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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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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回答的?”
“俺只说出门走趟亲戚。”
荀贞点了点头,见程妻伏席垂首,不敢抬头,笑道:“程夫人,既来之,则安之,不必拘谨。你且抬起头来,我有一事问你。”
程妻怯生生把头抬起。虽说当时礼教远不如后世,不禁男女出游,便同车而行也可以,但程妻自婚后便独处家中,甚少出门,从没有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与这么多的男人共处一室,而且其中还有她丈夫的顶头上司,加上有被逼债之事压在心头,难免羞涩惶恐。
“我且问你,你父母家在何处?家中还有何人?”
“妾父家在邻乡夏里,老父、阿母俱在,另有一女弟,年有十三。”
“不是本乡人?”
“不是。”
荀贞放下心来,对程偃说道:“你今早走后,我突然想起一事,担忧高家会胁迫你妻父母,迫你妻自投。……,如今既然你妻不是本乡人,那么你二人便可放心,我必能保尔万事无忧。”
荀贞的这个担忧不是平白无故的,是因为他记起了前汉的一个案例。
前汉有一女子,夫有仇人,仇人欲报而无门径,因掳女父,欲以此要挟她,使通消息,以杀其夫。此事在当时影响很大,被记在了《烈女传》中。最后的结果是,这个女子认为不听之则杀父,不孝;听之则杀夫,不义,不孝不义,虽生不可以行于世。因而决定“以身当之”,告诉丈夫的仇人,明天早上,我丈夫会在东楼,到时我给你开门窗。她回到家后,却让丈夫在另一间屋子里睡,自己睡到了东楼。半夜,仇人果然来了,杀之,断头持去,天亮了一看原来是仇人妻子的头,因此哀痛之,遂释不杀其夫。此女子行径,仿如许仲,可称得上一个“奇”字。
程偃没有因此放下担忧,反而唬了一跳,说道:“那俺的老母?”
“你家有你兄长在,左邻右舍又都本族人,纵然高家首富乡中,必也不敢冒大不韪将你阿母抢走。……,你宽心就是。”
荀贞不愿当着程偃与他妻子的面询问陈褒和繁谭的探听结果,因说道:“阿偃,今你与你妻来到亭中,短日内怕是不能回家,需得收拾间房屋出来作为住处。你们两人先下去吧,自去寻间屋子,收拾好了、安顿下来再来见我。”等程偃夫妻出去,问陈褒,“结果如何?”
“俺找着了高家的那个保役,问得清楚,此事实与黄氏无关,是高家的长子看中了阿偃妇人,因欲逼夺。”他话刚说完,听见有人长出了一口气,转眼看去,却是杜买。在诸人的视线中,杜买尴尬地说道:“不是黄家起意,真乃阿偃幸事!黄家势大,若真是他们,偃妻怕是不保!”
陈褒嘿嘿一笑,没说什么,眼中露出不屑的神色,不再瞧他,转看荀贞,静静等其说话。
荀贞又问繁谭:“大繁,你寻访的结果如何?”
繁谭的神色带着失望、又带着期望,说道:“亭部诸里中皆无陌生外人投宿,不过,南平里的里监门记得前些天,武贵的确领过一个外人进过里中。”
荀贞沉吟片刻。
诸人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变化。杜买提心到口,问道:“荀君?”过了会儿,荀贞缓缓说道:“诸里中既无外人投宿,武贵的话便至多能信两成。……,所谓盗马之事,便且就此放下,暂且不管。诸君以为如何?”
他一言既出,诸人或轻松或失望。轻松的是杜买,失望的是繁谭、繁尚。
繁尚抢在繁谭前头,焦急地说道:“荀君!亭部中虽无吴叔借宿,但南平里的里监门的确见过武贵带着一个陌生人回家!这说明武贵的话不全然是假,很有可能是真的,怎么能放弃不管呢?小人以为,应该穷追不舍,就算吴叔已不在本亭,但只要他确实来过,就不信找不出端倪!”
各人性格不同,本性不一。
杜买怕惹祸上身,即便此事是真,也宁愿荀贞置之不理。繁谭、繁尚热切功名,眼见有立功在望,别说是黄家,便是牵涉到十个黄家,怕也利令智昏,有胆子彻查到底。——他们三人虽想法迥异,但在对“程偃被逼债”的事儿上倒是不约而同地一致:都将之忽视了。
唯有陈褒跪坐席上,对繁家兄弟的话充耳不闻似的,说道:“荀君所言甚是。没有吴叔,就没有人证,没有人证,只听武贵的一面之词,贸然动手,势必得罪黄家。若放在平时倒也罢了,当此时刻,有高家的麻烦在前,的确不应该多结敌人。”
荀贞赞赏地看了看他,心道:“知我者,阿褒也。”
如果真的是黄家看中了程偃的妻子,那么在确知有吴叔此人后,他肯定不会就此作罢,一定会将亭部中翻个底朝天,以抓住黄家的把柄,但眼下陈褒既已探查清楚,程偃此事与黄家无关。那么暂时来讲,似乎也不必穷追猛打,凭白添个对手出来,反不利解决高家的麻烦。
陈褒问荀贞:“事情已探查清楚,阿偃事与黄家无关。虽说有荀君庇佑,阿偃夫妻住在亭舍必能安然无恙,但长居久住也不是个事儿。并且,阿偃夫妻之所以能顺利来到亭舍,应是因为出乎了高家的意料。若俺所料不差,至多两日内,高家必有人来。荀君,下一步如何处置?”
“与其坐等,不如上门。我不是说过了么?我会亲自登门造访!”
“何时?”
“宜早不宜迟。明天一早。”
第四十八章 雷霆
没等荀贞登门,高家的人先来了。就在他们刚计议决定后,黄忠仓皇地冲进来,叫道:“荀君!不好了。”
“何事大惊小怪?”
“舍外来了几个人,气势汹汹的,领头者说是高家宾客。”
诸人愣了一愣,陈褒怒道:“高家欺人至此!”按刀起身,“荀君,高家欺我亭人、侮辱阿偃,咱尚未与之计较,他却就来了?区区一二宾客便敢犯我亭舍,实不可忍!请君下令,褒愿为前驱,手刃此辈。”
荀贞哈哈大笑,说道:“昔我在县中闻乡人语,说‘宁负二千石,莫负豪大家’。没想到因为阿偃,却就得罪了一个‘豪大家’。阿褒,少安毋躁。诸君,随我出去看看。”——他说“豪大家”三个字时,便迟钝如杜买、繁家兄弟也听出了其中浓浓的讽刺。
诸人相对顾视,陈褒应道:“诺。”
诸人随他出门,在门口碰见了程偃。程偃刚把他妻子安顿好,听到了黄忠、陈褒的叫嚷,急忙过来,开口要说话。荀贞压了下手,说道:“高家来了人,你不必出去,只管待在后院就是。”程偃怎肯!他说道:“事因小人而起,如今高家寻上亭舍,小人岂能躲避不出?”
“我不让你出去,并非为让你躲避。阿母年高,你妻又是新来,你留在后院,别叫来人惊吓住了她们。”说话的空儿,许季也出来了,问道:“大兄,发生了何事?”
“没甚事,你与阿偃不要出来,留在后院照顾好阿母。”
荀贞与杜买、黄忠、陈褒、繁家兄弟出了后院,来到前院。
前院门口站了三四个人,俱短衣跨刀,领头一个二十多岁,满脸横肉,膀大腰圆,雄赳赳地站着,瞧见诸人出来,睥睨乜视,喝问道:“哪一个是本亭亭长?”
“我就是。”
“程偃可是你手下亭卒?”
“正是。”
“你可知他欠了我家主人的钱?”
“知道。”
“你又可知他无钱还上?”
“不知。”
来的这高家宾客问得快,荀贞答得也快,原本很顺溜,荀贞给的都是“肯定”的答案,到了这一句却突然“否定”,来了个“不知”,这人登时被噎住了,不得不将准备好的话咽了下去,横眉立眼:“不知?程偃在哪儿?叫他出来!”
“程偃在哪儿你不必问。我只问你,你知道这里是哪儿么?”
那人不屑地说道:“繁阳亭舍。”
“请教你又是谁人?”
“俺乃高家宾客,姓李名……。”
荀贞没兴趣知道他的名字,打断了他,又问道:“再又请教,你可知程偃是何人?”
那人不耐烦地说道:“本亭亭卒。”
荀贞勃然变色:“你只不过一个小小的高家宾客,既无官职在身,又非为公事而来,却竟敢当我的面索我亭中的人?你当汉家法律虚设么?你当我繁阳亭是你高家门户么?你当我不是亭长么?”三句质问,如雷霆连发,那人猝不及防,被吓住了,下意识地退了两步,随即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地涨红了脸,又迎上两步,叫道:“怎样?”
他身后的三人也跟着上前一步,助威似的叫问道:“怎样?”
那高家宾客斥道:“不过一个亭长,也敢这般拿大?你晓得俺们高家何人么?你知道这笔债是替阳翟黄氏收的么?知道……。”
荀贞放声大笑,顾盼左右:“高家?阳翟黄氏?阿褒,高家是谁?杜君,阳翟黄氏是谁?”杜买没有立刻回答。阿褒应声答道:“小人乡鄙,只知县君与荀君,不知高家与黄氏。”
高家的那宾客仗着高家的势力、扯着黄氏的虎皮,从来在乡中横行无忌,莫说亭长,便连乡里的吏员也都让他三分,哪里吃过这样的小觑?又是不敢置信地惊愕,又是被落了脸皮的羞怒,“当啷”一声拔出刀来,挺刃前趋,恶狠狠地盯着荀贞,叫道:“竖子,尔敢辱我?”
竖子是“小子”的意思。荀贞顿时收了笑声,翻脸发怒:“我乃荀家子,你算个什么东西?骂我竖子?”迎着刀刃而上,抓住那人的手腕,反手下掰,一脚踢出,那人压根没想到荀贞赤手空拳,居然不惧刀锋,而且说动手就动手,毫无防备,正被踢中胫骨,吃疼之下,半跪在地。
荀贞抢过刀,横在他的脖颈上,话里冒着冷气,问道:“你再叫我一声听听?”
他一手执刀,一手拽着那人的发髻,迫使其向上仰面。那人只觉刀刃寒冷,毛发竖起,连腿疼都忘了,却兀自嘴硬:“竖子!怎样?难不成你还敢杀了我么?”
“杀你如杀一条狗!”
……
“不可!”
“荀君!”
“啊呀!”
几句叫声从不同的人口中同时发出。叫“不可”的是黄忠,叫“荀君”的是陈褒,叫“啊呀”的杜买和繁家兄弟。至于高家宾客的那几个伴当,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目瞪口呆地站着。
荀贞自来亭中后,多以温文尔雅的面目示人,不管遇到什么事儿,从没有过发过怒。黄忠、杜买等人私下还议论过,说他涵养过人,没想到他却在此时骤然变色,杀气腾腾。谁都能看得出来,他说“杀你如杀一条狗”的时候,表情、语气绝非说笑。
听见了黄忠等人的叫喊,荀贞勉强压制下杀意。不但黄忠、杜买、陈褒等人吃惊,他自己也很吃惊,这股杀意来得很突然,莫名其妙的就想杀人。
“也许是因为长久的压力不得宣泄?也许是因为面前这人的嚣张跋扈让我想起了之前汝阳高家的锦衣奴与本亭冯家家主的傲慢无礼?”荀贞这样想道,深深呼吸了几口凉爽的空气,将逼压在那高家宾客脖颈上的长刀向外移开了点,不过却没放手,吩咐陈褒,“拿他关去犴狱!”
那高家宾客叫道:“俺乃高家宾客!来你亭中是为讨债!程偃欠债不还不说,你还敢关俺?”
荀贞不答理他,将之交给陈褒,目光在另外那几人的身上一扫而过,问道:“你们是留,还是走?”
那几人横行惯了的,本以为今日也是手到擒来,哪里会想到碰上个硬钉子?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问荀贞的名字:“你姓甚名谁?竟有胆子扣押我高家的人,不怕明天就被郡守索走么?”
适才荀贞已自称“荀家子”了,只是这几个人震骇之下,完全没有注意到,即便听到的,也没想到颍阴荀氏去。
荀贞随手把刀扔给繁尚,他已将心态调整过来,从容答道:“我名荀贞。也不必你家主人劳烦郡守,明日我会亲自登门造访。”
那几人被夺了锐气,虽有心动强,但在荀贞的气势之下,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先下手,无奈,只得灰溜溜地去了。
……
“荀、荀君。”
“嗯?”
荀贞转回头时,杜买、黄忠等人却又不知说什么才好了。也难怪他们,见惯了菩萨低眉,自不适应金刚怒目。
在带那高家宾客去犴狱的路上,陈褒想道:“早知荀君表面温良,绝非懦弱之辈,要不然那夜许仲朋党围亭舍时,他也不会意气自若,……,只没想到他发怒起来真如雷霆也似!”细想适才的片刻,若拿刀威胁的人是他,怕也难以躲开荀贞的暴起夺刃。
第四十九章 登门
陈褒将高家那宾客关入犴狱,出来见荀贞。
前院的动静很大,惊动了许母。由许季扶着,她颤巍巍地站在屋门口,问荀贞出了什么事儿。
荀贞笑道:“三两无赖在门外斗殴,已被我驱散,抓了领头的暂关狱中。不意惊扰了阿母。”
许母将信将疑,再问杜买、黄忠,两人都按荀贞的说辞含糊应过。荀贞说道:“暮色渐深,等会儿就该吃饭,阿母先回屋中休息,待我亲自下厨,做两道可口的小菜,奉与母尝。”劝得许母回到屋中,又叫许季去陪着,与诸人转回前院。
暮色渐重,院中幽暗。
荀贞叫黄忠先去厨中生火。
黄忠欲言又止,他嘴笨口拙,心忧高家此事,却不知该从何说起,末了,叹了口气,去到厨房。不多时,传来了“咔嚓、咔嚓”打响燧石的声响。杜买、陈褒等人皆立在桓表下、围在荀贞的身边,程偃也出来了,都看着他。陈褒问道:“荀君,高家那宾客如何处置?”
“先关着。”
“荀君适才与那高家那几人说,明天会亲去高家,此话当真么?”
荀贞笑道:“我早前不就说过会亲自登门高家?我何时说过假话?又何必反复询问!”
“既如此,俺请与荀君同去。”
程偃忙跟着说道:“俺也去!”
杜买、繁家兄弟彼此目视。老实说,杜买实不愿参合此事。高家虽远不及黄氏,但黄氏是他们的后台靠山,因为程偃的缘故招惹这么一个敌人,实非其愿。不过想起荀贞送给他儿子的那个环佩,又念及荀贞一向对自家不错,杜买勉强开口说道:“俺也愿与荀君同去。”
繁家兄弟利令智昏之下连黄氏都不怕,但在没有任何好处的情况下无缘无故得罪高家,他们两个人是十分不情愿的,尤其繁尚素来与程偃不太对付,他瞧不起程偃的粗鄙鲁莽,程偃瞧不起他的小气悭吝。兄弟两人谁也不作声。
荀贞将他们的表现一一扫在眼中,笑道:“今天操练完时,里民们要求明日继续操练,他们有这样的热情,只能鼓励、不能打击,当时已答应了。杜君、阿褒,你二人分为前后队的队长,如果去了,谁来组织他们?……,你们不必去,我一人即可。”竟是要单刀赴会。
陈褒久在亭中,熟悉本乡豪强,说道:“荀君,高家遣几个宾客来犯亭舍,可见其嚣张跋扈。君既扣其宾客在犴狱,明日怎能单身独去?若君独去,怕是会?”担忧会发生不测之事。
荀贞哈哈一笑,说道:“我虽位卑,亦是一亭之长。那高家纵然骄横,不过乡中民户。怎么?他还敢奈我何?阿褒,你多虑了!阿偃之事,晚解决不如早解决。我意已决,明日一早就去。”
程偃“扑通”跪倒在地,感动至极,要求道:“荀君!事因小人,怎能由荀君一人独去?千万请许小人同行。”
荀贞把他扶起,好言宽慰,却只是不肯答应:“只是去趟高家,又不是入虎狼之穴。你们怎么一个个都这般作态?起来,快些起来!”
杜买说道:“荀君有所不知。那高家自恃有黄氏为倚,称雄乡中。去年,乡中书佐算民,因给他家算多了一个奴婢,惹其恼怒,竟因此被他家宾客当街痛殴。最终不了了之。”奴婢的算钱,也即人头税,比良家子要多,但一个奴婢也多不了多少钱,算错了改正过来就是,却因此就被高家遣人殴打,这高家确实很过分。
陈褒接口说道:“是呀。殴打官吏触犯法律,然而最后高家却能脱身事外,无人追究,甚至那乡佐还不得不肉袒上门道歉。这高家,虽只乡间民户,却非易与之辈。”
荀贞的心态早已平静下来,从他决定亲自登高家门时,他就已经想得清楚了,说道:“若高家果胆大包天,便多你们去又有何用?”
见陈褒、程偃等还要劝,他哂然一笑,说道:“你们不必多言了,我自有把握!……,你只看高家那几个宾客,眼睁睁看着咱将他们头领扣押,无一人敢上前争夺,便可知高家不过纸老虎一只罢了。我身为亭长,职在击强除暴,一只纸老虎,何惧之有?”
“纸老虎?”
“真老虎虽千万人吾往矣,纸老虎虚张声势。”
……
荀贞这边与诸人分说,高家那几个宾客狼狈鼠窜,回高家后,将铩羽而归的经过告与高家长子。高家长子怒气填膺:“区区贱役亭长,也敢如此横强?他说他明天要来?”
“是。”
侍奉在侧的一人插口说道:“繁阳非我乡亭,那亭长便横强繁阳,在乡亭毫无根基。我家威名,县乡何人不知?他便有豹子胆,又岂敢远繁阳、来我境内?借他十个胆子,料他明天也不敢来。……,少君,他说明天来,或是虚托之辞。”
高家的长子以为然,见院中夜色笼罩,“哼”了一声,说道:“今夜天晚。便等到明天,看他敢不敢来!以午时为限,若没等着他来,乃公便亲自去他舍中索人!瞧他还敢不敢有二话说!”
这高家长子姓高名素,年有三旬。汉承秦风,“家富子壮则出分”,孩子长大成年后就父子分家。高素早就别立门户,自成一家,如今并不与其父同居。他虽生长富人之家,但自小不读书,专好交接本地游侠、豪杰,门下宾客多为远近乡中的无赖少年,跋扈本地,自比英雄。本地的亭长也不争气,时常被他呼喝如门下走狗。他家在的亭乃乡治的所在,乡亭亭长尚且如此,又哪里瞧得上一二十里外的“繁阳亭”?
当夜,他气冲冲地睡下,寻了两个貌美的小婢,权来散火,折腾了一宿,觉得好像刚刚睡着,听到有人敲门。他朦胧睁开睡眼,屋内昏暗,天才刚亮,带着起床气,怒道:“谁?什么事?”
“少君,繁阳亭亭长来了。”
“……?”高家长子高素呆了片刻,意识渐渐清醒,在床上支起身,问门外,“繁阳亭亭长来了?”
“正是。”
“嘿!好大胆子。他带了几人来?”
“单身独来。”
“单身独来?”高素拍了拍脸颊,恍惚以为还在梦中,默然了会儿,龇牙笑起,“好大的胆子!好大的胆子!”翻身而起。侍寝的那两个女婢也醒了,见他起身,不顾早上冷凉,忙也跟着起来,怕他生气,来不及穿衣服,便就赤裸着身体拿了衣袍冠带过来,帮他穿戴。
“叫高二、高三过来!”
高二、高三都是他的族人。名为族人,实为佣奴。高素与他父亲分家后,得了数百亩良田,家中杂务以及耕田、放债等事都是由他二人负责,乃是门下诸宾客的首领。
高素装扮整齐,要出门时,又折回来,自墙角的兰锜上取下一柄长剑,插在腰中,推门而出。高二、高三两人已到,垂手立在门外。
“尔等知道了么?繁阳亭亭长来了。”
“已听小奴说过。”
“现在何处?”
“未得少君命令,没有放他入门,现在宅院外等候。”
高素分家后便搬出了自家的庄子,现在里中居住。一个小奴捧来铜盆,请他洗漱。他随便抹了两下脸,咬牙冷笑道:“昨晚咱们却都想错了,那繁阳亭亭长真是吃了豹子胆,居然敢独身前来!嘿嘿,这些日子我少出乡亭,看来周边亭舍已忘了我家的威风!”
“少君打算怎样?”
“将宾客、剑客们都叫起来,各带兵器,在院中站定,然后,‘请’那繁阳亭的亭长入来。”
……
荀贞言出必行,说一个人来就一个人来,拒绝了陈褒、程偃等人的请随。
昨晚吃过饭,陈褒给他出了个主意,说就算因操练里民之事,他们不能跟随,至少给许母说一下,或者直接去通知江禽、高甲、高丙、苏家兄弟诸人,叫上他们同去。彼辈皆乡中轻侠,料来高素门下应与他们相识,也许可以好说话一点。退一步讲,即便高素门下不肯给江禽等人脸面,有他们助阵,最少也能全身而退。
荀贞一样拒绝了。
实话实说,他真没把高家放在眼里。
而且,他不是鲁莽的人,也正如他自己的分析,若是此行有危险,当然不必单刀赴会,可他已算准了,高家再骄横,说的难听点,乡下的一个土财主而已,即便殴打过乡佐又如何?他与乡佐可不同!要说高家有胆子扣押他,乃至动手殴打、甚至杀了他,他万万不信。
既然如此,既然此行至多有惊无险,那为什么不把事情做得漂亮点,又何必再找别人帮手,空自让人小看?所以,他昨晚照常吃、照常睡,完全没有杜买、陈褒、程偃等的坐不安席、辗转反侧。今早起来,在细细地安排过了今日的操练事后,独自骑马来了乡亭。
来之前,已问过程偃道路,倒也不虞走错地方。
进里门的时候,里监门多问了几句,知道他是来高家后,露出奇怪的神色。
原来,昨夜高家那几个宾客仓皇归来,接着高素大发雷霆的事情,一夜之间已传遍了里中。本地里民们都已经知道繁阳亭有个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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