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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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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平、颍川。颍川阳翟县里就有姓邯郸者,其中有一名叫邯郸淳的,博学有才章,尝师从章帝年间的著名书法家曹喜,善古文大篆,与同县另一个有名的书家刘德升齐名郡中。荀贞在前世读过邯郸淳编写的《笑林》,因在为颍川郡吏时还曾专门去拜访过他。

颍川的邯郸氏不算大族,但邯郸县的邯郸氏却是大族,其族人遍布赵国诸县,各县皆有。

此时,在里中的一座高楼上,正有数人临栏凭眺。

这数人或老或者壮,最中间的这人年过五旬,头戴高冠,身着黑色的丝衣,腰围美带,长须飘飘,正聚精会神地看荀贞迎接许仲、荀攸等,先见许仲、典韦、刘邓、陈到、江禽、李骧等重甲带剑,行动矫捷,虎虎生风,显是俱为悍将,然而到得荀贞面前却皆跪拜如羊,不觉说道:“我听说中尉从州伯击黄巾,常胜,是州伯的爱将,先前闻他被刺身亡,已疑之,今其部凯旋,果然是在用计。”又见荀贞不看斩获,先抚慰兵卒伤者,又说道,“中尉非常人。”

这个老者即是县中邯郸氏的族长,名叫邯郸相。

站在他左右的这几个人两个年过四十,是他的弟弟,一个年约二十七八,是他的长子。他共有子三人,二子、三子皆碌碌,唯此长子干练果决,年少时便闻名郡中,最得他的喜欢。

他的这个长子名叫邯郸荣,字公宰,长七尺九寸,相貌魁昂,仪表不凡。

听到邯郸相称许荀贞,邯郸荣说道:“中尉年轻早贵,待人却很谦谨。前几天乐伯节请他饮宴,我陪坐席侧,伯节数次盛赞他的军功,他都谦虚自抑,把功劳悉数归于州伯和部众,酒宴罢了,伯节送他与我出府,到门口,他两次请我先行。我当时还想:他战功赫赫,却怎么这般谦恭?怀疑他的战功是怎么得来的。今见其出迎部曲,方知此人实能得众。”

乐伯节,名彪,是相府主簿。

邯郸县大姓有五,士族三,豪强二。三个士族分为魏氏、邯郸氏、乐氏。魏氏在郡里的名气最大,家声最响,势力也最大,邯郸氏其次,乐氏再其次。乐彪是乐氏族长的长子。

邯郸相点了点头,眺望县外,忽然喟叹。

邯郸荣问道:“翁缘何突发喟叹?”

邯郸相遥指荀贞,叹道:“中尉年方二十余,已登比二千石之位。先时党锢,颍阴荀氏在其中,其家虽废,十余年至今而有中尉卓然鹊起,荀氏的家声将要重振了啊!”

他顾视他的两个弟弟,说道:“吾等祖仕至南阳太守,父仕至使匈奴中郎将,所在皆有美声,州郡知之。至吾等却一事无成。我因小过被免官去职,仲弟因黄巾起而弃官归家。族中子弟虽多,尽是庸人俗才。唉,我邯郸氏的家声眼见一日不如一日,有辱父祖之名,这是不孝啊!”他叹了口气,说道,“唉,谁又能重振我邯郸氏的家声?”

邯郸相早年做过青州刺史,坐法免。两汉的吏员“坐法免”得很多,犯了法,被免了官,不要紧,只要你有才能,有名气,朝廷还会再起用你。可问题却是,邯郸相首先名声不大,其次他犯的不是“小过”,是因为受赇而获罪,受赇即受贿,“国家之败,由官邪也”,两汉对赃罪的处罚很严厉,章帝以前,贪赃十万就弃市,并且“禁锢三代”,即赃官的三代人禁止做官,此两法后虽弛废,然犯此罪的官吏如果没有过硬的后台却也难以再被起用。

邯郸相的二弟邯郸修去年迁任泰山郡盖县长,上任未及半年,黄巾起事。他们的父亲虽然当过使匈奴中郎将,但邯郸修却无其父之胆勇,遂弃官逃归家。守土保境是县令长的职责,邯郸修倒好,不仅不守土,还弃官逃跑,虽然赖其祖、父留下的一点人脉,经过活动免除了朝廷的追究,可要想再被朝廷起用估计也是千难万难了。

邯郸相的三弟邯郸贤没有出过仕,在邯郸相、邯郸修出去当官为吏的时候,他在家守庐墓。

邯郸相的祖、父皆高官大吏,所在有政绩,到了他们这一代,出去当官的兄弟两人却并皆仕途不顺,且因一个受赇、一个逃跑而颇受郡人嘲笑,使得家声受损蒙尘。眼见荀氏受了十余年的党锢,现如今却能重振家声,而他们没有受党锢却一代不如一代。邯郸相因有感而发。

邯郸荣昂首按剑,说道:“翁毋忧!荣今年二十八,十年内必振我家声!”他的嗓音本来就大,声若洪钟,这时慷慨而言,落入诸人耳中更是铿锵有力,激昂雄壮,如闻金石之音。

第十六章 搜山千骑入深幽(七)

荀贞治兵向来是以恩义结之,待兵卒如待子弟,但因受他前世所知之那支子弟兵的影响,却也不是一味地只推恩示义,同时军纪森严。为免骚扰百姓,除非在万不得已时,他是从不让部卒入城的,今天也不例外,在县门口抚慰勉励过兵卒后便即令许仲、江禽等带他们归营。

许仲应令,瞥了江禽一眼,返身归阵。

江禽知道他这一眼的意思,虽然不情愿,可却也只得留了下来。

荀贞立在车上,招了招手,示意荀攸近前,笑对他说道:“公达,你与我同车坐,随我去王府。大王、相君闻汝等凯旋,甚是喜悦,召我等去见。”

荀攸应诺。荀贞正要和他往车厢里去,却看见了江禽,见他立在车边没走,颇是奇怪,叫他过来,问道:“伯禽,为何不带部归营去?立在这里作甚?”

江禽这个人也是一个能做决断的人,既然李骧的事情瞒不住了,索性就如实禀与荀贞,当下把昨天发生在马服山埋伏地的事情向荀贞全盘托出,末了说道:“若非李骧之言,禽就要铸下大错。李骧不但阻止我犯下大错,而且还阵斩了左须,此人健勇有机谋,禽愚以为,君似可重用之。”

荀贞知道李骧阵斩了左须,许仲在捷报上已经说过这件事了,但不知道李骧劝阻江禽一事。

左须虽是这股黄巾余部的头领,实为无名之辈,荀贞率部从皇甫嵩征战数月,像左须这样的黄巾小帅,他的部曲也不知道斩杀了多少,是以,对李骧阵斩左须他本是不以为意的,现下听江禽说过李骧劝阻他之事,不免顿时奇之,当即就想召李骧来见。

却见江禽说完话便躬身弯腰,不复抬头,似颇忐忑,他心道:“伯禽险中敌计,坏我大事,他这是自知过错,怕被我斥责,所以忐忑不安。”

江禽是他的旧人,李骧是后来的降将,他固奇李骧之才勇,却不能厚新薄旧,伤了故人,因从车上下来,拍了拍江禽的胳臂,调笑似的说道:“伯禽,非卿之错,无以显李骧之能。李骧应该感谢你啊!你去把他找过来,我叫他今晚多敬奉你几碗酒!”

江禽熟悉荀贞的脾气,知他喜怒不形于色,此时见荀贞说笑,松了口气,心道:“荀君要是怒我险坏大事,不会当面笑言‘非我之错,无以显李骧之能’。”忙应道:“是。”行了一礼,追赶许仲等人,去找李骧。

看他离去,荀攸对荀贞说道:“要非江禽说及,我竟不知还有此事!”回忆昨日之战,说道,“好险,好险,要非李骧劝阻,昨天或仍可获胜,可是肯定不会获胜得如此轻易了!先前我等从皇甫将军击东郡贼,卜己用李骧之计分兵两路,其计虽粗疏不精,然亦小有可取之处,不意昨天伏击左须,此人立下大功。”

荀贞颔首称是。两人站在车前,等不多时,江禽带了李骧回来。

李骧伏身拜倒荀贞脚前,呼道:“小人李骧拜见中尉。”

荀贞亲将之扶起,退了半步,上下打量他,笑道:“雄壮威武,虎体熊腰。”

李骧身长八尺,虎背狼腰,确是一个猛士。

荀贞笑问道:“我闻伯禽言,说他昨天险铸大错,亏得你劝阻了他。可有此事?”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或有一得。江君偶有一失,小人偶有一得,纵有可取,不过是管见所及。”

李骧学过兵法,略有计谋,知荀贞出身荀氏,家世传习儒学,为得荀贞好感,收拾起了猛鸷轻脱的一面,改以文辞相对。见他人长得高大威猛,说起话来却文绉绉的,荀贞愈发称奇。李骧投降后,荀贞虽也和他交谈过,但次数不多,对他的过往经历不太了解,便问道:“卿学过兵法?”

李骧听荀贞呼自己为“卿”,心中大喜。“卿”是对亲近人的称呼,荀贞这么称呼他,显是他已入了荀贞心中。

他性本通脱,方才的文雅之辞是勉强为之的,此时大喜之下,险露欢笑,强自按捺住,答道:“骧年少时学过三年《易》,学过三年兵法。”

“噢?你还学过《易》?”

颍川荀氏是当世儒家,世传儒家诸经,善治《春秋》,尤善治《易》。荀爽就是当代一个治《易》的名家,论者谓其解《易》,“有愈俗儒”,为马融、郑玄、宋忠所不及。《易》难学,天分不足之人便是再下工夫也难有成,荀贞从荀衢学《易》时下了很大的工夫却依然不得门径,直到现在也只能算是粗通而已。

荀贞长在名儒之家,《易》是家学,他尚且学不精《易》,何况李骧?

李骧说道:“骧愚笨,性轻佻,学《易》三年,无所成。习兵法,又三年,自以为小有成。”

学《易》三年无成,习兵法三年小有成,荀贞听他说得有趣,想起了前世见过的一个笑话:“先生初习武,无所成,后经商,亦无所获,转学岐黄医术,执业多年,无人问津,忽一日,先生染病,试自医之,乃卒焉”,乃笑问李骧,说道:“卿习《易》无成,习兵法小有成,那么,卿可有‘大有成’之艺么?”

“骧习骑射槊剑,又三年,大有成。”荀贞麾下勇将云集,许仲、典韦、刘邓、陈到、江禽等等诸人无不是勇猛之士,李骧却敢在荀贞面前夸口说他习骑射槊剑三年,大有成。

荀贞壮其豪言,笑道:“谚云:‘遗子黄金满籯,不如遗子一经’,此话放在太平时节固是不错,然今海内贼乱,百姓倒悬,澄清宇内、为天子安天下,却是《易》不如兵法,溃阵陷敌、为地方平贼寇,则是《易》不如骑射槊剑。卿既知兵法,又骑射槊剑大有成,那么处在如今之世便就如鱼得入水中一样,正是卿奋发进取之时,当自勉之,以取功名、荣族姓!”

李骧大声应诺。

“卿现在君卿部中?”

“是。”

荀贞点了点头,说道:“你去吧。……,今晚营中庆功,你要多给伯禽敬几碗酒,要非伯禽把你的功劳告诉了我,我还不知道你昨天立下了大功。卿之字与伯禽同音,日后你二人当多多亲善。”李骧字伯钦,与伯钦同音。李骧是降将,荀贞知自家的旧部素不太看得起降将,借助这个机会,有意改变一下这个不好的现象。

江禽、李骧对视了一眼。

江禽心道:“昨天我屈己俯身,主动找他这个降虏,好言好语地请他不要把昨日之事外传,他默不作答,使我不得不向荀君自陈过错,并违背己意,违心地把他举荐给荀君。荀君仁厚念旧,固未因此怪罪于我,然而却也已损我名,经此一事,也不知荀君以后还会不会重用我。他倒好,却竟因此得了荀君的青睐!与他‘亲善’?哼!大丈夫岂有忍气吞声,怀侵怨而不决之者?”

李骧心道:“江禽诸辈自恃为中尉旧人,每每轻视于我,视为我虏,昨天在马服山上,他们还这般骂我!昔日在我家顿丘,谁人不知我李骧之名?骧亦男儿丈夫,焉能受此辱不报?来日如得机会,我必报之。”

李骧当年在顿丘轻财好客,结交轻侠,亦是一县强侠,自降荀贞以来,屡屡受到江禽等人的轻辱,早就衔恨,忿忿不平,欲报此辱了,昨天他还以此来激励过他部下的降卒。

两人各有心思,虽各怨恨对方,却不敢违背荀贞的命令,勉强对揖了下。

荀贞笑道:“你们回营去吧。”打发走了他俩,自与荀攸登车,乘车回城。

荀贞其实不喜坐车,车里闷,走得慢,还颠簸,平时出行常常骑马,骑马爽利,并且还可借此向兵卒、百姓显其英武之姿,可谓两全其美,只是儒家讲究尊卑有序,汉制规定官吏出行必须按不同的品秩乘坐不同的车,以示威仪于民。本朝初年,巨鹿太守谢夷吾未尊国典,乘柴车出行,被州刺史上其“仪序失中,有损国典”,遂被贬为下邳县令。有此前车之鉴,荀贞虽好乘马,却也不得不在办公事时改乘车行。

车前有诸般仪仗。

四个手执“便面”的步卒雄赳赳地在最前开道,立着大斧的战车肃穆相随,鼓吹车继行在后,乐者跪坐车上,鼓声乐以壮官威,再其后,三辆坐着中尉府中吏员的吏车为导行,吏员均带剑。吏车后边就是荀贞乘坐的主车了,车上竖立着高大的黑色车盖,车两侧被涂为红色,车之前后各有两个扛棨戟的骑吏护卫。主车后又有两辆白色车盖的吏车从行,这两辆吏车是主簿、主记的坐车。荀贞现尚未辟除主簿,主簿车却只是一辆空车,只有御者,没有乘者。

空车不止中尉主簿的坐车,前边的三辆导行吏车也空了一辆,空的却是中尉功曹之车。

在荀贞主车的周围,又有原中卿、左伯侯等带亲兵紧紧护卫跟从。典韦没有回营,披甲持戟地徒步从在车边。

老实说,荀贞虽不喜欢乘车,但却也不得不承认二千石汉吏的出行仪仗的确威风凛凛。坐在车上,他想起了数年前他为繁阳亭长时,那一年太守阴修行春至繁阳,他到亭界迎接,阴修的仪仗车驾与他现在一般无异。短短数年,他从亭长一跃为比二千石,也算异数了。

……

北门附近里中的楼上,邯郸相、邯郸荣等观看荀贞车驾回城。

邯郸相目注荀贞主车前后的导、从吏车,若有所思地说道:“中尉就任半月,迟迟未辟功曹和主簿,未辟功曹和主簿而今日出行却带着功曹与主簿之车,此举有深意。”他问邯郸荣,“你刚才说,乐伯节讲大王要召见中尉?”

“是啊,昨天相君给大王报捷时,大王说等今天胜军凯旋后他要召见中尉和荀攸。”

邯郸相往街上看了会儿,注意到荀贞的车驾没有往城西中尉府去,而是向王府行去,说道:“真是往王府去的。”略一寻思,做出了决定,吩咐邯郸荣,说道,“速去给我备车。”

“备车?”

“我要去王府!”

第十七章 搜山千骑入深幽(八)

邯郸相说是去王府,实则是去王府附近。

本朝之诸侯王虽无治民之权,但也是“王”。邯郸相一个故青州刺史、今本县白身,既非得赵王之召,又没什么事体,无缘无故地登门求见肯定是不行的,他乘车出府,行到王宫外,掀开车帘往外看,见宫外甲士值岗,宫门前停了许多车辆,却正是荀贞的诸般导、从。

宫门闭着,他看不到里边,心道:“中尉已入宫中。王宫禁地,外非闲杂人久留闲处之所,我且在周近转悠转悠,等他出来。”放下车帘,叫车夫驾车离开。

……

荀贞确已入王府。

他刚到不久,才入了府门,在府中郎中令的引带下,正往府中正殿去。

郎中令,秩千石,“掌王大夫、郎中宿卫”,如中朝之光禄勋,是诸侯王的侍卫近臣。

郎中令,秩千石,“掌王大夫、郎中宿卫”,如中朝之光禄勋,并在朝廷裁撤了诸侯国的少府之职后,兼顾负责原本归少府所用的权责,“自省少府,职皆并焉”,兼管负责诸侯王的衣服、膳食、珍宝、财货等等,负责诸侯王的私库藏钱,是诸侯王的侍卫近臣,也是个大大的肥差。

赵国的郎中令名叫段聪,此人乃是中常侍段珪的兄子,因其从父段珪之故,仕途甚畅,今年才三十岁就已为王国千石吏。荀贞就任后与国中诸吏尽皆见过,知道他的来历。

张让、赵忠、段珪等十常侍封侯贵宠,父兄子弟布列州郡为令长守相,所在贪残,为人蠹害,黄巾之所以起事后一呼百应,诚如郎中张钧所言:“其源皆由十常侍多放父兄子弟、婚宗宾客典据州郡,辜榷财利,侵害百姓”,百姓之怨无所告诉,故此张角登高一呼,应者影从。

张钧是冀州中山人,黄巾起后他上言宜斩十常侍,悬头南郊,以谢百姓。天子怒曰:“此真狂子也,十常侍固当有一人善者否?”张让等指使御史诬奏他学黄巾道,他遂被收掠死狱中。

十常侍的宗族亲戚们固多贪残,但也不是没有好人。

赵忠的从弟赵苞,“深耻其门族有宦官名势,不与忠交通”,清节直道,爱民行义,尽忠王事,为辽西太守,鲜卑劫其母、妻、子,载以击县,出其母示阵前,赵苞悲伤号哭,对他母亲说:“昔为母子,今为王臣,义不得顾私恩,毁忠节,唯当万死,无以塞罪”。其母远远地呼其字,对他说:“威豪!人各有命,何得相顾,以亏忠义!”赵苞遂进战,贼悉摧破,其母、妻皆为所害。赵苞埋葬了母亲,对乡人说:“食禄而避难,非忠也,杀母以全义,非孝也。如是,有何面目立于天下”,呕血而死。观赵苞的言行功绩,实为忠孝之士。

段聪比不上赵苞,然亦非如阳翟张直那样的不法之徒,更非如张让之弟张朔那样贪残无道,张朔为野王令时“至乃杀孕妇”。当然了,这倒不是说段聪奉公守法,犯法的事儿他也常做,不过都是些授受贿赂、为人请托等等之类,残民夺财的没有。总的来说,这个人还算老实。

贪残无道如张朔尚畏惧党人名士之威名,闻李膺被拜为司隶校尉,成了他的长吏,便即逃回京师,何况尚算老实的段聪?段聪虽为阉宦子弟,然却亦知礼敬士子儒生、清介之臣。

这是他第二次与荀贞见面。上次见面时,他对荀贞非常热情,尽管年纪比荀贞大得多,又是段珪的从子,却能守下吏之礼,并无傲慢之态,对荀贞又是赞誉,又是推崇,直说:“赵国有足下,从此无忧。”他是阉宦子弟,荀贞为声名计,不可能和他亲近,不过荀贞素来是你不犯我,我就不犯你,你敬我三分,我就敬你三分,所以对段聪却也能从面子上过得去。

段聪一面在前头引路,一面扭头笑对荀贞说道:“赵多贼寇,前中尉统郡兵征击,数月不能平,殒身乱中。当是时也,国人骇惧,以为国将不保,将要沦为贼域,县乡的百姓很多弃家外逃。州伯统兵东来,击广宗、进下曲阳,如摧枯折腐,皆克,枭张角、张梁、张宝,传人头送京师,各部斩获近二十万,筑京观于城南,威震冀州,赵境遂安。”

“然遂安,贼尚众多,中尉来前,我常忧喟,以之为患,对国相说:‘不把黑、西诸山谷里的贼寇全部歼灭,恐怕早晚还会再起乱事’,相君以为然,惜乎无良将。中尉携兵卒入境,步骑满道,旌旗如云,甲兵曜日,震威扬灵,如风行电照。贼势为之挫,民气为之振。未及半月,略施计谋,稍微遣派了点部曲,就获得了马服山的大胜。高祖说:‘运筹帷幄之中,决于胜千里之外’,斯岂中尉之方乎?定冀州者,州伯也;安赵境者,舍中尉其谁?”

“斯岂中尉之方乎”?说的就是中尉这样的人吧!

阉宦家的子弟也并非全是贪婪粗鄙、不学无术之人,段聪少从师学经,及长,好文学诗赋,熹平五年,以有书画辞赋之才,待制鸿都门下,次年外放,数迁,遂为赵国郎中令。他既然年少时学过经,长大后又好辞赋,那么掉个书袋、说点文绉绉的话自是小菜一碟。

荀贞在知道段聪是段珪之从子后,对他颇有提防疏离之心,本不想与他多说,但见他这么热情,连夸连赞的,而且话里还提到了皇甫嵩,却不能不应,说道:“槐里侯用兵如神,仁以惠下、威以讨奸,实国之栋梁,今被朝廷拜为冀州牧,是冀州百姓有幸。至于贞,斗筲之才,因人成事,如何敢与留侯相比,当此‘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语?郎中令谬赞、谬赞了。”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是刘邦评价张良的话,张良是汉初三杰之一,荀贞现下只是立了些军功,备位赵国中尉,无论如何是不敢与他相比的。

段聪哈哈一笑,语甚亲近地说道:“放之天下而言,足下或稍不及留侯,对赵国的利民士绅来说,足下却就是他们的留侯啊!”

赵国自封国至今已有一百五十多年,传袭了五代,虽然始封之王刘良是光武帝的叔父,其后裔不能与光武一脉的宗室比,于血脉上较为疏远,也因此国中只有五县,算是个小国,可毕竟立国这么长时间了,王宫里的建筑还是很雄伟华丽的,重堂邃宇,层楼疏阁,连栋结阶。

因为刚刚经历过黄巾之乱的缘故,宫中警卫甚严,各处均有甲士站岗。远处的楼上台中,近处的路边廊间,时见衣纨履丝之奴、丽美奢华之婢,或临高而俯观,或捧物而趋行。宫中掘土凿池,种木为林,秋风掠过池林,拂人面目,极是清凉,并带来花苑中之菊香,兽室中的兽鸣。荀贞嗅着清香,隐闻着兽鸣,按剑正襟前行,目不斜视地跟在段聪身后。

沿着宫中的大道直行,穿堂过院,来到了正殿。

荀贞略注目视之,见这正殿高大堂皇,朱棂赫以舒光,屋檐上对峙了彩绘的华雀,如翔凤之将飞。外观雄壮,内甚华美。盘虬螭之蜿蜒,承雄虹之飞梁,于殿外望之,见殿内主位上坐了一人,冠远游冠,衣黑绶赤,配玉环,带宝剑,座前的案上放置了一个玉印。在他身后,恭立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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