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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曜权臣-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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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武将一想,当初他们的确是从廷尉府那里得到宋翊伏兵的消息,可见此事应做不得假了。当即点头道:“好,你们且在此处休息,待事情查明之后,我自会放了你们。”

武将离开之后,伶舟回过身来,见韶宁和已经醒来,正躺在床上静静望着自己。

“你醒了?”伶舟故作无事地走过去,帮他查看了一下伤口,确定没有再流血,才道:“我们在此不知要呆几天,万木若是见我们彻夜不归,怕是要着急,我会设法与他取得联系的。”

韶宁和并未接他的话,只是将伶舟细细端详了一会,才缓缓移开视线,低低呼出一口气,透出一丝尘埃落定后的疲惫:“你……果然是丞相的人。”

伶舟垂下眼眸,一张素白的脸在烛光映照下半明半暗:“是,我是丞相的人。现在你识破了我的身份,想要怎么处置我?”

“呵,我又能如何处置?”韶宁和抬起一条胳膊,压住了双眼,“丞相将你放在我身边,不过是想监视我罢了,怕我对他有异心,怕我会报复他,对不对?”

伶舟没有做声。

韶宁和继续道:“请转告丞相,我韶宁和若要与他作对,不啻是蜉蝣撼大树,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他顿了顿,又道,“至于你,如果我赶你走,只怕丞相也不会就此罢休,你完不成任务,我也不得安生,不如就这样维持现状吧。只不过……要说爱我什么的,那就大可不必了,我韶宁和何德何能,劳你牺牲色相委曲求全。”

伶舟沉默良久,才轻声道:“你放心,我不会在你身边滞留太久。”

第八十八章

韶宁和度过了最初的昏睡期之后,体力开始渐渐恢复,而伶舟则按照止血的方子煎药给他喝,并定时为他更换绷带。

如此度过了枯燥的五天六夜,那名武将终于再度出现在他们面前,说执金吾大人已经与廷尉顾大人进行了口头确认,于是取消了对他们的禁令,现在他们可以回家了。

韶宁和在伶舟的搀扶下,一步步朝门外走去。这时他才发现,原来他们被拘禁的地方,是都尉府空置的一所官宅。

韶宁和回转身来,对一直对他们客气照料的武将作揖道:“还未请教,大人如何称呼?”

那名武将抱了抱拳:“左京辅都尉,吴思行。”

他顿了顿,又关照了一句:“眼下城外已经开战,城内各处都在调兵遣将,你们二人出去之后,最好尽快回家呆着,别到处乱跑,免得惹麻烦。”

韶宁和经他一提,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道:“那宋将……宋翊带了多少兵马?朝廷胜算大么?”

“这宋贼十分狡猾,居然暗中抽调了二十万兵马,分六路昼伏夜行掩人耳目,偷偷向京城包抄而来。”吴思行说着,脸上却露出得意之色:“好在廷尉顾大人有神通之能,及时在良石、亭坨、海庄三个地方发现了伏兵的踪迹,并通知了京兆尹大人。开战之前,我们便抢先对这三路人马进行围堵,断了宋贼的后方补给线。再过几日,东部、南部的几支军队也将回援,到时候宋贼就是那瓮中之鳖,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

韶宁和听闻此言,心中忧喜参半。想那宋翊,几日之前还是百姓们交口称道的宋大将军,如今却是人人嗤之以鼻的“宋贼”,当真是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伶舟听了这话,心中又是另一番感受。他想到上一世,就是因为宋翊这一招暗度陈仓,二十万大军神不知鬼不觉地包围了京城,打了朝廷一个措手不及,险些城门失守。

双方僵持了两个多月,好不容易才等到东部与南部的援军姗姗来迟,再然后,朝廷军奋起反击,与援军里应外合,双方胶着数月,朝廷军才渐渐挽回颓势。

而后朝廷军一路反扑,逼得宋军节节败退,最后将宋翊等十几名将领围剿于玉英峰下,才终于结束了这长达一年的混乱内战。

反观这一世,朝廷军因为准备及时,先发制人地掌握了主动权,以至于短短几日便控制住了局面,看来上一世的悲剧,终于可以不必再重演了。

想到此,伶舟心里升起一丝轻松愉悦的感觉。

重生以来,他一直在为自己的事情忙忙碌碌浑浑噩噩,尝过了情爱的滋味,也尝到了失恋的悲苦,而追查上一世凶手的事情却一直没有什么进展,让他感到沮丧与挫败。

如今,终于有一件事,让他感到这一世的重生,还是有些价值的。但是这样的喜悦,他却无人可以分享。

两人各怀心事,徒步回到了韶宁和的宅院之中。

这几日万木接到伶舟托人带来的口信,得知两人被软禁,他又不知该去哪里探视,急得在家中茶饭不思。

如今终于见到两人安然无恙地归来,一激动便扑上去抱着韶宁和嚎啕大哭了起来。

韶宁和被这样一个比自己好高出半个脑袋的大个子搂着哭,心里那个别扭,但也知道万木虽然体格雄壮,心灵却多愁善感,于是拍着他的脊背安慰道:“我这不是回来了么,你这么大个人了,居然还哭鼻子,害不害臊?”

不了他这么一说,万木哭得更加惊天动地了。

韶宁和无奈了,安慰人不是他之所长,只好束手无策地望向一旁的伶舟。

伶舟看不过去,拍了拍万木的肩膀道:“抱歉,打断一下,我和少爷肚子很饿,再不吃饭就要饿晕过去了,你倒是有准备吃的没有?”

“哦,有。”万木一听他们说饿,立即三两下抹干了眼泪,屁颠屁颠准备饭菜去了。

伶舟轻松搞定了万木,然后朝韶宁和挑眉摊手。

韶宁和无言以对,心里各种羡慕嫉妒恨,万木好歹跟了他十几年,他居然还不如伶舟能搞定他。

战争爆发一个月之后,朝廷军便与东、南两支援军联手,以雷厉风行之势将宋军六路人马各个击破。

同时因为前期准备充足,朝廷以强硬姿态逼降了宋翊麾下的几员大将,并成功擒拿了宋翊。

只是在遣送回京的路上,宋翊趁着押解士兵不注意,便刎颈自杀了。

消息传到了朝廷,成帝大大犒赏了立下战功的几位将领,并从轻处罚了中途归降的宋军将士,命他们回到西北边境,继续为国效力。

而曾经被怀疑是宋翊同党的韶宁和,也在顾子修力保之下,彻底洗脱了冤屈。光禄勋罢免了张崇翮官职的同时,将韶宁和提升为谏议大夫,跻身四大夫之列。

韶宁和因祸得福,名利双收,距离自己的目标终于迈进了一小步,一切看起来似乎很美好。

而这段日子里,他与伶舟之间的相处,也颇为融洽。

自从两人把话说开之后,便再没有过争吵,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相识的那段日子,维持着平淡如水的君子之交。

但是韶宁和知道,这只是表面上的融洽罢了。他一直记得,伶舟曾经对他说过,再过不久就会离开。

他很想问问伶舟,他所说的“离开”,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是闻相指派给他的监视任务结束,他要回去向闻相复命了?

但是他拉不下脸来问,而伶舟最近日渐沉默的姿态,与他原本所熟悉的那个伶舟相去甚远,让他感到越来越陌生,于是就更加问不出口了。

有时候,他注视着伶舟若有所思的背影,恍惚地想,当初他与伶舟之间的这场爱恋,是否真的只是一场水中花、镜中月,这样的水镜太过虚幻,以至于任何细小的石子都能将那花月击得粉碎。

他甚至有些恐惧,如果真到了伶舟离开的那一天,他要如何面对只有他和万木两个人生活的这座宅院。从搬进来的那一天起,它就承载了三个人的记忆,以后突然少了一个人,它会不会感到寂寞。

但是这些想法,他无法诉诸于口。他与伶舟之间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是建立在谎言之上的,他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去挽留什么。

他只是一天一天数着日子,等待着离别那一日的到来。他想着他要如何完美地武装自己,在送别伶舟的时候不露出悲伤的痕迹。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会到来得这么快。

当他被晋升为谏议大夫的第二天,伶舟便收拾了行囊,向他辞行。

韶宁和设想过很多种道别的场景,不料事到临头,他却说不出一句道别的话。

两人面对面站着,一个在门内,一个在门外,沉默无言。

万木不知个中缘由,只道伶舟是去寻找他那失散的亲戚,于是为他准备了很多干粮,一路将他送出很远。

韶宁和反手将自己关在门内,感觉仅仅是那一瞬间的对视,便让他抽尽了所有力气。

但他尚未来得及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便听门外万木气喘吁吁地奔回来,大声道:“少爷,少爷,不好啦,伶舟被人抓走啦!”

第八十九章

伶舟是在前一天夜里收到鸣鹤传来的信鸟,说闻守绎已经注意到他了,让他自己多加小心。

于是第二天一早,伶舟便收拾行囊向韶宁和辞行,不想还是慢了一步,竟被廷尉府的人当场逮住,态度强硬地请他去廷尉府“做客”。

好在其中有一人伶舟认识,是以前时常跟着周长风办案的左监领唐泰。唐泰对着伶舟也算客气,但语气中不容违抗的意味,却是让后知后觉的万木也觉出不对劲来。

伶舟让万木回去,然后朝唐泰和善地笑了笑:“怎么不是周长风亲自来抓?我以为他等这个机会等很久了。”

唐泰像老朋友似地哈哈一笑:“周大人倒是想来,无奈顾大人不让。”

伶舟点了点头,一边跟了唐泰去,一边还在闲聊:“是顾大人亲自审我,还是先让杜思危给我来点开胃菜?”

“这个……小的不知。”唐泰面对伶舟的态度,不自觉地已经用上了谦称。

伶舟瞄了他一眼,突然莞尔:“原来是丞相大人亲自审我。”语气中却没有太多惊讶的成分,仿佛这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一件十分寻常的事情。

唐泰吃了一惊,顾子修曾叮嘱他千万守口如瓶,不想却被伶舟轻而易举地识破。他心道,既是对方自己猜的,总不能算是他失言吧?

刑讯室内,伶舟被绑在镣架上,一脸淡然地望着坐在对面的闻守绎。

自从上次丞相府匆匆一瞥,他与闻守绎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面对面地打量着彼此。不似上次那样激动难抑,这一次伶舟显得十分平静,最多就是在心里感叹一句——原来自己端着姿态装腔作势,是这般模样。

以前他一直认为自己装得挺成功的,但如今从第三者的视角去看,却忍不住发笑,故作姿态本身,就是对自我本真的一种否定。

“你笑什么?”闻守绎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什么事情让你发笑?”

“没什么,不过有了一些人生感悟罢了。”伶舟敷衍地答了一句,他不认为两年前的自己,会有兴趣与他探讨这样的感悟。

闻守绎继续打量着他:“你似乎很冷静,不论是面对这样的刑讯室,还是面对我。”

“刑讯只是一种手段,相信廷尉大人……”他看了一眼立在闻守绎身后默不作声的顾子修,“不会对配合受审的人胡乱用刑。至于丞相大人您,草民就更加不用担心了,因为您是个讲道理的人,相信你不会对草民胡乱定罪。”

“哦,”闻守绎似乎听得比较受用,惬意地往后靠了靠,“那么你倒是说说,你犯了什么罪。如果你老实招供,合情合理,我或许还能对你网开一面。”

伶舟心中一哂,网开一面什么的,都是当面说了,转身便忘的。但当着闻守绎的面,他十分配合地露出了忏悔之色:“多谢丞相大人宽宏大量。草民一时犯了糊涂,仿冒丞相大人的笔迹和暗语,欺骗了顾大人。”

顾子修听到这句,眼神闪了闪。虽然他面上没有一丝表情,但伶舟还是看得出来,他在极力隐忍怒气。堂堂廷尉大人竟被一介草民耍得团团转,这可不是轻易能够化解的耻辱。

“我想,你应该不是犯糊涂,而是事先就有预谋的吧?”闻守绎好整以暇地问,“要想模仿我的笔迹与画作,只要有心,并不算太难;但我比较好奇的是,你是如何知道密语的书写方式的?有谁向你透露过吗?”

伶舟明白,对于闻守绎来说,模仿笔迹、杜撰身份、假传密令什么的,都还算是小事,最多不过是交给顾子修处理罢了,真正让闻守绎上心的,是他对密语的熟练使用。闻守绎怀疑几个心腹之中,有人泄露了密语使用规则,这才是他此次亲自审问的目的。

当明白这一点之后,伶舟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想知道答案的话,就请丞相大人先把无关人等谴退了吧。”

闻守绎挑了挑眉,他没有想到,这名少年竟然还有胆量与他开条件。他略一沉思,便对身后的顾子修道:“你先退下。”

却说韶宁和一听伶舟是被廷尉府的人带走,立即怀疑是周长风在针对伶舟。当即他赶到廷尉府,直接找周长风要人。

周长风哭笑不得地摊手:“伶舟的确是被抓到我们廷尉府里来了,但却不是我抓的,是顾大人亲自下的命令。”

韶宁和一怔:“顾大人为什么要抓伶舟?”

“这我就不知道了,顾大人是我上司,没必要事事跟我报备吧?”

韶宁和拧着眉想,顾子修和伶舟不是一伙的么,他为什么要抓伶舟?随即他又想到,难道是伶舟忤逆了丞相的意思,所以顾子修与他翻脸了?

但是伶舟为什么要忤逆丞相的意思?因为他的关系吗?难道伶舟的离开,并非丞相的安排,而是他自己的意愿?

想到此,他心中又是欢喜又是烦忧。欢喜的是,伶舟终于不再甘心为丞相所差遣了,烦忧的是,伶舟宁愿违背丞相的命令也要离开自己,可见伶舟对他,果然只是逢场作戏。

但不论如何,伶舟好歹救过自己一命,相处的这十个月的时间,伶舟除了对他隐瞒身份、说谎欺骗之外,也确实不曾对他有过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如今伶舟有难,他不能坐视不理。

如此说服自己之后,他对周长风道:“顾大人在何处,我要去见他。”

周长风狐疑地看着他:“你找顾大人做什么?”他紧接着又问,“你该不会为了你那个来历不明的小厮,跑去跟顾大人拼命吧?”

“不是拼命,是说理。”韶宁和道,“不论伶舟犯了什么过错,只要不是伤天害理之事,我希望顾大人能网开一面、从轻发落。”

周长风也想知道顾子修抓伶舟,究竟是为了什么事,于是十分热情地带着韶宁和去了审讯室。

不料到了审讯室门口,他们却被杜思危拦住了:“丞相大人在里头审问,你们不得入内。”

周长风吓了一跳,有些不敢置信:“你说谁?丞相大人?”他看了看杜思危,又看了看韶宁和,一脸的状况外。

韶宁和一听丞相也在,心中更是笃定了之前的猜测。

他担心闻守绎会对伶舟用私刑,于是不顾杜思危阻拦,冲上去用力拍门道:“丞相大人,我是韶宁和,请您将伶舟放出来,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

第九十章

杜思危见韶宁和如此无礼,正想将他拽回来,忽听“喀啦”一声,门开了小半扇,顾子修从屋里退了出来。

“韶议郎,你来这里做什么?”顾子修不悦地看着韶宁和,他原本是打算将伶舟与韶宁和一起抓来审问的,但闻守绎觉得此事蹊跷,让他先把伶舟单独带来,不想这韶宁和却巴巴地自己送上门来了。

韶宁和心系伶舟安危,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与顾子修周旋,赔笑道:“顾大人,听说你们把伶舟带过来了,不知他犯了什么事?”

顾子修冷笑:“你是他主子,你竟不知他犯了什么事?”

韶宁和噎了一下,他隐约感到顾子修这是在拿话试探自己,但一时又摸不透顾子修的用意,只好装作糊涂:“下官知道,之前廷尉正周大人一直在查探伶舟身世,此事虽说有些蹊跷,但终究不是什么大过错,不知顾大人是否发现了什么别的问题,以至于将他抓来此处审问?”

他一边与顾子修打太极,一边又将试探的问题抛了回去。

顾子修见他眉间忧虑不似作伪,又看了一眼周长风,想看他是什么反应,但周长风也是一脸求知欲旺盛的模样,对于韶宁和那番话并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的神色。

……难道,韶宁和对伶舟的来历也是毫不知情?如此看来,伶舟非但欺骗了自己,还同时瞒住了韶宁和,这是如何办到的?想到此,顾子修暗暗抽了一口凉气,越发觉得伶舟此人,神秘莫测得令人脊背发凉。

然而他却并未将自己的心绪表露出来,只是对韶宁和道:“韶议郎既然来了,那就请这边稍候吧。”他说着,指了指一旁的会客室,示意韶宁和跟他进去。

“可是,伶舟他……”

顾子修板起了脸:“丞相大人有话要亲自审问伶舟,韶议郎最好还是不要打扰。”

韶宁和为难道:“伶舟他身子骨本就比一般人弱些,受不得刑,可否……”

“放心,丞相尚未对伶舟用刑。”顾子修言下之意,目前还没有动刑,但如果伶舟不肯配合,就难说了。

韶宁和无奈,只得跟着顾子修来到隔壁的会客室,一颗心却仍悬在伶舟身上,坐立不安,心不在焉。

顾子修却是一派悠闲,故作随意地问道:“不知韶议郎与伶舟,是如何认识的?”

韶宁和心中越发感到奇怪,如果伶舟是丞相设计安排到他身边的,那么当初他们二人的相遇经过,丞相也应该了如指掌才对。

但是顾子修如此询问,却似乎对当初之事一概不知,难道说,顾子修并非如自己想象的那般得丞相信任?还是说,他对整件事情的判断出了偏差?

但是顾子修以廷尉身份问话,韶宁和不得不答,于是将当初相遇的经过简略说了一下,却将自己与伶舟之间的亲密过往掩了下去。

两人一边互相试探着对方,一边又在互打太极,一场谈话遮遮掩掩拼拼凑凑,搞得门外偷偷趴着听墙角的周长风都快要抓狂了。

却说审讯室中,顾子修拦住韶宁和时说的那一番对话,闻守绎与伶舟也都隐隐约约听了个大概。

伶舟静静听着,虽然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心中却渐渐升起一丝暖意。

终究,韶宁和还是在意他的。虽然事到如今,韶宁和出面求情非但于事无补,反而有可能让他自己陷入莫名的麻烦之中,但他的这份心意,伶舟默默记在了心底。

闻守绎瞥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又将视线落回到伶舟身上,眼中透出一丝玩味的笑意:“你们两个,倒是情谊相投。你怕连累他,所以提前收拾了行囊打算离开,他怕你受罪,所以不顾后果闯入廷尉府求情,人世间感人肺腑的情谊,莫过于此了吧。”

伶舟知道这是闻守绎惯常嘲讽人的口吻,对方越是被激得恼羞成怒,他便越是感到心里畅快。所以,伶舟偏不如他的愿,只是神色淡漠地转移了话题:“丞相大人不是想知道,我是如何掌握密语的使用方式的么?”

闻守绎听他如此说,瞬间没了调侃人的心思,沉着脸道:“讲。”

“其实……并没有什么人向我透露,是我自己破解出来的。”

闻守绎先是一怔,随即嗤笑:“你觉得我会相信你么?”

不是他自夸,这套密语的使用规则,是他历时五年研究出来的成果,他那几个通晓密语的心腹,当初学会掌握这套方法已十分不易,更不要说破解了,他不相信这个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的平民少年,竟能自行破解出来。

伶舟却胸有成竹地笑了笑:“我非但自行破解出了这套密语的使用规则,还找出了其中存在的逻辑漏洞,并研究出了漏洞的弥补方法。”

闻守绎眉心微微一颤,没有说话,一只手缓缓虚握成拳,拢入袖中。

伶舟密切注视着闻守绎的一举一动,目光轻轻落在对方那只拢入袖子的手臂,嘴角渐渐扬起一个轻微的弧度——他知道,闻守绎开始紧张了。

两年前的这个时候,他已经察觉出这一套密语规则中隐藏着漏洞风险,只不过知晓这件事的人,只有他自己。于是他潜心钻研,又花费了一年多的时间,到了三十三岁那一年的春天,才终于将漏洞修补完成。

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闻守绎,正处于刚发现漏洞却尚未找到修补办法的时期,所以伶舟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犹如一声炸雷,在他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

只见闻守绎略一沉吟,然后向前倾了倾身,压低了声音道:“如果,你能将弥补之法说出来,我便相信你。”

伶舟微微一笑:“丞相大人仅仅只是相信我,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闻守绎抬了抬眉梢:“那么你想要什么好处?”

“给我一个承诺,日后不会以任何方式伤害我,以及我家少爷。”

闻守绎心中一震,这少年心思何等敏锐,竟探知了他心底深处暗暗萌生的杀意。当下,他并未急着答应伶舟,只是问道:“这件事,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我家少爷。”伶舟摇了摇头,“所以,我希望丞相大人能够网开一面,放过他,也放过我。”

闻守绎神色稍缓,眼前这名少年直视着自己的眼神中,莫名透出一丝令人心安的力量,以至于他多疑的性情,此刻竟有些发作不起来。他沉思片刻,道:“好,我答应不杀你们。现在,你可以将方法告诉我了么?”

伶舟于是要求闻守绎解开他右手的镣铐,又讨要了一些纸笔,在白纸上行笔如飞。

闻守绎就站在他身侧,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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