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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石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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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你非自愿,所以我们就活该倒霉任你欺负。”

“我没有欺负你们。”

“你有。”

“我没有。”

“那你挪动尊脚到红豆房里去瞧瞧,她整整哭了两天,不只是因为你的失忆,更因为那天你的举动——若这不算欺负,那请你教教我,你所谓的欺负又是什么呢?”她并非有意将过失揽在石炎官身上,只想激发他回想过去的原动力。

石炎官无语抗辩,只能吹胡子瞪眼。

良久,他才再开口:“好,就算我因为丧失记忆而无心伤、伤害了她,那你也不能将什么有心失忆的罪名挂在我、我头上。”

“我不会乱扣罪名,‘有心失忆’并不是指你。”她低眸。她指的是那个她自小生长到大的东方府邸,那个从不曾给予她关心或注意的家……“不然是指谁?”

她瞅着他。

“这对你来说应该比不上找回关于你自己的记忆来得重要吧。有空探索别人的隐私,倒不如向白公子、红豆或青魈多问些自己的过去。”

石炎官右手一勾,环住东方流苏腰间:“我觉得探人隐私有趣多了,要不然,你每说一件关于‘有心失忆’的事,我就听众人说一回我的过去?”

“怎么算都是有利于你,我何苦呢?”

“那你又何必强逼我尽早恢复记忆?对你又没有益处?”他咧嘴一笑,反将她一军。

“说得有理,是我多事了,你就自个儿慢慢窝在这里享受宁静和孤单吧,不奉陪了。”她试着拂开他的熊掌。

他的左熊掌辅助右熊掌,钳制在她腰后:“别生气嘛,我说笑罢了。不然,我每听众人说一回过去,你再告诉我关于‘有心失忆’的事,这样行了吧?”

换汤不换药。东方流苏撇撇嘴,仍是妥协点头。

“好,那你可以开始说了。”石炎官做了个“请”的手势。

“说什么?”

“你不是要告诉我,关于我的过去吗,我等着听呀。”

“我不认识过去的你。”她以前就告诉过他了。

“说说你所认识的我也行。”反正只要等她稍微讲个三四句,他就能正大光明地挖她隐私了。

她挣开他的臂弯:“我还是去请白公子和红豆来告诉你——”“不,我要自己选择‘说书者’。”

“别任性……”

“我偏要。”他一脸耍赖、耍贱的痞样。

她暗暗叹息着,他什么都忘了,就是忘不掉顽劣恶性。

好吧,硬着头皮开讲了:“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是个土匪——不过是仍存善心的那种。我们头一回的相识是在破庙里,当时的你受了点小伤,我正巧救了你……然后你直嚷着要、要报答我,并且要向我学习……渡世教人的精深佛法,你、你以前最喜欢听我念佛经,还相当有悟性……”天上诸神诸仙,我只是想让他回归正途,所以撒了点……小谎——东方流苏冒着死后下地狱割舌的危机,支支吾吾地吐露,并不断在心底忏悔。

石炎官眯起眼:“为什么你看起来,好心虚?”

“哪、哪有。”

“你该不会诓我吧?”他的浓眉动了动,带着深深的探索及检视。

对,她就是诓他!心里虽然如此想,她嘴里仍道:“当、当然不会。”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听起来,我以前人还不坏。”

“是呀是呀,所以请继续保持。”她双手合十。

丧失记忆的人总是比较吃亏,石炎官无从验证她话里的真伪:“我就信你一回。现在,换你说了。”

“我有种被设计的窝囊感。”东方流苏咕哝自语。

“你在碎碎念啥呀?”

“没什么,我只是在思索着该由哪段过往开始叙述……”石炎官提供主意:“说说你为什么,出家当尼姑。”他指着她让初生的嫩毛遮蔽掉万丈光芒的小光头。

他还真会挑,一挑就挑到最烦琐的故事桥段。

“这是很长很长的故事。”

“没关系,我想听。”

她挑了张椅子坐下,却被石炎官将她“搬”回他腿上。

“这样很不自在。”她皱起细眉。

“我想这么咫尺距离,看你。”他笑,而且这种亲呢的感觉很熟悉。

东方流苏强压下心底涌起的羞涩,却阻止不了脸上泄秘的火红云霞。

“你这张脸实在不适合说出这么恶心的话。”尤其瞧见他毛茸茸的黑熊脸孔,不由得破功轻笑。

“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蓄满黑胡。”他也一头雾水。

“说不定你黑胡底下的五官——嗯,很耐人寻味。”她露出趣然的好奇模样,“要不,我找白公子及红豆来问问,兴许他们会明了你留胡子的始末噢。”她也很想知道他“弃人当熊”的心情转变为何?

“我对我的胡子不感兴趣,我对你的光头比较好奇。”他兀自坚持。

东方流苏仍是浅浅地笑,笑得飘忽,开始提及属于她的故事片段:“……出家为尼对我而言,除了是种新奇而有趣的体验,也是种胆怯的逃避。我一直以为只要我断去三千烦恼丝,我便能正大光明舍去红尘俗世间的种种嗔痴,便能冷眼看待我的亲人所给予的漠然和视若无睹……只要我强迫自己忽略掉一切得不到的事物,我就能活得更快乐。”

而她向来坚信的理念,却在那次的失控哭泣中瓦解溃散,更讽刺的却是始作俑者的他,竟然遗忘了所有发生过的事,以及他曾给予的短暂温柔……遗忘——她最害怕也最痛恨的一种行为,尤其是被遗忘的人,远比遗忘者来得更茫然失措、更无所适从……也更清楚地知道被遗忘的每一件事、每一条细节以及每一种失望情绪。

她凝望着石炎官:“我说完了。”

“没头没尾的,谁听得懂呀,再多说点——”他不满地嚷嚷。

“方才你也只听我说了三四句关于你的事情,怎么就不见你抗议?你自己承诺过我只要说一回你的过去,就让你听一回我的故事,现在两者相抵,谁也不欠谁了,若你想再多听些我的故事,麻烦自个儿去找白公子和红豆多探听些关于你的记忆。”东方流苏答得天经地义。

“小狐狸。”石炎官啐声。

“多谢谬赞。”

东方流苏突地举起抡握的柔荑,朝石炎官头顶一敲,换来黑熊咆哮的嚎叫。

“你干什么!会痛耶——!”

“果然没什么效……”她看着自己的拳头,还妄想着敲敲他的头便能奇迹似的帮助他回复以往的石家大熊咧,“抱歉、抱歉,失手。”她摸摸他的头,给予弥补的抚触,“明天开始,我让红豆为你送饭来,记得和她多聊聊,你若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烦请闭紧嘴巴就好,否则你一出口绝对没几句好话。还有——你再将红豆弄哭的话,后果自己承担。”

“什么后果?”

东方流苏的食指戳向他的鼻尖,让原本就被白云台打伤的大鼻恃来阵阵痛楚。“淤红都还没褪,这么快就忘了教训?”

白云合虽然平时看来温文讲理,但碰上红豆之事,只恐怕理智早早就抛诸脑后,否则石炎官鼻上的伤是因何而来?

石炎官也想起她所谓的教训:“那个揍我的家伙,真是我二哥?”

“如假包换的结拜二哥,白云合。”

他在心底默念了数回“白云合”三个字,脑袋中无法搜寻到丝毫的过往记忆,但却对这名字又不觉得陌生。

“怎么,想起什么了吗?”她凑近石炎官正在沉思的面前。

他抿着嘴,方才脑中一闪即逝的画面,快得令他无法捕捉:“没有。”

“没关系,慢慢来。”

石炎官扣着她的手腕,黑瞳动也不动地看着她:“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永远都没办法恢复到以前——”“对你而言只不过就是造成二十九年的空白过往,你会有遗憾,但你永远不会知道那些遗憾是什么,然后,你可以慢慢用接下来的时间再填满二十九年以后的记忆……这就是最坏的打算了。”

“然后,我永远都无法分辨清楚,你先前心虚的那番话,究竟是真是假?”

“没错。”她笑得好甜,其中还挟带着一丝挑衅。

“然后,我永远也无法明白为什么我对那个叫白云合的家伙,有着莫名其妙的……敬畏?”

“对。”

“然后,我永远也搞不懂那个小红豆嚷嚷的那番奇言怪语?”

“嗯哼。”

“还有你所谓的遗憾?”

“以及你曾经答应过我的事。”她补充。他曾提及要让小红豆充当夫子,教她如何哭泣,也曾提及他有个宽敞的胸襟,足以包容所有的她……石炎官眨眨眼:“我答应过你什么?”

“我不会告诉你。”东方流苏坚决道,“除非你自己回想起来。”

“你在逼我?——”

东方流苏双手环胸,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将石炎官的土匪恶霸给学了二成皮毛。

“对,就是在逼你。”

※※※

雪霁,天际恢复苍蓝的水柔色,一如胸襟敞开的宽阔舒适。

为非作歹窝的一干小土匪展开了清扫积雪的工作,顺便扫扫倒霉的秽气。

“流苏姑娘。”小七小跑步地来到园子里,唤着。

“情况还好吧?”

“嗯,原先红豆姑娘还有些害怕四爷,直躲在二爷身后,所幸四爷很努力地挤出灿烂——呃,他自以为很灿烂的笑容,总算化解了尴尬,现在红豆姑娘正讲述她童年与四爷一块发生的糗事呢。”小七刚在石炎官房外偷听了好一阵子,马上回来报告最新进展。

“那就好。”她欣慰地直点头。看来石炎官的确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小七接过东方流苏手上的竹帚:“这种事交给我就好,你瞧你的手,都冻红冻僵了。”

“谢谢你,小七。”

“大伙都是一家人,跟我客气什么?”小七漾出豪气的笑,将青魈惯有的特色全版模仿,“说到一家人……你觉不觉得二爷长得真好看,跟四爷完全不搭轧,原先我还以为青魈口中的二爷会是只凶恶的虎狼豹狮类型的巨汉,头一眼看到二爷,我还真是傻了眼咧。”他从没看过一个男人可以将单调的白衣给穿得仙风道骨,好似他一举手一投足就会有阵阵云雾缭绕在他周围,衬托得出尘,“我想世上再也找不着比他更好看的人吧?”

“那是你太短视。”

突来的好听男音打断小七的吹捧及脑中过度美化的画面。小七和东方流苏同时回过首,只见雷哥手上扬着两柄亮晃大刀,分别押扣在一男一女脖子上,两个肉票衣着朴素,着实看不出是啥大富大贵的肥嫩金主。

东方流苏觑向一男一女。

男人的脸孔角度始终维持仰高的睥睨傲视,浅蓝软巾完整包裹住他的头发,只有几绺垂落额际的银亮细丝点缀——可是有人的发色是这般特异的银吗?有可能吗?

束着妇人发髻的小娘子反应就比较正常点,虽不至于抖散四肢百骸,但她仍像寻常人被土匪绑架时的惶恐和害怕。

方才开口的声音并非雷哥,那么应当就是眼前的男人啰,看来他的确有相当的本钱来反驳小七的话。

“雷哥,这两位是……”

“你交代过咱们不抢钱财,咱们抢人。”

“你的意思是这两位是医者?”东方流苏惊讶地问,眼眸中多了分希冀。

“我和兄弟窝在草丛时,听到这两个人在谈论着治并解毒的话题。”所以雷哥毫不考虑,直接将两人绑回寨里再说。

“既然如此,你还不快将刀放下。”东方流苏急忙交代,只见身为肉票的小娘子拍拍惊魂未定的胸脯,“我好怕那把大刀抹断我的脖子。”

“抱歉让你们受惊了,请问两位之中哪一位是大夫?”

小娘子正欲开口,男人倒先抢得发言权:“没有,不凑巧,我们都不是。”

“可是相公……”

男人眉一挑、唇一勾,小娘子立刻红着脸蛋低头,乖乖地不说话。

东方流苏急忙澄清:“我们并无恶意,而是寨里有兄弟受了伤,急需大夫看诊……如有冒犯两位,请勿见怪。”

“山下多的是大夫,犯得着用掳人的方式吗?”男人勾起不带笑意的唇唬“就是所有大夫都束手无策,我们才出此下策嘛。”小七嘟囔:“每个看过四爷情况的大夫只会摇头晃脑——”小娘子抬起同情的眸子,看看土匪们,又转向她面无表情的相公。

“真庆幸——我的意思是‘真遗憾’帮不上你们的忙,我们并不是你们要找的‘大夫’,所以让我们下山吧。别客气,不劳你们相送,我们夫妻俩自己走就成了。”男人挥挥衣袖。

蓦然,一只柔荑快速地攀扯住他的袖沿,男人心底叫了声槽。

“相公……”水灵灵的眸子哀哀地望着他。

别、别让他娘子的老毛病又犯了——

“反正咱们都上山来了,这必定是缘分,以及上天注定要咱们到这儿来救人。反正都诊过上百个人了,多一个也不嫌麻烦嘛。”

“你不嫌,我嫌。”男人垮着一张俊脸,没料到小娘子的脸垮得比他还凄惨、还无辜。

“……你见死不救的话,我会很内疚、很内疚、很内疚的……”晶亮的眼开始蒙|奇+_+书*_*网|胧,覆上一层薄薄泪光。

是呀,他的娘子一内疚,他就头痛,一头痛就容易郁闷,一郁闷就容易内伤,算来算去都是他吃亏。

男子抹了把脸,他可以对天下人狼心狗肺,独独见不得小娘子受委屈……“相公……”小娘子揪着袖沿的小手摇晃了二下,眼眶的泪波开始酝酿,并有翻腾的迹象。

罢了!罢了!谁叫他活该倒霉就只对小娘子动了心,这辈子注定成为她的绕指柔、注定为她做牛做马——他缓缓地、认命地、送死地举起右手:“我是大夫,把病人交出来……”自首无罪碍…第九章他妈的!他到底上辈子欠阎王门的家伙几十万两没还?!犯得着这辈子条条债款必须清清楚楚列清楚、讲明白?!

被掳回来的男人冷着俊颜,觑望着寒冬之际仍仅穿着无臂褙子,露出两条粗壮熊臂的石炎官,视线狠狠地落在他左臂上狰笑的武判官雕青。

“好巧噢,相公,他手臂上也有雕青耶。”小娘子像是欣喜发觉秘密的娃儿,笑得好热络。

“是呀。”男人咬着牙。

白云合自是没忽略她语意中的凑巧:“夫人,你不止一次见过类似这鬼面的雕青?”精明的目光定在男人那张似曾相识的五官……他应该曾经在某处见过这张脸孔,却又像不曾与这男人有所交集,否则男人独特的个性应当会令他印象深刻。

“对呀,就在前几日才见过另一个。”小娘子喜滋滋道,只不过前几日子所救的那个男人,手臂上纹的雕青等级更高,是掌管魑魅魍魉的阎王呢。

男人抿着嘴:“先看那头熊,还是那个包成粽子的家伙?”他指指青魈。

“哪个比较不费功夫就先看哪个。”鲁镂范建议。

男人走到青魈旁边,食指在他身上又戳又刺,尔后突然伸出腿,拐向青魈脚根,害青魈重心不稳地狠摔在躺椅上。

“很痛耶——噢噢噢——”青魈只来得及发出三字的抗议,其余咒骂的字眼全数被男人突来扭折浑身关节的剧痛哀嚎所取代。

“先是十数年前的白无常,”男人左手猛力拉过青魈的手臂,右手却朝反方向地重击,口中忿忿地嘀咕,“尔后又来个白无常的亲亲爱人,再来一个呆呆的黑无常妹婿,接着是阎王,现在又冒出个武判官外加魑魅魍魉,阎王门的家伙几乎全叫我给诊治遍了——不敲你们个把万两来花花,怎么对得起自己!”

整间房内只闻骨头撞击、一声声叫着救命的混沌痛哭及男人的碎碎抱怨。

男子结束了自言自语,一松手,青魈摔回躺椅。

“好了,下一个。”男子甩甩手,只想快快结束恼人的差事。

“青、青魈这样就好了吗?”小七看着方才叫声凄厉,而现下已然瘫在躺椅上动也不动的青魈。

“该回去的全回去了。”他指得是青魈全身脱离原处的关节。

“该、该回去的……”小七一怔,自动将男人语意中的“回去”解释为魂归离恨天,两眶泪水说决堤就决堤,“青魈!你别死呀!这、这……不治病还好,至少你还能苟延残喘。怎么一治病连你的小命也……呜……”“谁说我死了?!”躺椅上的青魈弹跳而去,先赏小七一头爆栗,再火辣辣转向男子,揪着他的衣领,“混蛋!你知不知道刚刚那样有多痛!”

“的确不知道。”男子回答得很风凉,脱臼的人又不是他。

青魈抡起拳准备打碎男子自满的笑容,突地一愣。

“能动了……而且动起来也不疼了……”青魈试着收握了举在半空中的手掌,转转腕间、扭扭脖子、踢踢双腿,原先的痛楚早已烟消云散,仿佛方才的受苦受难只是南柯一梦。

众家土匪间响起一阵拍案叫绝的掌声。

男人踱步到石炎官身边,东方流苏赶忙将石炎官的症状禀告他,以便男人诊治。

男人听罢,仅是挑挑剑眉:“丧失记忆?我瞧这不是最严重的问题吧,他身上的毒才是关剑”东方流苏露出惊讶的表情,她压根还没来得及提到石炎官体内有毒一事……“不过毒也是小事,浪费我一颗解毒药丹就好。这个炼制‘破百会’的天杀家伙就别让我遇上,否则我就叫他尝尝‘破万会’的剧毒滋味。”男人开始迁怒。倘若不是那家伙下毒设计阎王门,就不会累得他今天救过一个又一个;再不,也争气地将破百会这种劣毒给炼得劲辣些,小小一滴就让人毙命,他也不用花费心思在诊治这群魑魅魍魉,所以他今天会这般辛苦——全部的过错都归在炼毒者身上!

“这种毒和上回咱们救的那个人是一样的吗?”小娘子问。

“没错,差别只在上回那个严重,这回这个简单。”面对亲亲娘子的疑问,男人的回答显得甘愿许多。

“那丧失记忆又要怎么治?”小娘子再问。

男子扯出笑,好似小娘子问了多蠢笨的问题,握起的拳头中指微突,使劲朝石炎官头顶一扣:“就这样治啊!”

“叩”的清脆巨响,石炎官连哀嚎都来不及,当场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东方流苏捂着愕然的嘴,注视着黑熊瘫软在地板上。

“哇——相公,你!”小姐子慌了手脚,不只是她,全寨里的土匪们都发出长短不一的惊叫声。

“小干爹,你醒醒,醒醒蔼—”

“四爷——”

白云合的神情由惊讶转轻笑:“这种诊治的方式,高明。”佩服、佩服。

“客气。”男子死不要脸地耸肩。

“大夫,这、这就是你所谓的治疗方法?”东方流苏许久才艰难地吐出这句话——因为她不断忍着笑意。

“嗯哼。”男人扳扳方才敲击石炎官的中指,唔……没想到这只黑熊的脑袋还真硬咧。

“但这招上回我也试过了,可是没有效果呀。”流苏虚心求教。

“这招可不是人人都学得来,要配合天时、地利、人和。”男人骄傲的下巴都快顶到天上去了:“对了,附加一提,等到黑熊清醒过来,记起了过去,兴许就会忘却这段丧失记忆期间的点点滴滴。”

“没关系,我要我的小干爹!以前的那个!”红豆急急道。她要的是那个疼她、宠她的石炎官,而不是现在这个必须由她来告诉他一切一切过去的“石炎官”!

“如你所愿。好啦,忙也帮完了,贵土匪寨可以放我们夫妻走了吧?”

“还不行!万一四爷他醒来后仍维持原状,或是病情恶化,怎么办?”鲁镂范未雨绸缪。

“不会的,我相公是神医,在他手底下绝计不会有治不好的病!”小娘子忙不迭为自己的亲亲相公塑造完美形象。

“鲁哥,别为难他们,送两位下山。”白云合为两名肉票声援,并含着了然浅笑,抱拳一揖:“多谢神医救命之恩,后会有期。”

“无期、无期!最好以后老死不相往来。”男人不停挥舞的手掌,像在驱赶空气中飘浮着的白云合的乌鸦嘴字句。他可不想再与阎王门的家伙有丝毫瓜葛!

白云合但笑不浯。

送走了两名来匆匆去匆匆的贵客后,一屋子的土匪全围着喝茶的白云合追问:“二爷!您怎么不等四爷醒来之后,再决定放不放他们走?”

“是呀,又不差这么点功夫!”

“万一真像鲁哥所说的话,咱们岂不白忙一场?”

白云合仅仅是努力喝着一壶热茶。

“二小叔,你别净是喝茶嘛——”其中以小红豆的嚷嚷最有效果,白云合抬起头,不答反问:“记不记得上回带你到边疆去看三干爹和三干娘的事?”

红豆点点头。

“记不记得三干娘的祖宗八代是靠什么维生的?”

“济世救人呀。”

“记不记得三干娘提过皇甫世家出过一个怪胎?”

“嗯,不就是三干娘的大哥吗?”

白云合奖励地摸摸她的头,却对红豆的迟钝无能为力:“记不记得三干娘的长相?”

“记得——啊!”红豆如梦初醒地大叫一声,“难怪我一直觉得那个男人好眼熟,原来他就是三干娘嘴里提的变态孪生兄长——”“没错,神医皇甫世家的惟一传人。”

※※※

当石炎官睁开,头一句流利粗话溢出喉头时,众人便确信石炎官恢复正常。

“小干爹!”

石炎官抚着疼痛不堪的脑袋一楞,缓缓抬起头:“红豆?!你怎么……”“欢迎回来,炎官。”白云合在他脑门的肿包上又是一击。

“噢——天杀的!”石炎官痛呼,“老二,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他顿了顿,“好呀,我没去找你算账,你倒自己送上门挨揍!”他一股脑地跳下床铺,火辣辣的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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