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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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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的司马弓点头笑笑,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什么滋味,脸色却比哭还难看。在大笑声中,任凭风跳下台,扬长而去。

走在回去的路上,薄小文的脑海里不停地闪现出任凭风的样子,她极其迫切的想要再见任凭风一面,于是她劝母亲把任凭风请到家里,好好感谢一番。不想夏鱼儿却并不领情,说不认识任凭风。于是薄小文赌气似的跑开,自己去打听任凭风了。看着小文远去的背影,夏鱼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何尝不想好好地感谢任凭风,只是一来自己和任凭风并不熟悉,二来她此时也没有这个心情。这样的输掉这场评比她十分不甘心,也十分气愤,至于是谁使用了掉包之计她心里也已经能够猜到。虽然掉包之计被人当场揭穿了,但是青花瓷王没有拿到是不争的事实,看来今年的订单是成问题了,想到这里夏鱼儿不禁愁容满面,随即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司马弓回到家里就忍不住地拿着青花瓷王得匾看来看去,嘴角挂着满足的笑容。并未在意站在一旁板着脸的女儿司马彩云,一边陶醉地抚摸着金匾,一边招呼彩云过来看,彩云冷眼看着父亲未动一步。司马弓上前摸摸,又退后一步端详,说道:“金匾和我六年无缘,今年终于拿回了!司马大先生,你到底还是了不起呀!哈哈哈……。”站在一边的彩云实在忍不住了,突然问道:“爸,这金匾来路正吗?”

司马弓一愣,说:“这孩子说的什么话!青花瓷王是大伙评出来的,而且是满票!金匾有什么不正的?”

彩云也不示弱,说道:“可是有人说,五号瓷,也就是薄家的参评瓷样被人使了调包计!”

司马弓一阵愤怒,想不到自己的女儿竟然这样对自己说话,他历声喝道:“你听他放屁,没准他是薄家派来的,故意搅局,常野,你说是吧?”站在一边的常野,看见师傅对自己使的颜色连忙点头。

彩云瞪了常野一眼,转身走了。见女儿走了,司马弓长出了一口气,对常野说:“你去街上买些鞭炮、茶叶、点心,再去绣娘柳鸣儿那里,让她做一面青花瓷王旗,明天挂出去,到时会有大批客商来订货,咱们要做好准备。”常野应一声去了。

从戏台回来后,任凭风回到了客栈,开始闭目练功。亏得小时候家里上等瓷器摆得多,往来的瓷商也不少,要不然自己还真发现不了司马弓的掉包计。看到他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就知道是他干的,况且薄家瓷器被调换,得利最大的就是他。但是任凭风并不想整司马弓,这不是他来景德镇的目的,他只是想通过此事来接近薄家,完成麟清兄的遗愿。原来李麟清辞官出宫找寻多年,一直没找到失落的那只月盅,于是想到让原来造日月盅的薄家再造一只月盅,他自己不好出面,只好让妹妹李凤白来到景德。但是万万没想到薄家老二因为烧不出和原来日盅配对的月盅,一气之下竟然跳崖身亡,任凭风由此推测,这其中的原因恐怕还不那么简单。而且这一路来景德,一直有人跟着我,看来想要得到青花日月盅的,远不止自己一个啊。但是麟清兄当年对自己有救命之恩,把日月盅配成一对是他的遗愿,任凭风暗暗下决心,就算再困难,也一定要帮他完成。

任凭风正在房间里闭目练功,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他睁开眼睛。听到一阵敲门声,紧接着是一个年轻女孩子的声音:“请问任先生在吗?”

任凭风走过去打开门,薄小文正站在门外,看见英俊挺拔的任凭风,小文露出甜美的笑容。

任凭风一脸疑惑,问道:“姑娘是……”

小文说:“能不能请我进去再说?”

任凭风让小文进了房间,小文一进来就四处打量着,看看房间里有没有任何能显示个人身份的物品。但是她很失望地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小文看看任凭风,自我介绍道:“我叫薄小文。”

任凭风心中一喜,看来自己的功夫是没有白费啊,连忙招呼道:“原来是薄家大小姐,失敬失敬,请问薄大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想好好谢谢你。”

“谢我?”

“是的,你今天上午替我们家出了口气,维护了我们薄家瓷的声名,我难道能不感谢你吗?”

任凭风摆摆手,笑着回答:“些许小事,何足挂齿。何况那盗换样瓷之人手段卑鄙而拙劣,我既然看出来,自然不能不管。”

小文继续问道:“任先生是哪里人氏,以前从来没来过景德吧,不然我一定会对你有印象的。”

“我是江湖上人,随处飘荡,这次路过景德镇,听说这里的青花瓷王大赛精彩激烈,就留下来看看热闹,没想到竟然看到了那么一出,颇让人失望。”

小文有些着急,连忙说道:“我们景德镇从来没出过这样的事,任先生,你可不能以偏盖全啊,你要在这儿住久一些,就会发现景德镇都是好人,是个……很美的地方。”

“没想到薄小姐很爱惜自己家乡的形象呢。”

“我怕你对景德印象不好,匆匆离开,再也不回来了。”说完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任凭风一惊,看了小文一眼,发现小文眉目含春,立刻心领神会,赶紧说道:“薄小姐,你的谢意在下心领了,如果没有什么事……”

“干嘛,轰我走啊?正经事我还没说呢。”小文道。

“请说。”

“我来,是奉命请你到我家去做客。”

任凭风想了想,觉得这是接近薄家的好方法,稍显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小文心中一喜,抛下一个妩媚的笑容,走出任凭风的房间。

送走薄小文后,任凭风不知为什么,竟然感到有些不安,感觉象是做贼,总觉得这次麟清兄交给自己的担子,挑起来会很沉重。任凭风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回复平静,随即又把九叔叫来,让他准备今晚去薄家的礼物。而他自己则要趁这段时间去一趟唐英庙,去拜见一下自己的祖先唐英。

唐英庙是当地人盖的唯一一座寺庙,为了纪念当地人十分尊敬的一个人——唐英。唐英大人是康熙爷派到景德镇监督瓷器制作的陶务官,他为人高风亮节、宅心仁厚,做了不少好事,在景德人心里,他就象保护神一样,保护着景德镇一方水土的平安。所以平时经常有人来上香进贡。不过,这个下午,庙里却很安静,一个人都没有。

任凭风把带来的香烛点燃,摆放在唐英像前,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当他抬起头时,眼中含着虔诚的泪花。正在这时,夏鱼儿由春儿陪同走进庙里。任凭风听到声音,回过头来,两人看到对方,都微微一惊。能在这里相遇显然是两人始料未及的事,但是两人也感觉到了,冥冥中似乎有一根红线把他们牵在了一起。两人见面,夏鱼儿不免又要对任凭风今天的行为表示感谢,听说任凭风的祖先就是唐英时,夏鱼儿对任凭风的印象又好了几分,因为每年瓷王评选结束,自己第一件事就是来唐英庙上香还愿,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碰到他老人家的后人,真是缘法凑巧了。任凭风听到自己的祖先竟然如此让夏鱼儿尊敬,也不禁对夏鱼儿的好感也增加了几分。临走的时候,夏鱼儿还不忘回头提醒任凭风晚上的家宴,通过今天的谈话,她对任凭风又多了几分了解。而夏鱼儿走后,任凭风也是长久地望着夏鱼儿的背影,不愿离去,显然他开始对这个奇女子感兴趣了。

  三

薄剑兰从小就喜欢舞刀弄剑,做梦都想着闯荡江湖当大侠。这不,他趁着天黑,带着三毛、华子、牛儿三个人正在景德镇的大街小巷转悠,希望能够碰到一两个贼给他们练练手。因为今晚好多人都去三春茶楼赴司马弓的答谢宴,正是贼人出动的好时机,他们相信只要有耐性,肯定会抓到贼的。正说着,突然前头黑暗中传来一个老妇人微弱的喊叫声:“抓贼啊!抓贼!”几个人猫下腰往前跑去,只见一个黑影从一所宅院跑出,手里拎个包袱,匆匆从黑暗中跑来。薄剑兰拔出剑,三个人拔出木刀,蹲伏在街角。黑影刚拐过来,薄剑兰一个扫荡腿,将贼人扫倒,大喝一声:“哪里逃!”三毛几个人围上来将他按住,夺过包袱:“逮住了!逮住了!”老妇人不停地答谢他们,四个人都十分兴奋。

走在回去的路上,四个人一边打斗玩耍着,一边争先恐后地回忆着刚才精彩的一幕。仿佛一夜之间他们都成了替人打抱不平的江湖英雄。这时,华子忽然发现一个蒙面人翻墙,忙低声说:“快看!前面有贼翻墙!”薄剑兰几个人都看到了,只见那蒙面人手脚很利索,转眼翻进一家院内。薄剑兰十分惊叹,不觉暗自佩服,好身手!但是他仔细一看,那不是绣娘柳鸣儿的家吗?她没有男人啊,这一定是个贼人!

几个人快步跑过去。看大门紧闭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牛儿和华子只好敲起起门来,一面叫道:“开门开门!”门被敲得砰砰响,但院内没有动静。薄剑兰叫他们继续再敲,几个人又敲起来,一边喊叫:“绣娘,快开门,有个蒙面人进了你家!我们是抓贼的!”又过了好一阵,院内才传出柳鸣儿的声音:“谁呀?”柳鸣儿打开门,显得有些惊慌的样子:“是薄少爷啊,有什么事吗?”几个人便告诉她刚才看见有贼翻墙进了她家,柳鸣儿犹豫了一下,说道:“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啊。”几个人便要求进去搜一下,免得让贼人钻了空子。柳鸣儿顿时显得有些慌张,掩饰道:“不会吧,我还没睡呢,正在为人家缝制衣服,没看见有人进来呀。”薄剑兰也急了,说道:“柳婶,不骗你的,我们都看见了。”

三毛几个人也异口同声地说:“是啊,我们都看见的,是从那边翻墙过去的!让我们搜一搜吧,别出什么事情!”

柳鸣儿听到他们这么说,也不好再加以阻拦,有些不情愿地闪开,放他们进去了。

薄剑兰几个人在院子里到处搜索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感到十分纳闷,他们又要求进屋搜一下,柳鸣儿看阻拦不住也只好答应了,可是屋里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人进来。薄剑兰想只有司马弓和她相好,可司马弓来了,敲门就是,也用不着蒙面翻墙呀。再说,这么高的墙,司马弓怎么能翻得上去?难道她还有什么相好的吗?也不像啊!几个人摇摇头,不得其解,但也不好在柳鸣儿这逗留了,只好与她道别,并叮嘱她夜里小心一点。柳鸣儿一面道谢,一面把他们送出了门。

关上房门,柳鸣儿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时常野从里屋走了出来,面带阴笑地对柳鸣儿说:“那四个小子走啦?”柳鸣儿哆嗦着回答:“走了。”

“哼,还号称‘景德镇四少侠’,可笑,我一只手就能把他们统统捏死。”

柳鸣儿乘机说道:“你也赶紧走吧,万一他们回头看见你就不好了。”

常野不说话,走近柳鸣儿,柳鸣儿看着他淫邪的眼神,有些畏惧地后退了一步。常野突然一把将她抱起,扔到床上。柳鸣儿挣扎着叫喊着,常野放下柳鸣儿狠狠一巴掌打她脸上:快脱,我没多少时间!

柳鸣儿惊恐地哀求:“常野,你这样……对不起你死去的哥哥,我是你嫂子呀!”

常野恶狠狠地说:“你和司马弓那老家伙相好,就对得起我哥哥啦?少废话,快脱!”

柳鸣儿浑身发抖,一动不动,泪水直流,但是又无处诉说,毕竟她和常野德关系是不能让人知道的,尤其是他们的来历,她只有把这些苦水都往自己肚子里流了。

这时常野看她不动,于是上前又是一巴掌,扑上去抱住了她………。。

薄家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从早上起下人们就不停地忙碌着,准备着晚上的家宴。任凭风果然准时赴宴,在江伯的带领下,任凭风来到了薄家堂屋等候。不一会儿夏鱼儿就从里屋走了出来,任凭风连忙起身相迎。四目相对,双方都感到有些不自然,任凭风正要说些什么[奇+書网*QISuu。cOm],只听门外突然传来了薄小文的声音:“任先生,你终于来了!”小文连蹦带跳地跑进了屋,夏鱼儿连忙不自然地把头扭开,任凭风也将要说出的话又咽了回去。

薄家的客厅里摆了一张大圆桌,所有人都入了席,菜也已经摆满了一大桌。任凭风坐在客位,夏鱼儿坐在他对面,小文坐在他身边,小桃也坐在桌旁,只是她身边空着一个座位。原来薄剑兰只顾忙着抓贼,把吃饭这事给忘了。

小文看着空着的位子不禁说道:“哥哥不在正好,有他在,吃个饭都不踏实。任先生,你不知道,我哥是个坐不住的人,整天就想着舞刀弄剑,做梦都想着闯荡江湖当大侠。现在倒好,带着三个跟屁虫,挎着个木刀,就号称“景德镇四少侠”了,嘻,笑死人。”

夏鱼儿见小文如此没有礼貌,连忙制止小文再说下去:“小文,不许这么说你哥哥。”

小文不但不听,还对着夏鱼儿说:“妈,叫我说是你给哥起的名字不好,中间非带个“剑”字。“

夏鱼儿气恼着说:“小文,你越来越没规矩了。”

小文无所谓地撇撇嘴,冲母亲做个鬼脸,她早已习惯了和母亲做对。

任凭风笑道:“小文姑娘天真烂漫,率直爽朗,薄太太,你有这样的女儿,真是很幸运。”

小文噘嘴辩解道:“说得我像个小女孩似的,我今年已经十七啦。”她实在不希望任凭风把她当成孩子。

夏鱼儿在旁听到,怒斥道:“你十七怎么啦,我看你就没你妹妹懂事,任先生,别看小桃年纪小,薄家瓷器上的好多图样都是她画的呢。”

任凭风听到夏鱼儿这么一说,连忙用赞赏的眼神看着小桃,想不到身有残疾的小桃竟然如此多才多艺,小桃看见任凭风的眼神羞涩地低下头去。

小文看到此景,仿佛受了刺激一般,冷冷地说道:“可惜她腿坏了,要不然在景德镇上,准能找个好婆家。”小桃听到这句话,连忙把头低下,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她没有想到姐姐竟然在这种场合羞辱她,她深深地被刺痛了。

夏鱼儿看到此情此景再也容忍不下了,说道:“小文,你再乱说话,就别在这桌上吃饭了!”

小文一下站起身,扭头就向外面走去,夏鱼儿气得脸色发青,紧咬嘴唇。

任凭风见气氛不对,赶紧叫道:“小文姑娘,不想看看我给你带的礼物吗?”

小文站住了,回头说道:“礼物?什么礼物?”

任凭风笑笑:“都是一些从上海买的衣服,来景德之前我正好在上海,朋友托我买几件衣服,今天正好借花献佛,也不知合身不合身。”

小文听得眼睛一亮,一阵欣喜,刚才的阴云一扫而过。任凭风冲身后的九叔使个眼色,九叔会意,出去捧了几个盒子进来。

小桃姑娘,你不用为腿疾担心,我认识几个医术高明的医生,将来我请他们到景德来,只要不是绝症,一定有办法治好你的腿。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一个盒子,先拿出一顶貂皮女帽,一对护手的毛袖拢说:“这是送给你的,喜欢不喜欢?小桃姑娘,你不用为腿疾担心,我认识几个医术高明的医生,将来我请他们到景德来,只要不是绝症,一定有办法治好你的腿。”

小桃高兴地接过衣物连声说道:“喜欢喜欢,谢谢任先生。”

站在一旁的小文开始不满了,嚷嚷道:“任……先生,那我的呢?”

任凭风回头对小文笑笑:“小文姑娘英姿飒爽,穿洋装准好看。”

任凭风拿出一套米白色女式西装和一顶西帽,递在她手上,笑问道:“怎么样?”

小文高兴地接过洋装,不停地抚摸着,这种样式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想到能和大城市的女孩子穿一样的衣服,小文不禁喜形于色,对任凭风说道:“太漂亮了!我明天就穿上!”说着得意地看了母亲一眼。夏鱼儿看着小文,叹了一口气,颇为不悦。

这时,任凭风从盒子里拎出一件深紫色天鹅绒旗袍,做工细致,十分华贵。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件衣服上了,站在夏鱼儿身后的春儿忍不住叫出声来:啊,太漂亮了!

任凭风不紧不慢地把衣服递给了夏鱼儿,夏鱼儿把衣服接过来,笑道:“让我穿这个,不是糟蹋衣料吗?”

九叔连忙说道:“薄太太,这是任先生在上海替朋友的太太订做的,他说那位太太身材和你差不多,非要先拿来给你。”

夏鱼儿心里一阵感动,接过衣物收了下来。这时佣人陆续把饭菜端了上来,小文开心地坐回桌旁。夏鱼儿端起酒杯:任先生,我代表薄家谢谢你。任凭风也端起酒杯,深深地看了夏鱼儿一眼,一饮而尽。这个夜晚,薄家因为任凭风的到来显得格外地热闹,而任凭风也开始融入了这个大家庭。

今晚的商会大厅分外热闹,大厅被七、八桌酒席塞得满满的。客商们济济一堂,气氛热烈。他们都是为了庆祝新一届的瓷王,每年瓷王大会结束后都要举办这么一场庆宴。一是为了祝贺新的瓷王,二也是给瓷商和新的瓷王一个交流的机会,为明年的订单做准备。主桌上,何家墨,司马弓和几个瓷商坐在一起,谈笑风生。

司马弓有些喝醉的样子,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何家墨也随后站了起来。两人走到大厅外的院子里。

何家墨压低了声音说道:“司马弓,你挺能干啊,居然能把薄家瓷样换掉,差点瞒天过海,连我也骗过去了。”

司马弓矢口否认,显得很无辜:“没有啊!我怎么能换薄家瓷器?我换的是自家样瓷。”

何家墨又问:“那薄家瓷器是怎么回事?”

司马弓做无赖状笑着对何家墨说道:“何会长,这事只有你知道!你能把钥匙给我,就不能把钥匙给别人?”

何家墨没想到司马弓如此无赖,竟然反将自己一下:“司马弓,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两人便又走进大厅,宴席已经接近尾声,何家墨站起身,端起酒杯走到大厅中间,对着所有人大声说:各位客商,今天的庆贺酒宴快要结束了,作为景德镇商会会长,我非常感谢各位的光临!景德瓷器名满天下,我相信各位一定能在这里买到自己喜爱的瓷器,各位也一定会因此发一笔大财!来——干杯!

大家一片欢腾,纷纷起立干起杯来。

待大家坐下了,何家墨又说:今天青花瓷王评比结束后,出了一点小小的花絮,我不认为这是一件不愉快的事,正说明我们评判的态度严谨,说明景德镇青花瓷王评比的公正和透明。为此,我要向所有参与评判的先生表示敬意!

大家热烈鼓掌。

何家墨又说道:“对那件事,商会一定会作出调查。下次大家再来时,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说法!不过,评比虽然有些疑问,我们还是要尊重今天的评比结果。按景德镇百年来的惯例,每年这样一次聚会,都是由当年新青花瓷王出资宴请,所以今天的真正主人是司马弓先生!在宴会结束之前,我提议请司马弓先生讲几句话,大家说好不好?”

司马弓似乎不太习惯大场合说话,站起来吭哧半天:“这个……那个……什么……我呢,不会在……大场合……那个说话……”

大家在笑声中鼓起掌来。

司马弓听到掌声,突然来了精神,大声说道:“我现在是景德镇的金匾青花瓷王!今天你们大伙饭也吃了,酒也喝了,我可是花了不少钱啊!人得讲良心,是不是?别的我就不多说了,明天早饭后,我在家恭候各位签约订货!”

大家一愣,这个司马弓可真够急的,大家边摇着头边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宴席散了,众客商簇拥着司马弓和何家墨走出商会。司马弓冲大家拱拱手,又说了不少客套话,消失在夜幕中。

何家墨见司马弓走远了,回头道:“各位,我也告辞了。当着司马弓的面,有些话我不好说,但大家心里应该有数,青花瓷王名头是虚的,瓷器品质是实实在在的东西,明天到底跟那家签约,各位还请三思而后行。”众人都心领神会地笑了出来并纷纷点头。何家墨也长舒了一口气,他要赶紧去薄家把这个消息告诉夏鱼儿,想到这儿何家墨不由笑出声来,自言道:“鱼儿知道我这样帮她一定会很感动的。”

司马弓离开商会后就直奔柳鸣儿的家,他在外头敲门却半天没有反应。司马弓又继续敲了一会,脸贴着门希望能够听到一点动静,不一会儿只听见院子里轻声传来一声:“谁呀?”

司马弓低声道:“是我。”

柳鸣儿吓得一缩头,向外说:“我都……睡了。”

司马弓说道:“你不是又起来了嘛。”

柳鸣儿只好开门。

司马弓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踉跄进来,差点踩空,看到柳鸣儿高兴地说:“鸣儿,我今天真高兴啊,我今天又当了青花瓷王,得把……这个喜讯告诉你!”他说着就往屋里走。柳鸣儿站着不动,显得有些紧张。司马弓回头,诧异问道:“你站在那里干什么?给我泡杯茶吧?”柳鸣儿犹豫了一下,只好关好大门,跟进屋来。司马弓进屋,发现有点凌乱,椅子倒了一个,有不少东西也弄翻了,便笑道:“你一向爱整洁的,怎么椅子倒了也不扶?”说着弯腰扶起椅子,坐在上头,问道:“田螺呢?”柳鸣儿警惕地看了看里屋,怯怯地说:“田螺睡了。”

司马弓马上起身要往里屋走,说是要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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