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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妃-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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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收留的那些人林月也没赶他们走，都留下来让他们打打下手或者学着认草药学医术。林月之前已经被萧煜亲封为天下第一神医，匾额就挂着墙头上，她这医馆一开出来，立刻就抢了京城所有医馆的风头。看病的队伍排成了长龙，林月又恢复了之前在甜水镇的忙碌。
这样的生活其实她自己很喜欢，很充实，为病人排解痛苦，看到他们露出感激的笑容是种旁人体会不到的幸福。林宇在医术上天赋很高，记忆力也超强，一本医书看过两遍就能完完全全的背下来。现在跟在林月身边学得有板有眼，普通的伤寒小病，他都能准确的抓出药来，直让林月看得又欣慰又嫉妒。想当初那本医书她可是背了整整五天才背下来的啊！
萧煜原本以为林月丢下官衔又想开溜，天天派流萤在暗处跟着，可是过了两天听说她真的在郁嘉城开起了医馆，看样子并没有要走的意思，顿时心情大好。江南的灾情因为林月的关系，处理得当，不但救了十多万百姓的命，还让他得了民心，现在满大街都能听到百姓在称颂他。
当皇帝当了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觉得这个位置坐着其实也不算太坏。
这两天段千迟从江南回来，朝中的一部分事务有人打理了，萧煜又闲了下来，几天没见林月心里痒痒，于是换了一身便服，悄悄的溜了出宫。
这天风和日丽，云淡风轻，林月在医馆里忙着给病人把脉，然后一抬头就看到萧煜摇着一把折扇坐在她面前，稍稍挽起衣袖，笑眯着一双眼，盯着她看。
“你来干什么？”萧煜现在气色好得不得了，一点也不像是有病的样子，林月连把脉都省了，直接就下逐客令，“后面还有很多病人等着，你别在这里耽误我时间。”
萧煜却厚着脸皮道：“大夫，我也是病人。你先帮我看一看。”
“不用看了，你是吃饱了撑的，去外面溜达两圈保管什么事都没有。”林月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萧煜不依不饶，继续耍无赖道：“我虽然是外行，不过还是知道大夫看病要望闻问切，你连问都没问我，怎么知道我得的是什么病？枉你还是天下第一神医，原来也和江湖上的骗子差不多。”
林月实在拿他没办法，后面还有病人在等着，如果不把他打发走的话这病就没法看了，于是强忍着怒气，把手搭在他的寸关上，问：“你哪不舒服？”
萧煜一副奸计得逞的表情，指了指胸口道：“这里难受。”
脉象没问题，她的初步判断没错，他根本就是吃饱了撑着，来找茬的。看的样子一定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至理名言：“得罪谁都可以，千万别得罪一个给你看病的大夫。”
“怎么个难受法？”林月淡淡的问。
萧煜想了想道：“不知道怎么形容，有点失落，有点烦闷……总之就是很想见一个人。”萧煜说着伸出贼手去摸林月的脸，恬不知耻道，“想抱她，亲她，抱着她睡觉……”
林月拍掉他的贼手，直接摸出针灸用的银针扎了过去。好在看诊室是单独的房间，不然被人看到林月被萧煜这么调戏，肯定会激起民愤。
萧煜毕竟是习武之人，眼疾手快，险险的避开银针：“哪有像你这么粗如对待病人的大夫？”
林月头也不抬的反唇相讥：“我也没见过像你这么厚颜无耻的病人。”
萧煜自知理亏，但还是不肯轻易罢休，道：“现在我是病人，医者父母心，你当然要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好好对我。”
“对待不听话的孩子，做父母的有权利施以惩戒。”林月毫不示弱，面色不改。
萧煜说不过她，只有转变战术，柔声道：“月儿，听说临山寺有一片桃花林，现在开的正旺，不如我们带上宇儿一起去看看？”
“你看我现在像是有时间去赏花的人么？”林月一边在宣纸上写下一副药方，一边头也不抬的道，“我现在光给病人看病就已经忙不过来了，麻烦你不要在耽误我宝贵的时间。也许对你来说这点时间没什么，但对有些人来说，能决定他们的生死。”
林月的话萧煜也不是不懂，可是天下那么多人，每天都有人在生死边缘挣扎，她不可能救得了所有的人，也无法阻止生命的流逝。原以为把她留在自己看得见的地方就好了，可是她却整天对着这么病患，忙得连抬头看他一眼的机会都没有，这样他哪里有几乎弥补自己之前带给她的伤害。
她或许不在意，但他却因为这个，日夜难以入眠。若不是考虑到林月的感受，他或许早就让人关了这家医馆了。
“你一个人忙不过来的话，我找人来帮你吧。”萧煜沉默了一会儿，提议道，“宫里的那些太医虽然医术没有你高明，不过比起民间的普通郎中还是要强得多的。这样多多少少能替你分担分担。”
林月抬头看着他，淡淡道：“我这医馆庙小，只怕容不下太医院的那些大佛。他们都是给宫里的皇亲贵族看病看管了，普通百姓的病只怕他们治不了。”
也不是林月对那些太医们有偏见，是在是因为他们太瞧不起人，还自以为自己医术天下无双，分明就是井底之蛙不思进取。她治好萧煜这件事到了他们嘴里就变成了侥幸运气好。还有人打着要和她切磋医术的旗号，话里藏刀，讽刺她以色侍君。她虽然没放在心上，但想起来多少还是有些不爽的。
医术是拿来救人的，不是像江湖人打擂台一样，非要分出个高低胜负不可。如果连这点认知都没有，还这么做个大夫。
萧煜没再说什么，深深的看了林月一眼，起身要走。林月把写好的方子递给他，平淡道：“你熬夜熬得太多了，身体虽然没什么大毛病，但还是要适当的调理一下，拿这个去外面抓药。”
萧煜接过药方，看到上面娟秀的几行小楷，心中一暖，笑着走了出去。
☆、第一百七十四章 因祸得福（一）
萧煜消失了五天，林月依然在自己的医馆里忙碌着，不过病人却莫名的少了很多，有时一整个上午只有两个急诊，闲得医馆里一群人都没事可干，坐在院子里嗑瓜子聊天。
林月觉得这事有些奇怪，就让云飞出去打听了一下，这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萧煜以太医院的名义也在郁嘉城开了一家医馆，专门给老百姓免费看病，大夫全是太医院的太医。也不知道萧煜用了什么手段，把那些向来趾高气扬的太医们都整得服服帖帖的，对待病人又耐心又热情，还请了戏班子给病人唱戏，一时间这家医馆好评如潮。
林月的医馆虽然也很受老百姓喜欢，不过毕竟是林月一个人在忙活，等的时间太长了，耽误事，所以来的人就少了。忙了这么多天，说不累是不可能的，林月得了清闲，也算是松了口气。静心下来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开给萧煜的药方。
其实萧煜的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她开的那副药乍一看是调理身体用的，没有什么危害，但里面多了一味香料，会让人浑身发痒，而且不能抓，越抓痒得越厉害，也不用什么解药，痒够三七二十一天自然就会消退。
当时她不过是想小小的惩戒他一番，谁让他在她百忙之中还来给自己捣乱，现在想起来有些后悔了。不管怎样，萧煜确实是个不错的皇帝，如果因为自己这一小小的恶作剧，让他不能上朝，耽误国事，岂不是太过分了。
林月想到这里，也不敢多耽搁，当下就收拾了一下药箱，进了皇宫。
没想到到了宫门口，守门的侍卫却不让她进去，说是萧煜的旨意。林月急了，这药是她刚研制出来的，还没怎么用过，毕竟是害人的东西，如果有什么副作用或者因为人的体质不同，发生意外的话，后果都是她不能预料的。
林月在宫门前好说歹说，侍卫就是不让行。正好安言从宫里出来，让她撞见。她算是看到了救星，拉着安言道：“我有事要进宫一趟，他们不让我进，你带我进去一下行不行？”
没想到一向很好说话的安言这回竟然也摇摇头，十分为难道：“月儿姐，这回我也帮不了你……主子他……”
“他怎么了？”林月听安言的这话好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心里更加不安了。
“这个主子不让我说。”安言一脸沉痛道，“月儿姐，主子不会见你的，你还是回去吧。”
林月越听这话越不对劲，皱着眉问：“他到底怎么了？”
“唉，月儿姐，你就别问了，反正主子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你了，你还是别进去了。”安言摇头叹息。
“他是不是病了？”林月拉着安言不放，逼问他，“我是大夫，带我进去看看，我一定能治好他。”
安言一脸为难，萧煜来之前就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让林月进去，他不敢抗命啊。就在这时，段千迟走了过来，依旧是白衣墨发，满面春风，看到林月笑吟吟的跟她打招呼：“小婉婉……”
林月汗颜，现在谁都改口不叫她以前的名字了，唯独段千迟还挂在嘴上。之前她有侯爵的时候还好，直接称呼侯爷，没了侯爵，“小婉婉”又回来了。
“段大人，我叫林月。”她不得不再次强调。
“哦，小月月。”段千迟改口倒是改得很快，“你是来看小煜的吧？走，我顺路，咱们一起。”林月当然是求之不得，但是安言冒出来拦着：“主子说了，段大人和婉儿姐都不能进去。”
“为什么？”段千迟摇着折扇慢悠悠的道，“陛下什么时候这么见不得人了？”
林月也是觉得奇怪，萧煜不见自己也就算了，居然连段千迟也不见。偏偏安言还什么都不肯说，弄得她心里七上八下的。
“……反正这是主子的意思。”安言强忍着不解释。
段千迟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突然拉起林月就往宫门里面跑。守门的侍卫没料到段千迟会突然来这么一出，慌忙过来拦着。但两人一个是萧煜非常器重的一品大臣，一个是治好萧煜顽疾的有功之臣，他们也不敢真的对他们动粗，只能用肉体来阻挡。
这个时候林月跟云飞学过的那点防身术就派上用场了，咻咻咻几枚银针飞过去，就点主了几个侍卫的穴道，让他们动弹不得。不过宫门的守卫有上百个，林月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全把他们点上。
这是段千迟猛推了她一把，把她从包围圈里推了出去，然后一把抽出一个侍卫的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笑眯眯的道：“别过来，都别过来，谁过来我就划下去，但时候就说是你们动的手。”
段千迟这一招十分高明，那些小小侍卫哪里担得起这种罪名。萧煜只让他们拦着段千迟和林月，可能说能伤到他们。凭段千迟的三寸不烂之舌，到时候死都都能被他说成活的。他又那么得萧煜信任，最后倒霉的肯定是他们。
“别担心，那个女人进去了，你们就什么事都没有了，皇上不会怪罪下来的。”等林月跑远了，段千迟才慢悠悠的把刀拿下来，还给其中一个侍卫，微微挑眉对着不知何时出现在城门口的流萤道，“流萤大人，你说对吧？”
流萤抱着剑靠在墙上，望着林月消失的方向，撇撇嘴没有说话。
到了宫里面，林月倒是没有再受到阻拦，不过她怕那些侍卫们追上来，一路跑得气喘吁吁。到了萧煜的寝宫前，弯着腰，把手撑在膝盖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侯爷，是您啊！”程公公看到林月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暗淡的眼神放出了光，“您是来看皇上的吧？”
林月摆摆手：“我现在已经不是侯爷了，叫我林大夫吧。皇上怎么了？”
被林月这么一问，程公公露出了和安言一样的表情，为难道：“这个老奴也不好说，您还是自己进去看看吧……皇上要是怪罪下来，您可要替老奴说句话。”
林月明白程公公的难处，点点头，推开门走了进去。
☆、第一百七十五章 因祸得福（二）
寝宫里面空荡荡的，一个宫女太监都没有，半人高的博山炉静静的熏染着，但冲不开一股浓浓的药草味。地面上一片狼藉，碎着一堆茶碗花盆，椅子和凳子也东倒西歪，哪里还有一个皇帝寝宫的样子。
林月走过那些碎瓷片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一小块，发出了一个细碎的声响，但仅仅是这样，还是让睡梦中的萧煜惊醒过来。
萧煜低喝一声：“谁？”林月脚步一顿，看着帷帐后面的身影，没有回答。
“哗啦”一声，一个青花釉的笔洗从里面飞出来，砸在林月的脚边，碎裂的瓷片飞溅出来，划过林月的脸颊，一串血珠缓缓的渗出。
“朕现在谁也不想见，滚！”萧煜暴怒的声音从帷帐后面出来，显然是把林月当成了哪个不知好歹的宫女太监。
林月微微皱了皱眉，面色不改，向前踏出了一步。
“大胆，朕的话你敢不遵？程如海，拖下去杖打二十。”萧煜虽是气极，不过还是躲在帷帐后面，并没有出来查看来人是谁。
程公公在门外听到萧煜召见，慌忙走进来，一看林月沉着脸站在寝宫中央，脸颊上带着一道血痕，有些困惑。
“皇上，您说要罚谁？”
“谁擅闯了朕的寝宫，朕就罚谁！朕让你在外面守着，你就是这样替朕办事的？”萧煜的声音冷冽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威严，“看在你这几年恪尽职守的份上，朕就暂且绕过你，下一次，朕连你一起罚。”
程公公一脸为难，侧过头看了看林月。林月抿着唇角，转身就走。程公公一慌，忙对萧煜道：“皇上，来看您的是林大夫啊……”
程公公话音刚落，帷帐就被萧煜猛的掀开，他此刻带着面具，光着脚，也不管地上还有他自己摔碎的花瓶瓷器，嘴里念着“月儿”一边追了过去。就在林月前进踏出寝宫的那一刻，萧煜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把她带到了自己怀里，满是歉意道：“月儿，别走，我不知道是你，别走……”
程公公会心一笑，悄悄走出寝宫，顺便把门合上。林月看到程公公临走时那暧昧的眼神，脸上微烫，挣扎着推开萧煜：“草民惊扰圣驾，理应下去领二十大板，还请陛下松手。”
萧煜知道自己刚才说错话了，看到林月的脸颊上有一道新鲜的伤痕，顿时又心疼又愧疚：“月儿，你知道我舍不得的……我不知道是你。”
林月来之前看到安言那副沉痛的表情，还以为他出了什么意外，现在看到他精神这么好，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也不理会他的解释，一咬牙猛推了他一把。
萧煜一路踩着瓷片跑来，脚上已经刮了好几道伤口，现在被林月这么一推，一时站不住，脚下一滑摔了下去，两手和屁股先着地，扎了满手满屁股的瓷片渣子。萧煜倒抽了一口冷气，疼得眉头皱了起来，嘴里还念着：“月儿，别走。”
林月刚才没注意他的脚下，现在看到他一身的伤痕，血流得吓人，又气恼又无奈。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谁让他乱摔东西。不过气归气，她还是叫来程公公，让几个太监把他抬到床榻上去。
林月原本的意思是让程公公去太医院找个治外伤的太医来，但萧煜死活不让别人碰，林月无奈，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流血流光，况且这一下还是她推的，只有自己动手。
太监们送来了热水，干净的棉布之类的必须品，就被程公公赶到了外面，屋里就直剩下林月和萧煜两个。
林月用自制的镊子把他手脚的瓷片都拔了出来，消毒止血，可是屁股那里，林月有些犹豫了。萧煜趴在床榻上，虽然疼得龇牙咧嘴，但心里却美滋滋的。看到林月僵在那里，撇了撇嘴道：“我的身子你又不是没看过，你害羞什么？”
林月脸蓦地一红，一镊子架住一个随瓷片，用力一拔。
“嘶——”萧煜疼得眉头都皱到了一起，牙齿咬得嘎嘣嘎嘣响，“月儿，你轻点。”
林月不理会他，继续使劲：“你都多大的人了，心情不好就摔东西？你知不知道你摔掉的那些瓷器拿到市井上去卖的话，能让一个普通百姓吃穿一辈子。”顿了顿，又补充道，“我看你以后无聊就摔自己玩吧。”
萧煜委屈的低声道：“你这不是为民请命来了……”
拔完瓷片，林月把萧煜的两只爪子和脚底板都上了药包扎起来，整个看起来十分滑稽。还有他的屁股，硬是不让别人弄，非要林月帮他上药。拔出瓷片要给他换裤子，这种事林月死活不干，最后还是让程公公动的手。
萧煜现在可惨了，整个就一伤残人员。趴在床上手脚都不能动弹，吃喝拉撒都要别人照顾。林月自己脸上的伤倒是不严重，止下血擦点药，过几天就没事了。萧煜怕留下伤疤，非要拿什么宫里面专门研制出来给后宫嫔妃用的沁雪膏给她。
林月想起来道：“今天我进宫的时候，门外的侍卫拦着我不让进，说是你下的旨。”
萧煜被林月这么一提醒，才记起来，忙别过脸对林月挥舞着棒槌一样的手：“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以后换药有太医就行。你最近医馆应该也很忙，快回去吧。”
林月嘴角抽了抽，一边收拾药箱一边慢悠悠的道：“你这两天是不是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痒得厉害？”
萧煜面具下的脸一沉：“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
林月一听，心中了然：“你别管谁告诉我的，你的病除了我，没有人能治。”
萧煜有些犹豫：“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过几天应该就会好的……”
林月淡淡一笑，绕道萧煜面前，蹲下来，伸手去摘他脸上的面具。萧煜一慌，连忙躲闪：“别碰，别……”
但已经晚了，林月轻易就按住他的手，把面具摘了下来。谁让他自作孽，现在手脚都包得跟粽子一样，根本抓不住林月的手。
☆、第一百七十六章 因祸得福（三）
面具下那是一张惨不忍睹的脸，从额头到下巴都长着无数个红疙瘩，坑坑洼洼的十分影响审美。虽说萧煜原本是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美男子一枚，但是脸上长了这么些东西，美男也被毁容了。难怪萧煜会带着面具不敢见人。
如果段千迟那张毒嘴如果看到了，肯定会不留余地的狠狠奚落他，打击他。
原本以为林月也会嫌恶他这张脸，没想到摸着他脸上一枚红疙瘩，问：“你脸上长这个多久了？”
萧煜微微怔了怔，道：“三天左右。”说着就要去抢林月手上的面具。可惜他现在只有拳头没有爪子，抢来了也戴不上。
“你要是不想一辈子都顶着这样一张脸的话，我劝你以后最好别在戴这种东西。”林月一边翻药箱，一边淡淡的道。
萧煜的馒头手缩了回来，问：“那……这个能治好么？”
林月看到萧煜现在这个样子，心里大为痛快，没想到这个能引起人浑身瘙痒的药竟然达到了预想不到的效果。不过她面上却毫不显山露水，要是让他知道他现在这副尊容是拜她所赐，他肯定会找她麻烦。
“要治其实也不难。”林月沉吟片刻道，“其实只要你多到外面去晒晒太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用不了几天就会消退。”
那不是逼他要用这张脸去见人么？萧煜撇撇嘴：“除了这个，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有。”林月笃定的点点头，笑了笑道，“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把你放到药汤里蒸几个时辰，让你体内的毒性挥发出来。不过……”林月目光凉凉的扫过他爪子，屁股还有双脚，悠悠道，“你现在有伤，不能碰水，如果你不是很着急的话，可以等你的外伤好了以后再排内毒。”
萧煜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自己就不乱摔东西了，就算摔了也让宫女太监来打扫干净，现在倒好……真正的自作孽不可活。
给萧煜看好了病，知道他没事，林月心里压着的那块石头也掉下去了。她一边嘱咐程公公这几天应该注意的事项，一边开了几副药方让他照着单子抓药，煎给萧煜喝。这药表面上看起来是补血养身的，其实最主要的目的是治他脸上的疙瘩。她刚才说的那些当然是随口胡诌的，哪有晒晒太阳就能好的病？
萧煜趴在床上难受得要死，宫里又没人陪他说话聊天，他自己顶着这样一张脸也不想见别人，看林月要走，可怜巴巴的望着她：“你明天还来不来？”
林月背起药箱瞪他一眼：“明天再来让你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萧煜理亏，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林月离开。林月这边刚走，那边就有太监来报，皇后得知萧煜病了，特意来探望。萧煜原本是不肯见的，但听那太监说方晴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他要是不见，她就在寝宫门外长跪不起。
萧煜不喜欢被人这样威胁，但为了避免她真的在外面下跪，勉强同意让她进来。谁都不知道方晴和萧煜在寝宫里说了些什么，只知道方晴出来的时候眼角有些泪痕，而当程公公进去的时候，萧煜的脸色也是十分的难看。
萧煜心情不佳，脸上又长了这么些怪东西，干脆连早朝也不去上了，直接让人把奏章拿到寝宫来。程公公派人准备好了软榻，抬到后花园，让萧煜趴在上面晒太阳看奏章，一干宫女太监只能远远的守着，不得萧煜的命令谁都不能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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