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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钻女神医-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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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激动,坐下喝口茶退火。”石云替他斟一杯茶,心中却笑得肠子快打结,原来他脾气挺大,不似外表沉稳内敛,随便一、两句话,就可以让他暴跳如雷!他强忍住笑意,闲适地品茗道:“我话都还没说完呢!嗯,好茶!”

崔皓龙一大口咕噜将茶喝光,然后重重地放下杯子,还好杯子是铁做的……耐摔,“说吧!别吞吞吐吐的。”

石云好笑地打量眼前这位好兄弟,以前他是过于老气横秋,待人冷淡多礼却嫌亲切不足;而自从认识了常常不按牌理出牌、脾气古怪的丁小亚后,就变得易感多情,喜怒形于色,只要一提到有关丁小亚的事,他就像一只脾气爆烈的公牛,常吓得下属不知所措,不过,大伙都很高兴这改变,因为他们的少堡主总算有点人性的感觉!

石云故意挑弄、撩拨崔皓龙的脾气,考验他的耐性,缓缓地放下杯子,又慢吞吞地斟了两杯茶,当崔皓龙按捺不住时,他才重重叹口气,放下茶壶,“哎!若亚亚跟老堡主提解除婚约的事……”

“这我知道!我是问你该怎么办?如何阻止她?”崔皓龙非常不耐烦地打断石云的话。

石云快憋笑憋到胃痛了,他用羽扇拍拍肚皮消消笑意,另一手举起杯优雅地品茗,“别急嘛!你一直打断我的话教我怎么说?”

瞧崔皓龙那一副欲言又止、莫可奈何的懊恼样,石云决定看在多年兄弟情分……他任劳任怨、做牛做马,让石家兄弟优哉享清福那么久,于是清清喉咙道:“其实亚亚人不错,你可以跟她商量帮个忙,在老堡主面前作个戏,其他的事等老堡主离堡去闲云野鹤之后再作打算。”

闻言,崔皓龙愈想愈觉得不太对劲,咕哝地道:“真有那么简单?那要是我爹离开后,她以她曾帮我作戏来要挟我解除婚约,那可怎么办?”一想到这,他又用力拍了下桌子紧皱眉头,“不行!若事后还是得以解婚收场,那倒不如事前我把她锁在梅院中,不让她出来,对!就这样办。”说完,他就匆匆忙忙地转身离去,留下怔著的石云。

石云想起身唤回匆促离去的崔皓龙,但已来不及了,只能将伸出的手颓然收回,心想:怎么一向思想恢宏、考虑缜密、沉稳内敛的崔皓龙遇到感情的事就变得如此鲁莽急躁、考虑欠周?唉!这下他若真的把亚亚关起来,那事情就真的麻烦了!

※※※

名门闺秀,就是只能躲在门后或自己闺房中的闺女,在未嫁人之前,除了亲人、朋友以外,别的男子都不能见,连传书信也不行,因为那是不合三从四德、闺女教条的!

幸好她不是闺秀,至于名门……她爹是大大有名的神医,所以她称得上是名门之后,只不过躲在门后偷窥心仪男子这事她做不来,她通常都是大大方方地推门进去直接和那名男子聊天,就像她跟崔皓龙……

哎呀!怎么又想起他来了!每次一想到他就想到那一夜、那一幕,她脸上就不知不觉地燥热起来,看来这怪病生得不轻!

以前跟他打打杀杀,毒来毒去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亲密的肌肤接触是再所难免,可是她认为报仇嘛,是理所当然,所以没关系。

但如今仇解了,倒是婚……他就是要和她共度一生的枕边人,一想到她和他必须躲在红纱帐里圆房,丁小亚就觉得全身不舒服,一股热流由头顶窜至脚掌,又开始冒汗了!

为了医治这种怪病,最好的方法就是和崔皓龙隔离,所以首要的一件事就是解除婚约!而与他商量倒不如和他爹商量来得好,因为她一见到他,她难保不会再发病,但跟他爹说,他爹的命令他总不能不听吧!

想到这丁小亚唇角泛起一抹笑意,不过,在这之前,她要想办法帮帮皓雪与曹汝儿,算是对她毒错人的补偿。

正当了小亚想好了计划,决定去准备时,她用力拉门,可是门竟然拉不开,用推、用撞的,门依旧紧合著。

透过门上纸糊的窗孔中看见门上竟然有一个巴掌大的锁头,她大声惊叫:“是谁,是谁锁的?”

在没人回应的情况下,她又去推窗子,可惜每一扇窗户都上了锁了。

她愈想愈气,便疾声嘶喊:“到底是谁干的好事,快来人哪!”

她试图用力碰撞著门窗,对门外喊叫:“阿菊,阿菊,快来放我出去。”

正当她喊到没力气时,一脸羞怯的阿菊才缓缓出现,她一脸歉意地道:“小姐,对不起!这是少堡主的意思。”

“什么!”丁小亚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珠子尖叫,“是那个混蛋家伙。”

阿菊被她的吼叫声吓得退后一步,讷讷地道:“不是混蛋家伙,是少堡主的命令。”

“我管他谁的命令,快放我出去。”

“很抱歉!”阿菊愧疚地悄悄退后,深怕了小亚发脾气,火大之余把屋子给拆了或冲出来掐死她,因为此刻丁小亚就像一只猛狮被困在兽栏里。一放出来难保不抓人来出气,而她自然是首当其冲。

看来这几天先避避风头,尽量别靠近梅院算了!阿菊小心翼翼地道:“奴婢不能作主,不过,少堡主说三餐他会亲自送来,小姐,你有什么怨言到时再向他发泄,奴婢告退。”然后她像逃命似的跑走,留下乒乓的木门撞击声和丁小亚的嘶吼声。

这些声音连隔壁的竹院都听得到。

“阿香,好像有野兽在嚎叫?”

“小姐,你别吓人,飞龙堡哪来的野兽?你大概是听错了吧!”

“也许。”皓雪轻轻地颔首,此刻她的心思全放在她爹寿诞时,她能否与曹汝儿见面的事上。

第七章

喜气洋洋的热闹气氛笼罩著飞龙堡。

为了迎接不辞辛苦远道而来的宾客,再来阁办了连续三天的流水席,而老堡主一行人也被耽搁在山下与再来阁的宾客们一一致谢,直到他的寿诞日第二天,他才有空上山与几位老朋友们叙叙旧,也顺便审视一下飞龙堡是否一如往昔的风貌。

飞龙堡外的千层梯可媲美少林寺大雄宝殿前的阶梯,这是他用一血一汗所换来的,飞龙堡中每一砖一瓦都留著七飞龙胼手胝足的奋斗史,只可惜丁剑秋不在了!这件事是石风前来迎接他时就已经先透露了,刚开始他颇不能接受这恶耗,不过,想了想,生老病死乃自然之道,他又何不看开些呢!

正当崔毅望著高耸入云霄的石梯在冥想之际,一声轻唤使他转过头。

“曹老,天还没亮呢!怎么那么早?是不是有什么事?”崔毅向来人打了声招呼。

一个细瘦、矮孝满头银丝。留著一髯白胡子,目光炯炯有神的中年男子朝他走了过来,身手轻巧灵敏,宛若轻风划过地上尘土,不留痕迹。无声无息,但老朋友相处久了,早习惯曹江这种喜欢神出鬼没地吓人,也就不引以为意了。

曹江和丁剑秋是七飞龙中的活宝,丁剑秋的医术高明,名列江湖三大神医之首,可是个性古怪,往往一个病不是很重的人被他一医,没病也会变成有病,他以整人为乐,与偷偷摸摸、吓人为业的曹江并列江湖二怪!

如今丁剑秋逝去,他的医术恐怕是后继无人了,虽然他毕生的医术全倾囊授予他女儿,但他女儿又能学到多少呢?若能及他三分皮毛就称庆幸了!想想他脾气古怪,他女儿大概也会受他影响,说不定,一看他那本医术大全不顺眼,就来个离家出走或把书撕掉呢!

以前和丁剑秋还有书信往来时,他说女儿亚亚跟他赌气,不做饭给他吃,甚至还下麻药、泄药整他,他迫于无奈,打了女儿的小屁股,谁知她一气之下竟把他的贮药室全捣毁了,弄得他心疼了半死,还费好大的劲去搜集药材!从此就对亚亚一个绰号……小魔怪。

他已经够怪了,而他女儿比他更凶、更怪!有时心情好,会弄些山珍野味还打酒给他拌菜;心情一不好,下毒下药还算好,有时甚至把他丢在山里,一个人把大门锁起来,不让他进去,多可怜!亏她还是他生的!不过,他心中也沾沾自喜女儿比他更怪!

想到这,崔毅不禁为了小亚和崔皓龙这一对冤家前途忧虑,因为一路上就听石风说丁小亚如何整皓龙、毒皓龙的伟大事迹,甚至还掀动皓龙平静的心湖,看来皓龙这辈子是栽在亚亚这个怪丫头的手里了!

曹江瞧崔毅正沉思在过往的追忆里,也没打扰他,只是静静地站在他身边负手而立,良久,才幽幽叹了一口气,“好久了!”

“真的好久了!”崔毅深有同感地叹道,“看这里景物、人事全非,不得不承认我们都已经老了!”

“是啊!以前我们意气风发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想当初你和丁老是穿同条裤裆长大的哥们,再加上我们五个后来加入的患难兄弟,七人义结金兰,三国时代有桃园三结义,而我们七人就来个七飞龙,比古人更威风,唉!只可惜岁月不饶人,转眼间,七飞龙退隐的退隐、死的死,就连一代神医丁剑秋也逃不过阎王爷的索命符!”曹江感慨万千地长叹一口气。

崔毅回想起童年的玩伴、一起陪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丁剑秋,也不禁悲从中来,老泪盈眶,勉强用衣袖沾去颊边两行泪影。

曹江看到这种情形,不禁暗骂自己迷糊,怎么又提起这些伤心往事!抬眼凝望延伸至云端的天梯,就见崔皓龙一行人往这儿来,“喂!崔老,你的儿子来接您啦!”

崔毅闻言抬起头一望,见两排飞龙堡子弟兵数千人跟著儿子、石风、石云三人身后整齐有序,鱼贯排列沿著天梯而下。

崔皓龙摆出那么大排场有两个目的,第一个是不让外人看笑话,说飞龙堡太寒酸、不懂礼数,因为三天宴客后,仍有许多嘉宾留宿再来阁尚未离去,所以这种场面是摆给武林同道看的;第二个目的是崔皓龙自己要摆给他爹看的,让他爹知道,飞龙堡在他的领导之下是怎样的盛况。

崔毅瞪视著那一票人下山,没好气地道:“真是的,早就叫他别那么麻烦了,还率领飞龙堡的子弟兵下山,简直劳师动众、浪费人力。”口里虽然这样埋怨,但老人家总是爱面子,所以心底总难免有一丝窃喜。

曹江好笑又好气地斜睨他一眼,“哎呀!皓龙孝顺嘛!如果你不喜欢,送给我做干儿子。”

“咦!你不是已经有汝儿了?”

“那个浑小子!”曹老一听到宝贝儿子的大名,便摇摇头,没好气地撇撇嘴,“别提了!待在我身边一个时辰仿佛会要了他的小命,昨晚来给你祝寿后,今天早上就不见人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也没来向我辞行,你看看,养这个儿子有什么用!”话虽然这样说,但他内心可是非常得意有这个来无影、去无踪、完全继承他衣钵的儿子。

※※※

皓雪终于明白那怪兽般的吼声来自何方了。

当她到梅院找丁小亚时,就见到一间典雅的厢房被锁得乱七八糟,摆明的是要里面的人坐困愁城,整个房子与牢笼无异。

“姐姐发生什么事?”皓雪轻拍著门,叫唤著屋内颓然、了无生气的丁小亚,“你怎么会被锁在房里?是谁把你锁起来?”

救星来了!丁小亚连忙提振起精神冲到门前,“还不是你大哥于的好事!对了,你大哥呢?早上怎么没亲自送饭给我?”早上来送饭的阿菊一看到她那副要吃人的模样,扔下饭就跑了,任凭她叫破嗓子,阿菊还是不敢理她!

“他一早就下山了。”皓雪不疑有他,坦然以告。

“这么说他不在堡内喽?”丁小亚喃喃自语地傻笑,心想:时机来了!她雀跃地叫:“太好了!皓雪,你去拿一把刀来把这铁锁砍断,帮忙姐姐。”

“刀?”皓雪愣愣地轻暨眉头,在飞龙堡,大伙都是赤手空拳,就连巡夜的侍卫也很少带刀,而他大哥虽用剑,却是放在书房内很少用,所以她这娇贵的千金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别提在厨房拿菜刀了,不过,没看过猪走路,至少也吃过猪肉,因此她迟疑地再问一次,“刀?是什么刀?菜刀可以吗?”

“管他什么刀呀剑的!”丁小亚烦躁地叫,“只要能砍断铁链、铁锁的锐利物都行。”

唉!若是神偷曹汝儿在此的话,这锁头对他而言只是芝麻蒜皮的小事!一想到他,丁小亚不怀好意地盯著皓雪,令皓雪的心漏跳一拍。

“皓雪,你不是要姐姐替你约曹汝儿到后花园一叙?如果姐姐出不去的话,你就不能和你的曹哥哥见面喽!”丁小亚贼贼地笑道。

皓雪听到这话,怔了一下,旋即红潮泛起,想到了小亚出不来的话,事情似乎满严重!于是她羞涩地讷讷道:“利刀我是没有,不过,剑倒是有一把,大哥房内有一把星龙剑,削铁如泥……”

“那快去拿来。”丁小亚闻言,心中充满希望,急切地打断皓雪的话,瞧她仍一副欲言又止、为难的表情,她连忙加重语气道:“怎么?难道你不想见你的曹哥哥了?”

皓雪红潮未退,再受了小亚这一激,红光满面宛若炸熟的虾子,困窘又不好意思地低语:“想是想……但剑……要去偷”

“偷有什么关系,你的曹哥哥不就是靠偷为业的神偷?”丁小亚明白她内心的正义、道德良知在心底作怪挣扎著,只要她再稍微游说一下就成了,“更何况我们只是借用一下他的宝剑,又不是不还给他。”

对哟!皓雪犯罪有理的心灵战胜了良知,于是她像一只飞舞中的蝴蝶翩然离去,边走边道:“那我去借,你等一会儿。”要是在曹汝儿上山之前把姐姐放出来,那她就有机会与倾慕的曹汝儿单独相约后花园!想到这,皓雪更是加快步伐。

坐在房中的了小亚此刻非常得意地自言自语:“崔皓龙,你这混账!待我一出去,我就要你好看!”正在阶梯上走的崔皓龙背后突然刮起一阵冷风,使得他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冷颤……

※※※

崔皓雪提著宝剑轻轻一挥,锁链迅速应声落地,当她收起宝剑正要推门而人时,丁小亚从里面走了出来,她惊愕地怔在原地,过了会才回神掩口笑道:“姐姐,你好漂亮!”

了小亚转了一圈,笑得花枝乱颤,“是吗?”

一袭淡蓝色轻纱披在粉红色连身罗裙上,系以白色刺锈花鸟图案的腰带,凸显出她婀娜多姿、玲珑有致的身段,对于了小亚曼妙的身材,皓雪早就见识过了,但那时候她是胭脂未施,而此刻她却是满脸粉彩,嫣红色的唇彩像染坊染缸中大红色;但贴花、腮红点缀在细致的脸蛋上,美则美矣,不过脸上沾了过多五颜六色的色彩,就像戏班的丑偶,反而显不出特色!

连丁小亚都不太敢相信自己在化妆之后的镜中人儿是她本人,更别提一旁作掩口葫芦的皓雪。

皓雪不敢随便批评她的“杰作”,只能窃笑不已;而丁小亚却以为她化妆化得很不错,所以愈看自己愈开心。

丁小亚又绕了一圈,望著柔软轻飘飘的女装,心想其实她穿起女装也满不赖的,“我第一次这样打扮呢!”她一脸满足笑意地说。

瞧她一副天真烂漫的表情,皓雪用抽掩嘴轻笑道:“很好看,只可惜还欠了一些东西。”然后她轻挽起丁小亚的手,“到我房里来。”

皓雪领著了小亚进入竹院,然后唤道:“阿香。”

阿香马上迎了出来,又急又担心地道:“小姐,你跑到哪里去了?老堡主快回来,你应该待在房里才对……咦!这位姑娘好像似曾相识。”

丁小亚指著自己的鼻子道:“阿香,我是丁小亚、丁剑秋的女儿。”长久以来,大家都习惯她穿男装的模样,所以一换回女装反而让人认不出来了。

阿香闻言,恍然大悟,惊喜地道:“丁小姐,果然漂亮,真配我们家少……”

“阿香!别说那么多了。”皓雪明白丁小亚不喜欢听那一句话,于是赶紧打岔道,“带姐姐去梳洗,重新上妆,记得要让我大哥惊艳一生。”

阿香会意地一笑,“我会的,丁小姐,请随我来。”

丁小亚愣楞地望著她们主仆二人,不知道她们在笑些什么,“皓雪,这……

皓雪淡淡地一笑,轻推她一把,“跟阿香去吧!放心,阿香的化妆技术一流,我去还剑了。”她相信有好戏可看了。

※※※

在飞龙堡正厅,大伙正围著一张圆桌,开一席精致小菜的酒宴,因为这几天在再来阁吃太多大鱼大肉,要换点新鲜口味。

“对了,崔老,怎么不见丁老的女儿?”曹江直想会一会他儿子口中那个古灵精怪的女孩。

“是啊,回来那么久了,连个儿人影都没瞧见。”石天问也插上一嘴。

崔毅斜睨了眼在一旁作陪的儿子,问:“人呢?”崔皓龙淡淡一笑,“她怕生,所以不敢出来。”他说了一个自以为非常合理的借口。

“谁说的!”石风这张大嘴又开始发飘,“亚亚刁蛮得很,而且成天穿著男装像个野孩子似的到处跑来跑去,上一回溜到京城,还是我跟你去把她带回来的,哎呀……大哥,你捏我干嘛!我说的都是事实。”

这小子真不会察言观色,没看到皓龙脸色已经僵硬了?石云用眼神示意石风看著崔皓龙那已经很难看的表情,要他少开口,免得惹祸上身。

石风接收到讯息,膘了一眼崔皓龙,见他正用深沉冷冽的目光锐利地盯著自己,只差没拿筷子在他身上戳上千百个孔,他这才知道自己又多嘴了,便连忙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埋头苦吃。

崔毅看到这种尴尬场面,干咳了两声,“我说皓龙,既然各位大叔都想见见像男孩子般活泼的丁小亚,你就……”说到这儿,他的目光触及一个美得脱俗的姑娘正娉婷含笑地望著他,她穿著一袭墨绿色轻衫、罗裙轻盈洒落,宛若初春嫩叶上一点白影碧芽透著新意,清新可人!

大家都随著崔毅的目光移向站在门边不知所措,只能傻笑的丁小亚。

经过重新一番装扮连丁小亚自己都震慑于她本身的柔美,没想到外表近似男性化的她,竟也能像皓雪般娇媚,真是令人不敢相信!一路行来,已经受到万众瞩目,如今站在一群老前辈面前,她更是羞涩不安,担心她这样穿是不是太奇怪了,才会这么引人注意。

石云坐在崔皓龙身旁笑著低语:“看来你捡到个宝。”

石风则怔了足足三盏茶的时间才回神,口里不可思议地道:“你……你是亚亚吗?我所认识的亚亚吗?”

崔皓龙也是一脸讶然,他早就知道了小亚是块未经琢磨的璞玉,只是没想到一经巧思雕琢,她竟呈现出如此截然不同的风貌,美得柔和清丽,宛若一株冬梅傲立白雪中,有一股独特的风韵。斜眼瞪著石风看得两眼发直,他真后悔刚才没有拿筷子戳他的双目。

丁小亚抬起长长睫毛下的灵活大眼,环视一下周遭的人:崔皓龙那一双如子夜般的黑眸深不可测,宛若两泓深潭;而石云则是一脸饶富兴味地笑;石风已经呆成石膏像了;而那些老前辈脸上都堆满笑意,仿佛是看出什么意味似的,可是独不见一个人。

于是她轻蹙著柳眉道:“怎么还少了一个人?”

曹江笑眯眯地接口:“什么人呀?亚亚,过来曹大叔这边坐。”他拉过一张圆椅,拍拍身旁强挤出来的位子。

闻言,丁小亚惊喜地走上前,“你是神偷曹大叔,你的儿子呢?”她边说边坐下,全然没注意到崔皓龙的脸色倏地变铁青。

“你是说汝儿,他有事先走一步了。”曹江说。

噢!丁小亚惋惜地叹了一口气,因为她帮不上皓雪的忙了!然而她随即口气一转,面露笑容和各位前辈敬茶打招呼,根本不屑看崔皓龙一眼,谁教他莫名其妙把她关起来!

见状,崔皓龙不悦地想道:瞧她那副颓然丧气的模样,分明是对曹汝儿有兴趣嘛!根本没把他这未婚夫看在眼里!于是他冷冷地问:“你真行哪!是不是神偷儿教你几手了?”

在场的人除了曹江知道丁小亚没和他儿子碰过面外,其他的人听到这话,都误以为她和曹汝儿关系非常好,好到能把家传技法教授给她,于是纷纷朝丁小亚行注目礼。

丁小亚心里有数这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心底却吞不下那口被他关起来的怨气,“是又怎样,你不高兴是不是?”

崔皓龙的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心里不悦地想:这丫头说话真不懂得节制,非要搞到大家误会曹汝儿和她的关系?一个名门闺秀是不该在人前讨论另一名陌生男子,那会显示她心仪该名男子,这是很没礼貌的,她难道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石云心下知道这下要糟了,因为崔皓龙此刻就像是座濒临爆发的活火山,会烧死人的那种!

而各位大叔前辈们瞧他们小俩口在怒目相视,以为是在眉目传情,便纷纷期待好事的来临。

若非当事人,无人能够了解个中滋味!

※※※

一顿饭丁小亚和崔皓龙吃得十分痛苦,他们彼此就像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似乎要置对方于死地,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他们俩大概已经死了千百回。

石云吃得津津有味;而石风则是有一口没一口的扒饭,心中哀叹:好好一个可人儿竟被崔皓龙抢到先机,真是可惜!

在饭后离席之前,曹江悄悄地在丁小亚耳边低语:“小丫头,你该不会迷上我那个未曾谋面的宝贝儿子了吧?”

丁小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亦轻声低语著:“我想认识他做个普通朋友罢了,可惜一直失之交臂,不过,能认识曹大叔也不错呀!

“小丫头,嘴巴真甜。”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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