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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探险-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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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麻子一听,粒粒麻坑都冒出了火,大喝一声,第三掌击出,攻向白老大的左胸。

(读者诸君请注意,在这一大段叙述之中,有许多细节,都神推鬼差地和日后发生的事,有重要的关系,而在当时,是不被注意的。)

(在其时,没有人知道忽略了这些细节,会有那么严重的后果。)

(而有些细节,根本是无心的,甚至是不受控制的,可是却偏偏变成了可怕的大误会,形成了延续几十年的可怕的悲剧。)

这第三掌,尽管大麻子并无意取白老大的性命,但也只好攻向他的左胸  大麻子总不能一掌拍向白老大的面门,而左胸是心脏所在位置,白老大知道自己生死存亡的大关到了,他一提气,把全身能积聚起来的力量,一起聚到了左胸。

在他这样做的时候,他的胸口,自然而然,向前挺了一挺,以致在旁观者看来,他非但不逃,反倒是挺胸向前迎了上去,更增他的英雄气概,令得所有的人,都跟著他,自然而然,吸了一口气。

一掌击中,又是“叭”地一声,大麻子怕白老大中掌之后摔倒,坏了他的英雄形象,所以立时伸手,准备去扶他,可是白老大虽然天旋地转,情形比中了第二掌之后更糟,五脏六俯,都在翻腾,但是一感到有人欺近身来,自然而然(那是一种条件反射作用),一翻手,五指已扣住了大麻子的手腕。

他在连接了三掌之后,非但巍然不动,而且又扣住了大麻子的脉门,这自然令人震动,大麻子不由自主,发出了一下骇然之极的怪叫声来。

而白老大在一扣住了对方的脉门之后,脑中清明,知道这时,自己一点力道也发不出来,扣了也是白扣,反倒会泄了自己的底。所以,他五指才一紧,立时又松了开来,强忍住了气血翻涌,双手抱拳,身子转动,作了一个四方揖,朗声道:“后会有期,白某人暂且告辞了。”

他也根本没有注意到,他身子转了一个圈子之后,恰好是面对著铁头娘子停了下来,说了“后会有期”,而且,这时,他全身像是要散了开来一样,也根本不知自己在这样说的时候,表情怎样,眼神如何,但求不要哭丧著脸,保持笑容,已是上上大吉了。他说完那一句话,自知再也不能开口,一开口,只怕发出的不是声音,而是喷出大蓬鲜血。

这时,袍哥大爷之中,颇有几个,还想把白老大拦下来的,可是他们还没有言语行动,大麻子已经喝道:“他下江汉子尚且言出如山,我们能说了不算吗?”

他一面叫著,一面傍著白老大,大踏步走了出去。

白老大在这时候,只觉得耳际“嗡嗡”直响,天地像是倒翻了一般,一步步跨出,却像是踩在厚厚的棉絮之上,他心中只想一件事:“离开。离开。就算死,也是死得越远越好,远一步好一步。”

就凭著这一意念,他一步又一步,向前走著,而大麻子一直跟在他的后面。

我和白素,听到这里,不禁互望了一眼  大麻子说他一直跟在白老大的身后,这就有点古怪了。

因为我们知道,白老大自己说的,受伤之后,挣扎坚持到江边,这才口喷鲜血,一头栽进了江中,这才绝处逢生,遇到了救星的。

这个救星,我曾推测,而且十分肯定,是陈大小姐,难道我推测错了?救他的,是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大麻子?

如果是这样,那就未免古怪得很了。

大麻子沉醉在往事之中,并没有留意我和白素的神情有点古怪。他舔了舔口唇(他连唇上都是麻点),又大大喝了一口酒,叹了一声:“白老大真是了得,我算著他下一步必然会跌倒了,那我就立刻出手去救他。可是他硬是不倒,一步一步向前走著,竟然给他走出了两里多,到了江边。”

我和白素又互望了一眼,知道大麻子的叙述,到了紧要关头了。

大麻子又再喝一口酒:“到了江边,他挺立著,望著滔滔的江水,也不知道他在想甚么,我看了他一会,才发现江边,另外有一个人在,那人也站在江边注视江水,一头青丝,给江风吹了起来,散散地披拂,竟是一个女子,披著一件紫色的斗蓬,看来如同水中仙子一般。”

大麻子在说到这一段的时候,措词大是文雅,可想而知,当时的情景,十分动人。

大麻子又道:“是那女子先半转过脸来看白老大的,我一见那女子半转过了脸来,心中就是一动,这美人儿肌肤宝云,美丽无比,我曾经见过的,她是陈督军的大女儿,我在帅府之中,见过两次。”

大麻子讲到这里,白素伸过手来,紧握住了我的手,她手心很冷,自然是由于大麻子的叙述  我们的猜测没有错,在江边救了白老大的,正是陈大小姐。所以,这才有日后两人并辔进入苗疆的韵事。那么顺理成章推测下去,两人成为情侣,也自然是事实了。

大麻子说到他认出了在江边的陈大小姐时,又向白素望了半晌。

我看到这种情形,心中不禁一动,好一阵心跳,才指著白素问:“麻大叔,你看她和陈大小姐,是不是有点相似之处?”

在发出了这个问题之后,我和白素,都是心情紧张之极。人的遗传因子十分奇妙,试想,人的脸部肌肉,结构组合,何等复杂,稍有不同,就形成了人的容貌互异。可是遗传因子,却可以使得上一代和下一代之间,在容貌上有惊人的近似。

我这一问,自然是想弄明白陈大小姐和白素之间的关系。大麻子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十分肯定地回答:“论容貌,相似只有三四分,可是论气韵神态,却活脱像是大小姐,嗯,令堂好吗?”

大麻子直接地称陈大小姐为“令堂”,又说了那一番话,这令得白素不由自主,发出了一下呻吟声来。我也僵住了无话可说。

因为大麻子的话,已经明明白白,说明了陈大小姐,就是白素的母亲。

肯定了这一点之后,有许多谜团,自然也迎刃而解,例如韩夫人何以和白素一见如故,自然是二小姐在白素身上看到了她姐姐的影子之故。

在容貌上,白素和父亲相当接近,但是她的秀丽部分,必然来自她的母亲。

一下子弄明白,确定了自己的生身之母是甚么人,白素自然十分激动。她发出了一阵呻吟声,大麻子毕竟是老江湖,看出了事有跷蹊,他便住口不再问,也不说,只是望著我们。

我忙道:“麻大叔,这其中有许多曲折,我们正要一一请教,请你先往下说。”

大麻子倒也爽快,不再多问,接著道:“大小姐看到了令尊,怔了怔,看样子,她正要向令尊说话,令尊伤势发作,一张口,喷出了一大口鲜血来,身又向前一俯,一头栽进了江中,我立时一跃向前,一把没将他抓住,倒是大小姐先出手,抓住了白老大背后的衣服,提起他上半身来。”

第七部:铁头娘子

陈大小姐当时出手,抓住了白老大背后的衣服,一下子把已栽进江中的白老大,上半身提了起来,用的虽然是寻常的手法,可是动作快捷,乾净利落,而且白老大是多么强壮的一条大汉,她一个弱质纤纤女子,竟然毫不费力就把他抓了起来,大麻子一下就看出大小姐身怀上乘武功,他也不禁呆了一呆。

大小姐提起了白老大,白老大还在一口一口喷血,大小姐转头望向大麻子,皱著眉:“麻叔,是你把他打伤的,还不拿你的独门掌伤药来。”

大麻子略为犹豫了一下,因为他那独门掌伤药,专治伤在他阴阳双练掌力之下的伤势,十分珍罕。虽然他一直跟著白老大,本就有意出手救治,可是大小姐说话,不是很客气,他有点不愿意。

大小姐看他有点不愿意,就笑了起来:“麻叔,算是我问你讨点,你也不舍得?”

一则大小姐明丽照人,二来她的身分尊贵,大麻子自然难以拒绝,“哈哈”一笑,伸手已把一只小竹筒,向大小姐抛了过去。

大小姐一伸手接住,嫣然一笑:“麻叔难道也要我捱上几掌?”

大麻子脸上一红,因为他在批出竹筒之际,很想试一试大小姐的能耐,所以很用了一些力,大小姐要是草包,她这时正在江边,很可能被竹筒上的力道,带得跌进了江水之中。

可是大小姐却若无其事,接住了竹筒,而且抛回了这样的一句话,才知她的本领之大,远超乎自己的想像,大麻子自然觉得窘,赶紧打回场:“大小姐说笑了。大小姐,听说令尊正在找你哩。”

大小姐又是一声娇笑:“不劳麻叔费心。”

大小姐说著,站了起来,撮唇发出了一下清啸声,立时有两匹健马,飞快地驰了过来。

大麻子看出大小姐有意把白老大扶上马背去,正想过去帮他一下,可是大小姐伸手轻轻一托,已把白老大托上了马背,她自己也翻身上了另一匹马,一抖鞋绳,一声“麻叔再见”,就此绝尘而去。

大麻子在说完了大小姐江边救白老大的经过之后,转著手中的酒杯,望著我们。这时,我和白素,心中也充满了许多疑问,但我们先不提出来,等著大麻子进一步的解释。

大麻子却先感叹起来:“女子习武,碍于先天的体力不足,走的都是轻盈灵巧的路子,像铁头娘子,一双柳叶刀出神入化,可是一和白老大对敌,一招就被制住,就是力不如人了。大小姐的武功如何,我无缘得见,可是白老大身子足有两百斤,她竟然能毫不费力把他托上托下,这就有点难以想像了。”

白素这时,已经可以肯定陈大小姐就是她的母亲,自然十分关心:“麻爷照你看,她的武功路子是甚么?”

大麻子用力摇头:“十分邪门,单是她这身气力,就不会是练出来的,必然是她自小就曾服食了甚么灵丹妙药之故。”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觉得大麻子的推测,十分有理。因为独目天王是裸裸人,来自苗疆,那是一个甚么古怪的物事都有的神秘国度,自然各种各样的怪事,都可以发生,大小姐力大无穷,自然是拜独目天王所赐。

我在这时,问了一个问题:“当你慨然赠药之时,白老大是不是知道?”

大麻子想了一想:“他那时仍在咯血,我看他神智不清,不可能知道发生了甚么事。”

白素当时没有出声,可是后来她问我:“你为甚么要这样问大麻子?”

我想了一想,才道:“当年在江边发生的事,实在是大小姐和大麻子合力救了令尊  若不是有那伤药,令尊的伤势,绝难复原。可是令尊当时神智昏迷,却不知道有大麻子赠药一事。”

白素大是不高与:“你这是甚么意思?他醒转了之后,大小姐会不对他说起经过吗?”

我没有说甚么,因为那正是我的想法;白老大醒过来之后,并不知道有大麻子赠药一事,只当是陈大小姐救了他一命,理由很简单,陈大小姐没有把经过告诉白老大。

在得到越来越多资料之后,我渐渐感觉到,陈大小姐这个人,虽然武功绝顶,美丽动人,可是并不是一个可爱的人物,至少她行事极度任性,而且,以为她自己是全世界的中心。

但是这个人,既然已经可以肯定是白素的母亲,我当然不能把自己的想法直接说出来  单是我旁敲侧击地问上一句,白素已经不高兴了。

我在那时,还隐隐感到,白老大后来,要带著稚子幼女,离开苗疆,自然是他和陈大小姐之间,有了天翻地体的变化之故,而这种变化的责任,只怕一大半是要陈大小姐负责的  这也是白老大对这一段经历讳莫如深,一句也不肯透露的原因,试想,他怎能在自己的子女面前,数落子女的母亲的不是?

我虽然有这样的想法,可是也不敢把这想法和白素讨论,因为我知道,在感情上,白素必然无法同意我的想法。

当时,大麻子又道:“我知道有了我的伤药,白老大十天之内,必能痊愈,倒也放心,就没有再跟下去,听说,他和大小姐,并辔入苗疆,见过他们的人,无有不称赞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和白素齐声道:“是有人那么说。”

大麻子反问:“他们是在苗疆成的亲?令堂……哈哈,大小姐可还健在吗?”

这是他第二次问同样的问题,而且听得出是故意的。

大麻子的这一问,可问得我和白素,面面相觑,半晌答不上来,神情也古怪之极,倒令得大麻子也尴尬了起来:“可是我说错了甚么?当我两次都没问过如何?”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都是一样的心思:大麻子久历江湖,人生阅历丰富之至,不如把一切情形,向他和盘托出,听听他的意见。

虽然事情和白老大的隐私有关,但是我们相信就算说了,大麻子恪守江湖道义,也一定不会到处传播的。

我和白素,就交替著把事情,详细地向大麻子说了一遍,所花的时间相当长,等我们说得告一段落,大麻子早已酒醉饭饱了。

他只手捧著肚子,大赞老蔡的厨艺,一面又啧啧称奇,摇头不已。我和白素问:“照你看,这其中有甚么跷蹊?”

我曾留意,他在听我们讲的时候,虽然装出不经意的样子,但是事实上,我们所说的一些事,也足以勾起他遥远的回忆,所以他听得十分用心。

这时,他先沉默了一会才开口,却又不直接回答我们的问题,先闲闲地道:“二小姐嫁的那三堂主,并不在园,不是哥兄哥弟。”

虽然他答非所问,可是他的话,也令人吃惊。哥老会的组织严密,怎么能允许一个不在园的贵四哥,自称是三堂主?

(“贵四哥”是会外人;“在园”是会员。)

大麻子看出了我的惊讶,他于是解释:“韩三是豪富家的子弟,他韩家有好几十口盐井火井,富甲一方,家财像海一样。他喜好结交江湖人物,可是又不愿入帮会,受了拘束,他恰又行三  所以自称三堂主。当时也有人说不可以这样,可是他花钱如流水,兄弟如有要求,无不应从,他说,他不在帮会,可是陪著众弟兄一起玩,却是真心诚意。恰好排名第三的内八堂堂主,称著“陪堂”,所以他这三堂主,也就这样叫下来了。”

我和白素听了之后,不禁哑然失笑  我们曾多方去打听韩三堂土的去向,可是并无所获。原来是我们找错了方向,他根本不是哥老会中的人,自称“三堂主”,只不过是富家弟子闹著好玩。

大麻子又道:“韩三是怎么样会娶了二小姐的,倒不知其详,韩三人是很好的,只是太好这个  ”

他说到这里,作了一个吸食鸦片的手势:“这人短命了一些。他死了之后,也没有听说二小姐怎么了。”

死了丈夫之后的二小姐,我们倒是见过一次的。当时怎么都想不到白素和二小姐之间,会有那样的关系,所以才没有了下文。

推测起来,二小姐和何先达,又到苗疆去了,只是下落难明。

我们又想问大麻子,关于白老大的事,有甚么看法,可是他只是不断地讲述韩三在世之时,如何挥金如土,穷奢极侈的事,忽然,话风又一转:“那个独目天王,在韩府也住了一阵子,想来陈大的托孤给他,他就要为二小姐找一个好归宿。”

我说道:“这个裸裸异人,是大小姐的师父,后来不知如何了。”

大麻子呆了半晌,才道:“恕我直言,这独目天王不带二小姐到苗疆去找大小姐的原因,我想多半是由于他不敢见大小姐。”

我和白素大讶:“为甚么?”

大麻子长叹一声:“你们想想,他既然暗恋著大小姐,又知道自己万万没有成功的希望,甚至见了大小姐,连正眼都不敢望,唉,那就相见争如不见了。”

忽然之间,大麻子出言又如此文雅,倒很出人意料,而且,他对独目天王所作的心理分析,也十分合情合理,独目天王正因为知道大小姐在苗疆,这才不去找她的。

我和白素,一起点头,表示同意,大麻子忽然笑了起来,伸手在自己凹凸不平的脸上用力抚著:“这暗恋的滋味,我倒也尝过的。”

我打趣道:“麻爷暗恋过谁?”

大麻子喝了一口酒:“这是……许多年前的事了,她不知道有没有见著白老大?”

一心以为大麻子是在说他自己的事,当我打趣他的时候,白素已瞪了我一眼,嗔怪我不应该把话题岔了开去,可是忽然之间,峰回路转,事情竟然又和白老大有关,这真令人感到意外之至。

大麻子再在脸上抚了一下,缓缓地道:“铁头娘子一入总坛,全坛上下,没有娶妻的,无有不想把她据为己有,我一脸一头大麻子,也不甘后人。”

这样一说,我们才知道他说的是铁头娘子,可是铁头娘子和白老大之间,又有甚么纠葛,难道是她要报双刀割臂之仇?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都觉得事情还有我们不明白之处,所以我们都不出声,等大麻子说下去。

大麻子一面喝著酒,神情不胜欷殻В骸翱墒翘纺镒铀疾焕恚沂侄渭保屑父鎏每谥杏型酚辛车拇笠羰窃诳谏嗌锨岜。挂舶樟耍炼嗬洗蟮亩ㄗ哟蚪侠矗吡舜虻暮鹤樱琎ī。shū。ωǎng。虽然有头有脸,但又能怎样?先是自己的不是,再说,她打了你之后,双手叉著腰,似笑非笑地望著你,指著自己的笑脸,叫你打回她,谁又舍得打她的俏脸了?”

大麻子的这一段话,说得十分生动,说著,他又在自己的脸上,重重摸了一下,看来竟像是他昔日也曾捱过铁头娘子的掌掴一样。

看了这种情形,我和白素想笑,可是又怕大麻子著恼,所以强忍住了。

大麻子叹了一声:“捱她打的汉子,头一次,脸上还不免有点挂不住,可是说也奇怪,平时一言不合就要拚命的人,惯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剽悍汉子,捱她的打,竟然会上瘾,轻薄的话,故意在她面前说,就是为了要捱耳括子  捱她的打,也算是和她……有了……肌肤之亲了吧。”

大麻子说得十分认真,我和白素听了,也不禁十分感动。像大麻子那样的袍哥大爷,过的是刀头上舔血的生活,可以说是朝不保夕,这一类莽莽苍苍的江湖汉子,别看他们粗鲁,行为不文明之至,可是对于异性的那份情意,只怕比文明人更加浪漫,更加动人。

他们自己有自己的一套发泄感情的方法,自然不会有甚么花前月下,但是必然更原始,更认真,也更叫人荡气回肠。

大麻子说著,又伸手在自己的麻脸上抚摸著,他也看出了我和白素的神情有点古怪,他腆颜笑了一下:“不怕两位见笑,我这张麻脸,就曾……尝了不少掌,老大耳括子打上来,连声音都是好听的。”

我和白素这时,真的不想笑了,齐声道:“没有人会笑你。”

我补充了一句:“好色而慕少艾,是人之常情。”

大麻子瞪著我,这句话他没有立时听懂,我就解释:“看到漂亮的么妹子,喜欢她,是人之常情。”'网罗电子书:。WRbook。'

大麻子长叹了一声:“可是我们这票人之中,最有种的,要算大满了。”

我们知道“大满”并不是人名,而是哥老会中称排名第九的九爷的隐语。大麻子摇头砸舌:“大满老九那天喝了……酒,涨红了脸,说甚么都要摸铁头娘子的奶子。”

我用极低的声音咕哝了一句:“要糟。”

大麻子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评语”,自顾自在回忆著往事:“川人嗜辣,甚么辣椒都吞得下,可就是她这只铁辣椒,连舔都没有人舔到过;大满老九一发话,我们也在旁边起哄,要看热闹。”

白素听到这里,大有不满之色,我连忙向她使了一个眼色,请她别发表意见。

或许是男人和女人的立场不同,像大满老九酒后起哄,对女性来说,可能认为是侮辱,但对男人来说,既然大家都是江湖儿女,也没有甚么大不了。

大麻子又道:“老九趁著有酒意,还说了许多风话,唉,这些话,全是我们这些人藏在心里想说的话,所以他说一句,我们就喝一声采  ”

大麻子在这里,把大满老九当年调戏铁头娘子的风言风语,回忆了十之八九,不过我不复述了,出自这种江湖汉子酒后的口中,还会有甚么乾净话?自然是又粗又荤,满是男女之间的性事形容了。

白素皱著眉:“不是说她性子极烈么?”

大麻子叹了一声:“谁说不是?铁头娘子的回话来了:光说没用,想摸,就要动手。”

大麻子讲到这里,陡地静了下来,只是喝酒,好一会不出声  这情形,和当年的情形一样,铁头娘子此言一出,所有跟著起哄的野汉子,都静了下来,盯著铁头娘子看,大多数的视线,都落在她饱满诱人的胸脯之上。

铁头娘子也不恼,俏脸神情,似笑非笑,声音动人:“不过话说在前头,我是黄花大闺女,奶子鼓胀之后,还没给男人碰过,可不能说摸就摸。”

大伙儿知道,事情一开始是嬉戏,但发展到了这一地步,已经变成来真的了,所以各人的酒意,也去了几分,大满老九也是一样  老九是富家子弟出身,出了各的风流种子,人也长得长身玉立,算得上是美男子。

老九仍然涎著脸,可是看得出,他是真的想摸,并不是说说就算。他自然知道,在众目睽睽之下,铁头娘子要是叫他摸了奶子,那自然就是他的人了。所以,他一字一顿地问:“好,怎么个摸法?”

铁头娘子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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