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离-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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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离不喜欢男人？”

“我本来就不喜欢男人！”

“好的，我知道了。”君墨言的声音有点飘渺，还带着丝叹息。

凤离至始至终都没有抬起头来，直到脸上的表情正常了才敢缓缓抬头，但是对面的人已经不见了，屋子中又只剩他一个人，只留下那白色的幔帐因为风的原因在轻轻摇晃。

一瞬间的失神，凤离呆呆地看着被打开的窗户，心一阵抽痛。

收回视线便看到了还摆在眼前的茶杯，伸手端起来，发现已经凉了，没有一丝温度，低头把里面最后一口喝完，一股淡淡的梨花香。

鼻尖的梨花香很浓，缓缓摊开手心，定定地看着那精致的香囊，犹如一场梦。

君墨言没有走多久便有人敲门了，却是雨落，他手中提着一个食盒，看到脸色有些发白的凤离，不由连忙放下食盒，问道：“小离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微微摇头，凤离扯出一抹笑，低声道：“估计是坐久了的缘故。”

雨落没有继续问，抬头看了眼打开的窗户，缓缓走过去关上道：“不舒服就不要开着窗户吹风了，你看连雪花都飘进屋来了。”

闻言凤离转身过人空中不知何时已经开始簌簌地落起雪来，而且越来越大，刚刚明明还是天气晴朗来着。

君墨言打开食盒把东西拿出来，凤离看到是各式的糕点，都是他平时爱吃的，可是如今他却食之无味，提不起一丁点精神。

看着凤离恹恹的样子，雨落亲自拿起一块糕点放在他面前，轻声问：“这些都是你平常最爱吃的，怎么不吃了？”

凤离抬头苦逼地看着雨落，过了一会才缓缓开口：“雨落，我好像失恋了。”

语音刚落对面的雨落便愣了楞，似乎被吓到了，眼神复杂地看着凤离，还有一丝不可置信。

无视雨落的表情，凤离再次强调道：“雨落，我失恋了！”

对面的人似乎还处于惊愕当中没有回过神来，凤离有一丝的委屈，通常这种事情作为朋友好歹也安慰自己几句吧，但是对面的人连话都说不出来也太让人郁闷了。

雨落的眼睛眨了几下，视线终于慢慢聚焦，看着凤离道：“和君墨言？”

默认地点点头，凤离又想到刚刚君墨言的表情，沮丧又多了几分。

“小离很喜欢君墨言？”

又是一阵沉默，过了半晌，凤离点了点头：“应该是吧。”曾经那几年自己心中虽然有恨，但是一直呆在山上他自己也知道不过是想等那人回来而已。

“那刚刚可是小离亲口说要分开的？”

摇摇头，凤离缓缓道：“大概算是吧，我跟他说了我不喜欢男人，只希望娶个女人生两个孩子了此一生。”

闻言雨落的脸色怔了怔，过了一会才低声开口：“原来如此。”

“小离还是喜欢君墨言的吧？”

得不到回答，雨落看了眼对面的人，从他的脸上已经得到了答案，便继续道：“只是小离因为他的身份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的吧。”

这回凤离终于有了反应，缓缓抬头低声道：“过去的八年我都喜欢他，而来到穆城有一个目的也不过是为了得到他的消息，只是从来没有想到他会是一国之君。都说帝皇无心，三宫六院只为一人，那样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

“那小离现在打算怎么办？”雨落可没有记错，君墨言当着全天下的人的面说了凤离是凤妃，往后平静的生活大概是不会有的了。

凤离又恹恹地垂下了头，有气无力地道：“没有打算，走一步算一步。”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君墨言都没有再出现，反而是这场雪一直没有停，洋洋洒洒地居然下了一天，所有的屋顶和院子中都堆积了厚厚的一层。

连路都被淹没，凤离一早醒来便跟云生在院子中清理，雪已经小了很多，但是却不会停止。

到了中午外面的人便拿进来一个帖子，凤离大概看了眼是穆水寒的邀请帖，大概意思就是请他出席晚上的宴会。

帖子上面没有写是什么宴会，凤离便回头问身后的云生，云生听完回道：“公子，好像是穆家小姐出嫁的宴会。”

出嫁的宴会？怔了怔，凤离忍不住问道：“堂堂一国贵妃的婚礼怎么这么简单？”凤离可是记得当初木磊霜提亲的时候据说那聘礼几乎排满了整条街。

“公子有所不知，据说当年有一道士经过穆城给穆家几位小姐算命的时候曾经说过穆家大小姐天生凤命，定会凤仪天下，而这穆家二小姐天生命带富贵，但是出嫁之时却不宜宣扬，不然会悲苦一生。”

凤离倒是忘了这个时候的人对于这些命理还是很相信的，如此说来这个也算是婚宴了，或许是不能不去了，可是凤离又不想见到那些人。

挣扎了一金凤离还是决定出席，只是既然是婚宴那么就得带礼物吧，可是一时之间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

“对了云生，雨落他们是否也一起出席呢？”

“早上已经听梨生说了，雨落公子还说已经准备了礼物所以公子不用担心，晚上安心参加宴会便可。”

“哦。”果然是雨落，连这些东西都准备好了，看来他也知道自己一定会出席的了。

中午吃过饭凤离便在屋子看了会书然后睡了一笼觉，然后便被云生叫醒似乎要出发了。起来在云生的帮助下穿好衣服，戴上帽子才出门，这个时候的雪已经停了，比早上还要冷上几分。

出到门口的时候而落几人已经在那里等着，见到凤离出来才一起坐上马车。听着轮子滚动的声音，凤离有些恍惚，好像一会又要见到君墨言了。

“小离的手这么冷，是穿少了衣服么？”坐在凤离旁边的挽风摸了摸凤离露在袖子外面的手，有些担忧地开口。

被打断思绪的凤离连忙回过神来，微微一笑：“穿得够多了，只是平时手脚一到冬天都是冰冷的，大概是气血运行不畅吧。”

“明天让厨房给你炖点活血的补品。”说完挽风便在旁边拿出来一个暖袋塞在凤离手中：“别冷着了。”

接过挽风的暖袋’凤离嘻嘻一笑：“还是挽风最好了。”

闻言挽风脸上露出一抹宠溺，伸手在他光洁的额头上敲了一下，低声道：“贫嘴。”

凤离只是傻笑，看着挽风的侧脸，有瞬间的失神，美人果然什么表情都好看。

对面的墨痕还是微闭着眼没有什么表情，而秋池则是冷冷地看过来，脸上闪过一抹寒意。

“到了。”这时外面的车停了下来，雨落说了句便率先下了马车，然后掀着车帘扶凤离下去。

果真到了穆府，只是今天的穆府门口停了零零散散十几辆车，大概都是前来赴宴的人，果然正如云生所说这样的穆府看不出任何喜庆的味道，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

几人拿着帖子跟在下人的身后走了进去，凤离也不记得饶了多少条走廊兜了多少座院子，终于在一个院子前面停下来。里面隐约传出来一些声音。

走进去，果然里面已经坐满了人，不过这个大厅不大，总共下来也不过不到一百人，对于穆家来说，这样的婚宴的确是显得过于小了。

大概环视了一下，最上面坐着君墨言和木磊霜，而君墨言旁边坐着穆水琅，见到凤离的时候穆水琅微微一笑，对着他点了点头，而君墨言则一直一脸清冷跟旁边的人说这话。

凤离第056章醉酒

大厅里的人凤离有些有印象，那次在腊八节的时候见过，只不过都没有什么交集罢了。

在位置上坐下来，凤离才发现他的位置就坐君墨言和穆水琅下面，而穆水寒也只能坐在他的下方，雨落等人坐在他的对面。

对于这样的安排凤离看了眼君墨言心中便了然，想来大概是跟自己这什么凤妃的身份有关。

这样的宴会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宴会，充其量只能说是家宴罢了，不过在宴会上凤离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平凡的穆家二小姐穆玲珑。

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凤离真的没有任何惊艳的感觉，姿色虽然也算上乘，但是相对于穆水琅和君墨言等人来说也只能说是一碟青菜了。不过慢慢地凤离发现她的眼睛很漂亮，有种持殊的魔力，只要看着看着就可以把你吸进去。

此时穆玲珑正安静地坐在木磊霜身边，时不时会抬头和木磊霜说上几句，脸上满带柔情，而木磊霜看她的表情也是柔中带笑，仿若真如外界所说两人真心相爱。

“小离也觉得玲珑的双眼很美吧。”旁边的穆水寒突然倾身过来，在凤离耳边低语。

点了点头，凤离轻声回道：“与其说美不如说是种魔力，仿若罂粟，会让人成瘾入魔。”只要一见到那双眼眸，相信谁都不能逃脱。

曾经听说只有仙人才会拥有那么美丽的眸子，只是没想到一个凡人的身上也有，而且被凤离碰到了。

“以前有名道士说二姐本是上古仙人下凡，拥有天底下最美丽的眼眸，只需一眼便会让人成魔。所以二姐从小都很少出门，也很少与人对视。”

这大概也是外界为什么传说穆家二小姐样貌平凡的原因了，咋一看但看样貌的话真的只是一普通人，但是如若加上那眼眸，天底下最美之人也不过如此。

“玲珑的眼眸是很美，不过小离可不要让其迷惑了去。”

回头看了眼穆水寒，凤离淡淡道：“我知道。”那双眼眸是很美，可是凤离也只是刚刚第一眼的惊艳，其他便也只是单纯的欣赏了。

整个宴会上凤离都没有跟君墨言说过话，而穆水琅似乎多次想和他说话但是凤离都当作没见到，只是一直低着头和眼前的果酒还有糕点，或者跟穆水寒闲聊。

头顶一直都有两道视线，凤离不用抬头都知道是君墨言和木磊霜，君墨言看自己大概是因为恼恨自己昨天说的话，而木磊霜凤离则想不出任何他这样看自己的理由。

果酒的度数很低，但是喝多了也不免脑袋有些晕乎乎的，握酒杯的手也有些无力，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

“小离可是醉了？”旁边的穆水寒发现了凤离的异色，有些担忧地问道。

用手轻轻撑着额头，凤离微微点了点头，没想到喝这果酒也能喝醉，看来真的是太久没有喝酒了。

“酒多伤身，想必是小离贪杯了。”头顶传来穆水琅的声音，柔和的语气中带着丝担忧。

凤离放下手微微抬头，但是却发现眼前视线模糊，上面的人影都看不清。

微微皱眉，凤离知道自己是真的醉了，便只能轻声开口：“凤离贪杯，不好意思坏了各位的兴致。”说完这句话凤离的脑袋猛地加重，整个人都往桌子上倒，还好旁边的穆水寒眼明手快扶住了他，才没有和桌面来个亲密接触。

似乎上面又有人说了什么话，但是凤离却听不到了，因为他已经昏睡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凤离觉得脑袋一阵撕裂的痛，全身酸软，唯一清晰的便是那入鼻淡淡的梨花香。

耳边似乎有轻柔的呼吸音，凤离整个人都被轻楼着，睁开眼首先入眼的是陌生的床顶，微微转身君墨言那张放大的脸便映在眼前。

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君墨言还没有醒，光洁的额头上似乎带着丝倦意，凤离整个人都被他抱着，动缠不得，也不忍动。

屋里很静，天色还是黑的，屋子中点着宫灯，大概还是半夜，而凤离之所以会醒大概是因为头疼的原因。不由有些后悔，晚上的宴会不应该喝那么多，如今一醒来便是跟君墨言睡一起，也不知道自己晕倒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概是凤离的视线太过于炙热，又或许是君墨言天生敏感，本来紧闭的眼眸慢慢睁开，看到醒来的凤离君墨言微微一笑：“小离醒了。”

点点头，凤离一张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头有点痛。”

君墨言的脸上露出抹宠溺的笑，转身在旁边的柜子上拿出一个瓶子，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递给凤离：“醒酒的。”

没有犹豫接过来便那样吞了下去，然后又接过君墨言的水杯喝了两口水，那药有抹淡香，过了片刻凤离觉得头疼便减轻了不少。

坐在床上凤离环视了一困这屋子，低声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把杯子放好君墨言才回道：“宴会上你喝醉了，我便把你抱回来了。”

重新把凤离按倒躺在床上，君墨言给两人盖好被子，低声道：“天色还早，小离我们继续睡觉吧。”

凤离还想说什么但是一抬眼发现眼前的人已经闭上眼，看着他额上的倦意，凤离便只能把话吞了回去。耳边听着让人舒心的呼吸声，或许是药物的原因，凤离也慢慢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旁边的人还在，只不过君墨言已经醒来，正躺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被君墨言这样看凤离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用手在嘴边擦了擦，还好没有流口水，要不然就糗大了。

“早。”声音还是有点沙哑，但是一大早就能见到美人还是很赏心悦目的。

“小离早。”君墨言的心情似乎很好，连眼角都是微弯的。

头已经不痛了，甚至全身感觉很舒坦，大概和昨晚君墨言给他吃的药丸有关。

似乎君墨言并没有起来的意思，只是按着凤离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时不时开口问几句凤离这几年的生活，神色很悠然。

在床上窝着很舒适，凤离便也没有起来，跟着君墨言一起赖着，顺便还可以吃一下美人的豆腐，毕竟这样的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小离，我明天就要离开穆城回落国了。”突然君墨言开口，语气有丝低，美丽的眼眸一直静静地看着凤离。

愣了愣，凤离看了眼君墨言，回过神来，微微垂眸，低声应了句：“哦。”

听到凤离的应答君墨言似乎有些失望，继续道：“小离可愿意跟我一起去落国？”

凤离的身体立刻变得僵硬，一阵沉默，过了一会才答道：“我不想离开这里。”

明显感到了君墨言闪过一丝僵硬，但是凤离垂着头咬着牙不愿改变自己的初衷，身边的人身份尊贵，而且贵为一国之君，如果他跟着一起回到落国那么身份想必就是他们口中的凤妃，宫中事情多变，尤其君王心，凤离可不能担保他会对自己一辈子好。

况且，皇宫中人多是非多，即便明哲保身也总会惹祸上身卜君墨言如果护着他还好只是难免会有磕碰，最重要的是凤离无法忍受自己所爱的人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很多人，这一点君墨言是无法做到的。

“小离当真不喜欢我吗？”

一抬头便对上了君墨言温柔的眼神，凤离沉默了一会才开口：“皇宫中人太多，我不习惯那种生活。”没有说明，但是他知道以君墨言的聪明一定会明白的。

君墨言的手慢慢收紧，但却不会弄疼凤离，缓缓道：“我会保护好你，不被其他人欺负的。”

“你可以保证一辈子都护着我吗？或者一辈子都只有我一个人？”紧紧看着君墨言，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君墨言的脸上闪过一丝愕然，看到他眼里的犹豫凤离已经知道了答案，继续道：“你不可能一辈子都护着我，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只有我一个人，所以我们还是这样吧。”

“……”

脸上微微一笑，凤离拿开君墨言的手缓缓坐起来，低声道：“我很霸道，不能容许爱的人三妻六妾，所以我们现在这样就好，不然我害怕我会恨你。”

“……”

君墨言还是默然，但脸上的表情已经开始有了些松动。

“我在穆城的生活很好，至少暮雪楼中我还是自由自在的，不愿意被那宫墙束缚。”

终于君墨言也坐了起来，静静地看了凤离一眼，随后微微叹了口气，缓缓道：“既然小离不愿意那我也不勉强，只是这穆城中也波涛暗涌，特别是如今几国明争暗斗，加上你特殊的身份更会成为他人争夺的对象，所以平时出去一定要注意。”

点点头，虽然不愿意但还是没有反驳他的意思，因为凤离似乎也感觉到了这平静的日子下似乎波涛汹涌。

眼前黑影一闪，房间内便出现了一道身影，待凤离再次定眼的时候便看到地上已经单膝跪着一名身穿黑色锦服的男子，全身散发着冷气，而且有点眼熟。

君墨言看着地上的人，缓缓道：“小离，从此言祭便是你的人了。”

言祭，大概就是他的名字吧。

凤离第057章玲珑

凤离紧紧看着地上的人，明显看到他的身体一僵，随后还是沉声应道：“言祭见过主子。”

只是不知道这个主子到底说的是谁，是君墨言，抑或是凤离？

“言祭，抬头给小离看看你的样子。”君墨言淡淡面无表情地开口。

言祭闻言便缓缓抬起了头来，凤离一看便知道为什么这人觉得眼熟了，就是那天晚上见到的人。

“想必小离之前也见过他吧。”

微微点头：“的确有过一面之缘。”

“言祭的武功在暗卫中也是上乘，所以有他在你身边我也放心。”

还是默然地点头，凤离看着地上的男子心情其实有些复杂，名义上说的是保护可是暗地中也许是监视，这让凤离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君墨言大概也感受到了凤离心理的变化，对着地上的人扬扬手，言祭行了个礼便重新消失在房间里，但是凤离知道他一定是隐在哪个角落。

“小离年后可愿意来落国，就当是游玩也好。”

君墨言的声音带着丝魅惑，让人不忍抗拒，凤离也不由被起虏获，着魔般地点了点头，待回过神来的时候抬头便看到了君墨言如春风般的笑意。

神智有了一丝的清明，凤离低声道：“冬天天气寒冷我不愿出门，秋高气爽比较适合出门。”

君墨言的脸色一愣，随后闪过一抹黯然，但也没有反驳：“随小离喜欢。”

两人似乎还要说些什么，却被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了思绪，门口传来穆水琅柔和的声音：“陛下，到了和木国陛下约定的时间了。”

听到穆水琅的声音凤离先是一愣，有些不自在起来，如果让她知道自己昨晚是和君墨言一起睡的，那还不知道有多尴尬。

君墨言的脸色倒没有任何异常，语气有些清冷：“知道了，水琅先出去用膳吧，朕一会就到。”

“水琅知道了。”门口的身影离开了，凤离才不由松了口气。

斜眼看了凤离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君墨言笑道：“昨晚宴会上的人看着我抱着你离开的。”

怔了怔，凤离看着已经起床的人的背影，有种掐死自己的冲动，虽然他也很想掐眼前的人，可是武力相差悬殊，他一定打不过。

已经穿戴整齐的君墨言回头看着还在床上表情狰狞的凤离，缓缓道：“小离可是还困？”

连忙回过神来，凤离收回脸上的表情，一滚从床上下来，边穿衣服边道：“天色不早了，我回暮雪楼了。”

如今的穆府他一秒钟都不想呆，特别是想到这里还有木磊霜等人，他更是想立刻回到暮雪楼中。

“刚好我也有事要晚上才能去找你，小离可需要我找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认得路，而且从这里回暮雪楼也不是很远。”一口回绝，凤离可不想自己身后时刻都有人跟着，暗处有一个也已经算了，毕竟自己看不到可以当作没有。

看到这样的凤离君墨言也没有勉强，只是仔细帮他戴好帽子围上了围巾，确定身上的衣服够了才开门牵着他的手出去。

站在门口迎面吹来一阵寒风，凤离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深深呼出一口白气，然后才跟君墨言告别。

两人走的方向不一样，凤离站在那里等君墨言的身影消失后才向另一边走去。早上穆府也很安静，几乎见不到一个人影。

慢慢在走廊中穿梭，凤离知道他迷路了，刚刚跟君墨言说认得路也不过是忽悠他的，只是不愿意被人跟着而已。

抬头看了眼四周的建筑，发现穆府太过大根本就看不到尽头，正想着找个下人问的时候便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

回过头来一看却是穆玲珑，一身白色的锦裘平添几抹安静，凤离一直以为只有雨落或者君墨言这种人才适合这纯洁的白，却没想到穆玲珑比他们两人更适合这白。

穆玲珑一直看着凤离，微微抿着嘴，当凤离抬头对上她的眼眸时，终于在那平静无波的眼眸中看到了一丝惊愕。

“你可以直视我的眼睛？”穆家的基因都是良好的，一声一颦都能牵动人。

微微点头，凤离记得他们说过穆玲珑的眼眸天底下可以与之对视的人屈指可数，虽然昨天初见他也惊艳于那眼眸，可是今日再见便再也没有什么异常。

“世上可以与我对视的人并不多。”穆玲珑慢慢走过来，在凤离眼前站定。

穆玲珑一靠近凤离便闻到了一抹淡淡的幽香，似曾相识。微微向后退了几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凤离抬头看了眼穆玲珑的背后，偌大的走廊中只有他们两人，但他也不想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毕竟穆玲珑现在的身份不是普通人。

看到凤离向后退穆玲珑也没有什么怒意，只是微微垂眸缓缓道：“你也不用担心，这里只有我们两人，我也不过是昨晚见到你发现你能跟我对视，所以想着临走前过来看一眼你而已，毕竟这个世上跟我真心相视过的人几乎没有。”

穆玲珑的声音很轻，即便在这么安静的环境中也只有凤离可以听到，语气中带着丝不易察觉的落宾。凤离不由想起之前雨落他们说的，穆家二小姐从小、其貌不扬，生母早逝，在穆家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抬头看了眼对面的女子，不由看到她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