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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景同-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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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氏闻言,心中自是清明一片,门房小厮配了,难免拂了国丈的脸面,但张亦祥是她同父同母的胞弟,张家在京中亦是有些声望的大族,给他做个妾室,那是抬举了她,这既保留了国丈的面子,又将烫手山芋甩出了手心,还落得贤姐姐的好名声,岂不是一举三得。

    “有理有理。”张氏又腆了脸回身骂张亦祥,“好你个臭小子,京中待不下去我便让爷给你在府里谋了个差事,你倒好,越发做大了,连送进府的女人都玩。你让我颜面往哪里摆!”

    张亦祥一听,自是知道张氏松了口,忙不迭上前拉了她袖子一脸愧疚,“好姐姐,亦祥先前吃了酒,迷迷糊糊进了房,哪里会晓得床上还有个人。何况是她主动勾引,否则亦祥胆子再大也不敢做出这等错事啊。亦祥知错了,好姐姐你便莫要恼了可好?”

    张氏轻哼一声,脸色亦有所缓和,“勾栏院出来的,当真是人尽可夫。如今你便收了她入房,莫再怪我这个姐姐不给你面子。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张亦祥一听,喜不自禁,他年纪三十,是张府嫡出的五少爷,本在京中终日里无所事事,娶了一房妻室李氏,本想抬进几房妾室,奈何那李氏是个母老虎,他收进一个妾,隔日便被卖得远远地,入门三年,那李氏前前后后害死和卖走的小妾都快有二十人了。张亦祥心中愤恨,却碍着李氏娘家厚实的家产不敢动休妻之念,见张府终日行商他又有所蔑视,于是离家外出到了越州寻了出嫁多年的张氏,最终讨了个州牧府衙文吏的闲差,又寄居在秦府息园的后厢房。他本就好色,碍于秦优喜怒不露的性子,不敢擅自沾染园子里的丫鬟,可男子到底欲|火旺盛,他吃酒回来,本就燥热难耐,寻到床上却有女子投怀送抱,憋了许久的他哪里还顾得及其他,抱了女子便是一通狂啃。如今张氏将她送给了他,他平白无故多了一房艳丽无双的妾室,又远离京中的母老虎,真真是乐得开了花。

    “多谢姐姐。亦祥自然省得。”

    张氏冷哼一声,暗道这下可与京中的李氏结了梁子了,不过她远在京中,总不能上门来声讨吧。她又讪讪看向景宫眉夫妇,“事情既已解决,天色已晚,庆宁啊,不若你带着媳妇寻个厢房宿一夜如何?”

    宇庆宁笑道,“不敢劳烦舅母。眉儿认床,宇府离秦府又不远,就不叨扰舅母了。”

    景宫眉瞪了宇庆宁一眼,看向张氏时也笑了笑,“倒叫舅母笑话了。”

    “哪里的话。都是自家亲戚。碧巧,好生领着少爷奶奶出去。若有差错,仔细你的皮。”张氏同宇庆宁一道出了房门。

    碧巧诺诺应了声,急忙起身跑到了宇庆宁等前头,举着灯笼小心翼翼地带路。

    张氏则是带了一众人往自己的喜苑走去。

    才一会,整个息园便静了下来,那莲花灯在廊下微微摆动,光影凌乱。张亦祥瞥了那床上的美人一眼,瞧见那白腻肌|肤与先前滑|嫩的触觉,他小腹处又窜起了一股火苗,他猴急地关上门,三下扒|光了身上的衣服,掀开薄被便钻了进去。

    “美人儿,美人……”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厢房内又是一片春景。

    宇庆宁和景宫眉上了马车,紫俏同宇唯便坐在了马车外的马凳上。

    “相公,你偷龙转凤?”景宫眉暗笑。

    宇庆宁神色似有些疲倦,他应了声,“嗯。那碧巧将我领进房后便走了,这才有机会让宇唯将张亦祥扶了进来。”

    景宫眉略略沉吟,秦府高门大院,秦优连自己的亲外孙都能算计,实在让人心寒,念及此她便有些出神。宇庆宁坐在对面却趁机慢慢凑近,微凉的双唇贴在了她白皙的颈项上,惹来一阵战栗。

    “喂!”景宫眉回神,用手抵开宇庆宁的胸膛,有些生气。

    宇庆宁身子一滞,苦笑了声道,“娘子,可得快些回府。舅舅在菜里都下了药,如今你相公忍得很辛苦。”

    景宫眉一听,明了,敢情这宇庆宁终是吃下了带着春药的菜,却没想他竟然能忍到现在神志还依旧清明,想着他方才拒绝了张氏的留宿,怕是担心他难以控制真的做出什么事来吧。她心中一暖,忙对着帘子外喊道,“宇唯,快一些。”

    “是。”宇唯应道,低声喝了喝马,马车果真快起来了。车轱辘在寂静的夜里踏出几分急切。

    宇庆宁整个赖在了景宫眉身上,他坐在她旁边,左手从前边揽住,右手自后边揽住,将头搁在她颈项边,竟是将她紧紧缠住。景宫眉使劲挣脱,他却抱得越发紧了。

    宇庆宁额上汗水涔涔,脸色酡红一片,他忍着燥热轻笑道,“娘子你莫乱动,你再动下去,为夫可真的扛不住了。”

    “那,那你也别抱着我啊。”景宫眉满脸通红,心脏不受控制地快速跳动起来。

    “娘子身上很凉快。”宇庆宁答非所问。

    景宫眉不敢再动,只觉得颈项边的呼吸渐渐沉重起来,灼热的呼吸喷在肌|肤上,令她耳根子通红,宇庆宁身上若有似无的薄荷香也断断续续萦绕在她鼻尖。

    宇唯在外头又扬鞭催了马。

    “哎,你别亲啊。”里头有细小的抗议声传来。

    “唔。忍不住。就几口而已,娘子好小气。”

    “混蛋,你的手放在哪里啦。”声音显得气急败坏。

    “娘子好香……”

    “……”

    紫俏在一边不动声色,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宇唯却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出声才发觉不妥,又使劲憋住,一张脸涨得通红。

    景宫眉听到笑声,顿时恼羞成怒,她将趴在她颈边不太安分的头一推,随即狠狠一脚将他踹了开去。可怜宇庆宁砰地撞在了马车壁上,浑浊的神志却稍显清明了些。

    “唔,娘子你好毒的心啊。”他委屈道。

    景宫眉也懒得再扮乖巧,她轻哼一声,见他又要扑来,忙不迭抬脚用脚抵在了宇庆宁的胸口,将他按在了马车壁上,一双清亮的眼在夜色中闪着流彩般的光芒。

    宇府很快就近在眼前,马车内忽又传出一声怒喝。

    “宇庆宁!你脱我鞋做什么!”女声显得颇不耐烦。

    另一个声音却是软糯委屈,“娘子好凶……”


 


十里景同 清风凉月 21。午膳风波(一)

    宇庆宁下了马车后便被宇唯扶了过去,景宫眉为防他着凉,特意差人在宁馨院的浴房备好了热水,让宇唯同另一个宁馨院内当差的小厮一道将满身是汗的宇庆宁给扶到了热水浴池中。

    哪晓得宇庆宁入了池,被那热水一蒸腾,体内的药力尽数发作,还不待清醒,他便将宇唯拉下了浴池,抱了个满怀,吓得宇唯嗷嗷直叫,怎么也挣脱不开。另一个小厮哪见过这种阵仗,虽说瞧见一旁有桶凉水,可毕竟是奴才,不敢轻易冒犯主子,于是只是一个劲跑了出去,满头大汗地告诉了紫俏。

    这厢,景宫眉恰恰打算更衣入睡,见紫俏进来,她问清了缘由后,才急急赶往浴房。浴房内热气蒸腾,宇唯哭丧着脸被宇庆宁紧紧抱着,不敢有所动作。景宫眉走近了,见那宇庆宁衣衫浸了水,面色便有些红。

    “少奶奶!”宇唯急得大叫。

    景宫眉暗笑,立刻拎起那桶凉水,从宇庆宁头上浇了下去。

    较之浴池内的热水,那凉水可算是凉透了,宇庆宁发烧的神志终于尽数回笼,他同宇唯大眼瞪小眼,忙不迭将他一把推开,浑身打了个冷颤道,“阿唯,你想对你家少爷做什么?”

    宇唯闻言,真真是沮丧之极,他爬上了浴池,道,“少爷。阿唯冤枉啊。是少爷你自个干的好事。”

    宇庆宁一听,目光闪烁,他摸摸头讪笑道,“失误,失误。阿唯你放心,少爷我品味可是很高的。”

    宇唯嘟了嘟嘴翻了个白眼出去了,宇庆宁正松了一口气,偏头便看到了提着水桶站在一边笑得眼睛弯弯的景宫眉,宇庆宁立刻沉到了水里,挑眉道,“娘子,你可真狠心,这四月末的天说暖不暖,你就把那冷水当头浇了下来。若是你相公染了风寒,那你可有得苦头吃了啊。”

    景宫眉将空了的水桶放在一边,神态自若地倚在浴池一角的白玉柱上,白皙的面容在雾气中不甚分明,她笑道,“宫眉若是不这么做,那宇唯的清白可就毁了。相公染了伤寒吃几帖药便好,可要是这龙阳之癖的喜好传了出去,丢脸的可是宇家。”

    宇庆宁白玉般的肌|肤闻言染了几许红,他轻哼一声,“没想到娘子才入门一月便如此替宇家名声着想,委实让为夫汗颜。”

    景宫眉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屑,也懒得同他计较,她调皮地笑了笑道,“这是宫眉的本分。”

    她理了理衣衫便出了浴房,打算趁着天色尚早好好睡一觉。

    宇庆宁却有些气恼,好不容易忍到了府里,竟会被她看了笑话,他三下五除二剥了身上的衣衫,然后倚在浴池边安静地泡水。

    “阿唯,进来帮我擦背!”宇庆宁待了半响,忽的喊道。

    “少爷,阿唯今日手软,您还是自个儿擦吧。”外头传来宇唯带着些气恼的声音。

    宇庆宁一愣,想到方才的举动,心中也有些尴尬,他又道,“那你随便帮我找个小厮进来。”

    外头有好一会没有声音,宇庆宁等得有些疑惑。

    “少爷。他们都跑光啦。您还是自己擦吧。”宇唯的声音此刻有些幸灾乐祸。宇庆宁动动嘴皮子,终是没说话,他打了个哈欠随意洗了一下,便光着身子爬上了浴池,朝着挂着衣服的象牙锦绣双面绣屏风走去。

    过了两日,宇庆宁一直未曾出现,景宫眉原以为不会再起风波,于是拿了朱砂笔在上好的宣纸上描花样子。紫俏在一边绣着先前没绣完的帕子,紫环则是捻着五色丝线将几日来宇府上下搜索来的八卦一桩桩讲来,讲到兴处,手舞足蹈,惹得景宫眉与紫俏眉开眼笑。

    晌午时分,紫俏去传了膳,便有宇府的小丫鬟拿着一个红漆三层食盒在宁馨院门口递给了她。

    紫俏原本想拿了那食盒便走,可那小丫鬟却扭扭捏捏站在原地,似是有话要讲。

    紫俏不说话,只是狐疑地看着她。小丫鬟额上布了细密的一层汗,她偷偷朝着四下张望,随即飞快地上前说道,“紫俏姐姐,西荷看到厨房的王妈在菜里加了东西。”

    西荷说完便急匆匆告退,娇小的身影绕过几丛灌木,便没了踪影。

    紫俏凝眉看了食盒一眼,神色严谨地进了宁馨院,待到了院内正厅,紫环早已摆好了碗筷,正服侍着景宫眉净手。

    “紫俏,快看看今日有什么菜色?”紫环忙不迭奔到了紫俏旁边,将食盒接了过来。打开盖子,便有一阵香气扑鼻而来,紫环立刻便吞了吞口水。

    一共是五菜一汤,素炒笋干、碎米鸡丁、红烧肉、酱酥桃仁、凉拌茄子和用白瓷圆盅盛着的乌鸡参汤。

    紫环一脸馋样,迫不及待地等着景宫眉入座。紫环紫俏与景宫眉自景府开始只要没有他人在场,她们便是同桌用饭,在这点上,向来主仆不分。

    景宫眉好笑地白了紫环一眼,拿起了那双象牙筷箸。她正欲夹一块茄子,紫俏突然隔开了她的手,然后自床边的梳妆台上拿了一枚金针出来。

    紫环原还想抱怨几句,看到紫俏手上的金针,顿时一张脸吓得发白,“紫俏,你,你做什么?”

    景宫眉神色也凝重了些,她搁下筷子,看着紫俏走到桌边,细细在每道菜内用金针试了一遍,却发现并无毒化反应。

    景宫眉看着她,紫俏便低声将西荷说的话讲了一遍。紫环一听便有些气愤,“小姐可是三少奶奶,那王妈也忒没眼力价了。”

    “这西荷是谁?”景宫眉问道。

    紫环闻言,回道,“西荷是婷园的三等丫头。素日同厨房的几个丫头交好,也会替她们做些事。”

    “婷园?可是未出阁的姑姑?”

    紫环点头。

    景宫眉微微蹙眉,眼前闪过宇华婷清傲无双的脸。

    “小姐,西荷既是婷园的丫鬟,替着厨房做事,岂不是越了规矩么?”紫俏开口问道。

    “主子若不允许,丫头哪能擅作主张。”

    景宫眉暗道,她与宇华婷只在成婚翌日见过一面,两人并无多大交集,西荷见王妈在菜中加料,若是她心地单纯那还说得过去,可若是获了宇华婷的允许才会特意相告,那宇华婷到底存了什么心思?她景宫眉并非宇家嫡出子孙的媳妇,照理在日后也不会当家,她若想拉近距离,却不是个理。

    “小姐,我先尝尝吧。”紫俏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小块鸡丁入口,半响又整个吐了出来。

    “怎么样,紫俏?”紫环一脸紧张。

    紫俏拿了桌上搁着的布帕子擦了擦嘴,眉间微蹙,“西荷所说的东西,怕是盐。这菜咸得快苦了。”

    紫环一听,忙不迭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茄子入口,立刻咸得鼻子都皱了起来,她吐出了茄子,一把搁下筷子骂道,“做这种菜是想咸死小姐吗?那王妈太可恨了。”

    “紫环,那王妈是谁的人?”景宫眉低声道。

    紫环凝眉,也压低了声音,“小姐,王妈是夫人的人。听说是夫人当年嫁到秦府时带来的陪嫁丫头,后来年纪大了便配给了厨房的管事,做了管事娘子。都管了好几年了。”

    原来是陈氏的人,景宫眉暗想,王妈敢在它饭菜中捣乱,必是有恃无恐的,陈氏想必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她入门后到现在,并未受过此等待遇,缘何到了如今她才开始刁难?

    “小姐,我们去找王妈对峙!小姐好歹也是这宇府的主子之一,她一个奴才干欺到主子头上,岂不是找死嘛。”紫环气冲冲地站了起来。

    紫俏不动声色,只是一个劲地看着眉头深锁的自家小姐。

    “紫环,先坐下。”景宫眉松了眉头,低声道,“不可鲁莽。她既是夫人的人,必是有恃无恐。倘若我们一过去,她随意找个厨房内的丫头做替罪羊也是容易的。到时不只打草惊蛇,也会令夫人不快。毕竟如今当家的是她。”

    紫环皱眉,“我们可以找西荷对质呀。”

    景宫眉摇头,“西荷是婷园的人,她今日能据实相告已是不易。若是举了她出来,再依着姑姑清冷的性子,夫人只要揪着西荷越规矩办事这个错处,怕是不死也是个伤。”

    紫环脸色发白,“那我们怎么办?总不能被欺负了还得藏着吧。”

    “傻丫头。”景宫眉笑,“此事自然不能善了。这一次罢休,下一次说不定真的掺毒了。待会你便随意去其他园子走走,看看是否唯有宁馨院的饭菜是加了料的。若真是针对咱们,小姐我自然有办法还击。”

    紫俏淡笑,紫环则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小姐,咱们是不是得谢谢西荷啊?”紫环眼睛睁得圆溜溜的。

    景宫眉轻笑了一声,“这是自然。只是紫环,看人不能看表面。若是今日咱们当真因了此事闹到了夫人面前,那可真是被别人当枪使了。”

    紫环张大了嘴,“小姐,你是说婷园那位?”

    景宫眉点头,“难得你反应如此之快。”

    紫环红了脸,摸了摸空着的肚子有些丧气。

    “小姐,你打算怎么做?”紫俏在一边静静问道。

    景宫眉巧笑道,“宁馨院可不止我这一位主子。咱们何必事事亲自出头呢。”



    
 


十里景同 清风凉月 22。午膳风波(二)

    是日午时,景宫眉差遣了院内的三等丫头新梅去府外的香膳楼买了几个小菜回来充饥。主仆三人匆匆忙忙用完饭,便打探起了宇府内的消息。

    紫环佯装去浣衣房拿换洗衣服,同那边的浣洗丫头婆子聊了开来。紫俏则是寻了送布料的由头去了陈月娘的如水阁。

    如水阁内的大丫头宝兰是个藏不住话的人。她见寻常不苟言笑的紫俏难得笑意盈盈,便想打听点宇三少同三少奶奶的事儿,好在陈月娘跟前搏几分欢心,讨些赏钱。紫俏原不是个多嘴的人,但她心性成熟,只讲了几句便将宝兰给绕到了套里,反倒将如水阁的情况都给摸清了。

    紫俏回了宁馨院,便将听到的情况尽数说了。

    原来厨房的管家娘子王妈有一个表嫂,夫家姓吴,在秦府内院当差,还是在秦府老太君的延寿院内做管事婆子,那一日秦府老爷秦仲国同老太君一道用晚膳,正是那吴婆子守在二门处,便隐隐听到老太君提说要将宇庆宁记入秦府的宗谱。

    吴婆子本就爱嚼舌根,素日同王妈时常碰头唠嗑,她隐约记得秦府当家夫人似乎对那庶出的儿子不甚上心,便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王妈,还叮嘱王妈不可外漏。可那王妈口风虽紧,却被这个消息磨得有些心痒,回府后,恰好陈氏唤了她前去过问厨房的开销,陈氏见她面色有异,便无心的问了一句。王妈正心痒的慌,又知道陈氏向来看不起宇三少,便倒豆子一般将吴婆子同她说的事给说漏了。

    陈氏一听,自然是有些怄气。她本就埋怨宇老爷将这么好的一门亲事给了庶出的宇庆宁,如今听到秦府要将宇庆宁给记入宗谱,那他往后便是秦府的嫡出外孙,比起自己的亲儿子宇庆岩都要贵上几分。她心中不舒服,嘴里便带了些刺。

    王妈素来是个能看人脸色的人,她见陈氏不喜,便顺着话头说了几句,还旁敲侧击让陈氏多多敲打景宫眉,莫让宁馨院给越了规矩。

    陈氏闻言不过是抿了抿唇,但却打赏给了王妈一吊钱。

    “所以王妈便自作主张认为为难下宁馨院便能讨得夫人的欢心。”景宫眉轻叹一口气,陈氏果真有些手段,她若不打赏,王妈或许还没那个胆子。

    “这些话可准实?”

    紫俏点头,“如水阁的宝兰讲的,那日恰巧她同表小姐在安康院。”

    景宫眉沉吟许久,紫环抱着一篮衣服也回来了。她将那衣服搁在了偏房,然后来回话。

    “小姐。”紫环脸色不甚晴朗,“方才我在浣衣房待了许久,各个园子的丫鬟都聊了几句,没发现其他园子的午膳有什么问题。如水阁的小丫头还说,表小姐还嫌菜味淡了呢。”

    “也罢。再瞧瞧这晚膳如何吧。”景宫眉摆了摆手,清冽澄澈的目光落在门外稍显灼热的阳光上。

    申时一过,厨房的丫头便提着红色食盒来到了宁馨院门口。紫俏端了进去后,自是又拿了金针试过,然后夹了一筷子菜尝试味道。

    “小姐,菜都是苦的。”紫俏喝了一口桌上搁着的雨前龙井蹙眉道。

    紫环气得跺脚,“那王妈当真以为咱是软柿子了。”

    景宫眉淡笑着在原地拿了狼毫笔写字,“三少在哪?”

    “姑爷前一刻方回了书房。”紫俏回道,抓住了景宫眉眼底闪过的那道明亮的光。

    “他怕是尚未用饭。”景宫眉吹了吹眼前的那张信笺,然后折了几下递给了紫环,“紫环,你把菜装了给三少送去,这信务必要他当场看了。紫俏,将咱们方才买回来的那一篮子翠珍楼的菜肴让个丫头给夫人送去,就说许是厨娘做差了菜,菜里头太苦,我怕伤了夫人的舌头,这才买了外头的菜回来。”

    紫俏笑着点了点头,小姐这是摆明了对于王妈刻意刁难的事表示不知情。这菜一送,夫人收了人情也不好过分指责她。她笑着将案几上墨绿色的食盒拎着,到了房门外唤了丫头细细叮嘱了几句。紫环也已向后院的书房走去。

    待紫俏回来,景宫眉已理好了衣衫,也净了手,“紫俏,走,咱去厨房兴师问罪去。”

    “是。”紫俏抿抿唇,跟在了景宫眉身后。

    宁馨院绕过正厅后头的园子,再直走,拐入一个小院,便是宇府的大厨房。

    正值黄昏,那厨房外头仍飘着浓郁的菜香,有淡淡的烟在屋顶飘袅。

    许是厨房仍旧在忙,景宫眉带着紫俏进去时,未曾见到什么人影,主仆俩往前走了一段路,恰好立在了厨房的窗口下,透过窗口看去,里头好几个炉上煮着东西,有两个中年妇女正边切菜边聊天。

    “小姐,青布衣衫的就是王妈。另一个是厨娘,夫家姓张。”紫俏在景宫眉耳边低声道。

    景宫眉点头,竖起耳朵听里头的动静,听别人碎嘴八卦其实是件乐事,但若主角是自个,怎么说也有些尴尬。

    “王妈。夫人要是怪罪下来,那可怎生是好?”张妈有些心虚。

    王妈轻哼一声,“夫人怎会怪罪?你没见现下都晚膳了,宁馨院那位若要告状早便去了,还等此刻啊。”

    张妈道,“话也不是这么说。只是菜终究是我做的,我这不是担心……”

    “担心啥?天塌下来有夫人给你顶着。这宇府当家主母是夫人!那三少奶奶再厉害,往后四少奶奶一进门,她也要低人一等。轮谁也轮不到她做主。更何况,你看她小嘴小脸的,一看就是个弱苗。”

    张妈似是很惊讶,“不会吧。我可听门房说,那三少奶奶长得可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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