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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管理员的旅行-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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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上镇定而自信,动作轻松而自如,就象是左手在WSAD上熟练转换、右手拎着一个鼠标毒蛇般游动,嘴里无意识的咀嚼着什么,在第一人称射击游戏里追虐对手时的样子。

他的口哨中跳跃着轻快的节奏,分明是南斯拉夫电影《桥》中的主题曲:

如果我在战斗中牺牲

你一定把我来埋葬

请把我埋在高高的山岗

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

把我埋在高高的山岗

再插上一朵美丽的花

……

他在对手企图转身还击却还没来得开枪的那一刹,残忍的摧毁对手的希望。

他在躲在树丛后偷偷的瞄准的黑枪即将击发前的一刻,击碎对手的前额。

他在庆幸自己已经逃出视野的小队队长露出死里逃生的笑容时,把子弹穿过林子的间隙把他的笑容凝固成愕然与不可至信。

他在穿行中射击,他在小步跳跃中射击,他在凌空转向中射击,动作舒展的就象是在参加一个舞会。

赵无极仿佛找到了射击游戏的感觉,这种感觉很荒诞。

他终于明白那种在秀山新兵营里甩枪而发的感觉来自哪里了。

赵无极不可至信的摇了摇头,两个蹲在地上的俘虏也在用不可至信的表情偷偷瞄着他。

“这怎么可能?这是怎么回事?”赵无极无语问苍天。

是的,就是甩枪,射击游戏中的甩枪。

第十七章 山冈上的赵门吹雪

 公元2005年,中都市第十二医院。白色的房子,白色的墙。

正是午休的时候,一扇门框上挂着院长室牌子的房门紧紧的关着。

“嗬!嗬嗬!”的雄壮男中音中间或又杂着女尖声的“啊啊呀!”,声音毫不费力的突破三合板门的封锁,隐隐的响在走廊上。路过的小护士们闻声不禁霞飞双颊,也不知是想起什么羞人的事,娇羞的掩面,急急的闪过。

办公室里“咔咔”的声音愈来愈紧,从隔壁挂着党委书记门口走出一个中年妇女,到门前做了个敲门的姿势,却又犹豫着收回了手,口里暗叹:“哎,光天化日下,还有没有点领导的形象……算了,反正也是他自己的个人爱好,何况全额拨款的事业单位里有这点小爱好也不算什么太大的事。”竟回身不管不顾的走了。

办公桌前,一个聪明绝顶的中年男人满脸的紧张,屏住呼吸抿着嘴,双手激烈的在操纵着什么,两眼直勾勾的望着前面。忽然,他眉头一紧、眼睛一闭,双手一抓,“唉——”的叫出声来,配合着他的是一句哀怨的“啊啊呀”。

男人仍然是一脸的不爽与愤怒,把鼠标一摔,骂出声来:“他妈的,这甩枪甩得连电脑也杀不过了!”只见桌子上的液晶屏里一把能量枪浮在空中转动着,一具稀八烂的尸体躺在下面,几个光头大汉在“嗬嗬”声中跳着跑开了。

50多年前朝鲜山冈上的赵无极,盘腿坐在积满着落叶的碎石子地上。北汉江的水悠悠而去,山林的深处鹿鸣呦呦。赵无极的腿上横枕着一把加装了2。5倍光学瞄准镜的伽兰德步枪,他的左手如同西门吹雪抚摸他的名剑似的轻轻的揉摸着胡桃木制的步枪护木,右手握在枪把上久久不放,感受枪的热度、枪的心情、感受着那荒诞的熟悉与记忆。

“是甩枪么?”

“是《雷神之棰II》,还是使命召唤?不过,肯定不是《反恐精英》。”

赵无极很少玩《反恐》里的狙,因为他觉得作为一个狙击手,以大便的姿势蹲在大路当中还左移右晃的,似乎正在痛苦的进行某项貌似不可能的工作,实在不是一件雅观的事。更何况,《反恐》还没有战斗中必备的安全姿势——卧倒。

1997年冬天,idSoftwar发布了一款第一身称射击电脑游戏作品,名字叫做《雷神之棰II》。那是赵无极最早接触的一款3D游戏,FPS射击游戏甩枪的概念由此而生,作为1998年度大一新生的赵无极浸淫其中许久,能量枪甩枪的技术在校内已是一绝。后来有了网络,他才知道这其实是一个BUG。即服务器是根据公式来计算射弹点、弹着点、弹速、和弹道的。任何FPS游戏都有一个BUG,即当子弹射出的同时,若原点发生了移动,则弹着点为原点到移动点之间的一条线,这条线在《反恐》的引擎中表现为直线,而在《雷神之棰II》与《战地2》引擎中表现为移动路径,即原点的移动路径产生的无论直线、曲线、如果你的手快甚至是反复折线中的全部点都为弹着点。

“难道这只是一场游戏?”

可是当他检查了打死的尸体,却发现所有的子弹都是真真实实的命中了身体,鲜血、碎肉一一陈列在他在面前,决无惊弓之鸟的可能。于是,他只能玩深沉,在心中遗憾天气过冷,不然一袭白衣静坐群山之颠,拨剑南顾,该是如何的潇洒。也许那一剑西来,天外飞仙的神奇会收到不少美国信徒吧。就是不知道他们的随军牧师会是如何解释这种灵异现象,是一袭白衣的天使,抑或是披着羊皮的狼?

“也许他妈的我也快感染上精神病了。”赵无极想起了那个清瘦的男子。以及那句经常挂在嘴边的话:精神病不死,只是悄然隐去。据说,他的前任管理员,就是被那个男人感染上了精神病,最终人间蒸发了。

“呸!精神病会传染。我还会剥离精神病杆菌呢!”赵无极不禁腹诽起那个瘦得如电线杆子的小护士来,就是她吐着舌头,作神秘状的告诉他关于前任的秘闻。“不过,貌似她的舌头,好有热度啊。”赵无极咽下一大口口水。

“电线杆子?唔?”赵无极忽然一个激灵,他似乎听到了风刮电线的声音,“呜呜”的似有似无。尽管这种声音在山间十分常见,但他还觉得有些不安,不知觉着便抬起头搜寻来。

“原来如此!”赵无极恍然大悟。

在数千米的高空中,有一个极小的影子,如果不注意的话只会以为那只是无数返航或出航的普通战机。可赵无极记得在某本军事图册上有着一段说明:

炮兵用于航空侦察和校正射击的飞机。亦称炮兵校正机、校射机。通常是用轻型飞机、直升机或小型无人驾驶飞机加装观察仪器、航空照相机和电子侦察设备而成。五十年代,美军主要使用L-19飞机。

L-19是螺旋桨飞机,速度不快,适合对地观察。经常活动在四千米左右的高空,有时也会降低到二三千米的高度贴近观察。这种小型飞机螺旋桨转动的声音传到地面上时不过是微微的“呜呜”声,不注意的话,既听不到也看不着。这就是为什么战士们会说,没有看到什么飞机,却挨着准确无比的炮兵射击的原因。

赵无极腾的站了起来,略一思索,站出山梁,举起步枪冲起连阵地上开了两枪。

子弹扑打着树上,吓得李国雄跳了起来,他避在树后一抬头看到了山梁上挥手的赵无极。赶紧制止抬枪瞄准的战士们:“不要开枪!是赵教员!”

陈立业刚想发问是怎么回事,就见赵无极往上指了指天空,又急急的做了个摆手进林了的手势,立马明白了。一会的工夫,战士们纷纷投进了密密的山林子,从高处看去,一片安宁。

此时,山脚下的美国人还在忙碌之中。李国雄这个猥琐的家伙有着基层刁民的智慧,早上侦察的时候,他用一袋子的炒面在车马路这里一个圈,那里一个圆的撒了起来。美国人的自认生命不比赵无极的贱,警惕性很高的工兵下车又是仪器探测,又是手工作业,可能是担心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查完了面圈,又查其他的路面。折腾到了下午两点钟,仍然还在认真的工作中。只是进度明显加快了。

山顶上短暂的交火与零星的枪声没有引起美军的注意,毕竟庞大的战场上,各条战线都在交火,远方零星的枪声、短暂的交火,实在引不起人重视。而且午后,盆地上的远程炮火就已经对山口附近进行了不间断的炮击掩护,飞机也光顾到公路一线,扫射侦察。加上之前进军顺利,精神有些松懈,而且大约也没有想到2连居然会放弃山口阵地而是跑到山脚下伏击。

“赵教员,你说我们能顶得住美国鬼子吗?”张瑞明压低了嗓子问他。刚才听到交火声的他,带了几个战士找了过来。惊奇的发现了一路的尸体,还有两个明显受过精神创伤的俘虏。几个战士押着俘虏回去了,赵无极有心的留下了张瑞明。

“能。”赵无极没有回答为什么能,只是断然肯定。此时的他,在努力压抑着不断膨胀的信心或者说是野心,他有一种偷偷下山摸到美国营地里的强烈欲望与冲动。

山下的坦克喘起粗气,威利斯吉普的后轮扬起石子,可见,美国人已经断定此路已经Clear了。原本打头的吉普车换成了坦克,车队蠕动起来,不时的喷起几股黑烟。

“美国人上来了!”

陈立业抬头看了看山梁:“赵教员还没有解除警报。”

“以快打慢,车子快到的时候,我们马上就出去,赌上一把。”李国雄如此应道。

“好,好好的赌一把!打了立马就走!”

赵无极一脸平静的望着车队缓缓的爬进伏击圈,望着连队的战友们三三两的涌出树林,把手榴弹的盖子打开,一个个的摆在地上。他笑着甩了甩头,戴上了树枝编就的防空帽,思想不禁开起了小差,他想起了童年时候,戴着同样的防空帽与朋友们在山间游戏的场景,脸上流露着满足、以及迷茫的微笑。

“是NPC吗?难道他们都是NPC吗?”

“不可能,如果他们是,那么我也是!”

“也许,这只是一场梦,只是该如何才能醒来?”

炮兵校射飞机仍然在天空上盘旋,不过似乎更注重山口及山后的谷地,基本上在围在谷地打着圈圈,指引炮火进行远程打击。

随后的场景,类似于《突袭》。

李国雄侧趴在山坡后,支起身子从侧后观察车队的行进。他的瞳孔慢慢缩小,左边的嘴角微微向上翘起,右手轻轻掏起一个加重型的手雷,左手摸住了导火索。在他的身前,是一堆开了盖子的木柄手榴弹。几个排长也以同样的姿势趴在几个山坡后,眼神不时的望向李国雄,跟着他的动作拿起手榴弹。而他们的身后,是一双双牢牢盯着与跟随他们动作的眼睛和双手。

奇~!李国雄狠狠的向下一点头,左手狠狠一拉,等了一等,右手用力的冲着大卡的屁股甩了过去。紧跟着的,是百来号人齐齐的冲着公路的位置甩出手榴弹,连续甩了两个。从赵无极的高度望去,就象是《突袭》中投弹手爬近了坦克,手榴弹翻着跟头甩向坦克车的场景一样。

书~!所不同的是坦克如同皮糙肉厚的大象似的,对着小石子的袭击只是有些不耐,没有出现手榴弹炸毁坦克的奇迹。但是,对于敞开式的装甲车、无防护的吉普车、大卡来说,这是一场灾难。一百多个手榴弹近距离同一时间段内爆炸的威力,使得赵无极只听到一长声沉闷的“咚!”,然后公路上浮起一层灰黑色的薄雾,就什么都看不清了。然后又听到连续的“咚!”“咚!”炸响,山坡后的战士们甩光了手榴弹,挎着冲锋枪的班长们纷纷小步跑到山坡上,跑在地上伸出枪口对着外面胡乱的扫射起来。

网~!架在山口子上的炮排,也对着后续的几辆车子进行拦截射击。一二发试射后,炸点也是越来越近。扫尾的坦克果断的倒车后退,扫尾的两个大卡车里也不断的翻出人来,有的跟上坦克借着掩护后退,有的则拼命往树林子钻。打头的坦克踩足了油门试图夺路而出,把几根碗口粗的杉木几下子就撞断成几截,只是爬上了杉木后有些打滑,使不上劲,“呜呜”的咆哮起来。

刘进旺带了一个小组就埋伏在这个弯道上,今天能不能拖到黄昏就全看他们的了。如果能够把打头的坦克打趴下,就有了一个可靠的障碍物。

一个战士溜下山坡,抱着一捆手榴弹塞进坦克履带,履带滚动,把手榴弹踩在几十吨重的脚板下,没了声响。又是一捆,却是几下子就被甩到了一边的地上,虽然炸开了却没炸断履带。“看好了塞!”刘进旺急的夺过了一捆手榴弹,拉了弦就跳下了公路,乘着坦克打滑的时机往屁股上的传动轮里一塞,一时无处可躲的他急的一把窜上了坦克。“咚”的一声,木头柄子飞了出来,坦克履带也哗哗的散了下来。刘进旺一个箭步往山坡上一跳,几双手赶紧把他拉了住,用力过度之下他的脚一滑,扑倒在石壁上硬生生的被人拖了上去。

陈立业一个劲的喊着:“走!快走,撤!”一把一把的将几个恋战的班长扯了下来。陈国雄见机很快,老早就已经跳着上了山。也就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战斗就告结束,美军的炮火转移非常的快,几乎是咬着陈立业的屁股炸了开来,山腰一带的林子瞬间就成了沸腾的泥潭子。

赵无极挂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最担心的就是恋战不去,然后被炮火覆盖。

炮兵才是真正的雷神之棰。

赵无极一面感叹的想着,一面露出21世纪青年人特有的坏笑来。

不管是不是一场游戏,我都会好好的玩一玩。没准,我还能找到作弊码呢。

中都市第十二医院的一个封闭小院里,一座四层的白色小楼孤独的坐在那里。二楼的一个大房间里,整齐的排放着几十个书架。靠着窗口的桌子前,坐着一个清瘦的男子,手里捧着一本书。他的脸同样的清瘦,有眼,有嘴、有眉……一切与普通人并无不同。只是一双眼眸特别的清澈,浸润着黑夜般的平静,却隐约幻化着夜尽后的晨曦。他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微微一转头,嘴角轻轻把笑意抖落,随手合上了书,盘起了腿闭上了眼睛,就象一个入了定的老僧,黄铜般的古老。

(今明两天因有领导来调研,陪客。因此可能更新会迟一些。而且因为这几章比较重要,交待清楚了以后才能伏下伏笔,如果更新滞后了,请大家原谅一二。)

第十八章 突围(上)

 “第一军的一支特遣支队在春川北山遭到了中共军队的毁灭性打击,重伤的人数五倍于死亡人数。营地里充斥着年青人痛苦的呻吟声,临时救护站里抛出的断肢足有300磅重,上帝也为之侧目……车队正顺利的爬上山坡,突然之间受到了无数的手榴弹袭击,我从山下望去,只看到士兵们如受惊的麋鹿一样跳跃着逃下山,一辆M4坦克无助的留在了山上,一名被救出的乘员声称听到了至少有20个50磅的铁锤在不断的敲击他的坦克,试图……阿尔蒙德将军表示,这只是少数担任迟滞任务的中国军队,另一支特遣支队已经绕过了山岭切断了共军的归路……整座山都在激烈的燃烧,彻夜不停……”摘自合众社记者托拉斯25号自春川发回的电讯报道。

历史的车轮并不为某些人而停歇,仍在卖力的转动着。转眼便是6月中旬,东南季风从海上如约而至,气温逐渐上升,日子越来越暖和了起来。

空寺洞郁郁的森林里,用粗粗的圆木搭起了一个棚子,顶上铺了上了土,又覆上了树枝。棚子下坐着三四十号人,一个声音在怒吼、在质问:“你们那个180师,是可以突围的嘛……12军的91团,插到了37度线,离着主力100多公里,一样回来了!还有担任后勤的一个连,也在春川顶住了美国人一个师一天一夜!还把他们的特遣队给打残了……”

在总司令口中提到的那个连,如今正在谷山,静静的舔舐着自己的伤口。五次战役结束了,但许多遗留下的问题没有结束。时任志司政治部主任的杜平,曾经在回忆录里点出了部队存在的问题,如思想混乱,情绪不高,畏难畏战,前途渺茫等等。2连曾经在那个白天创造了奇迹,赵无极也曾在那个白天一度认为只是一场游戏,也许自己只是在与一群NPC游戏,也许自己可以背着那杆缴来的狙击步枪,如暗夜里的精灵,踩风而行,御水而去,一个人击败一支军队,创造新的存档记录。

“可他们不是NPC!是活生生的人!”赵无极一个人躺在河边的石头上,望着金色的阳光从叶子间散落,想着那一张张如同流水般远逝的面孔,张瑞明、马强……战事如同股市,有着太多的出人意料。同是1950年的下半年,朝鲜人民军曾经把南朝鲜部队与美军压在釜山小小的包围圈里,似乎赶下海不过是灭此朝食,结果转眼就丢了平壤;联军也曾经把人民军逼到了鸭绿江畔,似乎光复朝鲜只是日夜间的事情,结果却转眼就丢了汉城。

当成功伏击了美军的2连兴奋的撤回山上,发现美国人只是匆匆忙忙的整理后事,没有再次发动进攻。木柄手榴弹并没有电影电视里那夸张的杀伤力,毕竟没有预制片的手榴弹,炸开时会有多少碎片,很多时候要看人品,刚好就炸成两瓣也不是不可能。抗日战争中,手举手榴弹英勇不屈,誓死不当俘虏的无数片段中,最终只是震晕或轻伤,最后被日军当成死人不管不顾,几个小时后醒来归队继续斗争的也常见报端,当时被称为“会认人的手榴弹”。在不少美军的回忆中,也认为木柄手榴弹的杀伤力并不大,很少因此阵亡。这大概既与手榴弹的碎片数量与质量有关,也与美军的防护装备较好有关。伏击战中,美军士兵当场阵亡的并不多,多数是弹片伤,但是几百个手榴弹漫天扑来的情况,但成了重伤的概率极高。整个下午,美国人都在忙于救死扶伤,甚至连断了履带的坦克也无瑕顾及。

但是,战争的节奏转换是出人意料的。未及,轰炸机、战斗机轮番而至,对着几个山头投下了大量的燃烧弹。炮兵校正飞机一直降到1000多米的低空贴着山头侦察指示目标,大口径炮火严格按照范佛里特弹药量对着飞机指示的位置反复耕犁。最要命的是,另一支特遣队突破了友邻部队的防守,已经穿插到后方的谷地,连队已经被切断了归路,陷入了包围!

入夜了,山火慢慢的减弱,仍然映得半边的天空通红。陈立业扶着树站着,他的腿烧伤了,棉裤上老大的一个黑乎乎的洞。他默默望着通往华川的唯一通道上的谷地,那块谷地就象一个胃的形状,北边通往华川的车马路如同一条食道,南面往春川的车马路就象是十二指肠,一个环形的阵地,就蹲坐在胃的中心,紧紧的卡住上下的通道。

刘进旺没能吃到他看上的骡子,一大锅的骡肉,已经被大火做成了朝鲜烤肉。李国雄的膀子上受了伤,被一块精壮的弹片砸到了,隔着棉衣缓冲了下,没有破皮却肿的老大。嘴里却仍然在念叨:“要是有个老婆就好了,也不至于让老刘这样的粗胚给我看伤。”他一转头却是神秘的对着赵无极问道:“哎,赵教员,你看过外国娘们没有?”

赵无极坐在地上,已经没有了西门吹雪的意境。他的头发被烧焦了,脸上也是黑糊糊的一团,活象非洲军团的特种部队。兄弟部队的一个营,架起了报话机,通讯员沙哑着嗓子在呼唤着,却始终只收到“嘶嘶”的杂音。赵无极大约能猜到那就是所谓的电子干扰。

刘进旺拍了拍李国雄的肩膀,回应他的却是李国雄的惨叫。刘过旺一脸高兴说:“这样就没事了,肉还好的,有知觉哩!”

赵无极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现在又没了说笑的心思。他想起有一年,从《三角洲大地勇士》刚刚转入《三角洲飓风来袭》的他,选了一把狙击枪轻快的找到了对方的基地,伏里山上半天打不出一枪。因为对手们要么在坦克里,要么在飞机上。他无奈的趴在一辆坦克边上束手无策,刀、枪、手榴弹都没有任何作用,最终死在了履带下。再后来,他在《战地2》里,明智的选择抢坦克、抢直升机,最不济也要弄辆车,不然走路走死你。

在立体化的战争当中,一个士兵、一把狙击枪实在起不了什么太大的作用。战争教育了人民,在扑天盖地的燃烧弹与排海倒海的炮弹下,他只能跌跌撞撞根本不知东南西北的跟着其他人,从一个山梁逃到下一个山梁,从一个弹坑扑进另一个弹坑。一身的跌伤把他从最初的意淫中打回到了现实之中,西门吹雪的寂寞开始褪化成西门大官人遇到武二郞时的无助。他现在已经清楚在没有可靠的阵地支持情况下,什么潜伏敌前、一枪制敌、事了不留身与名是非常非常的不现实的。狙击位置一旦暴露,人家可不会象电影里、小说里编的那样,大老远从美国调个狙击教官来让他教训,而是一顿密集的大口径炮火直接覆盖可疑地域。要知道,150毫米以上口径的榴弹炮弹,炸点直径五十米内无掩体防护生命,都会被活活震死,根本不需要弹片杀伤!斯大林格勒的狙击手是因为有着复杂与坚固的城市建筑作为掩护,才得以部分的生存,注意是部分的,运气不好的,一样被炮弹炸死。而朝鲜的野外,一个士兵,能用一杠铁锹构建什么坚固的防炮掩体?

李国雄不等赵无极接话又自语道:“美国娘们我没见过,不过苏联红军的娘们我可真见过。”他有意顿了顿,引得别人注意后又得意的压低了嗓子说:“在东北的时候我可看过,那可真叫一个风骚,大块的胸脯露在外头,那个啊,就跟刚出炉的白面馒头似的,热腾腾的,还直冒热气哩!”

几个人不禁都为他生动的比喻发笑,借着不时升起照明弹,直见一个个人眼睛滑溜溜的,亮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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