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瑞兽-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燕吹笛纳闷地看著一改前态的藏冬,脚下步子十万火急地来到一整墙的书柜前,开始努力翻箱倒柜。

「你在做什么?」他蹲在藏冬的身旁凑热闹。

分身无暇的藏冬没工夫跟他解释,两手在一地的书卷中挖出一大堆相关的书本後,将它们全都塞进也有样学样地蹲在一旁,跟著在看热闹的嘲风怀裏。「去读书!」急於想亡羊补牢的藏冬,使劲地把能装的书都装进他的怀中。

「把这些书读完了,你就知道你该守的规矩有哪些!」

「裏头有列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吗?」嘲风问得很天真也很严肃,并且还低下头仔细地看著怀中各本书册的书名。

藏冬简直想抱头狂吼,「别再跟我讨论你的菜单!」

「我饿了。」在下一波腹鸣又再度抵达众人的耳际前,嘲风将手中的书册往两旁一扔,很执著於先解决他一刻也不能等的生理需求。

「本神没东西可给你吃,还有,我也不收留你……」藏冬忙不迭地再把一些书塞进他的怀裏,然後急急将他推向门口,「去去去,找别的地方窝去。」

赶在被驱逐出境之前,嘲风用力地止住脚步,偏首改看向燕吹笛,在他那一双清亮明澈的大眼裏,写满了无声的恳求。

燕吹笛识趣地指著自己的鼻尖,「你想跟我住?」

他并没有回答,只是不疾不徐地露出让燕吹笛头皮发麻的微笑,同时还兴致勃勃地以一种在看砧上鱼肉的目光,认真地打量起燕吹笛的身材。

燕吹笛早就想过了收留他後将会有什么下场,有自知之明地边问边往後退。

「收留你,好让你肚子饿了随时可以吃掉我?」开玩笑,谁收留了他就准备洗好脖子等著当他的消夜!

吃了一记闭门羹的嘲风并不气馁,不改其志地一步步朝他前进,当退无可退的燕吹笛不小心撞上了躲在角落的藏冬时,嘲风顿时风向一改,改而上上下下地瞧起藏冬,还迫不及待地咽了咽口水。

「我是神。」被他看的得浑身上下发毛的藏冬,在他改把目标摆至自己身上前,不安地先向他声明清楚。

「有规定不能吃吗?」他淡淡地问。

「……」这是个好问题。

「想做什么就去做,这是你教的。」打定主意後的嘲风,大跨步地朝他们俩进逼而来。

藏冬限限地瞪著身旁的同伴,「你可真会教啊……」

燕吹笛已经很後悔了,「先一块把这个麻烦解决掉再说吧。」这家伙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他哪会知道这家伙骨子裏却是个无所不吃的大食客?

「啊。」藏冬在他逼近时,急中生智地指著他的身後,「有食物。」

没想那么多的嘲风连忙往身後看去,把握时机的燕吹笛,则是飞快地施法将他来个五花大绑,并赶在他发挥神力将术法做成的束缚挣开前,与藏冬同心协力地将他给抬出家门。

「你们要把我带去哪裏?」挣扎不开,又吃不到的嘲风,天生的火脾气渐渐涌了上来,火上心头烧地对身下的两人低低嘶吼。

边抬边跑的两人当下顿住了疾奔的脚步,紧接著,是一段窒人的沉默。

该把他扔去哪裏?这又是一个好问题。

藏冬与燕吹笛站在原地思考了这个问题许久,当他们抬首无言地凝视对方的双眼时,有志一同的答案,霎时在他们两人的心底同时浮现,接下来他们再度发挥团队精神,再一次地抬起他们都收留不起的神兽,一路直奔至一处悬崖边才把他给放下。

「喂,喂喂……」嘲风不安地看了看身下那片深不见底的悬崖。

不给他半点为自己求救的机会,他们俩齐心齐力的一同抬起脚,两脚合力把他踹下山,在他一路往下坠时,他们还不忘顺道给他附上一句临别赠言。

「下去好好体验人间吧!」

暮春之季,阳光特别美好,溪畔山野间的青草滋长四蔓,放眼望去,一派绿漾漾的春景夏姿。

走在青葱翠郁林间的嘲风,竖起了双耳,留神地聆听林间的动静,但,在这片太过安静的林间,除了风吹草动外,他听不见其他动物的声响,就连枝头上的黄莺也不再嘹亮啼唱,或许是它们都知道他来了,为求自保,故噤声,空自枉费了这片好春景。

肚子好饿。

抚著饿扁的肚皮,嘲风漫无目的地在树丛裏继续走著。距离被那一人一神踹下山已有十日,而这十日来,每当他饿了就什么都吃,只要是看起来似乎能够填饱他肚皮的,哪怕是飞禽走兽,妖魔鬼怪,不忌口的他皆照单全收,可无论他吃得再怎么多、再怎么不挑食,腹内的感觉依旧空空如也,他就是觉得饿。

他已经饿了千年。

这千年来,蹲踞在庙上的他,除了吸嗅庙中香客们所燃起的袅袅烟火外,他不曾食过半点人间之物,也不曾开过吃戒。但自那一日吃了三位天将後,他首次知道了「食」的滋味,在那之前,他从不知晓「食」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乐事,食物由喉际咽落至腹内的那种感觉,给了他一种难以形容的满足感,也是自那个时候开始,他变得饥饿,变得无时无刻不都在想著下一餐在哪裏,或满脑子想著他又将品尝到什么新鲜的滋味,他真限不得能把这一千年来没吃过的份,在短时间内全都补齐吃尽。

在这片林子裏徘徊了老半天,仍是找不到半点食物後,嘲风在气馁之余,自怀中掏出一本书,撕下仅剩最後一页的纸张,先把书皮往旁一扔,再把手上的纸张揉成一团後塞进嘴裏咀嚼了起来,泛著油墨味的纸张,吃起来半点可口也无,感觉上像是嚼食野草,初入口时硬邦邦不顺口,吃到後头黏牙又没有滋味,最後还得勉强自己才能强吞下腹,且在吃完了後,他还会有种无以名状的空虚感。

不行了,不能再继续吃这种不中看也不中吃的东西,照这样下去,他只会愈吃愈饿,他得快点想个办法解决饥肠辘辘这个棘手的问题。

不知不觉已经走下山的嘲风,在绕过最後一片树丛後,一双晦暗无神的眼眸,怱地灿亮了起来,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著眼前的城镇。

这裏,就是人间吧?

不远处的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各色男女,像极了他梦想中的人间该有的模样,嗅著东风带来的阵阵难以分辨的食物香气,他整个人都精神过来,一扫之前因肚饿的委靡丧气,他兴致勃勃地摩拳擦掌,就连脚尖也跃跃欲试想加入这个人间。

终於有食物了。

夕阳的余晖自城隍庙的矮墙照射过来,喜乐头昏眼花地瘫坐在城隍庙旁的一座民宅门前的石板路上,在腹中又传来阵阵饥饿的鸣唱时,她忍下住一手轻抚著作响连天的肚皮。

肚子好饿。

这已经是她今日第三十一次这么想了,她开始怀疑,她若是再迟迟不开张要来一顿晚饭的话,她今晚又要和庙爷爷抱著一块饿肚子了。

最近她会常挨饿乞不到一顿饭吃,说起来,都是因前阵子吓人又可怕的天火,为了那个天火,无论是内城外城的百姓人家,皆家家户户紧闭门户,就连饭馆或是食堂也统统闭门不做生意,为的就是想消灾避祸,可这样就苦了他们这群在城中以乞食为生的乞丐,一连饿了好些天,也不见哪家善宅富户愿意开启家门赏他们顿饭吃。

连著那么多日没乞到一顿饭,她个人挨饿事小,但再这样下去,上了年纪的庙爷爷恐旧就撑不住了,因此无论如何,她一定得开张做生意,就算是赖在人家门前不走也要乞到一顿能让庙爷爷补充体力的晚饭。

好不容易终於等到常施舍剩饭的民家开了门,喜乐顿时抛开思绪,漾开了一张笑脸,拾起地上用来乞食的饭碗大步上前,而在那时,在城裏走马看花了一下午的嘲风,正好自街角的那一端转过来。

欢欢喜喜捧著这阵子乞来的第一顿饭菜的喜乐,才鞠躬欢谢完民家女主人,并挂著笑脸看女主人将门扉关上,笑容都还来不及收拾,突不期然地,她浑身泛过一阵哆嗦,正当她犹在纳闷这阵恶寒是打哪来的,她微微侧过身子,恰巧瞧见了那道让她起鸡皮疙瘩的不友善视线。

她抬首望去,就见一名男子正两眼直不隆咚地瞧著她,顺著他那道过於热情的视线,由远至近的一路瞧到自己的身上来时,她赫然明白了那道视线的目标。

干嘛?想抢饭吃啊?喜乐连忙挂下了脸,悍卫似地将手中的碗公挪到身侧,不让他继续瞧下去,同时也不客气地惦量起这道充满企图心视线的主人。

瞧瞧他,一脸馋相,口水只差没流出来而已,可瞧他一身乾净整齐又昂贵的衣著,看来得体得像是会散放出万丈金光,能这么体面,八成是住在内城裏的大富大贵人家,像他这种上流阶层出身的,干啥眼巴巴的瞪著她这小臭要饭的碗?

怎么,看不顺眼呀?还有,他那个笑容,实在是……实在是……有点可怕。

虽然他这个人整体看来,并不是特别的俊帅好看,就跟她每日所见的路人一般,没什么格外招人注目的长相,可在他那平凡的脸庞上,却配上一张令人看了也忍不住想陪著他一块傻笑的笑脸,而问题,也出在这张笑脸上。以她阅人无数的经历来看,这张笑容基本上看来是没什么问题的,可是裏头却好像掺杂了某种不知名的执念,不但让他的笑容甜美程度大大地打了个折扣,而且看久了,还会很怀疑他到底是想抢你身上的什么东西。

愈看他深具吸引力的笑容愈觉头皮发麻的喜乐,重重地再抖了抖身子,不知怎地,她就是觉得他的白牙很眼熟,似曾在哪儿见过。

不愿意继续深想下去的喜乐甩甩头,杜绝视线地一手将碗公盖好,转身急急离开原地,想在碗裏的黄米饭还热口时回到庙裏拿给庙爷爷止饥。

在她的身影消失在大街的转角前,嘲风像是游魂般地也被牵动了脚步,缓缓地尾随在她身後,保持著一个距离跟上她。这时的他,脑海裏并没有多做思考,一切但凭直觉而行,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哪裏有饭吃,就往哪裏去。

这下他总算在对来来的一片混沌的远景中,清楚地找到他所想要的东西了,他也不需再烦恼他该何去何从,就如燕吹笛所说,想做什么就去做,顺从自己的渴望……最,重、要。

浑然不觉自己被跟踪的喜乐,踩著愉快的脚步,飞快地离开大街拐至弯弯曲曲的小巷裏,到了小巷的尽头时,再从捷径地弯身穿过一片矮墙下的狗洞,回到沐浴在满天彩霞中的土地庙。

「我回来了——」

两脚才跨进庙门的她,忙不迭地跑至睡在神案下的庙爷爷身旁,摇醒了正在小睡的庙爷爷後,两手将装满了饭菜的大碗推至他的面前。

「爷爷,你快趁热吃。」

「忙了一天,很累了吧?」满头花发的老人笑意满面地接过,再拿来自己的碗与她分食一半。「吃过饭就好好歇息,明儿个换我去。」

「累是不累,只是……」喜乐摇著头,犹豫地含住了话尾,偏首拚命地思索著那张留给她深刻印象的笑脸。

「嗯?」正用竹筷插起碗裏美食鸡屁股的庙爷爷,不解地看著神情怪异的她。

愈想愈不对的喜乐,二话不说地冲出庙外,再转身仰首朝上,瞪著那只蹲踞在庙檐上的瑞兽发呆。

檐上的瑞兽,口中的白牙在满天彩霞的余晖下,反射出一串粼粼白光。

「爷爷……」喜乐飞快地跑回屋内,在他张大了嘴正准备一口咬下筷上的鸡屁股时,一手按下他的筷子,「那只是什么兽?」

「哪只?」嘴巴张得大大的庙爷爷,边问边再举起筷于,迫不及待地想先祭祭空了很久的五脏庙。

竹筷很快地再遭人按下,「就是蹲在庙檐上了望的那只。」

「哦,那只啊。」他绕起了雪花似的白眉,不得已地先回答她的问题。

「是什么?」喜乐直对他点著头,而後期待地看著他。

「是嘲风兽。」回答完了後,认为自己可以好好吃顿饭的庙爷爷,再次举筷并张大了嘴。

她不满意地掩上他的嘴,「等会再吃,你先跟我说清楚点。」

「嘲风兽习性好张望或好险,它会成为殿角的走兽,是听说它能够镇压火灾。」

一而再,再而三地遭人打断进食,庙爷爷放弃了品尝的念头,拉下她的小手全心全意地为她解惑了起来。「它又善於了望,所以多安在殿角上,据说它还可以威摄妖魔、消灾灭厄。」要是不先解决完她的小问题,看来这个鸡屁股他是吃不到了。

但这回喜乐并没有把他的话听进耳裏,反而一直转首看著门外,久久都没动静。

他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你有没有在听?」

「那只兽能不能烕摄妖魔我是不知道啦,但我可以肯定,他绝不能消灾灭厄。」

喜乐冷静且肯定地说,从头至尾,她看向门外的目光不曾须臾瞬离。

「为什么?」她对这个神话故事有意见?

「因为我有预感,他就快就成为我们的灾难了。」她一手伸向他,偏转过他的头,让他看看门外来了什么人。

尾随而来的嘲风,此刻静伫在庙门外,先是目带精光地看著庙爷爷手中的鸡屁股,再看看他们一老一小,而後,他咽了咽口水。

开饭了。

第二章

与庙爷爷一块蜷缩在庙内一角的喜乐,此刻正胆战心惊地瞪视著一步步朝他们走来的男子。

就在方才,这名边看他们边留口水的男子,先是走进庙裏说明他是来自神界的瑞兽嘲风,然後张大了一张足以吞下大象、且足以吓死人的血盆大口,企图吃掉他们这两个看到呆掉的爷儿俩。就在差点被吃掉的当头,喜乐首先回过神来,一手赶紧拉走已经到了嘲风口边的庙爷爷,再朝那张对准他们张大的嘴扔下一只木鱼。

木鱼破碎的声音很快的就传来,眼前这名吃了木鱼的男子皱了皱眉,将大嘴缩回原小的尺寸,扬起一手自牙缝中剔出为数不少的残碎木屑後,两眼还是炯炯地盯著他们俩,而他那种掂量他们的视线,可是让他们看得浑身发毛,在他的目光下,他们只觉自己像是待宰的鸡鸭鹅似的,而他,则是按捺不住饥饿,想一口气扑上前吃掉他们的大饕客。

「你……你要吃我们?」如临大敌的喜乐,边发抖边拉紧了比她还害怕的庙爷爷问道。

「对。」嘲风自口中吐出最後一根卡喉作梗的木屑,迫不及待地直盯著看来比庙爷爷还可口的喜乐。

「凭什么?」虽然怕得手软脚软不停打颤了,但她还是硬著头皮向这个自称神兽、却不分青红皂白就想吃人的男子沟通。

「凭我肚子饿了。」肚子饿了就该吃东西,藏冬给他的书上是这么写的。

瞪著他那张写满了理所当然的脸庞,和听著他那没有犹豫,也没半点理亏,反而还很理直气壮的口吻,惊愕过头的喜乐再一次愣愣地张大了嘴。

土霸王啊?住在皇城裏的皇帝都没他这么呛!就只是因为他的肚子饿了,所以他就要吃他们?那她的肚子也很饿啊,她怎么就不会想去吃他?

回过神後,她一骨碌地直朝他摇头反对,「不行下行,你不能吃我们。」

「没有什么不行。」肚子裏已经在闹饥荒的嘲风,才不理会她那没什么说服力的阻止发言。

「慢著……等一下。」在他又要靠过来时,愈想愈觉不对的喜乐举高了手喊暂停。「你……你刚刚说你叫什么来著?」

「嘲风。」

她听了忙拍手大叫:「不对不对,这就不对了!」

「哪裏不对?」嘲风不明所以地停下了脚步。

「爷爷,你刚才一定是说错了,他不是嘲风兽,他应该是那个叫饕什么……」

喜乐没回答他,反而先把吓呆的庙爷爷给摇回神智来,然後皱著细细的柳眉拉长了问号。

庙爷爷好心的提供她正确名称,「饕餮?」

「对,就是那个好吃的龙子!」如果眼前这个男的真是神兽的话,那也应该是九龙中最没品、吃遍天下也不负责的那一尾,可他报上的名却又不是,他干嘛要冒人家的名?怕做坏事被人知道吗?

听她这么一说,庙爷爷的腹裏也被勾出了泛滥的疑惑。

「请问,你是不是蹲在檐上的那位?」他好声好气的向嘲风请教。

「我是。」嘲风也彬彬有礼地向他颔首。

现场有一刻沉默,半晌,庙爷爷回头白她一眼。

「那就没错了啊。」都告诉过她了,认错人是很不礼貌的一件事,她怎么就是记不住人名?

喜乐不解地直搔著发,「可是他怎么会和另一个那么的像?」不是好吃兽就不要张大嘴找食物嘛。

「我们同出一门,他是我兄弟。」打从蹲在檐上後,他已经有千年的时间没去探望过他的兄弟。

庙爷爷听得频频点头,「有血统的啦,像是应该的。」

不应该,一点也不应该,尤其是当她被当成食物看待的时候。

「喂,你没有是非道德观?」在他又准备张大了嘴前,喜乐一把将庙爷爷推至身後,跳至他的面前对他质问。

嘲风想了想,客客气气的对她一笑,「正在学习中。」

她问得小心翼翼,「学到了兽不可食人这项道理了吗?」

「还没有。」遗憾的是,饿字当头的他,就算是听过,也会把它当成没听过。

她连忙把握机会向他开导,「听著,不许吃人!」这只兽到底是谁放出来混的?就连基本的家教他都没学好。

「人可食兽,兽何不能食人?」嘲风微微侧著头,摆上了来到人间後最常出现的一号表情给她看。

她差点呆掉。

不是因为他的问题,而是那张显得太过纯真无知的脸庞上,丝毫不见半分罪恶感,相反的,还无辜可怜得很赚人同情,让看了的人,感同身受地想跟著他一块点点头,想就这么原谅一无所知的他……不对不对,为什么世上会有这种在吃人之前,还能摆著一张天真懵懂的表情,问你为何不能吃的男人?

「喜乐?」庙爷爷伸手推推开始发呆的她。

发现自己竟沉醉在那张看似无辜的脸庞裏,喜乐忙命自己清醒振作。

「因为这裏是人间,既是在我们人间,你就得守人间的规矩!」好吧,就当作他不懂吧,她这个懂的人有义务要教敦他。

他挑挑眉,「我不守呢?」燕吹笛说过,属於说教类的东西全是狗屁,虽然她长得不像狗,但他还是不能听。

她的气势立即短了三分,「呃……」他若是不想守,天皇老子也拿他没法子。

「我饿了。」解决了她的这个小问题後,嘲风慢条斯理地挽起两袖,并自十指探出锐利的利爪。

「你、你……」望著那十只不知有多锋利的爪子,大难临头的喜乐心慌慌地往庙内的一角俏悄退去。

他大步大步地跟上,喜乐回头一看,见他的脸色又像吃木鱼时那般骇人,她忙不迭地朝神案跑去,途中还拾起一块蒲团扔向他的脸上,只可惜,螳臂不能挡车,被撕得粉碎的蒲团随即在空气中化为飘飞的尘埃,还令一旁的庙爷爷打了个喷嚏。

「你饿了也别吃我呀!」躲到神案下的喜乐,在被他一把揪出来时,面无血色地对他大叫。

「我饿了一千年了……」因为眼前的猎物又麻烦又多话,一而再地不肯让他顺利的吃下肚,此时的嘲风已经渐渐失去了耐性。

「哪,喝水。」她赶忙把神案上供奉的清水水碗推至他的面前。

他一把扫开,「不喝!」

「元宝腊烛香吃不吃?」她又忙著把案上能拿的东西一骨碌的推给他。

他的脸色开始转青,「不吃!」那是鬼类才吃的,想侮辱他吗?

「啊,我知道了。」在他想张开嘴前,脑中灵光一现的喜乐,恍然大悟地拍了拍掌心。

「这是做什么?」嘲风纳闷地看她自神案上取来一只香炉,两手捧著端来他的跟前,然後拚命以手扬著香炉所冒出的烟线,让那些他闻了就不快的味道全都飘至他的身上。

「给你吃饭啊,你不是食烟火的神兽吗?」他既然是神兽,那他不就应该把香火当作正餐食用吗?

「我闻了它一千年也饿了一千年!」他恶狠狠地大叫,伸长了利爪一口气将香炉劈成两半。

「等、等一下……」这下想不出其他办法的喜乐真的慌了手脚,退无可退地抵在神案边缘,眼看著他一步步逼近。

「不等了,肚子饿!」他欺近她的面前,说著说著又要对她张开嘴。

生死悬於一线之际,她紧闭著眼脱口大喊:「我……我可以要饭给你吃!」

嘲风怔了怔,「要饭?」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到别人家门口乞食。」几乎是躺在神案上的喜乐,冷汗直流地盯著他茫然的表情,「倘若运气好的话,奇+shu网收集整理你要吃山珍海味还是美食珍馐都行。」呃,都快没命了,说说谎不为过吧?

「当真?」有些心动的他虽然听不太懂,可也对於这种作法感到相当的怀疑。

喜乐点头如捣蒜,「真的真的真的……」

「好。」他想了半晌,蓦地应了她一应。

「好?」她一脸茫然,「好什么?」大哥,说话不要这么没头没尾的啦。

「要饭去。」嘲风拉起她,一手提著她的衣领,直拎著她往庙门走去。

挂在他手上愈听愈不对的喜乐,忙两手扳住庙门不让他拎出去。

「现在?」天黑了耶,谁开门赏她饭吃啊?

「现在不行?」嘲风松开手,不满地环著胸看她。

她乾脆把事实和谎言全都砸下去,「对,有时间限制的。」管他的呢,万一要完了饭,他嫌吃不饱又想吃人了怎么办?反正能拖一时是一时,眼下保命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