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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台荣耀天王(重生)-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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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维拎起那条鲫鱼打量来打量去:“嗯;个头不小,就是瘦巴巴的没什么油水儿。”他得意洋洋把酱肘子推到了王大美面前,“不过不怕,咱晚上有加菜,烙饼、大葱、甜面酱都齐活了,肘子片得薄薄的,卷起来吃那叫一个香啊!”

王大美很不耐烦地拿胳膊肘儿往外赶着乐维:“去去去,别在这碍事儿。还给你切肘子?我真是爱的你哦!咱俩的帐还没算完呢,不跟姓齐的划清界限,就少在我面前耍贱皮子!”

说是这么说,转眼酱肘子就切成整整齐齐的小薄片儿端上了桌儿。肘子火候十足,外皮酱成了紫红色,油汪汪透着亮光儿,肉质入口即化,肥而不腻,母子俩比着赛吃得满嘴油汁停不下手。

乐维一边儿往嘴里塞着烙饼卷肘子,一边儿游说老妈:“别整天那么多偏见,人家齐老师,除了不能生孩子,有什么不好?”

王大美嘴角撇到了下巴上:“哼,我就没看出有什么好的!”

乐维一抹油嘴儿,很兴奋地掰着指头挨个数道:“你看啊,要模样有模样,要学问有学问,要名气有名气,又会疼人、又能替你出头,这不,还惦记着买了大肘子让我带回来孝敬你呢。”

“啥?肘子是姓齐的买的?”王大美把咬到嘴里那一口吐了出来,“呸呸呸,早知道是他买的我才不吃呢,我这就倒了去!”

乐维一下没拦住,无奈地叹了口气:“就剩下点酱汁儿了,你倒不倒有什么意义啊?”

王大美把空盘子往水槽里一丢,气呼呼坐回到了饭桌边儿:“怎么没意义?就是要表明我的坚定态度!我不接受他,反正咱这个家里就是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乐维大口大口喝了半碗萝卜汤,顺便拿眼角瞄向王大美:“就是逼我和齐老师分手呗?你没听说嘛,楼上赵大爷和他老伴儿不同意儿子处的对象,非要给搅黄喽。结果就把小赵给逼得割脉自杀了。你都不怕?”

“切!”王大美很是不屑,“我还不知道你?你惜命着呢,就是老鼠、蟑螂割脉了,你都不带割脉的。”



王大美表面上装得很强硬,可心里头还是被乐维给成功吓唬住了。晚上关了灯躺在床上,她脑子里总是不断浮现出乐维的话,割脉割脉割脉……

她了解自家儿子,虽然说乐维平时嘻嘻哈哈没个正经,可一遇到感情上的事儿就超乎想象的执着。以前能为了个白清瑜跑去伤人、蹲大狱,这次为了姓齐的,还不知道会干出点儿什么来呢。

思前想后,王大美一骨碌坐起了身,披着衣服蹑手蹑脚走出卧室,先去厨房把菜刀和剪子给藏了起来,又摸到书房把美工刀和裁剪刀给锁进了抽屉。转悠几圈儿还是不放心,连洗手间也细细搜查了一遍,拿起剃须刀往手腕儿上比划比划,又拿起指甲刀照着胳膊划两道儿,最后她把剃须刀的刀片给拆下来,丢进马桶冲掉了。

嗯,这下彻底安全,可以放心大胆地去睡觉了。

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乐维就遭遇到了没办法刮胡子的窘境。他是那种新陈代谢极其旺盛的体质,一天不刮,胡子就能密密麻麻长满下巴,一个礼拜不刮,就可以假扮帕瓦罗蒂上台去唱《我的太阳》了。

被逼无奈,乐维只好带着一嘴浓密的胡茬儿出了门。结果无论是在Andrew Lam的工作室,还是在菲席,是个人见了他都会惊奇地问道:“呀,大维,改走成熟沧桑路线啦?原来齐老师喜欢这个调调啊!”

被问得多了,乐维觉得索性就走沧桑路线也没什么不好。晚上去接齐习的时候,他不知从哪儿翻出了一顶礼帽戴在头上,自己照着镜子左右看看,觉得有点儿味道,但还缺了什么,于是又找来一把黑色长柄雨伞当成拐杖,又叼起一根粗签字笔当成雪茄,一步三晃地走到齐习办公室门口,单手扶着门框痞气十足地斜斜一倚:“嗨,小帅哥儿,下班时间到了,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你去隔壁街品尝一番马大壮先生亲手烹制的羊肉泡馍呢?”

齐习原本正紧皱双眉翻阅着资料,听见声音一抬头,立刻就眉眼舒展地笑出了声来:“看阁下这身打扮,这副气质,一定是刚刚在敌后进行了艰苦卓绝的抗争吧?羊肉泡馍怎么能配得上密斯特乐的高贵气质呢,不如……我请你去吃扒羊蹄儿吧。”

乐维立刻雨伞一丢,签字笔一吐:“那还不快走着,管它羊肉泡馍还是扒羊蹄儿,再不给我点儿饭吃,我就要学羊趴在地上啃草皮了!”

“你等我把这点儿……”齐习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人从椅子上拎了起来。

乐维只用一条胳膊就轻松将齐习拦腰扣在了怀里,还腾出一只手关上电脑,又捎带着拿上了齐习的外套,就这么打劫一样把人给顺走了。

对于这一幕,菲席的人早就见怪不怪了,看着乐维手底下拎着个人,大家也都照常跟他们打招呼:“大维,走了啊?齐老师,明天见。”

吃饭的时候,王大美打来了电话,说是家附近的百货商场大减价,自己要跟几个邻居一起去捡便宜货,问乐维有什么要买的。

乐维想了想:“刮胡刀的刀片儿不见了,你帮我买盒儿新的吧,要不我明天还得蓬头垢面去上班。”

“这种臭事儿我不管,打扮得那么鲜亮儿又不能当饭吃。”王大美巴不得他再邋遢点儿呢,最好邋遢到齐习一见到他就想吐的地步。

乐维愣了一下,转转眼珠儿坏笑道:“唉,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换了这个沧桑的造型之后吧,齐老师一见着我就俩眼放光,还说我是什么来自江湖的不羁浪子……”

齐习正在帮他倒茶,听见这话抿着嘴轻笑:“是挺浪的。”

停了两秒,手机话筒里响起了王大美不耐烦的声音:“切,谁管你大鸡小鸡还是浪鸡的!要不……”她压低嗓门小声嘟囔道,“我给你新买个电动剃须刀吧……”



这样每天吵吵闹闹着,转眼就过年了。

乐维家里虽然只有他和老妈两个人,该有的节日气氛却半点儿都不少。母子俩一起饱饺子,一起坐在沙发上看春节晚会,又一起下楼放了鞭炮。

趁着王大美进厨房煮饺子的功夫,乐维偷偷摸摸躲到阳台,给齐习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他猫着腰儿小声问道:“吃饭了吗?”

齐习的声音很有精神:“吃过了,你就别操心啦。大过年的,别让大美看见心里添堵,挂了吧。”

乐维探头往厨房看了一眼,确认目前一切安全,又缩回了头:“大美忙着呢,顾不上。要不我等会儿去看看你吧,顺便给你送点儿饺子。”

“省省吧。”齐习在那头笑着制止他,“你呢,就在家好好陪大美,爸爸不在了,你要是再丢下她一个人,她心里肯定不好受。”

乐维遗憾地叹了口气:“唉,这可是咱俩在一起的第一个新年。不过你放心,明年我一定争取陪着你一起过年!”

齐习倒并不在意这码事儿:“急什么,不是还有大半辈子呢嘛,两个人只要开开心心的,每天都是过年。”

乐维大力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吃完了饺子,没等到零点钟声敲响,王大美就打着哈欠去睡了。他们家过年一向不会熬到太晚,因为明天一大早住在本市的几个舅舅、舅妈就会带着七八个表弟、表妹过来拜年了,再加上这附近一起住了多少年的老街坊邻居们,到时候,满屋子闹哄哄的,没精神招呼人家怎么成。

王大美卧室里很快熄了灯,乐维却并不想去睡觉,他还是放心不下齐习。齐妈妈和齐奶奶都定居国外,齐习在这里一个亲人都没有,就算有几个聊得来的朋友,以齐老师的性格也绝不会在大过年的时候去打扰人家,所以这个新年,齐习很可能是在孤独里度过的。

默默想了一会儿,乐维打定主意,他先踮着脚尖钻进厨房,把王大美包好的饺子装了满满一大盒儿,然后关了灯,悄悄走到门口,用极慢的速度轻轻打开房门溜了出去。

大街上到处是燃烧完的鞭炮碎屑,一吸气儿全是硫磺味儿。马路上灯火通明,却没有几辆车,一路畅通无阻。

乐维有齐习家的钥匙,到了之后就直接开了门,他想给齐习一个惊喜。

谁知进门之后,却没见着齐习的人影儿,房间里有些暗,只有茶几和书桌上开着两盏小台灯。乐维瞄了眼厨房,冷锅冷灶的,什么也没有,又走到书桌旁边,电脑开着,屏幕上正显示着一系列服装资料。电脑旁边放着空饼干袋子和半杯喝剩下的牛奶。

又往里走了几步,乐维发现了齐习,齐习正趴在阳台窗口上,很专注地朝外面望着。

这间房子位于整栋公寓的顶层,视野极其开阔,头顶上是一大片穹窿形的深邃天空,脚下是火柴盒拼出来的城市和街道,视线尽头是凹凸起伏的灰色天际线。大朵大朵礼花从城市各个角落争奇斗艳地接连绽放,把这个夜晚映衬得五彩斑斓。

齐习看得入神,嘴角不自觉挂着一抹傻乎乎的笑容,窗外的景象绚烂而壮阔,相比之下,齐习的背影孤零零显得有些可怜。

乐维觉得心窝儿被软软戳了一下,他很想冲过去抱住齐习,又怕自己的突然出现会把人吓到。于是在背后轻轻唤了一声:“齐习……”

齐习听见了,肩膀动了一下,却没回头。他以为是错觉。直到乐维提高音量又叫了一声,他才半信半疑地转过身来,结果真是乐维活生生站在他背后。

齐习恍惚了一下,跟刚从梦里醒过来一样,继而惊喜地张大了嘴巴:“大维?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乐维拎起手里的大饭盒对他晃了晃:“我给你送饺子来了,这个没冻过,要赶紧煮才行。”

“不是让你在家陪着大美,不要过来了嘛。”齐习皱皱眉,语气里带了些许责备。

乐维赶紧解释:“放心,我是等着大美睡着了才偷溜出来的,等你吃完饺子我就回去,保准不会被发现。”

说完他立刻挽起袖子进了厨房,学着老妈的样子先烧滚了水,然后小心把饺子倒下锅,轻柔地搅拌一会儿,等到三开之后捞出来,香味儿立刻热气腾腾地扑鼻而来。

饺子装碗盛上了桌儿,齐习伸手去拿筷子,却被乐维给一把抢了过去:“我来喂你,乖,张嘴,啊……”

齐习笑着乖乖张大了嘴巴:“啊——”

乐维夹起一个饺子送到齐习嘴边,眼看着齐习要下口去咬,他又忽然收回筷子,把饺子塞进了自己嘴里。饺子太烫,他边嚼边呜呜呼着热气:“我先帮你试试熟没熟。”

不等嘴里那个咽下去,乐维夹起第二个饺子,吹凉之后送到了齐习嘴边,齐习嘴巴刚张到一半,他又如法炮制拿回去自己吃了:“嗯,我再帮你试试还烫不烫。”

“大维啊,‘幼稚’两个字一定是为你才发明出来的。”齐习对乐维的行径哭笑不得,心里却甜丝丝的,轻松又畅快。

眼看乐维又夹起了饺子,这回不等他送到嘴边儿,齐习就迅速伸过头去一口给咬了下来,心满意足地慢慢嚼着。

乐维看他吃看得好不开心:“香吧?这一盒儿是大杂烩,我放了牛肉芹菜的,猪肉番茄的,还有西葫芦的,你吃到的是什么馅儿?”

齐习的表情有些古怪:“这好像是……人民币馅儿的……”他舌头动了动,从嘴里吐出个硬邦邦的东西,还真是枚一块钱的硬币。

“不愧是齐老师,你果然是我们家最能赚钱的!”乐维夸张地竖起了大拇指,“我和大美吃了一晚上都没吃到这一块钱,结果在你这儿呢。”

吃完了饺子,乐维抢着把碗拿去洗了,忙活完,擦干净手,他又黏黏糊糊跑到齐习身边,手掌一摊:“齐老师,新年好,压岁钱拿来!”

齐习笑眯眯把那沾着口水的一块钱拍在了他手心儿里:“给你!”

他的手刚碰到乐维,就被乐维一把攥住了:“给我?嘿嘿,齐老师你总是这么主动!”

齐习又好气、又好笑地往外抽着手:“不跟你闹了,早点儿回去吧,大美一个人在家呢。”

“是你说给我的嘛,你真赖皮啊齐老师!”乐维不依不饶,小学生一样扭着上身跺脚撒娇,“不行,我心灵受到伤害了,赶紧给个好彩头安慰安慰我!”

齐习看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大维,咱不搞破坏行吗,就你这一跺脚,整栋楼的使用年限都要缩短一半儿。”他想瞪人,却眼角弯弯憋不住笑,“你想要个什么好彩头呢?”

“就是……”乐维眨眨眼,一把搂住齐习,手托着腰把人揽进怀里,随即俯□去含住齐习的嘴唇,当成棉花糖一样又舔又咬大快朵颐起来。

零点钟声敲响,一大束耀眼夺目的烟花从乐维背后的窗口腾空而起,在深蓝色的夜空中怦然绽开,成千上万条花火划破天宇,拖着流行一样绚烂的光尾散射四溅,异彩纷呈……

☆、43章

新年过后,筹备已久的中法文化节终于盛大召开了。国际大师Andrew Lam的作品在开幕式上首次亮相就博得了业界内外的一致好评。

这一次Andrew Lam做了非常大胆的创新;他将服装秀与舞台剧艺术相结合;突破了传统的动态表演;利用另一种形式让服装动了起来。

表演开始之前;整个展区一片漆黑,渐渐地;黑暗之中传来了大自然的奇妙声响——风吹过旷野;卷起尘沙;天空中的电闪雷鸣,山坡巨石滚落,动物的奔跑与呼啸;骤然而至的暴雨;雨过天晴后树梢的滴水,山间溪流,阵阵蝉鸣……

“嘭——”

场中一只半人高的巨型白色圆柱灯箱忽然亮起,上头站了一名身着米色古风长袍的演员,随着灯光的点亮,原本定格成木偶状的女演员也像通上电一样瞬间灵动了起来,她的双脚固定在灯箱中央,单纯依靠腿部以上的身体演示出各种极富表现力的动作。

紧随其后,第二盏、第三盏、及至所有的灯箱都依次亮起,高低错落地散布于展场之中,演员们身着不同款式的优美服装站立其上,伴随着背景声不断地摆动,扭转,翩翩起舞。

就在这时,灯光又是一变,五光十色的光束打在层层叠叠的素色衣物上,好像是电影幻灯片似的,在上面呈现出了各色动态图景,有高山流水,有花鸟鱼虫,有飞禽走兽……

来宾们得到许可,纷纷下场近距离欣赏起了那些美轮美奂的服饰,原本从远处只会觉得轮廓大气飘逸的服装,凑近了看更加令人啧啧称奇,其实那些衣料并非全素到底的,在衣料表面有同色丝线的立体刺绣,领口、袖口处都包裹着精致的滚边儿,前襟处还有手工打造形态各异的盘扣儿,每一部分单独拿出来,都是不可多得的艺术品。

尤其是出自牟老先生之手的盘扣儿,并未采用传统的琵琶扣、蝴蝶扣、菊花扣这些造型,而是全部制作成了与服装风格相配套的不对称异形扣,且每一款都各不相同,有栩栩如生的金龙和展翅欲飞的彩凤所组成的“龙凤呈祥”扣儿,有摇头摆尾的小鱼和亭亭玉立的荷花所组成的“鱼戏莲叶”扣儿,有苍劲挺拔的青松和腾云驾雾的仙鹤所组成的“松鹤延年”扣儿,诸如此类。

牟老用他的独特构思和精湛技艺,将中华五千年积淀而成的诗情画意和东方传统文化里的含蓄之美都凝结在了小小的一对盘扣之中,不仅仅是外国人,就连中国观众都看得叹为观止。

等设计师Andrew Lam一出场,就被媒体和记者团团围在了当中,大家向他表达敬意的同时,也七嘴八舌询问起了他的设计思路和灵感来源。

Andrew Lam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最初我有这样一个构想的时候,被很多人投了反对票,我也曾经犹豫过,这样做到底行不行?万一搞砸了怎么办?就算没搞砸,能不能得到大家的认可?后来我身边一位朋友说了句话,他说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不该丢,就算装小王八蛋也要装得有中国特色,哈哈哈,当然这话有些粗俗,但我最后还是决定按原有思路做了,因为即便失败,我也是以自己民族的文化为载体进行了一次大胆尝试,这很有意义。”

聊着聊着,他又把乐维拉到了身边,因为牟老先生没有亲自到场,而乐维作为唯一全程辅助牟老设计、制作盘扣的人,大可以代替牟老回答一些相关问题。

当然,这只是一部分原因,还有一部分,是Andrew Lam受到齐习母子拜托,要好好提携提携乐维,所以他要抓住机会推乐维一把。



当乐维陪同Andrew Lam接受采访的时候,齐习和庄森两个正闲闲坐在会场角落里聊着这场秀。

对于Andrew Lam所展示出的东西,庄森并不像其他人表现得那么追捧。他认为这一场表演形式大过内容,有创意却没创造。唯一值得称道的,反而是作为陪衬存在的那些手工艺盘扣。就好像画龙点睛,只是那么不起眼儿的一个小点而已,可是缺了它,所有的设计都成了死的,都没有生命力了。

齐习听了,忙不迭向庄森建议:“其实借着文化节的风头,搞个传统服饰业的回顾专题也不错。像牟老先生这样,年近古稀,大半生都投注在了一门儿手艺里,背后一定有数不清的传奇故事,他又是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人,很有访问价值。”

庄森听着不住点头,却面有难色:“我听说这个牟老性格很古怪,凶得要命,之前好几家杂志想要去访问他,都吃了闭门羹。”

“本事大的人脾气自然大一些,无可厚非。”齐习望着远处的乐维,不紧不慢说道,“不过牟老很喜欢大维,你想帮牟老做专访,可以找大维陪着你一起去,保证没问题。”

庄森意味深长地瞄了他一眼:“哈哈,我就说你怎么会这么热心,原来又是给我下套子。”他很夸张地叹了口气,“唉,果然是不遗余力帮你那位小朋友找路子啊。我有时候真搞不懂你选择他是什么心理,说是爱人吧,我倒觉得你更像是把他当儿子养了。”

齐习不以为然地挑挑眉:“两个人在一起,不就是该时时刻刻为对方着想?大维好,就是我好,所以Jon,还要拜托你稍后在杂志上多美言几句。”

庄森轻松笑道:“我要是不愿意呢?”

齐习胸有成足地扁扁嘴:“你不会的,我们两个做了这么多年的合作伙伴儿,彼此几斤几两都再清楚不过了。我想你应该不希望我们有一天发展成互相压制、互相算计的关系吧?”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不经意扫向台下,忽然看到霍百年正站在人群中定定注视着乐维,眼神里还透着几分阴郁。齐习下意识往墙边缩了一步,谁知不小心撞上了端着纸杯去后台的工作人员,杯里的水洒了他一袖子,还好水不烫,只是衣服湿了。

庄森赶紧从身边助理那拿过纸巾,拉住齐习帮忙擦着水,一边擦一边忍不住感叹:“不知道该说你精明还是说你笨,快三十的人了,也不知道心眼儿是怎么长的,是不是少点儿什么……”

他刚擦了两下,手就被人挡开了,乐维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很霸道地把齐习拉到自己身边,又从庄森那儿劈手夺过纸巾,亲自帮齐习擦起来。

等这条袖子上的水渍擦得差不多了,乐维回过头嬉皮笑脸朝着庄森眨眨眼:“我们齐来师的心眼儿健全着呢,有两个心室,有两个心房,有横隔肉柱有三尖瓣,”他故意凑过去贴近庄森耳朵,“就是没有你!”

庄森苦笑着望向齐习,希望齐习能开眼看看他的大维小朋友到底多么幼稚。可惜齐习根本顾不上他了,一双眼只管目不转睛瞧着乐维,眼球儿里还闪烁着某种小粉丝见到大偶像才会出现的烁烁光芒。

庄森只觉得心里无比窝火儿,这世道真是没天理了!



不等齐习告诉乐维霍百年的存在,霍百年就主动穿过人群走了过来,他脸上带着长辈特有的慈爱笑容,亲切地拍着乐维肩膀:“大维,有日子不见,没想到你进步这么大,已经可以跟Andrew Lam这种级别的大师合作了,诶呀呀,可真是后生可畏啊。”

“哪里,合作完全谈不上,我只是大师身边一个帮忙跑腿儿的小助理而已。”乐维赶紧摆手,又拉过身边的齐习,帮忙介绍说,“霍叔,这位是齐习,菲席模特的秀导,你们应该见过面吧?”

霍百年目光转向齐习,很热情地伸出了手:“齐老师嘛,自然是见过的,我没少去看你搞的秀,只是没机会坐在一起聊聊罢了。”

齐习也伸出手与霍百年握了一下,礼貌又得体:“霍先生你好,我们也算是老交情了吧,公司之间的合作已经有段时间了。只是霍先生太忙,平时开会不大能见到。”

他又朝霍百年身后的助手阿Ben投去一眼,假装成并不认识的样子,极为生疏地点了点头。

上辈子霍百年不止一次在背后使手段陷害乐维,他为人老谋深算,做过的行径都很难找到证据,让乐维防不胜防,想反抗都无能为力。

那时齐习就问过乐维,是不是乐家和霍百年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恩怨。可乐维表示两家自小就是邻居,关系一直不错,记忆中从没发生过任何争执。霍百年的儿子意外去世之后,夫妻俩害怕触景伤情所以搬走了,但即便如此,两家人在年节的时候也还会互送礼物。

齐习总觉得霍百年这个人不简单,从他对付乐维的那些手段来看,一定是蓄谋已久了,所以得知乐爸爸去世的时候霍百年也在场,就不能不让人产生怀疑了。

重生之后齐习想方设法搞来了乐爸爸临死前在饭店里的监控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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