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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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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父亲死时,苏不韦年方十八,他立志复仇,藏母于山中,变姓名,尽以家财募剑客,寻机刺李暠,不能成,而李暠升迁至大司农,九卿之一,出入戒备森严,他遂白天逃亡,晚上和亲兄弟、从兄弟们挖掘地道,通到李暠的卧室床下,结果李暠运气好,当时在如厕,没能刺杀成功,苏不韦遂杀其妾及小儿,留书室中,昼夜奔驰,至魏郡李暠的家乡,掘其父之坟,断其父头,以祭己父之坟,又把其父之头挂在县中的市里,下书:“李君迁父头”,意思是说李暠把他父亲的头挂在这儿了。李暠不敢对朝廷说这事,辞官归家,捕寻苏不韦不得,后来呕血而死。郭林宗称赞苏不韦:“力惟匹夫,功隆千乘”。

荀贞逐李暠之从孙,是因为看不起李暠的品性和为人;王通、冯谦、陈仪三人的名字俱在岑竦呈上的名单中,岑竦呈上的名单里不止有名族之后,也有寒门子弟,荀贞之所以只召此三人,是因为这三人出身名族,召来不会引人怀疑,至于其他几个寒门子弟,可以以后寻机再说。

没多久,霍衡、王通、冯谦、陈仪四人应召而来。

荀贞又叫岑竦把荀攸叫来。

这是初次见霍衡等人见面,“交浅而言深者,愚也”,不能和他们言之太细、说得太深,荀贞只是问了问他们的家世,试了试他们的才干,荀攸在边儿上敲边鼓,出言挑之,微窥此数人之志。

一边是有意重用对方,一边是深佩荀贞“刚正、不附权贵”,兼之在座诸人多是出身士族,言语投机,对谈甚欢。

言谈罢了,霍衡等告辞离去,岑竦也拜辞下堂。

堂上没了外人,荀攸对荀贞说道:“适闻诸子言谈,都是慕尚节义之士,如能收为己用,将会有利于诛赵。”

“以卿观之,此数子中,谁为最优?”

“霍衡尝为邺县决曹吏,谙熟吏事,陈仪于章句虽稍欠缺,然文辞出众,以此二子最佳。”

这几个人里边只有陈仪不是士族出身,所以他对儒家典籍的熟悉程度不如另外几人,但在文辞方面却有所长,方才与荀贞对答的时候,他言词典雅,用语华美,显是精于辞赋。荀贞手底下正缺一个擅长文辞的人,他想了一想,复召来王淙,令道:“陈仪文辞佳美,可迁守主记史。”

主记类似后世的秘书,是长吏的心腹亲信。荀贞前任的主记掾是宣康,现任的主记掾是岑竦,此二人俱他非常信用之人。陈仪迁为守主记史,位虽不及霍衡的守决曹掾,也是一步登天了。

王淙不免又为之惊诧,行礼应诺,退下去找陈仪宣读荀贞此令。

文字的力量不能小觑,情理交融、能把道理讲清楚的文字,不但有助于行政,能使某项可能遇到阻力的行政举措得到吏民的拥护,而且在战争年代足可以在适当的时候瓦解敌人的斗志,曹操读陈琳的檄文惊出一身冷汗,武则天读骆宾王的檄文,责备宰相失贤才,此皆明证。

到魏郡这么几个月,荀贞先是驱逐阿附赵氏的郡府吏员,继而驱逐梁期令,借平定于毒之威,掌握住了郡县大权,随着大权在握,他开始慢慢地从郡吏中选用正直可用之人,羽翼渐丰。只等观察一段时间,如栾固、霍衡等人的确可以信用,那么就可把诛赵一事告诉他们,叫他们协助总管此事的荀攸收集赵氏的罪证,他们都是本郡人,收集起赵氏的罪证来,会远比陈褒等人方便得多。

荀贞望向堂外,时当盛夏,院中绿树阴阴,他心道:“栾固、霍衡如可信用,则郡贼曹、郡决曹便可放心地交给他俩,有此二郡曹在手,加上我县外营中的义从,诛赵一事已成一半,接下来只需要耐心等待,再找机会把邺县县寺也控入手中,便可徐徐布置,引以待发了。”

第三十六章 我所邀者仁民名

郡贼曹、决曹好办,只要有合适的人选即可,邺县县寺却难入手。

荀贞作为上一级的长吏,在县令长没有什么过失时是不能随意插手县中人事的,毕竟县令长也是“命卿”,是由朝廷任命的,和郡府吏员这种自行辟除的“私吏”不同。一时没有入手的机会,荀贞也不着急,反正时日尚长,只暗中叮嘱程嘉等多注意一些邺县县寺的动态。

七月下旬,各县的麦子多已成熟,诸县陆续着手秋收。

秋收前,荀贞忙点,开始秋收后,他反倒清闲了下来。

需要郡府布置的各项准备工作都已部署到位,现在忙的是诸县的县寺,还有康规等几个郡府的吏员。要说起来,康规这个郡劝农掾和别的几个被荀贞派去巡行诸县的郡吏这阵子才算是最忙的,从六月底、七月初离郡行县,一直到现在还没回来,大热天地周转诸县,累得不轻。

文聘、何仪等人也挺忙、挺累。

文聘、何仪等人奉荀贞之令清缴郡中“群盗”,从接令日起就没歇过,虽然总算赶在荀贞给他们的期限日前把各县的“群盗”清缴了个差不多,但秋收到来,为防出现意外,比如铤而走险的流民,比如死灰复燃的盗寇,他们分片定块,日夜巡视各麦区,保卫秋收工作。

七月酷暑,披着沉重的甲衣,持着长长的戈矛,徒步巡弋在乡间烈日下,一日复一日,尘土满面就不说了,汗流浃背也不说了,身上的衣甲都被晒得发烫,不敢碰,其中的辛苦可想而知,也亏得荀贞治军严明,义从兵卒们也感念他的恩义,却是无一人叫苦。

陈褒、刘备等均是初次当守令、长,就任没多久就赶上了秋收,经验上可能欠缺一点,荀贞为确保万无一失,在秋收开始前,就从郡府户曹和劝农吏里选派了几个老成、知农事、此前曾在郡县久任吏职的可靠吏员分去陈褒、刘备等所在之县,叫他们协助指挥,拾遗补缺。

虽说较之秋收前,荀贞清闲了许多,但他也没有完全闲下来,时不时地出府去县外,视察邺县的秋收进度。

邺县没有被于毒占据过,但被于毒长时间地围困过,县外麦田受破坏的程度亦不小。

停车路边,登高远望,只见广袤的土地上,黄、绿、青诸色参差杂处。

黄色的是成熟的麦子,青、绿色的则或是成片的野草,或是低矮的灌木。

远处、近处的乡亭里舍不时有老人和孩子进出,从里落通往麦田的乡道上,时见有提着水瓮的妇人,麦田间放目尽是打着赤膊、穿着犊鼻裤、正在收麦的农人。收割好的麦子堆积在田边的道上,受破坏小的地方,麦子堆积如山,受破坏大的地方,未免就显得稀稀落落。

荀贞对今年的秋收非常重视,这使得各县对今年的秋收也不敢大意,邺县县寺派遣出了大量的县吏,各乡也抽调出了一些乡吏,这些县乡们吏员大多巡视在田间。和赤膊、仅着犊鼻裤、挥汗如雨的农人混杂在一块儿,他们整齐的衣冠与之不同,如鹤立鸡群,十分抢眼。

荀贞手搭凉棚,观望许久,忽一喟叹,对随从诸吏说道:“烈日当头,农人收麦不已。观此景,忽有所感,做了一诗。”

诸吏早就听说荀贞是个“诗人”,早年在家乡时他就“写”出过“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的佳作,此时闻他有了诗兴,皆凑趣道:“下吏等请闻之。”

荀贞遂吟诵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荀贞以前吟诵过四言诗,吟诵过七言,这是头次吟诵五言诗。

汉之诗,重五言,轻七言,五言诗诗风质朴,多平白直叙,然蕴意真实。这首“锄禾日当午”正合当下诗风,用字朴素,但诗中蕴含的那种对农人辛苦的怜悯、同情等等的感情是发自肺腑,实为真情实感,便是不识字的农人亦能体会得出。

荀攸、审配等从吏闻之,皆低声吟诵再三。

荀攸叹道:“明公此诗,悲天悯人,足可传诵于后世。”

荀贞吟诵此诗却非因是“诗兴大发”,而是经过再三考虑后的抄袭,他故作沉吟片刻,说道:“与其待流传于后世,不如示之于今朝。”

“明公的意思是?”

“郡遭贼乱,最苦的不是我等,是黔首。我欲命将此诗传送各县,命各县令长悬之于堂,日夜见之,以使其不忘怜农,行用仁政。”

黄巾起乱、黑山起乱,豪族、大姓、士绅固然损失惨重,可最受苦的还是百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句诗不止适用于太平时,也适用于战乱时。就荀贞之所见、所闻,尽管魏郡两遭贼乱,被灭族的豪强、士绅不少,可幸存下来的这些,因为有厚实的家底子在,现在过得依然是人上人的日子,就比如邺县赵氏,每天吃不完、扔掉的美食佳肴就不知有多少。

而百姓就不同了,百姓没什么家底,便是太平时也只是苦苦熬日罢了,一遭变乱,马上就成赤贫,那么多的流民从哪儿来的?在家乡连一粒粮食都找不到了,只好离乡流亡。

荀攸出身儒学世家,儒家讲仁,对百姓的遭遇他也是很同情的,点头说道:“明公是想以此诗警醒诸县长吏,叫他们不要贪赃枉法、欺压良善。”

“正是。此外,我还有一诗,打算一并传给诸县。”

“攸请闻之。”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这首诗和上首诗都是后世李绅所写,名为《悯农》。从诗意上说,这第二首诗应该再续上两句,诗中讲“四海无闲田”,假设的是太平时的事情,现在值逢乱后,似应再续上两句战乱后的情况,但一来,荀贞没这个才能,二来,细想之下,就连太平时农夫犹饿死,何况而今战乱刚过之后?留个白,不往下续也行,给读诗的人留一个想象的空间,也许效果更好。

荀攸诸人又低声吟诵再三。

审配佩服得说道:“真好诗也。”

荀攸叹道:“囊昔董仲舒云:‘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当今之世,豪强兼并犹烈于昔,豪强之室,膏田满野,奴婢成群,徒附万计,贫者操劳终年,仰食于人,不得其养,可不就是即便无贼乱时尚且‘四海无闲田’时‘农夫犹饿死’么?况乎于今!况乎于今!”

岑竦、陈仪作为主记室的吏员,随从在荀贞左右,二人亦大加赞佩。陈仪说道:“仪自负文辞,今闻明公此二悯农忧政之诗,方知仪所擅者,小道也。敢问明公此二诗何名也?”

“正是叫做《悯农》,……何卿善书,此二诗就由你书写,传与诸县吧。”

陈仪应诺。

当日回到郡府,陈仪即打起精神,认真将此二诗写下,共写了十五份,由郡府遣人分别送去郡中十五县,并按照荀贞的吩咐,这些送诗的郡吏沿途每经一乡,便暂停下来,将此二诗出示给乡蔷夫看,命之抄写下来,亦悬挂于乡寺的堂上。

如此这般,旬日间,郡中各地就已皆知这两首诗了,因此二诗通俗易懂、朗朗上口,在这些送诗去诸县的郡吏们回程的路上,他们已能在乡野中听到孩童唱诵了。

郡中的士族、大姓闻得荀贞此二诗,表现不一。

有不以为然的,有非常佩服的。

荀贞抄袭的这两首诗,不管你是不以为然还是甚为佩服,这两首诗立意正确,站到了道义的制高点上,不以为然的那些,如赵然、郡丞李鹄也没办法加以诋毁,因是之故,一时间,郡中的舆论,不管是农人、黔首,抑或士族、大姓,对荀贞这片怜农仁民之意均是一片褒誉。

在高邑的王芬也听到了这两首诗。

王芬家世豪贵,对底层百姓并无像荀贞这样深沉而浓郁的感情,但他到底是党人的八厨之一,对此二诗也是大加赞赏,送了道檄书到魏郡,对荀贞提出表扬。他在檄书里写道:“卿至郡旬月,平定于毒,可谓知兵;书此二诗,悯农劝政,可谓仁民。有卿在魏,州安枕无忧。”

荀贞如果只是一个“文士”,写出这么两首诗,在当今主流仍是“经义”、诗并不太被正统的儒生、士子看重的背景下可能只会传诵一时,但他的身份是魏郡太守,这就不一样了。

人是政治的动物,特别是地方长吏,更是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与政治有关。

荀贞以魏郡太守的身份写出这两首诗,就从侧面道出了他执政的一个根本,即王芬所说之“悯农仁民”,在刚经过战乱、地方急需休养生息之际,这么两首诗出来,足可为州郡标杆,引起上下的赞赏、重视。

这就是文字的力量。

荀贞辛辛苦苦,为秋收忙了那么久,然因这是他的本职,故此默默无闻,不为外人知,两首诗一传出去,马上就得到了州中的赞许。

这也正是荀贞的目的,他正是出于政治的考量才把这两首诗抄袭了出来。

归根到底,他这么做还是想扭转州郡对他的印象,他不想让别人认为他只是“知兵善战”,他还想让别人知道他也能够治民,因为说到底,军事是为政治服务的。政治才是第一位的。

皇甫嵩为冀州牧,上书朝中,请求减免了冀州一年的租赋,得到了州人的作谣歌颂,在一些人看来,他的这道上书甚至比他平定了黄巾之乱还更值得称许,何哉?便是因为此故。

再能打仗,也只是一个“将”。为将易,为治国治民的“良相”难。

可他在魏郡的执政措施却一直不能被外界闻之,故此他经过考虑,遂有了此二诗,——和他初出茅庐,在繁阳亭、西乡为吏时相比,他现今在政治上成熟了很多。

结果和他预想的差不多,不但得到了郡内的称颂,并且最重要的是:得到了州中的褒扬。州吏多是从诸郡名士中辟除的,既得到了州府之褒扬,那么用不了多久,州内诸郡应也能知他此二诗了。也许再用不了多久,乃至冀州邻近的诸州也能知他此二诗了。

有此二诗在外,为他打响名头,各地有心的士子如再对他在魏郡的执政措施稍加了解,应就可以改变他在他们眼中的形象了。汉人的地域观很强,很排外,荀贞不知道等将来天下乱后,他有没有机会主政一方,也不知道他主政的会是何地,如他有机会主政,而主政的又是颍川、或者豫州以外的地方,那么凭此“仁民”的声望,至少可以减少一点地方上对他的排斥。

第三十七章 生来无计避征徭

赵郡、魏郡铁官出产的农具和东郡的粮食络绎运到,再从邺县转运至各县和屯田地。

吸取了上次粮食被劫的教训,也为了驻扎县外的义从们不致因闷在营中太久而惹事是非,荀贞任辛瑷、高甲等为押送使,命由他们各带义从负责接送、押运粮食和农具。

赵然已警告过族人,不许再去干劫郡粮这种蠢事,辛瑷、高甲等所带又俱虎狼之卒,没了赵家这等后台的支持,便是偶有怀存不轨的流民或漏网之鱼的群盗对他们押运的粮食垂涎三尺,却也不敢行劫,直到所有的粮食、粮种、农具都运到地方,也没有再出现被劫之事。

负责屯田的江禽等人不断报来进展:除跟着尚正去重建学校的三部降卒外,其余改为屯田的各部降卒均已安顿妥当,划分给各部的田地也均已编列入册,粮食、粮种、农具各类物资亦陆续接收到手,到八月中旬,屯田已是万事俱备,只等秋种了。

八月时节,秋收到了尾声。

秋收虽到尾声,郡县却越发忙碌了。

对郡县,乃至整个帝国来说,八月、九月,是最重要的两个月。

原因很简单:本朝承袭前朝之制,“八月案比而造籍书”、“计断九月”。

“比”,就是简阅民数和财物。“计”,就是计算。

前秦“以十月为岁首”,前汉建国,承袭秦制,在初期也是以“十月为岁首”,上一年的十月到这一年的十月是一个完整的财政年,所以郡县地方要赶在十月前完成上一年的比、计。尽管在前汉武帝太初元年时把岁首改为了正月,但这项制度一直没变,传袭到了现在。

县里边要在这两个月里把本县的民数、财物等各方面的情况统计成簿,呈报郡中,然后郡府一方面据此检查县里边去年一整年的治政情况,一方面由郡比曹把这些计簿汇总成一册。随后,郡上计吏就带着本郡的计簿前去京师,必须要最晚在明年正旦日前抵达,向朝廷呈送、汇报,——边远的郡因路途遥远,不方便,可以三年上计一次,内郡一年一次,每年必至。

“案比而造籍书”、“计断九月”之所以重要是因为两个缘故。

一个是因为这是朝廷和郡府每年一次了解境内下情的时候,再一个是因为这关系到帝国来年的徭役派发和两种重要赋税的征收。

这两种重要的赋税一个是訾算,一个是口赋。

訾算是财产税,口赋即口钱和算赋,也叫“头钱”,是人头税。

訾算的“訾”,意即家资,“算”,是对计算单位的统称。

訾算的整个征收过程是这样的:先由民家“自占”,即由民家自己上报本家有多少财产,包括钱布、奴婢、六畜、车、粮、田、房、珍宝等等,动产、不动产都在其中,随后由地方官吏进行核查,如不属实,则处以“隐匿”之罪,不但要罚款,而且要把隐匿“不自占”的财物全部没收,如属实,则依照民家身份的不同和家资的多寡,分别征以不同的税钱,商贾之家,二千钱为一算,煮盐、冶铁之家,四千钱为一算,非商贾、煮冶之家,也即农耕之家,万钱为一算。一算是一百二十钱。换言之,如果某户农耕之家家訾万钱,便征税一百二十钱。

对家訾不满两万的“贫民”,朝廷规定“勿出租赋”,可以给与复除,也即免税。

核算家訾不但关系到国家的税收,而且也关系到民户的一些个人利益,前汉初年即有诏令:“今訾算十以上乃得宦”,后景帝时改为“訾算四得宦”,家资四万以上的人才有资格充任郎官。荀贞家以前家訾十万,依此标准,他以前是有出仕郎官的资格的。

核算家訾关系到缴訾算多少,地方大户常会串通县乡吏员,弄虚作假、少报数目,訾多税少、訾少税重的现象时有发生,“郡国每因征发,轻为奸利,诡责羸弱,先急下贫”。

如原本之历史中,曹操后来为司空时,亲为表率,每年都令谯县核算他家的家訾,结果谯令把曹洪家的家訾和他家的家訾算成了同等,曹仁家豪富,比曹操家有钱多了,曹操的长子曹丕都问曹洪借过绢,曹操因为之大不乐,埋怨说道:“我家赀那得如子廉耶!”

曹洪性吝,曹丕问他借绢他尚且不想借,何况缴税?这显是他弄虚作假了,而谯令不敢揭发。

荀贞以前在颍阴时也听说过、亲眼见过很多这样的事,这种事不能彻底断绝,但他亦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此派遣了一些素以刚正知名的郡吏下去各县、乡,督察此项工作。

守郡贼曹掾栾固、守郡决曹掾霍衡、主记史陈仪,还有王通、冯谦等新近被他重用的诸人皆在派遣之列。——这也算是荀贞对他们能力、本性的一次考查。

訾算是财产税,口钱、算赋是人头税。

“八月算民”,八月这一个月,县乡案比过人口,紧接着便开始征收人头税。

口钱是面向未成年人征收,前汉元帝前,三岁起征,元帝后七岁起征,至十四岁为止。算赋是面向年十五以上的男女征收。此皆前秦旧制,两汉沿用。

算赋收来的钱归国家所有,属国家财政,其征收和訾算一样,对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征收标准。

农耕家的百姓,一人一年一百二十钱,此为一算。商贾、奴婢则“倍算”,即一人一年二百四十钱。为鼓励生育,女子年十五以上至年三十而不嫁人的“五算”,也即过了十五、不到三十还没嫁人的女子一人一年六百钱。出于敬老、鼓励孝顺的原因,家有八十以上老者的,可以免去其家两人之算赋。

口钱归皇室,“以食天子”,数目少一点,本是一人一年二十钱,前汉武帝时数伐匈奴,为养车骑马,人增三钱,改为了一人一年二十三钱,沿用至今。

算赋和口钱看似不多,但对贫家来说已是一个很大的压力。

假设五口之家,三个成年人,两个少年,那么朝廷一年收纳的口赋就是四百零六钱。若只四百零六钱倒也罢了,问题是从朝廷到郡府再到县寺再到乡,经过很多层级,在这些层级中常会出现加收的现象,经过层层盘剥,到百姓头上,一个人每年要交的“头钱”可能就要远超过一百二十钱或二十三钱了。

百姓交不起,那么这个算赋、口钱可以改为分期缴纳,不用一次交清,每年收取几次。

这种情况下,很多州郡县乡就常会出现“生子不举”的现象,不举就是不养,孩子生下来就溺死,因为养不起,等孩子长大了也交不起他的头钱。

为了避免这种层层盘剥之现象出现,荀贞也得派人监督。

相比訾算,他对此事更为看重,因为这件事关系到的是底层百姓的切身利益。

被他派出去监督诸县算民的均是他的亲信,如岑竦等人。

徐福、许季作为岑竦等的副手也被派了出去,荀贞想借机让他们深入了解一下县乡地方阅民、税收等的运作和百姓的疾苦,给他们一个得到锻炼的机会。

口钱、算赋之外,还有一种税,叫“更赋”。

更赋实际上是一种变相的徭役,是“纳钱代役”。

两汉百姓的徭役主要有两类。

一个是从二十岁起便名入服徭役的名录,每年要在郡县里无偿地服徭役一个月,连续服役三年,这叫“更卒”,如果不想服这个徭役,可以出钱请人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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