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三国之最风流-第22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猛闻得舍中前院鼓声大作。

雨夜悄寂,鼓声如雷。

荀贞不及防,险些被吓了一跳,想道:“这却是击鼓传警了。是了,陈午在亭部四周应均布置的有人手,这会儿以鼓声传警,既可使贼寇惊骇,又可以此召唤别处之人手赶去亭西。”

他当年在繁阳亭时就夜击过贼,后从军征战,更是久历沙场,对这等用兵法约束部众、用鼓声指挥作战的办法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几乎不用想就能猜出陈午的布置。

邯郸荣、宣康、典韦也都被惊醒了。

邯郸荣与荀攸来到荀贞身侧。典韦、宣康持戟、剑奔出客舍,来护卫荀贞。

夜色茫茫,雨水如浇。

立于门口,望夜雨,听鼓声。

荀贞恍如回到了他在繁阳亭越境击贼的那一夜,又恍如回到了不久前与黄巾作战的战场上。

受鼓声惊动,亭部中各里犬吠鸡鸣。荀攸低声,三言两语给邯郸荣等讲清了亭西来了贼寇之事。荀贞侧耳细向西听,鼓声、鸡犬之声、雨声却掩盖了亭西一切的动静。宣康点亮了蜡烛,捧到荀贞近侧,微弱的烛光映亮了门前的一点土地和些许落下的雨丝。

原中卿问道:“荀君,我等要不要去帮助陈午?”

荀贞笑道:“前院留守的少年怕是不会让我等出门。”瞧了眼院门,说道,“说不定此时的院门外就有弓弩正对着呢。”

陈午没有带全部的人去击贼,而是留下了几人守在亭舍里,一则是为了保护荀贞等,二来也是对荀贞等的提防。他虽然相信了荀贞是许县陈氏的子弟,可荀贞等前半夜来借宿,后半夜就来了贼寇,未免有些巧,他却也不能不防备一二,以防荀贞等与那伙贼寇里应外合。

荀攸笑道:“君早年为繁阳亭长,也曾夜击贼寇。荀君,这陈午的作为与君当年颇有相像。”

本来陈午敬重士子、结交少年就与荀贞当年有几分相像,今夜出舍击贼,他从容不迫,安排妥当,比之荀贞为繁阳亭长时更又多了一分相似。

荀贞细听亭舍外的动静,笑道:“我当年可没他这么从容。”荀贞那次夜击贼是头次出战,虽也还算镇定,但却不及陈午今夜的从容不迫。当然,这不是说荀贞不如陈午,陈午前为博广亭长,转任苏人亭长,任亭长久矣,击贼的事情这肯定不是第一回,只能说他很有经验了。

荀贞见典韦和宣康没有穿外衣,都是只穿了件犊鼻裤,显是匆忙起来,不及穿衣,就赶着来护卫他的,对他俩说道:“夜深雨寒,你俩回屋去穿上衣服。”

典韦不肯。宣康回屋穿好衣,拿了典韦的衣服过来。典韦便在门前将衣服穿上。

十里一亭。苏人亭部南北不到十里,东西十里余,亭舍在亭部的正中。从亭舍奔去亭西用不了多久,但不知来的贼寇有多少,又是深夜雨中,难以辨物,荀贞猜度,不管胜负,陈午或许得等到天亮才能回来了,即使来的贼寇不多,想来他也得一两个时辰。

却没等很长时间,鼓声才停下来不一会儿,就听到哗哗的雨声里,舍外人声由远至近。前院院门打开,陈午带着出去击贼的诸少年回来了。少年们兴高采烈,大声说笑。

宣康说道:“获胜了?”

荀贞问荀攸:“现在什么时辰了?”

“将近寅时。”

陈午等出去时是丑时二刻,将近寅时回来,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击贼取胜。宣康狐疑他的迅捷,猜测说道:“莫非是贼寇不多?”

荀贞“嘘”了声,叫他别说话,倾耳听前院少年的大声谈笑,议论战果。

听得多时,了然了陈午击贼的经过。

并不是贼寇不多,侵部的贼寇不是流民,是从邻近山里下来的一伙盗贼,有三十余人,人数不少。陈午带出去了十来个少年,从亭部各处来援的共亦有十来人。二十来人对三十余人,他却是以少击众,而他能在不利局面下迅速获胜是因为他率先进击格斗,擒贼先擒王,以矛洞穿了贼首之胸。贼首毙命当场,余下的诸贼没了首领,四散纷逃,被诸少年尽数格杀。

荀贞说道:“以矛洞穿贼胸?此吴侯之高午也。”

“吴侯”,荀贞说的是吴汉。吴汉击公孙述,围成都,公孙述将数万人出城大战,吴汉令护军高午等率数万锐卒迎击之,高午奔阵刺公孙述,洞穿其胸,公孙述落马,吴汉因而大胜。

陈午与高午同名,今夜杀贼首也是洞穿贼首之胸,却让荀贞想起了高午。

荀攸赞道:“此人有勇有谋。”

埋伏暗哨、路岗,以鼓声示警传讯,一处遇贼,全亭奔救,先搏杀贼首,这是谋;亲自上阵,亲手格杀贼首,这是勇。

邯郸荣调笑似的道:“却不枉了此人的个头、体魄。”

陈午长八尺余,体魄雄伟,以他这身量、体魄,亲手格杀一个贼首寻常事耳。

前院的少年入了堂中,说笑声变得小了。后院的院门打开,陈午进来,见荀贞等人立在屋门口,忙上前行礼,说道:“亭西遭了贼寇,打扰贵客安眠了。”

宣康眼尖,看出陈午这会儿的衣服与初见他时穿得不是同一件,应该是上件衣服在击贼时被淋湿、沾了血污,他不愿失礼,因此换过衣服才来见荀贞等人。

荀贞笑道:“闻君夜雨下击贼,以寡击众,不足一个时辰即凯旋,疆场名将也不过如此了吧!”

“午乡野粗俗,怎敢与疆场名将相类?贼寇已被我等尽诛,君请安枕睡眠吧。”一如上次,这次陈午仍是寥寥数语,即告辞回了前院。

贼既已平,明早还得赶路,荀贞等也各回房休息。

一夜无话,众人次日鸡鸣便起。

陈午已经备下了早饭,奉来请诸人吃用。饭毕,荀贞再令宣康取钱给陈午,陈午坚辞不受。

问得荀贞等这就要启程,陈午令少年牵他们的乘马出厩,装好鞍、辔,亲送他们出了亭舍。在亭舍的外墙上,荀贞看见挂了一排血肉模糊的首级,知这定就是昨夜被杀之贼寇了,指着问道:“陈君何不将这些首级送去县寺?也能得些赏赐。”

陈午答道:“先挂上几天,震震远近的贼寇,之后再送去县寺不晚。”

荀贞颔首,下阶到道上,笑道:“承蒙陈君款待,非常感谢,我等告辞了。”

“鄙亭难遇贵客,昨夜本就招待不周,又夜半遇贼,扰了贵客清梦,午深为之疚。贵客这应是要渡河北上吧?不远有一横桥,可至对岸,午忝为地主,请为贵客带路。”秋雨未停,陈午随便披了个蓑衣,步行在前领路,行出数里,把荀贞等领到桥畔,辞别归舍。

他昨夜殷勤招待,今早又冒雨相送,荀贞本以为他在送别时会说些什么话,有些什么请求,却见他一言无所请,心中想道:“此人有侠气啊!”目注他在秋雨里离去的身影,记下了他的名字。

第三十五章 搜山千骑入深幽(二十六)

从苏人亭外的横桥渡河,行十来里,再渡一河,——此河亦赵境内四水之一,复行数里,便是襄国县。

赵国五县,大致划分的话,可以分成三块。

一块是邯郸与易阳,此两县在境最东南,彼此间没有山河之阻,相距不远,只有二三十里。一块是中丘与柏人,此两县在境最东北,彼此间也没有山河之阻,亦相距不远,也是只有二三十里。余下一块就是襄国。襄国在易阳与中丘两县间,距南边的易阳百十里,距北边的中丘五六十里,赵境四水皆在这一块里,三条河水在襄国与易阳间,一条河水在襄国与中丘间。

如打个比方,可以把赵国这五个县比作一个扁担。

邯郸与易阳、中丘与柏人这两块在扁担的两头,襄国县差不多是在扁担的中间。

五县之中,荀贞最重视的就是襄国。

如再打个比方,把赵国比作一个人,那么襄国县就是腰。

万一发生战乱,襄国失守,那就等同是把一个人拦腰截断了。腰一旦被截断,作为首领的邯郸、易阳就无法与作为腿脚的中丘、柏人呼应,在整个战略全局上势必就要陷入被动。

如前文所述,荀贞此次行县有三个目的:主要目的是为守境做准备,次要目的是选择一个主动进攻的目标,另外附带了一个目的,即寻找贤才、选拔擢用。

守境不说,寻贤也不说,他打算选择的进攻目标初步就定在了襄国县境内,——这也是戏志才、荀攸的意见。

前番击左须是因缘巧合,是左须先遣人来行刺他,他才借机用计伏击的,严格说来,不能算是一次主动的进攻。

将要在襄国县内发起的这次进攻才是他就职以来的第一次主动进攻,他对此非常重视。

因而,虽然县城在望了,他也很想早点见到那位扬州茂材、襄国令姚昇,却依然是过县不入,冒着雨行察了一遍县外的诸乡、亭,又去西边的山丘地带察看了一番,直到把县外的地貌、人情尽数看罢,做到了大致了解,到了傍晚,才与邯郸荣等来到县里。

入到县中,邯郸荣当前领路,带着诸人径去县寺。

他与姚昇是老熟人了,这两年里多次造访姚昇,守卫在县寺门外的戟士、吏卒均认得他,请他与荀贞等到门塾里稍候,分出一人去县寺内通报。

秋雨下了一夜一天,不见转小。

因有雨故,天气阴霾,今之暮色比平日更深。

荀贞负手立在塾门口,观望县中街道。

秋雨淅淅,又是暮重时分,街上行人稀少。荀贞指着从县寺门前走过的几个人,问守门的吏卒:“他们是?”

这走过去的几人与寻常百姓不同,排着纵队,步伐整齐,均带刀剑,像是巡逻的。

吏卒答道:“我县西边多丘、多山。山中贼众,时常侵扰县境,为防他们混入城里,县君特选了数十名精明勇敢的吏卒,编为数队,日夜巡查县中。”

“原来如此!”荀贞顿了下,说道,“贵县西边确然多山,我等在来的路上尝远望县西,只见层峦叠嶂,绵延无尽。我听说这些山里最大的是西山?”

“不错,西山向西绵亘数百里,直接太行。侵扰我境的贼寇大多藏身此山中。”

西山西接太行,东边一直延伸到襄国县西二三十里的地方。邯郸、易阳西边也有山,但要与襄国县西边一比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至少邯郸、易阳两县不会出城二三十里便是山区。

荀贞颔首,心道:“入冬前是一定要在襄国县打一仗的,只是襄国县西的山区远比邯郸、易阳西边的山区深幽、复杂,我部义从从来没打过山地战,如果硬打,伤亡会不小。”

他在去邯郸上任时路经过西山,今天又专门去近处看了看,对西山深险的山势很有点顾忌。

他扭头看县寺门内,想道:“邯郸荣说姚昇机警多智,是个人才,他在此地为令两年了,也不知对山中的贼情、山势有几分知晓?”

他本只是想来见一见姚昇这个“扬州茂材”,此时却希望姚昇能给他一点协助了。

适才去县寺内通报的吏卒转回,在他身后,一个身长七尺余的三旬男子撑伞步出。

这男子未着官衣,穿着黑底彩绣的丝服,头戴高冠,足登皮履,腰中宝带,左剑右佩。

他右手撑伞,左手按着剑柄,大拇指露出在荀贞等人眼前,指上戴了一个镶嵌绿宝石的指环。深暮雨下,指环上的绿宝石水汪汪的,熠熠生辉。

荀贞是个识货的,一眼就看出来,这男子的衣装配饰虽不显奢华,却皆价值不菲,心道:“此必就是姚昇了。”

邯郸荣此前介绍说姚昇家是吴郡冠族,冠族多半豪富,只有豪富之家才能穿戴得起这样讲究的衣配。

邯郸荣在荀贞的身侧,低声对荀贞说道:“此人即是姚昇。”闪身迈步,出塾迎上。

县寺大门离门塾有十数步远,姚昇一边大步过来,一边哈哈笑道:“公宰,你可是稀客!上次一别,至今已有三个多月了!今儿个怎么想起来找我了?还冒着雨来?”

“正因三月余不见,思念贤兄,饮食无味、夜不能寐,所以冒雨而来。”

“哈哈,你这个公宰,嘴里没句实话,是因为想我而来的么?怕是另有别事吧!”

姚昇与邯郸荣相见。

邯郸荣没有带雨具。姚昇倾斜了伞,替他遮雨。两人携手来到门塾前。

姚昇打量荀贞,问邯郸荣,说道:“这位君子儒雅外现,英武内蕴,气度不凡,不知却是谁家士族右姓的子弟?”

荀贞含笑行礼,说道:“在下颍阴荀贞,见过姚令。”

“颍阴……,啊,不知是中尉驾到,昇未能远迎,失礼失礼。”

姚昇反应敏捷,马上想到了荀贞是谁,连忙收起笑容,把伞交给邯郸荣,就要撩衣下拜。

荀贞上前一步,把他搀住,笑道:“我这次是微服行县,不欲外人知道,……”指了指地面,“地又湿泞,姚令无须行礼。”

姚昇遵命起身,往门塾内瞧了眼,飞快地扫过荀攸、宣康、典韦诸人,说道:“塾内狭小,委屈了诸君。”对荀贞说道,“请君入县寺。”

他刚才尊称荀贞“中尉”,听了荀贞说“这次是微服行县,不欲外人知道”,立刻就改口称荀贞为“君”。

荀贞心道:“‘机敏’二字,当之无愧。”笑道,“请。”

姚昇在前领路,诸人步入县寺。

第三十六章 搜山千骑入深幽(二十七)

今天是休沐之日,县寺中吏员不多。

姚昇带着荀贞、邯郸荣等人穿过前院,来到后宅,留下典韦、原中卿、左伯侯三人侍卫堂外,请荀贞等到堂上坐定,笑道:“不知中尉光临,仓促无所备,好在鄙县的歌舞女略有薄名。‘雨师驾驷,风伯吹云’,当此深暮、秋雨绵绵之际,脍炙温酒,临清风于堂上,赏歌舞于阶下,也算是一件快事吧。”

这会儿暮色深重,已是晚饭的时候,听姚昇意思,是准备招待荀贞吃饭,以歌舞佐餐。

荀贞心道:“适见他衣装昂贵,现下方入堂中,他不问我的来意,也不问我沿途所见,更不对我说军事民情,开口便要奉酒、献歌舞,观其举止,全是富贵人家纨绔子弟的做派,而公宰却赞他:‘机警敏捷,细密多智’、‘在职两年,郡考州课总为翘楚’?”

荀贞是个能够克己的人,要换了他是姚昇,在大乱方过、郡县缺粮、深冬将至、境内流民成群结队的严峻情况下,是绝不会穿戴奢华、一见上官就奉酒、献歌舞的。

他倒非怀疑邯郸荣对姚昇的赞语,只是有点不喜姚昇的做派,抚了抚颔下的胡髭,正色说道:“姚令美意我心领了。襄国妖女之名我亦尝闻,然以我浅见,于此时观歌舞似乎不合时宜。”

“昇愚陋,不知缘何不合时宜?请中尉示下。”

“谚云:‘厨有腐肉,国有饥民;厩有肥马,路有馁人’。黄巾新破,民多弃家流离,而今秋凉,雨水绵绵,愈增寒意。我一路行来,见贵境的流民不少,不下雨还好,这一下雨,他们缺衣少食,将会难以度日。境内有饥馁之民,姚令为百里宰,岂可歌舞升平?”

姚昇笑道:“治民安境,公事也;鼓乐歌舞,娱己也。‘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此中尉早年之诗也。先帝时,秦嘉亦诗云:‘人生譬朝露,居世多屯蹇’。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疏忽数十年,转瞬即消逝,与其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何不秉烛欢然饮,弹剑观歌舞?大丈夫居世,贵在顺心意。昇以为,人生在世有两桩快事。”

“何两桩快事?”

“建功业,为后世传,享食色,不愧自己,人生之快,莫过于此。以昇之愚见,怎可因公事而放弃自娱呢?”

秦嘉是桓帝年间的诗人。汉之风气雄健奋发,奔放直爽,士民多不掩饰追求功利、享乐的愿望,慨叹人生短暂的诗句、话语极多,以朝露来比人生的,曹操不是第一个,秦嘉也非第一个,较早的又有“浩浩阴阳移,年命如朝露”之句,姚昇话里所说之“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这两句慨叹人生苦短的句子亦是出自近代诗人之五言诗。

荀贞没有想到他居然知道自家早年盗版的曹操的这首《短歌行》,见他短短的几句话里接连引用前人的诗句,听完他这番话,心道:“此人好文辞。”又想道,“‘贵在建功,并享食色’,这话如是他的心声,那这个姚昇可谓是一个不沽虚名、顺意而为的人了。”

他说道:“如此,请问姚令,治民安境的这件公事姚令可办好了么?”

姚昇答道:“早已办好。”

“如何安排的?”

“昇从本县大户家里筹得粮米若干,每三天设粥棚、放食赈济流民一次。”

“为何三天一次?”

“冬将至,鄙县乏粮,昇筹得的粮米不多,不够每日赈济,所以三天一次,昨天刚赈过一次。”

筹得的粮米不多,所以三天赈济流民一次。荀贞心道:“这姚昇有远见啊。”这说明姚昇看出了乱世还在后头,看出了流民会越来越多,故此省着用粮食。

“人一日不食尚可,两日不食将急,姚令每三日赈济一次,难道就不怕有流民犯法触禁,哄抢粮仓,以至生乱么?”

“昇选了数十精干吏卒,令之日夜巡逻城内,并张榜募勇,召得了三百鄙县壮士,使之与县卒一并登城戒备,又于月前传檄诸乡亭,令各蔷夫、亭长组织乡亭精壮保境防贼。”

姚昇的这三条举措从内及外,井井有条,虽说不上是什么惊世妙策,却胜在四平八稳,以此三策为武备,再以三天赈济一次为文辅,文武兼备,足以应付流民了。

荀贞对他的第二策很感兴趣,说道:“姚令说贵县乏粮,只能三天赈济一次流民,然则请问姚令,你招来的那数百贵县壮士是以何为食的?”

“昇将此数百壮士分为十队,分别借食在鄙县的豪强大户之家。”

“噢?贵县的豪强大户又是借粮给姚令,又是供食给这数百壮士,真是仁义。”

“非也非也。”姚昇笑道,“昇闻中尉昔在颍川时尝为郡吏,当知豪强大户的嘴脸,向他们借个粮简直比割他们的肉还难!”姚昇家是州郡冠族,也算豪强大户了,可说起豪强大户的吝啬却是直言不讳。

“那姚令是如何筹得粮,又是如何叫他们供食壮士的?”

“却是昇鼓三寸之舌,借州牧请得朝旨,减免了本州一年田租的良机,陈以利害,用情动之,费了无数唾沫星子才说动了鄙县的那些豪强大户,筹来了些粮,并让他们答应暂代县里供养昇招来的壮士。”

俗话说“唇亡齿寒”。若是襄国县有失,县内的那些豪强大户也就难保自身,料来姚昇便是由此入手,再辅以皇甫嵩已经请来了圣旨,本州明年可以少交或者不用交田租这件大好事,两相结合,说服了这些大户。

荀贞心道:“这姚昇在襄国的威望很高啊。”

唇亡齿寒的道理人人皆知,而能在危难时捐家献粮为郡县的人却少之又少,纵然皇甫嵩请来了圣旨,明年可以少交或者不交田租,可减免下来的都是自家的,十个豪强大户里边八个都是自私贪婪,真能用“唇亡齿寒”和“明年减免田租”来说服他们却也是姚昇的本事。

邯郸荣坐在侧席,叹道:“我要有姚君的口才就好了!”

姚昇笑问道:“为何突发此感叹?”

“郡府也缺粮啊!我如有姚君的口才,三言两语,得粮千万,就可以为中尉分忧了。”

邯郸荣却是因见荀贞似不喜姚昇,故将话题转开,说到邯郸也缺粮上。

姚昇笑道:“能言善辩,君不如我,果敢奋厉,我不如君。文、武各行其道,君不能凭口才得粮,却足能以‘奋厉’为中尉分忧。”

荀贞左顾荀攸,荀攸微微颔首。

这姚昇虽有贵家纨绔子弟的喜好,然而确实有才能。

荀贞放松坐姿,抚颔下髭,改颜笑道:“我闻公宰言,君常慨叹苏秦之功。苏子,古之纵横家也,君自言善辩,较之苏子如何?”这话带着说笑的意思。

姚昇答道:“昇虽常慨叹苏子之功,然大丈夫生不逢时,纵胸怀干将,复有何言!”

“纵胸怀干将”,姚昇把自己比作了名剑干将。

“君在给公宰的信上写道:‘国事日艰,此丈夫建立功业之秋’,既以为当下是建功立业之秋,却又为何说‘生不逢时’?”

姚昇熟视荀贞,长叹说道:“现今的确是国事日艰,可要说建功立业,却只有像中尉这样的英雄才能顺时而起、建立功业,如昇者,一个小小的百里令,何谈建功业!”

“百里之地虽小,却也不是不能建立功业啊!”

姚昇领悟了荀贞的意思,试探说道:“中尉迎秋寒,微服私行,昇斗胆,敢问中尉:是准备要再击贼了么?”

通常而言,郡国的长吏行县多在春天,故行县又被称为“行春”,而且在行县时还得仪仗齐全,像荀贞这样微服私行、不讲究汉官威仪的,如被州刺史奏报给朝廷,是要受到惩处的。

荀贞就职还不到一个月,现在又非春季,他便就微服行县,考虑到他“中尉”的本职,他的次行只能是和军事有关了。

“君果机敏!确如君言,我此行正是为了击贼做准备。我打算在入冬前击一次山中寇贼。”

“昇斗胆,再敢问中尉:是欲击我县西边山中的贼寇么?”

“然也。”

姚昇大喜拍案,说道:“昇近月有两忧,一忧流民,一忧山贼。流民之事,昇可自理,山贼之事,昇却难为。今中尉有意击鄙县山贼,此诚天将之喜!”

他离席撩衣,下拜堂上:“昇不才,为鄙县之令,愿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