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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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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却也让他俩眉开眼笑,连连叩头谢恩不止。
快到傍晚的时候,许仲、江禽、辛瑷、刘邓、陈到、原盼等今晚不值夜的都来了。
许仲与许季兄弟相见,自有许多话说。
江禽、辛瑷、刘邓、陈到、高甲、高丙、苏则、苏正、原盼、史巨先等与陈褒、高素、文聘诸人相见,亦话题不断,或是江禽等吹嘘在击黄巾、击左须与黄髯中的战功,或是高素吹嘘自家在颍川郡兵里的威风,又或是江禽等向高素、陈褒询问家乡的情况。
他们大多是颍阴西乡人,说起家乡,江禽等不觉均泛起思乡之情。
陈褒、荀成还好点,至少回家了一趟,如江禽、辛瑷、刘邓等自跟着荀贞出了颍川之后,却是行行复行行,离家越来越远,和荀贞一样都是近一年没有回家了,便是在交通便利的后世,近一年不归家,离人也会想念家乡,况乎交通不便、离家百里就算是出远门的当下?
思乡之情一发,便如春草,勃勃不可抑制,又如夏柳,时刻拂拨心弦。
坐在荀贞侧边的荀攸最先发现了江禽等聚坐之处的变化,发现他们由适才的欢声笑语、吹牛自夸渐变成了悄然对思、少人言声。
荀攸细腻敏感,就像早先在柏人县尧山脚下他察觉出了宣康、典韦等人的思乡,这会儿也立刻猜出此必是江禽等升起了乡愁,他咳嗽一声,示意辛瑷过来,附耳低语了两句。
辛瑷点头应是,步至堂中,拍了拍手,待堂上静下,说道:“仲仁、阿褒归来,仲业、子绣、幼节诸君也来了,诸君非但是中尉的故人,而且昔在西乡时诸君都已是旧交了,虽非同姓,情投意合,却亲如手足,歌诗云:‘结交在相知,骨肉何必亲’,当此嘉会,不可无歌。月前,中尉微服行县,游柏人尧山,作歌一首,传于军中,令健儿舞唱,瑷不才,请献此歌于诸君。”
“歌诗”是汉人对乐府诗的称呼。
辛瑷精通音律,能歌善舞,听得他自荐请缨,愿意献歌,诸人轰然应好。
辛瑷乃回身,对荀贞说道:“歌不可无乐,请中尉赐乐器。”
荀贞笑问道:“玉郎欲以何物伴奏?”
“筑。”
“筑”在后世已经失传,在外形上,这种乐器和琴瑟筝有相似之处,都是长形的,而且都有弦,与琴瑟筝不同的是,这种乐器不是拨弦、弹弦,而是用竹片等器物击弦,在音调上要比琴瑟筝的音调悲亢激越。细分之下,筑又分三类,有源自楚地的楚筑,有源自越地的越筑,有盛行于北方的北方之筑,三种筑的形态大小又各有不同,其中以北方之筑的形体最大,音调也因之最为激越。荆轲离燕刺秦,在易水河畔,高渐离击的就是北方之筑,使“士皆瞋目,发尽上指冠”,前汉高祖刘邦酒酣唱《大风歌》时击的也是北方之筑,“慷慨伤怀,泣数行下”。
辛瑷是北人,他此时献歌为的又是激起思乡诸人的慷慨情怀,以消除思乡之愁,那么他问荀贞要的当然只能是音调最为激越的北地之筑。
荀贞日常的饮食起居很比较简朴的,歌舞之乐也很少听,不过毕竟他是比二千石的中尉,如筑这类常见的乐器府中都有,遂传下令去,命侍立堂外的典韦、原中卿等遣人去取筑来。
很快,乐女应召登堂,伏拜奉筑。
楚筑的形状是大头细颈,演奏时,一头着地,演奏者以一手握着细颈,使其一端离开地面,与地面形成不大的夹角,演奏者的另一手持竹片击弦发音。越筑的外形似筝,演奏时,演奏者将之近乎平放的置于身前,一手拨弦,另一手亦拿竹片击弦发音。
北地之筑和楚、越之筑均不同,外形似琴,演奏时,演奏者将筑近乎竖抱,一手握住筑体或者低端,把筑的另一端靠在肩头,用另一手持竹片等物击弦。
辛瑷拿筑在手,便就坐于堂中的地上,背对荀贞,面向堂外的落雪,将筑竖抱在怀,左手握住筑体,右手执拿竹片,先闭上眼酝酿了片刻情绪,竹片轻击,弦动发音。
满堂二三十人,无人说话,鸦雀无声,俱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弦音初时轻缓,如轻风过池塘,渐转迅快,如寒风掠山林,音调由低而高,渐至激亢,诸人恍惚似见山高水远的背景,近处田野间的乡亭如墨点染,道边林木萧疏,一个高冠黑衣的士子正按剑独行,正寒冬腊月,雪密风急,而虽然顶着风雪苦寒,这人却昂然向前,绝不后顾。
来送筑的那个乐女本是伏首跪拜在堂外廊中的,随着辛瑷乐声的渐入激昂,她不知不觉地抬起了头,先是满面敬佩之色,敬服辛瑷击筑技巧之高明,眼见辛瑷相貌美如妇人,却自有慷慨之气生于其内,暮雪昏沉的堂内,他轩如朝霞,乃不觉心神迷醉,眼中尽是慕爱之情。
辛瑷放声歌曰:“悲歌可以当泣,远望可以当归。思念故乡,郁郁累累。昔我辞家,杨柳依依,今我北驰,落叶萧萧。弃身赴国难,思家不可归,捐躯锋刃端,视死忽如归!”
歌声清越,衬以纷纷落雪,宛似冷泉,凛冽浸透人的心脾。
许仲率先击案,应声合之。
陈褒虽是头次听到这曲歌,但他反应快,马上就领会了荀攸叫辛瑷唱此歌的用意,紧跟着拍案应和。江禽、陈到、刘邓、荀成、高素、文聘、徐福等也相继和声。
堂上不止有许仲、陈褒等荀贞的颍川旧人,邯郸荣、程嘉、卢广、夏侯兰、岑竦、陈午等冀州人也在,刘备、关羽、张飞、简雍也在,黄巾降将如李骧和伤势初愈的何仪也在。
众人按照地域、亲疏分别聚坐在不同的位置。
此时出身颍川的诸文士、武臣群歌,余下诸人旁观静听之,各自的观感、心思不同。
邯郸荣心道:“久闻汝、颍多奇士,颍川不愧是我汉家名郡,所产英杰诸多,英武如中尉,风流如玉郎,善谋如志才,明智如公达,慷慨忠勇如君卿、伯禽诸辈。”
他生起了争强之意,又想道:“较之志才、君卿诸人,我与君昌、子公效从中尉得本来就晚,从才干上来说,又非强过他们,今虽借地利之故,侥幸得到了中尉的信重,可要想不失去这份信重,尚需得再接再厉才行!”不由想起了豪强杨氏,而今募粮虽毕,可还有“一件事”没有收尾,即他向荀贞夸口,要把杨家的胭脂红马献给荀贞,遂又暗自想道,“我奉中尉之令,募一郡之粮,唯在杨家粒谷未得,实在可恨!我誓要诛灭此家,为中尉取彼良驹!”
想到这里,他蓦然心中一动,却是想到了一个收拾杨家的办法,看了看堂上,歌声未毕,这会儿不是向荀贞献策之时,他心道:“且等入夜酒宴上,我再与中尉商议此事。”
程嘉、卢广、夏侯兰、岑竦、陈午等也是各有感触。
李骧、何仪是许仲、江禽等的手下败将,和许仲、江禽等认识的较早,相比之下,感触小了点。
李骧颇为遗憾自己不是颍川人,没能与荀贞早识,如能与荀贞早识,也许他今日就不是降将的身份了。不过,他虽是降将,荀贞用人却是奖罚分明,并不袒护旧人,他自知他可能永远不能像许仲、陈褒这样与荀贞那么亲近,可只要凭自身的才能得到荀贞的重用他也就满足了。
何仪降荀贞后,自觉是个降将,比许仲、陈褒、江禽等低了一头,平时在军中寡言少语,又因他投降前在黄巾军中的地位远比李骧高,是一方渠帅,难免疑神疑鬼,总觉得荀贞有朝一日会对他下手,把他从部队中清洗掉,直到击黄髯一战,他伤重濒死,荀贞却遣人送他下山救医,治好了他,他才疑虑尽消,死心塌地地要为荀贞卖命了。此时堂上听歌,他只有欣赏之意,而无别样的想法。
刘备的感触很丰富,他又是羡慕荀贞麾下人才济济,又是感叹荀贞待人宽厚。
羡慕荀贞麾下人才济济自是说的堂上所见,感叹荀贞待人宽厚说的则是此前荀贞除用杜买为中尉史,又厚赏财货给繁谭、繁尚兄弟。
刘备现今虽然年轻,可既能为涿县一小霸,能结交到关羽、张飞、简雍,在识人上却也早有了他日后的几分能耐,自然看得出来杜买、繁谭、繁尚三人,杜买马马虎虎也许还有一把勇力,繁家兄弟完全就是两个乡野小人,可荀贞以比二千石的尊位,却不嫌弃他三人,除用杜买为中尉史,厚赐财货给繁家兄弟,别的不说,就这一点念旧的仁厚就不是常人能及的。
刘备心道:“这些天我常闻中尉府的府吏、奴婢赞美兄长,说兄长御下虽严,但在小事、小节上却极是宽仁,于今观之,诚不虚言。辟用杜买、厚赐繁家兄弟的事儿想必不日就会传出府外,郡县皆知,知兵善战、英武勇锐之外,兄长将又要收获念旧仁厚的美名了也!”
刘备猜测得不错,荀贞除用杜买、厚赐繁家兄弟时,堂中在场的人不少,堂外亦有甚多府吏、奴婢候立,至迟明天,此事就必会传到邯郸县中,用不了多久就会传遍全郡,甚至州中有闻了。荀贞上任赵郡以来,多以军功出名,军功再著也只是个武人,此非他之所愿,所以他擢用岑竦、陈午,以得开襟下士之名,于今再厚待杜买、繁家兄弟,以邀念旧仁厚之名。
开襟下士、念旧仁厚,这都是为士人们所称颂的美德。
堂上歌罢,辛瑷还筑,回到席中。
经他这一曲悲亢激越之歌,一扫江禽、刘邓等的思乡之愁怀,堂中的气氛重欢快起来。
雪落暮深,堂上燃起灯蜡,亮若白昼。
见夜已将至,荀贞传下话去,歌舞女乐成队而来,列于堂下,鼓乐歌舞,侍女们簪佩叮当,绣衣丽裙,鱼贯上堂,美食好酒流水也似的端呈入来。
是夜,荀贞亲盛酒给归来的陈褒、荀成,又亲端酒给久别的高素、文聘等,复又拉着中尉功曹刘备、中尉主簿邯郸荣旋舞堂上,尽情欢饮,宴上之人多半大醉。
荀贞心里想着陈芷、唐儿,没有喝多,待夜半席散,他命侍卫廊中、在风雪里站了大半夜的典韦、原中卿、左伯侯分遣亲兵,送喝醉了的诸人俱去客舍安歇,——汉制,入夜后有宵禁,无公文不得夜行,邯郸荣、刘备、许仲等却都没办法走,只能住在中尉府里。
安排好了这些事,荀贞在典韦等的护从下,沿廊东去,去往后院。
前堂离后院相距颇远,廊中悄寂,荀贞左右无事,取出荀绲、荀衢、荀彧、钟繇等人写给他的信,令典韦持行灯近前,边走边看。
荀绲的信大意是嘱咐他谨慎为官,不可恃功骄恣,以免惹祸上身。荀彧、钟繇、杜佑、郭俊等亲友的信都是问候,并略述了这近一年来颍川的变化和自己的经历。
荀衢的信最长,先是表达了自己对荀贞出人头地的欣慰,说若他的父母兄长没有故去,现在不知该有多么的高兴,继之说了点族里近期的一些事,详说了下荀贞买来的那些田地以及那些依从荀贞的徒附们的近况,说一切都按荀贞走前的意思,有关田里的收成,一成自用,四成分给贫寒的亲友,五分留存仓库,以备不时之需,至于徒附,则每月操练两次,务使他们不忘兵戈战阵,万一有贼寇侵袭,足能保全家族,并说上有新任的郡守王环、乐进在郡里,下有他在家里照料,让荀贞尽管放心,不必挂念。
在信的最后,他说了下办的荀氏家学的事儿,虽然依照荀贞的建议,对杰出的贫寒学子非但不收学费,还仿照后世的奖学金给他们按月供给吃用,可现下黄巾新破,大乱方定,道多贼寇,州郡不宁,游学之风远不如前,来求学的人不是很多,且多是本郡人,罕有外来的学子。
尽管如此,看着自家的私学办起,学堂里每日都有学子虔诚地诵经学习,荀氏家学的影响力日益扩大,包括荀绲在内的荀家长辈都很喜悦。单个的士人靠言谈行为来提升名气,放之家族,天下的士族繁多,如想鹤立鸡群,卓然独异,只能依靠门生、故吏,换而言之,依荀氏眼下无高官在朝的情况,如想再进一步提高家族的名望,只能依靠门生,也就是传播家学了。现如今在荀氏私学里求学的这些学子,谁也不知道等到若干年后会不会出现一个如李膺、杜密这样的大名士,又或出现一个位居公卿的重臣贵人,只要能出一个,就不枉家学之开办了。
对求学的学子,荀衢特地提到了一个人,却是郭嘉。
荀氏天下知名,私学一开,郭嘉来求学就读并不奇怪。荀贞对郭嘉非常看重,早在阳翟为郡吏时,就专门派了两个人“监护”他,离开颍川时,“监护”郭嘉的这两个人他没有带走,留了下来,并告诉荀衢,说阳翟有一“王佐之才”,如他来私学里求学可多加照顾。
荀衢在信里说,郭嘉的确聪慧异常,可似乎他的心思并不全在经书上,倒是对兵书、权术谋略之类的很感兴趣。才华洋溢的人多会自负才干、特立独行,不以时人的褒贬为意,郭嘉年虽不大,可也已有了这方面的趋势,与那些方领规步、循规蹈矩的学子不同,他在小节上不甚在意。不过因为荀贞的提醒,荀衢平时对他多加注意,认可了荀贞对他“王佐才”的评价。
看到郭嘉的消息,荀贞精神一振。
阳翟的两个将来之奇士,徐庶已入囊中,郭嘉既入荀氏私学,那么离他的“囊”也不远了。
几封信看罢,刚好入到后院。
“小别胜新婚”,荀贞与陈芷、唐儿近一年未见,十分想念。
他加快了脚步,穿廊过室,来到屋外,敲开了门,入得其内,屋中火盆散热,香炉燃香,迎面暖暖如春,与屋外的风雪晦寒如两个天地。陈芷、唐儿皆在屋中,荀贞的目光从她两人脸上拂过,落到了屋中第三个人的脸上,却是不由一呆。
第六十六章 尺蠖之屈,以求伸也
见到荀贞入屋,这人与陈芷、唐儿俱从席上做起,前趋相迎,只见她身量甚高,长约七尺,比陈芷和唐儿高出一头,如将陈芷和唐儿比作秀兰和海棠,那么她就好比是盛夏的美人蕉,穿着一条单薄的绿裙,以绣带束腰,越显得身段标致,她的年岁比陈芷大、比唐儿小,二十余岁,正值华年,眉眼间早有了妇人的丰美,而又尚未熟透,轻熟未透间,别有风味。
荀贞又惊又喜,本就不多的酒意立刻又散了三分,说道:“迟婢?”
这女子正是迟婢。
迟婢从在陈芷、唐儿身边,敛起宽袖,独自下拜行礼,低声说道:“婢拜见中尉。”
荀贞有心想扶她起来,陈芷、唐儿在侧,却不好上前,说道:“起来,起来!”
等她起身,荀贞惊喜罢了,疑惑浮现,目光在迟婢秀媚的美颜、丰盈的身上流连了片刻,转顾陈芷、唐儿,眼中带探询之意,却是在问迟婢怎么来了。
唐儿近到荀贞身前,边帮他解去腰带,脱掉落了些雪瓣的外衣,边说道:“唉,阿蟜的夫君故去了,她母家想让她改嫁,她不愿,可又无所依靠,闻得中尉接我等来邯郸,便跟着来了。”
阿蟜是迟婢的小名儿。本朝虽以经术取士,然较之后世,受儒家的影响还不深,礼教未严,丈夫死后改嫁的多有,荀家还发生过荀爽逼女改嫁而致使其女自杀的事情。只是:迟婢的母家怎么迫她改嫁?她的丈夫死了?荀贞愕然,问迟婢道:“尊夫故去了?”
迟婢的丈夫是颍川郡故郡丞费畅的弟弟,名叫费通,荀贞记得他方当壮年,却怎么说死就死了?莫非是死在了黄巾乱中?抑或是死在了乱后的盗贼丛生中?
迟婢眼圈微红,轻轻点了点头。
“怎么故去的?”
“还不是因为高子绣!”
“子绣?与他何干?”
“君带义从出郡,从诸将军击汝南黄巾后不久,高子绣说亡夫的阿兄与黄巾勾结,是波才的余党,把他捕去了郡中,亡夫的阿兄熬不住拷掠,胡乱攀扯,把亡夫供了出来,说他也是黄巾道人,郡里遂遣了吏卒闯到贱妾家中,把贱妾的亡夫也给捕去了。他俩、他俩死在了狱中。”
“这,这……。”
荀贞张口结舌,心知这必是因为费畅曾甘为张直的爪牙、与他作对,高素记恨不忘,秋后算账,遂诬陷费畅是波才的余党,却把费通也给牵扯了进去,兄弟两人齐齐丧命狱中。荀贞没在郡里,乐进、文聘、冯巩压不住高素,以高素的性格,他做出这等事半点也不稀奇。大概他自知理亏,怕荀贞责罚,所以见到荀贞后却是半句也没提及此事,而他这个“经办人”不提,知情的文聘等人也不好提,致使荀贞竟是直到现在才从迟婢口中闻听得知。
唐儿帮荀贞脱去外衣,捧来温水,供他洗濯手脸。
荀贞却没心情去洗,说道:“高子绣怎敢如此胆大妄为!我明日定要重重地责罚他!”悄看迟婢的脸色,见她虽眼圈带红,然却也没有太多的哀戚模样,又说道,“夫人如不满意,那我就叫他给尊夫抵命!”
“亡者已逝,难再追回,又何必让生者抵命呢?亡夫死后,高子绣时常遣人给贱妾送些衣食财货,并遣了十余郡兵为贱妾守护门户,以防无状儿骚扰,他亦非恶人。唯是贱妾母家逼迫贱妾改嫁,贱妾实是不愿,母家不能归,夫家又兄弟俱亡,孤身在乡中,无依无靠,……。”
说到这里,迟婢垂泪含啼,啜泣了起来。
高素知道荀贞与迟婢是旧识,也知道荀贞对迟婢似乎有点意思,他这一次为荀贞出气,捕拿住费畅,却又把费通牵涉入来,其中原就含有一举两得、顺带再帮荀贞夺人美妻的打算,那么在拷掠死了费氏兄弟后,对迟婢当然是礼敬照顾。
荀贞与高素相识多年,对他的脾性非常了解,听迟婢一说高素对她的多方照顾便即猜出了高素的盘算,又好气又好笑,哭笑不得,心道:“这个高子绣!”
费畅是个小人,死不足惜,可费通没什么大恶,死得太冤了,这件事不能就此放过,必须要对高素稍加惩治,不能纵容他这种无法无天、草菅人命的习气。
他叹了口气,说道:“罢了,你就留在我的府中吧,正好给阿芷、唐儿做个伴。”问陈芷道,“你说好么?”
陈芷既把迟婢带来了,就没想着再赶她回去,点头应好。
见迟婢渐止住了哭声,荀贞在唐儿的服侍下沐手洗脸,温水敷面,困意上涌,他随口又问了迟婢一句:“下午在府门外,怎么没见到你?”话刚出口,随即醒悟,想道,“她夫君亡故未及一年,尚在服丧期,离家远行已是不妥,更何况她与公达等相识,自不好从车中下来与我相见。”
想到此处,却想起未见迟婢穿孝服,抬眼向她看去,发现在她鬓角插了一朵丝制的素花。或因他这无心一问之故,迟婢改了哀哀之容,化成一团含羞之貌,脸颊微红,眼波流晕,与鬓角素花、身上绿裙相互映衬,妩丽媚人。他不禁呆了一呆。
丈夫亡故,不恨凶手,不愿改嫁,服丧未满便远行千余里来找荀贞,迟婢的心思,不止荀贞清楚,陈芷、唐儿也均能看出。这天晚上,等唐儿、迟婢离去,荀贞横腰抱起陈芷,轻轻把她放到锦绣床上,二人目光交融,荀贞笑问道:“阿芷,缘何能如此大度?”
看出了迟婢的心思,却还能把她带来邯郸,陈芷年纪虽小,确实大度。
“不是妾大度,是妾觉得她太可怜了。生为女儿身,漂浮人世,如没个倚靠,也不知将来会怎样呢。妾闻唐儿说,夫君与她早就认识了,她既有远行千余里来投夫君的勇气,妾又怎能不成全她呢?”陈芷这番话说的是颇是怅然,应是由迟婢想到了自己也是个女儿身。
荀贞莞尔一笑,把嘴凑到她的耳边,低低地说道:“你却不需忧此,这世间便是天翻地覆,纵是烽火连城,只要有我在,你就有倚靠。”
这近一年来,荀贞前半年蹈锋步险,征战不休,后半年殚精竭虑,周旋赵郡,也只有此时此刻才得了安宁,说出的话不用考虑得失,全是出自真情实意。
陈芷听出了他的真情,耳热情动,紧紧地抱住了他。荀贞轻笑道:“且容我为细君宽了衣裙,再抱我不迟也。”细君者,即小君,古指诸侯妻。前汉东方朔辄自比于诸侯,谓其妻曰细君。荀贞这却不是自比诸侯,而是夫妻间的闺房调笑话了。
陈芷羞红了脸,松开手,闭上眼睛,任他施为。
不多时,她的衣裙尽被褪去,娇体横陈床上,与唐儿的颜盛色茂不同,与吴妦的丰腴艳冶也不同,她年未十八,才过破瓜之龄,承受云雨亦少,青涩尚未尽去,肤娇体嫩,乳尖一点晕红,如粉荷露垂,弱骨纤形,仿似柔枝嫩条,荀贞细加把玩,咂吸尝味,满口香甜。陈芷难耐酸痒,细吟出声。荀贞抽出手,扯落了床上帐幕。夜雪纷然,屋内春光。
……
荀贞屋内是春情盎然,而偌大的中尉府里今夜却有好几人难眠。
唐儿与迟婢均是过来人,兼之久旷之身,皆知她们离开后荀贞与陈芷会做些什么,迟婢还好,因为不知这次鼓足勇气来投荀贞会否得偿所愿,怀有忐忑,没怎么多想,唐儿年三十余,是食髓知味、欲罢不能的时候,近一年未与荀贞亲热,早渴盼难耐,躺在床上,想及陈芷与荀贞所行之事,不免辗转反侧,睡之不得,少不了循了旧法,探手入下,腿绞如剪,聊作解渴。
再有一难眠的不是女子,而是刘备。
回想今日所见之远来之诸人,回想起堂上辛瑷击筑放歌、西乡诸人合之的场景,回想起荀贞年纪轻轻已位比二千石,他只觉得胸中有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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