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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心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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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家人反应如何?”他淡问,依然看着染上橘橙的天。

“并没有什么激烈的举止,不过他们脸色都难看得紧,最后还是让曲姑娘进去了。”李城据实以报。

慕容恕冷冷地勾起唇角,早料到季家为了顾全颜面绝不可能将她屏弃门外。但收留了她并不代表季家不记恨,有些刻薄的对待,是在门关起来后才会展开,外人看来越是斯文的书香世家,心胸会越是狭隘。

眸子微眯,慕容恕沉道:“派人进季家去监视着,把她所有的事都向我报告。”

“是,属下告退。”李城拱手退下。

即使你把她赶出了这里,你还是关心着她。心里的声音悄然响起。

不,这不是关心,他只是想看她在他复仇的布局下,会遭遇到怎样的折磨而已。慕容恕眉一拧,立刻将那抹心音驳回。

最近那声音愈渐纷杂,他早已练就了迅速反辩的功力。那反辩的速度,迅捷到连他都不禁要怀疑那是否亦为用来说服自己的谎言……他不由自主地握拳,不经意地抬头,映入眼中的是在余晖下闪着反射光芒的白堤,心陡然一震。

她,一直看着的是白堤和那座他们相遇的桥吗?

对她而言,一切噩梦都由那里展开。她到底是用什么心情去看它?

会考虑到她的心情,你定是爱上她了……心音又响,这一次,他却只是怔怔地遥望那座白堤,并未反驳……

※※※

一间原本要拆做仓库的破旧厢房,是季家给她的房间。房里除了一张榻、一床被褥外,再无其他。

房内闷热,屋顶会漏雨,就连被褥都透着股霉味。同样是寄人篱下,季家给她如此,慕容恕给她的却是舒适的环境;季家是她的亲戚,而她和他却是什么都不是,更甚者,还是不共戴天的仇家。

曲无瑕对这样的环境不曾抱怨,她早将自己的心封闭了,做到视若无睹的地步。她不敢回想,不敢比较,她只能要求自己无神恍惚地过,什么也不想地过,才能欺瞒自己不去想已不在他身边的残酷事实。

墙外传来报时的更声,曲无瑕一惊,发觉在失神间,天色已然暗下。

又一天过去了?她茫然地看着外头,想要回想进了季家多久,却发觉她根本无法数出已过了多少这样的日子。

曲无瑕走出房间,一抬头,见着的是满盈的圆月。还记得才过端午而已,现已满月。是吗?她离开那里竟已近十日?

“谁?谁在那里?”一声斥喝在身后响起。

曲无瑕回头,发现一身醉意的季子熙斜倚廊柱,眯着醉眼看她。

“是我,无瑕。”她低道,微微诧异,她从不晓得斯文的季子熙会喝酒,还会喝到这种步履不稳的地步。

“无瑕?”季子熙鄙夷地嗤笑,摇摇晃晃朝她走近。“都不知和几个男人睡过了,还敢叫无瑕?”

“你醉了。”刺鼻的酒臭味让曲无瑕后退一步。

“我酒量那么好,怎么可能醉?”季子熙突然一把攫住她的手。“那些男人教过你什么?也让我试试吧?”

“放开我!”曲无瑕一惊,用力挣扎。

“让你在我家白吃白住,和你睡上一次做为代价还算便宜你呢!”季子熙狞笑,反将她拉得更近。“别装清高了,整个杭州都知道你是人尽可夫的荡妇。”

“我不是,你放开我!”她费尽全力捶打他,一心只想挣脱他的脏手。除了慕容恕之外,她的身子没人能碰!“放开我!”

季子熙笑得邪气,双手将她环住,以前故作的温文假象全然卸下,如今他只是个想一逞淫欲的急色鬼。“哟?是那些男人教你这样才够味吗?”

曲无瑕拼命挣扎,可体弱力轻的她又岂是他的对手?屈辱的泪夺眶而出,情急之下,她拔下头簪,将锐利的尖端抵上颈子。“放开我,不然我当场自尽!”她宁可死也不愿被他污了她的身子!

“我才不信你敢自尽!”谁管她死活?季子熙嗤笑,低下头就要往她吻去,却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抚着颊踉跄后退。

季子熙把手掌摊到眼前,就着微暗的光线看,赫然发现掌上染满了鲜血。“你这贱货居然敢用簪刺我?”他大怒,要朝曲无瑕扑去,却被她手上的簪逼退数步。

“你不要过来,否则我会杀了你,再自尽!”曲无瑕颤抖着手,将手中的簪子对着他,握得死紧。

“我肯碰你还算抬举你了,呸!”他才没必要为了这个贱女人赔上自己的命。季子熙狠狠地啐了一口,满心不情愿地离开。

见他离去,曲无瑕手中的簪子掉落,再也无力撑持,她倚着身后的廊柱,缓缓滑坐地面,埋首痛哭。

让她遭遇这种事也在他算计之内吗?他怎么能忍受让别的男人碰她的身子?他当真对她一点也不在乎?所有的人都这么看她,还有多少心怀不轨的人会对她下手?曲无瑕咬紧了唇,任泪流满面,就连用力过度而咬破皮也不自觉。

她还能待在哪里?就连她想躲在那间简陋的房间内,失魂地度过余生也做不到啊!她仰首望天,哀戚地发觉,天下之大,却完全没有她可以容身的地方……

有,还有个地方……缓缓地,她笑了,绝美的容颜浮现一抹幽忽的笑,她扶着廊柱站起,颠踬着往后门走去,隐于黑暗之中。

※※※

初晓的西湖,笼罩在蒙蒙的晨雾间,在这人迹未至的时刻,有一抹纤细的人影来到了白堤。看到那座凉亭,走了整夜的曲无瑕满足地笑了,走得疲累不堪的双足也感觉不到疼痛。她走上凉亭,四周尽是白雾,阻了她的视界,看不到位于湖岸的那座庄园。

她是看不见他了……曲无瑕闭上眼,原以为再也流不出泪的眼,还是泛出了薄雾。刚刚她先去跟娘的灵位拜别,才猛然想起奶娘每年祭拜的,该是因她而牺牲的慕容恕和他的爹娘。

她与他,竟在十八年前就种下了这样的纠葛,是命运弄人吗?同月、同日、同时辰生,这该是一种缘,为何上苍要将之造成一种孽缘?

白堤,白蛇娘娘在此和许仙相遇,不得善终;而她,也是在此和他初会……

“是你下的诅咒吗?”曲无瑕仰首低喃,滂沱的泪不住地奔腾而下。“你不愿后世之人拥有你求不到的良缘,所以下了诅咒,是吗?”

脑海中浮现那日在白堤初会的情景,曲无瑕闭上了眼,有他的情景皆历历在目。她和他是天注定的孽缘,再也不可能了……曲无瑕攀过了凉亭栏杆,扶着亭柱而站,栏杆外的距离,必须踮起足尖才得以站立。烟雾让她看不到底下,只听到清澈的水声在下方流过,仿佛一股沁凉,洗涤着她的心灵,让她平静。

她的出生是一种错,她的存在也是一种错,而今,这个错误,她将予以了结。来生,还有可能吧?

曲无瑕哀戚一笑,闭上了眼,纵身一跃……

第九章

她看见碧绿的深潭中,有一双幽邃的黑眸,像他,但眸中却透着她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关怀和担虑。

没想到她在临死之前,还能清晰地想起他的眼……曲无瑕凄凉一笑,缓缓睁开了眼。

“曲姑娘,你终于醒了!”惊喜交加的叫喊声,把她从失魂中拉回。

曲无瑕惊讶地睁大了眼,发觉触目所及的是再熟悉不过的景物,和书儿那张喜极而泣的笑脸。这儿……是她当初心碎离开的地方啊!

“我……在做梦……”曲无瑕喃道,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是真。定是她死了,眷恋的魂魄飘到了这个地方,徘徊不肯投世。

“是真的、是真的!”书儿拉过她的手,触上自己的脸颊泣道。“不是做梦,你真的回来了!”

那脸颊是温的,那泪是热的……她真的活着,真的回到了这里?

还来不及有任何思绪反应,泪已迅速涌上了眼※。“书儿……”只说得出这两个字,激动的心情让她哽咽得泣不成声。

“别哭啊,回来是件好事,别哭。”书儿不住帮她拭泪,却是越拭越多,最后连她自己也忍不住大哭,两人相拥痛泣。

好半晌,两人的激动情绪稍稍平复,看到彼此哭得泪眼模糊的样子,都不禁破涕为笑。

“一回来就哭,成什么样?”书儿笑嗔道,她用袖子抹去泪水。

“我怎么会在这儿?我明明……明明……”曲无瑕咬紧了唇,无法再说,那种无法被世间所容的绝望心情,至今想起,亦是撕痛了心。

“我也不知道,从你离开后我就被调到别的地方去了,今早爷叫我到这儿来服侍人,没想到一进房就看在你躺在榻上。”想到乍见的惊喜,书儿忍不住微微哽咽。“定是爷带你回来的!”

“他……带我回来的?”曲无瑕喃喃重复。难道她看到的那双眼,真是他的?这怎么可能……

“不然还有谁有权利下这个决定?啊!光顾着哭,都忘了!”书儿低呼一声,端来还冒着热气的瓷碗。“来,喝参汤。你才离开不到十天,就憔悴成这个样子了,不好好补补怎成?”

他的复仇还没结束吗?他还有后续的举动尚未做出吗?曲无瑕怔然,随即淡淡地笑了。只要能回到他身旁,就算是他要亲手将她刃之以为泄恨,她亦无怨无尤,只要还能见到他,这就够了……

曲无瑕顺从地喝下书儿递来的参汤,感觉流过胸臆的温热汁液,也温活了她已死的心,为她带来生存的力量。

※※※

看着眼前摊开的纸张洁白一片,然而见者的心绪却是百般纷杂。

慕容恕提笔的手悬了半晌,迟迟不曾落下,最后还是将笔置回砚台,起身走到窗边看向窗外的湖光山色。然而翠峰碧湖的美景,依然涤不去心内的烦乱,反让他忆起她那抹纵身跃下的身影。一思及此,他不悦地皱起了眉。

虽然那时在下方坐着小舟等候的他及时接住她下坠的身子,甚至没让她沾到水,可那倏地心悸的感觉,却让他难以调适,一直至今,明知她已安然无恙地身处这座庄园,却依然梗介于心,无法释怀。

那时,当他听着那名安排至季家的下属钜细靡遗地报告季子熙藉酒侵犯、后被她以簪逼退的经过时,他只觉怒火上涌,甚至几乎开口怪罪下属的袖手旁观。

几乎,只是几乎而已,他还没失控到是非不分的地步。他非常明白没他的交代,下属绝不会擅作主张做出他吩咐外的举动。

这样的结果不是他精心安排的吗?可耳闻时泛过心头的唯一情绪,却是质疑起自己的残忍。他还来不及回答自己,又被另一个消息攫走了注意——她离开了季家,行踪未明。

几乎是同时,窜过脑海的是那座白堤的景象。他没给下属任何交代,只是淡淡地吩咐退下。等到察觉自己做了什么事,他已独自划了小舟,在那座桥下由深夜候至初晓。

他根本无法解释这失常的举止所为何来,但当他听到她疲累的脚步声走入了凉亭时,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心中如释重负的安心。

练过武的他耳力尖锐,让他听到了一切。她的低泣,她的怨怼,和她攀过栏杆纵身跃下的轻响……

她被他伤到这种地步,居然还是怨上苍的诅咒,而不愿怨他。一丝痛楚猛地窜过胸膛,慕容恕用力地握紧窗棂,满腔纠葛的难解情绪让他不知该如何宣泄。

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是她。慕容恕瞬间敛起散落的心绪,容色冷淡地回身,果见犹疑踌躇的她站在门口。

没料到他会突然转身,还在斟酌着该如何开口的曲无瑕顿时红了脸,手足无措呆站原地。

“有事?”沉冷的语调完全嗅不出曾有的波动。

书儿好不容易帮她问出慕容恕的行踪,不是为了让她在这里发呆的。深吸口气,她好不容易找着自己的声音。“是……是你救我回来的吗?”曲无瑕低着头,还是鼓不起勇气抬头看他。

他凝睇她许久,徐道:“没错。”

“为什么这么做……”她抬起头,却在看到他的脸时语音微弱了,急切求解的眼神转为痴迷的深锁,贪恋地流连不去。

他就在她眼前,不再是只能在梦境中才得以相见,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曲无瑕揪紧了衣摆,怕难以压抑的冲动会促使她不顾一切地上前拥他。

她那毫无保留的迷恋眼神,竟让他几乎无法招架。

该死上让她爱上他这只是复仇的手段而已,他动什么心?慕容恕怒斥自己,将脱缰的心智硬生生地拖回。

“为什么?”他冷冷反问,替自己找寻一些回复恨意的时间。她是造成他家破人亡的罪源,就算他此时用冷酷言语折磨她,也是她应得的,能救她脱离外界已是他破例的仁慈。“你以为你能一死了之吗?你还有太多的债未偿,我不会就这么轻易让你死去。”

无所谓了,只要能待在这座属于他的庄园,她真的什么都无所谓了。曲无瑕淡淡一笑,依然用着深恋的眼神看他。“早在白堤桥上相遇的那日,我就不再属于我自己了。”她轻道,诉说的是内心深处最赤裸裸的情感。“至你赦准让我离世之日,请告诉我,我会双手捧着利剑,让你亲手了结这段罪孽。”

慕容恕浑身一震,不知该如何化解心中悸动的他只能将冲击转为愤怒。眸子因阴鸷而转浓,愤而转身。“出去!”

曲无瑕无语,望着他,将他的背影深深地烙进心版,才挪步走出。

“在你死前,我会让你活得比死还痛苦!”在她要跨出门槛时,他冷狠道。

她顿住了脚步,扬起微笑,低缓道:“我等着。”转身走出书房。

她怎能如此?那像是已洞悉一切的死心塌地,根本无法让他获得复仇的乐趣。这不是他要的反应!

为何他还会感到不忍?!听着她离去的脚步声,慕容恕握紧了拳,满腔的躁郁化为全力,握拳重击墙上。

由拳上绽出的血痕,在白墙划流而过……

※※※

捧着酒壶的姒※不由自主地颤抖,在看到慕容恕缠了白布的手时,更是吓得正襟危坐,不敢轻举妄动,她胆战心惊的表情浑然失了过去妖媚诱引的模样。

她以前居然还曾妄想要掳攫他的心、入主这座庄园?偷觑了阴郁的慕容恕一眼,姒※只觉过去的她真是白痴到没有脑袋的地步。阅人无数的她竟然掂不出他的斤两?眼前这名喜怒难测的男子根本不是她可以碰得的。

经过上次,她早已清楚体会到了。过去得他召唤,她是恨不得插翅飞来,使出浑身解数勾引;而今她却视为苦刑,一心只想尽快离去。

慕容恕举杯就口,突然轻道:“怎么?你平常的娇媚哪去了?”

怕都来不及了,她哪还有余力故作娇态?姒※背脊一凉,扯了个僵硬无比的笑容,小心应答:“姒※见爷心情不好,不敢烦爷。”今天他又只让她带了一名弹奏琵琶的乐伶,要是他又发起怒来,她可是人单势孤,没人可以帮她的。

“心情不好?”他轻嗤一声,姒※的心跟着高悬,怕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见他只是又举杯喝酒,她才微微放心,立刻替他斟满了酒。

原以为要姒※来能稍解烦躁,没想到反是更增郁闷。看到了姒※,反将脑中盘旋不去的她衬得更加鲜明。慕容恕拧紧了眉,将杯中的酒一仰而尽。他的脑海中尽是她纤细的身影,她楚楚可怜的神态,和那双盈满深意的眼眸,完全地填满了他的心绪,不留他丝毫喘息的空间。

他甚至没召来大批乐伶喧闹,因为怕会勾她心伤。该死的!他一向是这么做的,不是吗?为何如今他却狠不下心?“啪”地一声,手中瓷杯已被沉怒的他握得粉碎。被碎瓷划破的掌隐隐传来疼痛,慕容恕看着渗出的血丝在湿淋的掌上缓缓泛开,面无表情。

姒※见状心一凉,吓得快哭出来了。一旁的乐伶察觉不对,一失神,慌得连拨乱了好几个音。

“天色不对,你们先回去吧!”良久,慕容恕轻道。

“姒※先告退了。”这句话宛如天降神旨,姒※喜出望外,连忙提起裙摆站起。以后即使打赏再多,她也不来了!她迅速往门口退去,想在最短时间内离开这儿。那名乐伶也急忙收拾了乐器,紧步跟随,转眼间,宴会厅只剩慕容恕独坐的身影。

他凝睇着被血色染成淡赤的手,缓缓地举至唇边轻舐,血味和酒味在舌尖扩散,然而感觉最重的,却是心头的苦味。

在复仇后他依然放不下恨意,执意这么做的他,折磨的是她,还是自己?他倏地握紧了拳,任疼痛的感觉刺入心坎。

※※※

“要变天了,等会儿会有暴风雨来。”书儿看向天际,拧起了眉头。“进房吧,别再待在这儿吹风了。”

“你怎么知道暴风雨要来?”曲无瑕惊讶地由凌波亭往外看去。

“我在这儿住了几年啦,你想跟我比?”书儿嗤道,此时一阵强风袭来,卷起满地沙尘,刮得她们嫩脸生疼。“瞧,这不是起风了吗?快点儿!”书儿压着被风吹得散乱的头发喊,急急拉着她走出了凉亭。

曲无瑕任由书儿拉着走,美眸一直看着天际,还是不太敢相信天候真的说变就变。

“啐!真是冤家路窄。”走到长廊上,看到姒※和一名乐伶迎面而来,书儿忿忿咒道。“走,咱们绕道。”她立刻拉了曲无瑕回头,不想让她撞见姒※,又引起难过的情绪。

曲无瑕还没反应过来。“书儿,怎么了……”

“哟,瞧瞧,这不是倒酒的那个小婢吗?”眼尖的姒※已经发现她们了。

曲无瑕微微一怔,停下脚步,看着姒※款款地朝她们走来。

“你想干么?卖完笑还不赶紧回妓院去多接几个老相好去?”见避不开了,书儿挡到曲无瑕面前,尖酸回道。善良的曲姑娘根本不是这种人的对手。

姒※瞪了书儿一眼。“你这丑东西没资格跟我说话!”她转向曲无瑕。“爷嫌你服侍得不够好,还要我来伺候才满意。你呀,工夫还真差呀!”她可没忘当初慕容恕曾为了这女人把她赶走,反正以后她也不会来这儿了,不藉这次机会出口怨气她又怎会甘心?

没听到乐声,她不知道慕容恕还召了她来。曲无瑕淡淡地看着她,平静的表情不曾变过。

“你傻啦?”没得到预期的效果,姒※更加恼火。“原来像个木头一点反应也没有,难怪爷不要你……”

“你给我闭嘴,这里轮不到你说话!”书儿大吼,像母鸡捍卫小鸡般将曲无瑕护在身后。

“我跟这块木头说话,哪里轮得到你开口呀?一个木头一个火,烧在一起算了,省得麻烦!”姒※也不是省油的灯。

“这么早就让爷赶走,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去!”书儿不屑地嗤笑道。

这句话说到姒※的痛处,向来被寻欢客捧在掌心的她,还不曾受过这种待遇。满腔的怨气在面对慕容恕时又不敢发作,现在遇上了书儿,正好发泄。“爷他是有事要办呐!舍不得我等,所以让我先走。哪像这木头?爷连看都不想看呀!你们一个是虚有其表,一个是泼辣的丑八怪,爷没将你们赶出去就算是厚道了,你们还凭什么在这儿撒野?”

“哟,至少我们还能住在这儿,哪像有人呐,还得下贱到做些千人睡的勾当,可怜啊!”书儿掩嘴,仰首轻蔑地呵呵笑道。

“你!”姒※气到说不出话来。

“怎样?”书儿也不甘示弱,双手叉腰挑衅。

“书儿,别这样。”曲无瑕拉拉书儿的袖子,轻声阻止。她真的不在意那些恶毒的话,不在意他又拥了别的女子在怀中,如今的她还能待在这里见到他的面,她已心满意足了。“慕容公子他去办什么事了?”她朝姒※问道,唯一关心的是暴风雨将至,他会淋湿了身子。

哪有去办什么事?她是被赶走的!但这些话姒※可不会说出来自打嘴巴。“去西湖划舟了啦!”慌忙间瞥见水色,她信口胡诌。

“暴风雨要来了,他还……”曲无瑕惊道,难道他不知道吗?

“我怎么知道啊?爷爱挑这时候出去,我管得着吗?不跟你们浪费时间了!”怕谎言会被识破,也怕会遇上风雨,姒※扭身就走,和乐伶双双消失在长廊尽头。

“不行,我要去岸口看看!”曲无瑕脸色惨白,提起裙摆快步奔跑。

“一定是她在骗人的,爷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有暴风雨要来?”书儿急忙追上,拉住她不让她去。

“可能他一时之间没注意到……”她急道,整颗心惊惶不安。

见她不肯罢休,书儿只好退让一步。“不然你先回房,我去问李城,这样好吗?要是爷真出湖了,咱们再派人去追。”

曲无瑕咬唇,她若不答应,书儿绝不放她走的。思忖了会儿,她只得点头。

书儿见她首肯,临去前不忘再次叮咛。“回房去等,别乱走!”

见书儿消失了踪影,曲无瑕立刻转身便跑。要是他真出湖了,在这书儿一来一返当中,暴风雨早到了!她要在暴风雨前先找到他,通知他回岸!

方才还晴光明亮的湖畔,此时已被漫天诡谲的灰暗笼罩。天上厚重的云层在狂风的吹袭下迅速翻腾着,像在酝酿一场最大的风暴。

奔到岸口的曲无瑕压着不住飞散的长发,强抑心慌数着停靠岸口的舟只,数至最后一艘时,心顿时沉到了谷底——小舟真少了一只!

她焦急地往湖心望去,却完全看不到船只的踪迹。他在哪里?他在哪里?!暴风雨要来了啊!曲无瑕咬唇,急得快哭了。

看到被风吹得不住碰撞的小舟,她牙一咬,伸手去解其中一艘的缆绳,然后提起裙摆上了小舟,费尽全力一摇桨橹,往湖心划去。

暴风雨还没来,她还来得及通知他的!

白蛇娘娘,当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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