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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兵-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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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强和鲁兵在下象棋,正处在被动的局面,听到周仁这么一搅活,一肚子不快,头也没抬,张口就骂:“滚你妈个,想练自己练,别在这儿小鬼充大仙!”
周仁当众挨骂,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不由有点恼怒。本想发火,但看到张强一副挑衅的样子,鲁兵也投来冰冷的目光,只好转怒为笑,给自己找了个台阶:“愿意练习的同志打背包,说不定今晚就要紧急集合了!反正也不是为我练的。”
也许是周仁后面一句话起到了作用,不少人开始练习起来了。一时间,床铺上“劈哩扑通”地热闹起来,把背包翻过来整过去,像在极力捕捉一条大鱼似的。鲁兵望了望张强,也收了棋,回到了自己的床铺上。
除了班长睡的那张是行军床外,新兵们睡得都是大通铺,木板下面支了几块砖。鲁兵挨着墙睡在最里面,叠被子时总感到别扭,没有发挥的纵深。
这时,班长回来了,带来了一个不妙的消息:即日起,随时要准备紧急集合!班内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连张强也加紧练习起来。
白天就够累的了,晚上熄灯后头脑一片空白,班长的口令还时时在耳边萦绕。战士们提心吊胆地睡着,害怕突然拉紧急集合!
鲁兵才进入梦乡,就被一阵急促的哨音惊醒!营房内顿时一团慌乱!鲁兵在慌乱中穿上了衣服,却找不到自己的被子了。在黑暗中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被子让睡在自己旁边的上海的小胖子拉过去叠着,鲁兵二话没说,一把夺过。小胖子白忙活半天,懊恼万分。外边整队报数了,小胖子才从跌跌撞撞地跑出宿舍。
连长刘培做着“战前动员”:紫金山一带发现小股越军,上级命令我们前去迎击!
机会来了!这可不是儿时的游戏,这可是真的,做英雄的机会到了!鲁兵感到自己热血沸腾!心跳加速!下意识在握紧了手中的钢枪!
途中才知道,这只是正常的训练而已。从晚上10点多出发的,一直跑到天亮!有几个战友背包没有打好,跑了没有多远就散开了,只好用手抱着,因为时间不允许他停下来重新再整理,偷偷地掉着泪。由于慌乱,鲁兵的两条腿伸到了棉裤的外边,跑起来裤腿围着他的腿打转,使不上劲。特别是这山路,虽然不怎么陡峭,但每迈一次腿,棉裤腿就在腿弯处摩擦一次。鲁兵特别恼火,早知走这么远的路,宁可晚几秒从宿舍出来,也要把裤子穿好。
不知什么时候,连长刘培走到了5班,和鲁兵并肩前进。鲁兵顿时来了精神,缠着连长讲前线上的一些事情。连长用手一指前面的灌木林,问道:“如果前面突然遭敌人袭击,我们该怎么办?”
鲁兵把冲锋枪一端,做了个射击的姿势:“他打我,我打他!”
连长被鲁兵的举动逗乐了:“恐怕你还没端好枪就中弹了。”
“那我们怎么办?”
“趴下”连长说,“听到枪响立即趴下,最多不过伤78个人。”
鲁兵还想问点什么,连长却拍了拍鲁兵的肩膀,飞快地又跑到队伍前面去了。
指导员孙建群在后面收尾押阵,其实他渐渐被队伍甩下好远了。出发前他就不赞同跑这么远的路。后勤兵嘛,做做样子就行了,没必要这么练。而连长却坚持搞一次真正的拉练,正因为是后勤兵,以后少有训练的机会,所以一定要让战士们尝到当兵的感觉,不留下遗憾。争来争去,也只好同意。在军事上,毕竟还是要听连长的。
收容十几个人了,有的扭伤了脚,有的体力不济,有的喊叫肚子疼。自己也快走不动了,还要给这些战士鼓劲。这时,天又下起了小雨,新战士的雨衣还没有发放到位,万一棉被都淋湿了,再倒下一大片,这责任谁负?想到这儿,孙建群不禁有点恼火:就你刘培会逞能!
第五章
“一场秋雨一场寒,十场秋雨要穿棉。”随着几场秋雨的降临,气温陡然降至零下。是呀,时间过得真快,它从不为谁而放慢自己匆匆的脚步,转眼间又一个冬季到来了。
按照连队指示,所有的战士从今天起必须着棉袄。不少南方的战士从来没有穿过棉袄,看到别人穿着肥大臃肿的样子,死活不肯穿,宁要风度也不要温度,气得班长又骂又撅。
鲁兵倒没有感觉有什么别扭,穿上棉袄的确暖和多了。今天的训练课目是射击预习,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练习瞄靶,要不穿棉衣,不冻缰才怪。想到这儿,鲁兵心中感到十分温暖。虽然离家在外,在部队并不缺少关怀。
经过近两月的接触,班长吴涛对鲁兵也有了新的认识。这小伙虽然来自农村,但思想活,接受能力快,训练认真,工作积极,样样不肯落后,和班里的战友相处得很融洽,在班里享有很高的威信。看得出,他是个有心人,将来也许在部队有所发展。
鲁兵正认真地瞄准,击发,随着板击的扣动,枪击发出一声脆响。“又是一个十环!”鲁兵心想,却不自觉地说出口来。
吴涛正在指导检查瞄准,刚走近鲁兵,就听鲁兵在喊叫自己又是一个十环,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他妈的,我来看看你十环是怎样打的!”边说边把瞄准检查镜装到了鲁兵的冲锋枪上。“打一枪我看!”
鲁兵也毫不含糊,据枪,瞄准,屏气,然后慢慢击发。
“好!就这么练!”吴涛很满意地从地上爬起,看来打个十环还是有门的。
虽然瞄靶比其它的训练科目强度小一些,但是枯燥无味,趴在冰冷的地上久了很难受。正在这时,吴涛的一个老乡从老连队为他送棉鞋来,就和班副周仁打了个招呼,带老乡回宿舍去了。
班长一离开,马上就有人把视线从靶子上撤了下来,有的开始互相嬉闹。小胖子用上海普通话叫道“阿拉小鸡鸡这块不舒服……”大家一起笑了起来。还是张强有办法,用随身的小刀,在自己的裆部位置挖了一个小坑。小胖子挤过去一试,就占着不肯起来了。
“阿拉用5块钱买你这个位置,好不好?”
“说话算数?我们俩请鲁兵当证明人,改天去总部看电影时,你请我们吃东西。”
鲁兵笑了笑没说话,算是应答。张强讨了便宜,心里畅快,掏出小刀又忙活开了……
总部离连队约5公里的路程,每次组织看电影,打蓝球都要到那儿去。尽管大多数都是整队步行去的,但新兵十分乐意,兴奋地像过节似的。平时在这个山沟里,白天兵看兵,晚上数星星,外出多好,可以大开眼界。
今天看来又要去总部了,新兵和老兵有一场球赛。一路无话,到部队后,队伍解散让新兵们先去方便,于是张强拉了小胖和鲁兵去了军人服务社。过去了这么多天,张强还记着这笔“合同”。
“兑现!”张强不依不饶。小胖一副孙子相,实在被逼不过,要了三包花生米。
三小包花生米,竟花了五块多钱,让鲁兵吃了一惊。这儿东西真贵,再说,花五块钱买这点零嘴,实在有点浪费。五块钱,在家打工时,那是自己一个月的零用钱呢。尽管没花自己的钱,鲁兵还是感到有点心疼。
回到球场,球赛已开始了,班长吴涛正一脸严肃地用目光迎接他们。
“去了这么久?干什么了?”吴涛明知故问,周仁早把情况报告了他。
“方,方便……”小胖嬉皮笑脸地回道。
“过来!”吴涛从小胖身搜出了半袋花生米,笑着问:“方便?”
三个人不说话了,低着头。吴涛把收来的“战利品”掏了一颗放在嘴里,香甜地嚼着,然后大叫一声:“入列!”
跑过队伍的时候,小胖用白眼剜了一眼周仁,心想,一定是这个“内奸”告的密!
离新年越来越近了,新兵们在部队的第一个元旦要在新兵连过了。年前,分部还要举行一次阅兵,在训练上,一刻也没有放松。连长每天都在操场上盯着,从一排到二排,从一班到八班,不断地巡视。有时会停下来,提起新兵的裤腿,用手按一按,如果按下去后肌肉还能弹起,说明训练的强度还不够,最起码还没有到达体能的极限!
超强的训练强度,考验着每个新兵的意志,几乎每天都有新兵哭鼻子。晁亮今天上午也哭了,蹲在地上,任凭班长怎么叫他,就是不肯起来。这一切都被鲁兵看在眼里。不知为什么,鲁兵一点也不可怜他,这哪象男子汉?为家乡父老丢人!
午饭后有段时间可以自由活动,鲁兵就去找晁亮。转了一圈,才发现晁亮和他的同学杨宗伟在一起,躲在排房后面那片小树林边摸眼泪。
杨宗伟是晁亮的小学同学,缀学后在集市上贩鸡卖,后来托关系当了兵,晁亮为鲁兵介绍过。有道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可是,鲁兵对这位经过商的“鸡贩子”没有好感。感觉他不仅面相有点儿猥琐,言语还显得十分粗鲁。在连队这么久了,鲁兵还从来没有主动找他玩过。
“你上午在训练场怎么了?”鲁兵冲杨宗伟点了下头,算是给他打过了招呼,其实话是对晁亮说的。
“想家……”晁亮这时情绪好多了,有点不好意思。
“我也有点想家,”鲁兵抬头看着天上的云彩,心一下子飞到千里之外去了。半响才回过神来,安慰晁亮道:“再坚持一下,快下连了,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
提到下连的话题,三个人忘记了乡愁,一道谈论起将来面临的分配事情。其实,这也是每个新兵都关心的事情。
“你肯定能分个好单位。”杨宗伟一脸狡黠地对鲁兵说。
“为什么?”
“这还用问吗?”
鲁兵被杨宗伟说得有点像丈二的和尚,搜肠刮肚半天,也猜不出此话的根据。
“别装蒜了,老乡。谁不知道你和分部首长儿子关系好呀?你肯定找过他了。”杨宗伟以为鲁兵故作深沉,继续在点他。
“张强?”鲁兵一下子想起来了,不错,张强的老爸是分部首长,可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呀?我是和张强不错,但这说明什么?你怎么联系上的,晕!
鲁兵被杨宗伟这番无根无据的猜测弄得有点恼火,我在你眼中成了什么人了?我鲁兵才不是你想象中这副下三烂的样子,真是狗眼看人!
杨宗伟并没有看出鲁兵有点不高兴,继续说道:“我们可都是一起出来的弟兄,出门大外,比一个娘的都要亲,谁有门路,可都要互相帮着点儿。”
我这也算门路?鲁兵哭笑不得,感觉再解释下去也没有意义。或许在他的眼里,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儿,但对我来说,张强和你们一个样,都是战友,我没有攀附他的意思。路要靠自己走的。想到这里,鲁兵说,那是自然,问题是,我并没有什么门路。
杨宗伟闻言,一肚子不快,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儿,还在我们面前装蒜,真不江湖。这年头有关系不用岂不是傻子?我才不想念你鲁兵是傻子。
“你不能与张强说说,让他帮帮你吗?”晁显对鲁兵说,“新兵连要结束了,说不定他能帮你分个好单位呢!”
“这怎么好说呢?”鲁兵面露难色,“其实,我只是喜欢与张强一起玩,并没有想到过这些。”
“晁显,别说了,人家怕拖累到呢。”杨宗伟说,“咱就是这命,混到哪步是哪步,大不了下连队去养猪!”
“啊?养猪?那不玩蛋了?”晁显一脸痛苦的样子,“要是真那样,还不如在家种地呢。”
“谁让咱没有那个本事呢?”杨宗伟说。
鲁兵感觉与杨宗伟话不投机,后悔找到这个地方来。正在这时,张强在远处喊着自己:“鲁兵——”
“哎!什么事儿?张强?”鲁兵问。
“哎呀,我到处找你,躲在这儿干什么,走,我们下棋去!”
“好,来了!”鲁兵正想离开这儿,见张强叫自己,转身跑开了。望着鲁兵的背影,杨宗伟一捅晁显:“看到了吧?人家走得近呢,分配的事还用自己愁吗?不过,鲁兵有点儿不厚道,在老乡面前还捂得这么严实,有了靠山就了不起了?将来还不知谁比谁强呢!”
排房内那盏100W的白炽灯虽然不够明亮,但柔和的光线还是映照着一张张年轻的笑脸。班长吴涛从自己的针线包中取出针线,手把手地教新兵们订领章。今晚班里平添了许多喜庆,这喜庆写在新兵们的脸上,流淌在新兵们的心头。
今天是发领章和帽徽的日子,从明天起,新兵们就可以穿上真正的军装了!这意味着经过三个月来的训练,自己已经完成了从一个百姓到军人的转变,开始书写自己的军旅篇章了。
鲁兵坐在靠墙角的地方,椅着自己的被包,正从军用垮包中往外掏日记。宿舍里没有可以上锁的地方,鲁兵总是把日记本和信纸信封一同放在自己的垮包里。平时不管训练多累多苦,鲁兵都坚持抽空写日记。今天对自己而言,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日子,更应该好好记一笔。
1986年12月31日,星期三,阴。
才写了日期,小胖子就过来逗趣,鲁兵立即合上本子。
“鲁兵,看看我,像不像?”这会儿小胖穿得整齐,正向他举手敬礼,两腮的肥肉快把红领章遮住了。鲁兵禁不住乐了,学着班长叫了声“礼毕!”
小胖更是乐不可支,穿了鞋,扎上腰带,在这块狭小的空间跑了一圈。再问:
“怎么样?鲁兵?像不像?”
“像什么像?不见人跑,只见肉动。”鲁兵打趣道。
小胖一点不恼,笑嘻嘻地抱过周仁的吉它,胡乱拨弄了几下和弦,眼睛一闭,故作深沉地唱了起来:“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像一张破碎的脸,难以开口道再见,就让它悄悄走远……”其初是小胖一个人在唱,然后大家不约而同地高声唱了起来。
元旦过后,各项训练都到了考核验收阶段。在实弹射击中,鲁兵没有打中一个十环,不过,以43环的成绩获得了良好。小胖子暴了个冷门,打了49环,谁也没有想到。据他自己说,因为当时投资了5元买了张强那个有坑的位置,才取得今天这么优秀的成绩。胜者王侯败者寇,环数才具有说服力。
投弹的时候,连长刘培始终都在前沿。在投弹区,挖了一个掩体,新兵投过后就趴到坑里,等待手榴弹炸响后才能离开,而连长却站在坑外。
鲁兵投过弹后,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立即趴下,和连长并肩站在那儿,想亲眼目睹手榴弹爆炸那一瞬间的“美丽”。刘培正在专注地看着弹着点,目测自己是否在手榴弹的杀伤范围之内,没想到这个新兵这么大胆!猛然悟醒,一个侧踹将他踢到坑里。
再晚踢我一秒,我就可以感受一下战场上真实的情景了。鲁兵想。
对于这个有点傻头傻脑的兵,刘培早就注意到了。他很喜欢这样的战士,从这个兵身上,他总能找到自己当年的影子。真想在新兵集训结束后,把他带到自己的连队,好好培养,说不定是个好苗子呢!但是作为一连之长,他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对哪位战士的偏爱。
再过几天新兵们就要分到各个连队去了,他也将到陆院去深造。想到这里,心中竟然感到依依不舍,一种空荡荡的感觉占据了他的心田。
小胖子征得了班长的同意,把自己的相机也带来了,正利用饭后休息的时间为班里战友拍照,2元一张。2元就2元,才领过12元的津贴费呢!
鲁兵独自坐在那儿出神,对眼前热热闹闹的场面仿佛没有看见一样。他想了很多,马上就要下连了,也不知自己将来去做什么。他也想到了家,想起了自己婚事。三个月来他只给刘佳写了一封信,公文一样。他不知该对她说什么,或是怎么对她说。父亲一再来信,催问他为什么不给刘佳写信,是不是有什么不良的想法。鲁兵只好在回信中撒谎,说可能是信在途中丢失了吧?反正不是挂号信,也无从查起。
“鲁兵!过来为你来张特写!”小胖子把相机挂在脑袋下面,正在向鲁兵招手。
“不照!”
“哟,不就是2元钱嘛!省着回家娶媳妇呀?”
“滚你妈!”这句话正触到鲁兵的痛处,让鲁兵感到十他恼怒。
小胖还很少听鲁兵讲粗话,也不知这玩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开重了,马上笑嘻嘻地过来搀扶起鲁兵,把相机交到班长手上:“我和鲁兵同志合张影,免费!”
“笑一笑”吴涛调好光圈和焦距,咧着嘴,“准备,照了啊”
“喀嚓”一声,好了。鲁兵感觉自己笑得很勉强。
江边某军营内,军歌声声,旌旗猎猎。分部所属新兵团将在这儿举行盛大的阅兵仪式,届时,将有12支方队走过主席台,接受军区后勤首长的检阅。
负责这次阅兵的总指挥是分部参谋长张远山。为了让各个方队能适应场地,展现出最佳的精神风貌和良好的军事素质,在军区后勤首长未到之前,他正组织受阅方队进行预演。
鲁兵所在的这支方队是由连长和二排长领队的,鲁兵站在第一排。方队前排的战士都是连长亲自挑选出来的,无论从队列动作还是个人长相都称得上是本连的精英。这是一个方队的门面,当然不能含糊。为了这支方队,连长刘培的确下了不少的功夫。凡在这支方队训练的战士,两双解放鞋都踢通了。
今天早上出发前,连长特地让炊事班长周林上街买来牛奶和面包,这么丰富的早餐在新兵连还是第一次。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嘛!吃好才有精神呢!
对于这支方队,刘培还是很有信心的,所以,他面带微笑,用挑剔的目光观望着正在行进的其他方队。
不知是由于紧张还是音乐的干扰,他的方队预演得并不是很理想,这令他十分恼火,回过头,大声骂道:“妈的,早上的牛奶和面包都让你们白吃了!”
“走得好,我们回去吃红烧牛肉;走不好,回去每人一个处分!再来!”刘培眼都快冒出火来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关键时候可不能给我装熊!
“向右看”
“一二”
身后是排山倒海的脚步声!只见这支徒手方队,踢腿如射箭,摆臂如闪电,动作整齐划一,标准规范,吸引了很多赞叹的目光。
刘培笑了,这才是我刘培带的兵嘛,呵呵。
战士们笑了,我们也没有白吃你的牛奶和面包,呵呵。
事实上这支方队的表现没有让连长刘培失望,在事后的评比中获得了最佳方队的称号。在即将回营的路上,新兵们在车上又蹦又跳。刘培吩咐各班长要带好队,路上注意安全,然后,忍不住又露出了笑容,自言自语道:“新兵蛋子!”
早上的天晴得真好,没有一丝云彩,只是寒冷了许多,洗脸水溅到衣服上,不一会儿就结了冰。鲁兵没想到南方还会有这么冷的天气。入冬以来,还没有下过一场雪呢。鲁兵很希望能见到一场大雪,让他能有机会领略一番江南的雪景。
自受阅回来,连队就停止了训练,听张强说,近两天就要开始分兵了。一下子平静下来,鲁兵有点不习惯。战友都在收拾着自己的东西,随时准备离开。鲁兵中午把军装洗了,就领了这么一套冬季的军装,穿了很久了,也没有换洗的机会。现在要下连了,说什么也要穿得干净点,给人家一个好的印象。
从家中出来的时候,人武部长说,到部队不要携带任何的东西。鲁兵信以为真,只在背包中夹了两本书,身上带上亲友们送的100多元钱。到部队后才发现,人家大包小包的,有的还提着豪华的箱子。第一次洗澡,鲁兵才感觉到难堪。人家洗过澡就换了内衣,哪怕才洗过没有几天时间。而他洗过澡,没有衣服换。
营区内随处可见三三两两走动着的新兵。快下连了,大家对自己的分配都很关心,只有鲁兵似乎并不怎么关心。只要不让我烧饭,干什么都行。想到这些,鲁兵心里顿时轻松起来。我没有张强那样的老爸,也不如周仁那样会做人,分到什么地方由不得自己,何苦烦那么多呀?
“鲁兵”想曹操曹操就到了,周仁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旁了。
“什么事?”平时鲁兵不怎么喜欢他,现在要分手了,更不想和他多说话。
“明天我们就要分兵了,班里想开一个茶话会,我们每人掏点钱,买点糖果,你同意吧?”
“多少?”
“8块”
鲁兵没有吱声,从贴身的棉袄口袋里摸出钱,递了过去。
周仁没想到鲁兵会这么大方,原准备好了的说词都没有使用的机会,多少有点遗憾,接过钱笑咪咪地走了。鲁兵听见周仁在不断地抱怨:“筹这点钱,简直比搞计划生育还难!”
第二天,连队举行会餐,这也是新兵连最后的午餐。班长吴涛带着两名新兵外出了,12点多了还没有回来。有的主张先吃,有的主张再等一等。这时,班副早已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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