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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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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武“哈哈”地笑了几声,却见荀君并无欢喜之色,很纳闷,停下笑声,问道:“荀君将获得升迁,为何不喜?”

荀贞心道:“县中诸吏,自功曹以下,或埋首文牍,或奔走长吏门下,局限一廷之中,丝毫也无自由,虽然俸禄多点、光鲜一点,但在我看来真还不如一亭之长,至少也是十里之宰,能结交豪侠,聚集人众。……,‘百石吏’?嘿嘿,我却也不差这点俸禄钱财!”瞄了一眼谢武身上佩戴的青绀绶,又想道,“不过这次我立的功劳的确不小,如谢武所言,肯定是会获得拔擢升迁的。县吏固非我所愿,但要说起来,这‘有秩蔷夫’也是百石吏啊!”

——这才是他把谢武拉到一边儿私下说话的目的,却是看上了谢武的这个职位。

他心里这么想,嘴上不能这么说,肃容说道:“谢君为本乡‘有秩’,我虽非君之直管下吏,但君亦可算我之上官。今夜,我虽侥幸然立了微功,但怎能绕过谢君,直接去县廷中厚颜领赏、接受升迁呢?再说了,今晚若无谢君的指挥若定,便再有三个荀贞怕也不能保全刘庄!”

谢武眨巴眨巴眼,挠了挠耳朵,似乎是怀疑自己听错了,问道:“若无我的指挥若定?”

“是啊!今夜刘庄之所以能够保全,首先是因为谢君指挥若定,其次是因为左君临阵调度,我只不过是因人成事罢了!如何能独领此功?”

谢武吧唧了两下嘴,好像是在品味荀贞话里的意思。

他听出了荀贞的暗示,这明显是在“让功”啊!但为什么呢?将这么大的功劳拱手相让,很不正常。他细细观察荀贞的表情,就像是在研究什么高深的难题一样,只可惜荀贞低眉垂目,露在外边的只有一副谦恭的模样。既然从表情上看不出什么,他索性也不猜了,直言不讳地说道:“多谢荀君美意,将功劳让我。只是君意如何?还请直言相告!”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儿。谢武的言下之意:你把功劳让给我的交换条件是什么?

荀贞也不遮掩,说道:“青绀绶虽好,但就职县中,埋首文牍,实非我愿,任事乡里,做些实事,才为我之志向。”

“青绀虽好,任事乡里?”谢武摸了摸腰上的青绀绶,试探性地问道,“……,荀君是想佩戴我的印绶么?”乡里中的吏员只有“有秩蔷夫”是百石吏,可以佩戴青绀绶带。

荀贞微笑不语。

谢武知道他这是默认了,略微忖思,心中想道:“我任蔷夫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未获升迁者,只是因为还差些火候,如今得他将部分功劳相让,足够升迁了。待我升迁之后,这本乡蔷夫一职自然空缺。他出身荀氏,今又立大功,升任上来也是理所应当。……,虽不知他为何不愿为县吏,却只想任事乡里,但只要我在县君面前多为他美言几句,给以举荐,再加上本乡大户刘翁、冯家的上书称颂,接任蔷夫一事应该还是可行的。”

寻思定了,他自觉有九成把握,当下也不故作矫情地推辞不受,爽快地说道:“君既有此志,我自当相助。虽说依照惯例,蔷夫多由本乡人担任,但君为名门子弟,治亭又成绩优异,并又得本乡刘、冯两大家的感激称颂,接我之职应无问题。”

荀贞长揖到底:“如此,多谢谢君了!”

“何必这么客气?你谢我,我谢你,两全其美!”谢武嘿嘿一笑,又诙谐地说道,“倒也不枉了我姓谢!”

“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请说。”

“本亭求盗杜买,素来恪守本职,亭卒陈褒,一向勤勉尽责。今夜,他两人又一个召集里民,急驰援救,一个从我击贼,冲杀在前,皆有功。我若能果如君之吉言,迁为蔷夫,则繁阳亭长一职,窃以为杜买正合其用,而求盗一职,陈褒亦足任也。”

“荀君,你可真是一个仁厚的君子!既推功与我,又不忘下属。你放心吧,我必会帮你推荐。”

荀贞话说得漂亮,其实他推荐杜买、陈褒完全是出自私心。

他在繁阳亭三个月,施恩遍及亭部、不求回报,所为者何?为的是拉起自己的班底。如今略有成效,有了一支百余人的备寇队伍,当然不愿因升迁而放弃,也因此,这才推荐知根知底的杜买接任繁阳亭长,再以陈褒为其副,这样,就可以继续把这支队伍控制在手中了。

两人私下里说完,谢武将左球叫过来,把荀贞的意思委婉道出。

左球身为游徼,职在备寇拿贼,今夜之事,谢武或许可以脱开干系,但他却责无旁贷,正在发愁该怎么对县令解释,突然听到荀贞有意把一部分功劳相让,简直天降之喜,顿时喜出望外,再看荀贞时就跟看恩人似的,哪里还顾得上去想荀贞的动机?没口子地应道:“在下忝居游徼之职,别的不敢说,在亭长、求盗的任人上,还是可以说上两句话的,必尽全力推荐杜买、陈褒!”

……

三个人交易完毕,皆大欢喜。

谢武、左球不敢久停,押着那三个贼人,带着苦主陈翁连夜赶去县中。他们来的时候没带什么人手,荀贞把杜买、陈褒借给了他俩,又挑了几个轻侠,一并担负起随从押送之责。

临分别前,荀贞特地将杜、陈两人叫至近前,意味深长地说道:“今天晚上,你两人立功不小,去到县中后,若有机会面见县君,切记要好好表现!”

杜买、陈褒两人都不是笨人,立刻猜出了荀贞的意思。杜买激动地涨红了脸,连声应诺。陈褒却很镇定,只是轻轻一笑,也随着拱手应是。

送走了他们,荀贞又把刘家庄子前后检查了一遍,确定火都被扑灭了,留下了几个人看守,又约束了刘家剩下的奴婢不得擅自乱动后,才与许仲、冯巩、江禽诸人离开,返回本亭。

第十八章 西乡蔷夫

杀了半夜贼,包括江禽、高甲、高丙等这些轻侠在内,诸人都很兴奋。

他们虽身为轻侠,但平时也至多呼朋唤友、饮酒博戏、走马射猎而已,做过的最暴力的事儿大约也不过打打群架,绝大部分都没有杀过人,更没有像今夜似的,真刀真枪,临箭矢,冒火海,生死一线。

之前在战阵上时,一股热血冲头,可能顾不上品味体会,都只顾着跟从荀贞往前冲杀,但这会儿尘埃落定,交战完了,或者后怕,或者觉得刺激,一个个都是亢奋得不得了,有的甚至手脚都在不停地抖动。在回繁阳亭舍的路上,他们簇拥着荀贞,七嘴八舌,说个不住,有的吹牛说自家多么勇武,杀了几个贼人;有的嘲笑别人胆小,不敢冲杀在前。

大冷的天,一个个的脸都红扑扑的,呵出一团团的热气。

荀贞只是微笑倾听。

今夜杀贼,他一直都是身先士卒,要不然也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就将那伙悍贼击溃。江禽、高甲他们兴奋,他也很兴奋,不过为了维护自己沉着稳重的形象,不愿在众人面前表露出来。他心道:“今夜是头一次上阵,除了有几人负了轻伤外,居然没一个战死的。真是托天之幸!”说是托天之幸,其实之所以没有死人,主要还是和他的指挥部署有关。

当他带人来到刘庄外后,群盗正与刘家人厮杀,柏亭的亭长、求盗、亭卒也是刚刚赶到,正从外边夹攻。他当时没有贸然出击,而是潜伏在边儿上等了一会儿,一来观看战况,一来给诸人恢复体力的时间。

等到柏亭的亭长战死、求盗重伤,群贼放松了对外的警惕、全力攻打庄内后,他才带人冲出,先以弓矢急射,再亲自催马冲阵,只不过片刻之间,就一举将贼人的阵势打乱。他这一身先士卒,许仲、陈褒、程偃诸人怕其有失,亦皆奋不顾身,执刃奔突。

贼人激战了多时,好容易攻进了庄中,正力疲、放松之时,哪里是这一股生力军的对手?完全抵挡不住,节节败退。

便在此时,史巨先、冯巩等人驰马来到,紧接着,江禽、高甲、高丙诸人亦到,贼人更是不支。战不三合,贼首王申被一支流矢射死。群贼的士气顿消。江禽等人驱马追杀,如砍瓜切菜也似,几乎把他们杀了干净,只剩下最后三个逃入了庄中后院的小屋里。

回想适才的杀贼过程,荀贞的心怦怦直跳。他摸了摸左胸,当战正酣时,贼人中有人射了他一箭,要非程偃扑身挡住,怕他早坠落马下。以当时的情况而言,这一落马,十之八九就性命难保了。他做了这么多事,目的只有一个:便是希望可以在即将到来的乱世中保全住性命,如果反而死在今夜,才真是可笑!他想到此处,不觉自嘲一笑。

程偃一直跟在他左右,看见了他的笑容,问道:“荀君,你笑什么?”

——也是程偃运气好,他替荀贞挡那一箭,正射到他的发髻上,差两分就要破头而出。荀贞由衷地感谢说道:“阿偃,今夜若不是你,恐怕我已经魂归蒿里了!”

程偃咧嘴一笑,摸了摸发髻,说道:“荀君对我有再造之恩,早就说过了,俺没有别的东西可以报答,只这八尺之躯,任君驱使!这条性命早就是荀君的了!”

许仲很严肃地接口说道:“荀君,若再遇贼,切不可亲身犯险了!谚云:‘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君出身名家,才过群伦,日后必得国家大用,前途不可限量,岂可自轻、不惜身?这等陷阵杀贼事,以后交给俺们去办即可!”他与程偃两人,一个说得恳切,一个说得憨厚。

荀贞既痛快又欣慰,笑道:“阿偃救我,君卿爱我!”应诺道,“好!就听你的!以后若再遇贼,我便只在后边给你们擂鼓助威,如何?”众人知他是在说笑,都很捧场地哈哈一笑。

“今夜劳累诸位了。”荀贞望望天色,说道,“天快亮了,你们都不要走,来我舍中洗下身,休息会儿。我中午请你们吃酒!”

江禽、高甲、大小苏兄弟诸人轰然应道:“好!”

冯巩笑道:“荀君,与其去亭舍,何不来我家?诸君有负伤的,衣服上更大多沾染了血渍,我家虽陋,却也能请一个医来,给伤者治伤,并奉上些许衣袍,请诸位换衣。再则,我家虽不及亭舍清幽,但屋舍好歹多上几间,足够诸君暂作休憩。且,家君的一个朋友前些日送来了几块鹿脯,正合冬日下酒!”

荀贞和他的关系如今混得也挺熟,闻他主动相邀,也不推辞,说道:“成!”

回到本亭部中,荀贞又对里民们说了一番感谢的话,叫他们暂先散去,耐心等待县君的赏赐。——此次夜驰救援虽是荀贞的首功,但里民们也是功不可没,料来县君必是会有所奖赏的。

荀贞解散了里民,留下各里中挑头的人物,如左巨、原盼、史绝、史云、史巨先、大小苏兄弟等人,邀请他们同去冯家庄园。众人都没有拒绝,加上江禽、高甲、高丙诸人,一行近二十人浩浩荡荡的,在冯巩的带领下奔去冯庄。

去到冯庄,不能不见冯巩的父亲冯温。这次相见,与此前大不一样。冯温收拾起了吝啬,拿出了好客,对荀贞十分的热情。沐浴洗澡时,他还将庄中最貌美的婢女派去专门伺候荀贞,又将最好的卧室让出来,供其休息。一觉睡到午时,荀贞起来,酒菜已齐。

冯温亲在门口相候,等荀贞出来,一面更加热情地带他去堂上,一面说道:“我听冯巩说了,要非荀君威名,昨夜遭贼的怕就会是我家,荀贞的恩德实难相报。我已将感谢荀君的文书写好,遣人快马送去县廷,呈给县君。”

他既改了嘴脸,荀贞自也不会与他斗气,笑语晏然,和他相谈甚欢。待来到堂上,诸人已然毕至,见他进来,近二十人齐齐避席拜倒,高声说道:“恭迎荀君!”声震屋瓦。

荀贞一一将诸人扶起,笑道:“昨夜驰援,皆赖诸君之力。待会儿开席,我要给你们多端上几碗!”便在冯家的正堂上,歌舞丝弦之中,诸人饮酒作乐。从中午开始,直饮到夜深方散。

……

两天后,县君的嘉奖命令下来了。传送命令的是老熟人,门下贼曹秦干。

这道嘉奖总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钱财的赏赐。一个就是对荀贞的拔擢,秦干说道:“县君已上言郡中,请擢君为本乡蔷夫,并决定升任杜买为繁阳亭长,陈褒为繁阳求盗”。

第十九章 二荀优劣

秦干将县君的嘉奖传达完后,吩咐从吏从轺车上抬下了一筐钱,放到堂上,笑道:“荀君,已问得清楚,那伙贼人乃是从郏县来,贼首名叫王申,已死。他们从郏县一路北上,犯下了甚多案子,沿途诸县多有购赏。这五万钱是县君先单独赏给你的,等查验清楚、移文给列出购赏的诸县后,会将它们的悬赏再加上本县的购赏,过几天一并发下。”

“本县的购赏?”

“这伙贼人胆大包天,来入我境内后,围攻北乡沙亭的亭舍,杀了沙亭求盗,不可不严惩诛灭,便在你杀贼的前一天,县君已决定设下购赏,凡有能捕斩其渠率者,购钱十万,有能捕斩其党羽一人者,购钱五万。……,只是没想到,还没来得及传檄乡、亭,你已灭了彼辈。”

头领一人十万,党羽一人五万。合计算下来,差不多能得到赏钱一百多万。再加上“沿途诸县”的购赏,没准儿都能破二百万了。这可真是天降之财。

秦干知道荀贞的家庭情况,晓得他只是个“中人之家”,家资在十万上下,因此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关注着他的反应,却见他从始至终,表情如一,半点也没有想象中的惊喜失态之色。

秦干暗暗点头,心道:“骤闻百万之财,从容淡定,看来县君前日对他的评点一点没错!”笑道:“荀君闻鼓披衣,夜驰邻部,亲冒矢火,尽将群贼捕、诛。县君闻之,为之赞叹不已!一再夸奖荀君不但文质彬彬,仁德泽被乡里,并且勇于任事,刚强坚毅,实在是文武兼资。并说如果县中诸乡、亭部吏皆能如荀君,则他便可以像曹相国一样,日夜但饮醇酒自娱,不必理事了!”

曹相国,即曹参。萧规曹随,他接任丞相之后,一遵萧何约束,无有变更,崇尚清静无为。县令朱敞举曹参为例,不但是在夸奖荀贞,也是在赞美前任的县令,同时也可看出颇有壮志。

荀贞谦虚地说道:“若无乡蔷夫谢武、游徼左球,贞亦不能成事。”

“乡蔷夫谢武?……,忘了给荀君说,县君已将他擢为门下主记。只等郡中把升任你为乡蔷夫的任命批复下来,他就要去县中为吏了!”秦干捋着胡须,越看荀贞越是喜欢,笑道,“……,‘若无乡蔷夫谢武,则你亦不能成事’。荀君,你还要瞒吾么?”

荀贞心中一动,想道:“听秦干意思,似乎已知道了我推功相让?”故作不解,问道,“秦君此话何意?”

“谢武都在县君的面前说了!说那夜杀贼全是你的功劳,只因你念及他与左球算是你的上官,所以推功相让。……,荀君,你此举可是颇有许县陈太丘之风啊!善则称君,过则称己。为臣之道,正该如此。”

“善则称君,过则称己”,说白了,意思就是功劳让给上官,黑锅自己来背。陈太丘早年为县中功曹时干过这样的事情,“天下服其德”。盖因两汉民风质朴,朝廷规章也不严格,如郡守、县令都有辟除属吏的权力,故此,一些为下吏者就会视上官为“君上”。君忧臣劳,君辱臣死。——这也是“尚气重义”的一个表现。

秦干是一个标准的儒生,对这些很讲究,因而非常欣赏荀贞的作为。对不算真正上官的蔷夫、游徼尚且如此,那么对真正的上官当然更会如此了!推而广之,对天子自然就更不用说了。

老实说,荀贞还真是没有想到他一个让功的举动,居然会被秦干联系到许县陈寔,并赞他有陈寔之风。——陈寔何等人也?那是他族父“二龙”荀绲的长辈,与荀绲的父亲“神君”荀淑以及长社钟皓、舞阳韩韶并称为“颍川四长”的老前辈,可以说是海内硕果仅存的名士泰斗。

他真的是诚惶诚恐,连声说道:“秦君谬赞,秦君谬赞了!”

“你可知县君在知你越境击贼、推功相让后,是怎么评点你的么?”

“不知。”

“谢武、左球走后,县君与右尉刘德对谈,时吾与功曹李艾、椽吏胡勉并及文直诸君陪坐在侧,听县君说道:‘荀家老龙在前,乳虎在后’。”

荀贞逊谢说道:“贞家诸父皆知名天下,诸兄群弟无不英才杰出。贞何德何能,敢称‘乳虎’二字?”别的都可以谦虚,但是说到族人的时候不能谦虚。

秦干笑道:“若论人才之盛,君家固颍川第一。县君说完这句话后,功曹李艾问道:‘南阳何顒以为文若有王佐才。贞为乳虎,则文若何如’?你猜县君怎么回答的?”

荀贞诚心实意地说道:“文若之才,胜我百倍。”

“县君答曰:‘文若,雏凤也’。”

“雏凤?”

“‘虎重有威,能行千里;凤虽俊逸,非梧桐不栖’。”

县令朱敞的这十七个字评语,分别概括了他对荀贞和荀彧的印象。

荀氏乃颍阴名族,朱敞自来任县令后,与荀家人多有来往,对荀彧、荀攸等荀家的晚辈都很熟悉,虽然之前与荀贞见的次数不多,但这几个月荀贞多次给他惊喜,也算较为了解了。这十六个字的评语分别以虎、凤的特点来比喻人,言简意赅。

荀贞心道:“‘虎重有威,能行千里’,这是在说我才学有不及,但能自立。‘凤虽俊逸,非梧桐不栖’,这是在说文若才学高,志气也高。”

他默然片刻,还是刚才那句话,说道:“文若其才胜我百倍。雏凤之评,精妙恰当。……,只是请教秦君,县君因何以为我能行千里呢?”旁观者明,既然县令朱敞说出了这个评价,他也很想知道原因是什么。换而言之,他也很想知道在别人的眼中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椽吏胡勉当时亦有此问。县君答道:‘贞之治境三月,一亭晏然,声威远播,使高素折腰,令群盗不敢犯’,非有干才且脚踏实地者不能如此,故吾知他虽身重,却能行千里。……,椽吏胡勉又说道:‘设若以此论之,文若有王佐才,区区十里之宰,一亭之治,何足挂齿’!县君答道:‘文若固有此才,但是文若会肯去做这一个亭长么’?故吾知其为雏凤,非梧桐不栖。”

朱敞的言外之意,荀贞和荀彧两个人相比,一个浊重,能脚踏实地;一个清高,如凤翔九天。

荀贞回味了一会儿,不得不承认朱敞的这两句评点很有道理,当下说道:“良禽择木而栖。文若志存高远,我所不及。”

尽管在朱敞的眼中,他还是不如荀彧,但这个评价不算低了。

在士子们视名声如性命的当代,他一个中人之资,能够得到这样一个“好评”已该知足了。颍川郡人文荟萃,颍阴县贤人辈出,来这里当县令的人都是士族出身。朱敞虽非名士,对人物的点评也远不如汝南许氏兄弟,可以一言使人天下知,一言使人海内弃,但也是有点分量的,至少等这几句话传出去后,颍阴县里的人就会对荀贞有一个更高一层的观感了。

秦干说道:“有一句话,不知当问不当?”

“秦君请讲。”

“县君早有意擢君为门下主记,此次闻君之功后,更是要当场传檄,但是谢武却说,君之志向不在县廷,而在乡野。荀君,你有这样的才干,却为何就是不肯在县中为吏呢?”

这个问题,荀衢问过、县令朱敞问过、谢武问过,几乎每个人都不能理解。荀贞解释得都快烦了,但是又不能不解释,他恭谨地说道:“县君既以为贞为乳虎,那么请问秦君,可曾见过有虎不愿放纵山林,却愿困于柙中的么?”

秦干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说道:“此真妙答!待吾回到县中后,必恭喜县君:今我颍阴有一卧虎矣!”堂外日头西移,时辰不早,他起身告辞,说道,“君且耐心等待,多则四五日,少则两三日,等郡中的批复下来,购赏赐下,你便可缠钱上任,嗷啸山林了!”

荀贞把他送出亭外。

秦干上了轺车,待要走,忽然以手抚额,说道:“只顾与君叙谈,险些忘了一事!”

“何事?”

“汉家律法,生擒贼一人,或斩贼二人,拜爵一级。你们前夜总共斩杀了十五个贼人,生擒了三人。杀贼者是谁,擒贼者是谁,你列一个表,写好了送到寺中,方便论功行赏。”秦干是门下贼曹,若是单纯为传达县君的嘉奖不需他来,派他来正是为了此事。

他笑问荀贞,说道:“荀君加冠不久,对么?”

“是的。”

“近三十年来,只有当今天子登基之时,在建宁元年曾赐天下民爵。荀君如今的爵位应该是公士吧?”建宁元年是十三年前,当时荀贞只有七八岁,托天子登基之福,得到了平生的第一个爵位。他回答道:“是的。”

“前夜杀贼,君功最伟,只最后生擒的那三个贼人便足够使君拜爵一级,升为上造了!”

虽说有汉以来,因为多次赐天下民爵的缘故,——不说前汉,只从本朝建武三年的第一次赐爵开始,至今一百五十四年间已总计赐爵三十四次,平均不到五年一次,并且这其中有时候还不止是赐爵一级,往往一次就赐爵两级、三级,爵位早已不如前秦时珍贵,但对黔首百姓来说,爵位高一点还是很有好处的,比如可以用来减免刑法、减轻徭役、提高地位、优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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