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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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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燕停下脚步,令道:“拿地图来。”
亲兵取来地图,铺展到地上。
张飞燕蹲到图前,一边细细看图,一边细细揣摩,喃喃说道:“柏人、柏人。……荀公就算惧我杨氏兵多,不敢来击我杨氏,也不应该退回赵郡啊,难道他就不怕我军再击瘿陶?又或者是他别有图谋,退回赵郡只是虚晃一枪,是为了迷惑我军?”
他的目光从柏人移到柏人北边的高邑,又移到高邑东边的杨氏,又移到杨氏南边的瘿陶,打着圈地看这几个地方,继续喃喃自语地说道:“如是为了迷惑我军,那他的真实意图是什么?”
不经意间,杨氏东北数十里外的一座县城被他的目光扫了一下。起初他没在意,但当这座县城第二次被他无意中看到时,他忽然灵光一闪,忙把欲待转开的目光定住,落在了这座城上。
“张帅?”
张飞燕紧紧盯着地图上的这座县城,喃喃说道:“阜城。”
“张帅?”
“阜城!”张飞燕总算找到了让他心里感到不踏实的原因,霍然起身。
他蹲的时间太长,起身太猛,眼前一黑,险些摔倒。
李大目眼明手快,急忙把他扶住。
“快,快!立即传我军令,调精兵出营,赶去薄落亭一带。”
一个亲兵应诺,转身待走,张飞燕又改变了决定,把他叫住,转令雷公、李大目:“不,此事事关重大,让别人去我不放心。老雷、老杨,你们两个亲自带兵去!”
雷公、李大目一头雾水,应了声诺。
李大目忍不住问道:“张帅,为什么去薄落亭?”
雷公也纳闷,说道:“张帅,你刚才说阜城,阜城怎么了?”
“对,还有阜城!阿武,你立即赶去阜城,传我军令,命阜城守将务必要守好城关,告诉他,就说荀、郭二人极有可能会奔袭阜城。”
……
张飞燕见机得算快了,只可惜还是晚了。
昨天下午荀贞出的瘿陶,入夜后留下辎重营,全军轻装疾行,改道向东,复折向西北,三更时就从薄落亭一带渡过了汦水,一夜间奔行了六七十里。
当张飞燕命李大目、雷公赶去薄落亭一带以及命亲兵“阿武”赶去阜城传令时,荀贞部离阜城已经不远。李大目、雷公还没到薄落亭,亲兵阿武也才刚出杨氏不久,阜城已被荀贞攻克。
阜城守兵不多,又无防备,当荀贞部就如神兵天将也似出现在城下时,军纪松散的贼兵还以为是张飞燕派来的友军,几不费吹灰之力,县城便已易主。
来给阜城传令的亲兵阿武骑快马奔行了大半天,快傍晚时到了城外,远远望见飘扬在城头的“荀”字旗,不由叫了声苦。
县城既已非贼兵所有,他不敢近前,打马待走,却被一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赵郡骑兵追上。
阿武逃之不及,吓破了胆子,滚落马下,伏地大叫:“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两句交战不斩来使!我是来使,我是来使!”
这队赵郡骑兵约有二三十骑,带头的是个甲衣鲜艳的骑士。
听得阿武乱叫,数十骑纷纷大笑。带头的骑士呸了声,不屑地说道:“乱贼也敢称‘军’、小贼也敢称‘使’?你是褚燕派来的吧?”
“是,是。”
“知道乃公是谁么?”
阿武偷觑他,见他甲衣华丽,想来定是荀贞帐下那几个勇名在外的重将之一,猜了几个名字,却都没有猜对。
这个骑士闷闷不乐,干脆自道名字,说道:“记住了,乃公是颍川高子绣!……,回去告诉你家贼帅,就说阜城已被我家中尉克复,我家中尉与瘿陶郭府君、高邑王牧伯联军相约,欲与你家贼帅会猎于杨氏。”
“是,是。”
没想到赵郡的骑兵居然没有杀他,亲兵阿武喜出望外,连声应是,待这个自称高子绣的绣衣美甲骑士带队离去,他爬上自家的坐骑,拼命打马,屁滚尿流地去了。
回到杨氏,亲兵阿武把高素的话原封不动地禀与张飞燕。
“荀公联军郭典、王芬,欲与我会猎于杨氏?”
贼兵的渠帅多不识字,不懂这句话的意思,雷公眨巴着眼,问道:“‘会猎于杨氏’是什么意思?”
张飞燕苦笑说道:“会猎就是会战,……荀公这是要逼我等退回常山啊!”
张飞燕是个聪明人,一听荀贞的这句话就明白了荀贞的意图。
兵法之道贵在出其不意,哪儿有仗还没打就先把己军的目的告诉对方的?荀贞如果真想和他“会猎于杨氏”,是绝不会送这句话过来的。很明显,荀贞这是在告诉他:阜城已经被我占据了,杨氏已经陷入了汉兵的半包围圈,而且你的粮道也已经不安全了,如果你老老实实地退回常山郡,我就放你一马,如果你不退回去,你就等着兵败身亡吧。
第一百零三章 归来美酒洗征尘
一子落错,满盘皆输。
事已至此,张飞燕也无计可施,只能按照荀贞的意思,放弃杨氏,退回常山。
张飞燕退得心不甘、情不愿,荀贞、荀攸在接到他率贼兵诸部撤离杨氏的消息后也是心有不甘、充满惋惜,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堂上的张飞问道:“贼兵撤离杨氏,光复巨鹿全境指日可期,这是好事儿啊,中尉缘何叹气?”
“可惜方伯没有采纳公达和田公的平贼之策。”
荀贞说的是荀攸、田丰英雄所见略同的那个平贼之策,即:建议王芬遣州兵击真定,以此分裂贼兵内部,同时调褚飞燕回援真定,然后荀贞、郭典率两郡之兵与王芬联合,前后夹击之。
荀贞叹道:“方伯如能采纳公达此策,不但必能给褚飞燕以重创,而且……,子龙,而且我军说不定还可以趁势收复真定等常山诸县,而今却只能坐视他实力无损的安然离开杨氏。”
赵云是个忠厚守礼的人,尽管也为王芬没有采纳荀攸之策而感到惋惜,但却依然保持着对王芬这个本州刺史该有的尊重,说道:“牧伯或许是别有考量。”
“本以为能借机助卿收复卿之乡里,这样一来,恐怕短日内是没有机会了。”荀贞殷勤询问赵云,“子龙,要不要我派人潜去真定,把你的家人先接到赵郡?”
“褚飞燕虽逆反不道,对县中的大姓、士绅却还称得上有礼,应不会侵害云之家人。”
褚飞燕毕竟是真定人,又抱着“从良”的念头,因此他对真定的冠族右姓、豪杰名士是很礼敬的。赵云虽然拒绝了他的招揽,逃出了真定,可依褚飞燕的行事,应该不会为难他的宗族。
荀贞点头说道:“如此最好。”
两天后,郭典率千余巨鹿郡兵来到阜城。
荀贞与他合兵,共计四千余步骑,分两道北上,攻复巨鹿郡南诸县。
褚飞燕带着贼兵的主力走了,巨鹿郡郡南诸县中的贼兵外无援军,均无斗志,不等荀贞、郭典到就纷纷弃城逃跑,或北遁入博陵、中山,或西入常山。
五六日中,巨鹿全境光复。
荀贞、郭典联名上书州府,王芬大喜,许诺为他两人上表请功。
巨鹿已定,荀贞达成了这次出兵的目标,辞别王芬、田丰等人,率部归郡。
行军数日,荀贞部出了巨鹿境,入到赵郡,是夜在柏人驻军。
柏人令、柏人尉和奉荀贞令驻守柏人、中丘两县的陈褒在柏人县寺里为荀贞、荀攸等归来的将士摆下酒宴,为他们洗征尘。
这一次的巨鹿之战历时近一个月,虽然大战没有,小战也不多,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荀贞和张飞燕在斗智,但战果却不小,解了瘿陶之围、逼走了贼兵主力、光复了巨鹿郡郡南诸县,这其中固有郭典带领的巨鹿郡兵之功,可最主要的却是赵郡郡兵之功,分到出征诸人身上,每个人都能分得不少,这种既无血战,又能得军功的战争谁不喜欢?因此之故,酒宴上江禽、刘邓、文聘、高素、李骧等人都很高兴。
尤其是李骧、高素。
李骧这次被荀贞任为前部先锋,在追击褚飞燕、攻占阜城等战斗中俱是头功,在荀贞帐下的地位可以说是直线上升。
高素虽然没有得到什么头功,但不耽误他给没有参加此战的陈褒吹牛:“……打阜城那一仗你知道么?城里的贼兵压根就没有想到我军会来,城门大开,根本就无防备。中尉带着我等出现在城下的时候,贼兵还以为我等是褚飞燕派来的!阿褒,你当时是没见,太可乐了。李元钦头一个冲进了城内,阿邓紧随其后,第三个就是我,你知道么?我冲入城里时,对面的贼兵一脸茫然,还不知道我这是要干什么,我手起刀落,……噗,那血喷的啊!”
高素说得唾沫星子乱溅。
陈褒以袖遮面,笑道:“血喷成什么样我没见着,不过子绣,你这唾沫星子溅成什么样儿我可是见识到了。”
坐在陈褒、高素附近的江禽、刘邓诸人哄然大笑。
高素不以为意,揪住衣袖,探身往陈褒的脸上胡乱擦了两把,说道:“大丈夫不拘小节,些许唾沫算得什么?阿褒,你以前可没这么娇若妇人。……我帮你擦掉就是了。”
堂中主位上的荀贞被柏人令、柏人尉频频敬酒,略带了酒意,顾盼席上,找着了李骧,召手说道:“元钦、元钦,你坐那么远作甚?过来,来我近前。”
李骧和何仪、蔡迁等降将俱坐在席末的位置,听得荀贞召唤,李骧连忙离席,提着衣袍的下摆,小跑着来到荀贞案前,躬身垂手,听候吩咐。
荀贞端起酒樽,亲手斟满,递给他,说道:“今次巨鹿一战,你为我部先锋,连立头功。这杯酒,卿满饮之!”
李骧没想到会在满席诸人之前给他端酒,满心喜悦,接住酒杯,一饮而尽,伏拜地上,大声说道:“骧昔从贼,玷污家声,幸因中尉,乃得重生。为中尉效死,骧之愿也!”
“我记得你曾经说:‘你习兵法三年,小有成,习骑射槊剑三年,大有成’。”荀贞解下自佩之剑,递给他,笑道,“此剑尚算锋利,送给你了。”
“此剑乃中尉所爱,骧不敢受。”
荀贞的这柄佩剑是国相刘衡送给他的,据说价值百金。
“我所爱者,非剑也,我所爱者,是如卿这样的忠勇之士啊!”
李骧感激涕零,不再推辞,起身接住佩剑,复又伏拜在地,把剑高高地捧在手中,说道:“骧以斗筲之才,蒙中尉厚恩重爱,虽肝脑涂地,未能为报!”
旁坐的柏人令、柏人尉眼见荀贞这等视财如土、视人为宝的大气,不禁为之心折。
席末的何仪、蔡迁一个受过荀贞的救命之恩,一个被荀贞两次俘获而皆释之不杀,本来就对荀贞充满感激,此时见同为降将的李骧受荀贞这等信爱和器重,更是坚定了对荀贞的效忠。
有因为这一幕而动了“以后要与李骧多加来往”念头的人,也有因为这一幕而更厌恨李骧的。
厌恨李骧的不是别人,正是江禽。江禽身为西乡旧人,一向轻视李骧,视其为降虏,李骧多受辱,去年击左须一战,两人又起了冲突,彼此更是不和,而今见荀贞赠宝剑给李骧,江禽暗自想道:“贼兵降虏也配得荀君佩剑?我早晚就收拾整治他!”
荀贞端酒赠剑给李骧是筵席上的一个小小插曲,插曲过后,诸人重开怀饮酒。
饮至深夜,快散席时,堂外来了个不速之客。
一个值夜的县吏进来,贴在柏人令的耳边低声轻语。柏人令神色一变。
荀贞笑问道:“何事也?”
柏人令恭谨答道:“外边来了个州府的信使,说是有檄令送呈中尉。”
“噢?……请他进来。”
州府的信使来入堂上,只见他鬓角散乱,尘土满面,显是连夜赶路,刚到柏人。他把王芬的檄令呈给荀贞。
荀贞展开观瞧,笑意渐渐不见,脸色沉了下去。
荀攸问道:“怎么了?”
“褚飞燕围攻常山郡治元氏,方伯令我等火速驰援。”
荀攸哑然。
褚飞燕才回常山没有多少天就又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荀贞沉下心,仔细想来,却也能理解他。
自从接替张牛角、成为了贼兵联军的第二任主帅之后,褚飞燕可以说是事事不顺,先是不能为张牛角报仇,不得不撤围瘿陶、退入杨氏,接着,“在杨氏打一场胜仗”的盘算又落空,被荀贞逼回了常山,而在退回到常山郡后不久,——前几天荀贞接到了一份军报,军报上说贼渠帅杨凤以“褚飞燕不能为张牛角报仇、接连丧地兵败”为借口,拉拢了几个贼渠帅,与褚飞燕分道扬镳,回中山去了。事事不顺,内部不稳,褚飞燕现在太需要一场胜利了。
而且这场胜利还不能是小胜,还必须是大胜。
只有大胜才能聚拢军心,才能稳住士气。
而如果想要一场大胜,摆在褚飞燕面前的选择不多,只有两个:打下高邑或者打下元氏。
高邑是州治,元氏是常山郡的郡治,只要把这两个地方打下其一,就能重振声势。
相比而言之,打高邑的风险太大,高邑的驻兵比元氏多,并且离巨鹿、赵郡不远,高邑是州治,刺史在焉,仗一开打,巨鹿的郭典和赵郡的荀贞必会前去驰援,这是褚飞燕不想看到的。
排除了高邑,就只有元氏了。
元氏驻兵少,离巨鹿、赵郡远,且不是州治,只是常山一郡的郡治,打起来风险小得多,更有把握。
只是对他来说虽更有把握,对荀贞而言却是为难了。
在筵席上,荀贞没有多说此事,待筵席罢了,回到营中,他用冷水敷了敷面,祛除了酒意,与荀攸细议王芬的檄令。
“公达,对方伯的这道檄令你怎么看?”
“驰援元氏,有利有弊。”
“利为何?”
“贼兵内部分裂,褚飞燕的实力大为削弱,这是对我部有利的地方。”
“弊呢?”
“常山不同于巨鹿,常山大部都已陷入褚飞燕之手,我部如深入常山,恐会四面受敌。”
“也就是说,我部如果驰援元氏,胜负各占五成。”
“然也。”
如果是事关生死,别说五成的把握,便是一成的把握荀贞也要试上一试,可现在,莫说五成把握,就是十成把握他也不想入常山。
为何?
褚飞燕早晚会向汉室请降,有何必要去与褚飞燕硬拼?在之前的巨鹿一战中,他就千方百计地在避免与褚飞燕正面交战,好容易在没有损失的情况下收复了巨鹿,赚得了军功,再去常山与褚飞燕打硬仗?还是算了吧。王芬不心疼他的部曲,他心疼。
他心中想道:“褚飞燕围攻元氏应是为了凝聚军心、稳固他黑山主帅的位置,等他把自身在联军中的主帅地位稳固住之后,也许用不了太久他就会向朝廷请降了。……,只是,我虽然知道他将会请降,王芬却不知道,而又不能将此事对王芬明言,却是该如何是好?”
去常山,不愿;王芬的军令,不能违背。
又一个两难之局。
荀贞心道:“总不能再用望气卜筮之说糊弄王芬。”
他坦言对荀攸说道:“公达,五五之数太过危险,方伯此令,我不愿从之,卿可有良谋?”
荀攸早料到荀贞不愿驰援元氏了,老实说,他也不愿,荀贞辛辛苦苦就拉出了这么五千步骑,有此五千步骑在,赵郡可保无恙,万一折在常山,赵郡可也就难保了,他说道:“要想不从令,只能如上次一样说服方伯改变主意。”
“该用何辞说服?”
“可用唇亡齿寒之辞说之。”
荀贞是当局者迷,被荀攸一语点破,抚额笑道:“是也!我却怎么没想到。”
所谓唇亡齿寒,不是说元氏与高邑唇亡齿寒,而是说赵郡与高邑唇亡齿寒。
高邑与元氏虽然同在常山郡,但高邑距元氏远,离赵郡近,只要赵郡安然无恙,就算元氏丢了,高邑也不会有事,可如果赵郡被贼兵占据,高邑必失无疑。
荀贞当即亲笔书写回文,写道:“褚燕贼众,常山诸县多沦陷其手,贞如往之,万一失利,则赵将乱。赵与高邑唇亡齿寒,赵如有失,高邑必危,眼下之计,似当以保赵郡为重。”
书至高邑,王芬深以为然,回文荀贞,不再要求他驰援元氏,改而叮嘱他务必要守好赵地。
……
五月初,荀贞率部回到邯郸,刘衡、黄宗、戏志才、许仲、刘备、李博等人出迎。
在迎接的队伍里,荀贞发现少了个人,没见郎中令段聪。段聪喜谈武事,往次荀贞凯旋,他必是会随从刘衡出城相迎的。荀贞不好当众问之,待回入府中,才从刘备处得知,段聪挂印辞官,回洛阳去了。
刘备不齿地说道:“段聪托言足疾、归京就医,究其根本,实是畏贼逃遁。”
段聪早有逃归洛阳之念,挂印遁逃不足为奇。
荀贞与戏志才、许仲、刘备、李博等近一个月未见,正欢言谈笑间,外边来了一人求见。
第一百零四章 弹棋最妙是长斜
求见荀贞的是邯郸右尉周良。
邯郸两个县尉,左尉李仓投到了荀贞门下,右尉周良是个官场老油条,对荀贞插手邯郸县治安很不满,认为荀贞侵了他的权,一直想通过段聪把荀贞赶走,在段聪面前说过荀贞很多的坏话,现如今段聪拍拍屁股走了,他没了靠山,深怕荀贞整治他,故此壮起胆子来拜谒服软。
只是,对他而言天大的一件事,荀贞却压根就没放在眼里。
荀贞见他东拉西扯,满嘴阿谀奉承,没点儿正事,遂懒得与他多说,借口有公务,把他打发走了。周良失魂落魄地回到舍中,脑子里全是荀贞打发他走时说的那句话:“我离郡近月,堆积了不少案牍公文,君如无它事,便请自归吧”,呆坐了一晚,次日一早挂印归家去了。
去年荀贞初到赵郡时,周良琢磨着怎么才能把他赶走,今年荀贞一句无心的话,却就吓得周良挂印辞官。荀贞待人虽一贯谦虚自抑,然而不知不觉中,他在赵郡的声威已是无人能及。
……
回到邯郸后,赵王、刘衡、黄宗等分别宴请荀贞,为他庆功。
荀贞不是个好应酬的人,可这些筵席又不能不去,连着喝了三四天的庆功酒才算消停。
时近四月中旬,天气转热。
这日荀贞从县外兵营归城,半路上下起了小雨。
沿途所见,细雨如烟中山原遍绿,道边田野里麦子泛黄,远处不知谁家的果园里,青青的梅杏挂满枝头,路经一个乡里,妇人孩童在成荫的桑树下或修缮农具、或举着杆子打桑葚。
经过大半年的休养生息,而今的赵郡虽然仍不能与战前相比,但就眼前的这副农家美景看来,却是比饱受贼患之害的常山、魏、巨鹿等郡不知强上了多少,仿佛两个人间。
这其中有荀贞的功劳,也有刘衡的功劳。荀贞击贼平乱,刘衡治民赈农,两人配合默契。
荀贞撩着车帷,观赏着雨下的乡间此景,心中颇是满足。
与荀贞同坐一车的刘备笑道:“中尉,郡里近月流传起了一首童谣,不知中尉可曾闻听?”
“什么童谣?”
“父老歌曰:‘刘元宰,种我田,荀贞之,安我居。’”
“元宰”是刘衡的字,这童谣却是在赞美荀贞和刘衡了。这不是头一首赞美荀贞的童谣,早在颍川时,颍川父老就用童谣赞美过时任北部督邮的荀贞,歌曰:“荀贞之,来何迟。”
当年颍川父老歌曰“来何迟”时,荀贞正一心向上,除了窃喜之外,尚无太多感触,而今再闻赵郡父老为他作歌,他的心态已与往昔不同,少了几分窃喜,多了几分满足。“安我居”,短短三个字让他觉得这多半年来的付出全都值了。
伴着细雨打在车盖上的沙沙之声,荀贞一行回入邯郸县城。
到的中尉府,夕阳西落,雨暮如画。
刘备等从吏各归住处,荀贞撑伞行于蒙蒙的雨下,亦回后宅住舍。
宅中临墙种有几棵槐树,树冠高出墙上,枝叶浓密,槐花盛开,远远地即能望见。
府中的府吏大多都已散值,不复白日时的热闹,静寂悄然。耳闻雨声,鼻嗅花香,踏踩着石板路上的青苔,悠然地踱入后宅,荀贞只觉舒缓惬意,他很久没有过这样轻松的时刻了。
陈芷、唐儿、迟婢大约也是喜这场初夏之雨,命婢女在院中撑起了彩帷朱幕,三人正聚坐幕下围着一个玉石棋盘在玩儿弹棋,见荀贞回来,忙弃了棋局,陈芷揖迎,迟婢、唐儿拜迎。
当世夫妻讲究的是“夫义妻顺”,荀贞不以陈芷年少,对她素来是很敬重的,还了一礼,笑道:“彩帷佳丽,闻雨弹棋。阿芷,好雅兴也。”
陈芷面色微红,似是对被荀贞“抓住”她“不务正业、荒于嬉戏”而感到不好意思,答道:“以为夫君会晚归,故以弹棋消磨清闲。”
弹棋据说是源自前汉宫女的“妆奁戏”,又据说是前汉的东方朔或刘向仿蹴鞠而作的,王莽末年流入了民间,盛行于富贵、士族之家,具体的玩儿法是:“两人对局,白黑棋各六枚,先列棋相当,更先弹也”。简而言之,这个游戏是两人对局,各执六个不同颜色的棋子,轮番将自己的棋子弹出,去打对方的棋子,如果击中,就将对方的棋子从棋盘上取下,并继续弹击,如果不能击中就换对方来弹,先将对方的棋子尽数击中者为胜。
荀贞饶有兴致地坐了下来,观看棋局,见是新设的一局,笑问道:“上局谁胜谁负?”
陈芷答道:“妾与唐儿方对戏一局,¨‘w‘é‘n ‘r‘é‘n‘ ‘s‘h‘ū‘ w‘ū‘‘¨妾落败了。”
弹棋游戏的规则看似简单,要想玩儿好却很不易。
原因很简单,因为:弹棋的棋局不是平的,“其局方二尺,中心高如覆盂”,棋局的中央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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