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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城春色宫墙柳-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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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想越觉不对劲,遂命尔绮去偏厅请轮值的御医来瞧。正好简玉衡当差,他穿着墨色官袍,带着冬帽,从袖口里掏出一个白铜手炉递与尔绮,温言道:“外头冷得很,尔绮姑娘别着寒了。”尔绮低声道了谢,她紧张得满脸红透,说话也不利索。幸而是夜里,虽明灯高悬,但也不似白日明朗通亮,简玉衡什么也没瞧见。

两人沿着宫廊疾步走着,远处传来喧闹声,四下却很静。两人都不开口说话,一步一步的,走向丝竹响乐之地。海安已出来相迎,领着简玉衡转入正厅后头的小偏房,尔绮留步,站在原地看着简玉衡的身影消失在门帘里。

她掂了掂怀里的手炉,暖得连脚趾尖都活络了。

简玉衡隔着锦帕替青橙诊脉,青橙心底有一团疑问,未落实之前,不敢张口吱声。简玉衡诊断了四五遍,正要说话,皇帝忽而掀帘子进来,道:“怎么了?扑了寒吗?”简玉衡忙行礼退至旁侧,青橙抿唇一笑,露出颊边浅浅的梨涡,道:“没什么,就是胃里有些不舒服罢,无需挂心。”

皇帝朝简玉衡道:“是吗?”

简玉衡往前走了半步,单膝跪地道:“恭喜皇上,纯主子是有孕了,才会觉得恶心,是属正常现象,过一阵自然就会好。”青橙心道果然如此,也未诧异。皇帝欢喜异常,怔了怔,才大笑道:“好、好、好,今儿可真是好日子。”又握了握青橙的手,道:“今儿你别守夜了,朕送你回宫歇着,累坏了可不得了。”青橙确实有些乏了,便道:“你不必送我,太后还没走了,你先走了不好,我去给太后请个安。”

皇帝听她说得是,就携着她往外厅去。

太后闻之亦是欢喜,连连道:“夜里路滑,可要叮嘱轿夫小心些。快子时了,你回去洗漱洗漱就歇息罢。”青橙谢了恩,由海安扶着至廊下坐暖轿。皇帝怕路黑,命人打了头,将乾清宫至翊坤宫一路上的宫灯全都点燃了,又往宫墙脚下多加了数百盏纱灯,像一条火龙似的潋滟至紫禁城深处。

尔绮怀里抱着简玉衡给的手炉,思绪如秋日飘坠的枯叶,纷纷叠叠,叫人无端端的惘然失落。好似全身的血液都涌至了头顶,她扯下耳中明珰,脚步悬浮靠拢青橙轿子,头一回扯谎道:“主子,奴婢的耳环不见了,想回去找找。”

青橙道:“大晚上的,雪又大,就别找了,回头我赏你好的。”

尔绮固执道:“那对耳环是您昨儿才赏的,奴婢很喜欢。求主子,让奴婢回身寻一寻,奴婢眼睛好使得很,不会有事。”轿里沉默一会,纤纤素手扬起轿帘,青橙露出脸道:“那你速去速回,实在寻不到就算了,别冻了自己。”尔绮欣喜一笑,浑身都有了气力,道:“谢主子。”其实她并不知自己回去做什么,她给自己寻了个借口:还白铜手炉。

风雪正盛,一路灯火高悬,直指她要去的地方。她的脚步轻快又活泼,明明是冰寒彻骨的雪花,在她看来,却是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似要将满腔的思绪溢出来。杂乱无措里终于只剩下一件:她想见他,很想很想见他。

鞋子湿透了,裙角也湿透了,肩上沾了雪,发上也沾了雪,可她浑然不知。她立在廊下,朝偏厅里喊了一声:“简大人,请出来一下。”她是纯妃娘娘的掌事宫女,与御医院的交道也多,旁人并未多想,看了一眼,接着该吃吃该喝喝。

简玉衡放了筷箸,净了手脸,方出门,见尔绮浑身湿漉漉的,以为是翊坤宫生了什么变故,急急问:“怎么,是不是纯主子出了什么事?”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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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二章:后宫最忌一人独宠

黑黝黝的天际,雪片纷扬坠落,飞至灯火处,像夏日里成群的蝴蝶翩翩起舞。 前殿的宴席还未散,人声、笑声、萧竹声,被风遥遥吹散开,遁入深宫每一个角落。

尔绮两颊酡红,一颗心砰砰跳个不停。她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脸,望着官袍上银丝绣的大雁禽鸟,怔忡不宁。

简玉衡着急了,又问一遍:“是不是纯主子有事?”

尔绮低声道:“不是。”她僵直的递了递白铜手炉,却说不出话。简玉衡舒了口气,旋即浅笑道:“大冷的天,你拿着就好,不必还了。”顿了半响,见尔绮还是不说话,他略觉尴尬,遂道:“都快子时了,要是没什么事,赶紧回翊坤宫罢。”

他转身要进屋,尔绮一把拉住他的长袖,仰起晶莹剔透的一双黑眸,道:“你觉得我冒着大雪,冒着下锁有违宫规的危险跑来看你,是为了什么。”

简玉衡茫然的望着她,无从回答。

尔绮接着道:“听说你在疫区受了伤,我担心得几夜未眠。亲手给你做了双靴子,却不敢跟你说,眼巴巴在下雨的时候托宫人给你送去。知道你不爱吃甜,每当你来时,总会特地预备不放糖的糕点。”她的语气越发轻柔,道:“我想你应该明白,我喜欢你。纯主子在给你择选福晋,我也知道自己配不上你,所以一直很苦恼要不要跟你说。”

简玉衡似乎有些吃惊,又似恍然大悟。他定定的注视着她,想说点什么,却不知从何开口。尔绮唇边绽开一朵凄婉的笑靥,微不可闻道:“我自己,也没有办法。”时光仿若凝固在此刻,没有别人,只有他们自己。简玉衡张了张嘴,正要说句什么,倏然一声呼啸,紧接着天地昼如白日,爆竹在天空像繁花般盛开。

他本能的循着声响望去,她手上的火炉咣当掉在地上,踮起脚,轻轻触碰他的唇。

犹如蜻蜓点水,稍纵即逝。

简玉衡诧异的望着她,仿佛傻了一般,呆愣原地。屋里有人喧喧嚷嚷出来看子时的烟火,尔绮退了两步,福了福身,道:“愿大人新年吉祥如意。”说罢,再也不看他,转身而去。她走得极快,不出一会,就隐入了宫墙深处。

同僚拍了拍简玉衡的肩,道:“可是翊坤宫有事吩咐?”

简玉衡收回视线,失魂落魄的嗯了一声。他想要迈步,脚尖磕到掉落地上的手炉,硬生生的发疼。他弯腰拾起,怔怔看了半会,才提步回屋。

青橙有孕,敬事房暂时撤了她的绿头牌,宫中诸人蠢蠢欲动,皆想趁机夺些恩宠。自皇帝下旨让五阿哥搬入钟粹宫同愉嫔住,愉嫔便与皇后生了嫌隙。如今愉嫔一心想在青橙面前落个好,便借着带五阿哥往翊坤宫向大阿哥、三阿哥讨教功课为由,经常出入翊坤宫。

是夜,皇帝正巧来瞧青橙,看见愉嫔,笑了笑,并未说什么。

大阿哥、三阿哥、五阿哥、六阿哥都在书房写字,四兄弟有时比谁写得快,有时比谁写得好,相互指手画脚,深得趣味。青橙笑道:“你不去瞧瞧他们几兄弟写字?”皇帝盘膝坐着,依着迎枕一歪,道:“算了,白天里问过功课了。”

他是担心吓到几兄弟不欢而散。

愉嫔颇觉拘谨,想要告辞,却又有所期待,暗自强捱着不动。皇帝往枕上靠了靠,慢里斯条道:“最近你倒是来得勤快。”愉嫔出门时盛装打扮过,就防着要面圣驾,她脸上白润红透,眉目婉转道:“五阿哥吵着要来,臣妾想着纯主子有孕,不好四处走动,臣妾和她聊聊天,也算陪她解闷了。”

皇帝颔首,道:“你有此心,甚好。”又当着她面握了握青橙的手,道:“去,给朕拿那本李太白的书来。”他一个眼神,青橙已然明白,起了身,又喊海安道:“你扶一扶我。”海安听命,领着宫人们悄然退下。

屋中只剩二人,帝王君临天下之威严如压头颈,令人呼吸难耐。愉嫔莫名害怕,恨不得立即起身走开。皇帝依然是不紧不慢的语气,道:“先前你为了五阿哥,事事倚仗皇后,朕看在眼里,心里明白得很。”

明白?明白什么?难道皇上已经知道她谋害高贵妃之事。。。

愉嫔唬得心乱如麻,喉咙干胀,像吞了口滚茶似的,烫得龇牙咧嘴。皇帝继续道:“过去的事,朕也不打算追究。但是,你既曾是皇后的人,就不该总往纯妃这儿跑。不明就里之人,还当纯妃想拿你对付皇后呢。”

话至如斯,愉嫔算是听清楚了,他不为别的,只是怕自己牵累纯妃。

她忙望去跨了半步,行深蹲礼道:“臣妾糊涂,一心念着纯主子的恩典,竟未思量周全。”皇帝听闻青橙细碎的脚步声,直了直身道:“要是真心记着纯妃恩典,就不要给她添麻烦。”话毕,青橙已手持一本泛黄的书册进屋。

愉嫔随即告辞道:“夜深了,臣妾不敢打搅,先行告退。”又命嬷嬷将五阿哥唤来,两母子坐了暖轿回钟粹宫。青橙随手翻着李太白诗集,坐在皇帝对面,问:“有什么不能当着我说的,还眼巴巴支开我。”

他可不喜什么李太白。

皇帝伸直了腿半躺,眯眼一笑,道:“反正是为着你好。”又问:“永璋他们字写完了?”青橙道:“五阿哥走了,他们无趣,拿着没写完的宣纸回屋了。”皇帝问:“怎么不见他们跪安?”青橙笑道:“免得你训斥,我免了他们礼。”

两个人歪在炕上家长里短说了半会的话,待睡意袭来,方歇。

皇后翻开敬事房记档,发现皇帝竟连着数晚宿于翊坤宫。一个月里,皇帝只初一十五睡在长春宫,再有两晚召了娴妃、舒嫔侍寝,旁的不是独宿,就是在翊坤宫。她自己没得法子管束皇帝,便往寿康宫进言了一番。至晚膳时分,太后就宣了纯妃,当面训斥。

青橙已不是当年唯唯诺诺的小常在,转了身,就跟皇帝说了。

皇帝剑眉蹙起,斜眼看着青橙,道:“太后都说你什么了?”青橙在孕中,本就有些心高气傲胸闷烦躁,她嘴巴子一翘,道:“明知故问!”皇帝忍不住噗嗤一笑,道:“太后不过训了你两句,就不高兴啦?”

青橙敛了神色,轻叹道:“我怎么敢!太后说得都对,后宫最忌一人独宠,万众瞩目,于我也没得好处。你是大清皇帝,大局为重,切不可儿女情长。”皇帝若有所思,道:“太后还说了什么?”青橙张了张口,突然转了话锋,瞪了他一眼,道:“还想听呢!”

皇帝知道她心里难受,遂捏了捏她的脸,笑道:“放心罢,明儿朕去跟太后说。”

他们母子能好聚好谈自然是上乘,最怕太后以为是青橙挑唆。她拉了拉皇帝袖子,道:“别,没得太后误会,更加不喜欢我了。”皇帝知她是瞻前顾后,笑道:“放心罢。”两婆媳之间的事,皇帝深知不能贸然出手,不然受苦的只有青橙。太后是谁?她要是真心想对付谁,后宫之中,任谁都不是对手。皇帝明白,应对太后,只能来软的,不能使硬。

连着两日,皇帝都乖乖自个睡在养心殿。接着又随手翻了几个贵人的牌子,大多时候也会去景仁宫与娴妃坐坐。太后觉得是训斥纯妃有了效果,心底里倒记了纯妃“劝驾雨露均沾”之功。娴妃圣宠渐重,皇后无意帮了她一把,真是追悔莫及。

开了春,枝桠抽了嫩芽条,行在庭中,淡淡花草香扑鼻,极是清爽宜人。今年的新梅子还未结,朝中大臣们都知纯妃孕中爱食酸,都托着人往宫里送冻在冰库的酸梅子。皇帝往年从不在前朝论后宫之事,如今却有意捧一捧青橙,特地点名夸了几个送酸梅子的大臣。

尔绮用酸梅子做成各色各样的点心、汤饮,叫青橙吃到烦腻。

转眼到了花朝节,宫中上下皆换了春衫。青橙的肚子初现轮廓,去年冬时缝制的袍子裙衫都有些小了,春光暖人,她命海安摆了案几在庭中,晒着太阳给自己改衣裳。一时内务府的太监过来传话,跪在地上问:“主子,新疆贡了些黄玉,有两只拳头大小,万岁爷让奴才问问您,有什么玉器想要的,奴才给您造。”

库里什么玉如意、玉佩、玉钗子不知堆了多少,就连整块整块没有打磨过的璞玉都有两脸盆。但他既眼巴巴使人来问,她要是推辞,岂不是当众驳他圣颜?

她细细想了想,道:“打三块压裙幅的玉佩,分别刻上吉祥、如意、平安的字眼,再镌些云纹就是了。不必太过奢华,越简单越好,给小孩子用的,不宜太繁复。”内务府的太监一个个都是机灵鬼,听青橙说完,就知是给三阿哥、六阿哥及她肚子的皇嗣做的。他叩首道:“奴才知道了,奴才告退。”

青橙继续低头缝补,道:“去吧。”

说:

黄金联赛,姐姐已经掉到五十八了,倒数第三,嗯嗯嗯。【大家要不要用“我天天给你投票”造句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二零三章:春情怠倦

小太监一灰溜回到内务府,撞见主管太监王进保坐在院子里喝茶,他上前打了个千秋,谄媚道:“王爷爷好。 ”王进保翘着二郎腿,春光照在他脸上,闪得他睁不开眼睛。他撑开一条缝,斜眯着眼道:“干什么去了?”小太监点头哈腰将新疆贡了玉,万岁爷要给纯主子做玉器一事说了。

王进保猛地从躺椅里弹起,拍着大腿道:“为何不跟爷爷说一声?”

这样露脸的事,怎么让个没名分的小太监抢了去,实在失策。小太监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看着王进保的样子,僵着笑容道:“刚才您不在…养心殿那边来传话,奴才怕耽误事,就…”王进保眼圈儿一瞪,手指小太监鼻尖,道:“那也得等着爷爷下令…你…你可记住了,往后翊坤宫的事,都先要告诉爷爷才是规矩。”

小太监忙道:“是,是。”回过身,才敢抹两把汗。

出了数日的太阳,又连着下了半月的绵绵春雨。雨丝细细密密,落在芭蕉叶上,如梵音似的唰唰作响。青橙发了懒,挺着肚子歪在梨花木荷花纹扶手藤椅里,叫海安用草灰将苏合香盖灭,临窗静心闻着春日沁人凉爽的空气。一时皇帝来了,海安要上前禀告,却被皇帝拦住。他悄无声息的走到窗下,见她仰面而躺,曲着膝,从锦毯里露出半只脚丫子。

青橙并未深睡,恍惚觉得不对劲,遂抬眼看去。只见高大的杏黄身影立在身侧,他一身金色夔纹的家常袍子,蕴含着淡淡的龙诞香。她轻嗔浅笑,惺忪道:“散朝了吗?多晚的时辰了?”皇帝扯了扯毯子,替她盖住脚掌,道:“还早着呢,你再睡会。”青橙已经没了睡意,挣扎的起身,道:“睡不着了,她总是踢我呢。”

皇帝伸手扶了她一把,接过海安递来的褙子,披在青橙肩膀。

乌云铺天盖地,在皇城顶上翻滚沸腾。两人沿着宫廊慢慢踱步,雨丝润入天地,氤氲着浓郁的泥土清香。庭中的海棠桃花碎了一地,随着落水游荡。青橙问:“晚上还过来用晚点心吗?”皇帝捏着她的指尖,道:“边疆急报傍晚会至,是好是坏说不准。”顿了顿,又道:“总之你别傻等,如果晚了,朕就歇在养心殿。”

青橙回眸微笑,道:“别一忙,就连膳食也不记得吃。”

远处吴书来撑着伞过来,皇帝知道是来催驾的,遂停了步子,吻了吻青橙眉间,温声道:“放心。”吴书来并不敢走近,隔了十来步,遥遥相随。皇帝又道:“你小心养着身子,若哪里不舒服,就让尔绮去养心殿知会朕。”

青橙知道他要走了,柔声道:“放心。”

皇帝不让青橙送驾,青橙站在廊下望着杏黄身影不见了,方扶着海安进屋。看了一会书,又有乏意,青橙躺回藤椅,越睡越浓。一觉睡到天黑,屋里还没有掌灯,从书房走出一个模糊身影,高高大大,青橙没看清楚,以为是皇帝,便道:“来了怎么也不点灯?”

却见那身影抱拳弓腰道:“纯娘娘万福。”话毕,永璋也从书房里钻出来,道:“额娘,您醒啦。”青橙这才回过神,原来是大阿哥和三阿哥。海安在外头听见声响,忙领着小太监进屋点灯。屋中烁亮,青橙光着脚往鞋里趿,大阿哥脸上一红,偏了偏头。青橙瞧在眼里,再看大阿哥身形,竟发现他与皇帝已相差无几,她心中一动,有了计量。

夜色降临,皇帝到底还是来了。

两人侧躺而卧,皇帝贴背将青橙揽在胸前,道:“简玉衡赐婚一事,怕要往后拖一拖了。皇后的额娘病重,不知还能熬几日。”青橙早给家里写了信,家里也写信来问过好几次,她本想过了春,赶在七月选秀前,一定要让皇帝下旨,不想又生了此等事端,实在始料未及。

他的手臂长而有力,肩膀宽阔,暖和得很。青橙贪恋暖意,不禁往他怀里挤了挤,不露声色道:“那也没得法子,只能等着。”稍停片刻,即道:“其实赐了婚又不一定非要立时就成亲,先落下名分也好。”皇帝阖眼抿唇一笑,道:“急什么?还能跑了不成。”

倒也是,皇帝定然已经透了口风给傅恒,虽未明着下旨,谁还敢节外生枝不成?

说到赐婚,青橙又想起大阿哥,隐过他看见她光脚红脸一事,只道:“大阿哥虚岁已十三了,再跟着我住不好。再说,你也要留意着,他房里也该有两个格格使了。”按理说,皇子们一般在十二岁时,就会有例赏的格格伺候,等过了十五岁,就会指婚,赐福晋。但大阿哥没有额娘,亦没有人为他操心,不知不觉拖到了十三岁也没人想起这档子事。

皇帝伸手摸在青橙脸颊,习惯性的捏了捏,道:“倒有些做额娘的架势了。”

他这话青橙可不爱听,她养育了永璋、永瑢,肚子里还怀着一个,怎么就没有额娘的“架势”呢?她翻过身,与他面对面,呼吸搅在狭小的一处,道:“我是三个孩子的额娘,怎么没有架势?”皇帝不想她计较,嗤笑道:“只知道由着他们玩闹,就是没有架势。”

青橙横他,道:“他们都还是孩子,玩玩闹闹才正常呢。”

也只有她,躺在床榻上还要和他嘀咕两句。她青丝满身,缠在他身上,散着若有若无的幽幽淡香。皇帝打了个岔子,问:“你用了什么香,味道好似不同。”

青橙踹了踹他的大腿,道:“惦记着谁呢?我怀着身子,用什么香?”皇帝往她发间闻了闻,道:“是头发香。”青橙被他哄乐了,笑道:“你我用的是一样的皂子,一样的香油,你闻自己的也一样。”

皇帝拂开她脸上的碎发,指尖顺势触到玲珑精巧的耳朵,沿路而下,攀进衣颈领口里,揉在肩胛骨处不肯罢休。青橙觉得痒,一面闪,一面咯咯直笑。皇帝去咬她的唇,她头一偏,只叫他咬在滑不溜秋的尖下巴上。

青橙摁住他的手,忍着笑意道:“今儿到此为止,睡觉吧。”皇帝不肯,青橙口不择言道:“怎么,又想弄得我腰疼下不了榻是吧!”皇帝呆了片刻,仰脸大笑起来,那模样儿,好似做了件什么丰功伟业,又是得意又是心满意足呢。

咸福宫自高皇贵妃病薨后,一直以舒嫔为尊。皇帝待舒嫔也素来不错,翻牌子的次数甚至比娴妃还多,可她承宠三年半,竟从未有孕。不仅她自己着急,连着母家人都寝食不安,四处寻民间药方,为她调补。雨虽停了,但树枝间依旧大风呼啸,吹得舒嫔身上的锦缎袍角翩翩翻起。湘儿穿得不多,哆哆嗦嗦随在身后,不敢吱声。

舒嫔冷笑道:“想我生在钟鸣鼎食之家,身份尊贵,竟要受此等苦楚。”

湘儿安慰道:“主子,您还小呢,比起皇后、纯主子,年轻了七八岁,慢慢调养着身子,往后总有机会生下皇子。娴妃都不急,您急什么?”

舒嫔回头狠狠剐了她一眼,道:“你怎么知道娴妃不急?太后不知帮她出了多少主意呢。”湘儿最怕舒嫔生气,忙道:“奴婢见识浅薄,请主子恕罪。”舒嫔没得心思教训她,问:“上回你说陆贵人那儿有个能助孕的方子,可是真的?”

湘儿抓得机会,道:“奴婢在内务府领月俸时,听陆主子的丫头忆香说的,也不知是真是假。”舒嫔颔首思忖,叹道:“想必是假的,要是真有用,陆主子自己怎么没得一儿半女?”湘儿勾起笑容,道:“陆主子有方子也没用啊,不像主子您,有皇帝恩宠。”

舒嫔想来有理,她也实在是没得法子了,定了心要搏一搏。

陆贵人从嫔位降至贵人位后,便再未得皇帝召见,她膝下无子女,又有愉嫔日日的奚落挖苦,日子艰难可见一斑。忽有舒嫔探望,竟有些喜不自禁,拉着手簌簌叨叨说了一响午的闲话。舒嫔有事相求,就放低了姿态附和,也不敢立时说出自己的目的,既怕陆贵人不肯,又怕她其中动什么手脚,遂只道路过钟粹宫,顺便走走罢了。陆贵人以为自己已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放下防备,待人倒真心诚恳。

两人相谈甚欢,又约了隔几日往御花园闲逛。

大阿哥要搬回阿哥所了,知道是青橙替自己说了话,专程至主殿给青橙辞行。他恭恭敬敬行了跪礼,叩了三个响头,道:“这两年,多亏纯娘娘照顾。”

他如今大了,算是男人了,青橙不能与他太过亲厚,只虚扶了一把,轻语道:“起身吧,到了阿哥所,有什么缺的,不称心的,尽管告诉我。”又道:“等秀女进了宫,我想赏两个格格放你屋里,到时候寻个方便,我让你自己挑。”

什么格格不格格,对大阿哥来说,没什么所谓,挑个有家世的福晋才是正经。

大阿哥乖巧道:“全凭纯娘娘做主。”又跪了安,方领着嬷嬷们一并回阿哥所。

说:

反正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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