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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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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没错。”

“第六件事,凡是感染了伤寒的患者,必须集中管理,要把他们集中在一处,禁止他们出入,并除了给他们医治的医者外,禁止任何人进入。”

这一条的难度有点大。流民还好说,把他们中的患者集中起来不难,可县民中的患者要想集中看管就难了。刘衡为难地说道:“若是县民不愿?”

“宁闻一家人哭,不能闻一郡人哭!为防县民有不愿的,可令诸县出动县卒办理此事,并为防止县民有染患伤寒而家人却瞒不上报的,可暂时赋予县吏入民居检查之权。”

依照汉律,吏卒无故是不得进入民宅的,而今是非常之期,可以让吏卒入民宅检查。

“好,就按中尉说的办!……,还有么?”

“第七件事,似应是传令诸县,不许县中的流民出境,同时也要控制县界,不许县外、郡外的流民入境。”

这一条的难度更大。荀贞也知道以当下的条件来说,是很难把各个县以及本郡与外郡彻底隔绝开的,说完了这一条,他顿了下,复又叹道:“这一条执行起来也许会很难,但是虽然难,却也需得令诸县尽力为之。”

“还有么?”

荀贞也就只能想出来这么多,摇了摇头,说道:“暂时只有这些了。”

魏畅接口说道:“去年黄巾起,郡民死者极多,有的没能得以安葬,以畅之见,还应传令诸县,设台奉祀亡者。”

在战乱中死去或者在其他灾害死去的人,尸体往往不能得到埋葬,无法得到奉祀,汉人以为,这些亡者会对此不满,甚至认为疫病就是它们为泄愤而散播的。

刘衡点头应道:“然也,然也。”又不放心似的问了一遍荀贞,“便按此数条传令诸县,中尉以为可否?”

“可以。”

“还有别的补充么?”

“别的?别的就是军事了。”

要是在太平时,出现几例伤寒患者可能还不会导致疫情,可现下黄巾方定,郡县缺粮,流民无数,郡里既缺乏管理手段,也缺乏预防手段,荀贞心知,即便他说的那几条管控办法能得到实施,今年春的这一场疫病怕也是在劫难逃了,大规模的爆发、流行只是早晚的事儿。

疫病一旦大规模地爆发,内有流民,外有山贼,治疫是一方面,防备生乱却也是一个方面。

第七十九章 了却山中寇贼事(三)

老子云:大兵过后,必有灾年。

为什么呢?

一则,打仗会破坏农田,二则,打仗会死人。

破坏了农田,就会缺粮,死人一多,就会传染疫病。

如今果如老子所云,缺粮、疫病这两样接踵而来了。

相比缺粮,疫病更加可怕。

“饿”不是病,不会传染,当缺粮之时,固然有饿死的人,可只要官寺赈济及时,就像赵郡这样,赈施的粥虽然稀、虽然少,两天或三天才放一次粥,可有这一口吃的,至少大部分的百姓能吊住一点命,不致成为道边倒殍,但伤寒等疫病却是病,并且有极强的传染性。

依以往疫病的经验,这个伤寒只要得上,贫民、流民基本就是有死无活。

贫民、流民平时就吃不饱、穿不暖,对疾病的抵抗力极低,免疫力很差,又没有钱求医,郡县官寺拿出来分发的那点药汤便且不说够不够分,就算分到他们头上也只是可怜兮兮的一点,可能今天有了、明天就没了,完全是杯水车薪,聊尽人事罢了,根本没有什么大的用处。

对贫民、流民是这样,对达官贵人、豪强士族,伤寒等疫病也是催命鬼。

甚至,伤寒等疫病给达官贵人、豪强士族造成的恐惧比给流民、贫民造成的还要大。

达官贵人、豪强士族有粮,贫民、流民缺粮无食的时候,他们衣食无忧,最多有好心肠的出些粮食,办个粥棚,行点善事,如此而已,他们不用担心会被饿死、冻死,可疫病一来,它可不管你是“尊”是“卑”,一视同仁,只要你传染上就有丧命的危险。

诚然,达官贵人、豪强士族有钱,可以请医延治,可按时下之医疗条件,能否治好却也是五五之说。

贫民、流民每日挨冻受饿,官寺两三日赈放一次的那点稀汤寡水,吃下肚去,转眼就没,连够走两步路的力气都没有,天天内受饥火,外受寒冷的折磨,说是活着,实则生不如死,荀贞去过流民聚住的棚区,入眼蓬头垢面,到处肮脏不堪,简直是人间地狱,这种日子过久了,很多的人也就麻木了,对生死可能也就看淡了,不在乎了,染上疫病,死就死了,反正不病死早晚也会饿死、也会冻死,都是一个死。

达官贵人、士绅豪强不然,他们日子过得好好的,有坏良心的还能借此饥荒、趁机低价买奴婢、买田地,发一笔横财,可是突然伤寒来了,他们的惊慌骇怕可想而知。

上一次天下大疫是在熹平二年,距今不过才十一二年,换而言之,赵郡绝大部分的人都是熹平二年那次大疫的经历者,当时的惨状他们每个人都看到了,几乎每个里、每个家族里边都有病死的人,而且病死的不在少数,乃至有的里、有的家族都死绝了。

“十二年前疫病,夺走了小民长子、幼子之命,去年贼乱,夺走了小民次子、长孙之命,年底饥荒,夺走了小民幼孙之命,今一开春小民仅剩的次孙又染上了疫病!天,天!小民做了什么孽,你要这样惩罚小民?”

从相府出来,荀贞驱车前去县外的兵营,路上见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跪在里门口,仰着头、伸着双臂在向天悲呼。

戏志才也看到了,皱了下眉头,敲了敲车厢,示意车夫放慢车速,招手把一个护从在车外的府吏叫过来,说道:“那老者在胡言乱语些甚么?什么‘小民做了什么孽’,什么‘惩罚小民’?胡闹!去,把他带去邯郸县寺,交给邯郸左尉周仓,叫周仓好好管教管教他。”

中尉府日常的公文案牍都是戏志才一手包办,于今他在赵郡的名气不大,可在中尉府里却很有威望,仅次荀贞,得了他的吩咐,那府吏不敢怠慢,忙应诺领命,转身要去,荀贞叫住了他,说道:“告诉周左尉,就说是我说的,请他马上组织吏卒巡行县内、县外,不许百姓有去淫祠祷祝之举,不许百姓私聚,三人以上无故不许聚饮。”

那白发老者先后有五个子孙死在战乱、饥荒以及十余年前的疫病中,仅存的一个孙子又染上了伤寒,悲伤难抑,乃在里门口跪呼问天。要说起来,这只是一个老人的悲痛之言,似没有必要大功干戈,而戏志才、荀贞两人均非苛刻之吏,却接连下令,一个命将此老者送去县寺,一个更命周仓要严密监管治下百姓,不是因为别的缘故,是因为这老者高呼了两次“天”,触动了他们的敏感神经,让他俩不约而同地想起了黄巾道。

去年黄巾大起,八州动荡,百万黄巾众席卷天下,攻伐征战,他们的口号连三岁的童子都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何谓“苍天已死”?不就是恨这个汉家的“苍天”不公,所以要改天换日,另立黄天,杀死苍天?荀贞、戏志才本就忧在饥荒、疫病的两重打击下,会有百姓聚集生乱,这个老者却在这个关头在路边大呼,质问“苍天”为何惩罚他,正是火上添油。

“而今县外流民上万,伤寒一起,要想控制住怕会很难。中尉,眼下最要紧的是要保证伤寒不能传入兵营。”

道边的这个老者只是一件小事,该如何从军事上来应对此次疫病可能会造成的后果才是头等大事。正如戏志才所说,县外流民太多,伤寒只要出现,就很难把疫情控制住,“大疫”将要出现的局面基本上是肯定的了,那么在军事上,眼下的第一件要事就是要保证兵营的健康。

“去相府前,我已令公达、公宰、玄德组织医者,去营中检查,如有出现伤寒症状的立刻转移,集中一处收治。想来此刻他们应该已经到了营中,已经开始检查了。”

“只这一条怕是不够啊。”

“不错,待会儿到了营中,我会下令,命从今日起,紧闭营门,没有我的军令,不许任何人出入。”

“无令不许出入固是应该,可是中尉,县外那些流民怎么办?”

“卿的意思是?”

“延医送药、放粥赈衣这是相府的事儿,咱们不用管,可是万一流民中混有黄巾余党,又或者存有不轨之徒?”

说到黄巾余党,荀贞又想起了那个高呼“天”的白发老者,撩起车帘,探头向后望了眼,见老者已被那个接令的府吏带走。他缩回头,一手按在车窗棂上,一手轻抚髭须,沉吟说道:“我正为此事为难,若不派人看管流民,那么流民或会生乱,可如果派人看管,一旦疫情扩大,派出去的人很可能会感上伤寒,一人感染就有可能传染十人,十人就可能传染百人啊!”

荀贞帐下的义从旧部都是跟随他很久的百战老卒,如果派他们去看管流民,万一染上伤寒,损失太大。可如果不派他们,派新卒?那些新卒才只接受了月余的操练,荀贞又不放心。

“以忠愚见,染上伤寒事小,万一流民生乱事大。”

这却是旁观者清了。

那些义从旧部是荀贞立身的根本,是他的命根子,死一个他都会觉得像是剜掉他的一块儿肉的,在这种“关心则乱”的情况下,他难免犹豫不定。

此时听了戏志才的话,荀贞闭上眼,手握成拳,在车窗棂上重重地敲了好几下,做出了决定,睁眼说道:“卿言甚是!”

见他这般如割肉也似的痛苦表情,纵是心情沉重,戏志才也不由莞尔一笑,笑道:“中尉轻财重人,此齐威王之风也。”

战国时,魏惠王自夸有径寸之宝珠,问齐威王有没有这样的宝物,齐威王说“寡人之所以为宝与王异”,说他不以珍玩财货为宝,而以人才为宝。

荀贞苦笑说道:“黄巾乱了大半年,海内残破,别州的情况你我未曾眼见,冀州、赵郡这半年来的情况你我都是亲眼见、亲耳闻,又是饥荒,现又起了疫病,本就盗贼蜂起,而今愈发危重,……,志才,车里就你我二人,没有外人,老实对你说吧,我觉得到目前为止,这天下还没有真正地乱起来,乱的还在后头!珍宝财货不能吃、不能穿,便堆积如山,在乱世里又有何用?你我日后的立身之本还得是人啊!还得是兵营里的那几千兵卒!”

荀贞有后世的知识,所以知这天下还没有真正地乱起来,戏志才没有后世的知识,但他有远见卓识,却也和当日劝说皇甫嵩造反的阎忠一样,也感觉到了汉家的根基已然不稳。

他默然片刻,长叹一声,说道:“先是黄巾之乱,平息未及半年,去年底凉州又乱,并且诸州饥荒,今年一开春赵郡又疫病,……,却还不知这疫病是只出现在了赵郡、冀州,还是在其余的州郡也出现了,天灾、人祸、兵乱接连不断,中尉,恐怕真如你所说,乱世还在后头。”

这种话题也就是私下里和亲近人说说,不能到处乱说,荀贞向车外望了眼,转开话题,说道:“快到县门了,……,今儿个你我从出中尉府,到相府,再到出县,差不多把县里走了一遍,路见的行人屈指可数,县中已经惊惶至此,县外的流民不知又是怎样?”

第八十章 了却山中寇贼事(四)

县外的流民聚住地有三处,离兵营最近的一处离县有十二三里,位处在去兵营的必经之地。这个聚居地里住了约两三千流民,他们住的窝棚还是荀贞调部卒协助郡县里帮忙搭建的。

每次去兵营的时候,荀贞都会路过此地。

今天又路过时,他特地令车夫停下车驾,从车窗里往外眺望了会儿。

时已近傍晚,寒风中,一轮红日西沉,天空晚霞灿烂。

不远处是个亭舍,亭舍前丈余高的华表乌黑肮脏,也不知多久没有清洗了,冷清清地耸立在路上。乡路两边的沟壑里杂草、灌木丛生,这边是空无一人的荒地,那边即是一大片、一大片的低矮棚屋。在棚屋区的周边,遥见些身着吏卒服色的人,或按刀循行,或坐在树下歇息。

戏志才在荀贞的对面坐,两人望向窗外的目光正好交叉,一个是往前边兵营的方向看,一个是往后边县城的方向看。戏志才的目光凝固到了一个位置上,对荀贞说道:“中尉,你看。”

荀贞扭头向后,顺着戏志才的目光看去,见十几个民夫推着四五辆堆积得高高的平板车从棚屋区里出来,一个黑衣高冠的吏员跟在车后。尽管距离较远,而且两辆车上均盖了席子,可也能隐隐看到露出席外的手、脚。不用说,这两辆车上装的必是死去的流民了。

“相府的檄令已经传到乡里了。”

那个黑衣高冠的吏员带的是青绀绶,腰下的印囊比通常的印囊要小上一些,里边装的是只有正常印章一半大小的半通印,对这一身穿戴、印绶,荀贞很熟悉,这正是百石吏的打扮。这个吏员荀贞也认识,正是本乡的有秩蔷夫。

以前经过这个流民聚住地时,也见过往外拉运尸体,可从没见过本乡的有秩蔷夫亲自出面,这一次他亲自出面,只能是接到了相府令他掩埋流民尸体的檄令。

这个有秩蔷夫看见了停在路边的车骑队伍,认出了本郡中尉的车驾,愣了一下,叫住民夫,说了几句甚么,然后提起官衣的下摆,小跑着奔到近处。护卫车驾的骑士将他拦住。

荀贞吩咐随从车外的典韦:“阿韦,让他过来。”

典韦应诺,过去把这个有秩蔷夫领过车边。

荀贞到赵郡以来,先灭左须、又破黄髯、继而又剿灭了数千作乱之流民,威震郡中,为募粮之事,他的中尉主簿邯郸荣不惜得罪本县士绅,捕拿了两个小豪入狱,折磨致死,使之家破族灭,在程嘉、岑竦、陈午等受荀贞重用、拔擢的士子、贫家子看来,荀贞是个难得的明主,可在郡里的某些低级吏员看来,荀贞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能吏”、“酷吏”,是个杀伐决断、绝不能懈怠待之的“威严上吏”,这个有秩蔷夫就是后者之一,所以一见到荀贞的车驾就忙不迭地丢下手上的工作,跑过来行礼请安。

不过没等他说话,荀贞先问道:“那车里拉的可是尸体?”

“是。”

“你知道县里出现了伤寒患者的事儿吧?”

“知道。”

“流民里可有患者?”

“有,已经发现了五个。县医曹派来了那两个疾医正在给余下的流民检查……。”

荀贞打断他的话,说道:“发现的那五个病患现在何处?”

“遵照相君的檄令,小吏已把他们单独看护,与没有患病的流民隔绝了开来。”

“你说县里就派了两个疾医来?”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本县共有乡五个,流民聚住地三个,加上县城,县医曹的疾医实在是不够用,便是这两个疾医,还都是从市上医馆里招募来的。”

两三千流民,只有两个疾医在检查、治疗,这已不是杯水车薪,而是几近聊胜于无了。可以预料,伤寒不大规模的爆发、传染则罢,一旦大规模的爆发、传染,区区两个疾医根本无用。

“相君的檄令你既接到了,我就不多说了,病患一定要隔绝看护,死者的尸体必须立刻掩埋。”

“诺。”

“弄些草灰、干土,洒到棚屋间,要时刻注意保持干净清洁,要勤加洒扫,棚屋区里不得留存脏物,更不许脏水横流,无人管理。”

“是,相君的檄令里说了:今起伤寒,当行重法,弃灰于道上者黥。”

“弃灰于道上者黥”是秦时的法律,灰即垃圾,随便堆积垃圾到路上的要处以黥的刑罚。事实上,为了避免疫病传播,古人对公共卫生是非常注意的,秦朝的这条法律也是承袭的前代,“殷之法,刑弃灰于道者,断其手”,商朝对破坏公共卫生之人的惩罚更重,“断其手”。

“棚屋区里有都厕么?”

“都”,大也,都厕就是大厕所,也就是公共厕所。

公厕是公共卫生的一部分,亦是由来已久,同样出于防疫的缘故,古人对公厕也是十分重视,从《墨子》里的一句话就可看出:甚至在守城、作战的时候也要在城头上设置公厕,“五十步一厕”,以垣墙围之,“垣高八尺”,守城军民都必须到公厕里便溺。

“有。”

“有专人看管么?”

汉代的公厕和后世一样,有专门负责厕所清洁的管理者。传说升仙而去的前汉淮南王刘安因行事不恭,就被仙人罚他“嫡守都厕三年”。

“从流民中选用了一些人专门看管,负责清洁。”

“甚好。你去吧。……,记住,隔绝病患是一,清洁卫生是其一,治安警戒也不能松懈。”

“诺。”

荀贞威名在外,这个乡有秩蔷夫只和他对答了短短几句,大冷的天,额头、背上已是汗水淋淋。他恭敬地退开几步,立到道边,弯腰行礼,直待荀贞一行车骑起驾,离开之后才站起了身子,有空去摸一把额上的汗水。

车子起行,自去年战乱至今,乡路久未修缮,坎坷不平。坐在起伏的车中,戏志才叹了口气,说道:“都厕、洒扫清洁等等诸类,说到底只是末节,医治才是关键啊!郡县里缺少医者,两三千流民只有两个疾医在,别的不说,只把这数千流民全部检查一遍少说也得四五日才够,在这期间,伤寒怕早就传染开了,……,中尉,大规模的疫情恐怕很快就会出现。”

荀贞是下午从戏志才这里得知的县里出现了伤寒患者,出中尉府去相府,又从相府出来去兵营,沿路所见,县里人心惶惶,一片愁云惨淡,县外流民聚住地缺医少食,不容乐观,每多看一点、每多走一点,他的心情就多沉重一点,疫情显然是无法得到控制了。

戏志才说得很对,大规模的疫情应该很快就会出现,而最先爆发疫情的应就是流民聚住地。

县民、乡民住得较为分散,就算同居一里之中,至少是分门别户,而流民却是拥挤居住在一块儿,狭窄不大的三个聚住地,每个聚住地里都有数千流民,人挨人、人挤人。荀贞去过聚住地的里边,一个小棚子下边能挤着住上十几个人。脏、乱、拥挤,疫情怎会不爆发?

可这却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缺医少药、没有地方给流民住,这是客观的情况,荀贞不是神仙,没有点石成药的手,也没有给流民平地起屋的手段,纵是看出了疫情将会首先爆发在流民中,却也只能徒呼奈何。

带着沉重的心情,荀贞与戏志才到了兵营。

……

部队是讲究纪律的,相比县里、县外的混乱,兵营里依旧井井有条,似乎未受到外界的影响。

荀贞的兵营里自有军医,虽以长于外科的疡医为主,可也有专精内科的疾医。荀攸、邯郸荣、刘备奉荀贞命令来兵营时,邯郸荣又亲自去郡里问郡医曹要了几个疾医,邯郸荣是中尉主簿,他的妻弟卢广是郡府兵曹史,他在郡府里的人头挺熟,因此虽然郡府也缺医,可还是满足了他的要求。在邯郸荣、刘备、荀攸、许仲、江禽、荀成、辛瑷等人的安排调动下,十数个疾医齐上阵,在一干疡医、兽医的配合下,待荀贞到时,营中的五千步骑兵卒已经检查了大半。

就像荀贞对戏志才说的,他不爱财,只爱人,平时给兵卒的伙食待遇极好,兵卒们的身体素质都很强,身体素质一强,感染疾病的几率就小,兵营又是半与外界隔绝的地方,外边的疾病传染不进来,因此种种之故,检查至今,各营的步骑兵卒里倒是连一个染上伤寒的都没有。

这个好消息叫荀贞松了口气,提了半天的心落了下去。

戏志才、荀攸等人也是轻松了不少,只要兵营里不出现大规模的疫情,就不怕外边的百姓、流民因疫病而生乱。

在将帐里,荀贞召集许仲、江禽、荀成、辛瑷、文聘、刘邓诸将,简单地开了一个短会:“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疫病是避免不了了,迟早会出现大疫。你们要把营里边的事儿管好。”

“诺。”

“我说三条:第一,军心要稳住,不能乱。第二,从今天起,闭上营门,无我之军令任何人不得出入。第三,营中如出现伤寒患者,立刻转移,……,君卿,北边营角不是空着的么?你派人去整治一下,伤寒病患都转移到那里去,外边要严布警戒,外人不得靠近半步。”

许仲起身应道:“诺。”

“营门一闭,就是我,也不能随意进出。公达,你留下来,协助君卿管好营事。”

这一场疫病不知何时才会结束,营门闭上之后,荀贞要以身作则,亦不能随意出入,那么营中就得留下一个有足够应变才能的多谋可靠之士协助许仲管治营务。这个人非荀攸莫属。

荀攸起身应道:“诺。”

荀贞示意他与许仲坐回这席上,接着说道:“管好营里边的事儿是一个,再一个是治安,要严防流民、百姓生乱。”他顾盼诸人,问道,“汝等谁愿带兵出营,巡逻县内?”

江禽等面面相觑。

明知道外边将要爆发大规模的疫病,谁愿意冒着染上伤寒的危险出营巡逻?而且听荀贞的意思,从今天起营门就要紧闭,禁人出入,连荀贞本人也不能随意进出,也就是说接受这件任务的人只要一出营就回不来了,在疫病结束之前,他们得一直在外边待着,这实在太危险了。

许仲复又按剑起身,沉声说道:“仲愿出营。”

荀贞不在营中时,军中全是许仲在坐镇,他早已是荀贞帐下的第一人,荀贞视其为心腹股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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