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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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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贞笑道:“中尉之威却不是表现在这种小事上的。”
“为大人者应该杜渐防萌,怎可因为是小事就轻视之呢?”
“不过是换一块车茵的事儿。”
“今日是换一块车茵的事儿,明日也许就是中尉府换主的事儿了。”
“何至于此!”
“府中的诸吏、奴,悉小人也。小人者,近之则不逊。中尉万不可以仁待之,需得以威驾驭。”
荀贞有一答,卢广就有一应,如是者四。看卢广这架势,只要荀贞不纳谏,他就要劝谏不休。
荀贞无奈地想道:“卢子公真是一个固执强谏之士!罢了,反正我也正有意整顿一下府中的秩序,打算一如我在颍川时,以军法约束府吏、奴婢,便就以他的固执强谏为由头将此事宣布下去吧。”笑对卢广说道,“好吧!子公,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从今天开始就以军法来约束府中吏、奴,如何?”
“中尉为武职,正当如此!”
“子元、叔业,你两人立一章程,把禁止之事悉数写清,写完后悬于府内,令府吏、奴婢看后遵行。”
李博、宣康应诺。
见荀贞纳谏,卢广方才罢休。
他来见荀贞是为禀报郡兵营的情况,当下,把昨晚在营中的见闻细细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昨夜广耳闻目见,所闻所见都是郡兵在称颂中尉赏罚严明,言而有信,可以说这三百余郡卒已经归心中尉了。只要再稍加操练,使其彼此熟悉,就可以用之于战场之上了。”
“子公,这几天要多多辛苦你了,郡卒的具体操练就由你来安排,协助志才主之吧。”
“诺。”卢广久在相府郡兵曹,耳闻目濡,朝夕接触兵事,虽没系统地学过兵法,但对该怎么操练郡卒却是熟知于心的。这件事对他来说一点儿不难。
“公宰,前几天布置校场,你多受劳累,我今天不是给你放了一天休沐的假么?却怎么又来府中了?是有事么?”
“县中杨氏今晚设宴,遍邀县中诸姓,乐、韩诸姓皆在其列,听说郎中令段聪也被他家邀请了,却没有邀请我家与魏氏。昨天刚都试毕,他家今天就来这一出,荣以为必有玄虚。”
“噢?”荀贞略作忖思,心道,“遍邀诸姓,只不邀魏氏和邯郸氏,杨家这是想搞串联,密谋与我作对么?”笑道,“管天管地,管不了人家设宴啊。他想设宴便由他设去。”
邯郸荣应道:“是。”心道,“中尉说的是。设宴不违法,却是明知其有玄虚但也管不了。中尉是外州人,我等作为他在本郡的爪牙却得多下些功夫,探听探听杨氏究竟想做什么。”
一人快步从内院出来,来到荀贞等人近前。
荀贞等转头看去,来人却是原中卿。
荀贞问道:“何事这般匆急?”
“那妖女子吴妦熬刑不住,像是快要不行了。”
——
1,筇倯。
非筇字,音筇,字为左边单人旁,右边上为工与口、下为木。
第二十五章 搜山千骑入深幽(十六)
吴妦便是左须的小妻,那个带人行刺荀贞的酒娘。
自吴妦被抓以后,荀贞一直忙,没有再见过她,不过却还记得此女的丰腴美貌,听原中卿说她熬刑不住,像是快要不行了,怔了一怔,问道:“可问出什么东西来了?”
原中卿搔首说道:“这个妖女甚是嘴硬,没问出什么新鲜东西来。”
“新鲜东西?”
“是啊,从她这里问出的东西早就从那两个已死的贼刺客处问出来了。她是左须的小妻,肯定知道更多的遁入山中的黄巾诸部之事,她却就是不肯说。”
“带我去看看。”
“诺。”
原中卿在前引路,荀贞等随后而行,步入后院。
后院有一个犴狱,临西墙,在地下。入口处有几个荀贞的亲兵看守。沿着石板铺就的台阶下去,一股潮湿的霉气扑面而来。狱室不大,墙上插着火把,火光明灭,映得狱内昏昏暗暗。正中一个狱堂,两边隔出了各三间小牢房。堂中有两个狱卒坐着,见荀贞来到,忙起身相迎。
那天被抓的刺客活口共有三人,除了吴妦,还有两个男刺客,这两个男刺客早已被拷掠死了,如今六个小牢房大多空着,只有一个里边有人。
牢门开着,从堂中可以看到里头。
牢室里脏乱不堪,地上随便堆了些麦秸供囚徒夜眠,角落放了个缺角的木盆,却是给囚徒便溺用的。因为浸染血渍太多而变得发黑的地面坑坑洼洼、起伏不平,未入室内已闻到浓浓的血腥与骚臭气。
牢顶的铁环上挂了一个女子。
这女子即是吴妦,还穿着那天的那件绿色襦裙,只是早被拷打得衣衫褴褛,襦裙被鞭子抽成了一缕一缕的布条,不能蔽体。她的双手被悬绑在铁环上,赤着脚,两个脚踝各被一条绳索捆住,向左右拉扯,绳子末端系在牢室两边的两个小木桩上,整个人被扯拽成一个“人”字形,遍体鳞伤,乳腿显露。因为昏迷的缘故,她耷拉着头,头发向下散落,遮住了面容。
原中卿领头进去。
牢室不大,容不下太多人,邯郸荣、卢广等没有进去。卢广捂着鼻子,皱眉朝里边瞧了瞧,受不了难闻的气味,向后退了几步。荀贞独自一人跟着原中卿走了进去。
近处看去,见吊在环上的吴妦头发、身上都是湿漉漉的,顺着破烂不堪的衣服还正往下滴水,地上积了几处水洼,可能是狱卒见她昏死过去,刚用凉水扑了她的脸。
原中卿走到她边儿上,踮起脚尖探出手,撩开遮在她脸前的头发,以便荀贞能够看清。
刚被凉水冲过,她的脸上倒是没有污渍,很干净,只是惨白得可怕,早不复数日前在街上见到时的妩媚丰丽。牢房的墙上插得有两个火把,红红的火光映到她的脸上,像是给她添了几分血色。荀贞近前了两步,注意到她的睫毛很长,也许是在做噩梦,她眼皮下的眼珠在来回地转着,不知梦见了什么,脸上显出了痛苦的神色。
荀贞往她的脸上看了会儿,转看了两眼她的胸部和露出来的双腿,瞥见她私处黑浓茂密。
“谁把她吊成这样的?”
原中卿嘿嘿地笑,不说话。
“太不像话了。快点放下来,送到府中的房里去,找个医来,要竭尽全力把她救活。”
“是。”
原中卿个子低,够不着牢顶的铁环,他本想叫外边的吏卒进来,荀贞见吴妦奄奄一息的,怕耽误住了,等不及外边的人进来,索性上前搭手帮忙,先把捆着吴妦脚踝的绳子解开,再亲把她的手从铁环上解开,将之抱出牢室。
吴妦的身段看着很丰腴,抱在手里也觉得很柔软,柔滑如脂,但却不重。
荀贞不觉想起了前汉司马相如写的几句赋词:“有女独处,婉然在床……,皓体呈露,弱骨丰肌”。他心道:“肌肤丰腴而抱之甚轻,此可谓‘弱骨丰肌’了吧?”
这几句赋词出自司马相如仿《登徒子好色赋》而作的《美人赋》,赋的后半部分讲了一段他的艳遇,说他虽受到美女的色诱然却能坐怀不乱。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故事是千古风流事,在两汉流传甚广,司马相如有消渴疾,也即糖尿病,据民间传言,他悦文君之色,酒色过度以至病发,因此便写了此赋用以提醒自己,只可惜却“终不能改”,最终因此疾而死。
卓文君当垆卖过酒,吴妦是以做酒娘为掩护行刺的荀贞,在这方面,她两人却是有巧合之处。荀贞又不由想起了往常所闻人间对卓文君的描述:文君姣好,眉色如望远山,脸际常若芙蓉,肌肤柔滑如脂;十七而寡,为人放诞风流。他低下头看了看怀中的吴妦,忽觉她楚楚可怜。
出了牢室,外边的吏卒急忙接过吴妦,把她放在地上。
荀贞蹙眉说道:“地上阴潮,她本就昏迷过去了,再受潮凉,更不利身体。快抱起来,放到席上。”
吏卒应命,又把吴妦抱起,放到案后的席上。
原中卿挤眉弄眼,对那两个吏卒说道:“快去找个软榻来!抬了她出去,请医救治。”
荀贞瞧见了他的模样,问道:“你挤眉弄眼的做甚怪样?”
原中卿挠了挠头,故作愕然,不肯承认,说道:“怪样?没有啊!噢!是刚才被牢室内的火烟熏住了眼,所以挤了两下。”
荀贞知他是在胡扯,不过原中卿既是他的亲卫,又是西乡的旧人,彼此关系向来亲近密切,故此他却也没有为此动怒,笑骂了一句,说道:“本就像个山猴儿,这一挤眉弄眼,挠头搔首的,越发像了,来日击西、黑山谷中的新贼旧寇时把你派去当先锋,正乃是物尽其用!”
原中卿大喜,说道:“小人早就想为中尉击贼,立功军前!”
“说你是山猴儿,你还真顺杆子往上爬了。……,快些把吴妦抬出去,找医生来。”
“诺。”
“等医给她看罢,具体什么情况,你再来告与我知。”
“是。”
荀贞又瞧了眼闭眼昏迷的吴妦,带着邯郸荣、卢广等人沿台阶而上,出了犴狱。
牢狱内,两个吏卒分出了一个去找软榻,另一个见荀贞等出去了,乃问原中卿:“君方才的确冲我等挤眉弄眼了,却是为何?这吴妦行刺中尉,罪大恶极,杀之不解恨,君却怎么又吩咐我等去寻个软榻来抬她出去,这般优待?”
“蠢材!没有看出中尉对此女起了兴致么?”
“此话怎讲?”
“此女受汝等拷打,浑身血污,又刚被凉水浇过,湿漉漉的,便是我尚嫌其脏湿,而中尉却不嫌弃,亲手给她解开绳索,又亲将之抱出给你等,并不满你等把她放到地上,又再三叮嘱我等给她请医,并又吩咐我等医给她看罢速将情况上报。这种种样样,你还看不出中尉对她起了兴致?”
这吏卒恍然大悟,扭脸看了看躺在席上的吴妦,说道:“能被中尉看上,却是这个妖女的福气了。”顿了顿,眼在吴妦的丰腴的胸脯和肉致致的腿上掠过,又说道,“此女称得上人如其名,的确妦美媚冶,也难怪中尉会看上她。……,我等要不要找个婢女来,给她拾掇拾掇,送去中尉床上?”
“妦”,意为美好,丰满,姣好。这个字是汉时流行于河北地区的方言,自关而东、河济之间谓好女曰“妦”,其意与流行于秦晋之间的“窈”字和流行于南楚以南的“窕”字相同。吴妦年二十四五,生的态媚容冶,丰肤曼肌,身段风流,确是人如其名。
“说你蠢你还真是蠢。”
原中卿是乡民出身,没什么文化,言谈举止不免粗俗无礼,但他是荀贞的西乡旧人,又是荀贞的侍从亲卫,这个吏卒虽是中尉府的旧吏,却半点不敢露出不快,唯唯陪笑,说道:“是,是。”
“此女被你们拷打得奄奄一息,这副模样怎么送去中尉的床上?怎么也得等把她治好了后才能献给中尉。我说你怎么一把年纪了还在做一个小小的狱卒,却原来是因为你这般的不开窍。我且先出府去请医,等软榻来了,你们把她抬出去,暂找一个府中的空室置下。”原中卿一边连连摇头,似是深为吏卒的前途担忧,一边迈步出堂,登台阶自去。
这个吏卒恭恭敬敬地目送他离去,回到案后,又瞧了几眼昏迷的吴妦,笑道:“中尉御下宽仁,你今得了中尉的喜欢,不但可以保得住性命,而且少不了一场富贵了!”
适才邯郸荣、卢广在堂中等候荀贞时,邯郸荣故意当众议论了几句荀贞不惩治醉眠、吐在他车上的那个小吏的事儿,以宣扬荀贞的仁德。果如邯郸荣的期望,对荀贞的宽厚仁德这个吏卒非常叹服,因是之故,虽受原中卿的小瞧,却是丝毫也不怨望荀贞,反颇艳羡吴妦。
第二十六章 搜山千骑入深幽(十七)
吴妦受的折磨不轻,要不也不会昏迷过去。原中卿连着请了好几个医生,有治外科的疡医,有治内科的疾医,给她看过后,大夫们都说:“命是能保住的,但要想调理好却得需些时日。”他把大夫们的话禀告给了荀贞。荀贞没说什么,只吩咐说道:“悉遵医嘱。”
原中卿猜得没错,荀贞确是对吴妦起了点心思,但这点心思与感情无关,纯是欲念罢了。既然只是欲念,对吴妦自也就不会特别的看重,至多吩咐两句、令下人把她照看好,如此而已。
原中卿心领神会,领了命令自去安排人照管看护吴妦。
说来荀贞也是不易,二月出征以来,至今大半年了未曾近过女色,征战的时候强敌在前,没有功夫想这个,现而今黄巾的主力已然覆灭,他上任赵国中尉,郡内虽有群盗之患并及在不久的将来之后又有黑山军将起之忧,可比之转战数郡之时毕竟是安逸了许多,人言“食色性也”,又说“饱暖思淫欲”,这一安逸下来,看到貌美丰腴的女子,他难免就会起些冲动。
这些都是人之常情,不足为怪。
却说两日后的傍晚,吴妦从昏迷中醒来,原中卿兴冲冲地来禀告荀贞。
荀贞刚从郡兵营里归来,即往去房中探视吴妦。
赵国已百余年没有中尉了,没有中尉自然也就没有中尉府,这座中尉府是在战乱时仓促备下的,府内的陈设本很简陋,前中尉在任时府中颇是寒酸。荀贞是皇甫嵩的爱将,又是平乱的功臣,在接到他将继任赵国中尉的消息后,国相刘衡特地从相府里分了一些陈设物事命令搬给中尉府。赵国虽是小国,相府里所用亦俱非凡品,中尉府因此得以稍有门面。
原中卿给吴妦选的这个客室是陈设最奢华的一个。
室内的器具都很精美,屏风、柜匣、雕几、坐榻等等诸物齐全,杂以瓷器珍玩,角落里还放了个香炉,一入室中便觉香气熏人。正中摆放了一架上等的檀木床,漆为黑色,除正面外,其余三面均有矮栏,栏间镶嵌着珍珠、珊瑚诸物,甚是华美。
床上悬挂着绣着彩纹的黼帐,两个婢女候在帐外,见荀贞来到,连忙将帐幕挑开。床上铺着钩绣着美丽花纹的茵褥,褥上躺着一人,正是吴妦。
较之前日在牢房中之所见,吴妦的气色虽仍很不好,脸色苍白,气若游丝,可却也不再是蓬头破衣的肮脏模样,脸上干干净净,乌黑的浓发松松地挽了个髻,堆在角枕上,身上盖着黑红间色的丝被,右手露在被外。可能是听到了动静,她吃力地睁开眼。
一个没有戴冠,只裹着帻巾的黑衣带剑之青年入了她的眼中。
可不就是荀贞!
她一下睁大了眼,也不知哪里的力气,露在丝被外的右手猛地扬起,先往腰腹上摸去,接着又往大腿上摸去。荀贞近在床前,把她的举动看得清清楚楚,知她这是下意识地想往腰上去寻剑和往腿边去寻拍髀短刃。不必说,她的这番举动只能说徒劳无获。原中卿、婢女怎可能会把刀剑放在她的身边?何止刀剑,因是卧床,连衣服她都没有穿全,只穿了件贴身的亵衣。
她不动还好,这一动,把丝被掀了起来,半个身子露到了荀贞的眼下。
几天的拷打只是在她的身上留下了些伤痕,未损她丰满的身材。亵衣是用细丝做成的,她又是躺着,丝衣下垂,差不多裱在了她的身上,身材尽显无疑,修长丰润的长腿倒也罢了,丰腴白皙的胸脯着实吸引住了荀贞的目光。
她年才二十四五,正是年轻的时候,加之已为人妇、非青涩少女可比而却又没有生育过,平时又常运动,因而此时尽管是躺着的,胸脯却依然高高耸起,极是坚挺。
荀贞心道:“好乳。”制止了上去按吴妦的婢女,笑与跟着他进来的原中卿说道,“好凶也。”
原中卿嘿嘿笑道:“确是好胸。”嘴上夸赞,怕荀贞生气,不敢多看,把脸扭到一边儿去了。
婢女受了荀贞的阻止,退跪到床边。吴妦丝毫不顾自己的身材悉被荀贞看去,按住床,试图坐起,骂道:“汉贼!我誓要为我兄钟报仇!生不能杀你,死化为厉鬼也不放过你!”
“兄钟”是“兄公”的音转,即丈夫的兄长。
“兄钟?你刺杀我是为了给丈八左豹报仇?”
吴妦伤病未愈,只不过是刚从昏迷中醒来,几天没怎么吃过东西,没有力气,试了好几次都坐不起身,反引得身上的那些伤处生疼,要非因不愿意在荀贞面前示弱,几乎就要痛叫出声,只得放弃,眼中喷火地死死盯住荀贞,启开樱唇,喘着粗气,恨不能一口口把他咬死。
她骂道:“我兄钟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大丈夫,却竟被你手下那些兵子的围杀而死!荀狗!我不杀了你这条汉狗,死不瞑目。”
“谁告诉的你丈八左豹是被我帐下将士围杀而死的?”荀贞笑道,“我帐下的将士俱皆勇士,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儿呢?……,中卿,等会儿你去把阿韦和阿邓叫来,给她说说丈八左豹是怎么死的。”
丈八左豹是黄巾军中的有数猛士,却被典韦一击杀死,这要是传出去会十分影响黄巾兵卒的士气,故此当时张角、张梁编了个假话,说他是被荀贞麾下的将士围杀而死的。
吴妦非常崇拜她的夫兄,一向认为她的夫兄是这世间最英雄的男子,根本就不相信会有人比她的夫兄更英雄了得,因此就听信了张角、张梁的这个假话,把荀贞视为了卑鄙无耻的小人,早就想杀了他为丈八左豹报仇。逃到赵国的山中后,适逢那个军师出计刺杀荀贞,她毫不犹豫地主动请缨,于是带着选出的死士来到了邯郸。
荀贞一直以为她是想要为张角报仇的,却没料到她是来为丈八左豹报仇的,见她双眼中充满了对自己刻骨的痛恨,心中不由一动,想道:“她是左须的小妻,丈八左豹只是她的夫兄,她却只提丈八左豹而不提左须,莫非?”
为了打击吴妦,撬开她的嘴,左须兵败身死这件事,拷问她的狱卒已经告诉了她,但在见到荀贞这个大仇人后她却一个字不提左须,只说誓死要为丈八左豹报仇,确实蹊跷古怪。
吴妦压根就不信荀贞所说,骂道:“汉贼!荀狗!有胆你就杀了我,若不杀我,早晚有一日我必取你狗命,为我兄钟报仇!好贼狗!一日不杀你,我便一日不为人女!”骂不绝口。
她出身不高,不识字,家本农人,从黄巾起事前日常接触的都是些乡野村妇,骂起人来污言秽语,开始尚好,越骂越不堪入耳,甚是泼辣。
原中卿也是长在农家,听她这般骂人没觉得有什么,跪在床边的那两个婢女原本是相府里的侍女,是大家富室养出来的,却是从没听过这等骂人话,难为情地羞红了脸。
荀贞啧啧称奇。他自穿越以来,生长在名儒之族,来往皆鸿儒,后到西乡,虽结交了许多的乡野轻侠,可这些轻侠如许仲、江禽等在他面前却不敢无礼,从来没有出过脏言。细细数来,穿越近二十年了,这还是头次听到这么鲜活的乡野粗俗之言。
他按剑立在床前,瞧着吴妦,一边时不时欣赏两眼她的曼妙身姿,一边嘴角带笑听她骂人,心道:“长得妩媚艳丽,骂起人来却污言秽语,稀奇少见。”
原中卿见他非但没有动怒,而且露出一副颇感兴趣的模样,也就由着吴妦骂语不住。
吴妦骂了好一会儿,口干舌燥,她自认为已骂得够恶毒、狠辣了,却见荀贞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竟是半点也没有生气。荀贞越不生气,她越恨怒,几次三番想从床上跳起来去撕咬他却又撑不起身子,又恨又怒,又无可奈何。她本来身子就虚弱,荀贞来前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这是见到荀贞了,仇恨上来,方才强提了一口气骂了这么会儿,劲头过去、恨怒上来,一口气没提上来,眼前一黑,复又昏迷过去。
她骂声一绝,室内安静下来。
荀贞弯腰帮她把丝被盖好,吩咐那两个婢女:“服侍好她。看好了,莫叫她寻了短见。”话音未落,自失一笑,笑顾原中卿,说道,“瞧她恨我入骨的这股劲儿,没杀了我前怕也是不会去寻短见的。”
荀贞虽说御下宽仁,甚少发怒,可当他面对敌人时果决猛鸷,却也绝不是一个唾面自干、可以任人辱骂的人,原中卿越发确定了荀贞对吴妦必是起了兴致,说道:“要不要小人去嘱咐一下膳夫?给她调理调理饮食?”好是膳夫不仅会做饭,而且懂食养、食疗之术。
荀贞点头允可,说道:“好。”低头又再看了眼昏睡过去的吴妦,见她即使在昏过去后依旧咬牙启齿的,不禁觉得好笑。如此美艳却又粗俗的女子他是头回见到,很有新鲜感,又吩咐了婢女几句,这才出室。
出到室外,暮色深深,戏志才、荀攸、邯郸荣三人联袂从院外进来。
戏志才手中捧了一卷文书,远远地说道:“荀君,州牧传檄!”
第二十七章 搜山千骑入深幽(十八)
看过吴妦,出到室外,深深的暮色中,戏志才、荀攸、邯郸荣三人联袂从院外进来,戏志才手中捧了一卷文书,远远地说道:“荀君,州牧传檄!”
现而今汉家十三州,只有冀州设的是州牧,这却是独一份。荀贞迎上前去,问道:“将军从京城回来了?”皇甫嵩不但是冀州牧,而且还是左车骑将军。
“还没到高邑,刚入魏郡。”
魏郡是冀州最北边的一个郡。从洛阳来冀州,魏郡是必经的第一站。
“噢?刚入魏郡即传檄文?是何事也?如此紧急?把檄文拿来,待我观看。”
荀贞接住戏志才递过来的檄文,拆开封泥,展开细看。
随着阅读,他脸上的表情随之变化,先露出喜色,继而转为严肃。
荀攸问道:“中尉,檄文里说了什么?”
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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