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豪门游龙-第5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为八王爷说,王爷和十四王爷已经打成一片,待命小人前来窥探有无其事,其实无行刺之意,还求王爷开恩,只要能饶过小人一番活罪,以后再也不敢来了。”

说犹未完,云霄又冷笑道:“朋友,你的一身功夫已经全被破去,还打算再挨一下吗?说话只说一半,还算什么英雄好汉?”

向成道:“我既说了,还有什么藏私的?老实说,只要免我活罪,便连这条命,也算交给你们咧,难道还有什么不到之处,落在你眼睛里吗?”

云霄冷笑着,猛一张手,托着一根三寸来长的钉形暗器道:“你既说无心行刺如何侯异那厮一上来便使用这毒药暗器去暗算年二爷是何道理?还不快说实话吗?”

向成不语半晌方道:“这是我那盟兄因为八王爷曾经说过,那年二爷智勇双全,是王爷一条臂膀,如果遇上,不妨相机除去,但能得手,便有一千两银子犒赏,所以才暗下毒手,想不到却被你这老儿看破接住,二次想用那五毒烈火弹,又被那藏身鸱角的人杀死,以致没有成功,其实并不敢行刺王爷,你既亲手接住这相天狗钉,便知道他打的不是王爷咧!”

雍王不由又怒道:“你们既然打算行刺年二爷,与刺我有何分别?既如此说,且与我带下去,等年二爷回来亲自问你便了!”

左右方待动手,中凤忙拦着道:“且慢,我还有话须问他呢!”

说着秀眉一竖道:“你二人既然打算行刺年二爷,为何不到年府去,却到这里来骚扰是何道理?”

向成道:“我二人奉命来此,实为窥探王爷与十四王爷有无勾结,行刺年二爷不过顺带的事,并非专为年二爷而来,否则早向年府去,还能到这儿来吗?”

中凤又道:“八王爷府里,除你二人之外,还有什么出色能手吗?”

向成摇头道:“那府内护院把式虽多,除我二人而外,却没有见过什么能手,要不然,也不必命我二人前来挡灾了。”

中凤听罢,方才挥手令人押解下去,一面向云霄道:“久闻这侯异专用独门暗器伤人,究竟是一种什么下流东西,你老人家何不取出来看看。”

云霄把手一张道:“这天狗钉并不算下流,只狠毒而已,一被打中,便有他自己的解药,也非急救不可,一迟便无及了。”

中凤取过一看,却是一根纯钢打就的圆钉,便和一枝带着笔套的笔一般,除钉尖极锐而外,并看不出厉害来,只离开钉尖半寸,隐约有一道圆圈,似可拆卸而已,忙道:“这东西是毒药煨成吗?怎么尖上不见变色呢?”

云霄笑道:“它厉害就在这里,这东西的毒并不在钉尖上,却藏在钉身中间,要打在人身上,才会发作,如中要害,固然见血封喉,便打在四肢,也至多三个时辰,便无法救活。”

说着,取还那钉,极其小心的一扭,钉尖便与钉身分开,又命从人取来一张白纸,从那钉身之中倒下一撮紫黑色药面子来,众人一看,那钉身与尖全是空的,中间却藏着一根极细顶簧,簧上又连着一根钢丝,那钉尖上有—小孔,只一着劲,钢丝向里一项,那药面便直挤出来,制作端的灵巧已极,雍王也取过一看道:“只凭这钢丝一点顶劲,药面子出来的也有限,难道就可制人死命吗?”

云霄笑道:“王爷有所不知,他这药固然传自苗疆,其毒无比,便猛兽鹫鸟也禁不起一下,何况是人,而且还有一层,这药只一着人血,便全部化成毒液流出来,所以一打上非急救不可,否则中毒一多,便有解药也无济于事了,怎么不能制人死命呢?这东西不但他会用,便江南诸侠当中的周浔也精于此道,不过人家的毒药不同,可以把人命延长到六个时辰,而且每钉之下,另有一节也是空的,里面藏着解药,以便中钉人随时解救,所以叫子午断魂钉,又叫自绝钉。”

雍王又笑道:“这是什么意思?既有这种毒药暗器,却又把解药附在上面、不会不用吗?”

云霄道:“这就是大侠与强盗不同的地方,他之所以用这东西,乃是不得已,只在使对方失去抵御,如非他认为罪大恶极。决不会要人性命,所以特为把解药附在钉后,替中钉人留下一条生路,这侯异的天狗钉却是惟恐不伤人,因此又叫绝户钉,但是这还不能算是下流,另外还有一件东西,便又不同了。”

说着,又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革囊来,轻轻倒出七枚红色弹丸来笑道:“这叫五毒烈火弹,外面是松香做成,内藏硫璜毒药,只外面这一层薄皮一破,随时着火,毒烟立起,人在五步以内,嗅着便倒,任你功夫再好,也非昏过去不可,除非能抢着上风,堵上口鼻,那就束手无策,这类东西,就便非这等下三滥的毛贼决不肯用了。”

说着仍旧收好又道:“这位奇士大概就是因为他此物一出手,必使许多人要中毒昏迷不醒,才将他宰了,足见这类东西上干天忌,还是不用为妙。”

中燕在旁忙道:“这东西既如此厉害,他藏在身边,不怕碰破,把自己烧得昏过去吗?”

云霄道:“这倒不会,一则这外面一层皮壳做得非常结实,非用力打出去不易碰破,二则他自己带在身边也很小心,否则那还能用吗?”

雍王闻言忙道:“且慢谈这个,怎么年二爷追那奇士下去,还不见回头咧?不会再生意外吧?”

中凤不由沉吟不语,双蛾微蹙。

云霄笑道:“王爷放心,以我度量,那人既然事前通风报讯,事后又帮着他把那侯异给宰了,决无他意,也许他两人已经遇在一处,那位奇士不肯回来,年爷正在劝说,以至耽误了些时亦未可知,否则他何必这等做法咧?”

中燕中鹊也一齐笑道:“如果那人另有歹意,他又何必把姓侯的先给宰了,等他那五毒烈火弹打出来,混水摸鱼不好吗?而且论功夫,年二爷也未必便输给他,果真也包藏祸心,那他也是活得不耐烦了。”

众人虽然这等法说,但是那一夜,羹尧却始终并末回来,原来羹尧因为爱惜那人一身好功夫,同时也要看个究竟,所以一直追了下去,谁知追了一阵,始终保持着原来距离,只隔着三五丈远近,不一会,已到西直门附近,那人猛一回头,倏然把手一招,竟自越城而过,羹尧连忙又追了下去,一到城外,那人直奔大道而行,足下忽然慢了许多,看看追上,羹尧一看已到郊外,又在平地上,方才低喝一声道:“朋友,在下追赶下来,并无他意,只求和足下交个朋友,既承相助,何必如此拒人太甚?如果真的不屑下交,也只求明说一声,在下便也就此回去咧!”

那人哈哈一笑道:“好,你既想交我这个朋友,赶快随我来,我们到一个地方再论交情便了。”

说罢,又飞步向一条岔道上走去,那身法越发快速,羹尧把真气一提,使尽生平所学轻身之术才勉强赶上。那人掉头一看,似乎也低声喝了一个好字,足下愈快,一口气,奔出数里远近,在一座极大松林外面,一闪而没,羹尧一看月色西沉,天已将近四鼓,那座林子,尽是白杨松柏之属,又正在草木畅茂的时候,林中漆黑一片,状甚幽邃,不由一怔,正待喝问,遥闻那人在林中又大笑道:“久闻年二公子,豪气如云,胆量过人,难道也守着江湖逢林莫入之戒不敢进来么?那便只有暂时请回,容我他日再行拜见了。”

羹尧闻言忙道:“既随足下到此,焉有回去之理,不过林中黑暗,路径难辨,能先以尊居何在见示吗?”

那人又是一笑,却不作答,只远远的一亮手中千里火筒,羹尧不由心下十分狐疑,但是只一沉吟,仍向那火光起处走去,入林才不到一二十步,树荫愈密,纵有月光从树顶射落,也不过稀微白影,略辨路径而已,那火光亮处却是一座房屋,隐约可见门户,里面似有灯光射出,行到门前再看时,那门户却洞开着,灯光尚隔着一重房子,忙又走进门去,看那形式,颇似人家的一座祠宇,又类殡宫之类,入门二面虽有房间,门却关着,院落里,也草深没胫,又有两株老槐树遮盖着,看去阴森已极,绝不似有人常住之所,那第二进房屋也洞开着,灯光却在第三进内,羹尧略一瞻顾,心料来人或许剧盗之类,但生平胆气极豪,又被那人方才言语一激,转又笑着,高声道:“不速之客,已经登堂入户,主人为何还不出来相见呢?”

便又向第二进走去,却不料走进第二进房子一看,二面全是棺材,纵横上下,竟堆了个满,只中间留着一条走道,正好对着后进灯光,心下越发料定,那地方一定是一座祠堂无疑,但却仍不见那人答话,那盏灯光反移向第三进的西室去,羹尧一面走着,一面又高声道:“在下相随到此,实是专诚求见,并无他意,既许识荆,为什么又避而不见呢?”

接着便闻那人高声道:“此地尚非交谈之所,你既愿来,请随灯光而行如何?”

羹尧再赶到第三进一看,果然上面设有神龛等物,更加证明所料不差,又向西室走去,那灯光忽然一低,落在地上,一闪而没,只剩下一点余光上射,再赶去看时,却是一个地穴,灯光也转绿色,下去已经丈余,不由驻足不前,方一迟疑,下面那人又笑道:“敝居就在地底,佳客既愿来访,为何不下来咧!”

再一看那地穴,却有土阶可以拾级而下,穴上又有一块石板,掀在—边,略一踟蹰之下,也高声道: “年某向来好友,一切待人以诚,既已到此,焉有过门不入之理。”

说着又拾级而下,下去丈余,便见灯光向右曲折,却是一道修长甬道,上下两壁均用砖石砌就,那灯光一闪,忽然停住,灯下黑影一闪,人似已经进了那左壁一处土室,连忙赶上前去看时,只见那盏灯,却是一个绿纸糊就灯笼,才知道,方才所以变色,一定是那人先把灯笼壳去掉,后来又安上的,再看左壁上室,里面也挂着一碗灯,周围不过方丈,中间放着一白木桌子,几张板凳,那人却不知去向,再一细看,只见壁上却挂着十来颗人头,有的已经吹干,面目变色不可能复辨,有的却似新砍下来的一般,最怕人的,还有两张人皮,绷在壁上,其余,人耳,人手,人脚,甚至眼鼻全有,都由钉钉在壁上,那两张人皮有—张,乳阴宛然,竟是一个妇人,饶得羹尧再胆壮些,也不禁为之骇然,正欲退步出来,忽见那人头,人皮,耳,眼,手,脚之下,各有一个纸条,忙再进前一看,只见那张人皮下面的纸条上写着:“乱伦弑主淫妇一名,毛月香,三月十九日处置讫。”

正要再看下去,忽然足下一沉,身子直挫了下去,正打算向上窜,无如狭不及防,下沉之势又猛,一转眼,上面已被一块石板盖好,四面漆黑,如堕深渊,一会儿足踏实地,似已到底,眼前也忽一亮,猛见两个头戴红缨纬帽,身穿马蹄袖箭衣的人一边一个,已自擎刀立在身侧,大喝道:“你这厮既敢谋逆叛国,便该万死,少时有人问你须说实话,否则那个刑罚你可受不了。”

羹尧不禁陡然一惊,再抬头一看,下面却是一间大石堂,顶上用铁索系着一只油缸,点着数十个儿臂粉细灯芯,照得石堂雪亮,只见,当中一座暖阁,高悬着两幅大红帷幔,案桌上端坐一位补褂朝珠,头戴红宝石顶子纬帽的赤面修髯老者,一望而知,至少也是一位一品以上的大员,二面站着两个少年官员,也全是翎顶辉煌,佩刀而立,再下面,一边四个,头戴红黑高帽各执刑杖枷锁的皂隶,仿佛就似法堂一般,欲待不前,又苦无退路,忽听那上首的少年官员喝道:“叛逆钦犯,年羹尧一名已经带到,请大人当堂讯明复旨。”

接着,旁站皂隶一声吆喝,喊了堂威道:“带年羹尧,当堂讯问。”

便有二人,挟着羹尧,直到公案下面喝道:“钦犯当堂,还不跪下,叩求大人笔下超生吗?”

羹尧把手一摆大喝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胆敢在二爷面前闹鬼,我乃八旗世族,父兄世受皇恩,本人也是新科进士,现蒙皇上恩赏翰林院检讨,焉有叛逆之理,再敢戏弄于我,那就休怪无礼了。”

那公案上的修髯赤面老者把惊堂一拍大喝道:“好一个世受皇恩的新科翰林,我且问你,你既是八旗从龙世家,又受皇上深恩厚泽,为什么暗中勾结前明遗孽图谋不轨?这难道就是所以报答皇上圣恩吗?”

羹尧把两眼一瞪道:“你别弄鬼,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又凭什么来审问我,如果再不说实话,你年二爷便要用武咧!”

那堂上老者又哈哈大笑道:“亏你还是湖广巡抚的公子、工部侍郎的介弟,又和雍亲王是至亲至戚,难道连本部堂全认不得吗?老实告诉你,这里乃是御花园,本部堂现奉皇上密旨,查办此案,原来本可以着步军统领,径向你的私宅拿办,只因皇上念你年幼无知,父兄又均不知情,只要你肯将勾结前明遗孽经过说出,如能在你身上设法一网打尽,自可从宽发落,所以本部堂才遵密旨,将你诱来,以免惊动各方,你当本部堂戏弄你吗?”

羹尧冷笑一声道:“简直是一派胡言,慢说皇上决无下这样密旨之理,就算是为了从权办理,将我诱来审讯,你又凭什么说我勾结前明遗孽?你如江湖朋友,要试年某胆识,大可适可而止,只要能说出渊源,年某决不以此为杵,自可一笑了事,倘若一味戏弄下去,以假作真,那便不能怪我要开罪咧!”

那老者面色一沉道:“你既说这话,便足见平日专门结交匪类是实,否则你是一个世家子弟,哪有这等江湖口声?你别以为你有一身功夫便敢拒捕咆哮公堂,须知那去诱捕你的,便是干清官头等侍卫达将军,便那甬道口站的两位,也全是赏有四品衔的巴图鲁,你能逃得出他们之手吗?”

接着,又向下首一位官员道:“他既口口声声说没有勾结前明遗孽,你可将今日所获叛逆带上来,和他当面对质,以免他心下狐疑不定。”

那官员答应一声,立刻转向暖阁后面,不一会,便闻一阵铁索啷当之声,由两个番役打扮的人,押上一个蓬头垢面,浑身血污狼藉的汉子来,两旁值堂皂隶,又是一声吆喝,羹尧一看,却是那个赶脚的王胖子,背上一片血痕,尚未全干,两腿一步一跌,也似受有极重棒伤,一见面便伏地哭叫道:“年二爷,您还是招了吧,小人受刑不过,已经全招了出来咧,如今路爷和在京各人,全部给拿了,您如不招也是枉然,可怜小人熬不住刑责,死都死过几次咧!”

羹尧不由一怔,那堂上老者又冷笑一声:“好一个八旗世家,深受皇恩的新科进士,现在你还有话说吗?”

接着又把惊堂一拍道:“本朝自长白龙兴以来,应天顺人,万方拱服,岂是几个前明遗孽所可动摇?皇上何负于你,胆敢图谋不轨,如今谋逆匪类全已就擒,人证俱在,还不快说实话吗?”

两旁各人又一齐吆喝了一声。

羹尧也冷笑一声道:“莽莽神州,寸土尺地,何处不是炎黄华胄所有?便爱新觉罗氏崛起关外,也世受大明册封,大明亦何负于鞑虏,他为什么乘我流寇之难,窃窥神器,夺我疆土,奴我蒸民,使上国衣冠一旦沦于夷狄,扬州十日,嘉定三屠,迄今血腥犹在,怎么能说是万方拱服?以大明遗民,人心不死,志在匡复,怎么能说是图谋不轨?我年羹尧虽隶汉军旗藉,但列祖列宗,均属大明臣民,自应以身报国,为先人雪耻,为汉族争光,即使不幸事故,万死何妨,你待怎样?”

那堂上老者又哈哈大笑道:“既如此说,你是直认不讳了,我倒也不怕你飞上天去,不过你那羽党何人,打算如何起事,还不赶快从实招来吗?”

羹尧亢声道:“普天之下,只稍有廉耻气节,能明大义的人,全是我的羽党,而今而后,只要鞑虏存在一日,便全是起事之时,你何必问这些。”

老者又把惊堂一拍道:“大胆叛逆,竟敢如此刁顽,左右还不与我拿下,着大刑伺候。”

两边值堂又是一声吆喝,便来拿人,羹尧冷笑一声,身子一矮,一个扫堂腿,便躺下来好几个,那两名侍卫,立刻大喝道:“大胆钦犯竟敢拒捕,大闹公堂,真的愍不畏死吗?”

一声喝罢,那左立一人,一个箭步,一跃而上,提刀便砍,羹尧却全无惧怯,双手一分,竟凭双掌,使出那套空手入白刃功夫来,一个身子便如闪电一般,和那人斗在一处,一连十余招过去,只苦于那石堂太小,枉有一身功夫,却施展不开,那人又精于刀法,着着进迫,一下不让,竟闹了个还手不得,倏然间,一个转身,方才躲过对面一刀,胁下却被另外一人点个正着,当时全身俱麻,动弹不得,心知中了人家的点穴手法,无如四肢百骸便如塑定一般,连话也说不出来,那堂上老者,又冷笑一声道:“你还敢仗着那两手功夫倔强拒捕吗?”

第二十五章 上香入门

接着又向左右道:“现在时候不早,本部堂还须复命,他既已供认谋逆不讳,也无须再问得,可速搭下去,先行押在此间,听候皇上旨意再为定夺。”

说罢,便有人来,将羹尧搭向暖阁后面,一条甬道而去,羹尧无法再为抗拒,被搭着,高高下下,也不知走了多少路,方才放下来,再定睛一看,却又是一个土窟,只壁上安着一盏灯。焰大如豆,显得非常幽暗,那土窟却甚狭长,又似一个隧道,身下软软的,像放在乱草上一般,只苦于无法转侧,只能看见前面一端,却不知身后是什么样,那些抬的人。只将他一放下,便一哄而去,半晌之后,寂然无声,灯油忽尽,火焰一闪而灭,窟中登时漆黑,忽听身后倏然起了一阵阵的呻吟之声,接着一声长叹道:“师兄没有受刑吗?”

那声音是仿佛昨日夜间来访的周再兴,正要问个究竟被擒是真是假,这又究竟是什么地方,无如那嗓子里面,便似被什么东西堵着一般,简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人又道:“师兄你比不得我们,上有父母在堂,还有一片好好家业,如今事败被捕,究竟打算如何咧?”

羹尧仍苦于不能作答,那人又道:“你为什么老不开口?是中了人家毒手,被点了哑穴吗?那不要紧,幸而我还能动,待小弟与你点开便了。”

说着,只觉背上被人一拍,气血全开,不由高声道:“周贤弟不必再相戏了,愚兄虽然不肖,还不至贪生怕死,把一人一家的利害放在匡复大计之上,否则便真是以我为不足论交了。”

那周再兴又在身后笑道:“你一家一身全舍得,还有—个人也舍得吗?这告密出首你,便是云师妹咧!”

羹尧怒道:“你这人,怎么这等没正经?我连身家性命已付诸度外,岂肯复以儿女之私为重之理,不过云师妹虽然是个女流,却深明大义,决非寻常女子,她决不至出卖我,更不至便把这等大事泄露出去,你这么一说,不但太小觑了我,也诬蔑了云师妹咧!”

又听周再兴大笑道:“师兄,你别生气,小弟便有天大的胆子,也决不敢戏弄你,这是奉命而行咧,既如此说,你且请起来,随我去见几位师伯师叔和同门弟兄如何?”

羹尧闻言,虽然四肢酸麻,尚未全愈,连忙一跃而起道:“好,这倒是我所愿意的,不过你却不必再相戏咧。”

等再把头一调,忽然身后灯光一高,再细看时,只见那周再兴已经提了一盏孔明灯在一旁,含笑而立道:“师兄,你怎么连身家性命全不顾,却对云师妹这等深信不疑?便算小弟诬蔑了她,也值得这样生气吗?”

接着一面提灯前导,一面又笑道:“今日这一局,原非为师兄而设,你不过适逢其会而已,周师叔原说这个场面决瞒不过你,想不到果如其言,且随我来吧!”

羹尧不禁脸上一红,搭讪着道:“周师叔便是那子午断魂钉主人,外号云龙三现讳浔的吗?他在此地,那就好极了!我正想当面叩谢呢。今日之局,既非为我而设,那又是为了对谁咧?”

周再兴又笑道:“那周师叔自然是他,至于这一局为了对谁,现在却恕我未便奉告,过一个时候,也许会有人告诉你。”

说着,前面隧道一弯,忽然灯光大明,仍是适才所见石堂,只是公案已经移向里面,暖阁和帷幔仍然未动,不过那公案上却供着一座朱红漆金字龙牌,俨然是个神龛模样。连香花酒果,五供俱全,那空悬油灯下面,却分两行,摆着十来张交椅,中间靠着公案又放着一张大圆桌,桌上放着一叠黄表,两本薄册,还有一份笔墨砚台,桌前缚着一只活的大公鸡,却不见一人,再一细看那隧道入口,正是自己方才从上面下来的洞口,自己也不知怎么会转来原处,正待要问周再兴,猛然那神龛后面一阵哈哈大笑,声如洪钟道:“老贤侄,我原知道,适才这番布置,决瞒不了你,要不是王胖子冷不防点你一下,几乎教我真下不了台咧!”

接着便从神龛左侧走出一个赤红脸,方面大耳的老者,一见面便笑道:“你还认得本部堂吗?”

羹尧一看,果是适才堂上讯问自己的那位老者,只是此刻已经换上了一件熟罗长衫,外罩黑纱马褂,右手还刁着一根短烟袋,正待要问是哪位师伯叔,以便拜见,周再兴已在旁悄声笑道:“师兄,你不是要见周师叔吗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