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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天使-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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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丽抱起孩子走了。

若亚望着玮琪。他看到她注视蜜丽时取中的那抹同情。

一个棕发平民走到若亚面前。“我认识一些人,他们想付钱找人慢慢把你给折磨死。”

“你就是其中之一?”若亚亲眼目睹寡妇无夫、孤子无父的场面,心中悲愤欲绝,很想把这不公平的事发泄在某个人身上。他挥拳当面就给那人一记。

那人痛得哇哇叫,倒退几步,伸手想拨枪,但若亚早已揪住他衬衫再给他一拳了。

然后一切就失控了。

四面八方都有人把若亚拉住,有人在他下颚打了一拳。他暗骂自己是蠢蛋,居然让场面失控。这群人会杀了他,玮琪就只好一个人去找白约翰。他的腹部又挨了

“去拿绳子!”有个人叫道。

若亚弯着身子,在人群中想找到玮琪。她正拚命挤过人群,从她表情可以看出她不想袖手旁观。但如果她插手,一定也会被打死。若亚说道:“士官长,让我走,”他好痛恨自己哀求的口吻。“我这就出去,我发誓。”

“一日懦夫,终生懦夫,”士官长冷笑。“没那么容易让你脱身。”

士官长抡起拳头。“我可要痛揍你一顿。”

若亚看见玮琪伸手掏枪。“不要!”

士官长误解了若亚的意思。“怎么,又想哀求了?”

他们背后的大门打开了,一个宏亮的声音问道:“士官长,这里是怎么回事?”

大家连忙放开若亚。

“报告中校,”士官长咽口气。“对不起,我们只是——”

“你们都没事干吗?那么我就——”他停顿下来,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若亚。”

若亚略略含首。“维伦。”唐中校依旧英气逼人,身体健朗,只是头上的自发更多了。

他指着门。“进去,若亚,”他说,“快。”

若亚僵在那儿。

“请进去好吗?”

若亚环顾四周想找玮琪,却已不见她踪影,他暗骂一声,暗暗祈祷她别做傻事。他走进办公室。

这办公室的摆设也没什么改变,简单的家具。一个小书橱上摆满了兵法书籍,上方是当地墙图。他的左侧是壁灯,壁灯架上有两面旗子,一面是国旗,另一面是第十一骑兵团的紫色军旗。

若亚回眸望着已走向桃花心木桌前面的唐中校。“勾起回忆了,是不是?”维伦问道。“我想大部分是不愉快的回忆吧?”

若亚不语。他突然十分不自在起来。他跟蜜丽的见面很痛苦,但他原希望维伦会给他不同的待遇。过去他们俩很亲。虽然维伦一直配合军方对若亚进行军法审判,但若亚一直深信他内心是站在若亚这一边的。

“你为什么要回来?”

若亚绷着一张脸。“我就不能回来看看自己的坟墓吗?”

“你很清楚我的意思,你回来这是送死。”

“我有我的理由。”

“愿不愿说说看?”

若亚从窗口眺望操场。外头还有几个人徘徊不去,时而瞄向唐中校的办公室。“白约翰还没死。”

“不可能!”

“两个月前我也会这么说,”若亚走回来。不过我听说了许多可靠的证据。”

“他死了,若亚,我亲眼看见他的尸体,那刺青,那疤痕.…””

“我不知道是怎么做的,不过他还活着就是了,我知道,我可以感觉得到。”

“好吧。”唐中校说。“暂且说你是对的。如果你认为他还活着,他不是最不可能在这里出现?”

“除非他想了结我跟他之间的事。还有什么地方比我受辱的地方更好?我在这儿辛苦建立事业,却也在这儿毁于一旦。”

“你期望我怎么做?”

“我期望你能确定那个士官长和他的朋友不会干涉我在堡内的行动。”

“如果我没做到呢?”

“那么你最好换个士官长。”若亚冷冷说道。

“这是威协吗?”

“随你怎么想。”

“我可以把你铐起来的。”

“你可以,不过你不会。”

“为什么?”

“因为,老朋友,”若亚缓缓说道。“你一向不只是好军人,也是个好人,是公平的人。如果你认为我有千分之一的机会证明我是清白的,你就会给我机会。”

唐中校走过来站在他面前。“我给你两天时问,之后我就不负责了。”

“可以。”若亚伸出手。

唐中校接受了。“小心暗箭,若亚,我可以下令让你在堡中自由行动,却不能下令叫人不要去仇恨。”

“我知道。”若亚转身想走。唐中校叫住他。

“你不打算问起她吗?”

若亚没有回头。“我想她已跟我无关了。”

“她已经结婚了。”唐中校轻声说。“上星期才刚过完结婚纪念日,嫁给邓肯中尉。”

“我很高兴她很幸福。”

“我没说她幸福。”

若亚这才回头仔细打量他,注意到他的唇角及眼角有了皱纹,显得疲备而苍老。

“对不起,”唐中校说。“我不该说这些的。”

若亚有些不安。很奇怪,他居然连佳琳的脸都想不起来。这三年来他不是一直在想她吗?想着可能会有的结局,如果当年她肯相信他一点点。然后他遇见了玮琪,这些年来头一次开始相信自己。“我得走了,维伦。”

唐中校点头。“祝你好运。”

若亚来到阳光下,原希望可以看见玮琪,却很快就失望了。他又安慰自己说她一定没事,她不是傻子,不会莽撞行事的。

他牵着马往马廊走去,以便让马儿饱餐一顿并好好休息。他一边走,一边觉得脖子发痒,因为有几双不友善的眼睛在盯着他。他不加理会,大踏步走进马廊,见里面没人,这才如释重负。他把“大熊”放进畜栏中,卸下马具,拿了刷子就开始刷马背。过了不久,他听见背后有轻轻的脚步声。

他丢掉刷子,拨枪转身。

站在暗处的女子一惊,以手掩口。“若亚,是我,佳琳。”她走到亮处。

若亚瞅着她,目瞪口呆,她跟以前一样漂亮,也许更漂亮了——棕色头发结成高发,衬托出她的鹅蛋脸和碧绿的杏眼,翡翠绿的丝绸长衣勾勒出她玲珑的曲线来。

“你不说话吗?”她问道。

“我……”他吃力地说。“好久不见。”

“所以你非得拿枪对着我?”她故作轻松,却更显不安。

若亚低头看看手中的枪,暗暗摇头。“对不起。”他把枪收好。

她微微一笑,凑上前来。“我不在意的。事实上,我还一直在想一个已婚妇人是否可以开口说她的旧情人比以前更加英俊呢。”

若亚不语。他的胃大绞痛。他一直在揣测与佳琳重逢会是何种光景,但现在的确发生了,他却又不确定自己究竟有什么感觉了。

“爸爸说你回来了,我真不敢相信,我知道我必须见见你。他还说约翰还活着。”

他绷着一张脸。“约翰?你现在还叫他约翰,不是吗?”

“噢,若亚,我和白约翰之间根本……根本就没有什么。他只是……只是想让你吃醋而已。”

“这一点他倒是做得很成功。”

“若亚,求求你……以前我太傻了,他把我冲昏头了,他那样子好迷人。”

“像条蛇一样。”

“他不也曾愚弄过你?”

这一点若亚无法否认。

“我一直到——呃,到太迟了才了解他是个危险人物。”

“算了,佳琳,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

“万一……万一我不想让它过去呢?”

他挺直背脊。“以前我是很在乎。”

“现在不在乎了?”她追问道。

他摘下帽子梳梳头发。“你想怎么样?”

“或许是想请你原谅吧?”

“很好,我原谅你。”

一滴泪滑落她的脸。“你这么恨我?”

他瞅着她,几乎是强迫自己有一点感觉,毕竟这女人在过去对他意义非凡。“我不恨你,我一直没有恨你。不过你已经结婚了,记得吧?”他对她居然只有同情。

一见她跟中重燃希望,他立刻后悔了。

“所以你才这么冷淡?”她问。“你不必如此。邓肯根本不爱我,他娶我只是想得到我父亲的恩宠。”

“那么你为何要嫁给他?”

又几滴泪滑落。“那时我好寂寞,若亚,我好想你。”

“我们不该谈这件事,你丈夫一定——”

“邓肯现在根本不在堡内,他奉派去迎接一辆下星期会到的运饷驿车。”

若亚努力地保持面无表情。运饷驿车。白约翰可能会看中这个目标。“对不起。恕我告退——”他往门口走去。

“我得跟你父亲谈谈。”他要说服唐中校协助他布下陷阱,以防万一。

“在你见过爸爸之后,”佳琳抓住他的胳臂。“或许你可以过来我们宿舍跟爸爸和我吃顿饭?就跟以前一样。”

若亚摆脱她的手。“不必了,这样会有损你的名誉。”

“我甘愿冒险,这样我才有机会解释和道歉。”

“没有必要。”

“有的,当初没有支持你是我不对,即使……”

“即使你相信我有罪?”他很意外自己已不再满怀怨恨。玮琪究竟在他身上下了什么符咒。“你只相信大家在军事法庭说的话。”

“噢,若亚,我做错这么多事。”佳琳轻触他的胸膛,一对晶亮的大眼睛脉脉地望着他“我不在乎你做了什么,我爱你,若亚,我一直都爱着你。”

她勾住他的脖子,抬头吻他。

玮琪倒退几步,不愿再目睹马廊那一幕。她的心碎了。他该死!她才刚说服自己说今天早上他只是在骗她,他只是故意拿话来刺激她,以使他们俩保持距离罢了。

但看来他说的根本就是实话。

她踉跄地走出马廊,无视于马廓对面一群人的好奇目光。她坚决地抬头挺胸,强迫自己忍住这椎心之痛。

她怎么如此愚蠢?她看到若亚往马廊去,原以为是个提前私下一谈的好地方。现在她才不把重大发现告诉他呢!柯瓦尼就在堡中。

她早就注意到稍早找若亚挑衅的那个平民有点眼熟,但她是直到中校走出办公室才看清那人的脸。她差点没立刻拨枪轰掉那畜生的脑袋。

但她答应过若亚说她不会做蠢事。

哼,她才不想再苦等了。

她发现柯瓦尼正倚靠在杂货店前面的柱子上,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但是她仍看得出他在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她还是很想当场把他杀掉。

但是柯瓦尼是找到白约翰的重大关键,她不希望把事情搞砸。她回眸往马廊方向望去,心头真希望若亚也在这儿,却又不愿去想此刻他正在做什么。.

她要冒险去跟柯瓦尼面对面。狡猾的柯瓦尼很可能会认出她来,但她必须冒险一试。

她的心怦怦地跳,走上前去。“你和你朋友不想再教训姓季的啦?”

他沉着脸望着她。方才挨了若亚一拳,他的脸已出现瘀青。“车老大插手了,还下令让那懦夫在堡内自由行动。不过我们还有机会的。”

“什么时候?”

“很快。”

“你说你认识一些人想付钱雇人杀了他?”

柯瓦尼一怔。“我认识你吗?”

“不认识。我叫李维奇。”玮琪的帽詹压得低低的。

“李维奇,你开始教我不耐烦了。快走吧。”

“因为我想知道谁想要季若亚的人头,又愿意付多少钱。”

柯瓦尼好奇地打量玮琪全身上下,她噤若寒蝉,很怕他认出她来。然后他不屑地冷哼一声。“小子,你是说你会杀他?”

“发财的机会我一向不错过。”

柯瓦尼笑了。“连季若亚这种懦夫也不会怕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

“你可能会大吃一惊喔。”玮琪拉长尾音说道。

“真的?你杀过多少人?”

“数不清了。”

“哼。”柯瓦尼想走开。

“其中一个是名叫葛迪的混帐。”

柯瓦尼略一迟疑,抓枪转身。

玮琪速度更快,枪口已对准他的脸。

柯瓦尼咽口气,缩回抓枪的手。“老天,”他嘀咕道。

“你的枪法比闪电还快。”

“闪电没有性命无关的问题。”她的拇指勾住扳机。

“你要不要好好听我说?”

柯瓦尼摊摊手。“我在听。”

“很好。”她瞪几位旁观路人一艰。“我想咱们'奇+书+网'得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谈。”她指向杂货店旁边的一大堆箱子。

柯瓦尼乖乖走在她前头。回想起当初他的残忍阴狠,她很讶异他居然这么听话。但她突然省悟他只敢欺凌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等走到箱子背后时,她叫他站住。

“首先,”她说。“有关葛迪的事——”

柯瓦尼耸耸肩。“我很清楚他,他一定是冒犯了你,你才会杀他。”

“他想偷我的马。”

“他就是这种人,都不懂得照顾马匹,每次都得换马。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不想再挨一颗子弹,就和我聊了一会儿,不过结果他挨的第一颗子弹还是使他送了命。”玮琪不想说葛迪是淹死了,免得柯瓦尼看不起她。

“葛通一向是大嘴巴。”柯瓦尼掏出一根菸。“他究竟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说一个名叫柯瓦尼的人可助我发财。”她收起枪。

“说不定。我在这儿等葛迪,已经连等七天了。”他点亮菸。“正打算放弃他,特别是现在要通知老大说季若亚到了。”

“老大?”玮琪的心跳得好快,却故作满不在乎。“就是他想致姓季的于死地?”

柯瓦尼点头。“而且死得很惨。他和季若亚之间的恩怨说来话长。不过他不想操之过急。”

“如果他想杀季若亚,我会把人头送上。”

“谁说我不会自己动手的?”

“季若亚可能怕一群印地安人,”她说道。“不过单挑时可能不好惹。我们可以来个交易。”

“我告诉你,今晚我和这个朋友要去见我们老大。”他一脸不屑地指向她背后。

玮琪的手偷偷移到枪把,暗暗骂自己。她早该料到柯瓦尼不可能是单枪匹马的。如今她背后的人很可能会打倒她。

她面无表地回头看,差点设叫出声来。她背后是一个高大的金发男子,她马上就认出来了——她家出事那一晚,就是这个人跟其他歹徒保持一段距离,只顾看着马.很不屑同伴所为,却没勇气加以阻止。她颇为得意。三个人都被她找到了,明天她打算一举成擒。

“这位是布朗,”柯瓦尼说道。“不过别期望太高,他的脑子有点笨笨的,不是吗,布朗?”

“是的,柯先生。”那小伙子傻呼呼地笑着。

“几年前他被疯骡子踢中头部,从此脑筋就不太灵光了。”柯瓦尼笑笑。“不过他的脑筋一向都很不灵光,对不对.布朗?”

“是的,柯先生。”

“去牵马过来,布朗,今晚咱们要去找老大。”

布朗稚嫩的脸上出现一抹恐惧,但他很快便转身走开了。

“维奇,你天亮就回到这儿来,”柯瓦尼说。“说不定我会给你带来好消息。”

玮琪知道他是在赶她走。她原想跟踪他们,却又打消此念。如果他逮着她在跟踪,一定会把她给杀了。此外,尽管她很气若亚,却得前去给他通风报信。

“我天一亮就回来这儿。”说完她就走了。她可以感觉柯瓦尼一直在盯着她的背影瞧。他是不是起疑心了?她告诉自己说这也不打紧。明天早上她会回来,还会把若亚带来交给柯瓦尼。柯瓦尼一定迫不及待要把若亚献给白约翰。他们就乘机把这一票歹徒全都给杀了。她在父亲墓前

立下的誓言终于可以实现了。

那么她内心怎么空虚观?

她知道原因。那种不祥的预感又回来了。她尽管气若亚,却仍很爱他。而明天她却会永远失去他了——不管是以何种方式。

第十九章

玮琪在河边来回踱步,心中思绪翻腾不已。她在日落时分来到约会地点,如今已过午夜,却不见若亚人影。她曾多次想骑马去找他,可是要上哪儿去找呢?特别是三更半夜的时候。万一他来到地点找不到她又怎么办?

不,她只有等下去,边等边猜想他是否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却又气他很可能是因为那个美丽的佳琳才迟到的。

玮珙来到最近的一株棉树边。即使是在黯淡的月光下,她也看得到树干上刻的一个两尺高的'×'字。她轻轻抚摸这个经年却仍清晰的刻痕。若亚曾把这个刻痕告诉她。一个男子因要事前往奥勒冈州,写信给住在巴尔的摩家乡的未婚妻,叫她次年随家人往西部途中要找到这么一个刻痕,在刻痕附近会有他们姓名的缩写。他说他们的爱会永久不渝。悲惨的是,次年他的未婚妻就在这附近死于霍乱,临终时请求父亲在他们姓名缩写四周刻一颗心。

玮琪抚摸着这颗心,突然冲动地从靴子中抽出刀在树上刻了她和若亚的姓名缩写。“佳琳,看清楚。”她倒退一步,欣赏自己的作品。

“你说什么?”若亚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

玮琪吓了一大跳,急急转身。“你到底上哪儿去了?”

他耸耸肩。“临时有点事。”

“噢,是啊。”

他绷着一张脸。“你在堡中有没有发现什么动静?”

“我发现你是混帐。”

“这一点你早该知道才对。”

玮琪原想回嘴,却又忍住了。她有要事待谈。“我们能找个地方坐吗?”

“我不打算逗留太久。”

“有紧急的约会是不是?”

他把运饷驿车的事告诉她。“我要跟唐中校派出来的手下一起出去拦截歹徒。”

“这是不错,”她说。“可是你也无法确定白约翰要抢军饷。”

他不解地蹙眉。“你有更好的点子?”

“我们明天就可以去找白约翰。”

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你说什么?”

“柯瓦尼今天就在堡中,就是今天过去激你的那个平民。”

“你确定?你有没有看清楚?”“岂止是看清楚?我还过去跟他说话呢。”

若亚的声音既低又冷。“你说什么?”

“我去跟他交谈,明天天一亮见面,你假装被我抓住,我——”

他攫住她的臂膀用力摇撼她。“你答应我不做傻事的。”

她挣脱,他却把她箍得牢牢的。“你弄痛我了。”

“我还想扭断你的脖子呢。”

他的脸靠得很近,因愤怒而扭曲著,但他眼中除了愤怒还有点别的——恐惧、担心。她看了怒气顿消。

“喂,若亚,”她想跟他讲理。“我一直很小心,那时你成为众矢之的,比我还危险多”

他倏地放开她,她跌倒在地。“你也不能就这样单独去找他”他说。“搞不好他会认出你来。”

“可是他没有,该死!你到底听不听我说的话,再过几个小时我们就有机会找到白约翰了。”

“不是我们,是我。”他指她的鼻子说道:“你,方小姐,那儿都不准去。”

“才怪!柯瓦尼会等我。”

“我才不管他等不等你!”若亚吼道“必要时我会把你给绑起来。”

玮琪开始来回踱步。“我知道你在担心我,可是这件事谁也拦不了我。白约翰是你的仇人,也是我的。你这样做并不公平。”

“我才不管公不公平,我只要你好好活着。

“我的命不打紧。”

她瞅着他。“你真是个混帐。”她咬牙说道。“你居然敢这么说,对我而言你的命很重要,非常重要。我爱你。”

“不要这么说。”

“为什么?因为今天你已经听到旧情人说过了?”

他居然一脸尴尬。“你是怎么——”

“我想进去找你,想跟你说柯瓦尼的事,不过那时你……很忙,我只好自己去找他。”

“对不起,我并不知道你在场。”

“哼,我还能说什么?那女人有品味。”

她摘下帽子绞扭着。她疑心他心中感到十分不自在。

“她很美,是真正的淑女。”

“玮琪,你不可以——”

“没关系,我很坚强,记得吧?我爸常说打架要找个头跟我一般高的,这样一来佳琳当然就不算。恐怕她也没机会赢我。”

“是啊,根本没有机会。”

“其实你早就警告过我了。就地取材,谁最方便就跟谁亲热,记得吧?贝儿、我、佳琳。”她停顿下来。“你刚刚说什么?”

他抓抓头。“我说根本赢不了你。”

她咽下伤感的笑。“是啊,我跟我爸比臂力偶尔还会赢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因为她才迟到的,我跟她父亲在一起,谈论驿车、军法审判,以及许多其他的事。佳琳根本不在那儿。”

玮琪沉默片刻,发现一丝希望。“你原可让我继续以为你是跟她在一起,你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他不安地移动身子。“我不知道。”

“或许你知道。”

他们的目光接触,他眼中突然涌现的饥渴是如此强烈,她的心怦怦地跳。“你为什么没跟她一起?”

“他转过身去。她感觉他的内心似乎在挣扎。“她已经结婚了。”

“这是唯一的理由吗?”

“不要这样。”他的口气近乎哀求。

“她想要你,我看得出来。你为什么没跟她做爱?”

“你知道原因。”他的声音沙哑。

“你告诉我。”

“该死!我发过誓绝不要有这种情况的。我不想伤害你,玮琪。”

“你拒我于千里之外就是伤害我。你不给我机会表示你有多特别,以及我有多爱你。”

“我无以为报。”

“你有你自己。”

他抚摸她的脸,她感觉他的手在发抖。

“明天早上”她说。“我们和歹徒将会有一场生死战,可是至少今天我们还活着,而且我们在一起,不能浪费时间在生气或害怕或……”她柔声说。“或是假道学。”她抓住他的手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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