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你不是一个俗人-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冯老师,我发觉你这人还是挺爱幻想的。”美萍微笑。

“那当然,老实说我这人其实就是个生活在幻想中的人,虽然我的行为那么脚踏实地。我告诉你美萍,我推心置腹地告诉你,我们谁都不可能跨越历史发展的阶段。既然生当斯时,就要尊重现实,不要让认识的飞跃把你变成脱离时代的狂人。对你们刚才提到的那个问题,我也只能如此回答:要奋斗就会有牺牲。”

“可这对其它人是不公平的。”丁小鲁说。

“吹捧像资本主义一样也要有个残酷的原始积累阶段,任何温情主义只能妨碍乃至破坏公平的最终确立。你生而美丽,就是对丑姑娘最大不公平。所以,忘掉人生来是平等的这一资产阶级观点吧。”

冯小刚语重心长地说:

“任何一味药都不能说是包治百病。就像一个人患了绝症病得要死一样,明明知道吗啡只能暂时减缓他的痛苦甚至还会有嗜瘾的不良副作用,你给不给他注射呢?是看着他痛苦挣扎还是用药物使他麻痹获得短暂的安宁?不要谈什么诚实的良知和救死扶伤的使命感,仅从一个医生的起码医德讲,减轻病人的痛苦就是责无旁贷的。所以,道德不是空泛的、脱离对象孤立存在的。你给一个健康人注射吗啡那是犯罪,而给一个垂死的人注射吗啡那就是最大的道德!”



一辆美式吉普自东向西疾驶而来。路边骑车上班的行人看到开车的是个硝烟满身的美军上将无不大惊失色。

“这是哪儿刚空投下来的?怎么没人管他?我们的军队呢?”

于观和冯小刚穿着中士军装,头上扣着沉重的钢盔,各抱了步枪坐在吉普车后座上,不时被颠得屁股腾空,叮当乱响。

“将军,我们是在德国,请您注意安全。”于观扶正钢盔大声说。

“我知道是在德国,瞧公路被我们的空军炸得到处是弹坑。”

中国“巴顿”有意把车开得倏忽乱飘。

“下面该什么词了?”于观小声问冯小刚。

冯小刚掩嘴道:“冰激淋。”

“噢,将军,我们有一礼拜没吃到冰激淋了,连可口可乐都不是原装的。”于观大声说。

“让美国空军给我们运!”“上将”回答。

“噢,将军,听说供应给我们的骆驼香烟都在安特卫普让后方那些坏蛋批发给比利时倒爷了。”

“连我们的口香糖都嚼在那些意大利妓女嘴里,我嘴臭得都没法吻那些欢迎我们的巴黎娘们儿了。”冯小刚撅着嘴抱怨。

“给艾克打电报。”“上将”满不在乎地说,“我要把这些坏蛋统统枪毙!”

杨重戴了顶美国宪兵的白钢盔,忙着给路口的交通警递烟:

“帮帮忙师傅,我就替您一小会儿。”

“你们拍的什么片子?”交通警一边下岗台一边问。

“打仗的。”

杨重迅速站上岗台,伸出一只五指张开的手掌迎头拦住直冲过来的吉普。

吉普车一个急刹车,于观、冯小刚像两袋土豆砸在“上将”身上。于观连滚带爬地站起来,狐假虎威地嚷:

“嘿,看不见我们是美军么?”

“任何人都检查证件。”马青挟着枪严肃地走上前,“有情报说,德国人正假扮成美军搞破坏。”

“上将”目光尖锐地瞟了马青一眼,噗地吐掉嘴里的雪茄,骄横地站起来,掏出皱巴巴的船形帽刷刷掸去挡风玻璃上马青泼上的那桶灰土,露出杨重一笔一划画上的五颗白五角星。

与此同时,马青、杨重咔地一个立正,胸脯挺得像个孕妇,一齐扎了自己一个有力标准的礼。

杨重当场就翻白眼跪倒了,枪托重重地杵在地上。

围观的群众热烈鼓掌。

“快快,把将军服给我!”

吉普车还没停稳,于观和冯小刚就一边扒着自己的衣裳一边跳下车,接过镶金边的呢子裤就往腿上套。

杨重马青扛着枪满头大汗跌跌撞撞从外边跑进来。

“快换装。”于观朝他们喊,“来不及就光换肩章。”

“上将”此刻正站在院门口和穿了身皱巴巴的下士军装的啤酒厂传达室大爷亲切攀谈:

“近来好么,汤姆?”

“报告将军,我老伴从新泽西来信,说我家奶牛又挤不出奶了。”

“买头新的嘛,汤姆,战役结束我就提升你为上士。”

“好了,将军。”烫了头穿得像个女特务似的丁小鲁喊,“可以开会了。”

会议室里,令人生疑的“将军”们垂手肃立。门外传来一阵皮靴响,戎装笔挺的“上将”满面春风地走进来,双方打了个不尴不尬的照面,彼此心中暗惊。“上将”蹦出一句生硬的英语,“鼓捣满拧——先生们。”

“满拧满拧。”“将军”们七嘴八舌回答。

“将军,德国地图实在搞不着,只好弄一上海地图您凑和部署吧。”

冯小刚说完,刷地一声拉开墙上的布帘,将一枝台球棍递给“上将”。

“上将”举棍在墙上的地图上戳戳点点比划了一气,转过身来面对众“将军”。

“张军长。”

“有!”杨重挺着胸脯站起来。

“你的部队现在哪里?”

“我的部队已经到达闸北。”

“李军长。”

“有!”马青英姿勃勃地站起来。

“你的部队现在哪里?”

“我的部队都在西郊公园。”

“太慢了,下午五点一定要到徐家汇。蒙蒂的部队现在哪里?”“上将”转问冯小刚。

“他们昨天就已经占领了吴淞镇,现在五角场一带布防。”冯小刚回答。

“给我八百吨气油。”杨重道,“我的坦克明天就能到外滩。”

“于司令。”

“在。”于观从桌旁站起来,扔掉手中正吸的烟。

“你的装甲师为什么没有消息?”

“我的装甲师还在宝山。我遭到了党卫军的反攻,我的部队损失惨重,只剩五辆坦克了,我的参谋长也战死了。”

“张军长,你接替于司令的指挥。于司令,我批准你回国休假,你和南希三年没见面了,你该回去看看她和你的三个孩子,替我问候南希。”

“我为党国立过战功,我在北非流过血,我在犹他海滩负过伤。”

于观抗议地嚷嚷,走出会议室。刚出门就在外面台阶上拢着手点着一支烟。

正靠着墙根儿懒洋洋晒太阳的丁小鲁问:“完了么?”

“还侃呢。”于观在台阶上坐下,一口口吸烟。

他一阵剧烈咳嗽,吐出一口浓痰,眼泪汪汪地喘息。

“烟抽太多了。”丁小鲁关切地看他一眼,“少抽点。”

“困,困得厉害。”于观揉眼睛。

“你真觉得这活报剧有意义?”

“怎么是活报剧?这是正事。”于观看她一眼。

丁小鲁叹口气,“有时想想也怪可怕的,连我们之间也没一句实话了。”

“你这个情绪不对嘛……”

“你别跟我说这个!”丁小鲁打断他,锐利地看于观一眼,“我不要听你这套。你让我觉得费解于观,现在我还看不清你,不知道你到底心里在想什么。不过有一句话我要告诉你,你说服不了我。”

冯小刚从里面出来,对于观说,“给棵烟,憋坏了。”

于观掏出烟盒让他抽走一支,“说到哪儿了?”

“还在谈军需品的分配份额,杨重和艾克吵得很厉害。”冯小刚点着烟又进去了。

“该死!只要给我八百吨汽油,我就能让孩子们回美国过圣诞节。”杨重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国会不希望在四四年结束战争,我们还没准备好为整个欧洲提供面包。”

“今儿是什么日子?”于观冷丁问丁小鲁。

“不知道,好久没看日历了。”

一个男人兴冲冲走进来,瞧见于观就扬手打招呼:

“嘿,我来了。”

于观定睛瞧了这男人一会儿,认出是那个素怀大志的厨子。

“你先等会儿,这屋里完了就拷打你。”

“刚下班?”丁小鲁客气地和他打招呼。

“请假,这事重要呵。”厨子乐呵呵地说。

“什么时候到你们那饭店吃一顿?”于观说。

“没问题,去就提我,绝对优惠。”

“这里面怎么还不完?”丁小鲁等得有点不耐烦,“哪来那么多说的?说好了中午要给人家还服装的。”

“这是给我预备的老虎凳么?”

“对,那摞砖头也是你的,五块够么?”

“差不多,也不一定,别忘了我从小练过体操。”

“困,老觉得睁不开眼,闭眼就想睡。”于观又咳嗽。

“你这么熬下去,会把身体拼垮的。”

这时,会议室门开了,“将军”们疲惫不堪地走出来,惟独“上将”依旧神采奕奕,劲头十足。

“中士,把我的车开过来。”

“抱歉,您这车中午以前得还,劳驾您还是骑自行车回家吧。”丁小鲁上前道,“慢走,您这身衣裳也得扒下来。”

刘美萍端着个照相机过来,给“上将”拍了一通照,对他说:“明天您还是这个时候来取照片。您想放大,拿回底片您另放,这个不包括在内。”

于观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招呼大家:

“都过来都过来,大家搭把手,把这位先生吊起来。”

厨子还在笑,杨重一个绊儿把他撂倒在当院。

厨子四马攒蹄被吊到房梁上,马青抖着手里的皮鞭像地狱里的小鬼似的问:“说,你的上级是谁?下级又是谁?”

“上级的姓名住址我知道,下级的姓名住址我也知道,可这是我们的组织秘密,不能告诉你。”

“你说不说?”马青也实在累了,喊不出声。

“打死我也不说。”

“好,那我就打死你!”



“你怎么有点咳嗽呀于观?是不是感冒了?”

“不知道,早晨起来就觉得嗓子疼。”

“头疼么?”美萍把手放到于观额头试温度。

“头倒不疼,也不发烧,就是嗓子难受,咳嗽。”

“可能是累的,说话太多。不成你回家歇两天,别闹出病来。”马青也说。

“不行呵,今儿是文明日,还有那么多工作呢。”

“我们几个去不一样么?你还是歇一天吧。”杨重道。

“我歇不踏实,那么多人要捧,本来人手就不够,再把你们几个累病了。多一个人能分担点是点。”

“那你就悠着点,少捧几个,我们每人多捧一个也就把你的那份儿带出来了。”杨重过来递给于观一支烟。

“我说两句呵,最近咱们活儿多,天又热,大家一定要注意休息,多喝水,千万别生病。丁小鲁你那儿还有钱么?”

“有点。”

“买点胖大海、菊花给大家冲水喝。”于观吩咐。

“行,我说你们男的烟也少抽点,一点不注意保养嗓子。干咱们这行嗓子要坏了就全完了。”

“您找谁呀大妈?”刘美萍问一个刚进门的老太太。

“您这儿是那‘三好’协会?”

“是,怎么着,您老受了什么憋屈了?想散荡散荡?保您哭着来笑着走。”马青笑着迎上去。

“不是我,是我那闺女。我那点糟泔事儿哪敢麻烦您们?我这辈子早吹了,什么全不想了。”

“您那闺女怎么啦?”杨重问。

“考大学没考上,如今待业在家。一个本该涂脂抹粉的年龄成日哭天抹泪,眼瞅着就邪了性。大妈求你们了,一定要好好劝劝她,给她几句好话,造成个印象还有人惦记她,让她觉得自己还不错哪怕是个误会呢。”

“交给我们吧大妈,把您地址留下,天一擦黑我们就去。”杨重拿出笔和纸。

“不用留地址,亮灯时候你们奔故宫筒子河一逮一准儿。都一对一对虾米似的,就她单钵儿,苦瓜一根。”

“放心吧,保证还您一个目空一切的女强人,还是那种爱说爱笑到了嫁得出去的。”马青拍胸保证。

“走嘞走嘞,再晚今儿这几条街就转不完了。”于观喊。

一伙人上了街,出门便一路捧过去不问青红皂白。

“哎,你们快来瞧,这小丫头长得多好看,跟小洋人似的。有三岁了吧?长大准聪明准是个大高个,破了百米世界纪录我也不奇怪,瞧这两根小腿多长仙鹤似的。我这人从来不喜欢小孩儿,怎么一见这孩子就满心高兴?还得说人家爹妈会生,都是艺术家吧?”

“哇,真威风!你瞧人家那站姿,多标准,配上那身衣裳,怎么能不让人肃然起敬?看!不慌不忙,沉着冷静,这么多车都服服贴贴,没点眼光没点头脑成么?喂同志,感谢你为首都人民没白没黑做的这一切。”

“多俊的冰棍车呵,看着我就咽唾沫。大妈,您一看就是个利索人。瞅您这白衣白帽,洗得多干净,天使似的。吃着您那冰棍也放心。”

“你们这商场真大真气派,进来不买东西心情都舒畅。”

“东西好那还在其次,售货员好那才是千载难逢。你们都是退下来的空中小姐吧?”

“瞧这卖糖果的小姐手指多灵巧,一抓就是一斤一粒不多一粒不少。嗬,跟玩杂技似的,瞅得我眼花缭乱,这一手一般人还真不行。您是三八红旗手吧?”

“瞅这买鞋的先生,一看就是大款。有钱,而且还是正道来的。称得上是仪表堂堂财大气粗了吧?这西服穿在他身上就跟长在他身上似的,起码一千多块。瞧人先生那手,一看就是没干过活的,多长多细钢琴家一样起码也是个弹琵琶的。看人家怎么掏钱包的,单用二指轻轻一夹,神不知鬼不觉……□〖语气词,字形左口右欧〗,小偷!抓小偷!”

“这公共汽车开得是真稳,跟坐‘奔驰’似的。”于观说。

“比‘奔驰’舒服,‘奔驰’能直腰站着不碰头么?”冯小刚说。

“买票买票,别等下车补呵。”售票员喊。

“要说售票员大姐也是真辛苦,一样坐车她还得老嚷嚷。换个不负责的也就一边眯着不言语了,谁受损失?国家受损失。钱也一分不进大姐腰包。要是大姐自己的车肯定就白拉咱们了是么大姐?”冯小刚歪头朝售票员笑。

“别跟我臭贫,你们这样的我见多了。”

下了公共汽车,两人昂首阔步向紫禁城走去。

“哎哟,这故宫真雄伟真壮丽,天黑得什么都看不清瞅着还那么激动人心。你说咱古代劳动人民怎么就那么勤劳智慧?想起来我就骄傲我就自豪,怎么我就成了中国人了?”于观仍絮叨不休,触景生情。

“行了,你夸故宫它哪儿听得见?”冯小刚都听腻了。

“不是,我就是有点刹不住车。瞧这护城河的水跟金子似的。这树这草这花这人怎么都那么绰约、楚楚可怜,惹我一腔柔情……好了,你发现老太太那闺女了么?”

“那趴着一黑影,是不是?”冯小刚朝暗处□〖音“努”,字形左口右努〗嘴。

“有点像,小脸煞白,晃来晃去,快!直眉瞪眼冲城墙去了。”于观撒腿便跑。

“姑娘,姑娘!”于观边跑边喊。

“喊我么?”一个正在和恋人接吻的姑娘拔下嘴问。

“不,不是喊您,您继续。我喊那不幸福的呢。”

“姑娘,我送您几句话,不收钱。”于观喘吁吁站定说。

“你说。”那个正在城墙边磨蹭的姑娘好奇地看着他。

“一年前,我也是在这儿撞的墙,被人救下了。一年后的今天,我觉得我当时特傻。”

“你怎么说变就变呢?我觉得一个人最重要的品质就是自个有主意善始善终。”姑娘又看刚跑到的冯小刚。

“这里有一个原因我告诉你:因为我看见了你你。可能你没印象,可我的记忆是不会错的。当我从昏迷中醒过来,走到病房窗前,准备再次寻死往楼下跳时,我看见了你。你正从大街上走过,穿着花裙子,像只花蝴蝶。我的泪当时就下来了。世界上还有这么多美好的物,我怎么舍得去死?当时天是那么蓝,阳光是那么灿烂,你又是那么青春无忧,显得我是别提多阴暗多渺小了。”

“这我可以作证,三天后我去看他,他泪还没干呢。正在大口吃饭,严肃地对我说:为了你他也要活下去哪怕根本不认识呢。”冯小刚累得弯腰喘气。

“那你当时怎么没喊我呢?”

“我不配呀,我自惭形秽呀。当时我把你想得特高,怎么也得是个博士才刚够让你蹬的。我发誓我不混出个人样儿来就不去见你。”于观煞有介事。

“那你混出个人样儿了么?”

“惭愧。”他茫然地看着冯小刚,“我算混出人样儿了么?”

“我解释一下呵,他一直暗暗关注着你,留意着你,同时在人生的路上发奋图强,逐步实现给自己订的第七个五年计划。今儿要不是看见你苗头不对,他还不露面呢。”

“就是说,我要活得好好的,一辈子也未准见得着你。”“我不能成为你生活中的负担呀。我要成,就得成为你生活的光明,让你应有尽有,一生快乐。你值得,可我就不容易了。”

“他这个想法其实是很高尚的。要么带给人家幸福,否则不如谁跟谁都没关系。何苦让你再为他担忧呢?”

“真高尚。”姑娘笑望着二人。

“不不,愚忠而已。”于观谦逊地低下头。

“你们说的这都是真的么?我怎么听着那么过分?也就赶上我今天心情不好特别需要安慰,平时谁要跟我这么说我都觉得他是流氓。”姑娘又板起脸。

“那是因为我们不善于表达。不光你这么说,别人也说过:怎么好话从你们嘴里说出来就不像好话了?我们特清楚自己这缺点。”于观忙解释。

“话是说得有点言不由衷,可这意思您还是理解的吧?”

“啊,大概齐能猜出一半。”姑娘点点头。

“那就行了,那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总而言之一句话:您的生命不属于您自个。您要时刻想到,多少不相干的人把理想寄托在您身上呢。”

“您手里攥着多少条人命呵!”冯小刚深情地加了一句。

“我真得好好想想了,我这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无缘无故该着谁欠着谁一大堆似的。”姑娘沉思。

“怎么话又说回来了?”于观大惊。

“是呵,我本来自私自利活得挺好,吃饱了饭练练气功,看能不能蹿墙越脊。谁想撞上你们,云山雾罩说了这么些个不着边儿的话,活生生地让我觉得自个有多大罪过似的。算我倒霉,今儿出门没挑日子。”

姑娘一拧脸甩手走了,撇下两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捧砸了吧?捧出不是来了吧?怎么跟人家家长交待?”

“我是坚决想不通,怎么就能捧出条人命来?”于观抱着脑袋一下蹲在地上。

“我真感到自己能力有限,不行,干不了这活。”于观说着泪就下来了,“还是换个能力比我强的同志干吧。”

“你怎么了?”丁小鲁看和于观一起回来的冯小刚。

“晚上那人没捧好,他心里难受。”冯小刚说。

“谁都有偶失前蹄的时候。”丁小鲁安慰于观,“都没干过,都是摸索着来,犯不上太跟自己过不去。”

“这不像你呵于观。”杨重走上前,“这不是你的性格。怎么能一遇困难就退缩?你是个弹簧呵你不要忘了。”

“可我的确是干不好这个工作,我的压力太大了,我的神经……”“够了!别一副软骨头的样子!”冯小刚大喝一声打断他,“你干不好别人就干得好么?我们不都是在不断栽跟头的过程中逐步成熟、老练起来的?我真没想到小小的一点挫折你都经受不起。好啦,要不我们都不干了!回家休养吧!明哲保身吧!由着自个性子来吧……”

冯小刚说着也流下泪,“我就没有自己的脾性么?我就没有个人的爱好么?可我们要都不干那让谁干?”

众人皆默然,于观垂下了头。

冯小刚走到于观面前,慈祥地看着他说:

“我理解你,也够难为你的了。可你想过没有,你在这个时刻动摇、退缩,会对同志们的士气有多么大的影响?你又会成一个什么样的人?”

于观悚然一惊。

“好好想想吧,晚上睡觉前好好想想吧。”冯小刚迈着沉重的步履,走了。

“快睡吧。”丁小鲁对一直愣愣地坐在灯下的于观说。

“睡不着哇。”于观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冯先生这几句话压在心里沉甸甸的。”

“别去想它了,抓紧时间睡吧。”

“我真错了么?”于观问丁小鲁。

“问你自己呀。”丁小鲁说。

“就是这个问题想不通。我觉得自己没错,我确实感到自己很难胜任捧人的工作。不瞒你说,我越来越对自己产生怀疑,我这么做到底有利于谁?工作越顺利,心里越是堵得慌。”

“你没错。”

“可我要没错,那就是冯先生错了。冯先生会错么?真不敢往下想呵……”



“不不,我们不能接受您的请求,我认为您这个动机有问题。这不是一件好玩的事,而是一桩充满艰辛、饱含血泪、需要极大献身精神的事业奇…_…書……*……网…QISuu。cOm。”于观没精打采地对个小孩说。

“我就是把这当事业对待的。您想我学习也不好,每门功课都不及格。连我爸我妈都发愁:这孩子长大能干什么呀?除了嘴甜任嘛不*!毙『⒄裾裼写省*

“你错了,我们这个工作不是嘴甜就能干的。我们也不要没有文化的人。我建议你还是先回学校上学,如果将来有志于作一名吹捧家,大学毕业再来找我们,起码也得是个大专学历。小同学呀小同学,任何工作都需要有科学文化知识,否则你将一事无成。回去吧,好好学习,先学一身为人民服务的本领再说其他。你聪明,一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