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藕花谣-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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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江海事多违(下)

那边已动上了手,阿谣微掀开帘子,低声道:“大哥。”

碧城转过身子,“什么事?”

“那位李十八大爷,路上既帮了我们,如今他们有难,大哥也帮帮他们吧。”她注目场中,只见李十八站在中心,他那些手下围成一圈将他团团护住,一时间也分不出胜负。那李十八虽在困境,却临危不乱,并不惊慌,气定神闲,似局外人一般观战。“我瞧他这气度,并非普通客商,一定大有来历。咱们也是困厄之中受他恩惠,不好袖手旁观。”

碧城靠近马车,也放低了声音说话:“这李十八和他那些手下,都是西域人,如今王爷正在跟西域交战,这些人来意不明,多半是西域派来的奸细。那些追捕他们的,都是王爷的手下。妹子放心,等他们打出结果来,咱们再做理会。此时却不宜搀和。”

阿谣“啊”的一声轻呼,点了点头,却并不放下帘子,依然关注战况。

二人正全神贯注,马车后正是一片灌木丛,碧城练武的人,生性警觉,已听到树丛中有细微动静,正待转身查看,去蓦见数点寒芒,自树丛里激射而出,大惊之下,提气跃起,脚下闪避,腰间游龙剑已出鞘,“刷刷”两剑,将射向阿谣的几枚暗器打落,但“扑”一声,他自己左肩上却已中了一枚,一时三刻,左肩已觉麻痒。

阿谣“啊”的一声轻呼,点了点头,却并不放下帘子,依然关注战况。

二人正全神贯注,马车后正是一片灌木丛,碧城练武的人,生性警觉,已听到树丛中有细微动静,正待转身查看,去蓦见数点寒芒,自树丛里激射而出,大惊之下,提气跃起,脚下闪避,腰间游龙剑已出鞘,“刷刷”两剑,将射向阿谣的几枚暗器打落,但“扑”一声,他自己左肩上却已中了一枚,一时三刻,左肩已觉麻痒。

“大哥!”阿谣惊呼一声,就要下车来扶。

“回去!”碧城将她往车里一推,知道暗器上有毒,更不迟疑,右手连动,将左肩穴道点住,树丛里已飞出五六个黑衣人,直奔马车。

这群人正是洛川王府豢养的死士,奉命来格杀碧城和阿谣,他二人在张骏家中住得一日,已被发现行踪,但幸好那村子离雍州已近,他们怕到张家动手,惊扰地方,泄露身份,故而耐心等待,欲等二人上路再动手。谁知阿谣与碧城又与李十八同行,他们一路追踪,却又发现另一拨人马也在追踪这批人,这些人便不敢轻举妄动,一直到乱坟岗,见两派人马动上了手,碧城和阿谣另在一旁观战,再不动手,一到雍州,机会更渺,这才潜伏灌木丛中,伺机而动。

当阿谣惊呼之时,李十八已经注意到这边发生状况,见碧城守在马车前,一条左臂软软垂下,右手持游龙剑与那五六个黑衣人缠斗,已是险象环生。阿谣坐在车中,帘子掀起,满面焦急惊慌。他忽地长啸一声,左手弯刀出鞘,右手一分,竟是双刀,左右手同时挥舞,加入战团,如猛虎下山,围截的将士突然之下,顿时给他冲出圈外,他那些手下见他冲出,只道他要夺路逃走,也紧紧跟在他身后。

哪知李十八冲出战圈,却不是逃走,反而奔到马车旁边,“当”的一刀,格开刺向碧城的长剑,哈哈笑道:“今日真是热闹,卫兄弟藏了什么宝贝,惹得这般小贼觊觎抢夺。”

他自己身在危难,不但毫不担心,反而拔刀相助碧城,这般豪气,令碧城暗道惭愧,心下钦服:若能得脱,不论他是否西域探子,我总禀报王爷,饶他便了。

李十八那些手下初始见他突围,均各有喜色,及见他反而相助碧城,不顾自身安危,又齐齐变色,转喜为怒,当中一人大声呼喊,正是在张家村与张嫂子搭话之人,此刻说的却是西域话,说了几句,阿谣与碧城都自听不懂,那带人围捕李十八的首领原是沙州驻军,久与西域打交道,却听得懂西域话,是以萧乾才派他前来。他听那人是责备李十八不该再管闲事,要他先行逃走。便指挥手下包抄,一边大声道:“兄弟们将他们一网打尽,让西域奸细一个也跑不了!”

四方人马顿时混战在一起。李十八双倒舞得娴熟,一得空还哈哈大笑:“有趣!有趣!”他那些手下又急又怒,同时对付官兵与死士,西域话不住口的骂将出来。

第18章:平地起波澜

碧城支撑一阵,左臂已渐渐肿起,因为使力,气血运行加快,半边身子都有了麻麻的感觉,情知这样混战不是办法,没奈何向那捉拿李十八的官兵首领大呼道:“延陵王家眷再此,兄弟们先把这些黑衣人杀退再说!”

听得延陵王的家眷几个字,那首领与李十八齐是一惊,手下不觉一缓,李十八闪电一般的目光立即朝阿谣望来。恰一黑衣人趁这机会,纵到马车前一刀劈落车帘,阿谣惊呼,碧城回首招架,李十八手中刀已递出,“当”一声,将那黑衣人逼退,碧城点头示谢,从怀中掏出延陵王府的侍卫金牌,伸手递出,给那官兵验看,“兄弟奉王爷命护送夫人前往沙州,这些人是追杀夫人的死士!”

李十八趁这当儿,低声问阿谣:“你是萧乾的女人?”

阿谣脸上一红,欲待不答,却见李十八目光如炬,气势迫人,心下一踟躇,微微颔首。李十八神色闪动,站在一旁若有所思。

那边官兵百忙中验看金牌无误,又听得是萧乾的夫人,虽不明白事情经过,两厢权衡,自然比捉拿奸细更为重要,顾不得多说,一挥手,已将黑衣人围住。

场中形势顿时一变,官兵听得保护王爷夫人,自是个个争先,那些西域人倒站在了局外。碧城微微放心,这才松口气。李十八站在他身旁,手中弯刀刀尖一转,替他割破肩头衣服,划开肌肉,轻轻一挑,已挑出一枚毒蒺藜,随手一抛,“扑”地一声闷响,毒蒺藜已整个没入路旁泥土中。碧城额头出汗,却一声不哼,只道:“多谢。”

李十八随身带得有药,当下还刀入鞘,取出伤药,撕下衣襟替他裹好,“好在这毒普通,过一时就无大碍。过后调养几日就可。”

他拍拍衣摆,向手下微一使眼色,一边还在与碧城说话,却忽地探手将阿谣抓住,左臂揽住她腰,一使劲,用西域话大声喝道:“走!”身形闪动,率先冲向马匹。

碧城大惊之下,猝不及防,下意识探臂一抓,却被李十八身后一名侍从一刀挥来,若不是躲得快,险些将手臂斩断,心里暗暗叫苦,只得疾呼:“大伙儿快追!万莫让他掳走夫人

这些西域人都是李十八挑选出来的精锐,个个身手矫健已极,等官兵们回过神来,丢了那些死士追赶时,早已上马,动作利落,迅疾驰去。上马之时,撮唇呼喝,奇∨書∨網这是西域特有的御马之术,那些官兵骑来的官马,一听这呼喝,顿时作乱,四散奔突,一时众人给闹得手忙脚乱,待收束乱马,哪里还有那些西域人的踪影,连洛川王府的死士,也早趁乱撤退得干干净净了。碧城只得顿足叫苦。

第19章:相思早被西风染(上)

十数天后,碧城快马加鞭,星夜驰到沙州大营,见了萧乾。

萧乾这晚在营里刚沐浴过,一袭黑色锦袍,长发披散,犹未擦干,双眼微垂,听碧城诉说经过,一边慢慢喝茶。说到阿谣怀孕南阳设计,二人被迫出逃,他端茶的手停在那里,腰背笔挺,动也不动,眉头却不自觉的微微蹙起。

“南阳当真如此?”他下意识追问一句,然马上意识到碧城自然不会对他说谎,不由又是一皱眉,“堂堂郡主……”一拂袖子,将下半句话压下,“接着说!”

碧城越往下说,萧乾眉心愈紧,眼眸暗沉,碧城最是了解萧乾,已知他极为动怒,饶是他素来沉着,也不禁手心里捏一把汗,待他说到阿谣如何为李十八掳去,却听得“砰”一声巨响,原来是萧乾反肘一拳砸在桌案上,顿时将那张桃花心木的长条几案砸得粉碎,茶盏摔在地上,尽数泼溅。

碧城吃了一惊,当即单膝下跪请罪:“是属下无能,请王爷息怒!”

萧乾再坐不住,在营帐里大步来回,走了几圈,才沉声说道:“起来吧。这也怪不得你。”他忽地停住,冷哼一声:“我迟早将洛川王府收入掌中!碧城,你可知这李十八是谁?”

他不待碧城回答,又微微冷笑,自顾说道:“这李十八,就是西域的伊吾国王!此人胆子不小,竟敢轻骑混入雍州,不过,他进来容易,出去却难,此刻已如鱼在网中,只要我一收网,他便插翅难飞!”

“啊,”碧城恍然,怪道这人通身有如此气度,原来竟是一位国王,“只是阿谣姑娘被他们抓去,李十八必然以此为挟,来威胁王爷……”

萧乾“哼”了一声,瞧了帐外一眼,“碧城,你可知道,皇上病重了。”

碧城蓦地一阵心跳,抬眼看去,萧乾目光似笑非笑,眼中光芒暗闪。动乱之势,帝位危悬,当今天子冲龄即位,今年只有二十二岁,身体又孱弱,尚未有嫡出太子,权力向来分散在诸侯王手中,若是病重……

萧乾若有所思:“此刻尚不能与洛川王府翻脸。”他又开始在帐中踏步,碧城紧紧盯着他,等他示下,萧乾踏了几圈,才下定决心,“但我自也不能拿阿谣来冒险,何况她腹中已有了我的孩子,这孩子若是男孩,那就是我萧乾的世子,碧城,你先去歇息,明天我召集诸将,在大帐商议!”

他手一挥,碧城已隐隐知他心意,领命退下,转身时,瞥见萧乾目光转柔,便知他心中思念阿谣,又为阿谣担忧,只得摇摇头,出帐而去。

第20章:相思早被西风染(中)

“你可知我要将你带往何处?”李十八随意靠在桌边,注视阿谣,这几日不用赶路,窝在客店中,着实休养了几天,阿谣反倒气色好起来,从他的角度望去,正好见着她一截白腻如瓷的脖项延伸入衣领,几缕细碎发丝柔柔的散在周围,鸦翅一般的黑发与长长的睫毛更衬托得她婉丽清柔。

阿谣低头缝制小衣服,头也不抬,淡定自若。“你想用我来威胁王爷,那是没用的,我只是王爷的一个丫头。”

“那你这丫头还真是不同寻常。”李十八的神情莫测高深,“萧乾将整个雍州城各处出口都拦住了,如今我们是鱼在网中了,他却并不急着收网,说起来,我还真是佩服他,他居然一点也不怕我们伤害你。你肚子里可是怀着他的孩子呢。

“你们西域人正跟王爷打仗,无非是想用我来做人质,要是想杀我,又何必抓我,直接杀了就是。”阿谣顿了一顿,“王府里我这样的丫头侍姬要多少有多少,王爷是什么人,岂能为了我影响国事。劝你不要白费心机了。”

李十八一笑,眼里露出一丝笑意,“你这丫头当我是小孩子么,你要是个无关紧要的丫头,那卫三千里迢迢送你到沙州来做什么?那些黑衣死士又为什么追杀你这么个丫头?”

阿谣抬起头来,李十八见她神色不郁,却忍不住大笑:“放心,过几日就送你去见萧乾,与他团聚便了。萧乾这人,机谋素深,向来霸道,岂知今日竟为了你,要与我西域议和。哈哈,虽是我西域联军与他屡战屡败,乞和迟早必行,可他这么快便放下身段,倒真出乎我意料之外啊。”

阿谣吃了一惊,盯住李十八,似乎要从他脸上看出真假,萧乾他真会为了自己竟与西域议和?自己在他心里真有这么重要?

原来西域诸国与萧乾数次交战,伤亡颇重,联军内部有一部份人早已有心议和,只是萧乾态度不明,高昌国王是这次联军主帅,为了刺探萧乾动静,才派李十八绕道,欲从侧边经雍州到沙州打探,路上发现行踪,萧乾才派了一队军士前去悄悄围捕,不想路上又遇到碧城与阿谣,碧城在军中曾随萧乾出战,这李十八是负责内务军情的,碧城不识得他,他却见过碧城,知道是萧乾身边的卫士,这才借故与他同行。

李十八掳走阿谣,却被萧乾困在雍州城,四门都派了人严加把守,他的消息无法传得出去,李十八倒也不急,只日日侯在客栈,索性来个以逸待劳,看萧乾的打算。却不知萧乾早已派了使者去见高昌国王,高昌国王只道李十八已被萧乾擒住,又听萧乾的使者略露议和之意,正是求之不得,两下里一拍即合,萧乾胸有成竹,也允了高昌国王先派人给李十八送信,自不怕阿谣受到伤害,只待商量好具体细节,就可退兵。

李十八见阿谣尚在怀疑,又是一笑,见她手中缝的是件红色缎子的小衣裳,目光似不经意扫过她已微微隆起的小腹,随口问:“你叫什么?”

阿谣犹豫一会,见他神情坦然,倒也别无他念,于是轻轻回答:“我叫阿谣。”

“阿谣?”李十八念了一遍,双手又习惯的负在背后,欲转身未转身之际,又向她说:“好好保重身子,要什么只管说,小心照顾自己,将来……”他目光转开,声音低得似耳语,“你肚子里的孩子,说不定会有大贵之日呢。”

阿谣并未听清他最后说的什么,见他离开,也不理会,却已信了萧乾与西域议和,自己不日就能见到萧乾的话,心下悲伤喜欢一起涌将上来,见阳光明晃晃映在窗纸上,一格子一格子在地板上留下印记,忍不住轻轻唤了一声:“萧乾。”

第21章:相思早被西风染(下)

阿谣对着满窗的阳光怔怔思念萧乾的时候,在京城的延陵王府里,也正有一个女人在对着阳光发呆。

自从得知最后一次追杀阿谣失败后,南阳的脸色就没有好过,脾气也变得坏起来,身边的丫头们轻易都不敢来招惹她。

她坐在窗前,浑身沐浴在深秋的阳光中,然而金子一样灿烂的阳光并没能给她带来爽朗的心情,相反,在这温暖的阳光里,她竟觉得心里瑟缩冰冷。萧乾若归,自己又该如何去面对他?要知容不下侍姬已失王妃身份,更连萧乾的骨肉都不放过,已是犯了七出之条,萧乾只据此一样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冷淡她甚至将她休离。而自己本就得不到他的真心,这件事情又确实是自己对不起他……

想到萧乾发怒的样子,她竟然有些后悔。若是真的灭了口也就罢了,早知道那贱人如此命大,不如当初顺水推舟……

“南阳。”身后传来叫声,进来的人脚步须发灰白,五十左右年纪,虽是看得出面容略显虚浮,但在金冠王袍衬托下,依然浑身威严摄人,一双眼睛无波无浪,显出深沉心机。

“父王。”南阳忙站起身,洛川王邓无极是在半月前进京的,南阳做的事情没有瞒他,追杀阿谣也是洛川王亲自下令的。恰好又因当今病重,洛川王索性就在延陵王府住了下来。

南阳请父亲在正中椅上坐下,亲自倒了茶来。

邓无极接了茶,见女儿容色憔悴,脂粉未施,不由皱眉道:“何必如此。你母妃记挂你,只因身子不爽未曾同来,若见你如此,岂不伤心。况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有父王在,且轮不到你来担忧!”

南阳只得称是,停一刻又低声说:“女儿做事欠妥,只怕连累了父王。”

邓无极不以为意,微微一笑,“只怕你不但不会连累父王,父王反要靠你呢。”

“父王说的……女儿不懂……”南阳疑惑,抬眼搜索父亲脸上神色。

“我儿素来资品贵重,我与你母妃最为钟爱,当初只盼你做得王妃,一生享受荣华富贵也就罢了,谁知我儿合当大贵,不日就将母仪天下,岂不是父王尚要靠你么?”

此言一出,南阳大惊,连话也说不完整,只呆在那里,结巴巴说:“父王……说……说什么母仪天下……”

邓无极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当今病重,眼看没几天了,又尚无嫡亲太子,萧乾派了使者来见我,他已与西域议和,这几日大军就要回师,你想,当今天下,除了你父王与夫婿,还有哪个能越过我们,父王在内,萧乾在外,怕不得这班大臣不乖乖听话!”

南阳闻言,直如头上响了一个惊雷,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一时回过神来,却并无多大欢喜,“女儿身后就算有父王,可这次……他岂能善罢甘休……”

“真是傻孩子。”邓无极冷冷一笑,“没有我替他主持大局,要等他回师,只怕京城的形势就不是他能一手控制的了。你这点事,能拿来跟天下比么!萧乾说了,若能登基,封你为后,加封我为大司马大将军,对你这次的事情一字未提。有父王在,他不敢亏待了你!”

他打量一下南阳,“倒是我儿日后,切不可再卤莽行事,那贱人已有身孕,若一举得男,就是萧乾的长子,必然威胁到你的地位,当务之急,是等他回来,快快为他生个嫡子才好。只要你有了儿子,不怕他不立为太子,你的地位就再没人能动摇了。”

南阳苍白的脸上飞起两朵红晕,低头不语。

邓无极慈爱的拍拍她的肩膀,“我儿凡事也看开些,萧乾是人中之龙,就算他以后有三宫六院,生上十七八个儿子,也是该的。你将来位主中宫,生了太子,怕不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么?用不着在这上头生气吃醋,好好想想你父王的话,保养好身子,别等他回来,仍是这副病怏怏的样子!”

“女儿听父王的。”被邓无极一说,南阳果然放下了心头大石。父王真能帮助萧乾登基,自是第一功臣,萧乾无论怎样,总不会跟自己过不去,看在父王面上,也不好亏待了自己。想至此,唇边多日来第一次绽开微笑,送了邓无极出去,便唤了紫英,回铜镜前梳妆。

第22章:只疑相逢是梦中(上)

这就是他的营帐?阿谣注目凝视,送她过来的亲兵已悄悄退下,帐内点着几枝手臂粗的蜡烛,照得四下里一片明亮,桌椅台案上的描金花纹也格外闪耀,在简陋粗犷里露着贵家的精致。

她站在桌前,一一抚过上面陈设的纸笔砚台,视线又触到桌旁挂在架子上的黑色铁甲,指尖稍碰,一阵冰冷,铁甲旁挂着他的腰刀,兵器架上陈列的是一杆雪亮银枪,枪上长长的缨穗无风也在微微颤动,枪尖被磨砺的锐利无比,房间里弥漫着军队里特有的马革、烟火与男子的气息,阿谣想到这枪尖曾滴落无数敌人的鲜血,想象他马上英姿,只觉心旌动荡。

阿谣与李十八一行人被萧乾派人接回大营后,尚来不及见面,萧乾似是非常忙,阿谣被直接送到萧乾大帐内,他的亲兵只请她好好休息,说王爷马上过来。

咬一下下唇,阿谣努力将胸口翻涌的气息压下,又走到帐幔后,那里是他的床榻,黑色暗纹的床单锦被,上面放着一个简单的枕头,一看就是孤身一人,阿谣在床边坐下,手下意识的摸摸床单,见床边架上挂有他的衣物,便走过去伸手取了,一一折叠整齐,待要放进床边木箱里。一打开箱盖,却是一楞,原来这满满一箱子全是女子衣物,她取出一件抖开,是件杏黄厚缎子披风,沿边镶着又轻薄又柔软狐狸毛,虽是用料上乘,做工却是普通,看得出是赶制而成,又随手拿起几件,从中衣、衫子、袄裙,披风,无一不备,还有一个布包包着的几双软底绣花鞋子,那些衣裙都是腰身宽大,看得出是为孕妇而作,箱底还有一个小小描金梳妆匣子,里面镜梳簪环,胭脂水粉,放得整整齐齐。

阿谣知道这定是萧乾派人为自己而备,捧着这些衣物,想到一路上受尽艰辛磨难,终于又到他身边,再忍不住,掉下泪来。

帐外门帘一掀,阿谣忙收了泪,一个声音已翠生生叫了一声:“夫人!”

阿谣出去看时,却是一个青衣小环领了两个伙头军,抬了一大桶热水进来,那小环吩咐将木桶放入帐幔后,待那两名军士退出,才朝阿谣行礼,恭敬说道:“奴婢青凤儿,是王爷买来伺候夫人的,知道夫人要过来,王爷几日前就命奴婢到城里去备办夫人的衣饰,只是沙州这地方,实在比不得京城里,奴婢催着他们赶了几日,终究比不上王府里的,只有请夫人暂时将就着。夫人刚到,奴婢自作主张,给夫人准备了热水,洗个澡,好让夫人疏散疏散。”

阿谣见这青凤二十左右年纪,却是成熟稳重,说话又得体,形容举止一看就是见过些世面的,又生得温厚可亲,心里倒有些喜欢,也不推辞,就依言宽了衣服,令她背过身去,坐入木桶。

热水氤氲,一下子让阿谣觉得四肢百骸都舒散了,这个青凤又不知道哪里找来的花瓣,泡在水中,花香四溢。

阿谣许久没有这样放松享受,忍不住腻在水里,一边慢慢问些萧乾的事情,一边任由青凤梳洗长发,热气蒸熏,有些昏昏欲睡。

青凤颇会照顾服侍,见水稍凉,不待阿谣吩咐,说了一声“奴婢再去提些热水来”,就转身出帐。阿谣也不在意,支了手臂靠在桶边,朦胧间听得脚步声响,一双手臂从她背后圈过来,耳边只闻得轻轻一句:“阿谣。”

第23章:只疑相逢是梦中(下)

阿谣浑身一震,只觉无数声音呼啸而来,在耳边嗡嗡回旋,一股强烈的酸酸楚楚闪电样击中心房,竟不敢回身,萧乾一手向前伸,握住她的下颌将她拉向自己,将脸埋在她颈边深深呼吸,又从喉间低唤出一声:“阿谣。”阿谣这才蓦地意识到,原来真不是梦,眼泪顿如串珠般一滴一滴掉在他手心……

青凤提了一桶热水进帐,嘴里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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