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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春-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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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之后,杨慎馀轻轻点头,“下官明白大人的意思了。”

  走出李曦的房间之后,杨慎馀在门口伫立良久,然后才缓缓地走开,却是幽幽叹道:“谈何容易,谈何容易啊……”

  长安,福满楼酒楼,二楼。

  两个穿着一身常服的年轻公子坐在角落里淡淡地品着茶,时不时低语几句,面上皆是温润笑意,显然是遇到了什么让他们很高兴的事情。

  酒楼里闹哄哄的,虽然是二楼,能掏得起这里的菜价上来吃饭喝酒的,大抵没有什么普通的穷人,但是酒楼地方,要的就是一个热闹的气氛,此时又正赶上午时,二楼的十几张桌子上了足足有七八成的客人,大家酒酣耳热之际,不免要谈论些感兴趣的话题,而且喝酒之后,这声音难免要有些大,因此这里也就越发的闹腾。

  与周围的环境相比,角落里安坐的两个人显然有些格格不入。

  不过,不管是看他们二人那副雍容的风仪,还是散开来站在他们桌子四周的几位膀大腰圆的锦衣壮汉,都毫无疑问的在告诉其他人,他们的身份很是尊贵,所以,大家也只是说着自己的话题,并没有人敢于往这边好奇的张望。

  这时节,坐在靠外一侧的那位年轻公子听了一会儿酒楼内其他人的议论,笑眯眯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语带恭敬地道:“公子爷,事情已经有个七七八八了,就眼下长安城内这副阵势,想必那个李曦就算是再怎么胆大,也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处事了。”

  如果有认识的人在的话,看到此人竟是如此毕恭毕敬的与人说话,肯定要大吃一惊。

  此人名叫薛锈,乃是先睿宗皇帝陛下的女儿鄎国公主和驸马都尉薛儆的儿子,开元十六年,他又奉命尚了玄宗皇帝的女儿,也就是他的姑表妹唐昌公主,自己也成了驸马都尉,大前年的时候,开元十八年,更是被拜为光禄卿,可称是当今朝廷年轻一辈勋贵之中了不得的人物之一,就称其中首领也不过分。

  当然,这等家世还是次要的,毕竟在当今朝堂之上,有着这种身份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他之所以地位特殊,隐隐然成为这一代勋贵子弟的首领人物,最关键的是,早在开元十三年的时候,他的妹妹就已经嫁给太子李鸿,并且还是他的正妃。

  仅此一项,已经足以奠定他的地位。

  若干年后,一等玄宗皇帝驾崩,太子李鸿即位,他身为皇后娘娘的嫡亲哥哥,其地位可想而知,更别提他自己也是出身名门,学识非凡,倜傥风流,因此在年轻一代勋贵之中,他无论是实际上的地位,还是积累下的威望和人脉,都是绝对的翘楚。

  而能够让他语带恭敬地尊称为“公子爷”的,当今朝中,怕是超不过一个巴掌数

  如果再看他对面那人虽然穿了一身常服,但仍是遮挡不住的贵气的话,这个答案几乎就是呼之欲出了。

  他就是大唐玄宗皇帝的第二子,赵丽妃的第一个儿子,当今的储君,太子李鸿。

  他个子不高,但是骨架宽大,气势极其威武富贵,更兼双目炯炯有神,因此看去神彩十分,虽然一身常服,却仍是鹰扬之极。

  此时听了薛锈的话,他淡淡一笑,道:“还是阿金你的计策好啊”

  薛锈,字金藏,与名字的意思相近,寓意锈这个字就是把金刀藏起来而已。而他的乳名,则叫做阿金,只不过这乳名非是关系极为亲近的长辈和上官,是绝对不敢称呼的,要知道,他的母亲是公主,妻子又是公主,妹妹还是太子妃,身份可是尊贵之极的,所以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即便是非 常(炫…网)亲近的,也顶多就是称呼他的字。

  但是,太子李鸿虽然只是他的妹夫,但是按照皇家的关系来论,却又是他的大舅哥,更何况太子李鸿今年已经三十三岁,比起生于中宗景龙二年今年只有二十六的薛锈来说要大了好几岁,再者,李鸿乃是太子,身份仅次于玄宗皇帝而已,所以他称呼薛锈的乳名阿金,薛锈非但不会生气,反而会认为这是一种亲近的表现。

  要知道,身为玄宗皇帝的儿子,已经在太子的位置上呆了足足二十年的李鸿也不是简单人物,论到拉拢人心,他的手段可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称呼,就已经将两个人的关系拉得无比之近。

  而薛锈闻听太子李鸿夸赞自己,脸上倒是没有丝毫的得意神色,只是也笑了笑,恭敬地道:“有了这一层的压力,想必那李曦做起事情来就会束手束脚了许多了。只不过,陛下对他的信赖显而易见,所以为公子计,只要能把他困住就已经足够了,切不可再行轻举妄动。”

  “而且……”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忍不住试探地道:“公子爷,锈以为,您是否可以派人跟洛阳那边打个招呼,有些事情,还是暂时的收敛一些比较好。”

  刚才还面带微笑的李鸿此时却是不由得脸色一沉,事实上他在听到薛锈说到“不可再行轻举妄动”的时候,就已经收起了笑容,等听到他后边这句话,这脸色便越发的沉笃下来。当下他开口淡淡地问:“阿金这是何意?”

  薛锈窥见他的脸色,措辞很是谨慎地道:“咱们这样用街头巷尾的议论给他李曦施加一些压力,让他做事情束手束脚,已经是极限了,也不知道因为什么,陛下对他简直是匪夷所思的信赖和纵容,上次刺杀之事,已经让陛下震怒,所以,为公子计,切不可再行冒险之策。”

  顿了顿,他又道:“至于洛阳那边么……殿下也知道,李曦此人行事向来乖张,胆子又大,而他上任江淮转运副使,督京畿粮道事,就等于是洛阳那边的事情,已经到了他的眼皮子底下了,这个时候,为了避免跟他再次冲突起来,那边还是暂时的收一收比较好啊。反正咱们有的是时间,只要他李曦三年之内完不成目标,那陛下自然对他心冷,到时候……”

  他的话说到这里,李鸿已经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不悦地道:“阿金,你怎么老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不过就是运点粮食挣些小钱而已,他李曦能奈我何?或许,他要感激我还说不定呢,我可是每年都帮他往长安运不少粮食”

  薛锈闻言欲言又止,李鸿已经再次摆手,“此事不必再说,孤自有计较”

  薛锈闻言应诺,然后便低下头去叹了口气。

  他曾经无数次的跟太子殿下说过,眼下他的身份是太子,是储君,所以对他来说,最好的做法就是什么都别做,只需要耐心的等,就已经足够。因为只需要熬到当今陛下驾崩,他就将是天下至尊,到时候什么事情做不得?何苦非要现在争一些无足轻重的东西?

  但是很显然,殿下听不进去。

  不过再想想,也好,不就是一个李曦嘛,料想他即便天纵奇才,却也只不过才只有十八岁而已,他又不是生而知之者,即便胆子大了些,做事嚣张了些,却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威胁,就当是给太子殿下练练手吧

  反正有了自己如此一计,李曦已经是困于网中了,正适合拿来给太子殿下练练刀,出出气

  第四卷 转运天下指掌间 第七章渭水

  第七章渭水

  京兆府渭南县,渭水河畔。

  一个约有几十人的队伍正在河边走走停停,走在最前头的,除了李曦和杨慎馀、魏岳之外,还有一位穿着青色官袍的中年人。在他们身后,有着渭南县的一批衙役,在路上来讲,他们是负责开路的,在视察来讲,他们是负责保护的。

  当然,他们只是散在外围而已,此时站在李曦等人身后不远处的,还有约莫十来个校尉打扮的人,他们是李曦在上奏要求外出视察渭水和大河河况之后,京兆府尹裴耀卿给他安排过来的校尉,其用意,自然是一来可以作为一个京官出巡时的仪仗,使得地方官员不至于无视李曦,二来么,也可以提供贴身的护卫。

  高升腰上绰着一把短刀,就站在那几个校尉与前头的一帮官员们的中间地带,面无表情。

  来到李曦身边已经有近二十天了,他一直是这样,若非必要,简直是连一句话都懒得说,整天都是懒洋洋的,谁都不愿意搭理,当然,除了李曦会照例每天跟他搭讪几句之外,不管是江淮转运使司的胥吏刀笔吏们,还是李曦家中的下人们,也没人愿意搭理他。

  上任之后先是窝在新衙门里看了二十天的文牍,初步接触和了解了一下过往这些年的漕运情况,期间还出去巡视了一下京畿诸仓,然后,李曦便带着魏岳、杨慎馀以及高升等人,请旨出了长安,沿着渭水一路东行,在新丰耽搁了两天之后,昨天下午抵达了京兆府最东边的一个县,渭南县。

  “呃,李大人,您看,再往前走,就要出了本县县界了,这个……”

  这说话的是京兆府渭南县的县丞更俗。

  按理说,李曦虽然官儿不大,只是从六品上,但一来他是京官,二来他是主事官,而且身上还兼着三部的员外郎,所以若他奉旨出巡,地方官员们是务必要陪同才好的,更别提此时他身上还兼着督京畿粮道事的差事。

  但奇 怪;书;网的是,昨天下午到渭南县的时候,那位县令大人倒还热情而恭敬,但是今天早上要出门视察了,他却只是打发了这位县丞大人来,说是他生了病,起不来床了。

  至于是真病还是假病,是不愿意出来挨冻,还是压根儿就瞧不起自己这个才从六品的所谓京官,那就只有天知道了。毕竟渭南县作为畿县,渭南县的县令可是正六品上呢,比自己足足高了两阶,不愿意搭理自己也算是情有可原。

  只是,扭头看了一眼,见那位名叫更俗的渭南县县丞一脸铁青的模样,李曦心想,可真是委屈了这位县丞大人了。

  初冬的关中大地上还不算太冷,不过若是出门,照例还是要穿起大氅才好。李曦出门的时候,就是莲莲给他收拾的行囊,今天早上起来正好刮起风来,冬天的风,干冷干冷的,所以李曦便干脆穿起了大氅,此时虽然走在渭水的河岸上,风不小,倒还不至于感觉到冷。

  但是这位县丞大人显然没有预料到李曦竟然会一大早起来就真的要下来视察,所以穿的衣服未免就略微的单薄了一些——在他想来,这么冷的破天,大家坐在屋子里喝喝茶你好我好不好么?再说了,渭水的水况每年都有报告上去啊,实在想知道的话去查看一下报告就好了,何苦非要大冷天的跑出来?

  但是,这位李曦李大人居然真的是一大早就带人直奔渭水岸边

  大冬天的渭水岸边呀,千里莽莽,狂风呼啸,很冷的

  所以此刻看见不远处渭水拐弯处的一个小河岔,知道过了那个小河岔就出了渭南县县界,开始进入华州的郑县了,他便立刻开口提醒。

  做官的,在没有指令的情况下,是等闲不可以离开自己的任所的。所以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你想看渭水,现在也看到了,天那么冷,咱们赶紧回去吧反正你要继续看也行,再往那边走就出了渭南县了,我可不跟着了。

  李曦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对于地方上这种明显拿自己这个江淮转运副使不当回事的态度,他倒也并不在意。

  因为他知道,大约他们虽然也都会从长安那边得到朝廷新成立了江淮转运使司衙门的事情,也大约的会知道自己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做了主管事务的副使,但是或许在他们心里,倒是更愿意把自己看成一个文墨诗瀚的大才子。

  至于什么江淮转运副使,他们倒未必是怎么在意的——他们地方上的,大约也就只有一些配合的义务而已,又不是江淮转运使司的下属。

  而眼下自己最需要做的,当然也不是跟他们计较这些个东西,有了三部员外郎的背景,很多事情他们倒还不至于敢公然推诿,这样也就够了。

  对于自己来说,大抵还是力求尽快把漕运这件事情做好就是了,只要把这件事情做好了,他们大约很快就可以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了

  所以,那位正六品的县令大人装病不来,李曦丝毫不恼,这位正八品的县丞大人一脸的不耐烦,李曦也装没看见,甚至于在回头看他的时候,李曦还冲他很友好的笑笑。

  然后他便扭头看着魏岳,“这渭水的水位,很浅哪”

  说话间,李曦伸手指着脚下的渭水水面。

  时间只是初冬,渭水还没有结冰,不过刚才在过来的路上,李曦见有一处河堤坡度很缓,所以便走到河边伸手试了试,河水冰凉冰凉的,手入水的刹那,就让人有一种整条胳膊都立刻给冻住了的感觉,似乎是只需一夜北风紧,这河面第二天就可以结冰了的样子。

  而事实上,渭水过境的这些府县每年例行的水况汇报李曦是挨个儿的看过了的,他也知道,大约再有个十天半个月,肆虐的北风一吹,河道也就真的该冰封了,而且要一直冰封到第二年的二月,这才开始次第解冻,冰封期长达三个月,有时甚至可以达到三个半月。

  今天刮起这样的大风,已经是露出了即将冰封的迹象。

  对于中国古代史来说,渭水是一条无比重要的河流。且不说自西周开始,至秦汉,乃至于隋唐,历代都选择定都于渭水之滨,使这条河流成为“天子饮马之河”,而且自秦汉以来,渭水中、下游渠道纵横,一直都是关中的漕运要道,一直到眼下的大唐仍然如此。

  北魏郦道元在水经注?渭水》中说:“渭水出首阳县首阳山渭首亭南谷山,在鸟鼠山西北,此县有高城岭,岭上有城号渭源城,渭水出焉。”然后,这条河流一路蜿蜒东行,先后汇合了北岸的泾河,以及洛河等河流之后,滋润了千年沃土的关中大地,最终并入大河。

  只不过,渭水上游以及泾河、洛河等支流,都流经黄土高原,水流中无一例外的夹带着大量泥沙。与泾水汇合之处,水浊清分界很明显。诗经?邶风》中就已经有了“泾以渭浊,湜湜其止。”的诗句,后世更是有着泾渭分明这一成语,可见渭水一直都比较清澈,只是在泾河加入之后,河水也就开始变得浑浊了起来。

  眼下李曦等人所在的位置,对于渭水来说已属下游,过了华州就要并入大河了,因此河水自然是浑浊之极,而且此时又值枯水期,水量很小,大量沙质的河床裸露出来,越发衬托出此时河流的孱弱。

  沿着河岸这么一路走来,眼见水况如此,李曦的眉头越皱越紧。

  虽然眼下是枯水期,等到四五月份之后,水流是肯定会大幅度回涨的,甚至于不需要看什么水况报告,只要站在岸边仔细观察一下河床上留下的水文印记,就可以大约推测出渭水在丰水期的水位,但是……渭水每年的枯水期足足有六个月啊

  而且从水文特征来看,即便是丰水期,渭水的水位也并不高,再加上多年的泥沙淤积,导致河道极端的浅平,根本也不足以承载大船。

  看着这样的河道,李曦忍不住心想:怪不得历年的漕运米粮在进入陕州太原仓之后,便要改为陆路运输了,这样的河道,即便在丰水期也只能算是聊胜于无,至于枯水期,那就只好叫人徒呼奈何了。

  要想解决漕运的运输瓶颈,这是一大关口啊

  这时候魏岳闻言点了点头,扭头不屑地瞥了那更俗一眼,转而毕恭毕敬地对李曦道:“回禀大人,要么,咱们去官道上瞧瞧?”

  其实虽然在朝廷来讲,所谓漕运大抵是指的运米粮,但事实上,长安乃是天子之都,住的不是当官的就是有钱的,而且当官的又大抵都是有钱的,所以,这自然是一座庞大的消费城市,因此江淮一带过来的,除了米粮之外,更多的还有诸如丝绸、布帛、各种美器珍玩等等,总之天底下所有的东西,在长安大抵都能见得到,江淮一带有好东西自然也是如此。

  而这些以米粮为主的江淮物资在运抵陕州太原仓后,要想继续输往京师长安,其间路程极为艰难。渭河因多沙,河道时深时浅,不便漕运。隋文帝时所开的广通渠,至唐初也已不便使用,因而不得不采用陆运,用牛车将漕粮及其他物资等运往长安。

  这样的运输,运费高、运量少,而且途中劳苦异常。

  但是渭水水况如此,在取得显著改观之前,就连李曦也不得不承认,长安通往洛阳的官道,才是漕运的主力通道。

  所以听了魏岳的话,他深吸一口气,点点头,“也好,那就再去官道看看”

  县丞大人更俗闻言无奈地攥了攥拳头,心想:这都是什么官儿啊,又不是什么急务,干嘛那么卖命,你歇一歇回县城去避避风让我穿件衣服会死啊

  第四卷 转运天下指掌间 第八章广通渠

  第八章广通渠

  作为一个官员来讲,李曦应该算是勤于政务的。

  开元二十一年十月二十四日,顶着大风,李曦视察了渭水河道和长安至洛阳的官道,中午,这么一队人马只是在一个镇子上一人吃了一碗面,便又赶在下午时分,又特意去视察了前朝隋文帝所开凿的广通渠水道。

  一直到日落时分,他们才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到渭南县城。

  隐隐约约的,能够听到身后的抱怨声。

  李曦从长安带过来的这些人,不管是魏岳、杨慎馀等,还是下面的胥吏乃至于校尉,而且还包括了以李曦家人的身份跟随的高升,自然都不会有什么怨言,就算有也不至于说出来,此时在后头抱怨的,自然就是渭南县的那些衙役了。

  而且看那位更俗更县丞的样子,就算是他清清楚楚的听见了,却也似乎是压根儿就没有出声制止的意思。

  杨慎馀板着脸没有什么表情,性子相对耿直的魏岳却是一个劲儿的皱眉头。

  李曦看他那样子,在马上冲他压了压手,做出一副稍安勿躁的模样,这才让魏岳最终没有开口说什么。

  不过回到官驿吃过饭之后,魏岳还是跑过来抱怨了一通。

  “大人何苦如此忍让,再怎么说咱们也是京官,而且大人身兼三部之任,配天子剑,这帮地方小官居然敢如此轻慢……”

  要说起来,魏岳虽然在户部呆了十来年,大家都公认他能力出众,但是却一直只能蹲在一个主事的位子上,而且负责的还是不怎么受重视的漕运一事,等到江淮转运使司衙门成立之后,他更是立刻就被同僚们排挤出来,被赶到新衙门里来,就是因为他的性子太过耿直了。

  李逸风私下里跟他聊过,他也知道自己这个性子不太好,但是没当遇到事情,却总还是忍不住要冲动起来。再加上他在长安做官多年,在长安城内或许不显,到了地方上之后,脑子里却是自然而然的就有一种优越感,眼见渭南县的官员们不拿自己等人一行当回事,他便不免的有些心中忿忿难平。

  李曦闻言笑笑,发下手里的案牍,亲自起身给他倒了杯水。

  其实相比于常风那等业务纯熟但是却心思灵活的熟吏,又或者是杨慎馀那样老而弥辣的人物,李曦反而是更喜 欢'炫。书。网'性格耿直的魏岳,因此这一路行来不过几天,魏岳这个督漕使看上去就更像是李曦的副手,而同为督漕使的杨慎馀,看上去就更像是一个参谋了。

  心思太过灵活的人,往往很难愿意认认真真的去做实事,反而是这种性格耿直的,只要你给予信任和重视,他就会死心塌地的帮你办事。

  眼见李曦亲自起身给自己倒茶,魏岳赶紧站起来,等到李曦递过茶杯,他赶紧接过去,脸上有些赧然,道:“怎好叫大人给下官倒水,这个……”

  李曦笑笑,一边回去坐下一边冲他摆摆手,“坐,坐下吧,别那么客气”

  魏岳手里捧着茶盏坐回去。

  李曦想了想,对他道:“地方是轻慢咱们,还是尊重咱们,都无关紧要,咱们是为了做事情而出来的,不是为了面子而出来的。只要咱们要做的事情,他们地方上能够给予必要的支持,只要他们还听话,那就足够了,至于其他的,就随他们去”

  李曦这个主官都这么说,魏岳一时间便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了,只是看他那样子,捧着茶盏大口的喝了一口,倒好像是心中仍自忿忿难平似的。

  也不怪他生气,这一趟下来的可是三个京官耶,你渭南县再说是畿县,也不该如此慢待吧?县令称病,打发了县丞陪同,县丞又是一脸老婆跑了的怨愤,这搁在魏岳看来,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之极了。

  想了想,李曦突然问:“魏大人,今年三十五了吧?”

  魏岳闻言一愣,然后赶紧放下茶盏,恭敬地道:“回禀大人,九月里刚过了足年,算是三十六了。”

  李曦点点头,笑道:“年富力强,经验丰富,正是做事情的时候啊”

  魏岳听他这话里似乎藏着别的意思,一时间便不敢接话。

  别以为他性格耿直就一定是个莽汉,事实上,一个能在户部衙门里呆了十来年,还能当上主事的,即便再怎么性格耿直,那也是针对官油子们而言,单说这脑子的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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