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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城春色宫墙柳-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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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两人竟是心照不宣。
皇帝丢开书,让青橙坐到身侧,轻轻揽住她的肩,道:“今儿只是一个芸黄就胆敢跑去娴妃那儿惹出事端,明儿还不知是谁。你又容易相信人,总叫朕担心。后宫无主,自有人要兴风作浪,你不愿惩戒下人,朕明白。这黑脸就让朕来当好了。”哀戚之声渐渐没了,也不知是没力气了,还是已经打死了。
这一夜里,翊坤宫静悄悄的,是青橙眼底下头一回见血。
庭院很快就收拾干净,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而芸黄,已经消失无踪,世上再无此人。海安求了青橙恩旨,赏了芸黄家里人二十两银子,且托人买了纸钱在坟头上烧了。尔绮亦觉内疚,但一想此番差点拖累简玉衡,又觉解气。
夜深了,青橙睡不着觉,她窝在皇帝怀里,没话找话道:“我什么时候逼着永璋永瑢读书写字了?”皇帝抚着她满头乌丝,道:“朕哄一哄太后,她高兴了,你方有好日子过。。。”知道她还念着芸黄之事,便将她往怀里紧了紧,道:“什么也不要想,乖乖睡吧,朕陪着你。”
即便如此,辗转至天明,青橙才眯眼睡着。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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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九章:娴主子哪里是生病
毕竟是厨房的人,芸黄一死,吓得底下宫人数日都心惊胆颤。黄二在宫里呆了数十年,什么事儿没见过?早上还和自己说话,一转身就被抓进慎刑司再没出来的宫女…或才见过面的人,平白无故就跳了井淹死了…此番种种,数不胜数。却还是第一次,亲眼瞧着人在自己跟前活活打死。其凄厉渗人,真是无以形容。
秋燥喉干,纯主子要喝野鸭粥败火,黄二亲自往庆丰司走了一趟,挑了两只肥鸭,让小太监提着,垂手躬身疾步回翊坤宫。宫街上撞见在御膳房的老兄弟谷大用,两人躲进隐蔽处寒暄。谷大用从袖口里取出一只素白瓷瓶,笑道:“去南边采办,江宁陈家送给王公公的,我分了半罐子,就剩这一点了。”他边说边往黄二手里塞。
清冽酒香扑鼻,黄二见多识广,闻出是十年女儿红,咧嘴笑道:“亏你舍得给我,不如自个留家里喝罢。”话虽如此,手上却已接了来。谷大用见他收了礼,心中明了,觉得事儿成了一半,遂笑道:“刚才去翊坤宫寻你说话,哪里知道门房上越发严了,说你不在,连站的地儿都不给,一味赶我走。”
黄二得意笑道:“翊坤宫规矩大,门房上的人眼界高,连贵人常在都敢拦着,何况咱们做奴才的。”谷大用连连点头,咂舌道:“纯主子盛宠优渥,有规矩也属正常,只是不想竟竟比景仁宫规矩还要大些。。。”又谄媚一笑,回头看了看四下周围,等着路过的宫女转过角门不见了,才低声道:“不瞒哥哥说,老弟有一事相求,才端着女儿红来寻你。你是纯主子跟前的红人,应当好办。”
总算是说到了正事头上,黄二听他奉承,很觉受用,笑道:“你且说来。”
谷大用道:“不瞒你说,我也是受人所托。”又凑到黄二耳边子上,细语道:“有人想知道纯主子每日的所吃所行,什么时辰起身,什么时辰出门,又都做了什么…”他话还没说完,黄二浑身猛的一颤,将手中酒壶塞回去,道:“不要命了么?芸黄前头才没了,宫人谁不知晓她犯的事?劝你也妥帖些,别为了几两银子丢了命!”谷大用左右瞧了瞧,往黄二推了推酒瓶子,道:“也不是叫你上刀山下油锅,只要将所见所闻告诉我就成…”他伸出四个手指头,哑声道:“四十两银子呢…”
黄二索性将酒瓶子往他怀里一丢,道:“就算四百两我也不能做,万一出了错漏,你还指望上头的人能保你?”话毕,转身就要走,道:“若是吃酒聊天,或是你自己有什么难处,我都可以帮你,这出卖主子的事…尤其是涉及纯主子,老兄劝你一句,还是别沾惹为好。”
谷大用还想追着劝说,黄二竟拔腿跑了起来,一灰溜就转过宫廊不见了。
先提野鸭回厨房的小太监已经将鸭子杀了,拨了鸭毛,正在剖膛开腹。黄二气喘吁吁,累了一身汗,叮嘱道:“爷爷回下房换身衣服,鸭毛可要拔干净了。若有一星半点的脏东西,看爷爷怎么收拾你!”小太监点头哈腰,笑道:“爷爷放心,只管歇一会再来备晚点。”
黄二才去,尔绮就来了,问:“黄二呢?”
小太监双手往罩衫上抹了脏水,赔笑道:“启禀尔绮姑姑,黄爷爷回下房换身衣服,马上就来了。你有什么吩咐,要是不急就等一等爷爷。要是着急,告诉我也一样。”
尔绮看他还算机灵,道:“晚上主子想吃凉拌菜,你让黄二做两道凉拌蘑菇木耳,还有凉拌海带丝,多搁些碎榨菜和碎花生,少放酱油、香菜,稍稍撂点白糖。再配两样野鸭粥和卤肉羹,旁的再有什么,让你爷爷自个拿主意。”
小太监默默记了一遍,方笑道:“我好生记下了,姑姑放心。”
尔绮回到屋里,巧好内务府的王进保在与纯妃说话。青橙道:“木马就放在东角边的槐树底下,秋千不拘搭在哪里,你看着哪里合适都行,两个跷跷板就放在秋千旁边。”王进保屏声静气立着,毕恭毕敬的听着青橙吩咐。又问:“万岁爷说还要植两架葡萄藤,奴才不敢做主,请问纯主子,架子该搭在哪儿?”
青橙随意道:“你看着办吧。”
王进保应了是,跪安退下。至门帘处看见尔绮,扬眉一笑,微不可闻道:“那日让姑娘受委屈了。”尔绮懒得理他,话也不回,径直往里屋走。王进保知道尔绮性子,也未多计较,想着她反正都要出宫了,往后老死不相往来罢。
天才黑了,御前的小太监来传话,跟海安道:“万岁爷说,今儿不来翊坤宫了,让纯主子早些安寝,不用等。”海安留了个神,悄声问:“可是翻了谁的牌子?”小太监经常出入翊坤宫,也得了不少海安的好处,便小声道了实情:“娴主子生了病,太后命万岁爷去探望呢。”海安不动声色点点头,随手从袖口里掏了一把铜钱丢给小太监。
小太监也不客气,收了钱到了声安,便疾步离去。
青橙在屋里写字静心,海安蹑手蹑脚在旁侧伺候,等青橙停了笔,方道:“主子,刚才养心殿传话,说万岁爷今儿不来了,让您早些安寝,不必等。”有宫人收拾笔墨,另有宫人端了温水上前,青橙净了手,用巾帕抹干,问:“掀了谁的牌子?”
皇帝有个不好的习惯,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每次如果在养心殿掀牌子,或要去别的妃子宫里,总是早早儿就宣人来传话。若他只是临时不能来,则会晚一些。
海安不敢隐瞒,道:“说是娴主子病了,太后命万岁爷去探望。”
青橙浅浅哦了一声,手里拿着温巾滞了滞,方道:“叫膳吧。”海安应命退下,往茶房跟尔绮说了,尔绮旋即往厨房传话,不出半盏茶时辰,侍膳宫人就端了一盒一盒的菜上桌摆席。皇帝不来,青橙吃得简单,却也齐齐整整摆了两桌子。让她动筷子的,其实就只搁在她眼前的两样菜,旁的她吃不完,除了赏给永璋永瑢的分例,剩下的就都赏给宫人了。
用完晚点,青橙哄皎儿睡了,穿着寝衣窝在榻上看了会闲书,渐渐睡意袭人,便丢开书睡着了。当值宫人落下帷帐,替青橙腋好被子,吹了灯,抱着铺盖坐卧在门外头,一整夜都不能睡觉。半夜里有厨子送分例点心,多半是馍馍馒头一类,夜值宫人囫囵吞枣,就着水几口咽下,绝不敢发出声响。
皇帝竟一连在景仁宫呆了三夜,宫中不知哪里生了谣言,说纯妃为着芸黄之事与皇帝置气,保不定会失宠。尔绮往内务府支取银子,听着宫人们议论纷纷,气得与人争论了一番,涨得满脸紫红,还和景仁宫的掌事宫女访儿吵了几句嘴,才气呼呼的回翊坤宫。
她就不懂了,就算置气,也该是皇帝生娴妃的气,哪有冷落纯妃的道理?
反正对她来说,所有说翊坤宫坏话的人,都实在可恨。
转身她就与海安抱怨,海安忍不住教训她,道:“主子说了好多次,让你在外头收敛脾气,少与人争执。这些年看你做事利索,性子也沉静许多,怎么又与人吵嘴了?别忘了,没得几日你就要出宫了,可别节外生枝,惹出什么变故。。。”
尔绮笑道:“正因为要出宫了,才好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呢。”
海安拿她没办法了,重了口气道:“你走了倒没事,保不准她们将冤仇记在主子身上呢。。。”尔绮一听,顿生悔意,急道:“要不我去给访儿赔罪?”海安道:“今儿就算了,我也正想教训教训那些胡乱嚼舌根之人。只是往后,可再不许了。”
尔绮扬眉一笑,道:“原来你也忍不住了。”又拍了拍海安的肩,道:“放心吧,最后的几日我一定安分守己,绝不给主子惹麻烦。”她捧了茶水进屋,见青橙看着宫廊上的秋日照影怔怔发呆,疼惜难忍,道:“主子,娴主子哪里是生病啊,明明就是装的。您用晚膳时不是胃酸吗?也是生了病,要不然奴婢往养心殿走一趟。。。”
青橙却笑了,打断道:“生了病就该去御医院宣御医,去养心殿有什么用?”
尔绮跺脚道:“主子,您就是太心善了些,才任由着被人欺负。”青橙道:“你放心罢,没人敢欺负我。这么些年过来,连大行皇后都未朝我说过重话,娴妃?她还能比过大行皇后不成?”稍一顿,又道:“至于皇上。。。我信他。”
青橙强打起精神,道:“听说这些天宫里头很多宫人生了病,连娴妃也得了风寒,我在书上看到一味药膳,你不如学了,让厨房做出来,分给底下人吃。”说罢,真的捡了书册,按着书中记载,一条一条的说与尔绮听。末了,又叮嘱她,道:“你吃亏就吃在一箩筐字里头认不到一半,这几年你虽跟着我学了不少,但总还不够。等你出了宫,一定要嫁个读书人家,学了字,再好好教养儿女。”
说到嫁人,尔绮整张脸都黯然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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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零章:朕从未冷落你
深秋萧瑟,紫禁城树木枯零,风拂过,稀稀簌簌的声响不绝入耳。皇帝在景仁宫连宿数日,青橙一时遭了冷落,心情郁结。连永璋也觉得纳闷,为何数日都见不着皇阿玛。自他有记忆始,这样的事从未有过。他隐隐觉得自己的额娘失宠了,就像四阿哥的额娘嘉妃,五阿哥的额娘愉嫔一样,数月都见不着圣驾。
永璋心里有事从不瞒大阿哥,两人一筹谋,大阿哥叹道:“后宫之中,哪有什么一心一意。。。”说到此处,没来由的想起自己屋里的格格密札氏,又道:“皇阿玛地位至高无上,后宫与前朝,千丝万缕,总要讲究平衡。前头皇阿玛有意封你额娘为皇后,太后为此大发脾气,以绝食相争。前朝又有多少人是看着太后脸色?多少奏折像雪片似的往军机处飞,我在内奏处好几次听见大臣们悄悄儿议论。”
大阿哥眼下帮着皇帝处置朝事,亦懂得后宫与前朝之间微妙的联系。
永璋是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心性纯真,并不知“斗争”为何物,道:“我额娘有什么不好,他们为什么不允我额娘做皇后?只要皇阿玛喜欢额娘不就成了吗?”大阿哥一手负背,一手揽着永璋,道:“你还小,往后长大了,看得多了,自然就懂了。”停了停又道:“你先别着急,皇阿玛做事深谋远虑,我瞧着内务府的那帮子人也还未亏待翊坤宫,想来皇阿玛还是放不下的。”宫里谁得宠,谁失宠,最先的风头,永远都是内务府的鼻孔朝谁。
如果内务府不敢怠慢,那意思就是,皇帝还记挂着呢。
大阿哥回到院子,几乎是本能的转进了密札氏屋里。密札氏伺候他洗漱穿戴了,两人歪在藤椅里闲话。密札氏如今胆子大了些,见大阿哥心有所思,便柔声问:“爷可是有什么烦恼之事?”大阿哥一笑,随口将纯妃遭冷落,皇帝流连景仁宫一事说了。密札氏自入宫起,逢年过节都是往翊坤宫请安,打心眼里把纯妃当做大阿哥养母,自己的婆婆。
她斟酌道:“我瞧着倒是好事。”
大阿哥手里端着茶要喝,听她一说,不由怔了怔,饶有趣味道:“怎么说?”密札氏不徐不缓道:“自大行皇后病薨,皇上待翊坤宫越发不同,前头还说要封纯主子为后,闹着满朝风雨,太后绝食以争,待纯主子已生了芥蒂。再有尔绮姑姑与御医私情一事,是太后做主抓的人,可皇上却不仅把人放了,还将告密之人活活打死。明白事理之人知道是有人想污蔑纯主子,可那不明白事理的,总以为是皇上偏袒纯主子呢。如此圣宠优渥,与将纯主子置于炭火炙烤有何异?更何况,太后明面上没说什么,暗地里不知怎么恨呢。。。”
这后宫斗争,果然还是女人的天下。
大阿哥愈发惊异,不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密札氏心里头竟如明镜似的通透。他抿了两口茶,笑道:“说得倒在理,平素爷小瞧你了。”密札氏微微一笑,道:“刚才蒙古格格过来坐了坐,跟我说起,我们两个一琢磨,才明白了。”大阿哥颔首,挑眉道:“往后你也四处走动走动,听得多见得多了,自然就什么都知道了。”
明年福晋就会入宫,他是担心她到时候连自己都保不住,总要嘱咐她多学多看。密札氏压根不知大阿哥心意,守着主仆之仪,福身恭谨道:“奴婢知道了。”
皇帝人虽不到翊坤宫,但心思却落在青橙身上。例如每日必会遣人去翊坤宫传话,要么是赏一道燕窝羹,要么是大不列颠贡的西洋物,再不成,就单单问个好字。吴书来站得高看得远,把事儿安排得妥妥帖帖,既让青橙知道皇帝心意,又叫外头看不出倪端。
犹是如此,青橙还是不好受。
或许是她得到过太多太多,如今就算只少了一丝一厘,她也会伤心气馁。日薄西山,她坐在炕上,看着墙上朱红的落影一点一点的升高,直至消失不见了,才怅然若失似的吩咐尔绮备晚点心。尔绮知道自己要出宫了,做事比平常更加勤勉,青橙刚刚吩咐下去,厨子们就摆了满桌膳食。青橙没有胃口,拔了几勺粥,又叫撤膳。
尔绮献宝似的端出一只黄玻璃罐子,罐子里头装着红红的膏脂,笑道:“这就是昨儿主子吩咐做的红枣生姜饮,对治伤寒有好处呢。”
青橙果然有了些许兴致,道:“你是按着书上记载做的?颜色瞧着倒不错。”
尔绮回道:“是红糖和红枣熬出的膏脂,自是不错。再有加了生姜,有一股淡淡的辣味。扑了寒流鼻涕或淋了生雨,舀一勺子用开水冲了,趁热喝下肚,肯定舒坦。”又笑道:“您不是担心万岁爷夜里着凉么?不如让奴婢送一罐子去养心殿吧?”
青橙笑容一顿,半响才道:“罢了,自有别人替他操心。”
半夜忽然刮起大风,吹得廊檐下的风铃叮叮当当,枯枝呜咽做响。寒意逼人,叫孤寂之人愈觉孤寂,悲伤之人愈觉悲伤。青橙觉得冷,却懒得叫宫人加被子。她缩成一团朝里侧躺着,睡得混混沌沌,半梦半醒。隐约有帘子掀动之声,她以为是风吹的,也未仔细计较。直待有暖烘烘的身子往自己贴近了,才恍然惊觉。
本该欣喜,她却鼻头一酸,僵着身子不动。
她的被子里凉凉的,并没有多少暖意。皇帝眉心蹙了蹙,环住她的腰,道:“怎么不叫人加被子?”他知道她没睡着,听她的呼吸声,他就知道。青橙紧闭着双眼,假装自己睡着了。眼泪顺着脸颊隐没在发鬓了,弄湿了一片。
有他在,被窝里很快就暖洋洋的。
皇帝的脸从背后埋在她脖颈里,熟悉的淡香丝丝入鼻,让他心旷神怡。鼻涕快流到嘴里了,她忍不住抽泣一声。皇帝这才扳过她的脸,就着昏暗的夜灯,打量她满脸泪痕。他道:“你怎么哭了?朕来了,怎么反而哭了?”他俯下脸吃掉她的眼泪,哄道:“别哭了,朕就躲了几日而已,就难受成这样?”
看着她哭,倒让他又有些心疼,又有些高兴。
小东西因为他冷落,正难过流泪呢。
青橙忍着哭泣,道:“你是不是故意不见我?”皇帝道:“并不是故意不见你,而是暂时不见你。”青橙噙着泪水,道:“为什么?”皇帝捏了捏她的鼻子,道:“别明知故问,朕不信你想不明白。”青橙冒了火气,愠道:“我就是不明白。”
皇帝唉了一声,在她额头上轻轻啄了一口,道:“是不是朕从来没跟你说过?这十几年里,朕的心里,一直都只有你,从未变过,往后也不会变。”他不解释,反而当面剖白,青橙再也克制不住,泪如泉涌,紧紧挤在他怀里,道:“往后不许你冷落我。”
前朝后宫的事,娴妃生病,太后降旨,此番种种,青橙明白得很。
她扑在他宽大的臂膀里,软软的,暖暖的,好似先前还觉得秋风呜咽的凄凉之意,瞬间变成了惬意的秋夜听风。皇帝抚着她的背,吻在她发间,道:“。。。朕从未冷落你。”
一时帐幕低垂,低吟浅语。
景仁宫至夜半才熄灯,洛晴挑帘进屋,跪在踏边道:“主子,别等了,今儿皇上不会来了。”娴妃一身水红绸丝寝衣跪坐于榻,半会都不吱声。洛晴又唤了一声“主子。。。”娴妃才恍惚道:“去把熏香灭了。”洛晴回道:“奴婢知道那香伤人,早就用水浇灭了。”
娴妃回过神,警惕道:“烧出来的草灰可埋好了,倘使叫人知道了。。。”
洛晴忙道:“主子放心,奴婢一切安排妥当,次次都是奴婢亲自埋的。”
娴妃嗯了一声,点点头,道:“幸好身边还有你,旁人我都不信。”洛晴不敢逾越半分,道:“谢主子恩典。”又道:“敬事房的人说,万岁爷今儿没有翻牌子,许是朝事太累,独自睡在养心殿了。”娴妃唇边冷冷一笑,道:“你不必哄我,皇上想什么,念着谁,我都清楚。如今我需要的,是龙嗣,帝王宠爱于我,不算什么。”
洛晴看她伤心落魄,安慰道:“万岁爷自是宠爱主子的,不然怎会数日留恋主子?连纯主子也被撂到一旁,宫里人都议论开了,说纯主子失宠呢。”
娴妃侧身躺下,洛晴起身拉开被子替她盖好,道:“主子,您只管好好养着身子,等生下龙嗣,再有太后支持,中宫之位非您莫属。”娴妃眉眼露出笑意,道:“这倒是实话。”又道:“明儿你去叫魏宛儿来一趟,我太久不见她,恐她生出异心。”
洛晴吹灭屋中壁纱宫灯,只留床头两盏豆大烛光,道:“不过是个小小答应,主子不必介怀挂在心上。”娴妃合了眼道:“你可别小看她,心里狠着呢。。。”
音落,再无别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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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一章:苏青橙一辈子心满意足
皇帝夜宿,使翊坤宫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欢喜。太后深知一味强逼皇帝宠幸娴妃,只会适得其反,令皇帝生厌。她召了娴妃在寿康宫说话,道:“得宠不得宠乃你的造化,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娴妃半跪在踏板边,手中捣鼓着珐琅白玉鼻烟壶,伺候太后吸水烟。她眸子低垂,在烟雾缭绕里看不清神情,莞尔道:“臣妾知道,谢太后用心。”
太后点点头,道:“好孩子,哀家告诉你一句,无论如何,切不可灰心丧气。想当年哀家进先帝潜邸,位分低微,不过是个格格。举目无亲,又不得先帝宠爱,哪里斗得过皇后年妃?还得多亏弘历聪慧灵敏,登基做了皇帝,才能有哀家今日尊贵。”又轻轻拍了拍娴妃手背,道:“你多上些心,学一学纯妃行事说话,皇帝喜欢那模样儿的性情妆扮,你学得三分亦好。饶你身份尊贵,亦不要觉得屈辱,万事以皇嗣为重。”
娴妃面上不敢露出厌恶之色,细声柔语道:“太后提点,臣妾记下了。”
青橙做了一件新袍子,用湖水浅蓝的倭缎做底,在袖口裙边绣上粉白莲花缠绕。胸襟上别斜襟玳瑁珠扣,空空的并未有花色。起步时,袖袍翩翩,花儿重瓣绽开,素净而不单调,艳丽却又端庄,很是得体。皇帝好不容易看她穿了件新衣裳,啧啧称赞半日,一时起了兴致,又让吴书来去内务府取了两盒子朱钗步摇来,给青橙配衣服。
尔绮冲了两碗红枣生姜饮,呈进屋福了福身,笑道:“请万岁爷试试新熬的茶饮,是纯主子亲自指点奴婢熬的呢。”
皇帝瞧色泽红透,抿了小口,觉得辣辣的,冷天里浑身舒坦,笑道:“这深秋初冬里喝着倒不错,生姜驱寒,红枣健脾养胃,吃了养生。”
尔绮一笑,道:“还是万岁爷圣明,喝一口就知道用什么做的。”
皇帝喝着茶,忽然问:“你还有几日出宫?”尔绮恭谨有加道:“回禀万岁爷,后天就是奴婢出宫的日子。”皇帝嗯了一声,看了眼青橙,见她面有难过之色,便道:“你做事勤恳,待主子忠心,你走了,翊坤宫就如同少了左臂右膀。”
尔绮不知皇帝是何意思,屏声静立,默默听着圣言。皇帝接着道:“你与简玉衡之事,朕命人查了查,该知道的都知道,不该知道的,朕猜也能猜出**分。”此话一出,尔绮惊得浑身颤栗,膝盖一软,便俯身跪下,叩首道:“全是奴婢一厢情愿,与简大人没有半点关系。万岁爷要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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