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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第2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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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期令顿时哑然。
王淙不再理他,叫原中卿等抓着魏球,亲送他下狱。
梁期令呆立在院曹里,在闻讯出来的诸曹曹掾、史诸吏的眼光中,只觉无地自容。
梁期是他的地盘,而就在他的地盘里,荀贞的功曹当众把他的一个掾吏抓捕下狱,而且还是下到了梁期县的狱里,这是在赤裸裸地打他的脸。
他咬牙切齿,心道:“我为吏三十年,转任数郡,历经十余二千石,未尝见如此跋扈太守!此仇,我必报之!”他如果知道邯郸右尉周仓的结局可能就不会这么想了,可惜他不知道。
回到堂上落座不久,县门吏来报:“太守将至县。”
梁期令强忍屈辱,带着县吏出迎,迎了荀贞入县寺,分主次落座,他开口想说魏球之事,却不等他说出,审配先开了口:“太守要录囚。请县君把一年内的案宗取来,呈给太守察看。”
第二十四章 太守骊马从白驹
梁期令强忍屈辱,带着县吏出迎,迎了荀贞入县寺,分主次落座,他开口想说魏球之事,却不等他说出,审配先开了口:“太守要录囚。请县君把一年内的案宗取来,呈给太守察看。”
“录囚”是两汉的一项司法制度,即上级官吏定期或不定期地检查下级机关的缉捕、审判行为是否合法、是否有差错,巡视监狱,对在押犯的情况进行审录,以便及时平反冤案。
荀贞方到梁期县寺,一句话没有说,直接就要录囚,意思很明显了:我要找你的麻烦。
荀贞虽是带着报仇之意来的梁期,可依他的脾气,本不至于急如此。
之所以这么急,却是因为梁期令做得太过分了,先是不迎他,接着又安排人在县中拦路,欺人太甚,如不立刻给以打击,他在郡府里的威望会受到严重的损害是轻,将会大不利于他此次行县是重,往长远里看,不利于他此次行县又是轻,将会大不利于他日后的施政方是重。
要知:这一次是他出任魏郡太守以来的第一次行县,而梁期又是他此次行县的第一站,可以说,这是他正式执政魏郡的开始,而开始就有梁期令公然不给面子,如不能立刻给以重重地回击,把这种行为打压下去,他如果处置软弱,势必会威望扫地。威望一旦扫地,首先,后边的县很可能会有样学样,也跟着梁期令学,给他难堪,其次,他在魏郡就别再想有权威的地位,他以后的政令,包括他此前颁布的那数条有关农事之教令也就别想能得以顺利实行了。
两汉之际,要想当好郡守,有三个问题必须面对。
一是郡府掾吏,为郡守者得能镇住掾吏。
太守是外籍人,很多太守都镇不住掾吏,如近世人宗资。
宗资是南阳人,他在汝南太守的任上时因为中常侍唐衡之请托而想委任范滂的外甥为郡吏。范滂时任郡功曹,管着郡里的人事权,“以其非人,寝而不召”,认为自己的外甥是个品德败坏的人,不适合出任郡职,所以把宗资的辟除檄令给放了起来,不肯下发。
范滂是党人名士,在汝南的名声很大,宗资不敢对他动怒,迁怒于书佐朱零,“怒锤”之。朱零一边挨打,一边仰脸说道:“今日宁受笞死,而滂不可违”。宗资没办法,只得住手。
这就是郡守镇不住掾吏,导致大权旁落的典型例子。
姑且不说范滂“以其非人,寝而不召”的行为是对是错,只说宗资连对他动怒都不敢,只敢打打书佐这种斗食小吏,而即便书佐这种斗食小吏也不肯听他的话,口口声声“滂不可违”,就可想见宗资在汝南的日子过得多憋屈了。汝南郡人时做谣曰:“南阳太守范孟博,汝南宗资主画诺”,堂堂一郡太守,沦为“主画诺”,成了范滂的应声虫,甚是可悲可怜。
荀贞一到郡,就把对他不敬的郡府吏员悉数逐走,在镇住郡府吏这方面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其二,就是还得能镇住县令、长。
有些县的令、长任职郡中的时间要比郡守长,比如梁期令,荀贞是刚到任魏郡当太守,而这个梁期令在梁期已经待了好几年了,算是半个地头蛇了,和地方豪族、大姓皆熟,这种情况下,这类的县令、长就很可能会和地方勾结,与新太守作对。
比如前汉时,名臣薛宣出任左冯翊,左冯翊境内有两个县令均贪猾不逊,“持郡短长”,也即攥着郡守的短处以作威胁,致使前任左冯翊明知他俩多行不法事,数次想治他俩的罪而却皆不能,最终都不了了之,这样的郡守当着也很是憋屈,故此薛宣到任,乃用一刚一柔之法将此二令分别逐走。
其三,就是要能镇住本郡的豪强大姓。
郡中豪强是当之无愧的地头蛇,要不能把他们镇住,郡守反过来就要被他们压迫,这类的事情在前汉、本朝不知发生过多次了,如前汉宣帝时,刘备的老家涿郡有个姓高的大姓,严格来说是两个大姓,分为“西高氏”和“东高氏”,“自郡吏以下皆畏避之”,不敢得罪他们,咸曰:“宁负二千石,无负豪大家”,这两姓家中的宾客有的倚仗主家之势行盗贼之事,事发,辄逃入高家,“吏不敢追”,宁肯得罪太守,受太守的责罚,也不敢得罪这两大姓。
当太守当到这个程度,也很没意思,憋屈得很。
郡府吏员、县令长、豪强大姓,这三者中,最难治的就是豪强大姓。尤其是魏郡,魏郡有赵氏,天子呼赵忠为“阿母”,一个二千石就想治赵家?基本不可能。不过对荀贞来说,豪强大姓这一条反而是最易的,因为他已决定诛灭赵氏,只等火候一到,便将之族灭就是。只不过,在族灭赵氏前,也就是火候未到时,要想把这个“火候”到,他还必须要做几件事。
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必须要确立他在全郡吏员中的权威。
郡吏也罢、县吏也好,至少要让他们不敢违背自家的意思。
否则,不但会不利他暗中收集赵家的不法证据,而且也不利他日后对赵家动手。试想:郡县吏如果都畏惧赵家胜过畏惧他,那么就算他想收集赵家的不法证据,也没人敢配合是其一,就算他靠自己之力收集到了赵家的不法证据,要想治赵家的罪也找不到做事的人是其二。
简而言之,不管是为了他以后的政令能被诸县认真落实还是为了诛灭赵家,这个梁期令都是必须要整治的,——政令被诸县落实这件事对荀贞来说也是很重要的,他从发家至今一直都是偏重军事,在民事上没有表现过,虽说军事很重要,可他不想被人认为他只是一个“武臣”,所以在魏郡太守的任上他是很想做出一点民事上的成绩的。
梁期令听得审配之话,呆了一呆,不由自主地把魏球之事咽下,下意识地扭望堂外,说道:“天已近暮,时辰已晚,现在录囚?”
审配问道:“县君可是有不便处?”
“……这倒没有。”
“既无不便,便请令吏掾把案宗呈上来吧。”
看着神色平淡地坐在席上的荀贞,梁期令没来由地心中一虚。
前几天找到赵然的传讯,他知道荀贞将要荀贞行县,已命人把所有的案宗全部审阅了一遍,虽然自觉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可看着荀贞淡漠的表情,他却是忽觉不安。
大约因暮色渐重,堂上渐幽暗之故,这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说道:“虽无不便,可天色已晚,明公车骑劳顿,不如今夜先歇息一晚,明日再案狱录囚不迟。”
审配转脸看了眼荀贞。
荀贞不动声色。
审配转回脸,又问梁期令了一遍,说道:“县君可是有不便?”
他上句问的是“县君可是有不便处”,这一句问的是“县君可是有不便”,虽然只少了一个字,但意思却隐有不同了。
梁期令干笑两声,说道:“无有不便。”
“那就请把案宗呈上来吧。”
“是。”
梁期令不敢再多说,令陪坐堂上的县功曹去县曹里取一年内的案宗。
荀攸开了口,徐徐说道:“把吏员簿、钱粮簿等等诸簿也一并取来。”
“……是。”
荀攸咳嗽一声,使了个眼色,持戟侍立在堂外的典韦、左伯侯会意。待县功曹出堂后,左伯侯带了两个亲卫甲士紧紧跟从后边。梁期令变了面色,他瞧了眼荀攸,见此人身着儒服,未佩印绶,猜是荀贞的“门客”一流,不满意地对荀贞说道:“明公此是何意?”
荀贞懒得理他。
审配说道:“案宗、诸簿必多,明公的这几个亲卫甲士可以帮贵县功曹拿一拿。”
梁期令大怒,心道:“当我傻子么?这几个甲士明明是去监视我的功曹的!”欲待再吐露不满,却见荀贞从容起身,往堂外走去,他措手不及,不知荀贞何意,话到嘴边,改为,“明公欲往何去?”
荀贞看了看,露牙一笑,说道:“贤令的鼻子不好么?”
梁期令愕然,问道:“明公此话何意?”
“贵县县寺有一腐臭之味,实难闻也……。”
荀贞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若有所思地看着梁期令,目光从他稀疏的头发转到他额头的皱纹,又转到他的花白胡须,问道:“请问贤令,今年贵庚?”
荀贞这两句话的跳跃幅度太大,梁期令莫测其意,如实答道:“下吏今年五十有六。”
“难怪,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贵县县寺有一腐臭之味。”
梁期令先是怔了一怔,随即明白过来,荀贞这是在骂他年老快死,故身有腐臭,以至染臭了整个的县寺,勃然大怒,猛然起身,怒道:“吏职虽微,亦不可辱也!”
“我今入贵县,未入城而路有求讼者,遮道弥满,不下数百之人,你治县治到这个分儿上,实在无能之极!我叫那些求讼的百姓来诣县寺,而我到县寺,在寺中却不见一人,可见你平日在县中必是政刑暴滥,如狼牧羊,以故县人惧怕你之淫威,所以不敢来县寺诉讼。无能,可见你尸位素餐,暴虐,可见你苛政猛于虎,治县如此,你还敢在我面咆哮无礼?”
“你!”
梁期令被荀贞骂得一句话也说不出,他总不能对荀贞说:那数百百姓大多是他找来的,绝大部分并无什么诉讼之事,没有诉讼之事,自也不会来诣县寺。
“我什么?”
“那数百百姓……”
“那数百百姓怎样?”
梁期令瞪着眼,张大嘴,一个字也说不出。
荀贞转问堂外:“陈到何在?”
这次扈从他行县的共有五百义从步骑,典韦为其主,陈到、赵云为其辅。
典韦在堂外廊上应道:“陈到在院外。”
赵云负责寺门的保卫,陈到负责院外的保卫,典韦负责堂外的保卫。
“传他上来。”
院内院外几步路,很快,陈到负甲带剑来到,登堂下拜。
“梁期令任事不能,我将劾之,今以陈到为守梁期令。”
县中没有长吏的时候,郡守可以任命守令、长,县中有长吏的时候,只要郡守觉得这个长吏不能胜任吏事,一样可以任命守令、长,——只是太守很少这样做罢了,因为能出任县长吏的多是郡县士族家的子弟或是权贵子弟,这么做太伤他们家族的颜面,而且等于是断了他们的仕途,如前文所述,“不胜任”是对一个吏员最大的否认。
梁期令又惊又怒,他自觉有赵然为后台,热血冲头,指着荀贞,大骂道:“竖子焉敢如此!”
“非但不胜任,且辱上吏,典韦何在?”
“韦在!”
“把他带下去,看押室中。”
梁期令怒道:“我乃朝廷命卿,尔岂敢擅自看押我?”
“贤令如愿挂印自辞,则我可暂不任守令,也可不看押你。贤令如不肯自辞,则我明日就上书州府、朝中弹劾刺举贤令。”
荀贞大步出堂,在堂门口穿上鞋,回头瞧了眼立在堂上的梁期令,冲着他笑了一笑,复又说道:“是自辞,以留余地,或可再展眉于后日,还是被我任命守令及劾举你,以使你的举主受辱,请贤令自思之。”
又如前所述,两汉的治吏法有一特点,即不咎以往,梁期令如自辞,那么等以时日,还有出仕的机会,可他如不肯自辞,被荀贞任命一个守令,那么“不胜任”的这个评语就极可能会断绝他以后的仕途,同时两汉的治吏法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连坐,吏员犯法,不但处置这个吏员,还会会“选举不实”的罪名追究其举荐者的责任,这样一来,如因荀贞的弹劾而被治罪,他就会连累他的举主也会受到处罚,这在极其讲究“忠孝”的汉世是最可耻的行为之一,他必将会受到舆论的唾弃。
梁期令脸色惨白,只觉得荀贞的这一笑令他浑身冰凉。
第二十五章 我公恩信结人深
邺县,赵宅。
赵然惊愕地问道:“梁期令挂印自辞了?”
堂下一人答道:“是。”
“为何自辞?”
“太守面斥他治县无方,威胁他如不自辞便以‘不胜任’的罪名上书劾他,并会遣调守令。”
回答的这人是赵然家的门客,赵然派他去梁期县配合梁期令为难荀贞,结果荀贞才到县中,梁期令就挂印自辞了。这个门客没办法,只好回到邺县,报与赵然知晓。
赵然生在权贵之家,平素耳濡目染,知道“不胜任”这个罪名的可怕,也知道“遣调守令”意味着什么,更知道这两条加在一起的可怕。
本朝开国功臣、云台二十八将之一的卓茂在前汉末年曾任河南郡密县的县令,到县之初,“有所废置,吏人笑之,邻城闻者皆嗤其不能”,在这么个情况下,河南郡守乃调置守令。
也就是说,通常只有在县令长极其无能的情况下,郡守才会调置守令长,代原本的令长治县,这对原令长来说,毋庸置疑,在政治上是个极大的打击。
荀贞抓住梁期令“不胜任”的把柄,威胁弹劾他,又威胁要调置守令,梁期令如果执意不肯自辞,那么等荀贞的弹劾送到州府、等守令到任,他在整个魏郡、乃至整个冀州的官场上都会成为一个笑话,会被人视为无能。毕竟,他没有卓茂的才干,——“守令与茂并居,久之吏人不归守令”,卓茂在守令和他并居的情况下,“理事自若”,仍然坚持用他的办法治县,数年,教化大行,路不拾遗,县中的吏员遂归他,而不再听从守令的命令。
梁期令自问比不上卓茂,更重要的是,如他不肯自辞,连带他的举主也将会被人嘲笑,并且万一朝廷认可了荀贞的弹劾,以“不胜任”的罪名治他的罪,那么他的举主也会受到牵连。举主对他有举荐之恩,他不能报答,反使举主受累,这已不止关系到他的仕途,还牵涉到他本人、他家族的声誉了,这个打击太大了,他是宁愿死也不能接受的,所以只能自辞。
赵然怒极,骂道:“豫州儿竟然霸道至此!”
来报讯的这个门客不敢答声,伏拜地上,默默无言。
“他欲调何人为守梁期令?”
“汝南陈到。”
“此何人也?”
“是太守的一个义从。”
“用一兵子来任守令?郡朝的吏员难道能够接受?梁期县的吏、民难道能够接受?”
依管理,守令多是从郡府吏中选出。
“太守威重朝中,府吏无人敢有异议。太守方至梁期,人未入城,即遣功曹与甲士把县掾吏魏某下狱,刚到城里,席不暇暖,又把县令逐走,县吏、民惶恐震骇,亦无人敢有异议。”
梁期县的吏民没有异议确如这个门客所言,是被荀贞的雷霆手段给吓住了,但郡府吏员没有异议却不仅是因为荀贞“威重朝中”,亦是因为荀贞此前已经接连调派了数个郡吏为各县的守令长,既然郡府吏的利益已被荀贞兼顾,郡府吏员自然就不会有什么异议。
赵然咬牙说道:“郡府吏或不敢有异议,但我就不信梁期县的吏民会永远没有异议!……,你现在就回梁期,去找梁期的功曹、主簿,去找梁期的大姓冠族!”
“小人愚钝,见到这些人之后,小人该说些什么?请少君示下。”
“什么都不用说,就问他们一句话。”
“什么话?”
“梁期可还有大丈夫?堂堂功曹,堂堂主簿,堂堂梁期冠族,难道甘心听命于一兵子?”
“兵子”是对兵士的蔑称。
在原本的历史中,刘备入主蜀地后,张飞想和少时就有才名的名士刘巴结交,尝去刘巴家借宿,可是刘巴不答理他,诸葛亮乃亲自出面,帮张飞给刘巴说好话,说张飞“虽实武人”,然“敬慕足下”,希望刘巴能“少降意”,稍微放下点身段,但刘巴回答说道:“大丈夫处世,当交四海英雄,如何与兵子共语乎?”张飞时为刘备的心腹重将,而刘巴却丝毫不给他脸面,可见当世的士子虽然多看重军功,不轻视武职,但对非士子出身的兵将却是瞧不起的。
赵然这是在用激将法。
这个门客听了,应诺接令,转归梁期。
……
梁期县寺。
荀贞前天到的梁期,昨天一早,梁期令悄悄地挂印归家去了,他在县寺里查阅了两天的各类案簿,此时已到深夜,他和荀攸、陈到、王淙、徐福、许季以及四五个随从他行县的郡吏聚坐室中,正就着烛光在继续验查余下的各种宗簿、案卷。
古之士子讲究“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这六艺都是有实际作用的。不知礼乐,无以立身处世,不知射御,带不了兵,不知书数,当不了文吏。礼乐、射御且不说,只说书与数,官寺的各种案宗簿、各种案卷、各种公文都有特定的格式,对字体也都有要求,如果格式出错或者字体不工整,又或者写错了字,都会受到上司的处罚,而户、仓、比等等和数字有关的诸曹则对算术有很高的要求,若不知数,不但做不了这些工作,也当不好长吏。
是故,早前荀贞视邺县耿家的那几个子弟的各自所长,分别安排他们去适合他们本身能力的各个郡曹里任职,也是故,今晚查阅宗簿、案卷的时候,荀贞把徐福、许季叫到了身边,借此来试一试他两人各自的能力如何,试一试他两人在书、数这两方面学得如何。
荀贞现下帐中不缺武臣,缺文吏,尤其是在宣康、李博两人相继被外放,一个出任守繁阳长、一个出任守魏丞之后,文吏尤缺,虽说他上任魏郡太守初就已给族中、陈家和颍川故交如郭俊、杜佑、枣祗等分别写去了几封信,希望他们能各自推荐些家中的子弟来,特别是点名希望陈群能来,甚至为此搬出了陈芷,说陈芷甚是想念他,可远水解不了近渴,所以早有了任用许季、徐福两人的打算,可在正式任用前,就算许季、徐福是他的亲近人,也需得先试之。
——说起来,许季、徐福也到了可以出仕的年纪了,许季已然加冠,二十出头,是个成年人了,徐福虽尚未加冠,但在两汉之世,未加冠而即出仕的例子亦不缺乏,如上文提到的刘巴,年十八,此人即出任郡户曹史,又如孙坚,少为县吏,年十七,为郡假尉,也即代理郡尉。
荀贞带头,诸人挑灯夜战,对坐席上,各伏案前,认真地查阅梁期各县之案宗、簿子。
室内烛光摇曳,不闻人声,只时不时地听到一阵翻看或搬取的竹简的声音。
徐福、荀攸负责查阅的是过去一年的司法案宗。
徐福抬起头,捧着案卷,移坐到荀攸身边,小声对荀攸说了几句话。
荀攸接住他捧来的案卷,细细看了一遍,点了点,说道:“确是可疑。”和徐福一块儿,捧着案卷来到荀贞案边,将之呈上。
类似的这一幕已出现很多次了。
荀攸等人各自负责的案卷不同,有负责司法案卷的,有负责钱粮的,有负责民户的,有负责吏簿的,等等,凡是发现疑点,经过两次审阅,确定存在问题的,他们全部呈给荀贞。
荀贞要求梁期县呈上一年内的各曹案宗,方方面面俱有,竹简装了好几车,人少简多,荀贞亲自上阵,没闲着,也在查阅,这时见荀攸捧简奉上,遂放下手中正在看的案宗,改看这个。
他先大概扫了一眼,说道:“又是失踪案?”
荀攸答道:“是。”
此前,荀攸、徐福已经呈上了五六个存在问题的司法案卷,其中有两个都是失踪案,而且报案人是同一个家族,是县内的某大姓,并且报的都是奴婢失踪,此两案均未能告破。
荀贞、荀攸、徐福都是颍川人,颍川士子“重文法”,即使是儒士,很多也学过“法”,对汉家律法不陌生。既通律法,三人又非愚笨之人,根据这两个失踪案的案宗里的疑点,已经大致确定此必是这个县内大姓“擅杀奴婢”,为逃避责罚,故此买通县寺,可能是买通了负责侦办此两案的县吏,也可能是连梁期令也一块买通了,由是以致此两案成了悬案,不能告破。
汉之律法,承袭前秦,对“杀以及伤害奴婢”者惩罚很重,光武皇帝更曾严令“杀奴婢不得减罪”、“炙灼奴婢论如律”,即便是王侯、贵族如犯此罪也不能幸免,不少王、侯因杀奴婢而被“国除”或者削县,王侯以下杀奴婢者,轻则入狱,重则偿命,前汉宣帝时丞相魏相家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婢女“有过,自绞死”,京兆尹赵广汉怀疑是“丞相夫人妒杀之”,即上书告丞相罪,并“自将吏卒突入丞相府,召其夫人跪庭受辞,收奴婢十余人去,责以杀婢事”,本朝安帝时的常侍樊丰“妻杀奴婢,置井中”,时任洛阳令的祝良“收其妻,杀之”。
对杀伤奴婢者的惩罚如此之重,就少不了有擅杀奴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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