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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宫闱总重重-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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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步穿过花园,月洞门后就是中庭,就是那棵莹白翩翩,欺霜胜雪的梨花。

秦娥梦,胭脂泪,最是初见惹人醉。人生若只如初见,那她和他便是世间最完美的邂逅。

三月江南,落花烟重,他,青色的长袍,站在月洞门口,门外,是屋宇楼阁绵延不尽一派钟鸣鼎食人家的恢宏。她,背对着他,娉婷袅袅地立于萧瑟流光之下下,寥落的身影,似有无尽的哀愁,凄美地,像一则上古的神话。三月的风,凉凉的,拂触着他的袍角,更拂着颓废的花蕊迎风而落,肩头,发梢,都沾惹着。

如果,人可以预知未来,那,那日,那刻,她定会就此离去,绝不会回头。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那他仍然会选择那年回姑苏,只为看她一眼,就是那一年,那一眼。

佛说,前生的五百次回眸,才能换的今生一次擦肩而过。而他们之间,那么深那么深的爱恋,浓到血里,深到骨子里,就是那么一回眸,便注定了一世的纠缠,剪不断,理还乱,谁爱了谁,谁负了谁,哪个能说的清呢?

他们的名字,早就在三生石上刻着了,可是,却不是刻在一处的……

文沁雅感觉到了身后的目光,回眸处,视线就落在了那张脸上。尽管,两人的变化都很大,但是,不消提点,他们很自然地认定彼此,同为了那种刻骨铭心的情怀。

中庭依旧安静地像是世外之境,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们谁也不出声,就这样隔着雾霭,相望彼此,生怕处了丁点声响,就惊破了这瓯春。

百年之后,江南流传着一副名画,画中是一树即将凋零的梨花,树下立着一个女子,一袭白衣,几缕青丝散在鬓边,简单的寥寥几笔,只勾出了伊人的背影。但是,虽只有个背影,却让人如此自然地认定那是位绝代佳人。画之妙处在于捕捉了佳人转头回眸的似转非转那个瞬间,就只要一瞬,一瞬,那画中佳人便转过头来露出庐山真面目了,可是,就只差了那一瞬,那佳人的面目永远也不可能流传于世了,世人无不为此扼腕叹息!正是这样,凡是看过这画的人,个个都欲罢不能。画也越来越出名。也不知作画人用的何种手法,整幅画竟似天生地凝着股水汽,恍欲生烟。谁也不知道画出自何方高人之手。鉴画的大家断言,此画下笔灵秀,运笔有神,看笔端之风流气派,该是魏晋遗作,可画却无款无识,无从考量。

关于这画的出处,曾有无数种传言,其中有一说是一位落魄士子在昔日姑苏文氏祖宅所得。据说那画就挂在文府中庭的梨树上,好像已经挂了百年之久一样……

这种说法自然不为大众所信,但是不管画来自何处,江南文坛士子仍然争相拿去临摹。

时间定格了的瞬间,究竟是巧合,还是天意,竟这样被流传下去,千百年不衰……

谁也不知道,那年,那天,那一回眸之后,发生了些什么,除了他们自己。

不识相思

……………………………………

“你这孩子就是这么任性,竟走了这些年,我这把老骨头,哪一日不念着你,你若再淘气不肯回来,怕是再见不上一面了!”文老夫人一见白澈,微微颤颤地搂他入怀,老泪纵横。

“老祖宗保重身体,莫为了孩儿伤了身子。孩儿不孝,让老祖宗担心了。”白澈自幼与沁雅一同承欢膝下,在文家颇受重视,说视若亲生,一点也不为过。

祖孙二人又叙了些家常话,老夫人知道女儿有太多话要跟这孩子说,便让他们都退下了。

白澈伴着文婉絮回到佛堂的房里。文婉絮早已红了眼眶。白澈跪在床榻的卷草纹红木脚踏上,轻轻地道了声“阿姆,孩儿回来了。”

文婉絮的眼泪怎么止也止不住,无声地抽泣,哭声都哽在喉咙里,闷闷地尤其显得慈母之悲儿。她是知道他为何离府的,她也是知道他当年为何进府的,她知道这所有的一切,她甚至恨自己,恨自己造成的这一切。

“阿姆的手还跟小时候一样柔暖……”白澈的手覆上文婉絮婆娑自己脸庞的手,乖巧的像个孩子。

“阿姆老了,澈儿,长大了,越来越像你爹了……”文婉絮痴痴地看着这个她视若生命的孩子,这眉眼,几乎长得跟他一模一样。

“阿姆永远也不会老……澈儿心中,阿姆永远是最美的。”白澈微笑道。

“你这孩子!”文婉絮作势挠挠他的头,又忍不住咳起来。

白澈担心地轻轻拍她的后背:“阿姆又不保重自己!”

“没事,老毛病了,阿姆看到了你,什么病都好了。”文婉絮又慈爱地笑起来。

白澈依偎着她,讲起这些年在外的见闻。一别多年,两人似又说不完的话,一直到深夜,白澈伺候了她喝了药,才告退去休息。

“澈儿,你怪我吗?”文婉絮望着他临去的背影,呐呐地呢喃。

“澈儿永远不会怪阿姆,永远都会孝顺您。”白澈在心中给出了回答。

这夜,文婉絮的梦境杂乱无章,一会,她见到了白澈的父亲,依然用那么温柔的眼神望着自己,那么生硬的调子喊她‘婉儿’,她刚想扑进那久违的怀抱,人就消失了。看了看周围,她又明明见置身在自己的庭院里,披头散发,鬼魅一般。后面嬷嬷们都追着她跑,喊她不要想不开。她这是在干什么?哦,她想起来了,她小产了,她跟白郎唯一的孩子,她失去了白郎,又失去了孩子,她生无可恋了,所以她要去死。何况,她的心,早在接到白郎死讯的那刻,就已经死了。现在,孩子也没了,她更是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你就这样去死!不管母亲,不管这个家?你以为这样很伟大吗?”

是谁?这咄咄逼人的声音是谁?她环顾四周,赫然见兄长正站在影壁前。

“是你!都是你!是你害死白郎的!我恨你!生生世世都恨你!”她拼尽了力气嘶吼着,仇恨的双眼瞪视他。

“你要恨就恨吧,但是,你不可以死!”文鸿绪无力地一叹,显得无限沧桑与无奈。

“凭什么?!你以为,你支配了我的婚姻,连我的生命也一并支配了去吗?”

“就凭他!”文鸿绪从身后的奶娘手里接过两岁的已会走路的白澈,指着文婉絮道:“去吧。”

就那么自然,小白澈步履蹒跚地跌跌撞撞走到文婉絮跟前,一头栽进了她怀里,用小脸蹭着她的脖子,奶声奶气地一声声唤着‘阿姆……’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没有人教导过这孩子,就是凭着那股幼犊寻母的本能,他找到了‘母亲’的怀抱。他们失去了共同的至亲至爱,是命运把她与这个孩子栓到了一起。

这个孩子,这声呼唤,就在一瞬间点亮了她原本已干涸的生命,触到了母性最柔软的深处。她哭了,抱着这个有他血缘的孩子,歇斯底里的哭着,发狂一般。

“你若真的爱他,就该好好活下去,把他的遗孤抚养成人。这孩子的母亲殉夫了,现在,他一个亲人也没有了。我已经将他过继到家里,但依然保留他原来的姓氏。死是一件多轻易的事情,我文氏子孙,从来不做这么没骨气的事!”文鸿绪是从心底心疼这个妹妹的。文婉絮明知他的用心,但依然不能原谅爱人因他而死的事实,所以多年来,都是两不相见。

后来,她又断断续续地梦着,梦到了澈儿和庆儿这对小儿女长大的点点滴滴。小小的白澈牵着同样小小的庆儿,窝到她怀里,万分郑重地征求她的意见:“阿姆,澈儿长大了,可以娶庆儿吗?”

“嗯嗯,姑姑,庆儿长大了,除了澈哥哥,谁都不嫁,庆儿和澈哥哥一起,永远陪着姑姑。”小庆儿肉乎乎的小臂膀抱着她的脖子道。

文婉絮看着怀里的两个小人儿,温蔼地点头笑着,澈儿这孩子就是这么招人心疼,他对这个家到底还是隔着一层,无论什么,都是问“我可不可以”而不是“我要”。尽管兄长对内对外都宣布,虽然他是养子,但是,每个人都要把他当作嫡长子来对待,可是……

她好怕,好怕这孩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他现在不知,日后呢?他会不会恨她?

这一夜一直乱梦到天明。

……………………………………………………………………………

这一天,沁雅起的比往常要早许多。宁馨丫头精得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虫,岂能不知她迫不及待要绕去白澈那边看看,因此手脚麻利地为她梳洗后,主仆二人急急地望前院去了。一路的打趣自然少不了,要不趁此机会好好笑小姐个够本,怎么对的起她宁馨丫头的一张伶牙俐齿?

主仆二人一路笑闹到了白澈所住的松本堂。

一进院门,眼前一阵缭乱,只见剑气纵横,震的院里的几棵老松的松针纷纷而落。白澈余晖瞥到主仆二人的身影,旋身挽了一个剑花,稳稳当当地落在二人面前。

“澈少爷好厉害啊!”宁馨好不容易从刚才的‘美景’里拔自己拔出来,摇头晃脑地慨叹道。

“妹妹起的这般早,是要去给老太太请安吗?”白澈对宁馨崇拜神往的表情淡淡一笑,转头温和地对沁雅道。

“嗯,顺路过来看看澈哥哥,澈哥哥起的真早。”文沁雅微笑着答道,有点局促地轻轻绞了绞手帕。

白澈全看在眼中,附和地点点头:“现在还早,恐怕上房那边还没起,妹妹不嫌弃就进屋坐坐吧,等我换件袍子,一同去给老太太请安。”

“那敢情好!小姐咱们进去吧!”沁雅还来不及开口,便被宁馨半推半拖给弄进屋里。

松本堂是白澈自幼的居所,他离开的这些年,这里的仆婢依然留守,每日打扫,屋里的摆设也不曾被动过,一切好像跟当年一样。

白澈进内间去更衣,沁雅主仆在外间书房等候。

这里,自他走后她已好久没有来过了。她一日日长大,终究要避嫌,毕竟不是亲生的兄长,况且又是前院了,日常也有外人走动,文家诗礼传家,她自当避讳的。

沁雅环顾四周,黄花梨夔龙纹卷书案,案上一架八支笔,皆是湖州的贡品,一方虚斋长方门字良田砚,额头刻着云纹,通体青紫,温润绚丽,点点翠斑隐隐若现。沁雅不禁拿起细看,背有行书铭文曰:“注水不竭,发墨无声,是曰良田,子孙其耕。”

“真是一方好砚!”沁雅不禁低低感叹道。看这满桌的文房四宝,青玉雕山水松鹤图小摆屏,一盒四色梅兰竹菊冰凌纹徽墨,白玉梅花螭纹洗,汝窑天青白山子笔搁……想必这是父亲为他预备下的,件件皆是世间珍品。由此看来,父亲是真心疼他的,就连他自己的书房里,也不会用这么好的。

“哇啊!好漂亮的砚台!”宁馨凑过来,见沁雅手中拿着的虚斋砚,惊叹道:“馨儿原本以为小姐的已是世间最好的,今日一比,真就是夫子说的‘相形见绌’了!”

沁雅失笑出声:“你这丫头,怎么突然文绉绉起来了!”又把虚斋砚轻轻地放回原位。她平日里用的只是一方青玉抄手小砚,荷花样,两枝,一为砚堂,一为砚池,蔓茎相缠,周围碎刀斫之作古朴,色棕灰略泛绿光,虽也是上品,但与这一方比起来,那就真是宁馨所言‘相形见绌’了。

“本来嘛!看看少爷这房里添了多少好东西啊!”

沁雅随着宁馨所指看开去,果然变化不小。侧面墙上挂着王维的《江山霁雪图》,落笔细密精致儿臻丽,有盛唐遗风!各角上一色的红木卷草盘云纹高几,分别摆放着唐越窑青釉三足炉,南朝青釉刻花莲瓣纹六系罐,北宋越窑青釉刻画牡丹纹五管瓶和刻花人物图执壶,另一面是连柜的黄花梨的百宝格,格子里玉山子,粉彩小摆件亦是件件价值连城的宝物,琳琅满目的。但她平日所见,哪件是凡品?因此,也并不如何上心,反倒是格子角落处摆着的几样石头引了她的目光去。

白澈恰巧更衣完毕,出来便见沁雅手上执了一枚汝石细细观察着,旁边小丫头叽叽喳喳说着石头好看等语。

“这是汝石,又叫梅花玉。”白澈走近道。

主仆俩皆寻声抬起头来,见白澈俨然一身月白地暗竹纹贡缎袍子,束着宝蓝织金缎带,因他未有功名,还是布衣之身,所以仅仅正前有一枚白玉雕双雁穿莲纹带饰,腰侧垂着通体洁白莹润的卧蚕云雷璧,头发已梳理整齐,不似先前练剑时随性那般意气风发仙风道骨,用嵌宝石花墨玉冠束起来,中间一根螭纹簪固冠,簪身两螭,一向下游动,一侧身向前攀援,两相呼应,意趣盎然,颇具匠心,他执着折扇,翩翩风度立在跟前。宁馨尚要小他二人两岁,此时早已看痴了,张着嘴巴发不出声音,干盯着他瞧。

沁雅也是愣了愣,随即在白澈温柔的眼眸里红着脸别开目光。这也难怪,刚刚还是持剑扫风的少年侠士,一晃眼就成了温润如玉的翩翩佳公子,谪仙一般的人物,任谁见了也要呆了。

白澈依然那么淡淡的温和的微笑,走到沁雅身边,指着她手中的石头道:“这棕色树枝状的细脉与五颜六色的杏仁体巧妙的联系于一体,酷似腊梅,故而称为梅花玉。”

沁雅经他指点,低头细细看,果真似落英缤纷,斑驳自然,深沉含蓄。

“还有这一方,是菊花石,名叫‘龙飞凤舞’”白澈又拿起一块石头指点给她看。

“真没想到,这天下居然又这么漂亮的石头!更想不到,石头居然也又那么多的讲究!”宁馨听完白澈的讲解,目瞪口呆地叹到。看看这些石头,又‘翠岩春晓’,又‘江山万里’的,真是石头不可貌相啊!

“这天下得有多大,咱们又才见了多少……”沁雅感叹着把手里的梅花玉放回原处。

“是啊是啊,馨儿长这么大,还没出过姑苏呢!澈少爷,你给小姐讲讲外面的世界吧!您这几年,都去了哪,小姐日日夜夜担心着您,吃吃不好,睡睡不好,小姐都快连笑都不会了……”宁馨状似口无遮拦,其实啊,可精着呢!看着这对有情人哥哥妹妹地叫着,谁也不捅破窗户纸,她心里可急着呢!她从小最喜欢的一出戏是《西厢记》最崇拜的偶像是红娘,所以,她一定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坚决让小姐和澈少爷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两年,来文家提亲的豪门大户越来越多,她是食不能安,寝不能稳,生怕小姐被老爷给许出去了,这下可好了,澈少爷回来了,她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了。

“住嘴!你这丫头越来越放肆了!”文沁雅脸上热辣辣地烫,低着头训斥丫鬟,根本不敢看白澈的表情。

“呵呵,馨儿可比当年厉害了,可见这些年是长进了!”白澈轻笑道,看着羞窘之极的沁雅,清了清嗓子道:“时辰也差不多了,咱们该请安去了。”

“嗯。”文沁雅如蒙大赦,扔着两人径自轻移莲步走出去了。

“小姐,你等等我啊!”宁馨急忙追上去,生怕她真的恼了,她的主子脸皮薄,可经不起她这么折腾啊!

鸾鸟衔绶

……………………………………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月半的月,皎洁清亮,转朱阁,低绮户,照着无眠客。文沁雅仰躺在床上,目光无焦点地凝在帐顶,里侧的一手压着一本刚刚让宁馨翻找出来的《汉乐府》口中喃喃地念着:“山无棱,江水为竭。”

黄花梨的架子床,文家用了几代的东西,每一代未出阁的小姐,都是躺的这张床,看着同样的月亮,做着同样纯真的少女梦。

“冬雷震震,”美目盼兮,扫过床柱顶端的四合如意云纹。“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春梅闹喜,牡丹缠枝,最是富贵吉祥的纹样,平日里只觉得看习惯了,甚至有些俗气,但今日看去,却是越看越好看。

文沁雅的嘴角越勾越起,最后拉过锦被,把自己埋了进去,痴痴的闷笑声在静的只听见呼吸声的房里漾开来……虽是一片漆黑,仍可以清楚的感觉自己的脸绯红一片,就像白日里,在祖母怀里一样。

话说她早上与白澈一同去给文老夫人请安。想是各家早已得了消息,迫不及待就来讨好。他俩一进正房院子,已听得满室的笑闹喧哗。一进门,见屋子里坐满了族中的女眷,各房的叔伯母,皆带着自家适嫁年龄的小姐,围着老夫人凑趣,说着谁家的女儿书念的好,谁家的女儿女红做的好,谁家的女儿面盘好,旺福相……

絮絮叨叨的声音在二人进门的刹那全停了下来。

“你们瞧瞧!谁来了!哎呀,快到奶奶这儿来。”老夫人一见他俩,精神头都上来了,对着两人招了招手。

“沁雅给祖母请安,祖母恭安。”沁雅规规矩矩蹲了三个万福。

“今儿个可巧了,你这么多叔伯母像约好了似的,都来看看我这把老骨头。”老夫人笑的满面红润。

说着,沁雅又侧身给两边的长辈道万福。再与各家的女儿见平辈礼。白澈也与她一起重复着这套繁文缛节。

“我呀,昨日还跟丫头们说,要让预备些酒,唤你们来陪我这老骨头乐一乐。可巧今日来的这么齐全!”老夫人一左一右搂着两人,对众人笑到。

“可不怎么说的,”冯嬷嬷笑着接茬:“今年春里就不好,整日的下雨,偏巧咱家少爷昨日回的府。今日,老天竟放晴了,老祖宗的福气,可是连仙翁都要嫉妒了呢!”她是沁雅母亲的陪嫁丫鬟,也是沁雅的乳娘。是文家极有脸面的老人。

文沁雅心里暗自叹气:这些个叔伯母,消息到灵通。他昨日才进的门,今日就迫不及待带着女儿来献宝,生怕动作慢了被人捷足先登!

颇有恼意地偷偷瞄了白澈一眼,正巧他正看着她,两人视线一碰,白澈带着无奈地一笑,表示自己有多无辜。回来后还是第一次见他有这种表情,逗的文沁雅轻轻扑哧一笑,生怕自己失态,立马窝回祖母怀里寻求庇护。

“可不是,老祖宗的真是好福气,相爷在朝中忧国忧民,孙儿孙女又是这样的人中龙凤,这样的福气,也只有老祖宗这样福泽深厚的尊贵人才享的来~”谁家夫人附和了一句,满屋子的人纷纷响应:“是啊是啊,老祖宗是咱们文家的顶梁柱,多福多寿啊。”

文老夫人呵呵一笑,道:“若说我那败儿,当年,丢下功名,跟圣上讨差事去带兵。回来向我请罪,这么多年,见着面的,十根手指头都数的过来。你们都说他孝顺,说这孝顺,倒也不是假的。”说到这里,文老夫人像是真感怀,眼里黯然下来:“他父亲早逝,我一介妇道人家,也没有好好教养他,他长大了,自己知事了,什么事情,也该他自己拿主意了,我呢,这把骨头,也不知还能有几日,虽见不着他,可是啊,总算还有这两个心肝宝贝在身边陪我。”老夫人笑着把沁雅往怀里搂紧了些。

“相爷那是星宿下凡,皇上,朝廷,多少事仰仗着他,老祖宗切莫感伤了。”又不知哪家夫人出口相劝:“再说小姐,全天下,谁不知道小姐的名声,将来,那至少也是王侯将相家的夫人,咱们这些的傻儿子,可个个不舍得这个仙女似的妹妹嫁出去了呢!”

文沁雅听的心里一个咯噔,不禁抬眼望着他。他看似专心地听着,觉察到她的目光,也迎过来看着她。他的眼又见深邃,没有一丝波澜,这么多年,从来不叫人猜的透他的心思。

“这话倒不是我老婆子驳了谁家的面子。”两人还在各自思量,这边老夫人话锋一转:“我这个孙女啊,自小教养在身边。一日日的长起来,这两年,来说亲的人家,哪一日断过?你们都是自家人,说出来我也不怕你们笑话,我这孙女,是断不给人的,就是她老子,说话也做不得数,她的婚姻大事,我老婆子是非管不可。人家都说,闺女长大了,总是要嫁出去的,可我呀,就是舍不得,偏要把她留下。”老夫人笑呵呵地一手抓着白澈的手,另一手抓着沁雅的手,讲两人的手叠到一块:“我呀,也是偏心,若说,你们这些在坐的,都是我的孙儿辈,我呀一样的心疼,偏这两个小冤家,打小在我跟前,最是得我心……”

后面祖母说了什么沁雅根本没听进去。只知道自己的手被他握着,心扑通扑通几乎要从喉咙口跳出来。还记得小时候他经常牵着她玩,他总是高她半个多头,手肉乎乎的,只要叫他牵着,心里就说不出的踏实。后来渐渐大了,他到族中的家学去念书,她也有自己的女师傅在内院读书,不能再天天在一起了,他也不再牵她的手了。隔了这么多年,今天突然被他这么握着,她的脸迅速红了个透,把头垂的低低的,根本不敢朝他看。

话都说的这么白,下面的夫人小姐哪有听不出来的道理?个个都变了颜色,好在都是八面玲珑的人物,片刻都缓过脸来,扯开话题去。一看文鸿绪对待白澈的态度,个个都想把女儿嫁过来,这下可好了,一次全解决了。

文沁雅的脑子里哄哄乱乱的,根本不知道她们在讲什么,她的注意力全在手上了:他的粗粝的手掌暖暖的,微微有些薄汗,细细地一点点顺着她的指缝间,轻轻地扣进去,他的动作极慢,就像夏天花园里凉亭外的藤蔓,一点点攀援开来,最后,终于攀到了亭子的护栏,紧紧地扣住,再也不放开。

沁雅觉得仿佛是过了沧海桑田般长久,那藤蔓,从手开始,一点一点,直渗透到心里去,在那里扎根。

二人五指交缠,他越收越紧,连带着她的心也越来越紧。

太可恶了!仗着祖母的手做掩护,就胡作非为!这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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