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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华君-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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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慌还不足以形容他们内心的感觉!
陈王怿拒绝见任何人——后妃、子女、大臣……——将自己关在宣德楼中,歌舞声依旧,只是无人伴驾。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同样,没有人知道紫华君想做什么。
包围安阳后,东岚军并未攻城,连试探性的进攻都没有,只是隔着护城河,远远地扎营,却又实实在在地令城内人感觉到被围困的威胁。
朝臣们不得不请出太子——总需要一个能作主的人出面啊!
这样的状况,陈睢又能有什么办法?在听了一整天毫无意义的扯皮、清谈之后,陈睢开始有些明白自己的父亲了,但是,他不愿放弃,最后,在母亲的建议下,他去了国相府。
安平的病情刚有起色,夫人不愿他劳神,但是,这种人心惶惶的情况又哪里能瞒得住呢?安平立刻就要进宫,夫人自是不肯,夫妻俩正在较劲,下人通传太子驾到,安夫人长叹一声,只能离开。
听陈睢说完详情,又听陈居几乎是惊慌失措地回答了几个军务上的问题,安平只觉得一切都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他们完全不可能有所作为。
“派使者却探探情况吧!”安平给了陈睢最切实可行的建议。
第二天一早,陈便派出了使者。只是,他们连紫华君的面都没见到,就被巡防的东岚士卒客气却坚持地遣回。
“这是君上的命令!”领队的队率很明确地告诉使者,紫华君不会见他们。
使者返回后,安阳城顿时陷入绝望之中。
连使者都不愿见,显然东岚根本无意索要什么东西,或者说,东岚要的东西是陈不可能答应的。——想通这一点并不需要太多的智慧。
“王上是否发出勤王诏了?”安平对此结果并不吃惊,沉默了一会儿,便再次询问到访的陈睢与陈居。
“勤王诏在东岚攻破明河防线时便发出了。”陈睢再次苦笑,“可是,至今,只有临近安阳的几个刺史驰援,真正有兵有将的那些人,一个都没到,还有几个刺史干脆发了告急文书,还要朝廷派兵救援。”说到最后,陈睢几乎是愤怒了。
安平却疲惫地摆手,劝慰太子:“殿下不要以那些人说的是托词,这世上没有人愿意作亡国之民,但凡可能,那些人都会驰援安阳。”
“大人的意思是……”陈睢惊疑不定。
“世人都爱锦上添花,所以雪中送炭才尤为难得!”安平语气苦涩,“东岚不会与所有国家为敌的,许诺的好处肯定我们能给的多!”
觊觑陈国的又岂会只是东岚?——如今这个世道,哪个国家不是对邻国虎视眈眈?
“难道陈就一点机会都没了?”陈睢悲愤地质问,强压下眼中的泪水。
“除非有国家不愿看到东岚继续壮大实力!”这是陈最后的希望,只是……来不及了……
安平却不要这样说,因为陈睢的眼睛一亮,他知道,这对于这位太子殿下已是最后一根稻草!
这个最后的希望破灭得更快,不过一个时辰,东岚军就全歼陈睢派出强行突围的死士,将之立杆曝尸三天,冷酷地警告陈人不要再有妄想!
“她到底想怎么样?”陈睢狂怒,“不谈不攻,就这么围着,她以为这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吗?”
“她在等!”安平已经明白了。
“等什么?”别人却不明白。
安平摇头:“等东岚王!”
“这是东岚王即位以来的第一战,是灭国之功。身为王,他固然不必与臣下争功,但是,汗青之上添一笔荣耀,谁都不会拒绝!”安平对太子解释,“紫华君虽然狂傲,却不会乱君臣之分,否则,以羽桓的多疑,怎么可能容她活下来?”
“她要把这个功劳让给东岚王?”陈睢惊讶,“就是为此,她宁愿拖这么久,冒险等待?”
“拖是拖了点,却不冒险!”安平闭上眼睛,“这么些天,足够她安抚百姓,收拾人心了!他们隔绝了安阳与外面的联络,可是,在百姓心中,说不准就是王室抛弃他们了!”
“她也会借此,给东岚王一个绝佳的理由!”
*****
“她要增兵?”易洛扬眉,“好理由!”
沐清没有说话。——这是易洛与白初宜的默契,容不得第三个人插足。
“子纯……替朕想个好理由,朕要亲自去安阳!”易洛微笑着把这个任务甩个沐清。
之前的叛乱仍是记忆犹新的事情,东岚的朝臣恐怕无一乐见王驾离京,更何况还是去敌国!
沐清却只能苦笑着领命,还得感谢王的信任。
说难也不难,易洛自己的亲信自然不会违逆王意,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唯一会坚持反对意见的是一些旧臣与杨归谦的人。
对那些忠心耿直的旧臣,沐清是没什么好办法,对杨归谦,沐清倒是想到了办法,他只问了杨归谦一句话:“不知君上攻下安阳后,该如何封赏才好?”
杨归谦明白他的意思——紫华君已是封无可封,赏无可赏了,若是易洛以此为由,一道诏命册后,甚至给予她继续参政的特权,恐怕,朝堂之上,除了他杨家不乐意,所有人都乐见其成!
尽管也有顾虑,但是,两害相权取其轻,杨归谦最后并未反对易洛的出行,剩下的那些旧臣,声音自是可以忽略不计了。
于是,易洛再次出京,这一次,王驾齐备,军士列队,声势浩大。
因此,在所有人眼中,易洛成了一个不安分、好出游的王,离圣君、明君很远很远。
*****
白初宜接到王驾离京的消息后,立刻下令——准备攻城。
安阳毕竟是一国都城,没有那么容易攻破,她不可能等易洛来了才开始进攻,最好的结果是,易洛带着援兵到达的当天,安阳城破。
东岚军上下都憋着火,接到这样的命令,自然兴奋不已,就连几位将军在中军帐领任务时,也是一脸毫不掩饰的兴奋。
这一次,白初宜没有再泼冷水,而一笑了之,没有说一个字。
任务都布置下去,白初宜自己也要准备更衣换甲了,一名护卫忽然禀报:“君上,营外有人求见,说是您的故人。”言罢呈上信物。
一块玉佩,镂雕双飞燕,羊脂玉的质地看上去光洁柔和。
白初宜愣了一下,伸手取过,摩挲了一会儿,点头道:“请!”
这块玉佩是羽桓赐给柳昭仪的。
不一会儿,护卫领着一个身披斗蓬的人进入中军帐,随后便退下。来人这才放下斗蓬的帽子,露出自己的脸。
“果然是你,易庭。”白初宜没有惊讶,只是无奈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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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易庭(求票)
陈国都城,大军连营,无诏而至。——无一不是死罪之名。 “如果你更惊讶一些,我会很高兴!”易庭解下斗蓬,随手搁到一旁的椅子上,一派从容的姿态。
白初宜微微抿唇,神色严峻而复杂,却终是没有说话,低头继续整理自己的甲胄。
“难道你真的什么都不想问我?”易庭不禁有些失望了。
停下手里的动作,白初宜并未抬头,淡漠地道:“你希望我问什么呢?”
“我是特地来安阳的。”易庭接口的却是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嗯……”白初宜自然也就应得漫不经心了。
易庭无可奈何地道:“易洛命我去殷国为王妹求亲。”
听到这句话,白初宜一下子停手,片刻之后,抬起头,神情严肃地道:“那么,你为何来此?”
“我接到了一封信。”易庭叹了口气,脸色稍显苍白。
何时东岚公主竟需要向他国求亲了?不知有多少公子王孙的婚书放在春官署?若是去其它国家倒也可以理解,可是,殷国实实在在是个小国、弱国,地处安陆与阳阳之间,能传国至今的唯一原因是那里有圣朝历代帝君与神殿历代神司的陵寝。灭殷容易,但是,那些陵寝稍有损伤口,便会成为其他各国联兵来伐的最佳理由。没有哪能个国家愿意冒这样的风险来得到那样一个很难有战略价值的小国。
尽管以血统来说,与圣朝帝君血缘最近的殷国王室是最尊贵,但是,现在这个世道只重强权,即使清贵如神殿,若不是掌握着众多圣朝秘技,也不可能仍然被各国尊奉,殷国哪里有资格让东岚主动求亲,还派出一位王子?
这显然不是善意的安排。
易庭也就不该如此轻易给易洛把柄。
“哪儿来的?”白初宜凝神细问。
易庭眼神复杂,心中十分挣扎,却还回答了:“半夜忽然塞进我在驿馆的寝处……是我与一些人的往来信件……”
“与谁?”白初宜不容他这般的语焉不详。
“是……”易庭苦笑终于放弃了,“齐熙,还有其他一些刺史、将军……”
“我以为那些你都应该毁了!”白初宜眼神一冷,语气中有几分怀疑。
“我是毁了!”易庭也气急,“可是……”
“我知道了!”白初宜打断他的话,“少了什么?”那些只是引子。
“少了当初一些人建议我联系别国的信!”易庭咬牙切齿地道,“他们要我写一封信给陈王,说陈国华妃是我国的间者……”
“是永寒!”白初宜皱眉,十分肯定。
“我想也是!除了安陆,不会有哪国有本事从我府中调包那么重要的信件!”易庭恼怒非常。
“你写了吗?”白初宜更关心这一点。
易庭摇头:“叛逆是真的,再加个叛国罪名也无妨,但是,若我真的叛国了,九泉之下,我还有什么资格见东岚先人?”
白初宜沉默了良久,才终于开口:“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那个华妃是你的人吧!”易庭略显疲色,终于坐下,“虽然不知详情,但是,我总是知道东岚鲜少有间者居于高位,更很少伴驾王侧。”
再如何弱小,各国对王的保护总是殚精竭虑的,没那么容易安排间者,事实上,钟妍会为东岚效力也是一个意外。钟家在陈国的地位不下于全盛时期的沐家,钟妍也是千金小姐出身,若非在得知最不堪的事实真相后与白初宜相识、相知,也不会轻易投向东岚,为白初宜做事。
“你打算如何?”白初宜谨慎小心,没有回答,继续询问。
易庭知道她在间者一事最为谨慎,也不以为忤,苦笑了一下:“我是乔装过来的,不能久留,不过,信是必须写的,只是此我非彼我!”
信是肯定以易庭名义写的,只是,他既然人在安阳,写信的自然不是他了。
——既然如此,他就不该来这儿!
“你想作痴情王子了?”白初宜皱眉,“恐怕无论有无那封信,你都会来见我!”
“是母亲的意思!”易庭没有再隐瞒。
“嗯!”白初宜点头,“柳太妃是为你好!”在平奈待着,对易洛,他总是眼中钉,倒不如犯个错,给易洛一个理由,将他逐出平奈。
“是吗?”易庭笑得迷离,“初宜,母亲说……白家人都是从修罗场过来的……我若是还不对你死心,总有一天,会死无葬身之地……是这样吗?”
听到这个问题,白初宜抬眼看向他,眉头紧皱,却没有回答的意思,双唇紧抿,但是,看着易庭眼中迫切的神色,她最后还是给了回答:“……我不知道!”
“不知道……”易庭重复这三个字,笑得冷漠,“没错,事情还没有发生,你自是不知道!只是,初宜,为什么你连骗都不愿骗我一下呢?”
“你喜欢被骗吗?”白初宜眉头皱得更紧,“易庭,你对我的寄望真有如此之深?”
易庭一时无语,白初宜冷眼看了他一下,便收回目光,淡淡地道:“先王、柳家都过去了,你难道还沉浸在当年的梦里无法自拔吗?你是东岚的王子,易洛对你的戒心有多重,你的才华便有多高,就算志不在王位,志不在天下,可是,对未来,你就真的一点梦想都没有吗?”
“你自己想清楚!我还有事!我让人带你去别处休息,不过,易洛也往安阳来了,你自己要有数!”言罢,白初宜便扬声唤人。
*****
即使身处营帐之中,东岚军攻击安阳城墙的声音依旧清晰可闻,井栏、冲车、抛车、弩机……各式各样的器械都在拼命地对安阳城墙进行最彻底的破坏,将士的嘶喊、兵刃的交击……易庭可以想见云梯上下的殊死拼杀。
面对安阳这样的坚固城池,计谋是很难有用武之地的,毕竟是一国都城,城墙地基极深,墙体坚实,地道、断水、围困……都没有作用,白初宜也只能用最正统的方法攻城,生死存亡,陈军也不可能保留一丝力量。
这样的嘈杂声中,易庭心中却极冷也极静,关于过去、关于未来,他是真的要想清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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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破城(求票)
以易庭对白初宜的了解,既然她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便与最后的忠告已无二致,从今而后,她只会冷眼旁观,任他自生自灭。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白初宜最厌恶感情上的纠结挣扎。
虽然当事人与知情人都因各种原因对所有的一切守口如瓶,但是,发生的事情总是会留有痕迹,尤其是在当事人依旧心有眷恋的情况下。对羽桓与白子风之间的事情,白初宜曾经详察多年,纵然不是一清二楚,也不会差太多。当时,他一直陪着她,看着她,与她一起面对查知的事实真相,他知道,其中的种种都令她很难对情字再有热情。
有时候,他甚至怀疑,她当年之所以选择易洛,就是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们之间不会长久。一场心伤,她决绝转身,也令包括羽桓在内的所有人再不对她轻言感情与婚事。
而他呢?是否真对对她抱有那么深的寄望?
最初的最初,他与所有王子、公主一起注视着那个被羽桓抱在怀里的女孩,严苛的父王在面对那个女孩时,态度是他们都不曾见过的宠溺。——那时他唯一的想法也不过是好奇与嫉妒。一个七岁的女孩,再如何天生丽质,在少年眼中也不过是可爱而已。
接下来,他的母亲、舅舅殷殷嘱咐,那个女孩是他必须尽力亲近,甚至讨好的,只有得到她的喜欢才能取悦他的父王。他不能拒绝,而且,那个女孩也并非令人难以亲近,于是,很长一段时间,他们真的是走得最近的。——其实,她怎么可能不清楚他的目的,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她眼中的疏离未褪半分,而他又到底付出了多少真诚?他与她不过是在演一场彼此都不讨厌的戏。
不能说完全没有感情,只是,真的没有到那么深!
易庭忽然失笑——他不过是为自己找一个清高的借口!
说是不想要王位,不在乎天下霸业,怎么可能?他与易洛一样,生在王室,长在宫廷,耳濡目染的尽是权术、野心,怎么可能完全没有想法?
从这个方面来说,他不如易洛,所有人都不如易洛。即使是在羽桓面前,易洛也从不掩饰自己的心思,当然也可能是为了引起羽桓的注意,但是,那怨恨、那野心、那抱负……哪一样不是他真实所想呢?
所有王子都想得到白初宜,借此得到东岚、得到天下,但是,易洛似乎没做任何事都让白初宜站到了他一边,这令其他人嫉恨,也令羽桓重新审视这个曾由白子风教导的王长子。
……
帐门忽然被打开,白初宜满身风尘地走了进来,没有佩剑,头盔也拿在手里,一脸的疲惫。易庭这才发现外面已是黄昏,攻城已经停止,虽有一些声音,却是令人轻松的惬意。
“想得如何了?”白初宜站在门旁,很淡漠地询问。
“想清楚又如何?不清楚又如何?”易庭定了定神,摇头反问,“算了,我自会想清楚的!不过,那封信应该快到陈王手里,你打算如何?”
“不如何!”白初宜随意地回答,半是轻松半是冷酷。
易庭讶然。
“永寒算得太深,我何必计较?自有人应对!”白初宜与这位安陆王子交手多次,互有胜负,彼此都了解对方的布局手法,再联想一下安陆最近发生的事情,她便知道永寒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永寒是礼尚往来,要回敬她之前在秘间一事上对他的设计了。
易庭点头,在她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忽然道:“若是我想清楚,我与易洛之间再有争斗,你帮谁?”
“……我不知道!”白初宜停下脚步,如实回答,却没有回头。
“那么……”易庭笑得冷酷,“我一直想问你,既然当年,你那么决绝地断去你们最后一丝联系,也毁去复合的可能,为什么还要支持他继位?”
白初宜轻轻摇头,依旧没有转头,神色悲悯,似笑非笑:“易庭,再给你一个忠告,仔细想想先王过世前易洛的举动!你真以为,他会将胜负的关键交给别人掌握吗?”
“他是东岚王。易庭,这一次你未输掉一切,但是,不要以为每一次都会如此幸运!”言罢,她一步不停地离开。
“白初宜,你是东岚的紫华君!”易庭大声言道,“你逃不掉的!”
白初宜猛然转身,目光凶狠地盯着易庭,令易庭心中一惊,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白初宜,但是,他还是坚持说完:“你走过一次,不是吗?你想永不回头,不是还是回来了?你逃不掉的!这是父王的话——你身上也有东岚王室的血,你是东岚的,哪怕走到天之涯海之角,你也一定会回来!这里才是你的归宿!”
白初宜的目光让易庭以为他会杀了自己,但是,最后,她也只是抿紧双唇,一言不发地离开,这一次,再没有回头。
*****
连续七天,东岚军每日都强力攻城,声响早已传到安阳宫,甚至一些偏远的宫室也被抛石毁坏,听着若远若近的撕杀声与不时的轰隆爆炸声,宫中人心惶然,华妃钟妍却每日都站在寝宫的轩窗前,看着远方,神色淡漠悠远,竟似完全未听到那些声间与宫人的私语。
“华妃娘娘,王上宣召,请您前往宣德楼!”
宫人的传召让钟妍讶然回神,转过身看向来者,却没有答应,反而道:“你是服侍王后的,怎么来传王命?”
宫人神色坦然,再次施礼,沉稳地回答:“王后娘娘亦在宣德楼!”
“是吗?”钟妍扬眉,神色稍稍恍忽了一下,随即便凝神轻叹,“待我更衣换妆!”说完,唇边竟扬起一抹极浅却不容错认的笑意。
换了衣服,坐在妆台前,钟妍很平静地道:“梳垂云髻。”梳头的宫人不由惊讶,随即便敛色答应,为她挽发,簪饰。
钟妍的目光一直盯着妆镜,垂云髻不便用凤钗,宫人正为难,钟妍取了一支乌术明珠步摇,宫人不由讶异,见她神色冰冷,也不敢多言,连忙为她戴上,还没来得及整理流苏,她已起身往外走。
宫人面面相觑,隐隐觉得今儿这事不对劲得很,很快,宫人便知道事情是大不对了——钟妍的肩舆刚从她们眼中消失,便有侍卫前来抄检寝殿,手中捧着的分明是王后懿旨。
到宣德楼前,传召的宫人扶华妃下舆时才发现,她竟穿了一身银红羽纱裙裳,衬着步摇上莹白的珍珠,愈发飘逸出尘,只是那并非宫制衣裳。
钟妍不等宫人开口便推开对方的手,径自步入宣德楼,动作姿态高贵优雅,仿佛拥有天下的王者。
遍饰金玉的宣德楼今天格外安静,宫人肃立两边,见到钟妍纷纷低头,钟妍却目不斜视,直入正堂,陈王与王后都在,陈王只着常服,王后是盛服严妆,一派国母的雍容姿态。
“妾参见王上,王上万安!”钟妍在王驾前款款施礼,面上并无一贯的巧兮倩笑,“妾参见王后娘娘!”
陈王在她步入正堂的一瞬间,眼神一黯,不由眯起眼,颓丧地斜倚在宝座上,在她行礼后,随意地摆手,竟是一个字都没有说,王后见状,连忙上前,不容她起身,正色质问:“华妃,你可知罪?”
“罪?不知王后给妾安了什么罪名?”钟妍双手扶膝,维持着行礼的姿势,很冷漠地问王后。
“放肆!”王后大怒,“你钟氏满门身沐王恩,均为国之干城,你虽非嫡女,却亦是嫡系长女,非但不思报国,竟叛逆母国,勾结东岚,毁我大陈百年基业,你还敢如此放肆?”
“王后言之凿凿,可不知证据是否确凿了?”钟妍干脆跪下,头却从未低下。
“你自己看!本后倒要看看你还有何解释?”王后招手让宫人奉上一封书简。
钟妍看了王一眼,却没有说话,接过书简,草草看了一遍,好笑地扔给宫人:“笑话!原来这样一封真伪不知的书简竟成了王后手中的确凿证据!王后娘娘,您要栽赃也做完美一些!不要拿这些连小孩子都不相信的东西来向妾要什么解释!今天,我若拿一封署名安陆永寒的信说王后是安陆间者,倒不知娘娘可会给什么解释?”
“你……”王后气急,“本后给你机会,你却这般不知好歹!”
“妾还要多谢娘娘?”钟妍冷笑,“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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