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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城春色宫墙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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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蓉忙将他拉到僻静处,问:“你怎么知道?”

海寿四周环顾一遍,方低声答:“我有个哥哥在敬事房当差,偷偷跟我说的。”顿了顿,又道:“你自己心里明白就好,可别到处乱说。”

凌蓉心思一转,道:“你放心,往后定不忘今日提点。”

夏日暑意逼人,书案上用青花双凤戏珠纹瓷碟冰镇着西瓜,热气扑在碟碗上,凝结出细细碎碎的水珠子。窗外花枝横斜,鸟鸣啼叫。青橙却只全神贯注盯着高几上摆的粉莲,形态祥和,面容平静,仿佛一切的喜怒哀乐皆不存在了,世间只剩下眼前的那一朵莲。

海安从小被买入潜邸,后又入宫伺候,见过的女子形形色色,却从未见过像青橙这般,静如一潭秋水,静得似能刻到人的心底去,让身边的人也跟着褪去喧嚣,安静下来。

说:

永远这个点哈。

☆、第八章:今晚上是谁侍寝

弘历下午进讲后,换了绛色团龙暗花缎的便袍,喝过清心茶,被一群宫人前呼后拥着去景仁宫。 娴妃早已扶着宫人候在垂花门处,见了圣驾,盈盈拜落。她穿着绛紫团锦绣绡纱宫装,梳着旗头,压两朵粉白的牡丹花,极为娇俏艳丽。弘历牵住她的手,微笑着慢慢往殿中挪步,道:“早膳时听皇后说你得了热症,可好些了?”

娴妃觉得皇帝的掌心温润有力,心中欢喜,道:“谢皇上皇后关心,臣妾吃了两付简大人开的方子,已经好多了。”弘历顿住脚,仔细端详她的面色,道:“瞧着倒好。”稍顿,又道:“明天不必去寿康宫给太后抄《金刚经》了,好好歇息两日不迟。”

夕阳渐渐垂落,漫天彩霞如绯如橙,映在乌拉那里氏的身上,晕出红扑扑的脸颊。她缓缓垂下脸,一手绞着帕子,道:“太后也是想在万寿节前,赶抄几卷经书出来,好给皇上贺寿,臣妾不敢违命。”弘历道:“太后那里你尽管安心罢,自有朕去说。”

娴妃见皇帝如此护着自己,禁不住抿唇笑道:“谢皇上。”

洛晴姑姑掀起湘竹帘子,殷勤笑道:“皇上可来得巧了,主子今天亲手做了一样绿豆糕和一样百合酥,味道可比御膳房厨子做的还要好十倍。”

娴妃道:“就你会卖乖,让皇上听着笑话。”心底里终是无限欢喜,朝弘历道:“臣妾知道皇上不爱吃甜,那绿豆糕里可少放了一半的糖。”

弘历依旧颔首浅笑着,却并不往屋里走,淡淡道:“见你好了,朕也就放心了。乾清宫还有事要处置,朕改日再来瞧你。”娴妃唇角的笑意有半会的凝固,即便有千万种的失落,也不敢挽留,只得道:“自然是朝事要紧,臣妾恭送皇上。”

内务府的小太监提着火引子开始上灯,晚霞还未全落,天际挂着丝丝缕缕的云彩。娴妃立在庭院中,见御驾出了殿门,完全没有踪影,方返回屋中。她坐在炕上,一手搭着小几,望着纱灯沉吟许久,方招呼洛晴上前,吩咐道:“你去问问敬事房,今晚上是谁侍寝。”

一排宫灯入了乾清宫,直往西暖阁。推开门,仪仗皆候在阶外,只弘历一人进去。明黄帷幕高高捋起,龙塌上躺着盥洗干净的侍寝女子。虽不算貌美,但眉清目秀,自有些小家碧玉似的娇弱姿态。她睡在锦被中,不能起身,只偏一偏头,道:“奴婢给皇上请安。”

榻前立着两名宫女,见皇帝进来,请了双安,便上前伺候宽衣。弘历挥了挥手,示意两人退下。他站在脚踏前一动不动,屋中灯火辉明,静得使人发慌。采悠到底是头一回伺候男人,虽有老嬷嬷临阵教导过,却依旧不知所以,紧张得浑身发抖。她颊上绯红,滚烫烫的,像是生了场病似的,喘不过气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皇帝忽而道:“将你那晚上在御池边唱的曲子,唱给朕听一听。”

说:

哈哈,争取多更哈。争取摆脱狗血的影子。

☆、第九章:封乾清宫婢女林采悠为答应

采悠眉心一跳,仿若被人勒住了脖颈,脑中瞬间空白,梗着喉口不能说话。 半响,她才神色若定道:“那晚上,奴婢见月色清白,荷香扑鼻,想起幼时母亲教的曲子,就随口哼唱了几句,此时也记不清当时唱的是哪一支。”

弘历略略沉吟,道:“也是。”采悠望着他依着床榻坐下,缓缓的解开绛色便袍上的盘龙锦扣,他剑眉挺拔,一双眼眸如晨星般烁烁有光。她的心腔砰砰直跳,浑身滚烫,沁出薄薄细汗。皇帝瞥着她,顿了顿,忽而道:“你怕什么,朕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你不成?”

采悠面色潮红,垂眼道:“奴婢不敢。”

龙袍上的盘扣多得很,弘历一粒一粒的扭开,也不嫌繁琐。他幼时便入宫,教养在太祖爷身侧,早被历练得心思缜密,沉稳自制。弘历问:“大晚上的,你去御池边做什么?”

采悠半真半假道:“奴婢伺候的小主喜爱莲花,屋里摆的都要奴婢去御池里摘。”

弘历颔首,忽而道:“你原先的主子是谁?”

采悠心里咯噔一响,低声道:“是钟粹宫东小院里的苏常在。”

月色朦胧,暑气褪去,晚风夹杂着夏花清香,轻轻的吹拂着衣裙摆袖。青橙立在廊下,抚柱凝望着漫天璀璨的繁星,忆起幼时在外婆家,与府里的几个表兄姊妹玩闹着捕萤火虫,装在透亮的琉璃罐子里头,一闪一闪,极有趣儿。那时无忧无虑,根本未曾想过有朝一日竟会与亲人永世生别,独自笼在小小的天地里,孤身终老。

海安见青橙立在廊下已久,怕她吹了风,便从屋里拿了件宁绸薄衫替她披上,道:“小主可别贪凉着了寒气。”青橙笑了笑,唇边露出浅浅的梨涡,黛眉如青山远岫,道:“不怕,我可没有那样娇贵。”海安道:“仔细些总不会错。”顿了顿,又道:“明儿是陆嫔娘娘芳诞,小主可想好了送什么礼?”

青橙道:“亏你才来,竟事事都知道。”稍停旋即道:“往日陆格格。。。陆嫔娘娘寿辰,我皆是送新做的荷包,今年也一样。”

海安想了想,柔声道:“以前陆嫔娘娘与小主都没有品阶,您送什么都是心意。但如今陆嫔娘娘是钟粹宫主位,小主送什么,可得多多掂量着。”

青橙微微一笑,犹如夏夜绽放枝梢的紫薇花,道:“我不过是个没有恩宠的常在罢,无论送什么,都没有人会放在心里,不如就随着往年,不管如何,旁人也无话可说。”海安一听,暗暗思忖:她虽晏然自若心如止水,只怕也不得不事事小心筹划。

次日,皇后下了懿旨,晓谕六宫,封乾清宫婢女林采悠为答应,赐居咸福宫偏院。凌蓉闻之,欣喜不已,连忙将自己拾掇了一番,向青橙告了假,直往长春宫寻采悠说话。

采悠得的名分虽只是答应,但皇帝待她显然不同旁人,不仅让她与高贵妃毗邻而居,而且还单独赏了她一间屋子,使她不必同别的答应同住,伸不开手脚。

说:

显然不必问我为什么肉戏一句话也没有,因为。。。我知道大家除了女主,别的都不想看。。。哈哈。还有,有谁愿意做文文的助理么?以后上架了,也可以免费看文哦~【主要是我有时候不在线上,没法回复大家留言。。。有时又太忙了。。。还有,有助理是好洋气的事情啊,我也好想洋气一把。。。

☆、第十章:皇上正往钟粹宫来(还有一更)

赤日炎炎,青橙一出屋子,便有滚烫的热浪直扑脸面,如置蒸笼般,闷得人发慌。 冬青树的叶子油亮油亮的,在太阳底下折射着光。素日爱啼叫的鸟儿雀儿都不见了踪影,院中静悄悄的,宫人们都躲在房屋里,不敢出门。海安手里擎着一柄月白素手团荷纹圆扇,高举着遮在青橙头上,嘴上道:“日头毒,小主快些走。”

青橙“嗯”了一声,沿着宫墙疾步生风,从夹道转过,钻入小黄门里,稍稍整了衣冠,方道:“劳烦公公通传。”小太监知道今儿是陆主子芳诞,忙答应着进去。过了一会,又回来道:“陆主子请苏小主进暖阁说话。”

另有穿戴齐整的宫女过来引路,入了暖阁,只见顺嫔、庆嫔、金贵人、王贵人、陈贵人等妃嫔皆端坐在位上说笑,除了海常在,其她人都不怎么与青橙交道,且位分又高,青橙不得不仔细行了大礼,方呈上自己绣的两个荷包,道:“主子深得圣宠,见惯了御前赏的好东西,任凭臣妾送什么都怕是比不过,遂自己亲手绣了两样荷包,权当给娘娘拿着玩。”

陆嫔听着舒坦,将荷包放在掌心看了又看,笑道:“苏小主的针线活可比浣衣局的绣娘还要好上几分。”没的和浣衣局的贱婢相比,连海安也变了脸色。青橙却依然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双眸沉静如水,浅浅的抿着宫人呈上的茶水,并不回话。

顺嫔睨了一眼青橙,道:“听说今儿新封入咸福宫的林答应,先前是苏常在的宫婢?”青橙沉声静气道:“是。”庆嫔笑出了声,道:“林答应到底是有福泽之人,领命去御池边摘莲花,恰好撞见皇上,这也就罢了,偏还掉了一只耳坠,让皇上捡着。。。”

金贵人哂笑,道:“要不,咱们今天晚上也去御池边撞撞运气?”

王贵人“呸”了一声,抿唇笑道:“即便撞见了皇上,你还会唱小曲不?”她低了低声音,神秘兮兮道:“这可是从敬事房传出来的,说林答应昨晚上在乾清宫侍寝,皇上让她唱什么在御池边唱过的小曲。”又笑道:“你们不晓得,如今各宫各殿的宫女们都吵嚷着要去学曲子哩。”

青橙手里正端着茶盏,是上等的龙井,片片嫩茶在瓷碗中缓缓舒张,色泽墨绿,香郁扑鼻。不知何故,她忽而忆起那晚在御池边,打断她吟唱的男人,她走得太急,什么也没瞧仔细。渐渐的,心底升起一丝疑虑,不由得问:“是什么曲子?”

王贵人饶有趣味的望着青橙,露出鄙夷的神色,道:“怎么,你也想学?”

金贵人冷笑道:“也是,据我所知,苏常在自入潜邸,到如今还未侍过寝哩。连身边的婢女都爬上了龙床,自个儿倒连皇上的面也见不着,可不叫人心焦。”

顺嫔见不惯攀强欺弱的行径,遂道:“你们自己不也使了劲儿在皇上面前邀宠么?苏常在是正正经经的小主,怎么就不行?”众人见顺嫔说得如此直白,一时倒不知如何反驳,她到底位阶高,又和娴妃亲厚,旁人不敢得罪,就都止了话头,论起朱钗首饰来。

一时,有太监来禀,道:“启禀陆主子,御前传了话,说皇上散了朝,正往钟粹宫来。”

说:

怎么说也是周末,应该要两更,哈哈哈哈。

☆、第十一章:莲花绣得好看(第二更)

众人知晓皇帝是因着陆主子芳诞而来,不敢在御前扰搅,说了两回话,遂起身告辞。 行至小黄门外,恰巧撞见御舆停在阶下。青橙随在最末,跟着众人一齐屈膝行礼,道:“皇上万福金安。”皇帝穿着玄色苏绣云纹箭袖龙袍,俊朗威武,面上略带疲乏之色,他往众妃嫔身上淡淡扫了一眼,边往里走,边道:“都起吧。”

待青橙抬眼望去,四处皆是低眉垂首的宫女太监,而皇帝早已隐没在庭院层层花木之中,不见了踪影。海常在见她满脸怅然若失,用手肘抵了抵她,笑道:“怎么?舍不得呀!”青橙道:“哪里轮得到我舍不舍得。”稍顿,道:“自皇上登基,这是我头一回见到圣驾。”海安听着,心中恻然,宽慰道:“日子还长着呢,皇上总有一日会想起小主。”

青橙笑了笑,轻叹道:“是啊,日子还长着呢。。。”那番意犹未尽的语气,让海常在听着,都觉惆怅哀愁得很。顺嫔、庆嫔领着众妃嫔回各自寝宫,青橙与海常在结伴回东边小院。日头太烈,两人顾不得说话,顶着扇子一路疾步回屋。

陆嫔重新绞了两朵海棠花,簪在发髻上,衬得脸色红润润的,方出去迎驾。皇帝见她出来,直摆手道:“快进去,外头热。”陆嫔到底立在门前亲自掀起竹帘,请皇上进了,自己方入。皇帝热得直解颈下锦扣,陆嫔忙要上前伺候他换衣,却听皇帝道:“不必了,朕坐一坐就走。”屋中用白釉鸟雀纹大瓷缸装了几篓子的冰砖,袅袅散着寒气,皇帝往炕上坐了,稍稍静心,便凉快起来。

他含笑道:“朕已经吩咐过御膳房,晚膳时给你送长寿面来。”停了停,又道:“朕前头太忙,不能陪你用膳,你自己想吃什么,只管吩咐厨房去做。若是厨房做不出来,就让御膳房做。”陆嫔忙屈膝行礼,道:“谢皇上赏赐。”

弘历伸手相扶,陆嫔将纤纤素指放入他掌心,他稍稍用力将她往自己跟前一拉,她顺势倚在他怀里,面若桃红,颊上飞俏。屋里伺候的宫人见如此,都静悄悄的退了出去。弘历一手抚在她脸上,触感温滑细腻,道:“朕命人用京西妙峰山进贡的玫瑰花研制了两盒胭脂,回头叫吴书来给你送一盒子来。”

京西妙峰山的玫瑰本来就只用于进贡,又是皇帝亲自督办,其成品必定是千挑万选,百里挑一的好东西。陆嫔欣喜,往皇帝怀里偎了偎,婉声道:“谢皇上。”

半响,弘历含笑拍了拍她的背,道:“好了,时辰已晚,朕要走了。”见他起身,陆嫔不敢挽留,忙跪在榻板上伺候皇帝穿鞋。

日渐西倾,如火般的阳光透过竹帘一丝一丝的烙在临窗檀木案几上。弘历忽而顿住步子,盯着案头的两只荷包,素纱绸锦上栩栩如生的绣着团叶莲花,花下有金鱼环绕,经纬清晰,脉络分明,是属上品。陆嫔见皇帝发愣,便道:“刚才宫里的姐妹过来给臣妾送寿礼,一时没来得及收拾,乱糟糟的,让皇上见笑了。”

弘历没头没尾道:“莲花绣得好看。”

说:

在上架前,我会努力每天更两章,一章在下午,一章在晚上。

☆、第十二章:贵妃娘娘治下严谨(还有一章)

陆嫔愣了愣,往案上瞧了许久,方知皇帝说的是青橙送的那两只荷包。 遂从满堆的物件里挑拣出来,呈予皇帝,笑道:“这是东小院苏常在给臣妾的寿礼,皇上若不嫌弃,只管拿去。”弘历却道:“既是送给你的,你便自己收着。”说完,已提步出去。

咸福宫不比钟粹宫,是贵妃所居,碧瓦朱甍,廊檐巍峨,处处彰显皇家气派。宫人们谨口慎言,穿戴妆扮比位阶低等的妃嫔还要雅致几分。凌蓉随着小太监从花径中斜入,转过长廊,行至一座院落前,只见采悠穿着妃嫔宫装,已然迎在阶上,远远就笑道:“你可来了,一听说你要来,我就候在此处,可叫我好等。”

凌蓉见采悠待自己犹如往日那般亲厚,心中一暖,连请安也忘了,上前便握住她的手,喜气洋洋道:“恭喜你了。”采悠眉头稍稍一簇,自有旁侧的宫婢极善揣摩人心,朝凌蓉斥道:“见了小主,怎可如此失礼?这儿可不是钟粹宫!”

凌蓉面露怯色,连忙后退半步,屈膝道:“奴婢给林小主请安。”

采悠敛住笑意,横了宫婢一眼,道:“屏春,就你嘴多,凌蓉是我在宫里最好的姐妹,四下没有旁人,我与她随和些又能怎样?”

屏春忙嘘声道:“是,奴婢也是心急,请小主恕罪。”稍顿又道:“圣驾每隔两三日必来一趟咸福宫,贵妃娘娘治下严谨,断不肯让宫人有半分失礼之处。”

凌蓉握着采悠的手,道:“说得正是,你我虽亲厚,在人前还需守着礼仪方好。”

两人顺阶而上,虽只有一间屋子,但明净敞亮,家俬器具皆井井有条。墙角摆了花架子,架上置满了粉白堆簇、娇艳似火的团花,采悠顺手折了一朵零星小花缀在凌蓉鬓上,笑道:“难得出门,也不好好装扮些。”她压低了声音,俯在凌蓉耳侧道:“若是撞见皇上,岂非白白失了机会。”凌蓉心眼儿一跳,道:“都当了主子,还与我说些没得羞耻的玩笑…”

采悠转身拿了玻璃镜子,举在她面前一照,笑道:“你自己瞧瞧,比钟粹宫那位,你可一点不差。”

凌蓉愣愣望着那镜子,里面的人儿肌嫩雪白,柳叶弯眉,顾盼间亦是神采斐然。她越瞧越觉得心中似有什么喷薄而出,灌满了胸腔,忍不住暗暗不平道:“我哪里有你好命!”

采悠道:“以前是没有门路,如今我当了主子,又和贵妃娘娘住在一处,能见着皇上的日子自然多得很。”顿了顿,抬眼看着凌蓉,至诚道:“你也知道,我在宫里是没有倚仗的,将来你可要好好帮衬我。若我能得势,必不忘你我姐妹情谊,当同享荣华富贵。”

凌蓉只觉喜从天降,紧紧攒住采悠的掌心,道:“你我之间无需客气,小主若有什么吩咐,尽管遣人告诉我。上刀山下油锅,奴婢也一定替小主办好。”两人说笑寒暄许久,至掌灯时分方散。

说:

今天还没有人给姐投票票,【吓得姐赶紧先更一章,不然你们把我都忘记了。。。【姐默默的朝墙先哭一会。。。【非常负责任的说,昨天晚上姐想了好多甜蜜蜜的情节。。。哈哈哈哈

☆、第十三章:入宫又不是一日两日(第二更)

转眼夏尽,至九月末,天气渐渐舒爽。 日高云淡,几缕薄薄的彩霞垂于远山之上,窗外鸟雀儿扑展着飞翅啼鸣,案上置着三五枝白菊,在风里盈盈散着暗香。青橙闲时绣着一方锦帕,她静静的,如同一汪深潭流水。

海安掀帘进屋,端了碗莲子汤搁在炕几上,笑道:“奴婢刚才去厨房端晚点心,听陆主子跟前的人说,过几日是万寿节,皇后娘娘拟了一幅灯谜,只要是后宫妃嫔皆可解谜,到时会在万寿节宫宴上由皇上亲自公晓谜底,猜中者不仅可当日侍寝,而且还能晋升品阶。”

她仔细瞧着青橙脸色,竟是纹丝未动,不由得轻叹道:“小主,您安定平和固然是好,但身处深宫,怎能如此不将世事放在心上?好歹,这也是一次面圣的机会。”

青橙垂头得久了,脖颈酸胀,放下针线帕子,浅笑道:“我入宫又不是一日两日,看不开的,如今也看开了。我是汉人,若不是皇上未登基前就入了潜邸,只怕连选秀的身份也无。即便我面圣了,得宠了,又能如何?”

海安道:“高贵妃娘娘原先也是汉人包衣,可得了圣宠,不仅母家抬旗,入了镶黄旗,而且一入宫便被封做贵妃,前朝后宫都尊贵得很。”

青橙拿起青花瓷小柄梅花纹勺,悠悠舀着碗中汤水,黯然道:“高贵妃娘娘的父亲是大学士,受先帝器重,权倾半朝。我又算什么?家父不过是八品县丞,若单论家世,只怕连贵妃跟前伺候的宫婢都不如!”

海安还想再劝,见青橙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到底忍住,垂首沉默。

到了第二日,果然有内务府的小太监送来皇后娘娘的灯谜,青橙摊开素纸,草草览了一遍,觉得心里闷闷的颇为不适,遂随手将灯谜扔在花瓶底下,独自沿着宫廊走了一圈,待午时方回屋中歇觉。到傍晚时分醒来,觉得头昏昏沉沉的,怕是染了寒疾。海安见她脸色不好,伸手往她头上一抹,唬了大跳,道:“怎么突然就发起烧来?”忙遣人去回禀了陆主子,陆主子又回了皇后,皇后宅心仁厚,不仅命御医过来诊脉,还赏了几斤燕窝下来。

青橙歪在床上,脑中似乎悬着数根丝线,一扯一扯的,头痛欲裂。她短气乏力,想喝口水却连喊人的劲也使不上来。凌蓉自采悠晋封,便日日往咸福宫跑,此时也没得踪影。跟前只剩海安一人,她顾得了前头,就顾不得后头,现下正站在院门口等着御医。

天色渐渐暗黑,屋中寂落,悄无声息。青橙睡得含含糊糊,隐约想起十四岁那年,刚从苏州来到京城,暂住在外婆家中,春时也生过一场大病。在府上她有个丫头叫寒雪,十分伶俐,总爱远远就叫唤:“大少爷,表小姐发了烧,您过来瞧一瞧。”顿时靴声纷沓而至,他掀帘入外屋,绕过屏风站在青纱外,温润的声音传入耳中,道:“你好些了么?”

青橙一惊,猛然睁开了眼。

(万寿节就是万岁爷的生日哈。)

说:

虽然有个表少爷来了,但是请大家不要往狗血的方向想,哈哈哈。【还有,小伙伴们,票票这种东西一定要记得给哈。

☆、第十四章:皇帝挑中哪个就看哪个

海安拧了凉沁的巾帕敷在青橙额上,见她醒来,唇角扬起一丝笑意,道:“小主,可觉好受些?”青橙点点头,觉得口渴,道:“我想喝水。 ”海安正要起身去倒,却见凌蓉已端了茶水进屋,颇为愧疚道:“是奴婢不好,没有好好照顾小主。”

青橙脸上寡白寡白的,微微一笑,道:“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怪你。”遂挣扎着坐起身,接过茶水一口而尽。她听见外头有糟糟切切的说话之声,问:“怎么这样吵闹?”

海安回道:“刚才御医给您诊了脉,正在外头写方子哩。。。”正说着,只听有人在帘外扬声道:“小主外感发热,臣依着病症写了两副方子,好生煎煮着,调养两三日就会痊愈,无需担心。”凌蓉走到外屋接过方子,俏生生道:“有劳简大人。”

简玉衡抱拳道:“姑娘客气。”稍顿,朝帘子里做了辑,道:“臣有要务在身,就不打搅小主了,臣告退。”那声音实在熟悉得很,青橙手心紧攒着碧荷纹绸被,几欲脱口而出,唤他一声“哥哥。”到底忍住,他如今是御医院炙手可热的太医,而她是深宫幽禁的无宠常在,虽是同父同母的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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