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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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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歆、管宁、邴原三人谦虚说道:“‘一龙’云云,都是乡人抬爱。歆(宁、原)等才朽学浅,难配此称。”
荀贞稳住心神,笑道:“三位的大名我早已闻听,今见三位,果然气宇轩昂、仪表出众,名至实归。”打量他们三人。
华歆、邴原二人长相普通。管宁的相貌十分出众,美须眉,个子也很高,足有八尺,换算到后世的单位,差不多快一米九了,荀贞得抬头看他。他暗自赞道:“真是一个伟男子。”打量完毕,又有点奇怪,暗道,“他三人是青州人,却怎么来了我们颍川?又跟着太守行春?”
华歆看出了他的疑惑,主动解释说道:“君国太丘公德厚流光,高标逸韵,歆等仰慕,故结伴而来,求学公之门下,适逢君国府君行春,召各县子弟相从,歆等久闻君国乃天下名郡,衣冠盛大,诸姓子弟皆才德兼备,绝伦逸群,所以虽自知浅陋微薄,才朽学浅,但为了能见识一下君国俊才的高洁风范,还是厚着脸皮跟着阿群来了。”
两汉郡守权重,郡之地位与前秦封国相仿,郡之属吏“称守为君”,和太守是类似君臣的关系,又郡、国并行,因而时人“视郡如邦国”,故华歆称“颍川郡”为“君国”。
荀贞听罢,心中了然:“原来他三人是游学而来。”
陈寔很多年前就已经海内知名了,当年如李膺、贾彪、陈蕃、郭林宗、荀淑、钟皓等等这些被天下士子所敬重的大名士们都或师事于他,或与他交好,或与他齐名。如今,这些人都已故去,唯他硕果仅存,年近八旬,可谓年高德劭、天下无对,帝国境内各个州郡的士子为了求名,常有不辞千里,跑来许县拜见他的。
想到这里,他不觉顾盼,看了看从容立在华歆身边、微笑不语的陈群,又往堂内看了眼跪坐太守之侧、高踞诸吏上首的钟繇,又想道:“陈、钟二人之所以能名垂青史,成为一代重臣,固有他们自身能力出众的缘故,但未尝不也是因他们家世显著、门生故吏众多啊!”
陈寔与天下名士相交,孔融、华歆这些后来的大人物都是他的晚辈,死的时候,“海内赴吊者三万余人”。
钟繇的曾祖父钟皓也当过郡功曹,一家之中,两代执掌一郡人事,受他们恩惠的郡吏多了去了。并且钟皓博学诗律,教授过门生千余人,这些门生现在很多都在本郡出仕,或者在外郡任官。既有故吏,又有门生,人脉这么强大,也难怪钟繇不到三十就当上了本郡功曹。
荀贞穿越已久,对这个时代非常了解。
他深知,钟繇、陈群,乃至华歆、管宁、邴原这样的人都是他不能相比的。这些士族子弟或出身高贵,或少年成名,不少人年纪轻轻的就能得到州郡的举荐,有的被征入朝中,有的担任郡县右职,出仕对他们来说是很容易的,大多才高气傲,非是乐进、时尚这样的寒士。他可以用恩德来感动乐进、时尚,把他们招至手下,但对钟、陈诸人,他唯一希望的只是能得到他们的认可、赞誉,再通过他们的嘴,让州郡里的士族都知道他的名字。——在没有科考的时代,只要有了“名声”,什么事情都好办了。华歆、管宁、邴原三人千里迢迢的来颍川,来许县求学于陈寔门下,不就正是为了求名么?
华歆心思透亮,善能察言观色,注意到他回顾堂内的动作,以为他是想回去,说道:“歆等随从府君,有幸能来足下乡中。沿途所观,田美人乐,耳中听到的都是百姓们在赞美天子的圣明、府君的神明和荀君的仁德。所见所闻令人十分的感叹。设若天下郡国、县乡都能如足下乡中一样,那么我们大汉还有什么可忧虑的呢?君之仁德、君之治才,歆非常佩服。”
夸完了荀贞,他又笑道:“今府君行春足下乡中,君为有秩,是为地主,不能远离,歆等不敢喧宾夺主,君若有事,就请回堂上吧!”
荀贞暗自称奇,心道:“‘管宁割席’里说,华歆和管宁同席读书,有贵人过门,宁读如故,歆则丢下书出去观看。管宁因与割席分坐,说:‘君非我友’。听这故事的意思,华歆像是个趋炎附势之人,但今日观之,他文雅有礼,行止有度,言辞便利,能替人着想,却半点儿也不似个庸俗的人啊!”院中的这些士子虽都对荀贞感到好奇,但适才见礼说话的时候,其中也有好几个都表现出了清高、骄傲的姿态,这华歆文雅有礼,却是半点也无清傲的表现。
他也笑道,“‘一龙’的大名,我如雷贯耳,今天能见到三位,才是我的幸运。……。”向诸士子再次作揖行礼,说道,“今天能见到这么多的君子、贤士,实为我荀贞之幸,也实为西乡百姓之幸。我小小的乡中,今天能迎来这么多的贤人,自古未有之。我本该多和诸君说会儿话,多请教一下诸君,只是忝为有秩,身为臣吏,不敢劳府君久候。诸君,仆就先回堂上了。”
众人很给他面子,都道:“君自请回。”
荀贞转身,正要迈步回堂,院外有人来到。
——
1,陈寔与天下名士相交,孔融、华歆这些后来的大人物都是他的晚辈。
有个成语叫“纪群之交”,讲的是孔融先与陈群的父亲陈纪相交,后又因与陈群交友,因而改视陈纪为长辈的故事:“鲁国孔融,高才倨傲,年在纪、群之间,先与纪友,后与群交,更为纪拜。(陈群)由是知名”。
第七十二章 初见一龙(下)
院外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高家家长。
乡中诸大姓里,只有高家是在乡亭住,离官寺不远。太守阴修来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了,就算没有荀贞的通知,他们本也打算过来拜见的,因此来之甚速。高家的家长是高素的父亲,没有带太多人,四五个抬着礼物的宾客跟从在后,高家的子弟里只带了高素一人。
自荀贞诛灭第三氏后,乡中诸大姓对他都刮目相看,高素的父亲也曾宴请过他,两人彼此相识。荀贞见是他来到了,停下脚步,寒暄两句,再向周围的士子们告个罪,示意他们将宾客和礼物留在院外,带着他两人登上台阶,脱去鞋子,步入堂内。
高家虽有阳翟黄氏为后台,但毕竟只是个乡中土豪,面对一郡之守,面对本县县令,面对济济一堂的郡县大吏们,高氏父子皆诚惶诚恐,刚入堂中,就拜倒在地,口中呼道:“西乡民高成、高素拜见明府。”
西乡官寺的正堂说大不大,也有一两丈深,阴修坐在最里边,尽管是冲着门,此时又阳光灿烂,堂内明亮,可因为眼神不好的缘故,还是看不清来人的相貌,只大略看见了两个人身。看不清就看不清吧。他也没兴趣看清这两人长什么模样,习惯性地眯起了眼,露出和蔼笑容,说道:“你二人姓高?吾闻贞之言道,尔乡中有大姓五,其中之一是谦德里高氏。是你们么?”
高素此前听到过一点风声,说颍阴荀氏和新来的这位太守族中有姻亲,此时闻太守很亲切地直呼荀贞之字,心中想道:“看来传闻是真的了。”
不说荀贞诛灭第三氏的雷霆手段,就冲这个传闻是真,之前那上百万的买马钱就送得值。
他虽倚仗黄家是势,素来骄横轻脱,但一来羡慕古游侠之风,对钱财其实并不是特别看重,要不然当日也不会被荀贞一吹一捧,就舍了程偃的债券,并主动和荀贞交好;二来,他也不是不知轻重之人,——他家的靠山阳翟黄氏尽管势大,可这阴修也不弱,不但现为本郡太守,而且来头也不小,南阳阴氏乃是光武皇帝的老乡,当年的四姓小侯之一。中兴以来,其族中已出过两个皇后,汉家的皇后多出南阳,去年底刚被立为皇后的何氏不就是南阳人么?谁也不能保证这阴氏以后会不会再出皇后,若能借助荀贞的线搭上阴修,自是最好不过。无官无权的士族,他可以不在乎;但对像阴氏这样“与汉同休戚”的百年贵族他却不能不仰为观止。
——若说他以前和荀贞交好,只是出于“意气相投”,那么如今他与荀贞交好,则是存了刻意的成分了。这也不一定是坏事。人生世间,知己难求。与其说知己难求,不如说是纯粹的感情难求。他和荀贞的交情本就不稳固,“意气相投”只是他自认为的,实际上只是他的一时兴起,否则他也不会当着荀贞的面与文聘争斗了,现今有了利益关系的存在,说不定反是件好事。
他父亲高成答道:“回禀明府,小人等只是粗野乡民,土里刨食儿,何敢称为大姓。久闻明府贤明,今治本郡,实乃小人等的福气。小人冒昧,斗胆备了一些礼物,还请明府笑纳。”
一个乡中土豪能备下甚么好礼物?阴修不以为意,点了点头,说道:“吾来尔乡,是为行春。‘青阳开动,根荄以遂’。青阳者,春也。遂者,复苏滋生也。凡春之季,地气初通,是万物复苏之时。你为农家,当知《氾胜之书》,书中有云:‘春,地气通,可耕坚硬强地黑垆土’。现已到了耕种的季节,今天子圣明,群贤在朝,立春之日,天子尚躬耕于籍田,何况尔等?你身为乡中大姓,万不可轻忽懒惰,要给乡民们做个典范。须知:‘春不种,秋不收’。”
《氾胜之书》是前汉氾胜之编的一本农书,高成虽生长乡间,但连大字都认识不了几个,自是没看过这本书。不但没看过这本书,而且因为阴修说话太文绉绉了,他有一半都没听懂,也不好出口询问,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伏地叩首,唯唯诺诺:“诺。”
荀贞看出了他的窘态,出言解围,笑道:“高翁在本乡是最勤劳节俭的。明府,你就尽管放心,他必能给乡民起一个好的典范。”
阴修说完,县令朱敞也勉励了几句。
高氏父子退出去后不久,谢、费、冯、刘诸家的家主络绎赶到,依次登堂。
阴修、朱敞分别抚慰劝勉,把他们都劝告、勉励了一番。
谢、费两家还好,不是没见过官吏,特别是费家,既是张让家的宾客,费畅又是郡中督邮,犹能存些镇定;冯巩的父亲冯温和刘家的家主刘翁两人长这么大,县令都没见过几次,这是头次见两千石的“贵人”、本郡的太守,激动得浑身发抖,回话时都带着颤音。
见罢大姓,阴修在本乡的行春就算完成。正事儿办完,可以闲谈了。
待最后一个登堂的刘家家主刘翁下堂后,他笑对荀贞说道:“贞之,你这官寺的大堂未免也太小了些,跟从我来此的士子们都是本郡的俊杰,却只能让他们候在院中。春虽回暖,风尚仍寒,在院里一站半天,怕是都冻坏喽。”
荀贞离席拜谢,赔罪道歉,说道:“贞久在乡中,消息闭塞,不知有诸多英杰从明府光临鄙地,没能及早预备,致使群凤受寒。贞之罪也。”
阴修的能力如何,荀贞眼下还不能确定,不过通过短暂的接触,他发现这位新任的太守至少脾气不坏,像是个好脾气的人。果然,阴修没有问罪于他,而是笑道:“我只是与你说笑罢了。你我两族原是姻亲,不必如此拘束。……,我自任本郡,便思要访问高阳里,拜谒大贤。今趁行春之机,总算达成所望。来你乡中之前,我特地拜访了汝家诸龙。昔,夫子誉老子为龙,言曰:‘至于龙,吾不能知其乘风云而上天’。对这句话,我原来是只知其文、不知其意;今见汝家诸龙,方解夫子之叹!盛名之下无虚士!令我得益匪浅。只惜二龙早逝,六龙远游。”
荀氏八龙中故去的已有两位,一个是荀悦的父亲荀俭,八龙之首,一个是三龙荀靖(叔慈)。远游的是六龙荀爽(慈明)。
阴修叹了口气,惋惜地说道:“吾闻许子将赞叔慈和慈明:‘二人皆玉也,慈明外朗,叔慈内润’。又闻国人美誉慈明:‘荀氏八龙,慈明无双’。唉,可惜啊,叔慈和慈明一个故去,一个没有在家,使我未能诣前请教。”听他意思,对荀靖和荀爽是非常神往的了。
荀贞心道:“我族中嫁到阴氏的便是六龙荀爽之女,嫁给的那人记得是叫阴瑜,也不知和这阴修到底是何族亲关系?”
荀爽之女荀采,嫁过去两年后,阴瑜病卒。荀爽疼爱女儿,不忍她守寡,便又给她寻了个夫家,乃是阳翟郭氏的子弟。荀采不愿,因为之自杀。尽管两汉受礼教约束未深,对妇女的贞节不太看重,寡妇再嫁很寻常,可说到底,荀爽没把这件事办好,好心办坏事,竟因此把女儿逼死了,这纵非他之本意,毕竟尴尬。
荀贞和阴修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避开此事不提。避开不提有两方面的原因。
一方面,荀贞是个“心存大计”的人,为了能更好地实现他的“大计”,他当然渴望得到本郡太守的支持。
另一方面,如前文所述,郡之属吏多为本郡人,而太守则是外郡人。一个外地太守来到本郡,要想政令畅通必须要得到本地士族、大姓的支持。强横的太守固能令一郡战栗,可若太守文懦,压不住本地大族,却也难免主弱臣强。一二十年前,有两句民谣:“汝南太守范孟博,南阳宗资主画诺。南阳太守岑公孝,弘农成瑨但坐啸”,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南阳人宗资在汝南当太守,任与刘表等人齐名并称“江夏八俊”的本郡名士范滂为郡功曹,结果政令就悉出范滂之手,他只是“画诺”而已。弘农人成瑨为南阳太守时,用亦名列“江夏八俊”的本郡名士岑晊为郡功曹,结果也是大权尽落岑晊之手,他无所事事,唯“但坐啸”。
尽管阴修为人不骄恣,愿意委屈畏慎以求全,自之郡以来,连续召见本郡衣冠子弟,许诺将对他们委以重任,连这次行春都带着一群士子,看似是专以旌贤擢俊为务,可这并不代表他就愿如宗资、成瑨一样“主画诺”、“但坐啸”。——不错,宗资因“主画诺”而得到了一个“任善之名”,“闻于海内”,可这样的“任善”究竟是在夸他,还是在贬他?这两句民谣究竟是褒是赞?千秋万代,知我罪我,其惟春秋。是非功过,青史记之,后人评之。
因此之故,阴修也想示好荀氏,以希图可以借助荀氏在州郡的重名,来为自己助力。
他既有此想,自不会主动提起荀采自杀之事,惋惜过“二龙早逝,六龙远游”,复又笑吟吟地说道:“贞之,你久处芝兰之室,常受诸贤熏陶,难怪干才卓越,德行出众。……,朱公,你今儿在县里对我说,说荀氏如今是老龙在前,雏凤乳虎在后。说贞之:‘负重能行千里’。我本存狐疑,今至西乡,沿途观看见闻,良田吐翠,百姓和乐,道无褴褛之民,行有负父孝子,实我历年仕州郡之少见,‘乳虎’二字当之无愧。”
县令朱敞拈须微笑。
荀贞恭谨地说道:“贞自少受学于仲兄门下,族中诸父皆贤,奈何生性愚顽,至今无所成,每思及此,常觉愧对仲兄、诸父。又且在明府、县君座前,予末小子,何敢言德?谬赞惭愧。”
他和阴修各有所求,一个夸赞、一个逊谢,堂上气氛和睦。
第七十三章 忠孝勇武
阴修扭脸,对坐在他下首的郡功曹钟繇说道:“元常,我闻你家和贞之家是世交?”(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钟繇答道:“繇曾祖与贞之族祖当年齐名州郡,与太丘公、韩嬴公并称‘颍川四长’。算起来,我们几家已相交五十余年了。”四家之中,除韩韶家在舞阳(今属漯河),相距较远外,其余三家彼此相距不过数十里,来往方便,彼此联系密切。
“四长之名,我亦久闻。可惜诸位大贤多已故去,唯今只余太丘公一人了。先贤虽已去,今贤已成材。元常、贞之,令曾祖、令族祖在天有灵,看到你们也定会十分欣慰,无忧矣。今逢鸿钧之世,正英雄有所为之时。你二人俱皆本郡栋梁,有济世之才,勉之!勉之!”
凡太守案行县乡,必遣郡督邮先行。阴修为人谨慎,事事依足国典,在此方面也不会例外。他没有在西乡过夜的打算,刚到颍阴的时候,就派了郡督邮前去通知他准备去的下一个县许县了。此时还没得到回报,不着急走。
他和钟繇、荀贞说了几句话,望望堂外的天色,对朱敞说道:“朱公,按照计划,行完西乡,再行一下南乡,我就算行完你颍阴的春了。南乡在去许县的路上,不必急着走。等会儿我去许县时,顺路看一下就成了。现下时辰尚早,我与贞之叙谈未够,不如咱们多留一会儿?你看如何?”
“好。”
阴修即挥了挥衣袖,笑对堂上的郡县属吏说道:“公事已毕,汝曹且回车上去罢。我要邀院中诸子登堂,共座清谈。”除钟繇等少数重吏外,余者吏员都应诺起身,鱼贯退出。钟繇亲去门外,将候在院中的士子都召了上来。阴修眯着眼看诸子入内,笑与荀贞说道:“贞之,今诸子从我车骑出行,知者知他们是从我行春,不知者还以为是来你西乡探亲访友。”
如钟繇所说,钟、陈二家是荀氏的世交。荀氏叔侄是荀贞族人。辛瑷的母亲是荀贞族姐。辛毗、辛评则和辛瑷同族。颍阴刘氏与荀氏同住一城,交情亦佳。这几人不管与荀氏是亲是疏,之前是否相识,从表面上看,都和荀贞有些关系。所以,阴修有此调笑之辞。
荀贞心道:“‘我’家只是荀氏支脉,自身也仅只是个有秩蔷夫。名不及文若,秩不及钟繇。凭我这点资本,何德何能,值得阴修这般厚待?‘与我叙谈未够’。——还特将这些士子请上堂内,共坐叙话。他必有所图。……,也许?他是把我当作了马骨,想以此示好诸姓?”
诸人按年岁落座,在阴修和朱敞的主导下,笑谈叙话。
荀贞只是中人之才,虽因家学渊源,在时尚、宣康这些人面前绰绰有余,但面对此时堂上诸子,他的学问就不够了。还好,有前世的见闻,略知历史的走向,只要不谈论经典,在时事杂学、逸闻趣事上还是能说上几句的。他也会藏拙,大多数时间只是微笑倾听,万不得已才会发表一两句意见,偶有灵感,妙语说出,固不致令人拍案惊奇,却也能让人回味再三。
在座的不少士子就心中想道:“荀贞之非但有武勇胆略,能行杀戮、能施恩德,亦能清谈,颇有雅趣也。”
这次清谈直到郡督邮所遣之送信人来到才告结束。阴修、朱敞起身,荀贞相陪,诸子随从,下堂出院。出得院外,阴修不经意间看到院门两侧各沿墙站了五个人,皆帻巾布衣,或带环刀,或携长剑,英气勃勃。他指着问道:“这是?”
荀贞答道:“他们都是本乡豪桀,闻听明府驾临,主动前来护卫。”不动声色地对这十人说道,“明府将行,你们还不跪拜相送?”这十个人除了领头的许仲、乐进外,都是江禽送来的轻侠,本是站立不动的,听得荀贞下令,丝毫犹豫没有,立刻俯首跪拜,齐声道:“恭送府君。”
“本乡豪桀?主动前来护卫?”
钟繇笑道:“明府可能没注意,咱们来的时候他们就在这里了。”阴修眼神不好,看东西反正看不清,有时候也就不怎么注意周围的人物、景观。
“噢?”阴修又抬起首,瞧了眼天色,说道,“咱们来时,他们就在这里了?这么说,已在此处站了近两个时辰了。”
近两个时辰,时间不短。特别现在春风尚寒,在风中站一两刻钟可能还无所谓,近两个时辰,只这股风寒换个寻常人就吃受不住。而眼前这十人皆精神奕奕,分明没把这点寒当回事儿。阴修来了兴趣,驻足问许仲:“你面上为何蒙巾?”
许仲跪拜在地,也不抬头,答道:“小民曾路遇群盗,与之相斗,伤了脸面,因蒙巾遮掩。”
“你曾路遇群盗?”
“是。”
“还能全身而退?”
三人以上称为“群盗”,能在至少三个人的攻击下全身而退,说明是个勇士。
荀贞唯恐许仲露出马脚,不愿阴修和他说话,笑道:“若说起‘路遇群盗’,明府何不问问文谦?文谦去年冬天千里独行,冒雪奔赴师丧,在陈留郡碰上了一伙儿盗贼,他不但全身而退,而且将这股盗贼尽数斩灭。”
“噢?文谦何人?”
荀贞指了指乐进,吩咐他站起身来。乐进闻声起身。阴修见他虽身量短小,然而动作敏捷,也不知是否受了荀贞所说此人“且将这股盗贼尽数诛灭”之话的影响,竟觉得他站起后竟似渊渟岳峙,矫捷勇悍,不觉赞道:“好一个‘赳赳武夫’!……,你诛灭的盗贼有几人?”
“五人。”
“以一敌五,尽将诛之。如此说来,你必是个击剑高手了?”
“进少好击剑,学过几年。”
“贞之,你从这些乡中豪桀里挑两个人出来,让他们和这个壮士比试一二,如何?”
荀贞还没答话,跪拜地上的轻侠里有人不乐意了,昂起头,瞋目大怒,嚷嚷叫道:“吾辈学剑,学的是杀人之剑。男儿提七尺剑,当快意人生,怎能像猴子似的卖艺人前!”
阴修、诸士子愕然。
他们这些轻侠,重气轻死,和那些惧怕、谄媚权贵的乡中大户、小吏们截然不同,若是投了脾气,他们能以死相报,就像对荀贞;而若是看不顺眼,便是天王老子来,他们也横眉冷对。——早先,他们不就在江禽的带领下,差点把封查许仲家的秦干留下么?
这还是荀贞在前,说话这人不敢太过放肆,如若不然,恐怕早就一怒跃起拔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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