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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灿烂-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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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子里她是很排斥、容不得我的。

“你想跟我谈什么?”我盯著黝暗的咖啡。J和我从来不喝这种东西,他只爱茶的清香。

谷亚梦优雅的把杯盘摆好,盯著我,神情很冷,没有笑。

“我想,我就直接说了。”她说:“英夫已经答应跟我结婚,我希望你离开他。”

“如果他真的答应了,我离不离开已经无所谓了。”我死命的不让自己的声音发抖。

她凝著脸,眼底有恨意,冷冷的看著我说:

“你不用得意!我知道英夫喜欢你,为了你他愿意牺牲很多事。但你只是他的绊脚石!我不容许你介入,破坏我和他之间的感情!”

“所以你连那种卑鄙的手段也用了?假装忘记,公事忙,断绝他给我的资助;不让我和他联络上;又编些谎言证明自己的无辜——”

“没错!我恨你介入我和英夫之间的感情,抢走了他对我的爱。他是我的!他应该是我的!我恨你抢走了他,希望你早死早好。”她说出了这些话,举止神态仍很优雅。

我静静看著她,闻著最讨厌的香味。谷亚梦又啜了一口咖啡,然後看著我,眼里的鄙夷很深。她说:

“像你这种寄生虫,根本就不应该活在这世上。你们只会依附别人而生,乞食别人的施舍恩惠过日子,成为社会的负担。我替你觉得羞耻,像寄生虫一样的依赖著别人苟活,一点尊严也没有!”

这些话好熟悉,好多年前,在孤儿院的时候,寒冬冷冽的日子,一位贵妇人,穿著毛皮大衣,身上散发著这相同的茉莉花香味道,在空无一人只有我和她的育乐室里,用尖尖的指甲戳著我的手臂指责我弄脏了她的纯毛皮大衣,她的先生,则在院长办公室办理领养手续……

“你们这种人不应该被生下来的!你们的身体里流著肮脏、低劣的血液,只会依赖别人,吸食别人的血汗养胖自己……”

谷亚梦的声音仿佛从好远好远的地方传来。我看见八岁的自己,拿起桌上的那瓶墨水往贵妇人身上砸去,然後听她尖叫的声音,所有的人都围聚进来……院长愤怒的耳光……同伴冷淡的排挤……

“我的出身和过去并不关你的事!”我收回心神,冷冷的说:“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恕我不奉陪了!”我站起来。

“站住!我的话还没说完!”

她盯著我,眼底的恨那么深,举止却还是那么优雅。我坐下来,听见她又说:

“你应该知道秦氏企业发生的事吧?”

我没出声。

“一位资深的干部因为决策失当,使公司的财务陷入危机。那个人是qi书+奇书…齐书英夫最信任的干部,所以他一肩挑起这个责任。董事会要他辞去在秦氏所有的职务,可是尽管这样,公司的危机仍然存在。我母亲出面答应帮他,不过条件是他必须跟我结婚。”

“他没有必要跟你结婚。还有别的办法可想,银行的融资——”

“银行融资?”谷亚梦冷笑了一声。“他拿什么贷款?几乎所有剩下能应急的财产都在表姨妈名下;抛售股票的话,秦氏企业一旦被并购,他就一文不名了。”

“尽管如此,我相信他还是不会以自己的婚姻换取资助。”我信心坚定的说。

我也不知道我为何会有这种坚定的意念,那么平静,仿佛心与心和他在相通。

我说中她心底最恨的事,她冷冽的声音像刀一般割过来说:

“没错!他的确是拒绝了。但是我提醒他,和我结婚的话,不但能挽救公司,还能继续资助你完成大学学业。艺大的学费很贵吧?没有他,你根本进不了这种学校,还能过那么舒服的日子——”

“你说什么?”我大叫一声。

四周的人讶异的朝我们看。谷亚梦冷笑了一下。

“这不就是你要的吗?”她支著下巴瞧著我,又鄙夷又冷漠又讥嘲的说:“你根本不爱英夫,你只是想利用他达到你的目的罢了。他却那么傻,什么事都为你著想,—心只想著你。关盼盼,你要的我可以给你,我只要求你放过他。他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了,为了你自己好,我劝你——”

“住口!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不顾一切的喊出来,冲出咖啡厅。

我就那样盲目的横冲直撞,满脑子的意念都是秦英夫,只想赶快找到他。办公室,他住的地方,公寓——没有!都没有,他都没有去。我像游魂一样的在街上飘荡,突然我脑海一闪——最後在初次和他见面的湖边别墅找到了他。

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坐在书房的落地窗前,沈思的凝望著远处的湖光。深秋了,湖边的林树只剩些残叶和秃枝,景色很萧条。

“盼盼?你怎么来了……”他看见我,又惊又喜又讶异。

“你真的要跟谷亚梦结婚吗?”我见到他,抑不住激动的扑上去,滑跪在地上,双手抓著他胸前的衣服,难过又伤心的哭了出来。“不要!求求你,不要啊!我不要——”

“盼盼——”

“求求你不要跟她结婚!我不要,我不要啊!”泪水不受控制一直流,越流心就越痛越难过。

“盼盼,你先冷静下来,别哭!”他柔声哄著我,我却觉得更难过。

他让我坐在他身边,等我慢慢的止住哭咽。

“你都知道了……”好长的一声叹息,梦似的在空气中回荡。

“嗯。”我静静的看著远处只剩残妆的秋色。

“对不起!盼盼!我想一辈子守著你,好好照顾你,可是现在——”他难过的神色都扭曲了。

“现在,以前,和今後,有什么不一样呢?难道你不愿再爱我了?”

“你还不明白吗?”秦英夫感伤的搂著我,好深的落寞。“没有了秦氏企业这後盾,我什么都不是。既不能给你好日子过,也不能好好的守护你让你无忧。我什么也没有了……”

“我不在乎!我本来就什么也没有!”我凝视著他,胸口好热,仿佛有火在燃烧。

“真的吗?没有了秦氏企业这後盾,我什么都不是了,你还愿意跟著我,分给我—点点爱吗?”他越说越是没自信,且不肯相信的发著抖。

我静静的凝望著他,心中的火越烧越炙热。原来那个人是他——我这一生会为他燃烧,为他轰烈,为他炙热,为他光采,为他灿烂的那个人!

“不是一点点,而是全部——我爱你!”我攀住他的肩头,靠在他怀里,静静的流下泪。

“爱”字要这样说出口,不是很容易。可是我明白了我心中的燃烧是为了他,我所有的光采灿烂也是为了他……

“盼盼,你真的愿意跟著我?我不能给你幸福——”

“能的!你能的!”

他终於由迟疑而拥紧了我,心疼而怜惜,意爱且满足。我们互相拥抱,泪流情潺。

光色渐渐的黯淡,落地窗慢慢的刷了一色浅暗。我们仍静静的坐在落地窗前,互相拥靠。

“我们离开这里吧,盼盼,回到海边去。那是我们唯一剩下的地方。”他非常轻,非常轻的说著,四周好静。

“海边?”我不动。

“嗯。你愿意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吗?”

“愿意。不管你走到那,我都会跟到那,我一辈子都会跟著你。”

“这样就够了,我不会再要求什么了!”他站起身,把手伸向我。“天色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公寓。”

我看著那伸向我的手,眼瞳叠影出夏季沈水时,从水影光亮中伸出来抓住我的手,—霎时突然有想哭的冲动,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从别墅回公寓的路并不太远,但是到达时,黑天绒还是罩满大地一斗篷的漆暗和闪烁。

“我明天来接你。”他说得很轻,我知道含义。

“我等你。”我也回答得很轻,眼里渴盼殷殷。

走到房间,才刚打开门,名伦从黑暗中冒出来,手里拿著吉它说:

“那个范尚伦像疯子一样找了你一下午,你跟他之间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他大概还是不肯放弃。”我走进去,打开灯。

“盼盼,”名伦跟著进来。“你最近怎么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不安,感觉你越来越远,快要变成透明的了。”

我恍恍的微笑。

“那是你敏感了。”我笑说:“哪!你瞧,我还是实心的存在,站在你面前呢!”

“也许吧……”他的语声还是充满不确定。然後他甩甩头,微笑说:“我自己做了一首歌,你要不要听听看?”

“好啊!以後你出名了,我就是这第一个听众!”

“你知道了?雪儿都跟你说了?”

“嗯。”我点头,握著他的手。“名伦,我希望你和雪儿都能成功。你们是我很特别的朋友,我——”我有点哽咽,告别的话说不出口。

名伦却抽开了手,头一低,在床边坐下,拨动琴弦,苍淳悲哑的嗓音,沧桑的唱著:

遇见了你我才知道

人生可以变得这样美丽

虽然我们凝视的方向不同

我却这样深深恋著你

爱上了你很抱歉但是这却是我的宿命?

从今以後

我的—生只为你燃烧

为你炙热

你是我永远的最爱

遇见了你我才明白

世间可以变得这样绮丽

虽然我们思慕的心情不一

我却这样深深恋著你

爱上了你很抱歉然而这却是我的注定

从今以後

我的一生只为你光采

为你灿烂

你是我永远的最爱

名伦的歌声,低低如诉情衷,吉它喑哑,转而幽咽如流泉下滩,而後冷涩凝绝而琴音渐歇。灯光,突然暗了下来。

聚光灯重新照在名伦身上。雪儿响亮的拍手声响起,她微笑著,一旁的咏薇却泪挂满腮。

“名伦,你唱得好感人!”咏薇又笑又是泪的说。

名伦的心情似乎还未能从曲境回复,怔怔的,看著我,没有表情,除了眼神里一点寥落寂寞,很远的感觉。

“名伦!”雪儿拍了他肩膀一下。

他回过种来,把眼神从遥远的恍惚收回来。

“名伦,”咏薇又叽喳起来。“你这首歌是自己作的吗?真好听!歌名叫什么?”

““为你灿烂”。”名伦回答时,不经意的看了我一眼。

“为你灿烂?你写给谁的?好神秘的感觉——”咏薇拍著手,有些天真。

雪儿和名伦竞相沈默。尤其名伦,低著头看著吉它,不知道在专注些什么。

突然,咏薇拉住我,神情一改刚才的活泼,变得很凝重。她像是不知该怎么开口,拉住我很久了,才下定决心开口说:

“盼盼,我跟你说,我……英……”她猛一甩头,闭上眼大声喊出来。“英夫先生要跟亚梦小姐结婚了!”

雪儿和名伦同时抬头看著她,而我看著那帘海洋。

“我知道。”我轻声说,对他们笑了一笑。

“你知道了?”咏薇惊讶的说:“是英夫先生自己告诉你的吗?他怎么可以这样!盼盼,你不要难过,我……他……这个……”她想安慰,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我没关系的。”我说,又对他们笑了一下。

雪儿和名伦却用—种很相似的眼神看著我,都是怀疑、不信任的,他们不相信我听了这稍息不会悲伤难过。

“我真的没关系!其实——”话到一半,我还是犹豫了。

“其实什么?”

“没什么。”我摇头。“我们四个好久没有聚在一起了,一起去吃饭好吗?”

“好啊!我赞成!”咏薇最先开口。

雪儿和名伦仍有疑惑。我笑得疲了,关上灯走出去说:

“走吧!我肚子饿了。”

他们一起走出来,我轻轻带上门,看了黑暗最後一眼——

告别的话,还是不要说吧!

※※※

第十四章

幸福的日子,可以是很长又很短。三个月,听起来,过起来,好似一弹指,装进脑海里,却可以回忆到老到死。

秦英夫并没有将海边的古堡卖掉。离开了尘嚣的人间,我们又回到最初的海滩。

童话里,王子和公主相逢邂逅後,最後的结局总是两人从此过著幸福快乐的日子。我们的生活,没有那么不食人间烟火,但两个人的确那样幸福快乐的沉缅在属於彼此的时光中。

只有两个人的日子,海,看起来仍是那么如梦如幻,天空也依然那么蔚蓝,这世上人间,看起来是那么绮丽,青春已经可以无悔,生命也已然无憾,因为我们已经为彼此那样燃烧灿烂。

海边的岁月很悠闲,每一天都不像是在人间。潮来潮往,浪起浪落,白沙海滩低诉的唱著婉转的歌。J的遗爱留绕在我心田,想起已不再会痛,因为秦英夫,他,用更大的爱包容了我,以及和J的记忆。

虽然我们并不想再缠牵上人间的纷扰,海潮却仍殷勤的带来所有已然非关的消息。

那以後,秦氏企业由秦夫人出面,化解了财务危机;董事会改组,秦夫人出掌“秦氏”,秦英夫终於被踢出“秦氏”之外。

而名伦和雪儿,同时也踏入演艺界。

名伦集谱曲作词歌唱奏乐一身的音乐才华,丝毫没有新人的生涩。他走偶像实力派歌手路线,曲风抒情兼节奏及半摇滚。单曲一推出,便挤上告示牌排榜的前十名,第二周便摘下桂冠,并且蝉连了十数周的冠军至今。各地的唱片销售也满点长红,势如破竹,短短三个月就攻下十二白金的成绩红透了半边天。

他的歌迷俱乐部,—个一个的成立,使出道仅三个月的他,一开始便俨然有巨星的架势。他更准备横跨影业界,演歌双栖,确固其巨星的地位。

至於雪儿,更是以巨星的方式出道,气势如虹,横跨影界。出道的作品,获得评论家一致的推崇;在年终观众票选,更是一举夺下“最佳新人”、“最佳演技”、“最具魅力”、“最受欢迎”等多项大奖。

她的最新作品将和名伦合作演出,戏未开拍,已然在影剧圈掀起一阵风潮。

“他们两人果然成功了!”我放下报纸,喝了一口牛奶。

清晨的阳光正恬,美好的一天正由此开始。

“你在说谁?”秦英夫从浴室里走出来,拿起餐桌上的手巾擦乾手,坐下来。

我将烤好的土司抹上奶油夹上蛋和火腿以及小黄瓜,倒了一杯牛奶,递给他说:

“雪儿和名伦。他们一个成了名影星,一个是名歌星了。”

“哦?羡慕吗?”他笑著把三明治和牛奶接过去。

“有那么一点。”我晈了一口三明治。“如果我不跟你私奔的话,也许也被那个星探发掘,现在大概也是红透半边天的名影歌星。”

“哦?我怎么不晓得你的野心那么大?”他又笑了,笑的很揶揄。

我也笑了,把三明治又咬去好大一口。

“不过,”我舔舔手指,奶油沾到了手。“我自忖没有那种成功的条件,也不是当明星的人材,就把机会让给别人了。”

“你很好啊!不仅有才华,又美丽。在我眼里,qi书+奇书…齐书没有人比得上你。你为什么要那么谦虚?”他歪著头,笑著看我。

阳光已企图将阴暗占满。我匆匆把牛奶喝完,微笑说:

“因为明星可当可不当。但是你,只有一个。”

像这种对话,平凡无奇,有时只是生活上的琐碎,却每每都能添浓我们的情意。

“赶快把早餐吃一吃。快八点了,你上课要迟到了。”我看著他,脸上洋溢著笑,觉得很幸福。

秦英夫把牛奶喝尽,将三明治大口吃光,擦擦手,亲了我脸颊一下,挟起衣服和书本,大步的走出门。我坐在桌边目送著他,转过身等著,等他身影出现在玻璃窗前对我挥手後,我才满脸幸福的傻笑起身整理餐桌。

回到海滩来,我们一无所有。秦英夫在坡下的学校找到一份代课的工作,两个人就在这世外桃源过著寻常百姓的生活。

往日的明辉已去的很远了,可是我甘於这种平凡。爱上秦英夫,感染他的色彩和气息,过著普通的生活,依偎在他的怀里变美变绮丽——我只要这样就够了,这已是我最大的幸福。

我关上门,走下海滩。

白沙海滩柔细如昨,依然唱著低婉的歌。初春了,光景逐渐明媚,坡下人间也披了—身百媚千娇。

海潮嘈嘈的,浪声低吟,这如慕如诉的海唱啊!我握起一撮沙,沙粒由掌底的缝隙沙沙滴漏而下。

“关盼盼!”风中光是传来一声冰冷,充满敌意的叫喊,然後飘来了那股我最讨厌的茉莉香。我的心沉了下来。

“关盼盼。”亚梦充满恨的声音再次接近,停在我面前。

“你怎么找来这里的?”我坐在沙滩上,看著海蓝,听著海唱。

“要找你们还不容易!”她说:“秦英夫现在一文不名了,能去的地方有限,随便一查就查出来。”

“哦?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你已经威胁不了我们了!”我仍然望著海蓝。

“哼!你居然还有脸说这种话!”谷亚梦的声音不仅充满了恨,眼神也充满了怨毒与不平。

“为什么不能?”我平静的说。

“关盼盼,难道你就真的不能放过他吗?”她突然吼了起来,声音夹著风声,形成了一种回响。“你毁了英伟先生还不够,现在又想毁掉秦英夫!为了你,他不肯回来“秦氏企业”,情愿做这种没前途的工作,把自己美好的前程断送掉!他处处为你著想,而你,你为他想过没有?”

“你说什么?”我猛然抬头,盯著谷亚梦。

“两个多月前我们就找到他了。只要他肯回去我们就不计前嫌,“秦氏”仍由他掌管,但他却拒绝了。我苦苦的劝,他还是不肯回去。我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为你牺牲!你只是他的绊脚石!他的前程似锦,未来大有作为,但为了你,他却放弃了那一切。结果呢?他从高高在上的云端,跌成一文不名的走卒。”

谷亚梦背著海,承负著怨毒的恨面对著我,每说一句,眼里的恨和不平就越浓。

“当一名临时的小教员能成就什么?你问过他的理想,听过他的抱负没有?你设身处地为他想过没有?你体会过他的心境没有?”

“秦英夫是那种成大事,立大业的人,不应该被束缚在这种荒凉的海地乡下里!我表姨妈已经答应了,只要他愿意,回到“秦氏”来,她就愿意将“秦氏”交给他,重新开始。”

“然後和你结婚吗?”

空气静了—会,只剩海风在响。

“不!只要他离开你,重新回到“秦氏”,“秦氏”仍然是他的。”谷亚梦清脆的说答。

我怔怔的望著海蓝,海风在叹息,而笛声,呜咽在远方。

“你要我怎么做?”

风中传来的低语,遥远却清晰,有水滴润湿空气是谁在哭泣?

“离开他。”

“离开他?”

我又怔住了。像受了诅咒,动作僵硬的抬头茫然的看著谷亚梦。眼前所震的是一圈模糊的轮廓。

“没错,离开他。如果你真的爱他,为他好,为他著想,那就离开他。”

这么冷酷的话说出来她的态度仍那么优雅,仿佛分合聚散仅仅只是种名词,可以不用感情去大量承受离别的角色,内心可能的心碎和痛苦。

“离开他?”我喃喃的自言自语。

海风不断地在叹息著,贝笛也仍在风中低鸣著,而茉莉香的味道渐渐淡了。潮浪追沙,滩上所有不平的痕印与踪迹,都让一波一波的潮涨洗褪了。

我继续坐在沙滩上看著海蓝,听著海唱。不知道过了多久,疑是春寒,我发现我身体在抖颤。

而泪,盈了满眶。

“盼盼!”一双手突然搭在我肩上。

我伸手握住手,没有回头,脸颊贴著那温暖,觉得好爱,好不舍……

他坐下来,拥著我靠著他的肩膀。无边海天蓝蓝,而愁绪,浓浓淡淡。童话故事的结局,总是王子和公主从此过著幸福快乐的日子。但幸福快乐以後呢?它却没有说。

潮声唏嘘在说相逢。风不定,人初静,丝发拂面乱满心。

※※※

第十五章

“你寂寞吗?”

阴晦的街头,将落雨的黄昏,一枚呆瓜这么问我。

广场上,几名身穿白庭背心,上印红字圣音的宗教义工,忙碌的传送天书圣经和神的指示,为末日即将来临做见证,苦口婆心穿梭在来往的行人中。

我走入广场,呆坐在石椅上,没有特定往望的方向。

迎面走来的过路,抛掉了一个东西在我坐的石椅旁,我弯身捡起来,斗大的警语赫然跳入我眼里。

你要相信上帝,因为它无所不在。

包摺著小册子的,是一纸招揽促销的广告单。

伯爵KTV特价优待地中海厅、埃及厅、阿拉伯厅……等包厢一律九折优待。凡来店消费,即赠瑞士进口名表、法国名牌香水。会员可享多重优待……

我先是揉皱了广告单,然後把它熨平,平放在石椅上,上头叠著上帝的真言录,捡起一颗小石子压盖在上头。

这是一个没有信仰的年代。

什么都相信,也什么都不相信;什么都质疑,也什么都不去在乎。理智在拒绝纵欲,感官却毫不在意的享受声色刺激。

而或说,这不是堕落,是新时代雅痞後现代顶客族的生活哲学。

生活是要创新的。信仰啊———斤值几钱?

雨来了。

滴雨温温。是泪的温度。

我离开广场,微雨打在身上,仍然不知该往那个方向。说哀愁,气氛是那么不适合——但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雨,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这是春雨。泪的季节。充满了愁绪叹息。

我继续在街头徘徊,神情恍恍茫茫。

“盼盼!”秦英夫远远跑了过来,没有打伞。“说好在广场等我,你这样到处乱跑,我会找不到人的!”

“下雨了嘛,我想躲雨。”我微笑说。

“躲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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