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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其实不简单-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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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小姐那样美丽,教二领主夫人自叹不如;也没读过几天书,一首诗都背不全;不曾练武强身,机巧智谋样村不行……哎呀,小姐,你拿我和二领主夫人相比,根本就没道理嘛!”

小棒头有种感觉,自己可能又被耍了。

“你真孬种,尚未一比高下就先求饶。”秦宝宝对她大摇其头。“在容貌上拚不过,就设法在气质上取胜。美丽与否是天生的,强求不来,气质却可以由后天养成。我知道马泰喜欢你,但你自问能令他神魂颠倒吗?”

“不能。”一说到马泰,小棒头不由自主的女儿态毕露。

在宝宝被接回少林寺的那一段日子,谁都不知宝宝还能不能回来,她成了没主的狗儿,多亏有马泰出面罩她,才没被当作多余的闲杂人等,不是撵出山门就是贬到厨房打杂。她由感激而渐生爱意,两人已订下终身,等明年来春完婚。

“好小姐,你教教我,要怎么做才能使马泰神魂颠倒呢?这气质……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她真挚而热烈的追问,实在有一点茫茫然。

宝宝用手轻掩着嘴,一下子笑了出来。“哦,老天!小棒头,气质不是什么玩意儿,它……它就是……哎呀,气质就是气质嘛,看也看不见,模也摸不着,不过,就是教人看了心醉、看了服气,承认你是一位有气质的美女。”

小棒头那黑溜溜的眼珠子带着一抹强烈的好奇,肆无忌惮的问说:“还是有听没有懂,可不可以举例说明?”

“行啊!”她的嘴角向上弯,连眼睛都笑眯了。“比如你有心事,烦恼马泰对你的感情有一天会变质,对未来有所疑惧,这时,你可以对着夜空长叹一声:‘更残漏尽,美梦转眼成空。”’再做出西子捧心的哀愁样,就成啦!”

小棒头当场示范,那表情却像拉肚子拉不出来的痛苦状。

“这个样子像不像?你看我这样做,看起来像位有气质的美人吗?”

“像,像极了!”宝宝偷笑得差点内伤。“你记得找个时间在马泰面前来上这一段,他不昏倒,你回头找我。”

“昏倒?”

“被你迷得晕头转向,昏倒啦!”

“真的如此神奇?”小棒头跃跃欲试。

“我担保他一定会对你另眼相看。”宝宝趁她自我陶醉时,吐了吐小舌。

捉弄一名老实人,成就感真的不大。

等她追关还有没有第二招,宝宝忍不住噗妹一声,笑了出来。

“小姐,你笑什么?”

“笑你贪心,小心贪多嚼不烂。”宝宝收住笑,故作一本正经的教她:“逮着机会就在马泰看得到的地方描花绣朵、裁裳缝衣,嘴里再喃喃叨念:‘敢将十指夸针巧,不把双眉斗画长。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表情是无奈的,声音是哀愁的,马泰听了,必然心酸眼热,对你加倍的怜措,提早将你娶了过去。”

小棒头牢记在心,又有些不好意思。“我才不急着嫁人呢!

我要伺候小姐,直到小姐出嫁,我才放心嫁人。”

“拜托,你明年二十了,想当老姑姿?我可不想马泰到大哥面前告我一状,说我害他讨不到老婆。呵,我才不必你伺候呢!”

“他……他不敢。”

“你别死鸭子嘴硬,明明想嫁得要命……”

“我才没有呢!”

“好吧,既然你坚持不急着嫁人,反正我由你伺候惯了,不如多使唤几年,待你二十七、八岁再将你嫁出去也不迟。”

“小姐!小姐!”小棒头可急了。

“又怎么了?成全你一番心意又错啦?!”

“可是…可是等我到那时候,马泰就太老了。”小棒头急得快哭了。“马泰不比魁首,魁首天生一张童颜,加上内功深湛,看起来远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马泰不一样,他生得老成,他又比我大上十二岁,等我二十七、八,他都四十了,这可怎么好?不行啦,不行啦,他一定不肯的。”

宝宝耸耸肩。“是你自己不急着嫁人,并非我阻止你嫁,马泰要怪也怪你,与我何干?唉,我也很同情马泰,可是使不上力。”一脸猫哭耗子假慈悲的伪善表情。

“小姐!”小棒头再老实,听她的口气,也晓得自己又教她捉弄了去,放心之余,连连跺脚。“你爱捉弄人的毛病,何时才改呀?”

“有人天生好骗得很,不骗骗她,岂不辜负老天造出这样一个人来。”

小棒头嘟起了嘴,不吭声。少说少错,不说不错,省得又给小主子捉住把柄,戏弄一番!在宝宝面前,还是多做事少开口。

今晚夜宴,少说得打扮一番,新做的粉紫色夏衫搭配月华裙,薄雾般的裙幅,淡雅中亦显华丽;头戴紫玉首饰,风头鞋上缀有明珠,姿容鲜丽如今夏初绽的新荷。

宝宝对镜旋转了下身子,有如凌波仙子一般。她玉颜光润,双目转如星,吐气幽兰,声若黄莺,甜甜的酒窝怡然可喜,真乃一位绝妙佳人!

“小姐真是太美了!”小棒头身为女子,亦感觉心神摇曳。

“为什么非盛妆赴宴不可呢?”打扮得美美的,自己看了也娱目悦心,不过,这同时也是一种拘束,非拿出规矩来不可,表现一下气质,才好相得益彰。

“为了魁首的面子啊!”小棒头不笨,知晓抬出卫紫衣最能说服宝宝。宝宝纵有千般调皮本事,对卫紫衣却是心悦诚服,由衷的敬爱。“魁首对小姐真是体贴人微,小姐稍事打扮一下以增添他的光彩,不是应该的吗?”

“是、是、是,你倒成了大哥肚里的蛔虫!”

“我不敢。只是依照常理推断罢了!”

“也罢,毕竟我们都是凡俗中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可不是。尤其这回宴请的是名女客,还是位年轻姑娘,我家小姐岂能失色?”小棒头对于自己巧手妆扮小姐,不能不得意。“小姐是嫩绿的河畔初绽放的一株水仙,就像……就像……洛水女神!”好不容易捕捉到合适的赞词。

“洛水女神是何人你知道?”

“不清楚。”她一个劲儿的摇头。“上回见小姐画一美人临水舞翩翩的图像,我问过你,你说是洛水女神。我以为,小姐的美貌是不输给她的。”

宝宝有些失笑了,随兴之作,她倒记得。

“我画的是我娘,以我娘的形貌加以想像而画成。因为谁也没见过洛神,只能由曹植的“洛神赋”里所描述的加以揣想,终究不着边际。我娘是我所知道最美的女子。绝艳飘逸,致使我爹情思,终身难忘,真当得起洛神美名。”

“难怪她能出生小姐这位绝代小佳人来。”

她逸出一声笑。“你今晚嘴待别甜,真怕我不让你嫁出去啊!”

““小姐,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才怪,你是怕我刁难你,不让你嫁。”

“你冤枉我了,小姐,我不敢欺瞒你…”

小棒头还要指天立地的发誓,但宝宝已笑得直不起腰来。

可怜的小棒头,又给耍了!奇怪她这样老实的人怎会遇上一个最不老实的主人?

她突然好同情她自己哦!

这算不算也是一种“红颜薄命”呢?唉,叹息啊!

“这个女人有毛病!”

第二章

与会众人,莫不在心里头这样嘀咕着。

宴席上,首先上桌的是四个极精致的冷碟,瞧着很开胃,卫紫衣坐在主位上,意思意思的先夹一筷子,众人|奇*_*书^_^网|便都开动的开动、斟酒的斟酒,颇为快意。

只有她,从怀里取出一块丝帕,聚精会神、慢条斯理的,将她面前那只描金红花瓷碗由里到外擦拭了两三遍,擦好了碗,筷子也一根一根拿起来擦,擦到她满意了,则换调羹、小碟子,足足用去一刻钟的时间。

如此淡雅妍丽的一位美人,说是来自“明义堂”已教人怔了征,偏偏又有这等奇怪的毛病,就愈发招人测目了。

宝宝愈看愈有趣。“庄姑娘。怎不用菜?”

庄月色娇怯地看了她一眼,终于将目光移向面前的四碟佳肴。左看看右看看,简直挑不出一个可以安然下着的地方,摇了摇头,又把筷子搁在碗上——直接放置桌上未免不洁,而那只碗至少能确定是这屋里头最干净的东西了。

这时,热菜上桌了,照规矩,都是主人象征性的先夹一筷子。当庄月色眼睁睁的看着卫紫衣的筷子往菜盘里伸去,她简直花容失色,倒尽胃口。

宝宝轻声招呼她:“庄姑娘,你不爱吃冷食是吧?这两道扒羊肉条和菊花鸡可都是热呼呼的,口味道地,鲜嫩香腴,你试试看!”

“多谢。”她嘴上这么说,可哪里下得了著呀?看到那些男人们放怀吃喝,个个吃得油嘴滑舌,菜盘里不都沾满了臭男人的口水吗?这菜如何还能吃得?

“怎么又放下筷子了?”

“还不饿嘛!”庄月色觉得饿死事小,“失洁”事大。

“敢情你不爱吃大鱼大肉?不打紧。等会儿有几道较清淡的素肴,姑娘可多用些。”因对方是女客,宝宝善尽待客之责。

等素肴上了桌,庄月色稍一踌躇,又教那群大食量的男人捷足先登。再干净的菜色也瞧着怪恶心的,又不吃了,脸上的脸色很难再维持平静,总算没有当场作出呕吐状,给他们留一点面子,心想:“金龙社”号称江北第一大帮派,果真人才济济,只是吃相太差,不爱清洁,未免美中不足。

却不知在场诸分心里都在嘀咕:这女人究竟有什么毛病啊?

卫紫衣着在眼里,已然明白几分。过去听说有一种人爱洁成癖,爱干净到成了一种毛病,一丝灰尘都容不下,那一双眼睛忙着寻寻觅觅,生怕有一丁点不洁的东西站污了自己的灵魂,那一颗心门扉紧闭,不教一丝污垢登堂入室。看来传闻不假,这位庄姑娘便是其中之一,就不知她的毛病严重到什么程度?

爱干净总比邋遢好,然而,照眼亮的碗碟她擦了又擦,涟跟别人共食一盘菜都嫌污秽,未免矫枉过正,失之孤寡,直教人想敬而远之。

他有点后悔没先接见庄月色便贸然安排夜宴,否则多少能瞧出点端倪,早早打发她走。也是宝宝喊无聊,他知道她爱热闹,便顺水推舟准备热闹一下。这会儿,果真有好戏看了,人人拿庄月色当奇珍异兽般的打量。

她也真能忍耐,美酒佳肴当前而不受引诱。最后端出两色甜点:百果蜜糕和千层酥。男人们没兴致,只有秦宝宝食指大动,不过卫紫衣朝她使了一个眼色,他俩心灵相通,宝宝便将甜点让给任月色,终于让她伸出筷子,吃下一点东西。

“啧啧!”席如秀咋舌道:“没见过只爱吃糕点的客人,山珍海味一样不碰,又不是小孩子,偏食得可笑。”

宝宝出言维护。“你拐弯抹角的,可是在说我?”

“当然不是。”席如秀呵呵直笑。“你再正常也不过了,除了不宜饮酒,不宜咸、辣等重口味,什么毛病都没有。我是在奇怪这位庄姑娘,一举一动均引人注目,这可不是普通人办得到的,光吃糕点不吃菜,从来也没儿见过。”

在月色倒是落落大方,直言道:“我生性孤怪,不惯与人共食。”

卫紫衣含笑道:“姑娘若早言明,敝人可另作安排。”

“我是来卖剑的,并不在乎口腹之欲。”

终于说到重点了,而且由庄月色主动提及,显然她觉得山珍海味的夜宴,简直在浪费她宝贵的时间。卫紫衣挑起了眉毛,有些愠怒,但是,他那训练有素的修养和自制力使他控制了自己,不予回应。

一阵沉寂之后,卫紫衣吩咐撤席,众人跟随他至议事堂,喝茶等候庄月色去取来宝剑。众人心头均存着刁难之念:即使是今生罕见的神兵利器,我也绝不动心,不教那臭丫头赚取一分一毫,她怎么来就怎么回去!

在场除了秦宝宝,均是成名人物,身边自有合手兵刃,不过是想开开眼界,即使心存“收藏”之心,看到庄月色那种怪人,也断了买卖念头。

“大哥,‘明义堂’的底细究竟如何?”宝宝乘机询问。

他柔声的、低沉的说:“‘明羲堂’的历史近百年,世代以打造兵器为主,初出道的江湖子弟以拥有一件‘明义堂’的兵刃而出名的不少。因为,那是专为他个人而设计的武器,配合他的身长、臂长、腿长以及武学专长而打造的,不但使来得心应手,且不浪费一分多余的力气便能发挥出最大的力量。当然,‘明义堂’并不轻易接订单,一般人也付不出他们索求的高价。新一代的堂主叫古思谦,有个名号叫‘暗器王,。”

“这个人想必对设计暗器颇有心得哦!”宝宝微侧着头,似乎在运用着思维。“擅使暗器者多阴骘,有机会遇见此人,必须提防些。”她忘了自己的武功不怎么人流,唯一能拿出去唬人的,也只有轻功和金针暗器而已。

不过,她倒是很盼望庄月色能带来新奇的独门暗器。

过了半晌,只见庄月色神情古怪的由马泰领了进来。显然的,有种又激动又惊诧又愤然的情绪掠夺了她。她的手上并没有什么宝剑,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独门暗器,只有一只毫不起眼的木盒子。

“庄姑娘!”宝宝忍不住喊了一声。“你怎么了?”

“有……有贼!”

“你说什么?’卫紫衣竖起两道剑眉。

“你们之中藏着一个贼!”庄月色失声叫道。

群雄哗然。有人说过他们心智狡猾如狐狸,手段狠辣若猛袅;有人指责他们以江湖好汉的身分去经商,未免不伦不类,自古武林中人谋生的手段无非是开镖局、武馆,或者追缉盗匪以领赏花红,总之不脱“学以致用”四个字。开店做生意?未免失格了点!席如秀每闻之,必然笑嘻嘻的大打太极拳:“我们原是以赚钱为目标,只不过恰巧会点武术而已,哈哈哈!”

什么样的批评都有,就是没人敢说他们是贼!

卫紫衣挥手要他们安静,脸色难看的询问庄月色:“不知姑娘遗失了什么东西?”

“就是我此次带来兜售的稀世珍品,冰蚕银丝软鞭。”她毫无惧色的迎视群雄激愤的目光,举起手中的木盒,侃侃而言:“当今世上只有一件‘冰吞银丝软鞭’,是上一代‘明义堂’的堂主古济人的遗作,为了这条软鞭,他呕心沥血,三十七岁便英年早逝。这不但是他的遗世之作,也是古家历任堂主之中最杰出、最珍贵的一件兵器,因为冰吞难再得。”

“如此贵重之物,怎会落在你手上?”卫紫衣对于冰吞银丝软鞭也只听人传说,并未见过,无法想像如此绝世之作会由人兜售到“金龙社”来,古思谦如何容得?因此心生疑念,不太相信。

“古济人一生未娶,收我为养女,他仙逝那年,我不过十二岁。”她自自然然地回答,看到卫紫衣眼中怀疑的神色,又遭“软鞭是养父留给我作陪嫁之用,可惜,他弃世太早,没人教我武功,今生大概没机会用上。每当我思及养父一生的精华杰作就要在我手上默默无闻地失传,不教世人闻问,再过得十年、八年,江湖人只知有古思谦,不知有古济人,简直教我无法忍受所以,我想到为这件传世宝物找个主人,所以,我便来到了‘金龙江’。犹记养父曾说,假使‘武林第一美人’仍在世,他要将此物献以给她!宝剑赠英雄,银鞭赠美人。一般的绝色女子显不出银鞭的价值,只有色艺双绝的冯香蝶,既可使鞭抗敌,又能将银鞭缠在腰间以陪衬她绝代之姿。”

群雄左右交视,这才明白她来此是为了宝宝。

秦宝宝不觉动容了,离座走近她。想到有人为她的生母特地设计制造一件独门兵刃,既可防身又能当成一件饰物,就像卫紫衣腰间的那柄银质软剑,平日缠扣子腰,必要时却是一件杀人利器,宝宝对去世多年的古济人,油生感激之情。

“养父后来又叹息,可惜冯香蝶早已仙逝,这才决定转送给我。”庄月色静下来,一脸苦涩的表情。大概疑心自己只是这件宝物的“候补”继承人,心里有点不舒服。还好,她很快又释怀了,毕竟冯香蝶的纤纤玉手从没碰过银鞭一下,干净得很。

“你拥有这件宝物,可真幸运,把它卖了岂不可惜?”宝宝眼巴巴的盯着她手中那只盒子。真是不起眼的东西,里头竟装着一件稀世之宝?“你就把它放在这盒子里面?”

“不错。‘匹夫无罪,怀壁其罪’的道理我也懂得,为了将宝物平安送来子午岭,韬光养晦将它藏于木盒中,总算不引人注目,一路平安的进入贵社。”她说,脸上现出郧夷、嘲弄的神色。“万万想不到,赋人不在外头而是在你们之中。”

群雄又变脸变色,席如秀第一个叫道:“这全是你的一面之辞,谁晓得你说的是真是假?这里谁也没见过狗屁‘冰蚕银丝软鞭’,传闻是否有误且先不论,你如何证明它确实曾在这木盒子里?人心难测哦,这年头的女骗子可不少。”

“哈,说的好!”阴离魂平时爱和他斗,遇见敌人时倒挺能同心协力。他的钟馗脸一瞪起人,可比席如秀威吓三倍。他冷酷地反讽问:“你自报的身分来历是真是假,又能拿出什么证明来?”

庄月色更为激动,话头汹汹而来:“我明白了,你们想仗着人多来赖帐!告诉你们,办不到。对付你们这群草莽人物,我老早有预防之策。当我上门求见,守山门的两名汉子曾要我现出欲售之物,我照办了,如今正好有他们来证明银鞭确实存在。”

卫紫衣不得不慎重其事,叫马泰去传当时那两名“卫山龙’进来,在等候的空档,他询问她:“我只当你是来卖剑的,怎么又不是了?”

“我确实带来一对鸳鸯宝剑,意欲求售,还搁在房里忘了取来,因为当我发现银鞭失窃,便乱了心神。”她神情一正,评断道:‘鸳鸯宝剑是一对的,最好别拆散,以免招来不幸;不过,比起银鞭的贵重,一对宝剑加起来也没它一半值钱。只因听说了冯香蝶的千金目前人在‘金龙社’总坛,我便千里迢迢赶来,心想银鞭若归属秦姑娘,也不辜负了养父当初的心愿。当然,我亦深知卫大当家出得起价钱。”

“说到底,就是想发一笔横财嘛!”席如秀嗤之以鼻。“爱财如命”可不大符合有气质的美女的形象,不过,怪胎除外。

“这年头,没钱可办不了事。”她言下不胜欷吁。

废话不是?群雄纷纷暗笑,本来美人就不大好养,加上若是身怀绝大的怪癖,没有金山银山可不太供应得起。

秦宝宝笑道:“不如先将鸳鸯宝剑拿来开开眼界。”

“也好,我去取来。”她将木盒搁在最近的小儿上,转身走了出去。显然不放心由旁人去取,群雄为了避嫌,也没人肯自告奋勇。

不一会,马泰带了两名卫山龙进来,是一对兄弟,叫石蟹和石鱼。

据石蟹所言,确实曾目睹冰蚕银丝软鞭的神奇,说道:“看来好像一条银白色的丝带,约一丈长,宽两寸多,真是漂亮,怎么看也不像一件兵器。庄姑娘见我们不信,向我要火种。我点燃一根蜡烛给她,她竟举着烛火烧灼那条带子,结果丝毫无损,一点烧过的痕迹也没有,我们这才信了那是一件宝物,心想或许魁首有兴致见一见,便呈报上来。”

卫紫衣点点头,让他们下去。

大领主展熹忧形于色。“看来庄月色所言不假,东西确实在咱们这儿失窃,这可就糟了。魁首,可有应对之策?”

卫紫衣摇了摇头。“事出意外,也只有随机应变。不过,只要东西还在总坛,不可能查不出来,且等庄姑娘来了再商议。”

大伙儿心里都很难受,这回“金龙社”可闹了笑话,丢了丑,谁也没兴致多言语。

泰宝宝盯着那只木盒,心底愈发地好奇,恨不能亲眼见一见冰蚕银丝软鞭的真实模样,是不是美得似天上的银河坠落凡间,却又韧得像千年蚕丝百斩不断?她手抚着木盒,心中不住揣想。这同时,卫紫农正奇怪庄月色久久不来,一瞥眼间瞧见宝宝正欲打开木盒,突然,一股不祥的预感使他冲口而出:“宝宝,别打开——”

为时已晚,宝宝才打开了一条缝,就见一道金光由盒内朝她疾射而来,总算卫紫衣的叫喝使她本能地举臂挡在面前。蓦然感到有什么东西咬住她的手腕上方,一阵刺痛使她怒目看去,霎时心神抖颤,竟是——

说时迟那时快,瞬间一道银光闪过,一小截金色的蠕动物掉在地上,扭动两下便死了个透。原来由木盒中射出来咬住宝宝右腕上方的,竟是一条不盈五寸的小金蛇!

卫紫衣疾挥银剑斩蛇,但咬住宝宝嫩肌的蛇头依然不放,他火速剥开,两个小小的齿洞清晰可见,流出的一丁点血是紫黑色的。

蛇有剧毒!每个人脸色都变了,卫紫衣润红的脸色霎时转为苍白!在伤口上划一道小小的十字痕,张口就臂,为宝宝吮出毒血。

这不过是转瞬间发生的事,群雄震惊莫名。大领主展熹和二领主张子丹相互使个眼色,赶紧去追捕凶犯庆月色。

一室寂静,落针可闻。

宝宝已然支撑不下去,软瘫在卫紫衣的怀里。她感觉到在她面前是阴暗无底的深渊,眼神一片模糊,精神和肉体已陷入麻木状态,黑白无常就快来了……

“宝宝!宝宝!你振作一点!你不能抛下我……”

啊!又听到怀念的声音,她要把这深情的话语永远刻在心版上,不管上天或下地,她要紧拥抱住这份爱才得安息。

他又在呼喊了:“宝宝,宝宝,你告诉大哥,什么药可以救你?”

往事的回忆——出现在她眼前。和卫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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