个丫鬟端着药进来，我接过药，挥退了丫鬟。我给上官可怜喂药，可是我喂下他就吐出来，喂了半碗他还没喝四分之一。情急又无奈之下，我只好含着药一口口喂给他。中药在嘴巴里化开，苦不堪言。我喂完药后，对着床上的上官可怜苦笑。上官，我为你可是做了很大的牺牲了。你一定不能就这么死掉，一定要等我找到解药救你。
　　过了一会儿，一个丫鬟匆忙的跑来找我。“小姐，李大人来府上了，大少爷让你过去一趟。”我放下手中的药碗，叹了口气。李大人，应该是指李律吧？怎么今天都找上门了？难道他也知道了我们燕王府发生的事情？莫非，他也在我们这放了棋子？“小姐？”丫鬟见我有些出神在一边迟疑的叫到。我回过神来，“哦，你先将碗收下去吧，我马上就过去。”去看看李律是来干什么的也好！****************

第　45　章
　　“小姐，李大人来府上了，大少爷让你过去一趟。”我放下手中的药碗，叹了口气。李大人，应该是指李律吧？怎么今天都找上门了？难道他也知道了我们燕王府发生的事情？莫非，他也在我们这放了棋子？“小姐？”丫鬟见我有些出神在一边迟疑的叫到。我回过神来，“哦，你先将碗收下去吧，我马上就过去。”去看看李律是来干什么的也好！*****************到客厅的时候，果然看到了李律。他一见到我就笑着走过来，倒是我显得很没精神。他拉着我的手朝椅子走过去。“李大人，我很感谢你送玉儿回来。”大哥边喝茶边道：“但是你和歌儿现在已经没有婚约在身了，也请顾及一下她的闺誉。”坐在一边的大姐听到大哥的话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接触到我的眼神后轻咳一声，敛下笑，直视我的时候，眼神里的挑衅让我想忽略都难。我收回视线专注的喝着茶。“大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我问。“不是我找你，是李大人刚才问起你。”大哥瞥了李律一眼。李律也不生气，他站起身来，笑道：“世子，我有些事情想和凤儿私下说，你不会反对吧？”
　　大哥虽然依旧在笑，可是最靠近他的我却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息。李律则朝我走了过来，当着大哥大姐的面拉着我朝外头走。我没有说话，只是在猜想他想干些什么，回头看到大姐气恼的脸和大哥依旧不变的表情后，笑着和李律离开。李律一直拉着我的手走到后花园，我挥退了四周丫鬟，走到亭子里坐下，他也跟了过来。因为灯光很昏暗，他脸上的表情我看的不太清楚，却很清楚他脸上此时没有一丁点的笑意。他不开口，我也没话好说，就一直沉默着。夜里的凉风迎面而来，带着一丝凉爽之气，我一直都很喜欢夏夜里的凉风。以前很喜欢搬着椅子去阳台吹凉风，后来习惯了在夏天的夜里去花园亭子里小坐，到了后来又变得连小坐的心情都没了。忽然想起上官可怜此时还躺在床上，心乱如麻。要怎么样才能想到办法救他？
　　从惊愕中回神，居然看到李律正站在自己面前低头看我。“你不是有事要说吗？”我笑了笑。李律伸手将我拉了起来，将我抱入怀中。他温热的气息吹拂过：“凤儿，我想你了。”
　　我的鼻间充斥着他身上的气息，耳边是他的心跳声，心间一暖。他将我拉出他的怀抱，双手摁着我的肩膀，神色严肃，弄得我莫名其妙。他道：“凤儿，我很想帮你。”我的身体有些僵硬，看来这朝局中的一切都尽在他的眼中变化着。我最开始之所以没有想过去找他帮忙是因为我不想连累他，也是因为我觉得自己还不够信任他。“你帮的上忙，可是我凭什么相信你？”我拿开他的手，走到亭子的另一边，背对着他。
　　“凤儿，我一直都以为自己表现的够明显了。”身后传来李律叹气的声音，“即使你不相信我，你也应该知道，这京城中除了我，没有人可以帮你。”我的手缓缓捏紧。李律说的很对，在这京城中，除了他，没人可以帮我们了。其他的番王府邸都已经落败的差不多了，朝中大臣主张削番的都在等着看我们笑话。即使朱允文宠我人人知道，可是，有哪个心存嫉妒的不是想看我们笑话？哪个不是在处心积虑的想着怎么扳倒我们？
　　可即使是这样，我还是不想连累到他啊！“凤儿，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但我希望你能好好的考虑一番，我很清楚你们现在的处境。”李律又道。“十天后我会安排你们出城。”我转身看着他，问：“你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要沾惹这麻烦？”“因为，我爱你。”李律的声音掷地有声，我在瞬间感动。因为他爱我，所以甘愿为我冒风险。也曾有人和我说过，喜欢一个人，就算是要失去性命也不会后悔。如果是我，我能做到这个份上吗？其实我一直都不能清楚的看到李律的感情。也许，他是真的爱我吧！“未来的十天内，如果你后悔了，请告诉我。”帮了我，如果被发现了就是死罪。我矛盾的挣扎着，希望他后悔却又不喜欢他后悔。“我不会后悔的。”李律走到我面前，声音坚定不容怀疑。“李律，谢谢你。”我低下头，有一滴泪顺着睫毛滴落，然后在夜空中消失不见。
　　再抬头的时候，望进李律黝黑的眸子里，踮起脚尖，凑上自己的唇，碰触到李律温热的唇瓣，吻得小心翼翼。而李律诧异了一下，欣然接受了我的吻。直到许久之后，他的唇瓣离开我的唇。
　　“凤儿，你爱我吗？”李律问我，“我不希望你拿自己当筹码，我只要你的心。我之所以帮你，是因为你是我爱的人。”我沉默下来，这个问题我现在还无法回答。转身，快要走出凉亭的时候，李律从身后叫住了我。
　　“凤儿，我会等的，等你爱上我。”在上官可怜的床前守了三天，忽然想到了潋滟山庄。我没有办法，不代表潋滟山庄也没办法不是吗？　随即出门拿着上官可怜的令牌去找了潋滟山庄的人。潋滟山庄在江湖上已经存在了百年，它的第一任庄主为人公道且深得人心，将潋滟山庄领导成武林三大庄之一，之后，潋滟山庄就一直屹立于武林。它虽是武林三大庄之一，却很少干涉武林中的事情，主要以经商为主，旗下产业遍布整个中原，在京城，有许多店铺都是属于潋滟山庄名下的。这些，以前上官可怜都有告诉过我。在京城，只要见到有潋滟山庄标志的都是潋滟山庄的产业。
　　我随便挑了一家属于潋滟山庄的店走了进去。那个掌柜一看到我手中的令牌恭敬的请我去内堂做客。由于我担心上官可怜的病情，所以大概的将事情的起因给讲了一遍，希望他能将话给我带给上官严或者潋滟山庄的管事。在那个掌柜的保证一定将我的话带到后，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回了燕王府。
　　接下来的日子都在焦急的等待着，等待潋滟山庄的人到来。离和李律约定好的十天期限已经越来越近，却依旧没有见到潋滟山庄的人出现。就在我忍不住想要冲去质问那个掌柜的时候，丫鬟递给我一块令牌通知我说门外有一个人求见。我赶紧让丫鬟将那人请了进来。被丫鬟带进大厅的是一个俊朗的男子，和大哥差不多的年纪。他是潋滟山庄十二高手之一的上官温六。“上官温六见过郡主。”“免礼。”我看了他一眼，期待的问：“你有救上官的办法吗？”上官温六看了我一眼，摇头。我的心凉了一大半。随即又听到他道：“我想将十二弟带回潋滟山庄应该会有办法。”“来得及吗？”我有些担心。“郡主放心，绝对来得及。”上官温六道，“可以带我去看看十二弟吗？”
　　我点了点头，带着上官温六到了上官可怜的房间。他看到上官可怜的时候，皱起了眉头，然后看向我，道：“郡主，我希望能马上带十二弟回潋滟山庄。”我再次点头，“我去让下人准备马车和抑制他身上毒性的药材。”“不用了，我已经准备好马车了。多谢郡主美意。”上官温六朝我点点头，抱起躺在床上的上官可怜从我的面前走过。“等等，”我赶忙叫住他们。“带上药材吧，以便不时之需。”我跟在上官温六离开了房间，吩咐丫鬟将准备好药材准备好后，送他们出了燕王府上了早就等在一边的马车。“郡主，后会有期。”上官温六撩开帘子对我说道。见我点头后又对驾马车的随从说：“走吧！”我站在原地看着因为马车远去而卷起的灰尘许久收不回视线。现在，我只能在心中期盼上官可怜能够一切安好。和李律的十天之约终于到了。这天天刚亮，我和大哥大姐就上了李律等在我家门口的马车。我们全部都化装成李家的下人，随主子李律去拜祭祖宗。因为李家的祖墓离京城很远，所以要提前启程。而朱允文也答应了他此行。原本一切都很顺利，因为这京城里谁都得给李律几分面子。就在我们出了城门安下心，以为终于可以顺利的离开京城的时候，在离城门一百里的地方，姚莫带着一队人马在那边候着我们。
　　李律朝坐在马上拦住我们去路的姚莫笑道：“阿莫，你也准备和我一起去祭祖吗？”
　　“李大哥，我想你可能要推迟些才能走了。”姚莫朝李律笑了笑，然后瞥向我。
　　我身上穿着丫鬟的衣裳，也做了些装扮，应该不至于被人认出来，可是姚莫似乎已经知道是我了。看来，是有人泄露了我们的行踪，所以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人发现了。
　　“皇上不是已经答应了让我今天离开吗？怎么？”李律皱了皱眉头。“李大哥，皇上说还有些事情需要你处理一下，希望你能回去处理完那些事情后再离开。”姚莫收起笑，冷然的眼扫过我们几个。身边的大姐接收姚莫冰冷的眼神打了个冷颤，而大哥的手则放到了我和大姐的肩膀上，带着让人安心的压力。我回头和大哥对视一眼，心中很清楚今天我们是走不了了。“如果我今天执意要走呢？”李律问。姚莫冷笑道：“李大哥，皇上的旨意你也准备违抗吗？”“君无戏言，皇上既然答应了让我今天离开有怎么会突然有事需要我处理呢？”李律亦笑着问姚莫。“李大哥，我想其中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