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唐群英-第7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李崱�笑道：“我们现在同为钦犯，关在这大牢中，你就别摆你的御史中丞官威了。”

严郢：“我来问你，句容铜山这三年产出的铜金，可是被你贪墨大半？”

李崱�：“开采铜矿是户部直属的丹徒铸钱使负责，与本官没有丝毫关系。”

严郢：“一个小小的丹徒铸钱使，有能耐贪墨两百万缗？润州刺史与此事脱不了干系，我看你这个江淮都统才是幕后主使。”

李崱�：“姓严的，你不要血口喷人！我身为皇室宗亲，要这么多钱干什么，难倒要造反不成。”

严郢和李崱�隔着木栅栏在大牢里打起了口水战，争论的焦点问题是李豫要保谁，要杀谁。

一个月黑风高之夜，严郢躺在床上熟睡，李崱�伤口疼痛，直到半夜都没睡着。两名飞龙甲骑兵士走进严郢的牢门。一名兵士上床按住正在熟睡的严郢，另一名兵士用带来的锦被包住严郢的头。严郢从睡梦中惊醒，奋力挣扎却无济于事。

一直在旁边观察的李崱�笑道：“姓严的，皇帝要杀的人是你，哈哈！”

一名飞龙甲骑兵士转过头瞪着李崱�喝道：“你笑什么，等解决完这个，下一个就是你！”

李崱�透过油灯的光，见那兵士的眼睛如同魔鬼一般骇人。李崱�突然大喊：“来人啊！杀人啦！杀人啦！”

郭曙带着四名飞龙甲骑兵士冲进了严郢的牢房，制住那两名兵士，严郢从床上爬起来，连咳带喘，差一点背过气去。

郭曙上前抱拳道：“严公，曙来迟一步，让你受罪了。”

严郢：“你，你怎么……”

郭曙：“陛下临行前，薛将军命我严密监视大牢，以防有人对严公您不利。真没想到，被人收买要杀您的，竟然是这两个家伙！？”

严郢：“此二人加入飞龙甲骑多久了？”

郭曙：“陛下的飞龙甲骑一共有五百人，除了留用太上皇时期的一百人外，其余都是跟随陛下东征西讨的中下级将士。”

严郢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对郭曙说：“此事非同小可，关系陛下安危，将军可否容严某调查清楚？”

郭曙想了想，回答：“只要严公不出这牢城，曙听凭您调遣。”

严郢：“好！我们就从李长史和这两个兵士开始。”

李崱�听了严郢的话，立刻叫嚷道：“姓严的，老夫刚才救了你一命，你竟然恩将仇报！”

－－－－－－

李豫驻留苏州的第五日，太尉李光弼的先锋使乌承玼、乌承恩押送袁晁到达苏州。

李豫见到袁晁，质问道：“你为何聚众造反？”

袁晁跪在地上回答：“罪臣原是台州司鞭小吏，官府为追征江南八年赊欠租调，派遣豪吏搜括民间粟帛，百姓们走投无路，被迫纷起反抗。罪臣不忍残虐乡邻，因征赋不力，被刺史史叙处以鞭背之刑。城内百姓为罪臣不平，救下罪臣，并攻下台州刺史府。”

李豫：“聚众谋反，十恶不赦！来人，将匪首袁晁押赴开元寺门外，斩首示众！”开元寺即现在苏州城内的北塔报恩寺，正值十一月初一，寺门口十分热闹。

袁晁大笑道：“男子汉大丈夫，死有何惧？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李光弼的副将临川郡王李国臣上前劝阻道：“请陛下三思。陛下您曾授权李太尉，招降浙西乱民首领袁晁。天子金口玉言，怎可出尔反尔，失信于天下！”

李豫怒道：“你一个副将竟敢当面指责朕！来人，给朕押下去，杖责六十，削去临川郡王爵位！”

崔光远本想上前进言劝阻，见李国臣不但丢了郡王之位，还要挨板子，退后低头不语。

浑�｛见状上前进言道：“陛下，忠言逆耳，李将军所言在情在理，望陛下三思。”

李豫瞪着浑�｛：“日进，你也想抗拒朕的命令！？”

浑�｛抱拳道：“末将不敢。”

薛平带人将袁晁押入苏州牢城，换上死囚衣装，绑缚开元寺门前，斩首示众。

袁晁之弟袁瑛得知其兄长被皇帝杀害，率两千兵马反出临海，驾船占据明州境内的翁山岛。李光弼所部大多是北方人，无人通晓水战，唐军进攻翁山，三战皆负。

御驾在苏州停留多日，李豫闲来无事，乘船来到太湖中心的包山游玩狩猎。

李豫达到包山的第二天，郭曙受裴遵庆和严郢委托，单骑赶到包山，送给浑�｛一封密信。浑�｛看过密信，找来李国臣和薛平秘密商议。随后，李国臣与乌承玼、乌承恩带着同来的六百轻骑，赶在日落前进入苏州城，将苏州刺史侯令仪控制起来。李国臣假传皇帝敕令，命礼部尚书崔光远暂知苏州事。

李国臣离开后，浑�｛下令封锁包山水域，任何船只不得靠岸、离岸。

包山林屋洞，道家三十六洞天之第九洞天，被称为“左神幽虚之天”。中午时分，浑�｛趁侍女阿曹熟睡之机，邀请李豫入洞览胜，薛平、郭昢、郭晤、郭曙随行。

众人进入洞中，浑�｛突然下令拿下李豫身边的四名飞龙甲骑兵士。这四名飞龙甲骑兵士，正是那日在李园守护李豫卧房的兵士。

李豫正准备质问浑�｛，被郭昢、郭晤一左一右挟持起来。李豫怒道：“日进、坦途、四郎、五郎，你们想干什么！？”

浑�｛：“陛下息怒，我等只想验证陛下是真是假。得罪之处，�｛愿受任何惩处。”

李豫：“你们放肆！朕当然是真的，难倒还有假的不成！”

薛平上前询问：“陛下，一年多前，平将您掳进汤阴城中，发生了什么事？”

李豫：“我不说又怎样！”

浑�｛：“昔日灞桥之上，陛下送别邺侯，说了些什么？”

李豫：“你，你们敢要挟……”

“陛下，�｛得罪了！”浑�｛拎起一桶洞中泉水，冲在李豫脸上。

时值深秋，天气渐寒，洞中泉水更是冰寒透骨。李豫被水连呛带激，突然清醒过来，看着浑�｛、薛平等人，好奇的说：“我这是在哪里？你们在干什么？”李豫说完，直打喷嚏。

郭昢、郭晤连忙松开李豫，脱下披风，给李豫裹上。

正在此时，章仇瑾瑜押着侍女阿曹进来。

李豫看着章仇瑾瑜和阿曹：“子琼，你为何押着一名女子？”

侍女阿曹挣扎着说：“陛下，我是您的侍女阿曹啊，快命令他们放了我！”

李豫突然觉得头痛欲裂，双手抱头，指着阿曹大声叫喊：“妖，妖女！”

浑�｛命章仇瑾瑜暂时将侍女阿曹押下去。

第二一八章　云开雾散

李豫觉得头痛难忍，站立不稳。郭昢、郭晤连忙上前搀扶李豫坐下。

浑�｛将郭曙送来的裴遵庆和严郢的密信，交给李豫过目。

李豫看过密信，命郭曙取来笔墨，强忍着头痛，提笔写下一道敕令。李豫当着众人的面，将敕令连同玉玺交给浑�｛：“日进，从今日起，由你代朕发号施令。朕的话你可斟酌处置，不必一一遵从。坦途、四郎、五郎、七郎，你们做个见证。”

浑�｛手捧敕令和玉玺跪地推辞道：“请恕末将不敢领命！”李豫这样做，等于是把整个大唐帝国暂时交到了浑�｛手里。

李豫扶起浑�｛：“豫相信你的能力和忠诚。”

浑�｛看了看薛平等人，抱拳道：“�｛领命！”

李豫：“云麾大将军李国臣现在何处？”

浑�｛跪地回奏：“启禀陛下，�｛看过裴公和严公的密信后，立刻与李将军商议。李将军与乌承玼、乌承恩两位将军，率领部下进驻苏州，控制刺史侯令仪。�｛自作主张，通过李将军传达陛下口谕，命崔尚书暂理苏州政务，请陛下降罪。”

李豫再次扶起浑�｛：“快起来，如此当有将帅风度！”

李豫回到行辕，卧床休息。熟睡中的李豫梦见侍女阿曹走到床前，手持紫水晶吊坠，对自己说：“陛下，你是圣教的使者，须听从智慧之神的旨意。浑�｛假传圣谕，十恶不赦，杀了他，立刻杀了他！”睡梦中，李豫命令薛平，将浑�｛拿下斩首。“不，不要……”李豫从梦中惊醒，感觉浑身火热奇痒。

守在门外的郭曙听到屋内有动静，快步来到李豫床前问候道：“陛下，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李豫双手在胸前乱抓，划出道道血痕。

郭曙连忙上前按住李豫，对门外侍卫喊道：“来人，快去叫浑将军。”

浑�｛、薛平、郭昢、郭晤很快赶来，同来了还有先锋使乌承玼和四名郎中。乌承玼受浑�｛之托，请来苏州城内四大名医。先前因为李豫在休息，浑�｛没有去打扰。

四位名医李豫为李豫把脉诊疗，全都束手无策。

乌承玼怒道：“你们这帮郎中，不开出药方，一个都别想活着回去！”

一名老郎中回答：“将军息怒，老朽实在惭愧，行医四十余载，竟查不出陛下病因，无法对症下药。”→文·冇·人·冇·书·冇·屋←

浑�｛为避免李豫的病情外泄，下令将四位名医暂时扣在包山岛上，同时命郭昢、郭晤、郭曙三兄弟轮流守在李豫身边。

薛平和章仇瑾瑜奉命审问侍女阿曹，两人用尽各种方法，阿曹就是死不开口，只从其身上搜出一个精致的白色瓷瓶，瓶中有少许紫色粉末，散发出一股奇特的香味。四位名医看过瓶中之物，都不知道是何物。

李豫身上的奇痒再次发作，痛苦难挡，想拔剑自刎，被郭晤拦下。

正在众人无计可施之际，有兵士来报：“行辕门外来了一位茅山九霄宫的道士，自称能治陛下之疾。”

浑�｛：“有请！”

一名道长身穿青衣，手持拂尘，走进李豫住的院内。

浑�｛突然对部下兵士说：“将这妖人给我拿下！”

四名飞龙甲骑兵士上前擒住道长。

道长没有丝毫惊慌，微笑着说：“贫道为陛下前来，浑将军这是为何？”

浑�｛冷笑道：“即知陛下有恙，又知本将身份，必是邪教奸细！”

道长坦然自若：“将军切莫误会，贫道乃是受李泌道友之托，从百里之外的茅山赶来为陛下治病。”

浑�｛：“我凭什么相信你？”

道长笑道：“李道友果然没有看错人，浑将军少年英武、处变不惊，日后必与李晟、马燧同为我大唐柱国之臣！”

浑�｛示意飞骑兵士松开道长，上前抱拳道：“道长得罪了，事关陛下安危，�｛不敢大意。”

道长：“无妨。速引贫道为陛下诊治。”

浑�｛带领道长来到李豫床前。道长为李豫把过脉，看过白色瓷瓶中的粉末，对众人说：“瓶中之物是产于西域的紫色曼陀罗花花粉，在中原十分罕有。吸入或者吞食吃此物者，会昏昏入睡不能自制，听人摆布而不自知。”

浑�｛：“道长可有办法医治？”

道长：“无量天尊，在我茅山大茅峰下生长着一种稀有的仙草，正可解此毒。”

浑�｛命郭昢立刻随道长前往茅山取药。

扬州李园密室中，李昭道、邓景山、韦儇、阿萨四人聚在一起。

邓景山：“刚才收到苏州方面送来的消息，李国臣突然领兵入城，包围了刺史府，侯刺史怕是凶多吉少。”

阿萨对李昭道说：“自从李豫那狗皇帝上了包山岛，本教主便失去了与阿曹联系，此事十分蹊跷。本教主的紫晶大法之前用过不下百次，没有一次失败。”

韦儇面带惧色：“李公，看来情况不妙啊！”

李昭道面不改色：“不必惊慌。我们已经让李豫杀了匪首袁晁，浙东乱民必然复反。李光弼在浙东的大军短时间内抽不出身。”

阿萨笑道：“李公所言不错，李豫那狗皇帝中了本教主的之毒，没有解药此刻定然痛不欲生。少则三日，多则五日，必定毒发身亡。”

李昭道：“立刻派人放出风声，就说李国臣和浑�｛密谋，将陛下挟持到包山岛，假传圣谕占据苏州，弑君谋逆。只要李豫一死，李国臣和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李光弼作为李国臣的顶头上司，自然难脱干系。”

韦儇：“将弑君之罪嫁祸给李国臣和浑�｛，李公真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李昭道：“通知杜将军，加紧招募新兵，操练队伍，以备不时之需。”

邓景山：“景山明白。既然李豫时日无多，我们是否先解决了马燧、白元光，还有润州的裴遵庆、严郢？”

李昭道：“不急在这几日，等苏州那边有了消息，再行动不迟。”

郭昢马不停蹄，日行百里，从茅山取来仙草，按道长开出的药方，煎好汤药给李豫服下。李豫服下药后，狂躁奇痒之症消失，却一睡两日不醒。

浑�｛请来之前的老郎中。

老郎中为李豫号过脉，对浑�｛说：“将军不必担心，陛下脉象平和，已无病疾。只是因为前些日子气血亏损过度，所以昏睡多时不醒。”

李国臣突然带着崔光远从苏州赶来。最近两日，苏州城内纷纷传言，云麾大将军李国臣和禁军统领浑�｛将皇帝挟持到太湖中的包山杀害。崔光远听到消息后，先是向李国臣索要皇帝敕令。李国臣拿不出敕令，在崔光远再三逼问下，只得命部将其扣下，一起带到包山。

崔光远见李豫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冲上去抱住李豫痛哭流涕道：“陛下啊，臣来晚了！您如此信任浑�｛小贼，他竟然伙同李国臣，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古有为严将军头、嵇侍中血。今有为张睢阳齿、颜常山舌。天地有浩然正气，臣虽落入贼人之手，愿为陛下尽忠，绝不受其胁迫。”

第二一九章　吴中之战

昏迷中的李豫被崔光远这么一折腾，竟然苏醒过来，一阵咳嗽，口吐乌血。众将见李豫醒了，一起上前查看。

崔光远悲喜参半，起身立于榻前，拦住众将说：“你们要对陛下不利，先杀了崔某。”

薛平上前指着崔光远说：“姓崔的，你说什么胡话？想去黄泉平成全你，不要在此碍事。”

崔光远指着浑�｛、李国臣、薛平说：“你们假传圣谕，扣押侯刺史，挟持老夫至此，不是要图谋不轨？”

李豫缓慢坐起身，对众人说：“你们在这吵什么？”

崔光远回答：“陛下，臣愿与您同赴黄泉！”

李豫没听明白，问崔光远：“崔公不是在苏州搭理政务，怎么到包山来了，你要与豫一起去哪？”

“陛……陛下，臣刚才欣喜过望，一时口误。臣陪伴陛下左右，哪儿也不去。”崔光远这才知道李国臣传谕命自己知苏州事，确实是李豫的意思，并非假传圣谕。

浑�｛命郭曙请来老郎中。

老郎中为李豫把过脉，回禀道：“陛下，您身上的火毒已经清除，再调理几日便可痊愈。”

－－－－－－

李昭道以扬州大都督府长史身份发布布告，说太尉李光弼唆使副将李国臣密谋作乱，挟持皇帝于包山岛，纵兵夺取苏州城，公然反叛朝廷。李昭道自称先前得到皇帝密诏，暂领江淮都统，授权淮南、江南东道各州县征招乡勇，准备勤王救驾。

扬州城南大庙圣火坛前，八名身穿深色长袍的“圣使”围成一个圆站立。

教主阿萨站在圆心对八“圣使”说：“诸位，主神考验你们的时候到了！此次你们率我教精锐南下苏州，当殚精竭虑、舍生忘死，杀了唐廷的狗皇帝，为扬州罹难的同胞报仇！”

八“圣使”齐声回答：“我等谨遵圣教主教谕，殚精竭虑、舍生忘死！”

－－－－－－

李豫苏醒的第三日午后，留守苏州城的乌承恩匆忙赶来禀报：“今日清晨，近万邪教教众突然聚集并进攻刺史府，末将见对方人数众多，被迫率军撤出苏州城，来此向陛下请罪。”

李豫：“浑�｛、李国臣听令！”

浑�｛、李国臣：“末将在！”

李豫：“立刻集合各军，随我收复苏州。”

崔光远：“陛下，乌将军刚才说苏州有近万乱贼，您不宜亲身涉险啊。”

浑�｛：“崔公所言极是，请陛下留在包山。”

李豫：“我意已决！我到要看看，这帮邪教乱贼有什么本事。”

李豫率领一千六百骑兵来到苏州西南的蟠门外，只见城楼上挂着拜圣火教的圣火旗，拜圣火教的八大“圣使”率五千教众出城列阵。

薛平手持红缨枪，十分不削的说：“这帮乌合之众，竟敢出城挑战。陛下，平愿打头阵。”

乌承恩对薛平说：“将军小心，这帮乱贼不知是何人训练出来的，不知疲惫，不惧性命，很难对付。”

薛平骑玉狻猊、执红缨枪出战，拜圣火教的震位“圣使”持矛迎战，两人你来我往，在马上斗了五十回合，不分胜负。薛平逐渐显得力不从心，而对手却没有丝毫疲惫。

李豫见状，命郭昢、郭晤出战相助薛平。拜圣火教派出艮位、巽位“圣使”迎战。李豫又命章仇瑾瑜、乌承玼、乌承恩出战。拜圣火教也派出离位、坎位、兑位“圣使”迎战。双方势均力敌，李豫身边只剩下浑�｛、李国臣和郭曙三将，拜圣火教还有乾位、坤位“圣使”尚未出战。

李豫见久战对已不利，下令鸣金收兵。拜圣火教的八“圣使”不肯罢休，率军步步紧逼。郭曙率飞骑护卫李豫先行，浑�｛、李国臣率军殿后，唐军凭借骑兵优势，很快成功脱身，向南退至灵岩山。

薛平体力透支，从坐骑玉狻猊背上滚落在地。章仇瑾瑜、郭昢、郭晤、乌承玼、乌承恩也都十分疲惫，次日无法再战。

“这帮贼匪，竟有如此实力！”李豫十分悔恨自己之前的轻敌。

李国臣：“陛下无须多虑，浙东乱贼已经平定，可立刻传令李太尉，命其率军来援。”

李豫：“传令李太尉，命其派出一部兵马北上苏州。”

拜圣火教初战告捷，十分嚣张，八“圣使”率领近万教众倾巢而出，将灵岩山团团围住，日夜强攻。

浑�｛向李豫建言：“陛下，我军皆为精锐骑兵，很容易突出包围。与其坚守此地，不如突围南下。”

崔光远意外的反对道：“不可。目前看来陛下退到哪里，这帮乱贼便追到哪里。这要是传扬出去，陛下岂不是威严扫地。”

李豫想了想，对众人说：“崔尚书所言有理，我们就坚守此地，等待李太尉的援兵。”

双方在灵岩山鏖战五日，唐军处于被动防守，战线从山脚逐渐退至半山腰，形势变得十分不利。

这日午后，乌承玼兴奋的跑来禀告：“陛下，援兵到了！”

李豫登上山顶，放眼向山下望去，三支上万人马的大军，正从东、南、西三个方向进攻拜圣火教的营地。李豫手持“眺远”，见唐军阵中有“张、侯、柏”三面将旗。统兵前来的分别是右龙武卫将军张伯仪、右威卫将军侯仲庄、左武卫将军柏良器，三人各统军一万人马。

李豫命令各军借助地形，居高临下突击进攻。

拜圣火教在唐军的内外夹击下很快崩溃，八“圣使”四人力战而死，艮位、巽位“圣使”被俘，乾位、震位“圣使”潜逃，近万名教众半数战死，半数被俘。

李豫率军进驻苏州城，在刺史府设宴犒赏三军。

次日，李豫下令将俘获的两名“圣使”斩首示众，其余俘虏的教众从轻发落。李豫本想将苏州刺史侯令仪一并斩首示众，不料押在州牢中的侯令仪不知去向。

李豫敕令李国臣暂知苏州事，张伯仪、侯仲庄率军驻留苏州待命，柏良器率军随御驾前往扬州，捉拿祸首李昭道。

大军行至常州，马燧从扬州派人来报：已将李昭道、邓景山擒获，同时落网的还有韦儇、侯令仪等人。

马燧发觉李昭道与拜圣火教有染，与白元光一起，率军包围李园，将李昭道拿下，在李园中发现韦儇、侯令仪等人。邓景山率部造反，准备救出李昭道，被白元光生擒。

第二二零章　处置祸首

李豫命柏良器率军进驻润州待命，自己与浑�｛、薛平、章仇瑾瑜等人快马赶往扬州，处置李昭道等乱臣贼子。

扬州城南镇淮门外，马燧、白元光率羽林众将士迎候御驾。

李豫跨鞍下马，上前问候道：“洵美、元光，两位辛苦了！”

马燧、白元光抱拳道：“为国除奸，乃我等份内之事。”

扬州大都督府正堂上，李昭道见到李豫，大笑道：“时也，命也！自古‘盗勾者诛，窃国者侯’，昭道有今日，一点也不后悔。若论文韬武略，我李昭道没有一样不在你李豫之上……”

薛平斥道：“放肆！乱臣贼首竟敢直呼陛下名讳。”

李豫：“坦途，让他说完。”

李昭道：“我李昭道麾下如果有一批马燧、浑�｛这样的贤臣良将，何以至此。天亡我也，非你李豫之功。今下沦为阶下囚，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马燧：“李公所言差矣。古人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陛下忠孝仁德、体恤万民，岂是你等小人可比。”

李豫：“李昭道即为高祖遗脉，朕法外开恩，赐白绫一匹，保留彭国公爵位，其家眷宗族不予株连。”

韦儇俯首跪地哀求道：“陛，陛下饶命！臣愿揭发漏网奸佞，戴罪立功，只求陛下饶臣一命。”

李豫：“你要揭发何人？”

韦儇抬起头，看着崔光远：“陛下，就是他，礼部尚书崔光远。陛下将我等扣在润州时，臣通过牢头找来崔光远，贿赂其二十万缗，请他在陛下面前为臣开脱。”

崔光远面色铁青：“韦儇！你，你不要血口喷人！陛下，韦儇他……他自知罪无可赦，乱咬一气，不过是想临死前拉个垫背的。”

侯令仪也跪地告发：“臣被李将军扣押后，也托家人给崔尚书送去十万缗。”

崔光远面红耳赤：“没，绝对没有的事！陛下，他们是疯狗乱咬，您千万不要相信。”

李豫：“传令，将邓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